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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诗话卷四十五
归安吴景旭撰
已集杜陵谱系下
杜少陵先生正传
甫字子美本出杜陵徙为襄阳人曾祖依艺令巩又徙
河南巩县祖膳部员外郎审言以诗著神龙间生奉天
令闲其适为甫七岁缀诗少不羁游吴越客梁宋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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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表称先君恕预以降逮亡祖审言高视藏府假臣
执先祖故事述作跂扬雄枚皋流会天宝十载朝献太
清宫飨太庙有事南郊奏三大礼赋奇其才命宰相试
文章授河西尉不拜改右卫率府胄曹参军潼关之变
车驾幸蜀避乱鄜州闻灵武传位羸服趋赴陷贼中寻
脱贼达行在所上谒拜左拾遗时房琯败绩于陈陶斜
罢相甫上疏言琯罪细不宜免大臣帝怒诏三司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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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立晚为醇儒时论许以公辅才臣不自度叹其气志
挫䘐望陛下弃细录大以允众望天下幸甚迹其抗声
忤旨引称不少贬要才为国惜非止以布衣驩也冬收
京扈从而还明年出为华州司功参军属关辅饥弃官
客秦州遂入蜀卜居成都浣花里严武镇成都往依之
武还朝往来左蜀诸郡召补京兆功曹不至武复出镇
亦归成都表为节度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居幕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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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忤过草堂不巾见亦不衔时谓甫狂生且多武之能
屈意以成甫高也武卒崔旰乱蜀乃下忠渝次云安大
历初居夔州往来转徙者三阅岁自此出峡赴荆门泛
处于潭又值臧玠之乱溯郴水而上至耒阳时江水暴
涨阻饥方田驿聂令通刺以酒肉饷一夕而卒享年五
十有九
赞曰以此之才奋兴当世职任清涂日条上封事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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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三年营一草堂曾不得宁止郁邑无可依而去悲
夫要其愤发有作念不忘君世称诗史盖贤于遇矣
(按新旧史本传各无伦次谨为/考订而作正传略举二史于左)
新唐书天宝十三载朝献太清宫飨庙及郊甫奏赋
三篇帝奇之使待制集贤院按进三大礼赋表云臣
生长陛下淳朴之俗行四十载矣天宝十载公齿四
十则进三赋乃十载事而十三载所进者为请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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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间自开元十三年乙丑封泰山至天宝十三载甲
午计有三十年则西岳赋在十三载矣
旧唐书献三大礼赋玄宗奇之召试文章授京兆府
兵曹参军按十三载进西岳赋表尚称臣本杜陵诸
生盖长安一匹夫耳则献三赋时何尝授官公自赠
诗不作河西尉凄凉为折腰老夫怕趋走率府且逍
遥原注云时免河西尉为右卫率府兵曹此天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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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北师可證
新唐书上疏言琯事帝怒张镐救解然自是不甚省
录时所在寇夺甫家寓鄜弥年艰寠孺弱至饿死因
许甫自往省视据公自京赴奉先县咏怀诗云老妻
寄异县十口隔风雪入门闻号咷幼子饥已卒则孺
弱饿死当在天宝十四载赴奉先时而非至德二载
省视鄜州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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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羸服欲趋行在为贼所得至德二载亡走凤翔谒
上拜左拾遗此最可信也旧唐书以为甫自京师宵
遁赴河西谒肃宗于彭原集注因之亦谓自京窜至
凤翔皆误
旧唐书甫尝凭醉登武之床瞪视武曰严挺之乃有
此儿武虽㥯暴不以为忤初无欲杀之说新唐书以
为武外若不为忤中衔之一日欲杀甫集吏于门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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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得归茅屋赴成都直为文翁再剖符又八哀诗
云空馀老宾客身土愧簪缨其生死交情亦可概见
新史失之诬矣
旧唐书武卒甫无所依乃游东蜀依高适既至而适
卒按适于广德元年十二月入朝及拜左散骑常侍
永泰元年正月乃卒公闻高常侍亡诗云归朝不相
见蜀使忽传亡是适卒于归朝后而非在蜀也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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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是适卒于武之前也何言武卒公无所依而依适
耶
旧唐书甫以其家避乱荆楚扁舟下峡未维舟而江
陵乱乃溯沿湘流游衡山据公在江陵有暮春雨后
夏日执热秋日述怀等诗是三月至江陵秋移居公
安又数月至岁暮方抵岳何言未维舟而乱即去之
也况其时江陵无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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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卒于大历五年庚戌为年五十有九则非永泰年
间矣其言卒于耒阳最为可信吕大防诗谱以为是
年夏还襄阳卒于岳阳鲁訔黄鹤谱谓卒于潭岳之
交又牵引回棹归秦等诗以为證皆不足凭也
旧唐书宗武子嗣业自耒阳迁甫之柩归葬于偃师
元微之墓志云旅殡岳阳其孙嗣业去子美殁馀四
十年为元和之癸已合窆于首阳之山前因观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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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子美墓前贤多留题司马温公谓岂微之但为志
而不克迁或已迁而故冢尚存耒阳耶此皆不明旅
殡之义遂致众说纷纷按说文殡者死在棺将迁葬
柩宾遇之此云旅殡当是卒于耒阳迁柩岳阳后乃
归葬偃师也公自称当阳君后故世葬偃师首阳山
山在官路而当阳墓载图经可考(晋书预先为遗令/曰吾去春入朝自)
(表营洛阳城东首阳之南/为将来兆域开隧道南向)天宝三载公以祖母卢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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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诗话卷四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