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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明文海卷三百三十三 馀姚黄宗羲编
记七
居室
海山亭记(毛纪/)
东莱郡城之艮隅仅里许有故台焉实当教场公署之
后岿然数仞日就荒颓过而睥睨莫有问之者考之郡
志为南燕慕容氏所筑号为燕台然父老相传旧名望
明文海卷三百三十三 馀姚黄宗羲编
记七
居室
海山亭记(毛纪/)
东莱郡城之艮隅仅里许有故台焉实当教场公署之
后岿然数仞日就荒颓过而睥睨莫有问之者考之郡
志为南燕慕容氏所筑号为燕台然父老相传旧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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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疑秦汉间占望气候者之所为也乂尝忆国初沿海
设有望海台以备倭寇此台殆其墩之遗址邪皆未可
知也盖世道恬熙之馀斯民相忘于无事之天久矣嘉
靖丙戌巡察海道山宪副碧厓冯公子际偶于阅武之
暇陟而观之则见神洞诸峰罗于东南渤澥洪涛匪于
西北而其雄峻浑阔之气悉于是乎会萃焉乃慨然叹
曰兹一方之胜槩也可使其芜没于荒烟野草之际而
与寻常丘垤等邪爰命工氏因其旧基增而拓之高
设有望海台以备倭寇此台殆其墩之遗址邪皆未可
知也盖世道恬熙之馀斯民相忘于无事之天久矣嘉
靖丙戌巡察海道山宪副碧厓冯公子际偶于阅武之
暇陟而观之则见神洞诸峰罗于东南渤澥洪涛匪于
西北而其雄峻浑阔之气悉于是乎会萃焉乃慨然叹
曰兹一方之胜槩也可使其芜没于荒烟野草之际而
与寻常丘垤等邪爰命工氏因其旧基增而拓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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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加三之一垒石于麓甃甓于巅树亭其上栋楹桷槛
黝垩丹漆绘斲举以法亭外缭以垣墉可凭可倚前
为石磴四十有九级萦回以上若凌虚御风然以文
计高不踰三而围可二十有八亭以尺计高至二十
而围则百馀材用以百计皆取诸公羡人力以千计皆
取诸怠逋里闾之下不知有是役也经始于是年二月
凡八越月告成居然异境突出海邦山川为之改色公
于是援孟轲氏登山观海之说以名其亭每值戎宪
黝垩丹漆绘斲举以法亭外缭以垣墉可凭可倚前
为石磴四十有九级萦回以上若凌虚御风然以文
计高不踰三而围可二十有八亭以尺计高至二十
而围则百馀材用以百计皆取诸公羡人力以千计皆
取诸怠逋里闾之下不知有是役也经始于是年二月
凡八越月告成居然异境突出海邦山川为之改色公
于是援孟轲氏登山观海之说以名其亭每值戎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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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閒时一登焉或芳辰令节与郡之士夫燕会其中把
酒长吟凝眸远眺鲸波蜃气浩瀚杳霭潝潝濊濊髣髴
荡乎吾之襟次而层峦叠巘苍翠硉兀相对恍然若超
出于尘埃之表者至若风清云淡雨霁霞飞市火村
烟林霏鸟语若远若近出没不常朝暮之间变态万
状会心感怀可喜可愕则斯亭之景岂非所谓瑰伟
绝特之称者哉公欲图所以识其事一旦请于纪曰
时雍受天子命特节东方己三阅岁于兹境内幸
酒长吟凝眸远眺鲸波蜃气浩瀚杳霭潝潝濊濊髣髴
荡乎吾之襟次而层峦叠巘苍翠硉兀相对恍然若超
出于尘埃之表者至若风清云淡雨霁霞飞市火村
烟林霏鸟语若远若近出没不常朝暮之间变态万
状会心感怀可喜可愕则斯亭之景岂非所谓瑰伟
绝特之称者哉公欲图所以识其事一旦请于纪曰
时雍受天子命特节东方己三阅岁于兹境内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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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无虞庶几有是举也然岂敢忘所自邪实惟我国
家承平既久率土底靖至于今日治化益隆以洽故
