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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明文海卷三百八十 馀姚黄宗羲编
记五十四
功迹
广德州同知蔡侯政绩碑记(唐顺之/)
蔡侯之始去州也州人哭而送之境后十馀年侯以宦
游过江南有传言侯将取道于州州人喜于复见侯也
逆诸境数日侯从他道去州人哭而归则相与谋纪侯
明文海卷三百八十 馀姚黄宗羲编
记五十四
功迹
广德州同知蔡侯政绩碑记(唐顺之/)
蔡侯之始去州也州人哭而送之境后十馀年侯以宦
游过江南有传言侯将取道于州州人喜于复见侯也
逆诸境数日侯从他道去州人哭而归则相与谋纪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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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政于石于是署州事判官张君遣陈生潘生来请为
之书石余辞谢后一年知州欧阳君继遣陈生濮生来
复以请曰先生与蔡侯相知为深宜为之书余复谢曰
余惟与蔡侯相知之深也是以未敢为之书夫蔡侯者
居乎今而学古之道者也古之道尽乎已而不蕲乎人
先其实而深避乎其名不然畏垒之民规规然感慕而
俎豆之此庚桑子之所为惧而逃去者也且古之以循
吏书于其传者有之矣其在当时权任既重且专其居
之书石余辞谢后一年知州欧阳君继遣陈生濮生来
复以请曰先生与蔡侯相知为深宜为之书余复谢曰
余惟与蔡侯相知之深也是以未敢为之书夫蔡侯者
居乎今而学古之道者也古之道尽乎已而不蕲乎人
先其实而深避乎其名不然畏垒之民规规然感慕而
俎豆之此庚桑子之所为惧而逃去者也且古之以循
吏书于其传者有之矣其在当时权任既重且专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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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也又久而信是以能为百姓立殊绝可纪之功而后
史氏因书之为传若蜀郡以兴学书南阳以溉田书书
渤海也以弭剧盗书胶东也以增户至十馀万自汉
时得书者才数人而一人又各以一事殊绝自见而已
自此之外其缘俗而治者岂遂少哉则以其事无殊绝
故不书也蔡侯莅州之日浅矣又州佐也操柄所不在
故其所可见者大率缘俗而治侯之心且自谓不能有
殊绝功德加于细民而歉然不以为足也侯之所不自
史氏因书之为传若蜀郡以兴学书南阳以溉田书书
渤海也以弭剧盗书胶东也以增户至十馀万自汉
时得书者才数人而一人又各以一事殊绝自见而已
自此之外其缘俗而治者岂遂少哉则以其事无殊绝
故不书也蔡侯莅州之日浅矣又州佐也操柄所不在
故其所可见者大率缘俗而治侯之心且自谓不能有
殊绝功德加于细民而歉然不以为足也侯之所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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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足而州之人乃欲为侯张而侈之不亦拂乎抑古
之以循吏书于其传者非特以殊绝之故亦以位不至
通显其所树立施设止以一郡一邑而不究乎其大者
故史氏亦从一郡一邑书之而谓之循吏传若黄颍川
薛冯翊其治绩尤异固不在于蜀郡渤海之后以其事
业有大焉者则不得从一郡一邑书之故不以循吏而
别自为传蔡侯行完而才钜以方显庸于时其勒之竹
帛而铭之鼎彝固将有待若夫一州邑之绩岂足为侯
之以循吏书于其传者非特以殊绝之故亦以位不至
通显其所树立施设止以一郡一邑而不究乎其大者
故史氏亦从一郡一邑书之而谓之循吏传若黄颍川
薛冯翊其治绩尤异固不在于蜀郡渤海之后以其事
业有大焉者则不得从一郡一邑书之故不以循吏而
别自为传蔡侯行完而才钜以方显庸于时其勒之竹
帛而铭之鼎彝固将有待若夫一州邑之绩岂足为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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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之由前言之殆非侯所以致谦之意由后言之殆非
州人所以尊侯之意也二生起而对曰先生为蔡侯言
之则可矣而未始为州人虑之也广德负山之州也往
时为吏者患州人犷悍多豪黠齘齘不可理以柔道于
是一切争为严峻深文痛法以绳督之而人亦遂相传
以为非刻深不可治广德盖州人之蒙兹诟而病焉者
久矣蔡侯乃独先教化而后诛罚事无剧易处之一以
镇静人无奸良御之一以诚悫是以侯既去而人怀思
州人所以尊侯之意也二生起而对曰先生为蔡侯言
之则可矣而未始为州人虑之也广德负山之州也往
时为吏者患州人犷悍多豪黠齘齘不可理以柔道于
是一切争为严峻深文痛法以绳督之而人亦遂相传
以为非刻深不可治广德盖州人之蒙兹诟而病焉者
久矣蔡侯乃独先教化而后诛罚事无剧易处之一以
镇静人无奸良御之一以诚悫是以侯既去而人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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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至今呜呼此岂深文峻法之所及也哉由此言之州
之所以为治者盖在此而不在彼也是故州之人欲为
之书以示后之为吏者使知州之所以为治者在此而
不在彼也余曰若是则可以书矣蔡侯名克廉字道卿
泉之晋江人中嘉靖已丑进士今为江西提学佥事其
同知广德也以刑部即中坐狱事谪以某年至州某年
迁庐州府同知以去皆宜书
平沙事略记(朱元弼/)
之所以为治者盖在此而不在彼也是故州之人欲为
之书以示后之为吏者使知州之所以为治者在此而
不在彼也余曰若是则可以书矣蔡侯名克廉字道卿
泉之晋江人中嘉靖已丑进士今为江西提学佥事其
同知广德也以刑部即中坐狱事谪以某年至州某年
迁庐州府同知以去皆宜书
平沙事略记(朱元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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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庚子太仓州崇明县三沙居民王艮秦蕃宋其藉
世鱼盐颇有膂力聚党掠劫纵横海上官兵捕之辄败
衄朝廷命抚按操江并驻于州集兵议剿又以守邳州
都指挥汤庆本信国世家有招安沿江草寇功令自邳
州率兵行都督佥事来州会讨汤至谒两都院请与原驻
本州兵备同往相机剿贼既至海上募习知海道者优
人陈熙应陈熙者以其业往来三沙贼所狎也密受汤
指先投于宋会宋疽背不同蕃艮策应乘间反覆疑之
世鱼盐颇有膂力聚党掠劫纵横海上官兵捕之辄败
衄朝廷命抚按操江并驻于州集兵议剿又以守邳州
都指挥汤庆本信国世家有招安沿江草寇功令自邳
州率兵行都督佥事来州会讨汤至谒两都院请与原驻
本州兵备同往相机剿贼既至海上募习知海道者优
人陈熙应陈熙者以其业往来三沙贼所狎也密受汤
指先投于宋会宋疽背不同蕃艮策应乘间反覆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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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其要艮议事刺于坐上持首与熙来奔自赎蕃即就
擒事闻庆实升都督佥事驻守金山其子克宽袭都指
挥并赐金帛抚按操江俱受上赏兵备准免前罪仍其
官大抵皆汤力也初官兵既败兵备恐事闻上令知州
知县同昆山嘉定知县往招之三人民服见已一知县
骤厉声色跃而拒命震惊朝廷勤师远集比汤至州问
海道于兵备兵备又不能悉致汤募得陈熙既成功抚
按亦竟不具实奏闻但以宋归汤以蕃归汤之子克宽
擒事闻庆实升都督佥事驻守金山其子克宽袭都指
挥并赐金帛抚按操江俱受上赏兵备准免前罪仍其
官大抵皆汤力也初官兵既败兵备恐事闻上令知州
知县同昆山嘉定知县往招之三人民服见已一知县
骤厉声色跃而拒命震惊朝廷勤师远集比汤至州问
海道于兵备兵备又不能悉致汤募得陈熙既成功抚
按亦竟不具实奏闻但以宋归汤以蕃归汤之子克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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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艮归兵备俱临阵功陈熙仅私以兵备获王艮赏
予之不为叙用以故爵赏功实俱不相当后汤驻金山
不久罢去克宽至任两广颇有威名以张经事逮死于
狱陈熙居苏州盘门自号西园居士以寿终事距今六
十年矣余偶阅姜隅石平沙纪绩故略书其事存以待
考余尝谓克宽癸丑甲寅间守余海盐屡却重围脱民
倭难地方当祀其功此亦一州公案也姜讳白老诸生
宪副公龙之子本州人余同馆姜正庵先生父纪凡千
予之不为叙用以故爵赏功实俱不相当后汤驻金山
不久罢去克宽至任两广颇有威名以张经事逮死于
狱陈熙居苏州盘门自号西园居士以寿终事距今六
十年矣余偶阅姜隅石平沙纪绩故略书其事存以待
考余尝谓克宽癸丑甲寅间守余海盐屡却重围脱民
倭难地方当祀其功此亦一州公案也姜讳白老诸生
