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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明文海卷二百二十五 馀姚黄宗羲编
序十六
著述
律吕正声序(李维桢/)
某不佞往承之史馆与修肃皇帝实录见盐山丞王邦
直上书言事世宗善之下所司无以官卑废言稍为斟
酌施行而其言多讥切时政犯忌讳卒以此拓落终其
明文海卷二百二十五 馀姚黄宗羲编
序十六
著述
律吕正声序(李维桢/)
某不佞往承之史馆与修肃皇帝实录见盐山丞王邦
直上书言事世宗善之下所司无以官卑废言稍为斟
酌施行而其言多讥切时政犯忌讳卒以此拓落终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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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亟问丞生平知为即墨人起家明经慷慨有大志耻
冒谒干进归而叹曰孔子自卫反鲁正乐使雅颂得所
今乐之失其所甚矣讨论研索二十馀年而律吕正声
成自谓悬诸日月不刋之书也恨无从得见去之三十
馀年丞里中人少司马黄公开府朔方收其遗草锓之
梓盖公伯父尝与校雠焉不欲使丞没没无闻且负伯
父师友之义而以授不佞序之凡数乙数读而后竟其
大致具丞自序中有图有解有制有义有体用有统会
冒谒干进归而叹曰孔子自卫反鲁正乐使雅颂得所
今乐之失其所甚矣讨论研索二十馀年而律吕正声
成自谓悬诸日月不刋之书也恨无从得见去之三十
馀年丞里中人少司马黄公开府朔方收其遗草锓之
梓盖公伯父尝与校雠焉不欲使丞没没无闻且负伯
父师友之义而以授不佞序之凡数乙数读而后竟其
大致具丞自序中有图有解有制有义有体用有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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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经纬本图书合先天参晷刻应躔次按之天度中星
闰馀五气八风筮卦纵横无所不符其要领则以黄钟
三寸九分取闽人李文利之说而纠其左律为右律之
非三分损益隔八相生两者殊科而辨诸家以三分合
隔八求上生下生损益之数为律管长短之误卓识独
悟通灵入微然亦仿吕览太玄而推明之确然有据至
于节候器服八音之制歌曲之调参伍折衷最为精密
非以私臆索无何有之乡谬悠荒唐而无端崖也古乐
闰馀五气八风筮卦纵横无所不符其要领则以黄钟
三寸九分取闽人李文利之说而纠其左律为右律之
非三分损益隔八相生两者殊科而辨诸家以三分合
隔八求上生下生损益之数为律管长短之误卓识独
悟通灵入微然亦仿吕览太玄而推明之确然有据至
于节候器服八音之制歌曲之调参伍折衷最为精密
非以私臆索无何有之乡谬悠荒唐而无端崖也古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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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传自汉司马迁魏杜夔晋葛洪阮孚隋郑译唐祖
孝孙宋王朴和岘李照杨杰宋郊司马光范镇蔡元定
诸人劳若凿空纷若聚讼当年累世不能殚其学于今
得王丞而大学咸正罔缺少司马安内攘外厥功甚伟
复梓其书以成一朝未备之典后有作者莫能尚矣朱
紫阳论乐之理载在礼乐记而惜无器数可施丞说具
在诚采而𨽻太常奏之明堂清庙翕纯皦绎洋洋盈耳
其于正乐功可不谓孔子之徒乎鲁两生有言礼乐百
孝孙宋王朴和岘李照杨杰宋郊司马光范镇蔡元定
诸人劳若凿空纷若聚讼当年累世不能殚其学于今
得王丞而大学咸正罔缺少司马安内攘外厥功甚伟
复梓其书以成一朝未备之典后有作者莫能尚矣朱
紫阳论乐之理载在礼乐记而惜无器数可施丞说具
在诚采而𨽻太常奏之明堂清庙翕纯皦绎洋洋盈耳
其于正乐功可不谓孔子之徒乎鲁两生有言礼乐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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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而后兴国家久安长治阅四甲子太和在宇宙中而
正声始出夫岂偶哉不佞所私幸者束发登朝侍教于
君子久每言历差而乐亡卒未有肩笔削作述之任者
今老矣以秦晋之役读邢使君历考而为之序复得序
王丞正声庶不虚此生不虚此游耳使君尝语不佞律
与历相通而律不可为历丞则言历必由律作安得起
丞于九京而大扬㩁之又闻东莞袁茂文著乐书有绪
未知与丞指若何窃愿缓须臾死以观其成也
正声始出夫岂偶哉不佞所私幸者束发登朝侍教于
君子久每言历差而乐亡卒未有肩笔削作述之任者
今老矣以秦晋之役读邢使君历考而为之序复得序
王丞正声庶不虚此生不虚此游耳使君尝语不佞律
与历相通而律不可为历丞则言历必由律作安得起
丞于九京而大扬㩁之又闻东莞袁茂文著乐书有绪
未知与丞指若何窃愿缓须臾死以观其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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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纪序(李维桢/)
始黄清父纪初唐诗四十卷无何病卒而俞公临竟其
事益之为六十卷则又以为未尽一代之业乃仿高廷
礼品汇冯汝言诗纪纪全唐诗诗某万某千某百某有
奇人千三百有奇名氏若诗阙疑者五十人有奇仙佛
神鬼之类为外集三百人有奇考世里序本事采评论
订疑误稗官野史之说残篇只字之遗无所不捃摭合
之得某百卷数年而告成盖其难哉不佞闻声音之道
始黄清父纪初唐诗四十卷无何病卒而俞公临竟其
事益之为六十卷则又以为未尽一代之业乃仿高廷
礼品汇冯汝言诗纪纪全唐诗诗某万某千某百某有
奇人千三百有奇名氏若诗阙疑者五十人有奇仙佛
神鬼之类为外集三百人有奇考世里序本事采评论
订疑误稗官野史之说残篇只字之遗无所不捃摭合
之得某百卷数年而告成盖其难哉不佞闻声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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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政通世隆则从而隆世污则从而污三百篇不可胜
原第言成周周以勤俭肇基其诗为豳愿而淳详而中
于人情文王文明柔顺化行汝濆江汉其诗为周南召
南婉而有致恭而不忒武成之际公旦相之反商政尊
周道其诗为雅颂和而正华而实晏然而有深思东周
王迹熄其诗为变风雅若板荡怒而黍离哀去先民远
矣上下千年污隆之故瞭然指掌匪诗何观焉然而以
诗论世易以唐诗论唐世难谭者曰唐以诗进士童而
原第言成周周以勤俭肇基其诗为豳愿而淳详而中
于人情文王文明柔顺化行汝濆江汉其诗为周南召
南婉而有致恭而不忒武成之际公旦相之反商政尊
周道其诗为雅颂和而正华而实晏然而有深思东周
王迹熄其诗为变风雅若板荡怒而黍离哀去先民远