职于兹地者得以馀力构此游观之所亦欲与民同
其乐耳请一言纪之夫先正有云善为政者急其所
急以及其所缓而经理于缓急之际亦各有方至于台
榭亭圃之区区差可以缓而不可废者公之莅海道
也脩城防建营戍禁奸宄清狱讼百度具饬凡其所
急者槩己先为之矣从而及其所缓而且上无所费
家承平既久率土底靖至于今日治化益隆以洽故
职于兹地者得以馀力构此游观之所亦欲与民同
其乐耳请一言纪之夫先正有云善为政者急其所
急以及其所缓而经理于缓急之际亦各有方至于台
榭亭圃之区区差可以缓而不可废者公之莅海道
也脩城防建营戍禁奸宄清狱讼百度具饬凡其所
急者槩己先为之矣从而及其所缓而且上无所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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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无所劳非经理有方能若是乎遂使盛迹閟而克彰
岂偶然哉愚因是而有感于天下之事废兴相寻盖
有自然之数一时郁堙沉埋而不获表著者多矣及
遇仁人智士为之发露其精英加以润饰播之文辞
遂得暴白于世托名不朽盖不独一台为然也昔韩
昌黎名连州王弘中所游之处为燕喜亭六一翁治
滁建亭于清泉之上名之曰丰乐兹台之出处显晦
亦略同焉讵非有所待而然邪然燕喜但颂其有于
岂偶然哉愚因是而有感于天下之事废兴相寻盖
有自然之数一时郁堙沉埋而不获表著者多矣及
遇仁人智士为之发露其精英加以润饰播之文辞
遂得暴白于世托名不朽盖不独一台为然也昔韩
昌黎名连州王弘中所游之处为燕喜亭六一翁治
滁建亭于清泉之上名之曰丰乐兹台之出处显晦
亦略同焉讵非有所待而然邪然燕喜但颂其有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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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丰乐则幸其有于下二亭之意求之于今盖兼
得之矣而海山云者特举其山川之大者乎是工之
初创也适大中丞王公伯圻抚临其地暨藩臬诸公
咸谓碧厓此举亦兴滞补敝之一事也亟赞成之碧
厓其别号云
酬字堂记(徐渭/)
镇海楼成少保公进渭曰是当记子为我草草成以进
公赏之曰闻子久侨矣趣召掌计廪银之两百有二十
得之矣而海山云者特举其山川之大者乎是工之
初创也适大中丞王公伯圻抚临其地暨藩臬诸公
咸谓碧厓此举亦兴滞补敝之一事也亟赞成之碧
厓其别号云
酬字堂记(徐渭/)
镇海楼成少保公进渭曰是当记子为我草草成以进
公赏之曰闻子久侨矣趣召掌计廪银之两百有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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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秀才庐渭谢侈不敢公曰我愧晋公子于是文乃
遂无愧湜傥用福先寺事数字以责我酬我其薄矣
何侈为渭感公语乃拜赐持归尽橐中卖文物如公
数买城南东地十亩有屋二十有二间小池二以鱼
以荷木之类果花材三种凡数十株长篱亘亩护以枸
杞外有竹数十个笋迸云客至网鱼烧笋佐以落果
醉而咏歌始屋陈而无次稍序新之遂额其堂曰
酬字
遂无愧湜傥用福先寺事数字以责我酬我其薄矣
何侈为渭感公语乃拜赐持归尽橐中卖文物如公
数买城南东地十亩有屋二十有二间小池二以鱼
以荷木之类果花材三种凡数十株长篱亘亩护以枸
杞外有竹数十个笋迸云客至网鱼烧笋佐以落果
醉而咏歌始屋陈而无次稍序新之遂额其堂曰
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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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禅庵记(徐渭/)
人身具诸佛性辟如海水结诸业习辟如海冰当其水
时一水而己安得有冰及其冰时虽则成冰水性不灭
又如炼赤求朱矫白为赤齐铅作粉熨白为玄变染
而成各有界畔如由吴达越必经钱塘江心之际吴
越分矣然投东则吴还西则越分无定形际难剖趾
由斯以宣半义举矣徽之休宁居士程希正甫家黄
石潭上大谷中万松最深处垣园百亩名松逸园裁
人身具诸佛性辟如海水结诸业习辟如海冰当其水