宪副公龙之子本州人余同馆姜正庵先生父纪凡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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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馀言叙陈成功处甚详不及备录
当湖剿寇纪事(冯汝弼/)
嘉靖丙辰春三月剧寇徐海(即明山/和尚)大合贼党及倭奴
数万由乍浦趋桐乡攻围甚急巡抚阮公守禦逾月几
不可支时梅林胡公以兵部侍郎总督军务未阅月也
兵仅二千馀势难与敌乃阳示招抚为缓贼计海果就
抚解围其党陈东独与海异然以势孤旋亦引去复合
于乍浦公知贼有隙也遣人间于海曰若诚降必执酋
当湖剿寇纪事(冯汝弼/)
嘉靖丙辰春三月剧寇徐海(即明山/和尚)大合贼党及倭奴
数万由乍浦趋桐乡攻围甚急巡抚阮公守禦逾月几
不可支时梅林胡公以兵部侍郎总督军务未阅月也
兵仅二千馀势难与敌乃阳示招抚为缓贼计海果就
抚解围其党陈东独与海异然以势孤旋亦引去复合
于乍浦公知贼有隙也遣人间于海曰若诚降必执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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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叶麻来海即执叶麻献适尚书赵公以天兵至公复
遣人间于海曰若诚降必执酋首陈东来海即执陈东
献余入贺曰徐海信不负公矣公曰海不负我我欲负
海耳余以是知公之终必剿海也公谋秘人鲜有知者
公复遣人间于海曰天兵靖乱非立大功无以自赎海
因绐众阳为听抚而阴约我军乘其懈击之公令预泊
敝舟数十艘于海滩行兵备刘公潜入乍浦城觇贼知
诸倭疑海有卖众归降意咸伺海海不得自出入刘公
遣人间于海曰若诚降必执酋首陈东来海即执陈东
献余入贺曰徐海信不负公矣公曰海不负我我欲负
海耳余以是知公之终必剿海也公谋秘人鲜有知者
公复遣人间于海曰天兵靖乱非立大功无以自赎海
因绐众阳为听抚而阴约我军乘其懈击之公令预泊
敝舟数十艘于海滩行兵备刘公潜入乍浦城觇贼知
诸倭疑海有卖众归降意咸伺海海不得自出入刘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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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贼心离矣几不可失也约诸路兵城上举火齐发先
是阮公督诸路兵伏各要害处诸路兵见城上火起争
趋奋击海挈妻妾率精锐二千馀人循城来贼遂溃我
军追杀斩首七百馀级馀贼争奔海舟自相杀及蹂践
溺死者甚众海率众由梁庄入据沈家庄去县治仅十
馀里众心汹汹且惊且惧公羁縻之间谍往来不绝未
几海率党二百馀人诣公降时赵公阮公及巡按赵公
俱在座贼介而入弦弓药铳势甚狰狞一见即复去公
是阮公督诸路兵伏各要害处诸路兵见城上火起争
趋奋击海挈妻妾率精锐二千馀人循城来贼遂溃我
军追杀斩首七百馀级馀贼争奔海舟自相杀及蹂践
溺死者甚众海率众由梁庄入据沈家庄去县治仅十
馀里众心汹汹且惊且惧公羁縻之间谍往来不绝未
几海率党二百馀人诣公降时赵公阮公及巡按赵公
俱在座贼介而入弦弓药铳势甚狰狞一见即复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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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复留也邑人转惊惧若不可一朝居者一日公及
阮公邀巡按赵公过余山园登山亭尽屏诸从人议剿
贼事闻是议者惟东匪吕通政及余耳赵公曰贼名虽
降我观其情状抗我也不速剿必遗大患公谓贼党方
固我兵不精剿之必不能胜不若姑少待之时间谍未
成永保兵未至阮公及吕东汇咸同公议赵公谓余曰
公家此地利害切身必有定见余曰仆山野之人安敢
与庙堂之计然仆家此地得此贼早离此地一日则此
阮公邀巡按赵公过余山园登山亭尽屏诸从人议剿
贼事闻是议者惟东匪吕通政及余耳赵公曰贼名虽
降我观其情状抗我也不速剿必遗大患公谓贼党方
固我兵不精剿之必不能胜不若姑少待之时间谍未
成永保兵未至阮公及吕东汇咸同公议赵公谓余曰
公家此地利害切身必有定见余曰仆山野之人安敢
与庙堂之计然仆家此地得此贼早离此地一日则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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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之人获一日之安耳赵公恻然谓公曰能五日内驱
此贼使离此地乎公举其大指曰不去此则可今去此
贼不信矣安能驱之(海之听抚质其弟洪于公公处/之嘉兴尚书赵公断其手大指)赵
公沉思久之曰公前奏海巳降今纵能驱之外地倘遁
归海岛朝廷有处分将何以复命又曰不若姑少待之
盖欲为万全之举也是日设宴于聚乐草堂酒才数行
即罢志有在也海所据沈左有新旧二宅海居旧宅是
为东巢陈东叶麻之党居新宅是为西巢公遣人间海
此贼使离此地乎公举其大指曰不去此则可今去此
贼不信矣安能驱之(海之听抚质其弟洪于公公处/之嘉兴尚书赵公断其手大指)赵
公沉思久之曰公前奏海巳降今纵能驱之外地倘遁
归海岛朝廷有处分将何以复命又曰不若姑少待之
盖欲为万全之举也是日设宴于聚乐草堂酒才数行
即罢志有在也海所据沈左有新旧二宅海居旧宅是
为东巢陈东叶麻之党居新宅是为西巢公遣人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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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攻西巢以自效海犹豫未决公复使人遗金珠美饰
于海爱妓翠翘紫云者翠翘紫云曰夜劝海攻西巢以
自效也海以罪重恐西巢既覆东巢亦所不免尚在迟
疑公使人泄其谋于西巢西巢之贼始相疑惧离心于
海矣适永保兵至公遂欲大举为捣巢之计乃恊于尚
书赵公及阮公督诸军齐发公亲履行阵尚书赵公及
阮公俱驻军中随宜经略而兵备刘公独率骁勇先登
先是西巢之贼疑海之图之也悉奔东巢以制海海亦
于海爱妓翠翘紫云者翠翘紫云曰夜劝海攻西巢以
自效也海以罪重恐西巢既覆东巢亦所不免尚在迟
疑公使人泄其谋于西巢西巢之贼始相疑惧离心于
海矣适永保兵至公遂欲大举为捣巢之计乃恊于尚
书赵公及阮公督诸军齐发公亲履行阵尚书赵公及
阮公俱驻军中随宜经略而兵备刘公独率骁勇先登
先是西巢之贼疑海之图之也悉奔东巢以制海海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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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西巢之疑之也居其众于外舍而拥兵自卫由是互
相疑忌不为战兵备刘公率众直抵贼巢贼有格斗者
辄射却之乃举火焚巢时东南风急烟焰蔽天贼莫知
所措我军齐进斩首一千四百馀级焚溺死者不知其
数广兵名海底鬼者获海尸于浜水中盖二千馀贼歼
焉无一人得脱者时八月二十五日也海之祸首尾五
年方数千里生民咸遭其毒杀害诸路官兵不可胜计
而一旦歼于吾邑公之运筹决胜固自有成算而吾邑
相疑忌不为战兵备刘公率众直抵贼巢贼有格斗者
辄射却之乃举火焚巢时东南风急烟焰蔽天贼莫知
所措我军齐进斩首一千四百馀级焚溺死者不知其
数广兵名海底鬼者获海尸于浜水中盖二千馀贼歼
焉无一人得脱者时八月二十五日也海之祸首尾五
年方数千里生民咸遭其毒杀害诸路官兵不可胜计
而一旦歼于吾邑公之运筹决胜固自有成算而吾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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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效顺于公山川鬼神其亦有以识公之忠诚而默
相之与谨识
滑县尹西蜀张公擒贼记(卢楠/)
西蜀张公尹滑之三年是为嘉靖癸丑其时京邑多巨
盗大侠因伺挟勋贵人获金宝殆遍中有盗魁任敬高
章一日谋曰闻三辅州县帑金多可挟取乃阴贿西台
吏得诸直指所奏署帑金簿惟滑帑金一万有奇相语
曰此奇货也于是阴结其党王保刘竣任胡子等歃血
相之与谨识
滑县尹西蜀张公擒贼记(卢楠/)
西蜀张公尹滑之三年是为嘉靖癸丑其时京邑多巨
盗大侠因伺挟勋贵人获金宝殆遍中有盗魁任敬高
章一日谋曰闻三辅州县帑金多可挟取乃阴贿西台
吏得诸直指所奏署帑金簿惟滑帑金一万有奇相语
曰此奇货也于是阴结其党王保刘竣任胡子等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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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各市良马一匹潜至滑城外王保等三贼倚马待而
敬章二贼则入城是其岁三月之望日也公甫上计归
晨起坐堂皇延见父老毕忽有二人称锦衣使投刺门
者难之辄手挝门者敬诈称锦衣百户从甬道入章诈
