次中丞秦公和西涯阁老韵 明 · 陈金
录入来源:黄鹤楼集卷上
画船时向江头泊,望里高楼号黄鹤①。
鹤乘仙去已无踪,万里云山渺空廓。
龟蛇双锁真如凿②,洞庭彭蠡皆联络③。
奇观不减凤凰台④,佳名无愧滕王阁⑤。
庐阜森昂五老峰⑥,蜀山高拥青羊宫⑦。
舟车水陆频来往,隆中脉络诚相通⑧。
茫茫烟火千家月,浩浩清波两岸风。
卜居对此岁月久,昔时孺子今皤翁⑨。
楼中题咏皆豪彦,历数存亡各相半。
或挟风雨擅才华⑩,或走蚊龙妙挥翰。
超然今古并驰声⑾,崔老秦公刚两见⑿。
与君坚抱岁寒心⒀,眇予幸识清风面⒁。
胸中济世与康民⒂,文思联翩挥素练⒃。
登楼望海即朝宗,不羡滔滔此江汉。
【校注】
(1)望里:视线所及。指从江上远望黄鹤楼。
(2)龟蛇句:龟指龟山,亦称大别山。蛇指蛇山,即黄鹤山。二山隔江对峙,故云双锁。
(3)彭蠡:即今鄱阳湖,在江西境。
(4)凤凰台:在今江苏南京市。李白《金陵凤凰台》:“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5)滕王阁:故址在今江西南昌市。唐高祖子滕王元婴任洪州都督时所建。唐代诗人王勃曾作《滕王阁序》。
(6)庐阜句:庐阜,即庐山。森昂,形容山峰高耸并立。五老峰,为庐山东南主峰。五峰耸立,形如五老。李白有《登庐山五老峰》诗。
(7)蜀山句:蜀山,泛指蜀地之山。青羊宫,亦称青羊观,在今四川成都市西南,为著名道观。
(8)隆中:即隆中山,在今湖北襄阳市西。东汉末诸葛亮曾隐居于此。
(9)卜居二句:作者家徙武昌,所居与黄鹤楼遥遥相对,少年时曾登临游览。按,作者于成化八年登进士第,终丧家居时当已六十余岁,故自称皤翁。
(10)或挟句:庾信《谢滕王集序启》:“譬其毫翰,则风雨争飞;论其文采,则鱼龙百戏。”
(11)驰声:声名远扬。
(12)崔老句:崔老、秦公,指崔颢与秦金。刚,始。
(13)岁寒心:《论语·子罕》:“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14)眇予:自谦之词,犹云小子。《书·顾命》:“眇眇予末小子。”孔传: “言微微我浅末小子。”清风面:喻秦金为人清和高洁。
(15)康民:犹安民。《尔雅·释诂》:“康,安也。”
(16)文思句:谓文思连绵不绝,如长江之水。
陈金约在正德八年请归终丧,正德九年秦金巡抚湖广,于黄鹤楼宴集,陈金亦与盛会,这是他同秦金初次见面。陈金被劾请归,心情是抑郁的,所以在诗中发出了今昔存亡的慨叹。结尾两句,表达了坚持节操、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意愿。其实,陈金为官贪婪残忍,并不像他在诗中表白的那样,这不过是官场应酬诗的粉饰之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