时一水而己安得有冰及其冰时虽则成冰水性不灭
又如炼赤求朱矫白为赤齐铅作粉熨白为玄变染
而成各有界畔如由吴达越必经钱塘江心之际吴
越分矣然投东则吴还西则越分无定形际难剖趾
由斯以宣半义举矣徽之休宁居士程希正甫家黄
石潭上大谷中万松最深处垣园百亩名松逸园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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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构建既成八区景聚心娱莫不毕备乃就半山束茅
以庵用㫋檀肖大士及诸菩萨栖其中而题曰半禅书
其乡王山人仲房园记以来而责庵记于予予惟正
甫为人风雅匀停根尘融会所云半禅将谓居士未
离家园是则半俗稍脱尘网是则半禅斯义谅尔辟
像工人以一石香屑和一石土沙而为一佛香秽杂处
终不成半又如鹜鸡挛生一头东行一头西赴不着
一边大脩之人不若顿超诸缘尽澄性海则兹半俗
以庵用㫋檀肖大士及诸菩萨栖其中而题曰半禅书
其乡王山人仲房园记以来而责庵记于予予惟正
甫为人风雅匀停根尘融会所云半禅将谓居士未
离家园是则半俗稍脱尘网是则半禅斯义谅尔辟
像工人以一石香屑和一石土沙而为一佛香秽杂处
终不成半又如鹜鸡挛生一头东行一头西赴不着
一边大脩之人不若顿超诸缘尽澄性海则兹半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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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半禅举兹将化未化之冰悉还一水无禅可半
何况半俗铅白汞赤越东吴西义复如是天池居士
方堕无限俗中有全禅契真谛不妄为作是记傥书
入石记持向仲房古矜二长者参之
梦墨亭记(祝允明/)
子畏天授奇颖才锋无前百俊千杰式当其选形拔而
势孤立峻则武狭童幼所志以为世勋时位茂禄侈富
一不足为我谋少长纵横古今肆恣千氏一日忽念欲
何况半俗铅白汞赤越东吴西义复如是天池居士
方堕无限俗中有全禅契真谛不妄为作是记傥书
入石记持向仲房古矜二长者参之
梦墨亭记(祝允明/)
子畏天授奇颖才锋无前百俊千杰式当其选形拔而
势孤立峻则武狭童幼所志以为世勋时位茂禄侈富
一不足为我谋少长纵横古今肆恣千氏一日忽念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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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其先人之遗望且以毕近易事乃苞铦坊滔萃神
于科第业闭户一岁信步闱场遂录荐籍为南甸十
三郡士冠人骇之而子畏自顾折草尔由益信人间事
无必烦智虑者当是时且以谓崇爵显章晨金午玉
阶升而矢流耳曾侥朕于闽之神所谓九里湖者梦
神惠之墨万个子畏谓涂楮画素或但成细琐艺
玩殆涩儒腐生之业亦何直许云是殆匪如响者也
领荐之明年会试礼署乃用文法诖误卒落荐籍
于科第业闭户一岁信步闱场遂录荐籍为南甸十
三郡士冠人骇之而子畏自顾折草尔由益信人间事
无必烦智虑者当是时且以谓崇爵显章晨金午玉
阶升而矢流耳曾侥朕于闽之神所谓九里湖者梦
神惠之墨万个子畏谓涂楮画素或但成细琐艺
玩殆涩儒腐生之业亦何直许云是殆匪如响者也
领荐之明年会试礼署乃用文法诖误卒落荐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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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骇之而子畏夷如也去覈求神钤天轨至理极事
山负海茹钻琢窈恍于是心益精学益大而迹益放或
布濩馀蓄以为图绘日月山河霄汉风气烟云雾雨花
鸟树石仙崖鬼窦奇夫旷人侠子媚女薪钓戎胡虚市
舟骑千形万模皆务为凌誇横突峻掘谲诡周曲碎
杂无可求诣各至妥帖地必将躏古人之輹踪惴惴然
惧一失足俗驾当其妙解超然冥会乃复以为业无
大小神适斯贵是诚可以陶写浩素我心获兮比自
山负海茹钻琢窈恍于是心益精学益大而迹益放或
布濩馀蓄以为图绘日月山河霄汉风气烟云雾雨花
鸟树石仙崖鬼窦奇夫旷人侠子媚女薪钓戎胡虚市
舟骑千形万模皆务为凌誇横突峻掘谲诡周曲碎
杂无可求诣各至妥帖地必将躏古人之輹踪惴惴然