称校尉悬圆牌从左角门入二贼直闯堂阶北向立公
窃意此必猾人之𨽻籍锦衣归取帖办者而胡狂悖乃
尔心怪之判案如故敬前厉声曰此何时大尹犹然倨
见使臣乎公稍动容避席与揖敬曰身奉旨不得揖公
敬章二贼则入城是其岁三月之望日也公甫上计归
晨起坐堂皇延见父老毕忽有二人称锦衣使投刺门
者难之辄手挝门者敬诈称锦衣百户从甬道入章诈
称校尉悬圆牌从左角门入二贼直闯堂阶北向立公
窃意此必猾人之𨽻籍锦衣归取帖办者而胡狂悖乃
尔心怪之判案如故敬前厉声曰此何时大尹犹然倨
见使臣乎公稍动容避席与揖敬曰身奉旨不得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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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谓是必逮我矣乃命左右设香案请旨谢就系敬复
附公耳曰非逮公也旨欲属公没耿主事家耳其时滑
有乡先生耿君随朝者任户部主事管明智坊草场火
诏系都官狱公闻之益信而颜始解公遂延二贼后堂
始揖敬曰吾与公了此事不可令左右闻公乃出令屏
左右敬右顾堂西一室问此何室也公曰此践更卒夜
直所敬拉公左手章拥公背同入室敬拉公并坐炕上
章坐其门公问曰若既欲没耿氏家何不商诸堂中而
附公耳曰非逮公也旨欲属公没耿主事家耳其时滑
有乡先生耿君随朝者任户部主事管明智坊草场火
诏系都官狱公闻之益信而颜始解公遂延二贼后堂
始揖敬曰吾与公了此事不可令左右闻公乃出令屏
左右敬右顾堂西一室问此何室也公曰此践更卒夜
直所敬拉公左手章拥公背同入室敬拉公并坐炕上
章坐其门公问曰若既欲没耿氏家何不商诸堂中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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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室也敬掀髯笑曰公不知我耶我霸上客来借公
帑中万金遂出匕首章亦出匕首交置公颈曰事成则
生不则有如此匕首公始知为贼亦不为动乃从容语
二贼曰尔所图者财非报仇也吾即愚奈何以财故轻
吾生耶即不匕首吾书生孱夫耳能抟尔耶尔休矣且
尔既诈称锦衣天使何乃自露本相如是邑中必有窥
之者非尔之利也二贼以为然遂袖匕首公曰滑小邑
帑藏安得万金敬即出劄记录直指使所报诸州县帑
帑中万金遂出匕首章亦出匕首交置公颈曰事成则
生不则有如此匕首公始知为贼亦不为动乃从容语
二贼曰尔所图者财非报仇也吾即愚奈何以财故轻
吾生耶即不匕首吾书生孱夫耳能抟尔耶尔休矣且
尔既诈称锦衣天使何乃自露本相如是邑中必有窥
之者非尔之利也二贼以为然遂袖匕首公曰滑小邑
帑藏安得万金敬即出劄记录直指使所报诸州县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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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数以视公而滑所贮果万金有奇公览而惊异之遂
不复辨但请勿多取以累吾官反复开谕语久之二贼
曰吾党五人当予五千金公谢曰尔减半矣幸甚但尔
仅两人奈何橐中可装五千耶抑何策出此官舍耶二
贼曰公虑良是公当为我具大车一乘载金其上仍械
公如诏逮故事坐公车门勿令一人从从即先刺公候
车行及夜深时吾党从沙中出人各携千金跃马去然
后释公归吾计如此云当是时邑中士民无不知其为
不复辨但请勿多取以累吾官反复开谕语久之二贼
曰吾党五人当予五千金公谢曰尔减半矣幸甚但尔
仅两人奈何橐中可装五千耶抑何策出此官舍耶二
贼曰公虑良是公当为我具大车一乘载金其上仍械
公如诏逮故事坐公车门勿令一人从从即先刺公候
车行及夜深时吾党从沙中出人各携千金跃马去然
后释公归吾计如此云当是时邑中士民无不知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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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无不愿为公出死力者第虑公未必知也而公又虑
邑中无有知者二贼又数数语公屏左右无敢前者一
身独苦意欲缓二贼徐图之乃语二贼曰吾即取诸帑
中易易耳但尔逮我而昼行非尔之利也邑人必潜尾
其后岂有邑父母逮去而子民恝然者邑人困尔尔必
刺我即尔亦何利焉为尔计夜行则无从觑耳二贼相
顾称善公又语二贼曰尔既待夜矣吾又为尔计帑金
皆诸司积贮其锭大凿有字号不宜动动则诸司分捕
邑中无有知者二贼又数数语公屏左右无敢前者一
身独苦意欲缓二贼徐图之乃语二贼曰吾即取诸帑
中易易耳但尔逮我而昼行非尔之利也邑人必潜尾
其后岂有邑父母逮去而子民恝然者邑人困尔尔必
刺我即尔亦何利焉为尔计夜行则无从觑耳二贼相
顾称善公又语二贼曰尔既待夜矣吾又为尔计帑金
皆诸司积贮其锭大凿有字号不宜动动则诸司分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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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以物色亦非尔之利邑中多富民不若如数贷之以
遗尔尔可安枕且于库藏无失不累吾官尔之德也尔
从则贷不则即出帑金利害孰便惟尔择之二贼益善
公计惟公命公属章传命吏刘相来相大有心计人也
相至公谬为语曰吾不幸遭意外事若逮去死无日矣
今锦衣公有大气力不欲逮吾去心甚德之吾欲具五
千金为寿相吐舌曰安得办此公蹑相足曰非办于我
者每见汝邑人富而好义吾令汝为贷遂取纸笔手书
遗尔尔可安枕且于库藏无失不累吾官尔之德也尔
从则贷不则即出帑金利害孰便惟尔择之二贼益善
公计惟公命公属章传命吏刘相来相大有心计人也
相至公谬为语曰吾不幸遭意外事若逮去死无日矣
今锦衣公有大气力不欲逮吾去心甚德之吾欲具五
千金为寿相吐舌曰安得办此公蹑相足曰非办于我
者每见汝邑人富而好义吾令汝为贷遂取纸笔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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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也上宜若干某也中宜若干共九人符五千数令之
陆续来报是九人者善捕力士也公又语相曰天使在
九人者固富室宜盛服谒见勿以贷金故作窭人状盖
不欲露其力士本相也相乃大悟出公心知外间有为
之计者矣奈不得出此室则语二贼曰吾为尔计不浅
尔既诈称锦衣天使顾不为礼于后堂而局蹐贱卒直
所启外人疑亦非尔之利也吾即与尔偕出吾岂能翼
飞耶二贼首肯敬假锦衣官体貌与公揖让出后堂分
陆续来报是九人者善捕力士也公又语相曰天使在
九人者固富室宜盛服谒见勿以贷金故作窭人状盖
不欲露其力士本相也相乃大悟出公心知外间有为
之计者矣奈不得出此室则语二贼曰吾为尔计不浅
尔既诈称锦衣天使顾不为礼于后堂而局蹐贱卒直
所启外人疑亦非尔之利也吾即与尔偕出吾岂能翼
飞耶二贼首肯敬假锦衣官体貌与公揖让出后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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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主而坐供茶恭逊如礼章假校尉体貌声言官长在
不敢坐则拥公背侍立不旋踵公自计无可脱身会寒
风拂面公托言避风与二贼复入室中以示无他意二
贼则喜公又与二贼曰尔远来饥矣吾令门子取酒食
与尔酬酢尔慎勿露本相二贼又首肯果复如礼公先
饮食以示不疑戒二贼勿多饮以示恳款则二贼益喜
酒毕曩所属九人者各鲜衣如富家子以纸裹铁器捧
之陆续门外谬云贷金已至但贫不能符其数作哀免
不敢坐则拥公背侍立不旋踵公自计无可脱身会寒
风拂面公托言避风与二贼复入室中以示无他意二
贼则喜公又与二贼曰尔远来饥矣吾令门子取酒食
与尔酬酢尔慎勿露本相二贼又首肯果复如礼公先
饮食以示不疑戒二贼勿多饮以示恳款则二贼益喜
酒毕曩所属九人者各鲜衣如富家子以纸裹铁器捧
之陆续门外谬云贷金已至但贫不能符其数作哀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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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二贼闻金至且见其人果富家状则又大喜谓公不
我绐也公心知外间业已有备奈何得再出此室则高
声语二贼曰吾待僚友素厚吾今有罪而僚友不相恤
意何薄也吾固不足重锦衣天使彼不当谒见耶阳浮
怒之语闻于外少选稽县丞张主簿各持刺相候于后
堂二贼不欲出见公曰同僚专为尔来公乃固为揖让
而二僚在后堂距此室数武耳瞻盼二贼乂固为揖让
而二贼又假锦衣体貌遂不觉互相揖让而出与二僚
我绐也公心知外间业已有备奈何得再出此室则高
声语二贼曰吾待僚友素厚吾今有罪而僚友不相恤
意何薄也吾固不足重锦衣天使彼不当谒见耶阳浮
怒之语闻于外少选稽县丞张主簿各持刺相候于后
堂二贼不欲出见公曰同僚专为尔来公乃固为揖让
而二僚在后堂距此室数武耳瞻盼二贼乂固为揖让