矣上下千年污隆之故瞭然指掌匪诗何观焉然而以
诗论世易以唐诗论唐世难谭者曰唐以诗进士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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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之故盛士以诗应举追趋逐嗜故衰少陵宗工曾不
得一第右丞杂伶人而奏技主家于诗品何损也贞观
开元二帝以豪爽典则先天下诗宜盛而最闇弱者中
宗能大振雅道即德文两朝不及中晚人才朴遫诗宜
衰彼元白钱刘柳州姑无论昌黎若山斗犹且服膺工
部供奉而避其光燄何也古者上自人主下自学士大
夫以及细民莫不为诗而诗盛衰之机在上后世细民
不知诗人主罕言诗仅学士大夫私其绪而诗盛衰之
得一第右丞杂伶人而奏技主家于诗品何损也贞观
开元二帝以豪爽典则先天下诗宜盛而最闇弱者中
宗能大振雅道即德文两朝不及中晚人才朴遫诗宜
衰彼元白钱刘柳州姑无论昌黎若山斗犹且服膺工
部供奉而避其光燄何也古者上自人主下自学士大
夫以及细民莫不为诗而诗盛衰之机在上后世细民
不知诗人主罕言诗仅学士大夫私其绪而诗盛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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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在下其转移化导之力讵足望人主乎则唐与古殊
矣乐八音皆诗诗三百皆乐唐人乐府已非汉魏六朝
之旧时采五七言绝句长篇中隽语被弦管而歌之代
不数人人不数章则唐与古殊矣六朝以上惟乐府选
诗眉目小别大致故同至唐而益以律绝歌行诸体夐
不相侔夫一家之言易工而众妙之门难兼则唐与古
殊矣先王辨论官才劝善惩恶于诗焉资其极至于飨
神祗而若鸟兽善作者莫如周公仅仅可数他皆太史
矣乐八音皆诗诗三百皆乐唐人乐府已非汉魏六朝
之旧时采五七言绝句长篇中隽语被弦管而歌之代
不数人人不数章则唐与古殊矣六朝以上惟乐府选
诗眉目小别大致故同至唐而益以律绝歌行诸体夐
不相侔夫一家之言易工而众妙之门难兼则唐与古
殊矣先王辨论官才劝善惩恶于诗焉资其极至于飨
神祗而若鸟兽善作者莫如周公仅仅可数他皆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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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采稍为润色春秋列国卿大夫称诗观志大抵述旧
而唐一人之诗常数倍于三百篇一切庆吊问遗遂以
充筐篚饩牵用愈滥而趋愈下则唐与古殊矣三百篇
删自仲尼材高而不炫奇学富而不务华汉魏肖古十
二三六朝厌为卑近而求胜于字与句然其材相万矣
故博而伤雅巧而伤质唐人监六朝之弊而刿濯其字
句以当于温柔敦厚之旨然其学相万矣故变而不化
近而易窥要其盛衰可略而言律体情胜则俚才胜则
而唐一人之诗常数倍于三百篇一切庆吊问遗遂以
充筐篚饩牵用愈滥而趋愈下则唐与古殊矣三百篇
删自仲尼材高而不炫奇学富而不务华汉魏肖古十
二三六朝厌为卑近而求胜于字与句然其材相万矣
故博而伤雅巧而伤质唐人监六朝之弊而刿濯其字
句以当于温柔敦厚之旨然其学相万矣故变而不化
近而易窥要其盛衰可略而言律体情胜则俚才胜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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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法严而韵谐意贯而语秀初盛夺千古之帜后无来
者绝句不必长才而可以情胜初盛饶为之中晚亦无
让也歌行伸缩由人即情才俱胜俱不失体中晚人议
论多而追琢疏故无取焉初盛诸子啜六朝馀沥为古
选不足论子昂应物复失之形迹之内李杜一二大家
故自濯濯要之不越唐调不敢目以汉魏况三百乎汉
魏六朝递变其体为唐而唐体迄于今自如后唐而诗
衰莫如宋或出于中晚之下后唐而诗盛莫如明无加
者绝句不必长才而可以情胜初盛饶为之中晚亦无
让也歌行伸缩由人即情才俱胜俱不失体中晚人议
论多而追琢疏故无取焉初盛诸子啜六朝馀沥为古
选不足论子昂应物复失之形迹之内李杜一二大家
故自濯濯要之不越唐调不敢目以汉魏况三百乎汉
魏六朝递变其体为唐而唐体迄于今自如后唐而诗
衰莫如宋或出于中晚之下后唐而诗盛莫如明无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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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初盛之上譬之水三百篇昆崙也汉魏六朝龙门积
石也唐则溟渤尾闾矣将安所取益乎不佞窃谓今之
诗不患不学唐而患学之太过即事对物情与景合而
有言干之以风骨文之以丹彩唐诗如是止尔事物情
景必求唐人所未道者而称之吊诡蒐隐誇新示异过
也山林宴游则兴寄清远朝享侍从则制存庄丽边塞
征戍则悽惋悲壮暌离患难则沉痛感慨缘机触变各
适其宜唐人之妙以此今惧其格之卑也而偏求之于
石也唐则溟渤尾闾矣将安所取益乎不佞窃谓今之
诗不患不学唐而患学之太过即事对物情与景合而
有言干之以风骨文之以丹彩唐诗如是止尔事物情
景必求唐人所未道者而称之吊诡蒐隐誇新示异过
也山林宴游则兴寄清远朝享侍从则制存庄丽边塞
征戍则悽惋悲壮暌离患难则沉痛感慨缘机触变各
适其宜唐人之妙以此今惧其格之卑也而偏求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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悽惋悲壮沉痛感慨过也律体出而才下者沿袭为应
酬之具才偏者驰骋为誇诩之资而选古几废矣好大
者复讳其短强其所至而务收各家之长撮诸体之胜
揽撷多而精华少模拟似而本真漓是皆不善学唐者
也呜呼繇三百篇以来得失之林较然甚著公临继三君
子会萃斯编如善相马者虽千乘万骑良驽可触而辨
傥以不佞言能窥一斑否赞公临而校雠剞劂者新安
吴琯雅能诗
酬之具才偏者驰骋为誇诩之资而选古几废矣好大
者复讳其短强其所至而务收各家之长撮诸体之胜
揽撷多而精华少模拟似而本真漓是皆不善学唐者
也呜呼繇三百篇以来得失之林较然甚著公临继三君
子会萃斯编如善相马者虽千乘万骑良驽可触而辨
傥以不佞言能窥一斑否赞公临而校雠剞劂者新安
吴琯雅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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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疏草序(李维桢/)
昔汉灵帝开西邸卖官作罼圭灵昆苑列肆后宫尚方
敛诸郡之宝御府积天下之缯西圜引司农之藏中厩
聚太仆之马设导行费造万金堂敛民田亩十钱名修
宫发州郡材木文石部送京师西园驺分道督促恐动
州郡多受赇赂百姓吁嗟黄巾董卓之变乘之而起朝
臣谏者司徒杨赐太守陆康司马直才数人耳岂事固
