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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明文海卷四十      馀姚黄宗羲编
  赋四十
   禽鸟三
  苍蝇赋(周复俊/)
 余以丙辰六月祗事皇邑长途蕴隆赫阳绕于车傍
 侵肌灼骨焉甚矣蝇也不仁复恣撩扰神益怠倦
 其何以堪乃缀言车上以攻其恶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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爰有一物不臣不宾群生湿化与世为邻眴首扶足鼓
翼轩唇违凉冷而深避附炎热而弥亲旃檀忌兮如鸩
臭败兮若醇乃若殊形合情万点一性肆汗漫以旁
游讵招呼而自竞目幢幢其如愚影翩翩其甚谲其止
也有营其逝也若决五步以内回往飘越瞬刻靡定莫
可究讦至其缁衣点素皓圭流墨缘质互染变厥正色
臑臛芳馨醍醪郁蔚投巇降秽败厥正味观夫尔形则
么尔欲孔棘远近侦伺高下窥即罂未启而蚤闻幕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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褰而潜入媟近肤肌洄沿簟席于时偃仰于时反侧爰
命小史匪攻奚克尔乃卑躬匿形隐于幕隅静俟稍定
徐出嗫嚅竟俾寝不成眠蹶然而起人方恚忿彼则悦
喜左右隳突耽逐末巳越若清池带兮曲榭修竹翳兮
幽窗抚孤桐以流咏映嘉树而隐囊亦有碧梧珍馆文
甃崇台猗兰抽馥丛桂无埃尔其灭迹莫知往来腥臊
之砧幽溷之宅啸侣鸣俦翾翩骆驿溃疽积痂膏血溓
瀸宁死不避实其所甘若乃旗停沸釜瓦缶热羹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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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入弗有其生后来杂遝莫之或更曾是口实而眇躯
聿倾忆有文堂胜集嘉侣欢迎图书靓洁翰墨妍清甫
三雅之将进岂一牢之式呈昨昏黄以稍却兹拂曙以
载盈见不辞谢入不称名即𦒃𦒃而惊座亦累累以垂
缨尊俎浊而罔御形迹睹兮咸瞪于是悄焉阖户秉麾
逐之从容逃匿智踰李斯岂无抶仆于杆昏眩于案斯
须复苏转加淩乱主固无如之何客亦徒焉永叹遂使
绪论间而莫宣芳悰懊兮未涣夫时有休明数有衰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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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风乍兴湛露新结蒲望秋兮先彫荷禁霜而夭折怅
庭皋之叶飞觑火云之峰灭尔则失时濩落举步媻姗
吐微液以自润矫轻翼而尤难都作尘中之弃歘为牖
上之乾矣维时林木载清堂宇空寂帘栊无烦于卷舒
屏扆讵劳于拂涤朱丝流音乌皮展册嘉肴可以娱亲
旨酒可以速客何其快与有高閒公子开华轩踞文床
被秋服荐云觞凭几啸曰虎豹藏山虺蛇伏窟有其遭
之千万无一久矣是物之为荼毒也今兹亦可以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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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息已乎楼居生曰是未得为分子贺也大化回环阴
阳转毂今虽凉凛俄焉烦燠粪壤之中载生载育其种
滋蕃其祸弥伏抱深湛之思者能勿忧其盗公之餗乎
于是公子离席拂剑惧然若䀌吁嗟苍蝇为患亡极
  除竹虫赋(缪一凤/)
 予读书汉山僧舍春初移植方竹数本于庭日见扶
 疏可玩抵夏一本偶有就瘁乃咎仆辈灌溉弗时以
 致也慨惜久之因睹其叶皆卷如裹剔而视之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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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于内夜出而饲其叶遂命周摘其裹者畀之炎火
 而虫害悉除越数日竹复茂矣感而作除竹虫赋
繄嘉植之挺特兮禀天地之义气不侔形于众圆兮乃
外方以表异秉刺节而中虚兮允坚贞而不脆殿深秋
而发萌兮冒霜雪而不畏余独爱其清修兮脱俗尚而
无累爰移植于庭中兮仰直方以见志夫何蠢类之繁
滋兮咸裹结于隐蔽夜群出以咀嚅兮致萌蘖之日瘁
羌㷀㷀而孑立兮恐根本之就毙愤奸䘌之弗除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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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戕于善类尔乃摘抉不遗纤悉必去煽彼洪炉秉卑