而二贼又假锦衣体貌遂不觉互相揖让而出与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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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拜又复如礼公欲乘其答拜时擒之则章拥公背固
不旋踵计无可施公乃谓二僚曰吾贷富人金以予锦
衣正赖同僚在此明證其事他日偿之彼无辞耳二僚乃
留不去而二贼相与雍容揖让为锦衣体貌不得复还
入室矣公谬为予金状呼天平则天平至呼几案则几
案至公又呼曰此几小寘金几何库中素有长几能寘
多金胡不取以来则长几至横之后堂其时敬据客位
南向坐公与二僚据主位北向坐而长几界于其间公
不旋踵计无可施公乃谓二僚曰吾贷富人金以予锦
衣正赖同僚在此明證其事他日偿之彼无辞耳二僚乃
留不去而二贼相与雍容揖让为锦衣体貌不得复还
入室矣公谬为予金状呼天平则天平至呼几案则几
案至公又呼曰此几小寘金几何库中素有长几能寘
多金胡不取以来则长几至横之后堂其时敬据客位
南向坐公与二僚据主位北向坐而长几界于其间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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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与敬稍隔矣奈章固拥公背不旋踵北向侍公计所
以稍远之则起持法马语章曰汝官长方与吾辈为礼
何暇视法马则视法马者尔之事也章利在得金稍就
几视法马而九人者捧其所裹铁器竞前谬为发金状
公稍脱身离章数武则大呼九人者擒贼公与二僚从
前堂出敬起扑追公不及拔刃刎于树下章亦将刎为
捕人持之得不死拷讯出城外王保等三贼主名亟捕
之已亡命入京矣公为上状今太傅陆都督尽付诸理
以稍远之则起持法马语章曰汝官长方与吾辈为礼
何暇视法马则视法马者尔之事也章利在得金稍就
几视法马而九人者捧其所裹铁器竞前谬为发金状
公稍脱身离章数武则大呼九人者擒贼公与二僚从
前堂出敬起扑追公不及拔刃刎于树下章亦将刎为
捕人持之得不死拷讯出城外王保等三贼主名亟捕
之已亡命入京矣公为上状今太傅陆都督尽付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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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章等俱论死磔于市卢楠曰公尹滑裁逾弱冠耳贼
岂不谓公易与哉乃公神明内蕴镇静外施白刃交加
了无惧意贼之魄先夺之矣至于从容应对委曲中窾
听其言无非为贼谋亦无非所以谋贼所谓中理之言
可以集事贼竟不能出公成算中矣窃谓公处此事仓
卒不乱逆境两忘一动一言若或相之此盖本之以德
运之以量发之以智成之以福异日肩天下大任卜于
兹矣善乎万太史碑略曰宋韩魏公所遇殆荆轲者流
岂不谓公易与哉乃公神明内蕴镇静外施白刃交加
了无惧意贼之魄先夺之矣至于从容应对委曲中窾
听其言无非为贼谋亦无非所以谋贼所谓中理之言
可以集事贼竟不能出公成算中矣窃谓公处此事仓
卒不乱逆境两忘一动一言若或相之此盖本之以德
运之以量发之以智成之以福异日肩天下大任卜于
兹矣善乎万太史碑略曰宋韩魏公所遇殆荆轲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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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固莭侠故能激之以忠义如二盗者贪利之心固结
于中化不可入威不可用藉令魏公当之宁复过此知
言哉公之德政非一滑之民尸而祝之矣兹特论处盗
一莭以示天下后世临利害者知所取衷云
御史大夫左司焉崌翁张公定浙变记(董份/)
初浙之有兵变也按部使者以闻因请重臣镇之而朝
议以右司马张公者自为令有应变才名重天下及四
为镇抚而定皖难定上谷虏难彰彰著大功名益重即
于中化不可入威不可用藉令魏公当之宁复过此知
言哉公之德政非一滑之民尸而祝之矣兹特论处盗
一莭以示天下后世临利害者知所取衷云
御史大夫左司焉崌翁张公定浙变记(董份/)
初浙之有兵变也按部使者以闻因请重臣镇之而朝
议以右司马张公者自为令有应变才名重天下及四
为镇抚而定皖难定上谷虏难彰彰著大功名益重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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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坐镇非张公不可乃以右司马兼中丞督抚浙云浙
故无兵有兵自总督胡公始方嘉靖间倭剽掠甚暴而
胡公尽括浙中储以禦倭因募瓯婺间若奉骄子厚其
月饷恤其家时时数校阅多设金帛屠牛羊豕赏劳一
阅费数百千而兵亦自恃能抗倭浆酒藿肉好气为雄
豪多恣胡公故阔大轻挥金略文法颇纵舍当是时倭
急其势然也而胡公亦以此成禦倭功及既久倭不来
兵无事而浙中储已括尽乏军兴继者不得不莭缩月
故无兵有兵自总督胡公始方嘉靖间倭剽掠甚暴而
胡公尽括浙中储以禦倭因募瓯婺间若奉骄子厚其
月饷恤其家时时数校阅多设金帛屠牛羊豕赏劳一
阅费数百千而兵亦自恃能抗倭浆酒藿肉好气为雄
豪多恣胡公故阔大轻挥金略文法颇纵舍当是时倭
急其势然也而胡公亦以此成禦倭功及既久倭不来
兵无事而浙中储已括尽乏军兴继者不得不莭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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饷益减校阅亦益希赏益薄夫其始汰而末简微也兵
皆有怏怏心会执政益务节省名多刻核言者承指复
议减浙饷部既覆矣而中丞吴公性节廉多畏慎悉如
部覆行兵怏怏益甚又见浙无他兵而九营者其七防
汛二居守皆藉其力因言执羁靮效捍卫积有劳而饷
益减不聊生遂从汛甬东而营中噪吴公曰是有言者
覆者已著令吾知奉诏旨行事耳岂吾得专数谕之而
噪不已遂治其甚者以军法兵益恨之而执政行钱法
皆有怏怏心会执政益务节省名多刻核言者承指复
议减浙饷部既覆矣而中丞吴公性节廉多畏慎悉如
部覆行兵怏怏益甚又见浙无他兵而九营者其七防
汛二居守皆藉其力因言执羁靮效捍卫积有劳而饷
益减不聊生遂从汛甬东而营中噪吴公曰是有言者
覆者已著令吾知奉诏旨行事耳岂吾得专数谕之而
噪不已遂治其甚者以军法兵益恨之而执政行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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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峻饷既减乂杂钱而市中钱不行食益不给而马文
英吴廷明二酋者兵之尤桀黠者也遂画谋率众首难
乃先诣按部使者愬而按部两人皆豁达知人情闵其
食不给慰抚之因力言吴公吴亦悟示以明日集所司
议矣而兵既聚汹汹不能即还复诣治饷佥事愬治饷
厉声骂众益激而二酋攘臂前欲捽治饷治饷亟辟匿
众无所发怒而二酋谓众曰业已搆不可解矣遂皆至
幕府噪而辕门闭乃斩门入廨发其橐意有重赀而尽
英吴廷明二酋者兵之尤桀黠者也遂画谋率众首难
乃先诣按部使者愬而按部两人皆豁达知人情闵其
食不给慰抚之因力言吴公吴亦悟示以明日集所司
议矣而兵既聚汹汹不能即还复诣治饷佥事愬治饷
厉声骂众益激而二酋攘臂前欲捽治饷治饷亟辟匿
众无所发怒而二酋谓众曰业已搆不可解矣遂皆至
幕府噪而辕门闭乃斩门入廨发其橐意有重赀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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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无有也因蹑寻吴公拥至营所以犯吴者不可胜道
复跪责吴朘削私橐勒手状而以官帑金二千酬之其
时天久阴晦冥乾坤几易置矣以是浙中人日夜望张
公来定变而张公夕受命朝辞阙以单车疾驰数千里
过嘉禾而谍以民变告矣二变交作凶逆参会人错愕
而公不顾叱其驭曰驱之复疾驰数十百里至浙入幕
府入则车未解骖餐未及下咽而民拥二千馀当幕府
前噪矣公命大开辕门屏驺从单车出当衢旁无一人
复跪责吴朘削私橐勒手状而以官帑金二千酬之其
时天久阴晦冥乾坤几易置矣以是浙中人日夜望张
公来定变而张公夕受命朝辞阙以单车疾驰数千里
过嘉禾而谍以民变告矣二变交作凶逆参会人错愕
而公不顾叱其驭曰驱之复疾驰数十百里至浙入幕
府入则车未解骖餐未及下咽而民拥二千馀当幕府
前噪矣公命大开辕门屏驺从单车出当衢旁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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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𨽻皆股慄公独正色谕毋反且问所以噪者何而丁
仕卿者尤民之最桀黠首难者也相率言吏矫虔不公
践更有私不法愬上官见抑不平公乃笑曰此特易耳
何至以细故取族罪乃下檄悉如愬责吏除之檄已因
遣散去而民先一日燔缙绅家虏金钱得利又见兵变
有利无害以为官莫奈我何也夕益聚各据诸巷以所
夺诸绛𥜗裙折竿为旗矫令令每家悬一灯十家插一
旗巷如白日而益燔诸大姓虏金钱益多烧掇焚杆火