有大此者不足问耶唐德宗括富商及僦匮质钱税间
昔汉灵帝开西邸卖官作罼圭灵昆苑列肆后宫尚方
敛诸郡之宝御府积天下之缯西圜引司农之藏中厩
聚太仆之马设导行费造万金堂敛民田亩十钱名修
宫发州郡材木文石部送京师西园驺分道督促恐动
州郡多受赇赂百姓吁嗟黄巾董卓之变乘之而起朝
臣谏者司徒杨赐太守陆康司马直才数人耳岂事固
有大此者不足问耶唐德宗括富商及僦匮质钱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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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垫陌泾源兵反举为口实然且贮诸道贡物于两庑
榜之曰琼林大盈惟李泌与陆贽数进諌而贽最力向
后宣索秘无令相臣知泌终不言贽请罢相裴延龄极
为忠恳而身与言俱黜于是和籴强取宫市白望羡馀
进奉门户脚价横政滋多藩镇强虏干戈相寻而国日
蹙矣本朝灵长之祚万非汉唐比上神圣宁可与两宗
比而数年来行事殊类之抑有甚者中官与市井无赖
争言矿税率土之滨山童泽涸冢中枯骨暴弃相望鸡
榜之曰琼林大盈惟李泌与陆贽数进諌而贽最力向
后宣索秘无令相臣知泌终不言贽请罢相裴延龄极
为忠恳而身与言俱黜于是和籴强取宫市白望羡馀
进奉门户脚价横政滋多藩镇强虏干戈相寻而国日
蹙矣本朝灵长之祚万非汉唐比上神圣宁可与两宗
比而数年来行事殊类之抑有甚者中官与市井无赖
争言矿税率土之滨山童泽涸冢中枯骨暴弃相望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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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细物负戴穷民无所得税公私之积如扫三事九列
以逮百司条奏利害汗牛充栋率报闻罢而中官用事
者胆势益炽小有龃龉文武督镇之臣或戍或逐监司
郡邑之吏卿大夫孝廉博士若富民大姓下诏狱瘐死
者骈首天下重足侧目盗贼麻沸而莫之省改也司徒
陈公领部事以来前后章数十上明畅剀切凡数千万
言唇燥舌敝其涉外庭者十或得一而至于发私藏损
浮供停采榷罢中使如水投石不入矣谚曰借车者驰
以逮百司条奏利害汗牛充栋率报闻罢而中官用事
者胆势益炽小有龃龉文武督镇之臣或戍或逐监司
郡邑之吏卿大夫孝廉博士若富民大姓下诏狱瘐死
者骈首天下重足侧目盗贼麻沸而莫之省改也司徒
陈公领部事以来前后章数十上明畅剀切凡数千万
言唇燥舌敝其涉外庭者十或得一而至于发私藏损
浮供停采榷罢中使如水投石不入矣谚曰借车者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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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借衣者披之汉灵之为帝也非所必得制命于五侯
十常侍之手姑自封为快而已天子历数在躬纂述大
命而不以天下关其心何也德宗惩蒙尘之苦报瓜果
以官喜醉人为瑞孳孳聚敛缙绅中裴延龄卢杞之属
怂恿之其播恶溢于汉崔烈辈今诸文臣无是人也军
兴无锱铢仰给也潢池弄兵旋即扑灭勍者东倭西夏
与播亦佹就芟夷上意骄而四方告变若灾异谓是诇
喝我耳益中距而不信台省耳目之官旷废不置宇宙
十常侍之手姑自封为快而已天子历数在躬纂述大
命而不以天下关其心何也德宗惩蒙尘之苦报瓜果
以官喜醉人为瑞孳孳聚敛缙绅中裴延龄卢杞之属
怂恿之其播恶溢于汉崔烈辈今诸文臣无是人也军
兴无锱铢仰给也潢池弄兵旋即扑灭勍者东倭西夏
与播亦佹就芟夷上意骄而四方告变若灾异谓是诇
喝我耳益中距而不信台省耳目之官旷废不置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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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未有伐山鼓铸无所不及者皇陵皇都地脉斲伤
而不惜元子年二十而不冠婚朝堂累瓦砾草莽而不
顾第为之号曰以资大礼大工云耳持筹握算下同贾
竖非是物也食不甘寝不安仞积朽蠹殊不知将以遗
何人乎情理不可以推求事形不可以测度至此极矣
陈公其如之何汉唐臣主不大阂隔时造膝而进言杨
奇因间讥讽灵帝优容之而泌贽则德宗所乡慕委寄
之臣也燕閒顾问导款纳牖犹能挽回万一迩来宫府
而不惜元子年二十而不冠婚朝堂累瓦砾草莽而不
顾第为之号曰以资大礼大工云耳持筹握算下同贾
竖非是物也食不甘寝不安仞积朽蠹殊不知将以遗
何人乎情理不可以推求事形不可以测度至此极矣
陈公其如之何汉唐臣主不大阂隔时造膝而进言杨
奇因间讥讽灵帝优容之而泌贽则德宗所乡慕委寄
之臣也燕閒顾问导款纳牖犹能挽回万一迩来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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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绝上久不视朝大臣如有陈公者不识何状又安能
钦其德望察其诚悃而行其论议哉此必不得之数也
中外言者诚众不在其位要以一疏塞责苟成已名陈
公任事之人与言事者殊科刿心疾首竭股肱之力无
复馀方事不可任而至于言言不见听而籍之岂其翘
上之过为名高小臣不引身则结舌大臣身系安危国
同休戚何所逃之是草也倘亦知我罪我之意乎东京
诸君入告之辞存者仅有独李唐陆贽奏议于今诵之
钦其德望察其诚悃而行其论议哉此必不得之数也
中外言者诚众不在其位要以一疏塞责苟成已名陈
公任事之人与言事者殊科刿心疾首竭股肱之力无
复馀方事不可任而至于言言不见听而籍之岂其翘
上之过为名高小臣不引身则结舌大臣身系安危国
同休戚何所逃之是草也倘亦知我罪我之意乎东京
诸君入告之辞存者仅有独李唐陆贽奏议于今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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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衰公诸草大类贽所称引儆戒惓惓以汉唐末造为
殷鉴赖社稷宗庙之灵言不中耳读是草者有贾太傅
之痛哭流涕长太息而已矣
新安文献续志序(李维桢/)
程篁墩先生新安文献志岁久漶灭里人毕侍御孟侯
更梓于京师会馆中京师之有歙会馆盖吴内史云将
首事馆成而内史续志以为程先生书成于弘治庚戌
凡二甲子有奇继先生起者相望缺而不载责在后人
殷鉴赖社稷宗庙之灵言不中耳读是草者有贾太傅
之痛哭流涕长太息而已矣
新安文献续志序(李维桢/)
程篁墩先生新安文献志岁久漶灭里人毕侍御孟侯
更梓于京师会馆中京师之有歙会馆盖吴内史云将
首事馆成而内史续志以为程先生书成于弘治庚戌
凡二甲子有奇继先生起者相望缺而不载责在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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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谋于同志旁求大家故族鸿生钜儒续葺之孔子曰
