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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明文海卷三百九十    馀姚黄宗羲编
  传四
   名臣
  海忠介公传(郭棐/)
海瑞字汝贤琼山人为诸生时即抱当世之虑嘉靖丙
午督学林公试嘉其文又奖其谊已酉督学蔡公再试
奇之询知其素叹曰真所谓涅而不缁者遂登乡荐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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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名时居予书室予偶同登相得甚欢癸丑会试弗第
曰士君子奋迹行志何必制科就福建南平学谕时黎
贼内讧公伏阙上书极言开道置县可无嘉靖间及今
征剿防戍之苦识者壮之及至南平首揭朱子白鹿洞
五规辅汉乡试粹六事并摘乡愿忠信廉洁之似孔子
申枨刚者之辨集诸生讲明大义相见外不许更贽一
物尤抗学官礼于台使监司一遵宪纲郡守诸大夫视
学升堂左右教官俱跪公独中立时称山字笔架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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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擢知淳安亟申饬曰知县知一县事也上而朝廷
吾父母中而藩臬僚属使客卿大夫吾长昆弟下而吏
书里老百姓吾子姓遇之各有正道若谓止可洁已不
可洁人洁人生谤凡所行不可认真认真生怨取祸不
顾朝廷之背否而以乡愿之道待其身以乡愿之道待
人浮沉取名非知县也于是著为令曰淳安政事而一
邑之政具是矣自奉简约俸薪外一毫不扰虽家僮亦
令樵采庭甚清閒一切馈遗悉杜绝不行曰尽天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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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上官之赂也岂尽不迁尽天下而惟上官之赂也
岂尽不黜胡以身为沟壑也又毁淫祠为社学时都御
史鄢懋卿挟权横行公独抗之不少绌鄢衔之假手袁
盐院论公改调公赴部吏侍镇山朱公白公清望于冢
宰遂补兴国公见地瘠民贫弊在浮粮乃条八事上南
赣都御史吴尧山公次第行之寻擢户部主事时肃皇
帝晚年玄修诸臣委靡日甚乃疏直言天下第一事以
正君道以明臣职谓为身家心与惧心合职所以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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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长生心与惑心合君道所以不正侃侃数千言自许
于勿欺而犯之义直声震天下无不钦仰海主事也者
疏入逾数月下公诏狱中外臣工相顾失色谳狱虽上
然竟留中肃皇固未有杀公心也已而庄皇继祚诏出
复原官改兵部累擢佥都御史巡抚应天公一意斥贪
墨抑豪强革浮奢釐宿弊出入舆从甚简风裁凛然大
浚吴松江为万世利以清丈搆怨豪右啧有烦言乃解
督抚事归家居十馀年尝曰吾人身备万物之理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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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一体为己任士君子出处何常视所遇耳有君如
此宁忍负之归未几而屡章荐起有谓志贯日月望重
华夏万历乙酉起为南台佥都御史未至晋南吏部右
侍郎时公年七十有二闻命就道自矢勉副任倚独坐
小舟自五羊度岭抵建业沿途寂无知者履任署部事
亟陈治安要机曰欲安百姓无如守令上至司道抚按
而致望阁部诸大臣归本于君身公用世意甚锐而梅
房二御史大肆诋击惟彭君遵古诸君寿贤顾君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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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进士连疏公大节少舒正气以维持世道耳公乞骸
骨疏至六上皆不报丁亥冬卒于官年七十有四检箧
中禄金仅一百五十两绫紬葛各一都御史王公麟泉
率属捐金治具乃得归讣闻上咨悼赐祭赠太子少保
谥忠介盖特命也公精忠大节自足不朽而生平学问
惟欲识其真心必为圣贤不为乡愿谓孟子功不在禹
下尝以恶乡愿为第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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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文海卷三百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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