惧一失足俗驾当其妙解超然冥会乃复以为业无
大小神适斯贵是诚可以陶写浩素我心获兮比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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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而归结亭阊门桃花坞中目之曰梦墨章神符
也谓独余为可记陈前故以来请于乎子畏自以为
志畅矣神符章矣余忖度之其果谓之然哉于乎然
而不尽者也往者王子安尝梦墨而以文章名余以
尝梦墨未知以何名审子畏之梦墨其果以画名哉
墨之用独画哉子畏之文岂特余等亦岂特欲勃等
第哉子畏不谓符文而以为符画子畏格气乃果独
是哉以为符文余且谓不尽而又卑于文者哉子畏以
也谓独余为可记陈前故以来请于乎子畏自以为
志畅矣神符章矣余忖度之其果谓之然哉于乎然
而不尽者也往者王子安尝梦墨而以文章名余以
尝梦墨未知以何名审子畏之梦墨其果以画名哉
墨之用独画哉子畏之文岂特余等亦岂特欲勃等
第哉子畏不谓符文而以为符画子畏格气乃果独
是哉以为符文余且谓不尽而又卑于文者哉子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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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自居予犹进之有尽之用者犹为非子畏志之真也
又以画余肯为之真哉设余第徇子畏云尔已矣当不
畏人笑失伦又不畏神怒忽略苟且阿人哉神之祥子
畏不唯是也必然矣然而人之志最易止止子畏之志
无亦果本尔乎或是则不可不可必进以从余如子畏
不然又何烦以余文为哉
凤嬉堂记(赵釴/)
贵州古九夷地也尝读鲁逸论云孔子欲居九夷从
又以画余肯为之真哉设余第徇子畏云尔已矣当不
畏人笑失伦又不畏神怒忽略苟且阿人哉神之祥子
畏不唯是也必然矣然而人之志最易止止子畏之志
无亦果本尔乎或是则不可不可必进以从余如子畏
不然又何烦以余文为哉
凤嬉堂记(赵釴/)
贵州古九夷地也尝读鲁逸论云孔子欲居九夷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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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嬉心窃疑其言夫九夷自秦汉始通中国春秋时武
陵之蛮犹未款顺孔子欲居于此岂信以为可化乎然
当时屡于列国之君与其卿大夫竟不能一入其说
然犹可诿曰不亲至于七十子者日相从左右日弦
诵洙泗之间亦不能使由之不勇师之不辟求之不
敛况九夷乃能化而入乎至于所谓凤者古今曾几
见之岐阳一鸣收声已久岂逆知其犹在九夷否邪
则又寥远难期此必圣人有为之言也今九夷内附
陵之蛮犹未款顺孔子欲居于此岂信以为可化乎然
当时屡于列国之君与其卿大夫竟不能一入其说
然犹可诿曰不亲至于七十子者日相从左右日弦
诵洙泗之间亦不能使由之不勇师之不辟求之不
敛况九夷乃能化而入乎至于所谓凤者古今曾几
见之岐阳一鸣收声已久岂逆知其犹在九夷否邪
则又寥远难期此必圣人有为之言也今九夷内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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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为郡县溪洞之民皆崇礼教其酋长盘辟雅拜随
群吏抱牍日趋事不少怠问其俗而标枝野鹿之风
犹彷佛近古其时孔子之时何如使天下无凤则已有
凤不在中土必在此无疑余偶承役来此人皆以夷为
辞余独喜犹冀一闻凤鸣乃为堂于玉池之上题曰凤
嬉又遍树梧竹邀求琳琅之实此其可以招致乎夫唐
虞之时凤凰来仪虽遇文武神圣之君益禹稷契皋夔
奋庸之臣内外相成协气四匝故灵物毕致今主上
群吏抱牍日趋事不少怠问其俗而标枝野鹿之风
犹彷佛近古其时孔子之时何如使天下无凤则已有
凤不在中土必在此无疑余偶承役来此人皆以夷为
辞余独喜犹冀一闻凤鸣乃为堂于玉池之上题曰凤
嬉又遍树梧竹邀求琳琅之实此其可以招致乎夫唐
虞之时凤凰来仪虽遇文武神圣之君益禹稷契皋夔