文献不足徵也文以言献以人其人往矣其言则存左
史记事右史记言献之所取徵者亦在文古列国史类
如是今志分甲乙二集甲集则新安人所著文若诗为
体四十自齐程郢州茂以下至明三百三十人有奇非
新安不得与焉所谓文也乙集则新安人之行实凡分
类十有五自梁程忠壮灵洗以下至明三百六十人有
奇外郡人作者自唐姚常侍思廉以下至明可一百二
文献不足徵也文以言献以人其人往矣其言则存左
史记事右史记言献之所取徵者亦在文古列国史类
如是今志分甲乙二集甲集则新安人所著文若诗为
体四十自齐程郢州茂以下至明三百三十人有奇非
新安不得与焉所谓文也乙集则新安人之行实凡分
类十有五自梁程忠壮灵洗以下至明三百六十人有
奇外郡人作者自唐姚常侍思廉以下至明可一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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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人而新安人不与焉所谓献也亦新安之左右史已
其大体次第准真西山文章正宗首辞命而以诗馀附
诗杂体之后崇大雅也其人准梁昭明太子文选称字
朱紫阳注书称官爵谥号而附见其名崇厚道也古全
史中有志始自班孟坚志有艺文亦始自孟坚刘子炫
谓一代之史何取当代之文独宋孝王关东风俗传坟
籍志所录皆邺下文士雠校之司所列书名悉取当时
撰者要以志载一郡郡代不乏人自有不得已者焉今
其大体次第准真西山文章正宗首辞命而以诗馀附
诗杂体之后崇大雅也其人准梁昭明太子文选称字
朱紫阳注书称官爵谥号而附见其名崇厚道也古全
史中有志始自班孟坚志有艺文亦始自孟坚刘子炫
谓一代之史何取当代之文独宋孝王关东风俗传坟
籍志所录皆邺下文士雠校之司所列书名悉取当时
撰者要以志载一郡郡代不乏人自有不得已者焉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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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例用会稽掇英集成都文类法也古史之纪献者自
司马子长始有循吏儒林诸传而酷吏佞幸之类美恶
并载班氏因之范氏始传列女亦不必尽有女德盖史
体宜然常璩志蜀郡广汉犍为汉中梓潼士女皆贤乡
里小生礼应为尊亲既名曰献何可错以匪人乃其不
见采者隐然笔削之义直在其中矣今志例用华阳国
志法也余又论之凡事作难而述易惟为乡国志者作
与述俱不易而莫难于新安新安山四塞兵革患少大
司马子长始有循吏儒林诸传而酷吏佞幸之类美恶
并载班氏因之范氏始传列女亦不必尽有女德盖史
体宜然常璩志蜀郡广汉犍为汉中梓潼士女皆贤乡
里小生礼应为尊亲既名曰献何可错以匪人乃其不
见采者隐然笔削之义直在其中矣今志例用华阳国
志法也余又论之凡事作难而述易惟为乡国志者作
与述俱不易而莫难于新安新安山四塞兵革患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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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或十馀万人唐宋以来支系可考先世之遗善守勿
失富者好行其德向慕文苑儒林雅道大兴尤尊礼贵
显程先生而世列乡宦承明金马著作之庭有年其力
既便蒐罗而所裁鉴一时人无异议度为此志当不苦
难今新安文日盛即百工之技精丽甲天下好胜啖名
凡一切庆吊事必徵文贵者贤者以张大之竹帛金石
汗牛充栋迩来辞赋之业传习弥广往往操野史权志
以文献称谁自居于不文不献即程先生在且未易措
失富者好行其德向慕文苑儒林雅道大兴尤尊礼贵
显程先生而世列乡宦承明金马著作之庭有年其力
既便蒐罗而所裁鉴一时人无异议度为此志当不苦
难今新安文日盛即百工之技精丽甲天下好胜啖名
凡一切庆吊事必徵文贵者贤者以张大之竹帛金石
汗牛充栋迩来辞赋之业传习弥广往往操野史权志
以文献称谁自居于不文不献即程先生在且未易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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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吴内史之果于续也壮哉能任怨任劳矣
万历疏抄序(李维桢/)
今皇帝临天下久耆宿名德廑有存者守经据古危言
覈论之臣投鼠器探骊珠不安其位身且不免后进无
所禀承纷然殽乱莫繇取衷而侍御史吴公毗陵世家
贤胄练朝章通国体思以发末俗之覆取程先民会按
部云中上谷自公多暇乃葺上缵服访落迄乎今兹凡
诸臣封事若干篇数十万言而离其目为五十其关切
万历疏抄序(李维桢/)
今皇帝临天下久耆宿名德廑有存者守经据古危言
覈论之臣投鼠器探骊珠不安其位身且不免后进无
所禀承纷然殽乱莫繇取衷而侍御史吴公毗陵世家
贤胄练朝章通国体思以发末俗之覆取程先民会按
部云中上谷自公多暇乃葺上缵服访落迄乎今兹凡
诸臣封事若干篇数十万言而离其目为五十其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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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身者为首而总论诸政体若臣职若官邪若民隐分
而属六卿者远而制四裔者次之而以上书终焉亦四
十年中朝野得失之林也义兴陈公方按河东陜西相
与共校行之而授某序所以某俗吏浅闻不能究宣然
四十年乘空乏之间充位具官耳目私所睹记大都有
三变焉嘉靖末执政墨而善阿邑固宠群蚁附膻浊乱
天下自壬戌至万历凡十年而历三朝矣代者或尚清
静奖恬退贵名理而空谈废实或轻喜怒急终更重意
而属六卿者远而制四裔者次之而以上书终焉亦四
十年中朝野得失之林也义兴陈公方按河东陜西相
与共校行之而授某序所以某俗吏浅闻不能究宣然
四十年乘空乏之间充位具官耳目私所睹记大都有
三变焉嘉靖末执政墨而善阿邑固宠群蚁附膻浊乱
天下自壬戌至万历凡十年而历三朝矣代者或尚清
静奖恬退贵名理而空谈废实或轻喜怒急终更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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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而太刚易折于是执政综核名实绳下如束湿薪其
知深而勇沉侦瞷者不得要领吠影射声株连蔓衍其
訑訑言貌距人千里之外其极惨刻少恩此一变也言
路之塞塞在骄倨而专恣上益习国事不欲倒授人太
阿柄执政无一介不取三公不易之节以厌众望而惩
骖乘前车都俞多吁咈鲜上既无所逆于心见以为驯
谨而时诎言者以徇之内不沾洽而外示包容强笑语
相下中外章满公车谨谢之以闻罢而已此一变也言
知深而勇沉侦瞷者不得要领吠影射声株连蔓衍其
訑訑言貌距人千里之外其极惨刻少恩此一变也言
路之塞塞在骄倨而专恣上益习国事不欲倒授人太
