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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79—831
【介绍】: 唐河南人,字微之。历举明经、书判拔萃、才识兼茂明于体用诸科,宪宗元和初拜左拾遗。论事为执政者所忌,出为河南尉,复迁监察御史。与内官争厅,贬江陵士曹参军。元和末召拜膳部员外郎。穆宗长庆中,荆南监军宦官崔潭峻进其歌词于帝,擢知制诰,进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承旨,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因裴度弹劾而罢相,出为越州刺史、浙东观察使。文宗大和中,官武昌节度使,卒。稹诗风平易,与白居易齐名,时称元白,号“元和体”。宫中呼为“元才子”。在越州与窦巩唱和,号“兰亭绝唱”。所作传奇《会真记》为后来《西厢记》所本。有集。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79—831
字微之,别字威明,排行九,洛阳(今属河南)人。北魏鲜卑族拓跋部后裔。八岁丧父,受异母兄排挤,随生母郑氏远赴凤翔,依倚舅族。贞元九年(793)以明经擢第。十九年,登书判拔萃科。元和元年(806),登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元稹受知于宰相裴垍,任监察御史,勇于弹劾,得罪宦官权贵,贬为江陵府士曹参军。历通州司马、虢州长史。自裴垍去世,元稹政治上失去倚靠,转而依附宦官崔潭峻。元和十四年,回朝任膳部员外郎。次年,得崔潭峻援引,擢祠部郎中、知制诰,迁中书舍人,充翰林学士承旨。长庆二年(822),以工部侍郎同平章事。居相位三月,为李逢吉所倾,出为同州刺史,历浙东观察使、尚书左丞、武昌军节度使,卒于镇。其生平见白居易所撰墓志铭,新、旧《唐书》本传,及今人卞孝萱所著《元稹年谱》。元稹为著名之传奇作家和诗人。其诗与白居易齐名,并称“元白”。风格相近,合称“元白体”。元稹诗歌创作中,乐府诗占重要地位。素推崇杜甫之创作,继承其“即事名篇”之精神,与李绅、白居易等一同创作新乐府。其后,又与刘猛、李馀一同创作“虽用古题,全无古义”、“颇同古义,全创新词”之古乐府。在元稹诗中,艳体诗与悼亡诗最具特色。前者大多是追念少时情人之作,后者则为悼念亡妻韦丛而作。在诗歌形式方面,“古人酬唱不次韵,此风始盛于元、白,皮、陆”(宋严羽《沧浪诗话·诗评》)。元稹与李绅合撰《莺莺传》及《歌》,是贞元、元和间新兴之传奇体裁(参阅今人陈寅恪《元白诗笺證稿》第一章)。评者认为:“中唐诗以韩、孟,元、白为最。韩、孟尚奇警,务言人所不敢言;元、白尚坦易,务言人所共欲言。……此元、白较胜于韩、孟。”(清赵翼《瓯北诗话》卷四)元稹诗文合集,名《元氏长庆集》,《四部丛刊》本及文学古籍刊行社影印钞本较通行,中华书局《中国古典文学基本丛书》本《元稹集》较完备。注本有今人杨军《元稹集编年笺注》。《全唐诗》编其诗为28卷。《全唐诗外编》及《全唐诗续拾》补诗10首,断句53。
唐诗汇评