奋庸之臣内外相成协气四匝故灵物毕致今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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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隆唐虞之德而臣人不能广脩和之政况庸庸如
釴者镇抚兹土虽有凤恐嗈嗈避长吏去矣此吾所
以有无穷之思也虽然凤之来不来不可知而臣人
奉职治此犹以陋目之不乐久于其地岂以为必不
可化耶夫在昔本不可居圣人犹欲居之今可居而人
犹不欲居其志意去(阙/)
釴者镇抚兹土虽有凤恐嗈嗈避长吏去矣此吾所
以有无穷之思也虽然凤之来不来不可知而臣人
奉职治此犹以陋目之不乐久于其地岂以为必不
可化耶夫在昔本不可居圣人犹欲居之今可居而人
犹不欲居其志意去(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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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山堂记(赵釴/)
凡人之情必有所适适者多外假假外以为适者其
终必移何则能适于其所适而不能适于其所不适
今夫樵者日入山而不知山之美渔者日游水而不知
水之美非山水不能悦愉其心彼其中本无丘壑川泽
故耳是以好奇之士以风流自命每探岩穴对灵胜鬯
意玄远歌咏所怀翛然有出尘之想及转而投之狭阸
之区寂寞之野少拂所愿欲反气挫悲叹岂情好固有
凡人之情必有所适适者多外假假外以为适者其
终必移何则能适于其所适而不能适于其所不适
今夫樵者日入山而不知山之美渔者日游水而不知
水之美非山水不能悦愉其心彼其中本无丘壑川泽
故耳是以好奇之士以风流自命每探岩穴对灵胜鬯
意玄远歌咏所怀翛然有出尘之想及转而投之狭阸
之区寂寞之野少拂所愿欲反气挫悲叹岂情好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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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异耶所谓能适其所适而不能适其所不适也适
其所适者遭适其所不适者忘其相去远矣吾自少
爱山每读书山中尝终日不栉虽深谷峻岭有命之
游者即蹑履相从其性然也辛酉秋忽有贵州之役
问所尝往来者辄颦蹙为余踌躇曰其山狂川怒最
为骇人而蛮烟瘴雨又昕夕莫定所谓扪天捏石之
难也余惑其言不能不来来则前所谓险者若失每
度岭见飞鸟出人履下其怀益旷及循登入谷仰视
其所适者遭适其所不适者忘其相去远矣吾自少
爱山每读书山中尝终日不栉虽深谷峻岭有命之
游者即蹑履相从其性然也辛酉秋忽有贵州之役
问所尝往来者辄颦蹙为余踌躇曰其山狂川怒最
为骇人而蛮烟瘴雨又昕夕莫定所谓扪天捏石之
难也余惑其言不能不来来则前所谓险者若失每
度岭见飞鸟出人履下其怀益旷及循登入谷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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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骑蹀蹀在顷上如画几前见群峰碧围云出肘腋间
则又恐列不密余无得于山而爱好若此虽亦不能
自解然贵之诸峰惟南郭最秀旧有使馆既卑隘不
饬又背山临市余乃徙而南正与诸峰对堂成见山势
欲来岚光蓊勃飘飘若与云浮旅思顿舍非惟吾乐之
而诸大夫久滞于此虽有不乐者无不色喜因以爱
山名之独怪世之傲者好诡为论说不让近见太史升
庵氏品叙山岩之异遍于天下于贵州之山独丑为诋
则又恐列不密余无得于山而爱好若此虽亦不能
自解然贵之诸峰惟南郭最秀旧有使馆既卑隘不
饬又背山临市余乃徙而南正与诸峰对堂成见山势
欲来岚光蓊勃飘飘若与云浮旅思顿舍非惟吾乐之
而诸大夫久滞于此虽有不乐者无不色喜因以爱
山名之独怪世之傲者好诡为论说不让近见太史升
庵氏品叙山岩之异遍于天下于贵州之山独丑为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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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此其说当乎夫内适则培塿泰华内不适则泰华