仕卿者尤民之最桀黠首难者也相率言吏矫虔不公
践更有私不法愬上官见抑不平公乃笑曰此特易耳
何至以细故取族罪乃下檄悉如愬责吏除之檄已因
遣散去而民先一日燔缙绅家虏金钱得利又见兵变
有利无害以为官莫奈我何也夕益聚各据诸巷以所
夺诸绛𥜗裙折竿为旗矫令令每家悬一灯十家插一
旗巷如白日而益燔诸大姓虏金钱益多烧掇焚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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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烛天震呼动地公乃密召游击徐景星曰反果反矣
顾今无见兵而能制民者独营兵耳营兵方负重罪汝
试往说之宜动动即与来徐知兵善辞说一缓颊得要
领且宣布公威德无贰兵果动而是时七营兵已出汛
独两营与二酋在因悉来公乃召其伍长曰前幕府诚
过欲汝捐躯而食不给又军法治汝非尽汝罪也然汝
亦甚矣今有可以转逆为顺易祸为福者于汝何如夫
汝众皆鹰扬甲士而乱民乌合取之如几上肉耳汝能
顾今无见兵而能制民者独营兵耳营兵方负重罪汝
试往说之宜动动即与来徐知兵善辞说一缓颊得要
领且宣布公威德无贰兵果动而是时七营兵已出汛
独两营与二酋在因悉来公乃召其伍长曰前幕府诚
过欲汝捐躯而食不给又军法治汝非尽汝罪也然汝
亦甚矣今有可以转逆为顺易祸为福者于汝何如夫
汝众皆鹰扬甲士而乱民乌合取之如几上肉耳汝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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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效否皆叩头曰愿尽力又召二酋谛视曰昔首难而
自缚以献者非汝耶曰死罪有之公笑曰诚壮士然古
壮士死义耳昔自缚为逆鬼而今自效为忠魂二者不
可同语矣且汝知不免而不知立功知重负而不知赎
罪何不智也以鹰扬士而不能取乌合何无勇也即智
且勇是转逆为顺易祸为福在须叟时矣二酋复叩首
曰愿尽力出以谕众众皆叩首曰愿尽力于是以徐游
击所将为中军以两营为左右翼连三战三捷遂于民
自缚以献者非汝耶曰死罪有之公笑曰诚壮士然古
壮士死义耳昔自缚为逆鬼而今自效为忠魂二者不
可同语矣且汝知不免而不知立功知重负而不知赎
罪何不智也以鹰扬士而不能取乌合何无勇也即智
且勇是转逆为顺易祸为福在须叟时矣二酋复叩首
曰愿尽力出以谕众众皆叩首曰愿尽力于是以徐游
击所将为中军以两营为左右翼连三战三捷遂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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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燔掳家擒百五十人而以丁仕卿韩谨等渠魁五十
人奉敕便宜诛之而其馀或末减或释有差廑三日而
事定公乃曰乱民当诛良民当抚乃亟改践更役罢间
架税间架税者天下所无而会城所独有者也因疏亟
罢之而会城人欢呼感曰公天人也吾属自是得生矣
益问诸郡疾苦而小者立断大者疏闻旷然与更始诸
郡人亦欢呼感曰公天人也吾属自是得生矣而公以
民心既定军志当安安之必自月饷始月饷者前如胡
人奉敕便宜诛之而其馀或末减或释有差廑三日而
事定公乃曰乱民当诛良民当抚乃亟改践更役罢间
架税间架税者天下所无而会城所独有者也因疏亟
罢之而会城人欢呼感曰公天人也吾属自是得生矣
益问诸郡疾苦而小者立断大者疏闻旷然与更始诸
郡人亦欢呼感曰公天人也吾属自是得生矣而公以
民心既定军志当安安之必自月饷始月饷者前如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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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则太浮后如吴公则太减乃损胡公十之五裒吴公
三之一而酌其中焉兵食足矣乃录平乱功而二酋得
冠服诸营得赏赉兵知信矣乃开颜以接之虚怀以待
之真实不欺表里靡间兵无疑矣而公独念名分者国
家之大体纲常者天地之大经故君臣无将上下无越
越者将之渐也渐不可长微不可忽故权宜者一时之
术而法纪者万世之防当其变则权或可行及其终则
法所当正是以胁从或罔治而渠魁必先决然公又念
三之一而酌其中焉兵食足矣乃录平乱功而二酋得
冠服诸营得赏赉兵知信矣乃开颜以接之虚怀以待
之真实不欺表里靡间兵无疑矣而公独念名分者国
家之大体纲常者天地之大经故君臣无将上下无越
越者将之渐也渐不可长微不可忽故权宜者一时之
术而法纪者万世之防当其变则权或可行及其终则
法所当正是以胁从或罔治而渠魁必先决然公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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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以他事而密决之则法不当其情无以服反仄待其
汛地而分决之则刑不与众共无以示大公故复召徐
游击遍示各营以幕府虽尚宽而天子必无赦然诛一
以警百者天子之法而借一以安百者幕府之仁诚各
营皆送一渠魁则五千人安矣于是一日而得七渠魁
皆反接就戮曰罪自取无怨而二酋者既陷诸营于大
恶又敛诸营之钜财稔恶不悛众愤所积宥不可再得
倖不可屡徼诸营弃出之亦反接就戮曰罪自取无怨
汛地而分决之则刑不与众共无以示大公故复召徐
游击遍示各营以幕府虽尚宽而天子必无赦然诛一
以警百者天子之法而借一以安百者幕府之仁诚各
营皆送一渠魁则五千人安矣于是一日而得七渠魁
皆反接就戮曰罪自取无怨而二酋者既陷诸营于大
恶又敛诸营之钜财稔恶不悛众愤所积宥不可再得
倖不可屡徼诸营弃出之亦反接就戮曰罪自取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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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诸营以有罪既得无辜益安皆欢呼感曰公天人也
吾属自是有生矣然予闻公始受命也有劝公请调兵
者公弗应有欲以兵助公者公亦弗应而遂单车至浙
又单车出临衢斯亦岌岌哉而竟能转瞬不旋踵成是
功也使非成算定于中斯岂以身试者哉及其以一身
居正千人之上可谓虎穴向使举事一不当可胜道哉
而戮者无怨存者腾欢斯所谓抗其背扼其喉卒取虎
子以出者哉夫非常之原黎民惧焉及臻厥成天下晏
吾属自是有生矣然予闻公始受命也有劝公请调兵
者公弗应有欲以兵助公者公亦弗应而遂单车至浙
又单车出临衢斯亦岌岌哉而竟能转瞬不旋踵成是
功也使非成算定于中斯岂以身试者哉及其以一身
居正千人之上可谓虎穴向使举事一不当可胜道哉
而戮者无怨存者腾欢斯所谓抗其背扼其喉卒取虎
子以出者哉夫非常之原黎民惧焉及臻厥成天下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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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也至其正名分定纲常光明磊落益不可及矣史董
氏曰始张公成浙功而予浙人也以父母之邦亲所闻
睹而蔑贤公卿之勋业弗录心恧焉遂稍次为记而会
天子之眷宠转公左司马晋御史大夫召还将得代移
幕府湖郡而湖守熊侯旧为公属欲公功名垂永久与
其倅来乞予言以赠公予遂以平日之所记著者授之
云
绥交记(杨寅秋/)
氏曰始张公成浙功而予浙人也以父母之邦亲所闻
睹而蔑贤公卿之勋业弗录心恧焉遂稍次为记而会
天子之眷宠转公左司马晋御史大夫召还将得代移
幕府湖郡而湖守熊侯旧为公属欲公功名垂永久与
其倅来乞予言以赠公予遂以平日之所记著者授之
云
绥交记(杨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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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乙未六月西粤贵县蛮触糜沸孤城危若累棋寅
秋既单骑驰定之今督抚陈公戴公前直指黄公合疏
条其状有龙荒锁钥豸绣干城之叙乞下部纪录需后
用诏可会秋有殷忧病连牍乞罢三台以安南搆讧弗
戢不许越月百户余承武持檄部领三台所译审夷目
黎早用范彦等抵邕陈公复手劳曰夫非所期子锁钥
干城乎国威边防中外简册瞻仰若先文贞遗画而若
乡达毛司马公故事具在努力图之寅秋顿首受命先
秋既单骑驰定之今督抚陈公戴公前直指黄公合疏
条其状有龙荒锁钥豸绣干城之叙乞下部纪录需后
用诏可会秋有殷忧病连牍乞罢三台以安南搆讧弗
戢不许越月百户余承武持檄部领三台所译审夷目
黎早用范彦等抵邕陈公复手劳曰夫非所期子锁钥
干城乎国威边防中外简册瞻仰若先文贞遗画而若
乡达毛司马公故事具在努力图之寅秋顿首受命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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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岁壬辰交都统使莫茂洽荒淫无度群臣侧目黎维