阿柄执政无一介不取三公不易之节以厌众望而惩
骖乘前车都俞多吁咈鲜上既无所逆于心见以为驯
谨而时诎言者以徇之内不沾洽而外示包容强笑语
相下中外章满公车谨谢之以闻罢而已此一变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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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塞塞在泄沓而靃靡上久废朝庙郊讲厌薄大小
臣不即除诸署鞠为茂草奏入不答常十九而舞智御
人者因以为利曰默足容也諌愈矶也遇主于卷可耳
粗翘不急为而静正伏言何在人不适政不间而格非
心何日横政横民悖出悖入怨归于天而下逃其责此
一变也言路之塞塞在观望而巧匿人心世道不惟远
不及洪永而亦逊嘉隆也每况愈下不溯其源则颓波
不可挽不缘其督则药物不可投四十年中情伪微暧
臣不即除诸署鞠为茂草奏入不答常十九而舞智御
人者因以为利曰默足容也諌愈矶也遇主于卷可耳
粗翘不急为而静正伏言何在人不适政不间而格非
心何日横政横民悖出悖入怨归于天而下逃其责此
一变也言路之塞塞在观望而巧匿人心世道不惟远
不及洪永而亦逊嘉隆也每况愈下不溯其源则颓波
不可挽不缘其督则药物不可投四十年中情伪微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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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势鼎革按是抄而约略得之于以转移人心祛诐淫
邪遁之害纲维世道归平康正直之路良有藉赖矣我
思古人忠爱无已反覆必听则赵普之怀牍范镇吕诲
王拱辰之累奏舍已从人同心僇力期于共济则归登
之附名崔植刘覃之更疏梁焘刘安世之交章多蓄前
言斟酌时宜殷鉴柯则事在不远则侯霸收遗文条善
政吕祖诲赵汝愚集名臣奏议两公之为是抄也意倘
在是乎不佞病不任乞赐骸骨归田窃比于隐居放言
邪遁之害纲维世道归平康正直之路良有藉赖矣我
思古人忠爱无已反覆必听则赵普之怀牍范镇吕诲
王拱辰之累奏舍已从人同心僇力期于共济则归登
之附名崔植刘覃之更疏梁焘刘安世之交章多蓄前
言斟酌时宜殷鉴柯则事在不远则侯霸收遗文条善
政吕祖诲赵汝愚集名臣奏议两公之为是抄也意倘
在是乎不佞病不任乞赐骸骨归田窃比于隐居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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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义论其概略如此老惫妄发知我罪我敢不唯命
苑诗类选后序(包节/)
余戍湟中之明年丁未得友人所寄楚刻苑诗类选未
及展卷雪涕欷歔叹曰兹诗竟传乎阅数百年而始传
传又自余多难之后于乎信有数哉及展卷则大司马
龙山戴公侍御大别朱公序之简端矣予尚何言然惧
宋人蒐述之意泯泯而予又无以谢其删校之僣可竟
无言乎按文苑英华宋初降王之臣所成书凡千卷诗
苑诗类选后序(包节/)
余戍湟中之明年丁未得友人所寄楚刻苑诗类选未
及展卷雪涕欷歔叹曰兹诗竟传乎阅数百年而始传
传又自余多难之后于乎信有数哉及展卷则大司马
龙山戴公侍御大别朱公序之简端矣予尚何言然惧
宋人蒐述之意泯泯而予又无以谢其删校之僣可竟
无言乎按文苑英华宋初降王之臣所成书凡千卷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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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类且三百卷自梁而后迄唐季数百年诸名家网罗
略尽世无善本往往传写惟秘府有宋刻非校书掌籍
官不得见或儒林之家间有善本又以卷帙浩欀望而
却走故苑诗竟无传予自壬寅岁在告居閒则取苑诗
而读之乃知其续昭明而成者也诗自梁以前备于选
梁以后文苑尽矣其部分类别亦祖选例夫兹二书上
下数千年诗人原委脉络绳系相属岂不汇一大成哉
特其所载采猎汜滥简覈或寡乃因其部类剪刈繁芜
略尽世无善本往往传写惟秘府有宋刻非校书掌籍
官不得见或儒林之家间有善本又以卷帙浩欀望而
却走故苑诗竟无传予自壬寅岁在告居閒则取苑诗
而读之乃知其续昭明而成者也诗自梁以前备于选
梁以后文苑尽矣其部分类别亦祖选例夫兹二书上
下数千年诗人原委脉络绳系相属岂不汇一大成哉
特其所载采猎汜滥简覈或寡乃因其部类剪刈繁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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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率梁陈周隋间南北人之靡丽甚者晚唐人之纤弱
者尽去之十可八九其鲁鱼豕亥亦稍稍校定得其诗
三十卷凡三阅岁始讫事题之曰苑诗类选乙已之冬
携以入楚属校于王龙田给舍属梓于何月梧太守未
一月而予以奉法无状逮行旋流戍湟中矣烽燧之暇
固未尝一日不梦寐之乃兹竟传者毋乃同好之意而
文苑数百年所遭会其在兹乎予尝见论者谓齐梁而
下靡丽可尽刋削审若是则汉魏无支裔而唐人无本
者尽去之十可八九其鲁鱼豕亥亦稍稍校定得其诗
三十卷凡三阅岁始讫事题之曰苑诗类选乙已之冬
携以入楚属校于王龙田给舍属梓于何月梧太守未
一月而予以奉法无状逮行旋流戍湟中矣烽燧之暇
固未尝一日不梦寐之乃兹竟传者毋乃同好之意而
文苑数百年所遭会其在兹乎予尝见论者谓齐梁而
下靡丽可尽刋削审若是则汉魏无支裔而唐人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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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耶夫以齐梁陈隋上溯汉魏则古风之变下沿唐人
则又近体之祖彼其时阴何徐庾之徒比肩并迹杰然
名家者无虑数十辈均之洽学赡才裂锦裁璧煜如春
葩迅如飙起岂后世缀词之士所能髣髴使其在建安
黄初岂不能为东阿仲宣使其在唐岂不能为陈拾遗
特其一时君臣习尚喜为绮靡骈偶之句媚思柔情类
多脂泽铅华然陈诗审音亦一代之风也勺药桑中三
百篇不遗岂非以政治得失世道污隆因而致见者哉
则又近体之祖彼其时阴何徐庾之徒比肩并迹杰然
名家者无虑数十辈均之洽学赡才裂锦裁璧煜如春
葩迅如飙起岂后世缀词之士所能髣髴使其在建安
黄初岂不能为东阿仲宣使其在唐岂不能为陈拾遗
特其一时君臣习尚喜为绮靡骈偶之句媚思柔情类
多脂泽铅华然陈诗审音亦一代之风也勺药桑中三
百篇不遗岂非以政治得失世道污隆因而致见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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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观唐之帝王才如太宗犹效庾信体词臣之才如李
白犹句句似阴铿况其下者乎唐人效似率不外梁陈
