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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明文海卷二百五十五   馀姚黄宗羲编
  序四十六
   文集
  怀初集序(吴伯与/)
今之诗若文人人能言之夫其巧倩妖睇倚闾而望欢
自视岂在夷光下然竞为名耳非其质矣且名之所尚
又好推尊其时显重者耳传而共为其名语语月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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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长庆沿好成俗以趋显赫而幽士下吏无问焉甚或
荐绅先生雅好岩穴以自引重人亦遂从而名之名其
耳目之所及者而已不知天下之不能为名者固多也
其不能为名者无倖名者也无倖名者不必以诗若文
名而直寄焉以行吾意者也予得之怀初先生先生业
儒屡蹶省试竟以郡幕终退而老于柴桑间吟咏泉石
竟十馀年而殁有子达时不忍泯其父已乞序沈侍御
矣而复问序于予予因念怀初之于诗文自适其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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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于托其名熙熙乎处于不争之间而甘于无待之
乡则不知耳而目之者盖逃而隐于下吏翩翩乎雅有
风人之致矣其子复以其所厌而不欲得之名识而行
之寓吾无尽之思所为昭旷切至交伸于父子之间者
有可想也是予序之之意也
  戴初士文序(陆培/)
势变相激乃见侠烈岂不信哉辰龙之岁予尝客燕往
来黄金台每与海内贤士大夫深相结其高材生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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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促膝交欢恐不暇也客游益广独好与石阳黄商侯
交商侯智深勇沉名在公卿藉甚多计数慷慨好大略
丞相大司马执金吾之徒屏棨戟从车骑日几至门至
不得通留谒而去商侯非矜名高者予知其非常人也
时石斋先生就槛车徵至豫章邸金金吾幕校尉从取
囊中钱先生苦贫无有幕卒以三木囊先生头缠锁割
刺益困苦之急而金吾法求为械系使者率纳钱大僚
小使百金方许就道罪𨽻率倍息偿之不如意则箠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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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决辱詈交至方先生困急人或谓豫章两孝廉一短
而黧一长而赤与先生无平生欢各输其家半为先生
营钱得二千金幕卒稍怠长赤者恐先生中齮龁者鸩
日侍先生传中卧起服食与俱石斋先生安流北向全
身待罪两孝廉功多而所谓两孝廉者何也一为吾客
商侯而长而赤是宜丰邑人所谓戴初士者也初士任
侠工文词其所交皆名卿暨大父行好遨游从歌姬健
儿三十人辙迹遍天下细士不察猥以初士侈丽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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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初士重自爱乌可与流俗道哉荆卿在燕燕太子间
进车骑美女以顺适其意荆卿终已不辞文信国性奢
豪自奉甚厚声伎满前此等岂溺群婢歌彼妇蹈昔人
之戒哉良以异日冀得一当死忠孝之事标节烈之名
所以用此身者甚重且艰则今日初士之声乐充下陈
粉黛极赵卫诚不为过明年初士商侯计偕方荣华膴
自兹以往名通宦达建勋植节必两孝廉也华元以于
思著汉寿以髯称子罕以黔显晏婴以六尺雄然则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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黧长赤遂成名臣岂不异乎
  王逸季遗稿序(张士伟/)
逸季死而西弇熸遗文散弗收收得剞劂草创之馀二
百篇裒而得其十三刻有日矣桃源江禹疏以尊人之
令长洲也怜部中两亡生合刻其遗文而并以逸季稿
属予予曰是乌足以存逸季哉异时文厄通波选愞已
甚奇服群吠未知向方逸季兴渊献困敦之间悯学者
之不达而师悖于是躬夷楚昧首振夏声祢毗陵而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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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城与天下建鼓而趋之当是时也会艺之盛北尽江
东南极闽越喑呜宿将莫不负弩矢当左騑以庶几执
事之颜行逸李目瞬口雠人无不满意去者而更徵材
他山之石举已陈之刍狗簸之汰之自墨巷小题两刻
出纸直涌而目界宽天下遵之廓如也故文之盛于今
也虽癸未诸公唱之于上亦由逸季导之于下唱者显
收倚门学步者之情而导者嘿移人于语言色笑之间
而不自觉吴士之知向方则逸季大有造矣且逸季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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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遇时而非不遇于文夫以一子衿执三寸之管奔走
群彦天下非其赞诵之师资之则以意见牴牾訾议之
者也为名者求一訾议之不可得而逸季广罗弘长之
中讵宁子衿而并逸季者即有大成之风苗而不秀若
两亡生者人怜之而人永之可也逸季方苞颖栗既实
矣又藉此区区者著称乎哉江禹疏曰若是胡刻也胡
刻附附必以宦义也逸季而因大人以成名也予蹴然
曰逸季不大人乎哉明之制举义唐之词赋也左司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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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紫薇阿房应举之美终唐世指一二数而号为一世
正宗者且白衣迁斥于穷崖莽江之滨即今诠唐音者
能越李杜而录馀子乎其附也以志思也无情而之有
情者文也有情而之无情者猊也今逸季将亡之手泽
在是而舍曰不并行焉无是也予答是语已因手帙付
贾人客从旁揶揄曰锐矣子之为逸季也即不藉此区
区者而直以此区区也予曰是足传矣业厚流光业薄
流卑世有知逸季者终不越制义而问洪濛且逸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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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也实感异梦延寿感异梦而垂极笔逸季感异梦而
谢绮言而卒之日月则相先后焉其得其失必有辨之
者又不徒区区制义尔也两亡生者为冯为文俱长洲
人因禹疏属逸季语及之
  竹寓轩文集序(黄端伯/)
夫山水之趣生而有之非学所能益也然非宿于学者
不能测高深之容虎兕蛟螭分王山川以为城郭宫室
友臣妾嗣子孙乃啸呼风雾之中习而不察其趣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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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夫孝子之敬其亲也犹以登高临深为戒况其散焉
者乎禹平水土伯益从东蹈海西涉流沙南渡江北穷
朔漠凡山川财赋人物神怪无不包举而志之岳岳渊
渊直与高山大海相配后世立言者宗之司马迁从汉
武帝巡行足迹半天下故行文汪洋突兀有河倾岳立
之威仪耳目之灵通于性命异哉浔阳文用昭家在庐
山之麓长江九𣲖收之襟带间游宦越中风流日甚舟
车所至必载四方之山水以行过则游游则记传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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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逸兴遄飞即杂之禹贡山海经太史公传几不辨其
为一人为二人矣吾闻上帝秘书常以名山大川为寄
禹藏书于石室而子长欲留副墨于名山物之所始者
终必归之天之道也浔阳有上霄峰与越之包山石匮
相峙文子之文至矣请以名山大川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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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文海卷二百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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