培塿其境在内不在外苟乐必选胜则所不足乐者
必多昔人有云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恶者自恶吾不
知其恶吾惟爱其崒嵂葱郁有拒日槩云之状而
已恐后之人惑于其言有不乐于兹山者故又为之
说云
倚丰亭记(赵釴/)
倚丰亭者倚丰山而作也丰盖滁之望山人皆环而
培塿其境在内不在外苟乐必选胜则所不足乐者
必多昔人有云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恶者自恶吾不
知其恶吾惟爱其崒嵂葱郁有拒日槩云之状而
已恐后之人惑于其言有不乐于兹山者故又为之
说云
倚丰亭记(赵釴/)
倚丰亭者倚丰山而作也丰盖滁之望山人皆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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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之山亦郁负灵异往往朝冠云则昼必雨故滁人
凡有事于场圃耕耨兴作必望丰山云气以卜晴雨
其岁时水旱祀之尤应嘉靖戊午余督收至滁时秋
多雨雨反败稼至已未春不雨夏亦不雨民始望而祷
之谓雨可立致已而久不雨民咸咨叹曰天不我仁丰
山乃亦不我雨邪何昔云而今不云也若有移怨于丰
山然者余乃解之曰大山雨天下小山雨一国山岂不
欲时风雨兴利百物使民奠安其土哉况民所以祀而
凡有事于场圃耕耨兴作必望丰山云气以卜晴雨
其岁时水旱祀之尤应嘉靖戊午余督收至滁时秋
多雨雨反败稼至已未春不雨夏亦不雨民始望而祷
之谓雨可立致已而久不雨民咸咨叹曰天不我仁丰
山乃亦不我雨邪何昔云而今不云也若有移怨于丰
山然者余乃解之曰大山雨天下小山雨一国山岂不
欲时风雨兴利百物使民奠安其土哉况民所以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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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之岁亦勤矣今乃有不尽然者非丰山之所能为
也虽然丰故雨之矣然雨未至而人望之雨既至而人
弃之沟渎不遂隘障水不安其藏随泄而随取之虽有
慈亲弗给矣山川若之何此专倚丰山而不善用者也
使善用之则昔雨即今雨矣何也吾尝见吾邻人翁矣
东邻贫西邻富吾就西邻而问之曰若何以富于东
邻也曰亡它惟得天而不尽用乎天得地而不专任乎
地如斯而已矣曰其道何如曰天有时吾则相之见
也虽然丰故雨之矣然雨未至而人望之雨既至而人
弃之沟渎不遂隘障水不安其藏随泄而随取之虽有
慈亲弗给矣山川若之何此专倚丰山而不善用者也
使善用之则昔雨即今雨矣何也吾尝见吾邻人翁矣
东邻贫西邻富吾就西邻而问之曰若何以富于东
邻也曰亡它惟得天而不尽用乎天得地而不专任乎
地如斯而已矣曰其道何如曰天有时吾则相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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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树生见死穰死天有泽吾则留之存其有馀不弃其
既往故为池塘为陂泽为畎浍务期足用往往天之泽
十之三吾之自泽十之七故三时不害于地亦然刚者
令柔柔者令刚燥者令湿湿者令燥又棘则肥下则埤
高则抑险则易地方人力相半岁率多穰东邻翁则
土宜不任草秽不剪时盈则涝时涸则止故种稑禾
不为稑种穜禾不为穜以是与吾异噫此善用者且无
多求于天地况山川乎知此则知丰山能利滁滁人不
既往故为池塘为陂泽为畎浍务期足用往往天之泽
十之三吾之自泽十之七故三时不害于地亦然刚者
令柔柔者令刚燥者令湿湿者令燥又棘则肥下则埤
高则抑险则易地方人力相半岁率多穰东邻翁则
土宜不任草秽不剪时盈则涝时涸则止故种稑禾
不为稑种穜禾不为穜以是与吾异噫此善用者且无
多求于天地况山川乎知此则知丰山能利滁滁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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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自利耳又何怨于是滁人始知耕此吾亭之所以
作也亭在丰山之麓旱时尝同僚友与民望云于