间诸名家非近体所从来者哉岂惟唐人宗右之其在
当时即已标榜题品声价隆贵故有吴均体有徐庾体
沈约之称何逊则谓每读卿诗一日三复徐陵之荐阴
铿则使赋安乐宫援笔立就此皆吐曜舒华炜煜一代
照乘连城曾何足云乃槩谓齐梁而下可尽刋削此与耳
食何异夫词赋之学本属艺下世道沦趋波颓湍逝即
白犹句句似阴铿况其下者乎唐人效似率不外梁陈
间诸名家非近体所从来者哉岂惟唐人宗右之其在
当时即已标榜题品声价隆贵故有吴均体有徐庾体
沈约之称何逊则谓每读卿诗一日三复徐陵之荐阴
铿则使赋安乐宫援笔立就此皆吐曜舒华炜煜一代
照乘连城曾何足云乃槩谓齐梁而下可尽刋削此与耳
食何异夫词赋之学本属艺下世道沦趋波颓湍逝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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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贾谊升堂相如入室已无复风雅之遗齐梁而下可
复求备耶况去古日远文多散逸兼以综辑之家束于
好尚若唐人李康成辈所辑选以后之诗有丽则集有
玉台后集今皆不可复见若姚合高仲武辈以唐人而
选唐诗又皆略盛始而详晚季迨及宋儒品裁多主义
理限局拘方百不能存二三故西山正宗所选诗赋肇
自击壤下暨韦柳不过数家数篇遂使历代奇葩委置
篱落湮没弥年几同朽壤斯词林日以凋谢而大雅之
复求备耶况去古日远文多散逸兼以综辑之家束于
好尚若唐人李康成辈所辑选以后之诗有丽则集有
玉台后集今皆不可复见若姚合高仲武辈以唐人而
选唐诗又皆略盛始而详晚季迨及宋儒品裁多主义
理限局拘方百不能存二三故西山正宗所选诗赋肇
自击壤下暨韦柳不过数家数篇遂使历代奇葩委置
篱落湮没弥年几同朽壤斯词林日以凋谢而大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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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想望者欤乃兹诗苑网罗六代笼罩三唐武德贞观
间所不传之诗所未闻之姓氏亦略概见庶几博雅之
士大嚼于屠门属厌于脔俎尚复有遗思哉于乎和玉
隋珠世无完质点瑜粒屑即足为奇此予僣为选苑之
意也虽然予于兹选凡三感矣畴曩之暇谢病屏居枯
槁山泽则于采药游仙遁栖览眺之词有感焉既病起
赘员身丽日月则于侍宴巡幸应制之词有感焉想赓
歌于虞廷慕卷阿于周室谓可希觊万一乃兹窜徙裔
间所不传之诗所未闻之姓氏亦略概见庶几博雅之
士大嚼于屠门属厌于脔俎尚复有遗思哉于乎和玉
隋珠世无完质点瑜粒屑即足为奇此予僣为选苑之
意也虽然予于兹选凡三感矣畴曩之暇谢病屏居枯
槁山泽则于采药游仙遁栖览眺之词有感焉既病起
赘员身丽日月则于侍宴巡幸应制之词有感焉想赓
歌于虞廷慕卷阿于周室谓可希觊万一乃兹窜徙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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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羌戎与徒则于媫妤明妃关山陇头之曲三致意焉
诗非缘情而动感物而生者哉何近世作者往往戾性
情而就景物殊失选意矣且予一人之身而所遭閒逸
达遇患难苑皆兼而有之非其所蓄富能然耶苑之不
可以无传也有是哉
初唐诗序(王格/)
昔唐之有天下也其文盖屡变焉而诗因之故有初唐
盛唐中唐晚唐之别学者多称盛唐尚已而馀略焉余
诗非缘情而动感物而生者哉何近世作者往往戾性
情而就景物殊失选意矣且予一人之身而所遭閒逸
达遇患难苑皆兼而有之非其所蓄富能然耶苑之不
可以无传也有是哉
初唐诗序(王格/)
昔唐之有天下也其文盖屡变焉而诗因之故有初唐
盛唐中唐晚唐之别学者多称盛唐尚已而馀略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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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中唐以降雕章缛綵刻象绘情多浮靡肤露之词乏
古者雅驯之体绌而不取诚所宜也至乃初唐居近体
之首质而不俚华而不艳其浑厚茜郁之气有足观法
者余尝总括上世作者之家品其大较以为唐人斯作
亦犹三百篇有启周之盛赋有屈原之体五言有初汉
之辞皆当变更之始为创制之宗譬诸天地初分百为
未备虽风教朴野而元气蔼如也美乎樊子推言之也
曰如池塘春草又曰如未放之花斯不易之论矣非笃
古者雅驯之体绌而不取诚所宜也至乃初唐居近体
之首质而不俚华而不艳其浑厚茜郁之气有足观法
者余尝总括上世作者之家品其大较以为唐人斯作
亦犹三百篇有启周之盛赋有屈原之体五言有初汉
之辞皆当变更之始为创制之宗譬诸天地初分百为
未备虽风教朴野而元气蔼如也美乎樊子推言之也
曰如池塘春草又曰如未放之花斯不易之论矣非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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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苦学心知其意何足以语此余故为序列其因以贻
来者有所藉凭焉
诸儒讲义序(刘茞/)
程朱出而传注多学者之至幸也亦学者之至不幸也
盖尝观于贫人之稼矣佃田贷种汗血风日眼穿云霓
以期有秋幸而不为旱潦蝗螟之所妒公私逋欠之所
分则粒视黄金颗视珠玉煮蔬藿以佐食力齿颊生香
而有馀味是何也得之之难也又尝观于富人之稼矣
来者有所藉凭焉
诸儒讲义序(刘茞/)
程朱出而传注多学者之至幸也亦学者之至不幸也
盖尝观于贫人之稼矣佃田贷种汗血风日眼穿云霓
以期有秋幸而不为旱潦蝗螟之所妒公私逋欠之所
分则粒视黄金颗视珠玉煮蔬藿以佐食力齿颊生香
而有馀味是何也得之之难也又尝观于富人之稼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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柙有牛庾有种耕有臧获失之东亩收之西亩旱潦虫
蝗不能多为之侵筑场纳稼主人首领权量而已及其
付之饔丁侑以珍鼎异品满前疑于举著岂辨麦稻梁
之味是何也得之之易也今之学者何以异于是七十
子之徒目不见载籍而斐然成章古人有老而后见完
本论语聘上国始见诗之风雅颂适鲁然后见易象春
秋甚至乞于邻剽窃于市借观于秘阁者其书之难如
此故其潜心积虑力索强探一旦豁然贯通则沛然矣
蝗不能多为之侵筑场纳稼主人首领权量而已及其
付之饔丁侑以珍鼎异品满前疑于举著岂辨麦稻梁
之味是何也得之之易也今之学者何以异于是七十
子之徒目不见载籍而斐然成章古人有老而后见完
本论语聘上国始见诗之风雅颂适鲁然后见易象春
秋甚至乞于邻剽窃于市借观于秘阁者其书之难如
此故其潜心积虑力索强探一旦豁然贯通则沛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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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则典籍愈多训诂愈明而人愈懈未见有窥至理成