潭者黎晖之四世孙而黎利后也用世臣郑松计因内
应袭执茂洽杀之收其印寻杀莫敬邦歼其族几尽族
之孑遗敬用敬恭等奔窜我土司维潭乘胜逐北尽有
交地亦具款文以首事故重译叩关则陈公方镇抚粤
西以夷叵测弗请命戕我贡臣即弗观之兵宜闭关绝
之语在驰报疏中明年癸巳维潭复遣使函封称主臣
黎氏世孙仗天朝威灵复雠复国愿乞如先朝从象胥
潭者黎晖之四世孙而黎利后也用世臣郑松计因内
应袭执茂洽杀之收其印寻杀莫敬邦歼其族几尽族
之孑遗敬用敬恭等奔窜我土司维潭乘胜逐北尽有
交地亦具款文以首事故重译叩关则陈公方镇抚粤
西以夷叵测弗请命戕我贡臣即弗观之兵宜闭关绝
之语在驰报疏中明年癸巳维潭复遣使函封称主臣
黎氏世孙仗天朝威灵复雠复国愿乞如先朝从象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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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向风内附陈公乃合前督抚陈公直指涂公疏以请
若曰彼之雪仇有名来者弗拒及兹勘处西南生灵免
于蹂躏尚亦有利下部议报可亦既遴督备指挥吴怀
仁知州孙继先临关体覈有日道路遥阻维潭不胜徯
望至是更遣早用等间道泛海抵端叩辕门如前请云
余秋既奉檄则采祖宗朝制驭安南载在令甲者熟筴
之敬用等亦遣目阮诤等以穷乞援语多恢张则探情
形揣事势质诸共事靡有坚决有谓黎款诈也惧我乘
若曰彼之雪仇有名来者弗拒及兹勘处西南生灵免
于蹂躏尚亦有利下部议报可亦既遴督备指挥吴怀
仁知州孙继先临关体覈有日道路遥阻维潭不胜徯
望至是更遣早用等间道泛海抵端叩辕门如前请云
余秋既奉檄则采祖宗朝制驭安南载在令甲者熟筴
之敬用等亦遣目阮诤等以穷乞援语多恢张则探情
形揣事势质诸共事靡有坚决有谓黎款诈也惧我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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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姑缓我师有谓莫分道屯据所收拾丧亡不下万
馀如阮诤云有谓维潭未必黎利后或郑松牛易马即
利后利猾夏负积怒先朝亡国裔不宜再许余曰嘻似
矣未睹其全夫黎岂不知负彼方张而卑词请命毋亦
藉我名号弹压乎诚如残莫所收丧亡宁啻三户一旅
安用以穷奔我利罪章皇帝宥之矣维潭即非利后蛮
夷易姓如奕棋诚利后也登庸逐黎以篡维潭逐莫以
恢复可同日语哉今日之事不拒黎不弃莫惟断乃成
馀如阮诤云有谓维潭未必黎利后或郑松牛易马即
利后利猾夏负积怒先朝亡国裔不宜再许余曰嘻似
矣未睹其全夫黎岂不知负彼方张而卑词请命毋亦
藉我名号弹压乎诚如残莫所收丧亡宁啻三户一旅
安用以穷奔我利罪章皇帝宥之矣维潭即非利后蛮
夷易姓如奕棋诚利后也登庸逐黎以篡维潭逐莫以
恢复可同日语哉今日之事不拒黎不弃莫惟断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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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下檄黎曰汝实负擅杀罪无赦其遵往事范身束组
衔璧仰关请死其以尔世系缀旒以报且何以明非郑
冒也其以尔首事伪印封还其议安插莫氏如异日栖
尔漆马江例下檄莫曰安南土宇谁家故物既无捲土
之期当思一枝之安其早引决以存线绪则又进勘官
誓之曰所不共矢精白而甘心辱国剖身干宪人将不
食其馀会孙知州迁秩去请以左州知州杨继显代无
何安平州土官李天爌以交黎劫虏烟邦等村告龙州
衔璧仰关请死其以尔世系缀旒以报且何以明非郑
冒也其以尔首事伪印封还其议安插莫氏如异日栖
尔漆马江例下檄莫曰安南土宇谁家故物既无捲土
之期当思一枝之安其早引决以存线绪则又进勘官
誓之曰所不共矢精白而甘心辱国剖身干宪人将不
食其馀会孙知州迁秩去请以左州知州杨继显代无
何安平州土官李天爌以交黎劫虏烟邦等村告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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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官赵英以农倘等村被掳告下雷州土官许应圭以
更峒等村被焚劫告龙英归顺相继告余愕然夫黎不
以长驱追北掠我边鄙而掠于倾心乞款之日乎是殆
匿莫为之招诘之故莫依土司为逋薮土司藉莫为侵
地囮即日驰报三台栖莫出境外申督诸土司牟利挑
衅者按军法敬用等窜七源峒界迩龙州龙州之村墟
枕交者被发结衽与交类时以兵翼敬用知州洎督备
抵关敬用赴勘拥卫不下数百馀所置对张皇某虎视
更峒等村被焚劫告龙英归顺相继告余愕然夫黎不
以长驱追北掠我边鄙而掠于倾心乞款之日乎是殆
匿莫为之招诘之故莫依土司为逋薮土司藉莫为侵
地囮即日驰报三台栖莫出境外申督诸土司牟利挑
衅者按军法敬用等窜七源峒界迩龙州龙州之村墟
枕交者被发结衽与交类时以兵翼敬用知州洎督备
抵关敬用赴勘拥卫不下数百馀所置对张皇某虎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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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某雄据高平知州以为然抱杞忧余曰左矣若以
为拥卫尽莫氏子弟所置对果赤情乎是有沈命者第
穷治之飞鸟依人嫌于弃莫下石耳顷之安平出敬用
手书流离乞哀几为沟中断吴怀仁亦以敬用等所具
结乞安插愿得高平如勾践会稽需后图以报人始咋
然知莫之自量审曩所谓分道屯据安在而维潭亦遣
谅山卫官黎重华等诣勘官陈其吁款寻以叩关限请
余便宜期以次年二月母后时则严饬毋信土目恐喝
为拥卫尽莫氏子弟所置对果赤情乎是有沈命者第
穷治之飞鸟依人嫌于弃莫下石耳顷之安平出敬用
手书流离乞哀几为沟中断吴怀仁亦以敬用等所具
结乞安插愿得高平如勾践会稽需后图以报人始咋
然知莫之自量审曩所谓分道屯据安在而维潭亦遣
谅山卫官黎重华等诣勘官陈其吁款寻以叩关限请
余便宜期以次年二月母后时则严饬毋信土目恐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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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煽误事机毋信狡狯指私觌陈谢以垢清肃毋以修
词弗格或涉抗衡失藩臣体则请徵调诸土司精锐棋
布要害委参戎李君凤森扈扬千彰威严请添委南太
知府苏民怀吴大绅南宁同知黄淙南太推官卢硕黄
喜之共效劻勷请发商税若干金佐军实徵发赉予一
切部署机宜每有禀决三台随报如响陈公更益发梧
饷若干金犒师银牌等物称是且曰毋靳小费亵国体
明年丙申正月余会分道参藩林君震以循行先后至
词弗格或涉抗衡失藩臣体则请徵调诸土司精锐棋
布要害委参戎李君凤森扈扬千彰威严请添委南太
知府苏民怀吴大绅南宁同知黄淙南太推官卢硕黄
喜之共效劻勷请发商税若干金佐军实徵发赉予一
切部署机宜每有禀决三台随报如响陈公更益发梧
饷若干金犒师银牌等物称是且曰毋靳小费亵国体
明年丙申正月余会分道参藩林君震以循行先后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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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至则维潭遣候命官杜汪范彦等条具宗枝封识
所收银章候谅山我土司兵亦云集戏下令诸土司曰
有能乘时扶义共襄绥怀盛举吾能优异之思明府土
官黄承祖以所探海东莫敬章被歼事率先应命余觇
知其故负谴欲自赎且有夙憾于龙州稍推诚鼓之承
祖勃勃思奋会勘官黄淙等报杜汪等所输吐率变幻
谰辞舛午骜然负彼恢复若曰以登庸之例例之非其
辜维潭亦函封亦阳为衔戴阴欲以族目代款无事身
所收银章候谅山我土司兵亦云集戏下令诸土司曰
有能乘时扶义共襄绥怀盛举吾能优异之思明府土
官黄承祖以所探海东莫敬章被歼事率先应命余觇
知其故负谴欲自赎且有夙憾于龙州稍推诚鼓之承
祖勃勃思奋会勘官黄淙等报杜汪等所输吐率变幻
谰辞舛午骜然负彼恢复若曰以登庸之例例之非其
辜维潭亦函封亦阳为衔戴阴欲以族目代款无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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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关意余曰异哉立遣承祖择土目可者持檄督之天
朝以包荒绥戢汝汝狙诈桥虔干命来则臣妾不则俘
虏已又深念彼岂有戒心与更檄之汝脱有虞于意外
许尔陈兵擐甲入卫成礼而退则又促范彦之稍习汉
语者面折之彦加额愿奉条列手檄以还维潭始回肠
改襟报曰荒臣无罪擅杀其罪请以范身金人代死谨
率臣耆俟命诘伪印曰描摸权使耳必得诏请更铸诘
安插曰夫叛裔也而援我漆马江例哉惟天朝所裁择
朝以包荒绥戢汝汝狙诈桥虔干命来则臣妾不则俘
虏已又深念彼岂有戒心与更檄之汝脱有虞于意外
许尔陈兵擐甲入卫成礼而退则又促范彦之稍习汉
语者面折之彦加额愿奉条列手檄以还维潭始回肠