此故因以立亭又恐民之时至而忘吾说也故书其言
于亭中俾游者观焉所以告儆也
偕乐亭记(赵釴/)
桐四塞皆山其最胜者东则有浮渡山白云岩南则有
大龙山小龙山皆去县百里北则有洪涛山麒麟山
西则五岭挂车山皆去县四五十里其最近则龙眠山
作也亭在丰山之麓旱时尝同僚友与民望云于
此故因以立亭又恐民之时至而忘吾说也故书其言
于亭中俾游者观焉所以告儆也
偕乐亭记(赵釴/)
桐四塞皆山其最胜者东则有浮渡山白云岩南则有
大龙山小龙山皆去县百里北则有洪涛山麒麟山
西则五岭挂车山皆去县四五十里其最近则龙眠山
卷三百三十三 第 14a 页 WYG1456-0664a.png
凤凰山灵泉山然龙眠其山邃凤凰其山峭游者岁
不能一至惟灵泉山秀而磅礴为县之后龙自仙
姑至王母塔横亘数里皆其支也民枕山为居为县
之右闾闾之中为正学书院为辅仁会所书院之后
有山窿然而起圆上泰下高不数仞见可百里是年
古泉盛亚卿欲移居其上力不能就侯登而四望见
群山垣列而村居市廛秩秩于白云紫雾之中龙眠
水桐陂水穿闾里左腋蜿蜒如白龙南下而练潭鸭
不能一至惟灵泉山秀而磅礴为县之后龙自仙
姑至王母塔横亘数里皆其支也民枕山为居为县
之右闾闾之中为正学书院为辅仁会所书院之后
有山窿然而起圆上泰下高不数仞见可百里是年
古泉盛亚卿欲移居其上力不能就侯登而四望见
群山垣列而村居市廛秩秩于白云紫雾之中龙眠
水桐陂水穿闾里左腋蜿蜒如白龙南下而练潭鸭
卷三百三十三 第 14b 页 WYG1456-0664b.png
湖白兔河诸水纬注而络汇之与山演漾生奇侯曰有
以也桐无城郭而安不贸易而足岂非山水郁盘风气
完聚故邪是山诚不可无亭乃郭其巅为屋三楹期月
始成一时观者欣忭如突入层霄山水骤合因名亭曰
偕乐其丞李君某簿张君某尉丁君某伐石纪侯建亭
日月求余书其事以传余曰旷哉侯之见也今之仕者
喜言忧而忌言乐故其之官也与小民言悯其穷而
恤其困呜呜然如新出汤火而浣濯之计不十全不
以也桐无城郭而安不贸易而足岂非山水郁盘风气
完聚故邪是山诚不可无亭乃郭其巅为屋三楹期月
始成一时观者欣忭如突入层霄山水骤合因名亭曰
偕乐其丞李君某簿张君某尉丁君某伐石纪侯建亭
日月求余书其事以传余曰旷哉侯之见也今之仕者
喜言忧而忌言乐故其之官也与小民言悯其穷而
恤其困呜呜然如新出汤火而浣濯之计不十全不
卷三百三十三 第 15a 页 WYG1456-0664c.png
已其与上大夫言又极言民俗之惫而吾所以拯之者
若此之勤使闻者恻然称叹以故其声日广以大其
擢而去也常不待期至于山谷之美溪壑之胜可以一
览而乐者亦垂睫不顾比叙不入曰吾暇乎哉及考其
政则未必然此无他无爱心故也夫乐生乎爱故爱荫
者及树爱屋及乌岂有爱其人民而不及山川土地哉
吾尝见家人翁过其诸子之舍矣虽一山一水一草一
木无不如念环视其田畴易陂塘固林园茂则陶然乐
若此之勤使闻者恻然称叹以故其声日广以大其
擢而去也常不待期至于山谷之美溪壑之胜可以一
览而乐者亦垂睫不顾比叙不入曰吾暇乎哉及考其
政则未必然此无他无爱心故也夫乐生乎爱故爱荫
者及树爱屋及乌岂有爱其人民而不及山川土地哉
吾尝见家人翁过其诸子之舍矣虽一山一水一草一
木无不如念环视其田畴易陂塘固林园茂则陶然乐
卷三百三十三 第 15b 页 WYG1456-0664d.png
之否则怒及其过它人之舍则不然矣故古之人与民
偕乐非真列屋而居之推甘而食之悬钟鼓而悦之各
得其情焉尔夫乐者何情之所适也吾适人之所适
人亦适吾之所适交相爱者也知此道者吾于周侯见
之矣周侯之至桐也适万事更新之日人皆锐于求治
其于民事犹之比栉发发及之矣侯询俗察情日民不
以为苦柰何劳之一切与民休息人曰桐人悍侯曰人
畏罪云何悍人曰桐人诈侯曰猎者狡兔安得不狡云
偕乐非真列屋而居之推甘而食之悬钟鼓而悦之各
得其情焉尔夫乐者何情之所适也吾适人之所适
人亦适吾之所适交相爱者也知此道者吾于周侯见
之矣周侯之至桐也适万事更新之日人皆锐于求治
其于民事犹之比栉发发及之矣侯询俗察情日民不
以为苦柰何劳之一切与民休息人曰桐人悍侯曰人
畏罪云何悍人曰桐人诈侯曰猎者狡兔安得不狡云
卷三百三十三 第 16a 页 WYG1456-0665a.png
何诈桐人曰人多讼侯曰人情不得其平则鸣云何不
讼上既安于清净而无徵召㪣扑之烦下亦安于闾阎
而无奔走震惊之扰是不伪为忧戚以相誉悦者也
但见以里役至者不及庭而退以粮税至者不弛肩而
退以告言至者不越宿而退恬然相安于无事此亭之
所由作也虽然吾尝疑古之贤者喜雨有亭丰乐有
亭本因一事而作亭乃至今存使其意止此然则雨有
时而暵丰有时而歉将若之何审此则知所以为乐
讼上既安于清净而无徵召㪣扑之烦下亦安于闾阎
而无奔走震惊之扰是不伪为忧戚以相誉悦者也
但见以里役至者不及庭而退以粮税至者不弛肩而