大儒者以其道理易见无复体认精察之力虽三尺童
子亦解执绳墨以议论古人其于身心懵如也况乎科
举之业得失之心趣之哉然则多书非学者之幸矣此
编非诸儒之极至余爱其有益学者身心性情故重镂
焉非欲为传注赘疣也后学刘茞序
书五经白文后(杨浚/)
右五经白文知耀州进士王榖承吾檄刻以传世者五
大儒者以其道理易见无复体认精察之力虽三尺童
子亦解执绳墨以议论古人其于身心懵如也况乎科
举之业得失之心趣之哉然则多书非学者之幸矣此
编非诸儒之极至余爱其有益学者身心性情故重镂
焉非欲为传注赘疣也后学刘茞序
书五经白文后(杨浚/)
右五经白文知耀州进士王榖承吾檄刻以传世者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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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之文诚若浩瀚而先正郑教授尝以为周易尚书毛
诗春秋左氏传礼孝经论语孟子大小经合四十八万
二千二百有六字止以中才为率日诵字三百不过四
年半可毕脩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尽在是矣然则
有志之士尚鉴兹哉
杨用修艺林伐山序(吴伯与/)
昔老子生于周尚以不及睹古为恨况在今人然今人
读古人书梯崖缒渊望古遥集若夫脱缠解纠更不难
诗春秋左氏传礼孝经论语孟子大小经合四十八万
二千二百有六字止以中才为率日诵字三百不过四
年半可毕脩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尽在是矣然则
有志之士尚鉴兹哉
杨用修艺林伐山序(吴伯与/)
昔老子生于周尚以不及睹古为恨况在今人然今人
读古人书梯崖缒渊望古遥集若夫脱缠解纠更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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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扬㩁平分案断古之人与寸心自致矣杨用修先
生茹古涵今其咳唾散落珠流而璘结郁郁盛哉兹艺
林伐山特臕胲之一脔耳夫取材于山所由来矣山自
五岳而外如终南固一巨镇其间异物之类不可胜原
东方朔尝谓百工取给万姓仰足韩昌黎亦云架库厩
而衔莹绣以此推之山何如护畜也夸蛾负而厝焉其
事渺矣必若所称从天作之奇而荒之相与删繁剔冗
开异蒐奇因以饮神瀵之水问仙鼠之名啖胡麻之饭
生茹古涵今其咳唾散落珠流而璘结郁郁盛哉兹艺
林伐山特臕胲之一脔耳夫取材于山所由来矣山自
五岳而外如终南固一巨镇其间异物之类不可胜原
东方朔尝谓百工取给万姓仰足韩昌黎亦云架库厩
而衔莹绣以此推之山何如护畜也夸蛾负而厝焉其
事渺矣必若所称从天作之奇而荒之相与删繁剔冗
开异蒐奇因以饮神瀵之水问仙鼠之名啖胡麻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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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柏上之露掀翻宝藏不由斧斤亦大胜妙哉故伐材
者有尽伐山者不忧材尽在斯编欤盖其荟撮坟典以
及仙经佛偈齐谐唐韵凡天地之纪人物之变与夫夭
乔飞走法书彝尊茶寮酒酱之属尽从单词片字中扢
冥搜元析疑正误如此禹圭舜琴尧土杯居然千古法
物不作耳目近玩昔孙处立尝恨天下无书以广新闻
王右军每问蜀中故迹以广异闻大抵闻见新异是古
人第一乐事彼谢氏碎金丽沙的烁琅琊群玉玄圃峥
者有尽伐山者不忧材尽在斯编欤盖其荟撮坟典以
及仙经佛偈齐谐唐韵凡天地之纪人物之变与夫夭
乔飞走法书彝尊茶寮酒酱之属尽从单词片字中扢
冥搜元析疑正误如此禹圭舜琴尧土杯居然千古法
物不作耳目近玩昔孙处立尝恨天下无书以广新闻
王右军每问蜀中故迹以广异闻大抵闻见新异是古
人第一乐事彼谢氏碎金丽沙的烁琅琊群玉玄圃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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嵘方斯犹为渺矣此非读书破万卷其将能乎然余谓
读书正不易能箱盈石积胶黏作儿女子语书而腐耳
即以用修之稽古批较不为不该正阳诸家诋诃而论
难之如是编所载举案一语犹可弹指何况天禄诸事
在用修亦自言之矣曰安敢驾策古人借以耗壮志遣
馀年耳夫吾党亦何必为用修解也要以秦汉而来经
畬史薮榛蔓已极援引评击穷秋毫之遁情开夏虫之
积瞆诸凡用脩所芟正而廓清者真可谓古人功臣不
读书正不易能箱盈石积胶黏作儿女子语书而腐耳
即以用修之稽古批较不为不该正阳诸家诋诃而论
难之如是编所载举案一语犹可弹指何况天禄诸事
在用修亦自言之矣曰安敢驾策古人借以耗壮志遣
馀年耳夫吾党亦何必为用修解也要以秦汉而来经
畬史薮榛蔓已极援引评击穷秋毫之遁情开夏虫之
积瞆诸凡用脩所芟正而廓清者真可谓古人功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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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徒以辨博而已遗其远识灵心正似搜断瓦零甋于
邺都遗胜曰此英雄之极思也然乎哉而矧于执其一
漏以为博物病也余又谓士当穷时呻吟经生语未遑
他涉才一适意势灼名薰敝帚弃之徒重尤秦焰也奚
为用修少游金马晚戍碧鸡百函俱发千古自命倘谓
开山居士非耶则是编之传岂但蓄德消鄙旃檀熏而
芝兰袭亦以指陈觉路吾党之家山也仰止焉而寄其
尚友古人之意尔
邺都遗胜曰此英雄之极思也然乎哉而矧于执其一
漏以为博物病也余又谓士当穷时呻吟经生语未遑
他涉才一适意势灼名薰敝帚弃之徒重尤秦焰也奚
为用修少游金马晚戍碧鸡百函俱发千古自命倘谓
开山居士非耶则是编之传岂但蓄德消鄙旃檀熏而
芝兰袭亦以指陈觉路吾党之家山也仰止焉而寄其
尚友古人之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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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山记序(林大春/)
始余恭朝绅与莆人戴子者游窃尝高其节奇其气以
为可许身稷契也乃未几一麾出守寻入壶公旧隐辟
世七洞天以居时余亦适归卧东山不相接者数岁万
历改元戴予乃自闽入广过潮阳访余数千里外相见
甚欢止宿久之余或叩厥曩所自许辄张眸不言至谈
及登临事则跃然而喜余因叹曰嗟哉巍巍乎戴君之
志其在高山乎顾山有不同有得山之趣者有徇俗之
始余恭朝绅与莆人戴子者游窃尝高其节奇其气以
为可许身稷契也乃未几一麾出守寻入壶公旧隐辟
世七洞天以居时余亦适归卧东山不相接者数岁万
历改元戴予乃自闽入广过潮阳访余数千里外相见
甚欢止宿久之余或叩厥曩所自许辄张眸不言至谈
及登临事则跃然而喜余因叹曰嗟哉巍巍乎戴君之