改襟报曰荒臣无罪擅杀其罪请以范身金人代死谨
率臣耆俟命诘伪印曰描摸权使耳必得诏请更铸诘
安插曰夫叛裔也而援我漆马江例哉惟天朝所裁择
卷三百八十 第 27a 页 WYG1457-0422c.png
无敢逆命余顾林君是足藉手报成事乎印之不存乌
用更铸遂发江州经受降城抵幕府早用等瓣香望尘
道左以代身来验以饥病告请期且与之期越日忽称
疏款未备土宇授之天子先君不敢闻命以安插莫裔
暂求南归人人相觑失色何物鹿豕惊骇倏忽若是亟
蹑之乘夜拔营以去即日趣沿边缮关隘饬烽燧示必
绝驰报三台投袂回珍余寻奉祝釐之役当行则耳属
督备是有土夷煽恐之者去必悔悔必复请请必抑遏
用更铸遂发江州经受降城抵幕府早用等瓣香望尘
道左以代身来验以饥病告请期且与之期越日忽称
疏款未备土宇授之天子先君不敢闻命以安插莫裔
暂求南归人人相觑失色何物鹿豕惊骇倏忽若是亟
蹑之乘夜拔营以去即日趣沿边缮关隘饬烽燧示必
绝驰报三台投袂回珍余寻奉祝釐之役当行则耳属
督备是有土夷煽恐之者去必悔悔必复请请必抑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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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而许之承祖力能得黎阴事制土夷命若必与之
交欢毋相猜密谕承祖曰幕府隳成得毋以若见妒败
乃公事乎两人以此深相结纳密白三台局已中变讹
言当朋兴愿以投杼故遂狡计三台颔之交举觞劳余
曰行哉毋留滞乡土三台寻以情形闻省垣以黎酋志
在蓄威当事不及时操割剪萌恐遗养虎积薪忧嗟居
者固安知荷担之劳哉御史黄公将得代乃发愤上疏
其略曰臣闻以虎捕鼠必用全力国初物力强盛威武
交欢毋相猜密谕承祖曰幕府隳成得毋以若见妒败
乃公事乎两人以此深相结纳密白三台局已中变讹
言当朋兴愿以投杼故遂狡计三台颔之交举觞劳余
曰行哉毋留滞乡土三台寻以情形闻省垣以黎酋志
在蓄威当事不及时操割剪萌恐遗养虎积薪忧嗟居
者固安知荷担之劳哉御史黄公将得代乃发愤上疏
其略曰臣闻以虎捕鼠必用全力国初物力强盛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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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扬自季犁之役数遣勋旧大臣四路提兵驿骚数省
转输万亿胜负略相当终鲜勘定今何时臣等以征安
南请将求莫氏后立之乎遗孽不振死灰难燃将遂郡
县之乎前鉴岂远今可复蹈妄揣归著不过许以纳贡
称臣而已急而兵之固可必得缓而抚之未必终失兵
而得之固足扬威抚而有之宁遽不武而劳逸镇扰相
距万矣宜稍宽时日再行檄勘部覆如御史请越月维
潭乞款官目郑公义等趾错于涂不许则极陈谅城以
转输万亿胜负略相当终鲜勘定今何时臣等以征安
南请将求莫氏后立之乎遗孽不振死灰难燃将遂郡
县之乎前鉴岂远今可复蹈妄揣归著不过许以纳贡
称臣而已急而兵之固可必得缓而抚之未必终失兵
而得之固足扬威抚而有之宁遽不武而劳逸镇扰相
距万矣宜稍宽时日再行檄勘部覆如御史请越月维
潭乞款官目郑公义等趾错于涂不许则极陈谅城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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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病请命归整检奏款非宵遁而怀仁承祖咸合词称
其诚恳今日受命有死无霣督抚陈公戴公乃下檄曰
是反覆如反掌其以款物严装抵关候进止时御史林
公受事入境筑舍铄金之口蜂起则简委浔州府同知
黄宇思明府同知李陶成往覆按且计画一而督抚两
公遣差檄余就道接踵余舍余竣役突未黔适有窀穸
事即从垄间据鞍穷旦夜度庾抵端谒督台陈公顾余
曰人情左圆右方佥谋未同谁能立功徼外者余竦然
其诚恳今日受命有死无霣督抚陈公戴公乃下檄曰
是反覆如反掌其以款物严装抵关候进止时御史林
公受事入境筑舍铄金之口蜂起则简委浔州府同知
黄宇思明府同知李陶成往覆按且计画一而督抚两
公遣差檄余就道接踵余舍余竣役突未黔适有窀穸
事即从垄间据鞍穷旦夜度庾抵端谒督台陈公顾余
曰人情左圆右方佥谋未同谁能立功徼外者余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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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诺抵桂林林公方行部南邕谒抚台戴公首诘余曰
必安莫黎所执言甚正弃莫可乎余曰不可彼耳语者
必不深惟重轻徒以推亡固存之义若之何敝屣弃之
然则奈何余曰迫黎以吐退不能所退必非人所居高
平尚观望莫亦愿得之畴非我幅𢄙即自我剖给之所
谓治以官府之法何不可公喜形于色明当岁除会督
备报维潭遣杜汪通事唐世畑等运款及关听验余曰
机不容发即日谢抚台戴星行丁酉正月朔后四日抵
必安莫黎所执言甚正弃莫可乎余曰不可彼耳语者
必不深惟重轻徒以推亡固存之义若之何敝屣弃之
然则奈何余曰迫黎以吐退不能所退必非人所居高
平尚观望莫亦愿得之畴非我幅𢄙即自我剖给之所
谓治以官府之法何不可公喜形于色明当岁除会督
备报维潭遣杜汪通事唐世畑等运款及关听验余曰
机不容发即日谢抚台戴星行丁酉正月朔后四日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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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州闻承祖以所验款目引世畑等抵邕流言汹汹土
夷冒莫屯兵七源剽掠交境扬言夺款疑我而承祖怀
仁同夷使候浃旬格不得入城夷使徘徊解体怀仁索
然如死灰承祖怏怏赋归去几且画饼立飞骑驰谕怀
仁且止夷使戒承祖母鼓棹明日余至邕谒林公立谭
若逆稍及交事余从容陈往局与今结局状公为仰屋
良久曰不请命憪然戕贡臣不篡乎廑廑请款方物不
亵乎终不闻命安插不抗且诈乎余曰彼所执春秋复
夷冒莫屯兵七源剽掠交境扬言夺款疑我而承祖怀
仁同夷使候浃旬格不得入城夷使徘徊解体怀仁索
然如死灰承祖怏怏赋归去几且画饼立飞骑驰谕怀
仁且止夷使戒承祖母鼓棹明日余至邕谒林公立谭
若逆稍及交事余从容陈往局与今结局状公为仰屋
良久曰不请命憪然戕贡臣不篡乎廑廑请款方物不
亵乎终不闻命安插不抗且诈乎余曰彼所执春秋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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雠之义非篡也律以黎利登庸之往事篡犹许之雪仇
快于一朝请而图之庸可冀乎款物远人区区靖献非
贡贡有常数款无常数涧溪沼沚之毛可也薄来谓何
不宜与之铢两彼俨然自谓天以吴赐越身为前鉴讵
肯安插以存祸本请以天朝之法剖之谁敢不服林公
霍然洞解诘朝谕承祖怀仁率世畑等投谒宣恩威各
颁赏有差夷使土官加额大喜过望即日遣世畑还促
维潭如限抵官土夷屯兵闻之望风解去余寻别林公
快于一朝请而图之庸可冀乎款物远人区区靖献非
贡贡有常数款无常数涧溪沼沚之毛可也薄来谓何
不宜与之铢两彼俨然自谓天以吴赐越身为前鉴讵
肯安插以存祸本请以天朝之法剖之谁敢不服林公
霍然洞解诘朝谕承祖怀仁率世畑等投谒宣恩威各
颁赏有差夷使土官加额大喜过望即日遣世畑还促
维潭如限抵官土夷屯兵闻之望风解去余寻别林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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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浦巡太平道路流布莫兵且遮道且顿兵钦州四峒
余曰此黄赵自修怨何与于莫恩城吏目吴俊哲者从
龙州还甚张莫连营结垒鬼门关以东为梗一倡群和
余曰梗矣安得黎使往来不绝乎知龙州酋以贿行亦
有随声阴坏者将乘不意缚龙州寘诸法督备称无左
验且未绥外夷先收土司维潭亦当却步宜宽之效狗
马从之念非具司马无以预塞狡谋则请委参戎杨君
元调三里营兵与土兵犄角有顷范彦郑公义以奏草
余曰此黄赵自修怨何与于莫恩城吏目吴俊哲者从
龙州还甚张莫连营结垒鬼门关以东为梗一倡群和
余曰梗矣安得黎使往来不绝乎知龙州酋以贿行亦
有随声阴坏者将乘不意缚龙州寘诸法督备称无左
验且未绥外夷先收土司维潭亦当却步宜宽之效狗
马从之念非具司马无以预塞狡谋则请委参戎杨君
元调三里营兵与土兵犄角有顷范彦郑公义以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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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验维潭犹然泄泄诘之云去腊不腆款物及关逢上
国之不闲靡所顿寄运还寿昌是用次且奔命遣彦等
伺前旌请更期余曰嘻我实为之使彼得藉口乃更与
之期差舍人王建立部领彦等护之行因觇之一日怀
仁等驰报莫夷勾亡命千馀乘夜纵火烧坡垒谅山黎
营几尽黎将将死之余曰果莫夷耶谍之一出平而隘
一出岜口隘余曰安得莫兵自内出耶彼直以此足恐
哃阻遏我耳上下错愕佥谓宜及时返旆李同知从上
国之不闲靡所顿寄运还寿昌是用次且奔命遣彦等