退以告言至者不越宿而退恬然相安于无事此亭之
所由作也虽然吾尝疑古之贤者喜雨有亭丰乐有
亭本因一事而作亭乃至今存使其意止此然则雨有
时而暵丰有时而歉将若之何审此则知所以为乐
卷三百三十三 第 16b 页 WYG1456-0665b.png
矣侯以乙丑进士来令桐年不满三十以赤心临民
惟其心真故乐亦真忧亦真余爱其与人真也故
乐为之记侯名芸字用馨别号仰南湖之景陵
人
助山堂记(赵釴/)
善哉山水之胜登临之乐莫如柳柳州但柳州挟盛
气多凭陵山水余尝疑其言曰地虽胜得人焉而居
之则山若增而高水若辟而广堂不待饰而己奂是
惟其心真故乐亦真忧亦真余爱其与人真也故
乐为之记侯名芸字用馨别号仰南湖之景陵
人
助山堂记(赵釴/)
善哉山水之胜登临之乐莫如柳柳州但柳州挟盛
气多凭陵山水余尝疑其言曰地虽胜得人焉而居
之则山若增而高水若辟而广堂不待饰而己奂是
卷三百三十三 第 17a 页 WYG1456-0665c.png
人有加于山水矣后入贵阳由武陵辰沅而上见山峻
水冽而怪石嘉树交赞为奇窃叹为仙灵之都达者
所宜考槃曾无一人乐于其地反罪及山水曰山狂水
怒然后知地虽胜不得其人秖以陋信矣人之有加于
山水也余有田一区在麒麟山中见高峰叠嶂四顾
墙立而竹树骈植苍翠相辅意其中必有人不及知
者因令土人为导日游一山见笃山之孤特小龙之峭
丽麒岭之崔嵬石鼓之蜿蜒莲花峰之高秀舞蹈岭
水冽而怪石嘉树交赞为奇窃叹为仙灵之都达者
所宜考槃曾无一人乐于其地反罪及山水曰山狂水
怒然后知地虽胜不得其人秖以陋信矣人之有加于
山水也余有田一区在麒麟山中见高峰叠嶂四顾
墙立而竹树骈植苍翠相辅意其中必有人不及知
者因令土人为导日游一山见笃山之孤特小龙之峭
丽麒岭之崔嵬石鼓之蜿蜒莲花峰之高秀舞蹈岭
卷三百三十三 第 17b 页 WYG1456-0665d.png
之徊翔玄玄峡之郁盘龙门冲之幽深虽不能与名
山争胜亦一方伟观矣因为堂于石鼓山下尽揖群
山而友之山亦交臂结驷迤逦若向吾而奔风雨晦
明拱立不去尤宜月出如营垒中观天刁斗不鸣绕
身戈戟各赋诗一章告于好事者好事者乐余之乐
往往有欲游者则迎致之其欲游而不能游者则强
致之游而不欲去者则慰留之山亦稍稍闻于人矣
每酒酣辄酹地而谂之曰山乎灵乎其不灵乎如其
山争胜亦一方伟观矣因为堂于石鼓山下尽揖群
山而友之山亦交臂结驷迤逦若向吾而奔风雨晦
明拱立不去尤宜月出如营垒中观天刁斗不鸣绕
身戈戟各赋诗一章告于好事者好事者乐余之乐
往往有欲游者则迎致之其欲游而不能游者则强
致之游而不欲去者则慰留之山亦稍稍闻于人矣
每酒酣辄酹地而谂之曰山乎灵乎其不灵乎如其
卷三百三十三 第 18a 页 WYG1456-0666a.png
灵则吾效力于山抑大勤矣山固漠然于我其清淑磅
礴之气既不能尊我德行又不能兴我事功绩我文章
徒以色象索我则余诚无负于山山实负余矣闻者大
笑因名其堂曰助山欲山灵之嘉贶于我也堂成于嘉
靖乙丑九月
发奸亭记(冯恩/)
乃嘉靖壬辰夏四月七日予按事至宁入院署翌日过
东亭见照壁绘画一麟头角蹄鬣为矢中伤问左右
礴之气既不能尊我德行又不能兴我事功绩我文章
徒以色象索我则余诚无负于山山实负余矣闻者大
笑因名其堂曰助山欲山灵之嘉贶于我也堂成于嘉
靖乙丑九月
发奸亭记(冯恩/)
乃嘉靖壬辰夏四月七日予按事至宁入院署翌日过
东亭见照壁绘画一麟头角蹄鬣为矢中伤问左右
卷三百三十三 第 18b 页 WYG1456-0666b.png
云此射亭也旧设号矢监司按临公馀则射中之以
舒牍簿之劳予不忍之示宣城尹汪俸以宋奸臣秦桧
代之仍置彤弓二镞矢百凡我同官暇则援弓发奸中
其黑心为上胜中其首次之中其腹其四肢又次之不
中者为负焉呜呼好直恶佞人之秉彝麟王瑞也孰俾
之蹶足于东山桧奸雄也又孰俾之保首领于牖下
今麟逝矣桧死矣麟逝而形存焉桧死矣而臭遗焉
形存吾爱焉己矣夫孰知其逝臭遗吾恶焉己矣夫
舒牍簿之劳予不忍之示宣城尹汪俸以宋奸臣秦桧
代之仍置彤弓二镞矢百凡我同官暇则援弓发奸中
其黑心为上胜中其首次之中其腹其四肢又次之不
中者为负焉呜呼好直恶佞人之秉彝麟王瑞也孰俾
之蹶足于东山桧奸雄也又孰俾之保首领于牖下
今麟逝矣桧死矣麟逝而形存焉桧死矣而臭遗焉
形存吾爱焉己矣夫孰知其逝臭遗吾恶焉己矣夫
卷三百三十三 第 19a 页 WYG1456-0666c.png
孰知其死逝者吾且爱之况忍以中伤之乎生者吾既
恶之况肯以附会之乎不忍中伤不肯附会则舍麟而
矢桧也亦宜
恶之况肯以附会之乎不忍中伤不肯附会则舍麟而
矢桧也亦宜
卷三百三十三 第 19b 页 WYG1456-0666d.png
明文海卷三百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