志其在高山乎顾山有不同有得山之趣者有徇俗之
卷二百二十五 第 24b 页 WYG1455-0518b.png
名者是二者不可不审择也君游半在全广余今请以
广喻夫盘互岭表飞来吴会者有罗浮焉其中有四百
峰金沙铁柱符竹万松之奇是葛生之所宅也横亘于
溟渤之中者有珠崖千仞汪洋四望瀚海之所环也以
大汉之强而不能至突起西北累累若贯珠者其小金
山乎其中有灵洲郁水郭璞之所望而慕者也翼然翔
于吾潮之东者有凤凰山也吟风长啸声闻八极昌黎
遗迹在焉睪然秀于吾邑之海口者莲花峰也根连玉
广喻夫盘互岭表飞来吴会者有罗浮焉其中有四百
峰金沙铁柱符竹万松之奇是葛生之所宅也横亘于
溟渤之中者有珠崖千仞汪洋四望瀚海之所环也以
大汉之强而不能至突起西北累累若贯珠者其小金
山乎其中有灵洲郁水郭璞之所望而慕者也翼然翔
于吾潮之东者有凤凰山也吟风长啸声闻八极昌黎
遗迹在焉睪然秀于吾邑之海口者莲花峰也根连玉
卷二百二十五 第 25a 页 WYG1455-0518c.png
井影插天河有宋漂泊信国之所陟以悲者也若夫东
山虽芜名胜攸归其灵踪玉检犹有存者君如好游亦
何必遍历五岳穷五原陟医闾踏贺兰然后为适邪诗
曰岂其食鱼必河之鲂岂其取妻必齐之姜又曰岂其
食鱼必河之鲤岂其取妻必宋之子于是戴子闻之谓
余曰子言其契予衷乎因以游山记一卷示余其所游
率岭南诸岩洞如余前所云者盖十二矣惟东山未至
遂命驾偕往则见其奇峰凌云幽谷产芝古柏千秋清
山虽芜名胜攸归其灵踪玉检犹有存者君如好游亦
何必遍历五岳穷五原陟医闾踏贺兰然后为适邪诗
曰岂其食鱼必河之鲂岂其取妻必齐之姜又曰岂其
食鱼必河之鲤岂其取妻必宋之子于是戴子闻之谓
余曰子言其契予衷乎因以游山记一卷示余其所游
率岭南诸岩洞如余前所云者盖十二矣惟东山未至
遂命驾偕往则见其奇峰凌云幽谷产芝古柏千秋清
卷二百二十五 第 25b 页 WYG1455-0518d.png
泉四时令人轻得丧忘物我戴子又不觉爽然自失矣
已复振衣绝顶濯足沧溟以及其所谓凤凰莲峰者而
尽收拾指顾之中以为海宇之极观备是矣乃其志固
未已也犹将约余遍五岳穷五原尽览天下诸名山巨
镇然后返于武夷重入罗浮归壶公曲水而终老焉呜
呼君之志其真能乐山者欤其真得山之趣者欤世之
同好者有能得吾说而存之其亦足以知君之心矣
疑略序(林大春/)
已复振衣绝顶濯足沧溟以及其所谓凤凰莲峰者而
尽收拾指顾之中以为海宇之极观备是矣乃其志固
未已也犹将约余遍五岳穷五原尽览天下诸名山巨
镇然后返于武夷重入罗浮归壶公曲水而终老焉呜
呼君之志其真能乐山者欤其真得山之趣者欤世之
同好者有能得吾说而存之其亦足以知君之心矣
疑略序(林大春/)
卷二百二十五 第 26a 页 WYG1455-0519a.png
学必有疑哉明不至则疑生疑无以为也学不必有疑
哉小疑则小进大疑则大进疑固所以求进也此皆有
成论已彼立论者非故为是两可之辞终于相牴牾而
已也盖必斟酌于疑不疑之间以求其所谓的然无疑
而后可者故告子不得于言勿求于心最长于无疑而
独疑于义之为外孟子日从事于审问慎思明辨之学
若疑之不置矣至其距邪说以正人心则断断然必以
圣人复起为不易吾言然则求圣贤之学者不但当知
哉小疑则小进大疑则大进疑固所以求进也此皆有
成论已彼立论者非故为是两可之辞终于相牴牾而
已也盖必斟酌于疑不疑之间以求其所谓的然无疑
而后可者故告子不得于言勿求于心最长于无疑而
独疑于义之为外孟子日从事于审问慎思明辨之学
若疑之不置矣至其距邪说以正人心则断断然必以
圣人复起为不易吾言然则求圣贤之学者不但当知
卷二百二十五 第 26b 页 WYG1455-0519b.png
不疑为非是虽疑亦当知有不是者在斯可与进于疑
也已晋江王恭知先生自幼学及于优仕以经史所载
圣贤之道问之思之辨之其有不得者仰之继日夜终
不自释于疑也乃录其自著疑略三卷以示同志其邑
人丁使君序之意谓朱子当年未必自以训注为是亦
将以俟后之君子而先生乃能上下千百载间出已见
与之辨析疑难固朱子之所取者其说备矣然余尚疑
先生所以有疑之因意必自其无疑者致之及观先生
也已晋江王恭知先生自幼学及于优仕以经史所载
圣贤之道问之思之辨之其有不得者仰之继日夜终
不自释于疑也乃录其自著疑略三卷以示同志其邑
人丁使君序之意谓朱子当年未必自以训注为是亦
将以俟后之君子而先生乃能上下千百载间出已见
与之辨析疑难固朱子之所取者其说备矣然余尚疑
先生所以有疑之因意必自其无疑者致之及观先生
卷二百二十五 第 27a 页 WYG1455-0519c.png
为人气节挺挺不为世俗邪诐之态至莅官表树必裁
之义以正人心盖得之学问思辨之功为多向使先生
果于自是而不求诸心其于圣贤之训自以为一无所
疑则今之为告子之疑者又不知何如也独惜疑进方
殷未见其止充其志殆将求至于孟子自信圣人之地
而后已者讵知业未竟而不幸赍志以殁遂成先生之
疑于永世也岂不悲哉初先生以序属余余心许之及
先生没而使君复以遗言请予因为之论著其指如此
之义以正人心盖得之学问思辨之功为多向使先生
果于自是而不求诸心其于圣贤之训自以为一无所
疑则今之为告子之疑者又不知何如也独惜疑进方
殷未见其止充其志殆将求至于孟子自信圣人之地
而后已者讵知业未竟而不幸赍志以殁遂成先生之
疑于永世也岂不悲哉初先生以序属余余心许之及
先生没而使君复以遗言请予因为之论著其指如此
卷二百二十五 第 27b 页 WYG1455-0519d.png
聊窃附于延陵季子挂剑之义云尔
昼帘绪论序(王㒜/)
昼帘绪论宋括苍守胡太初所著尝梓行之以治七邑
者也论凡十五篇合万有馀言自尽已临民以至审势
利远嫌疑为邑之道大率略备诚有民社者所宜佩服
而不忘也由宋以来此论久不传吾常贰守谢君庭桂
近自京师得摹本以归适进士何鉴来令宜兴请刻焉
盖治民之职令最难其下与民相狎而上统承于郡于
昼帘绪论序(王㒜/)
昼帘绪论宋括苍守胡太初所著尝梓行之以治七邑
者也论凡十五篇合万有馀言自尽已临民以至审势
利远嫌疑为邑之道大率略备诚有民社者所宜佩服
而不忘也由宋以来此论久不传吾常贰守谢君庭桂
近自京师得摹本以归适进士何鉴来令宜兴请刻焉
盖治民之职令最难其下与民相狎而上统承于郡于
卷二百二十五 第 28a 页 WYG1455-0520a.png
藩宪于省部狎斯玩统承斯废格不行加以豪胥黠吏
夤缘其间投间隙以挠之谴诃污蔑百责攸萃使令非
仁明修正敏辨而果断而尤济之以博雅行之以忠信
欲望其成治功以追古贤哲是诚有难能者也此论凡
人情所系事机所伏民隐吏慝之所在蒐猎无遗盖与
县务纲目作邑自箴诸书相表里太初之名不见于史
传其守括政绩亦无考然即是观之亦可概见其为人
矣元祐中吕惠卿留守北京作县法一书说者谓虽古
夤缘其间投间隙以挠之谴诃污蔑百责攸萃使令非
仁明修正敏辨而果断而尤济之以博雅行之以忠信
欲望其成治功以追古贤哲是诚有难能者也此论凡
人情所系事机所伏民隐吏慝之所在蒐猎无遗盖与
县务纲目作邑自箴诸书相表里太初之名不见于史
传其守括政绩亦无考然即是观之亦可概见其为人
矣元祐中吕惠卿留守北京作县法一书说者谓虽古
卷二百二十五 第 28b 页 WYG1455-0520b.png
今事殊而大体不能越惠卿小人之雄于才者其叙述
虽富然以法令居首教化居末可知其为俗吏其有愧
于太初多矣今之为邑者果能究心于是书玩索而推
行之牛刀制锦之贤未可遽及其于理剧邑如山阴昼
日垂帘门阶閒寂盖恢恢乎游刃有馀地矣
明文海卷二百二十五
虽富然以法令居首教化居末可知其为俗吏其有愧
于太初多矣今之为邑者果能究心于是书玩索而推
行之牛刀制锦之贤未可遽及其于理剧邑如山阴昼
日垂帘门阶閒寂盖恢恢乎游刃有馀地矣
明文海卷二百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