伺前旌请更期余曰嘻我实为之使彼得藉口乃更与
之期差舍人王建立部领彦等护之行因觇之一日怀
仁等驰报莫夷勾亡命千馀乘夜纵火烧坡垒谅山黎
营几尽黎将将死之余曰果莫夷耶谍之一出平而隘
一出岜口隘余曰安得莫兵自内出耶彼直以此足恐
哃阻遏我耳上下错愕佥谓宜及时返旆李同知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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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具报毋以夜袭故摇款事黎大队且临馀息直压卵
意与余合即日下俊哲狱有言返旆如军法则矫三台
檄遣李加贞等分督诸土司交之役非独绥远夷亦为
尔土司计边鄙无耸有贪小图忘隐祸逞狡计隳成功
快私怨败公事者天宪具在土司惴恐不数日维潭率
黄廷爱等总兵象熛起次谅山既大索诸烧营垒者遣
范彦等办香来迎如初阅承祖揭则云奉禁肃清至凛
凛夷相顾嗫嚅余曰若以前日之五申三令徒貌言乎
意与余合即日下俊哲狱有言返旆如军法则矫三台
檄遣李加贞等分督诸土司交之役非独绥远夷亦为
尔土司计边鄙无耸有贪小图忘隐祸逞狡计隳成功
快私怨败公事者天宪具在土司惴恐不数日维潭率
黄廷爱等总兵象熛起次谅山既大索诸烧营垒者遣
范彦等办香来迎如初阅承祖揭则云奉禁肃清至凛
凛夷相顾嗫嚅余曰若以前日之五申三令徒貌言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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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驰示誓之但萌念不生还明日勘官发南关余与杨
参戎相继发幕府至则誓汉土师以迁隆峒土官黄兆
基领兵千五百有奇守岜口隘以应袭黄应雷领兵千
二百有奇守强村隘以上石土舍黄应宿领兵五百守
绢村隘应雷应宿皆承祖之后兆基其婿而龙州平而
隘则以把总周大伦领营兵三百名合龙州兵九百名
恊守龙州官男赵元璧请行行已之则以款杠计信地
道里属元璧等部领戒之曰是天府藏脱疏虞孰职其
参戎相继发幕府至则誓汉土师以迁隆峒土官黄兆
基领兵千五百有奇守岜口隘以应袭黄应雷领兵千
二百有奇守强村隘以上石土舍黄应宿领兵五百守
绢村隘应雷应宿皆承祖之后兆基其婿而龙州平而
隘则以把总周大伦领营兵三百名合龙州兵九百名
恊守龙州官男赵元璧请行行已之则以款杠计信地
道里属元璧等部领戒之曰是天府藏脱疏虞孰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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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越日黄李两同知以勘验还自关一饩无所染取其
所对状若世系臣耆供结井井纶纶咸有经纪独维潭
入关匍伏有难色余曰胡以昭示威棱彼所虞土司包
藏祸心其尽撤土司兵退数舍许之陈兵露刃以入其
可乎立遣督备戒维潭必入关凡三往报如命遣候命
阮澧等请期期以四月初十日则颁发汉仪及相见礼
谕令演习祗对必饬至期以官男赵元璧从余发南关
登昭德台陈设龙幄仪卫备盛余偕参戎诸供事官行
所对状若世系臣耆供结井井纶纶咸有经纪独维潭
入关匍伏有难色余曰胡以昭示威棱彼所虞土司包
藏祸心其尽撤土司兵退数舍许之陈兵露刃以入其
可乎立遣督备戒维潭必入关凡三往报如命遣候命
阮澧等请期期以四月初十日则颁发汉仪及相见礼
谕令演习祗对必饬至期以官男赵元璧从余发南关
登昭德台陈设龙幄仪卫备盛余偕参戎诸供事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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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毕分班列侍启关先夷使率夷杠鳞次入次夷目率
卫兵鱼贯翼而入次维潭皂帽缟衣赤跣白组率通国
臣耆入北面伏地既释组听唱五拜三叩头以次进金
人代身进伏罪疏臣耆乞恩疏同知黄宇宣布朝廷恩
威待以不死维潭复拜叩如前恭彻龙亭请余以主宾
礼见余曰今日受款非颁封孰为宾不可请稍降余曰
衔天子命不降阶见累臣不可承祖从旁厉声曰复国
不费槟榔半咽而靳此四拜乎乃拜各耆目俱头抢地
卫兵鱼贯翼而入次维潭皂帽缟衣赤跣白组率通国
臣耆入北面伏地既释组听唱五拜三叩头以次进金
人代身进伏罪疏臣耆乞恩疏同知黄宇宣布朝廷恩
威待以不死维潭复拜叩如前恭彻龙亭请余以主宾
礼见余曰今日受款非颁封孰为宾不可请稍降余曰
衔天子命不降阶见累臣不可承祖从旁厉声曰复国
不费槟榔半咽而靳此四拜乎乃拜各耆目俱头抢地
卷三百八十 第 33b 页 WYG1457-0425d.png
罗拜因谕之莫祀未可绝也量给以高平府治彼有一
隅可栖我土司毋敢为之逋薮安莫讵非安黎其敬应
母更侵轶维潭唯唯既退张具犒之遣候命杜汪等报
谢遂闭关是日维潭进止不失尺寸凛凛交戟之下不
是过汉夷兵几半十万无敢喧哗干令土酋匣测假令
以伪莫虚噪蹂我五步之变未可知然余不以元璧防
隘羁之启关业已制其命何者非天威赫濯即日驰报
三台遣指挥罗万善督土司护款行遍赉各土司银币
隅可栖我土司毋敢为之逋薮安莫讵非安黎其敬应
母更侵轶维潭唯唯既退张具犒之遣候命杜汪等报
谢遂闭关是日维潭进止不失尺寸凛凛交戟之下不
是过汉夷兵几半十万无敢喧哗干令土酋匣测假令
以伪莫虚噪蹂我五步之变未可知然余不以元璧防
隘羁之启关业已制其命何者非天威赫濯即日驰报
三台遣指挥罗万善督土司护款行遍赉各土司银币
卷三百八十 第 34a 页 WYG1457-0426a.png
牛酒欢声震山谷余振旅东还所过庞眉父母策杖扶
筇追惟往事徵发之痛感激几于泣下则率夷使自桂
及端以余所勘处端委若诸文武流土之共有效于款
事者惟三台可否三台无不击节劳苦之寻据实以闻
诸流土无劳不录余秋独蒙上赏而褒辞称露布有光
铜柱云仍世启玉关则以黎利之事余先文贞实赞廷
议云五月夷使冯克宽等度庾经白下以少牢祀先文
贞祠邑人观者如堵八月上万寿克宽等将款诣阙下
筇追惟往事徵发之痛感激几于泣下则率夷使自桂
及端以余所勘处端委若诸文武流土之共有效于款
事者惟三台可否三台无不击节劳苦之寻据实以闻
诸流土无劳不录余秋独蒙上赏而褒辞称露布有光
铜柱云仍世启玉关则以黎利之事余先文贞实赞廷
议云五月夷使冯克宽等度庾经白下以少牢祀先文
贞祠邑人观者如堵八月上万寿克宽等将款诣阙下
卷三百八十 第 34b 页 WYG1457-0426b.png
上喜从部覆授维潭安南都统使掌国事锡之敕印上
既重念夷邦不可无统推及劳臣赐督抚镇臣白金文
绮寅秋得增秩一级赉有加流土各分别升调赏有差
嗟夫余于交款未尝不抵掌仁哉章皇之禔福两粤无
穷也缙绅学士弗身遘猥云文皇得之艰难章皇弃若
遗迹讵知实匏不可器而石田之不可艺哉庚子之役
副使翁万达多算知兵毛司马实托重之卒从款附后
六十年有今日之事然后知章皇不忍涂中国肝脑以
既重念夷邦不可无统推及劳臣赐督抚镇臣白金文
绮寅秋得增秩一级赉有加流土各分别升调赏有差
嗟夫余于交款未尝不抵掌仁哉章皇之禔福两粤无
穷也缙绅学士弗身遘猥云文皇得之艰难章皇弃若
遗迹讵知实匏不可器而石田之不可艺哉庚子之役
副使翁万达多算知兵毛司马实托重之卒从款附后
六十年有今日之事然后知章皇不忍涂中国肝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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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外夷千古明鉴胡可易也要以定款等耳于登庸之
日易于今日难难者非独一纸之与十万径庭异时残
黎在老挝徼外我土司隔绝无梗遏壅阏之虞今残莫
匿近关藩篱中夷酋百相疑土司百相败人情百相倾
呼吸变幻之状余难言之矣幸当事掌玩夷情一腔忠
猷屹然期于崇国体宣国威以保乂南土宁言舞干毋
言标柱而又不鄙夷余也肉食蚊负倾信独任至不难
出空墨之印檄俾之便宜从事亦数以翁公故事敕勉
日易于今日难难者非独一纸之与十万径庭异时残
黎在老挝徼外我土司隔绝无梗遏壅阏之虞今残莫
匿近关藩篱中夷酋百相疑土司百相败人情百相倾
呼吸变幻之状余难言之矣幸当事掌玩夷情一腔忠
猷屹然期于崇国体宣国威以保乂南土宁言舞干毋
言标柱而又不鄙夷余也肉食蚊负倾信独任至不难
出空墨之印檄俾之便宜从事亦数以翁公故事敕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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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翁有勤施于粤厥后禦虏为名臣余何敢望而当事
所推毂付托类若斯余即不荜露蛮烟马革裹疆场得
乎哉是役也督抚赏不酬伐适有岑峒之擢遂靳重巽
夫曲突徙薪自古记之矣陈公讳大科维扬人戴公讳
耀清漳人前督府陈公讳蕖安陆人林公讳道楠莆中
人前直指黄公讳纪贤眉山人涂公讳宗浚豫章人余
寅秋以戊戌三月作绥交记
明文海卷三百八十
所推毂付托类若斯余即不荜露蛮烟马革裹疆场得
乎哉是役也督抚赏不酬伐适有岑峒之擢遂靳重巽
夫曲突徙薪自古记之矣陈公讳大科维扬人戴公讳
耀清漳人前督府陈公讳蕖安陆人林公讳道楠莆中
人前直指黄公讳纪贤眉山人涂公讳宗浚豫章人余
寅秋以戊戌三月作绥交记
明文海卷三百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