元稹(779-831),字微之,河南(今河南洛阳)人。贞元九年(793),以明经登第,十八年,举书判拔萃科,授秘书省校书郎。元和元年,复登制举甲科,授左拾遗,贬河南尉。四年,拜监察御史,奉使东川,又分司东台,以执法不回触怒权贵,贬江陵士曹参军。九年,移唐邓从事,历通州司马、虢州长史。十四年,征为膳部员外郎,累迁祠部郎中知制诰、翰林学士、中书舍人。长庆二年二月,拜相,六月,出为同州刺史。次年,授浙东观察使。大和三年,入为尚书左丞,寻出为武昌节度使,卒于镇。稹与白居易为至交,同倡新乐府,唱和极多,世称“元白”,诗称“元白体”。有《元氏长庆集》一百卷,又《小集》十卷,均佚。宋人辑有《元氏长庆集》六十卷行世。《全唐诗》编诗二十八卷。
黄鹤楼志·人物篇
元稹(779~831) 唐代诗人、文学家。
字微之,别字威明,河南洛阳人,北魏昭成帝拓跋什翼犍十世孙。
少时即有才名,贞元十九年(803)以明经登第,授秘书省校书郎,曾任江陵府士曹参军、翰林承旨学士等职,官至宰相(同平章事)。
卒于江夏(武昌)武昌军节度使任所,追赠尚书右仆射。
与挚友白居易共倡新乐府运动,世称“元白”。
有《元氏长庆集》。
曾数次在黄鹤楼宴游,其副手窦巩诗云:“时奉登楼宴,闲休上水船。
”皇甫枚《元稹烹鲤得镜》云:“丞相元稹之镇江夏也,尝秋夕登黄鹤楼
”《太平广记》中亦载有元稹在黄鹤楼“烹鲤得镜”的轶事。

白居易《河南元公墓志铭》
(稹)尤工诗,在翰林时,穆宗前后索诗数百篇,命左右讽咏,宫中呼为“元才子”,自六宫两都八方至南蛮东夷国,皆写传之。每一章一句出,无胫而走,疾下珠玉。
顾陶《唐诗类选沿序》
若元相国稹、白尚书居易,擅名一时,天下称为“元白”、学者翕然,号“元和诗”。
杜牧《唐故平卢军节度巡官陇西李府君墓志铭》
述李戡语:自元和己来,有元、白诗者,纤艳不逞,非庄士雅人,多为其所破坏。流于民间,疏于屏壁,子父女母,交口教授,淫言媟语,冬寒夏热,入人肌骨,不可除去。吾无位,不得用法以治之。
《诗人主客图》
广大教化主:白居易。……入室三人:张祜、羊士谔、元稹。
黄滔《答陈磻隐论诗书》
大唐前有李、杜,后有元、白,信若沧溟无际,平岳干天,
韦毂《才调集序》
暇日因阅李、杜集,元、白诗,其间天海混茫,风流挺特。
《旧唐书•元稹传》
稹聪警绝人,年少有才名,与太原白居易友善。工为诗,善状咏风态物色,当时言诗者称“元白”焉。自衣冠士子,至闾阎下俚,悉传讽之,号为“元和体”。
苏轼《祭柳子玉文》
元轻白俗。
谢迈《书元稹遗事》
稹与白居易同时,俱以诗名天下,然多纤艳无实之语,其不足论明矣。
《岁寒堂诗话》
元、内、张籍诗,皆自陶、阮中出,专以道得人心中事为工,本不应格卑。但其词伤于太烦,其意伤于太尽,遂成冗长皂陋尔。比之吴融、韩偓俳优之词,号为格卑,则有间矣。若收敛其词,而少加含蓄,其意味岂复可及也!
《臞翁诗评》
元微之如李龟年说天宝遗事,貌悴而神不伤。
诗林广记
高秀实云:元微之诗,艳丽而有骨。
后村诗话
元、白皆唐大诗人。余观古作者必以艰深文浅近,必以尖新革尘腐,二公独不然。
元好问《论诗三十首》
排比铺张特一途,藩篱如此亦区区。少陵自有连城璧,争奈微之识赋玞。
唐才子传
稹诗变体,往往宫中东色皆诵之,呼为才子。然缀属虽广,乐府专其警策也。
《诗谱》
白诗祖乐府,务欲为风俗之用。元与白同志。白意古词俗,元词古意俗。
《诗镜总论》
元、白潦倒成家,意必尽言,言必尽兴,然其力足以达之。微之多深着色,乐天多浅着趣;趣近自然,而色亦非貌取也。总皆降格为。凡意欲其近,体欲其轻,色欲其妍,声欲其脆:此数者,格之所由降也。元、白偷快意,则纵肆为之矣。
《唐诗归》
钟云:元、白浅俚处,皆不足为病,正恶其太直耳。诗贵言其所欲言,非直之谓也;直则不必为诗矣。又二人酬唱,似惟恐一语或异,是其大病。所谓同调,亦不在语语同也。
唐音癸签
唐七言歌行……太白、少陵,化而大矣,能事毕矣。降时钱、刘,神情未远,气骨顿衰。元相、白傅,起而振之,敷演有馀,步骤不足。
唐音癸签
元微之以杜之铺陈终始,排比故实,大或千言,小犹数百,为非李所及。白乐天亦云:杜诗贯穿古今,诊缕格律,尽善尽美,过于李。二公盖专以排律及五言大篇定李、杜优劣,不知杜句律之高,自在才具兼该,笔力变化,亦不专在排比铺陈,贯穿诊缕也。深于杜者,要自得之。
《诗源辨体》
元微之少年与白乐天角靡骋博,故称“元白”,然元实不如白。白五言古入录者,虽长篇而体自匀称,意白联络;元体多冗漫,意多散缓,而语更轻率,可采者不能十一。……故知微之本非乐天俦耳。
《诗源辨体》
东坡言“元轻白俗”,昔人谓为定论。尝读微之《连昌宫词》及七言律一二入选者,声气似胜,乌得为轻?既而读其集,惟五言排律长篇及窄韵者稍工,馀不免太轻率耳。
《诗源辨体》
元不如白,乃是功有疏密,非才有大小也,观张文潜沦乐天,及微之《酬乐天诗序》,便可知矣。
《载酒园诗话又编》
诗至元白,实又一大变。两人虽并称,亦各有不同。选语之工,白不如元;波澜之阔,元不如白。白苍莽中间存古调,元精工处亦杂新声。既由风气转移,亦自材质有限。
《唐音审体》
元、白号称大家,皆以长篇擅胜,其于七肓八句,竟似无意求工。
《唐音审体》
元相用笔专以段落曲折见奇,亦前古所未有。其大篇多冗长,《才调集》所载多靡艳。
《唐音审体》
元相诗以风致宕逸自喜,世因有“元轻”之目……元白绝唱,乐府歌行第一,长韵律诗次之,七言四韵又其次也。
香祖笔记
李长吉诗云:“骨重神寒天庙器。”“骨赏神寒”四字,可喻诗品。……元、白正坐少此四字,故其品不贵。
《原诗》
元稹作意胜于白,不及内舂容暇豫。白俚俗处而雅亦在其中,终非庸近可拟。二人同时得盛名,必有其实,俱未可轻议也。
《唐诗别裁》
白乐天同对策,同倡和,诗称“元白体”,其实远不逮白。白修直中皆雅音,元意拙语纤,又流于涩。东坡品为“元轻白俗”,非定论了。
《一瓢诗话》
元、白诗,言浅而思深,意微而词显,风人之能事也。至于属对精警,使事严切,章法变化,条理井然,其俚俗处,而雅亦在其中,杜浣花之后不可多得者也。盖因元和、长庆间,与开元、天宝时,诗之运会,又当一变,故知之者少。而其即用现前俚语,如“矮张”、“短李”之类,断不可学。
随园诗话
元、白在唐朝所以能独竖一帜者,正为其不袭盛唐窠臼也。
《石洲诗话》
张、王已不规规于格律声音之似古矣,至元、白乃又伸缩柚换,至于不可思议,一层之外,又有一层,古人必无依样临摹以为近者也。
《石洲诗话》
诗至元、白,针线钩贯,无乎不到:所以不及前人者,太露太尽耳。
《读雪山房唐诗钞•七律凡例》
元微之太近甜俗,一篇而外,不可强登也。
《三唐诗品》
其源与香山同出一科,而气格就衰,神情又减,《遣兴》诸章,情然苕秀,知非刻意之作;惟其璆然天籁,乃偶得之。《江陵三梦》,则潘岳悼亡,江淹清减,情至文生,古今一致,《曲江》百韵,与乐天讽喻同规。《连昌》一篇,足媲华清《长恨》。
《元白诗笺证稿》
微之自编诗集,以悼亡诗与艳情分归两类……微之以绝代之才华,抒写男女生死离别悲欢之情感,其哀艳缠绵,不仅在唐人诗中不可多见,而影响于后来之文学者尤臣。
《元白诗笺证稿》
读微之打题乐府,殊觉其旨趣丰富,文采艳发,似胜于其新题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