炎炬始蠢蠢而蚑蠕卒促促而燋腐嗟口腹之既充甘
焚躯而莫诉顾枝叶之害悉除而节目之生犹故鼓荡
荡之薰风濯渟渟之朝露时欣欣而向荣复亭亭于轩
户譬彼奸邪伏辜正直是与君子得时而道行群小屏
斥而远去喜大本之立植庆世道之复古审物理之盈
虚信造化之有主
  沙燕赋(周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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繄沙燕之翩翾兮潜攸处乎阴墟相岓岸与奔峭兮遂
结构乎所居众喙营营不已兮通幽窍而拮据穴骈罗
而星布兮似军垒之萦纡省衔泥之辛苦兮乐嘬土而
劬劬释绸缪之牖户兮类蛇虫之所庐陋枝尾以作巢
兮靡冢间之故集辞金屋之炜煌兮迫华檐而廪慄蔑
鷾鸸之小智兮块鹪鹩以自逸冀飘扬而高举兮羞琐
细之菲质欲厉翮而遥集兮甘屋簌以就室惟卑污以
永托兮聊迁延于岁月食虫蚁以饫饥兮嗜粪壤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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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兀群飞以刺天兮间差池而啾唧览兹类之龌龊兮
异燕燕之奇姿苦玄裳之褴褛兮慨厥貌之太媸岂瑶
光之下散兮繄戾气之所为音啁哳而喧喧兮无呢喃
之可怡尾䙰褷而翻翻兮靡颉颃之迟迟羌恶湿而居
下兮奉微躯以窜之邈栋炎之上燎兮渺云罗而莫追
获性命之侥倖兮煦雏鷇之嬉嬉胡狡童之残忍兮缴
素丝于长竿窥众孔之洞虚兮羂毛羽之摧残聚凶丑
以悲吟兮怨杌𣕕之不安乱曰非我族类其性异兮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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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下流圣所示兮番番缉缉君子避兮勖哉吾人其自
治兮
  调鹦鹉赋(王士骑/)
 家畜两鹦鹉一白一绿一铩其翮一系其足绿者雄
 白者雌戏命合之两不相宜乃知此鸟非独惟灵矣
 遂赋之曰
有鸟有鸟来自西极气别雄雌喙分丹黑或耀采而绿
表或衬蜜而白饰度梨花而迷影藏柳叶而无色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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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而不言亦不知而不识胡伉俪以相求遂遭罗而见
弋彼系足以伤心此铩羽而填臆弃妃徘徊于故林怨
偶悲怆于路侧而乃闲之以雕笼调之以越童音信绝
于陇西姓名播于江东岂山河之顿异抑言语之不通
各凄凉于夜雨争怨诉于西风时或人静帘虚庭空月
照绿既增辉白亦生耀回清梦于万里觉形影之相吊
睹容颜于咫尺慨尔我之非调泪落兮长门肠断兮阳
台递鸣兮声促孤唱兮心摧嫠妇闻之陨涕寡夫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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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哀于是主人遣画眉为媒鸧鹒赞襄清泉当酒珠罳
为房将冰肌玉骨之女嫁绿衣年少之郎何迹疑于比
翼乃心觉其参差藧为冠而怒发雪作羽而偏垂始含
颦而若詈终掩抑以致辞顾主人之恩重胡鄙心之未
知悲莫悲于死别痛莫痛于生离倘异类之见欺誓九
死而不移主人闻言而叹息顾命童子按拍歌之歌曰
西望兮关山杳清夜兮梦魂绕彼照影兮绿波此皦心
兮素缟嗟嗟可以人而不如鸟于是悄然四顾拆影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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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绿憔悴而气索白睥睨其犹嗔已自呼而自舞复宛
转以重陈若见假以羽毛愿传言于西方之美人
  义鸽赋(皇甫汸/)
 余客居陪京尝养鸽十馀寻被流言将图归计乃命
 童子悉放之一鸽夜去晨来徘徊瞻顾意若恋恋因
 感而作赋焉词曰
何斯禽之灵哲兮乃恋主而踟蹰若含意兮未展犹吊
影以相于绕空梁以托宿兮嘅故栖之在除方其驯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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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轩和鸣夕砌饮啄閒暇毛羽鲜丽或命侣以将雏奉
清光以娱稚顾以鸟而养鸟胡观仁而取义逮其主人
不乐群鸽己辞翼将翔而复止声暂背而仍依岂无匹
而守独舍寥廓而安卑似楚姬之怨别类田客之相随
痛鸡鹜之鶱舞兮俾鸾凤为之摧颓乏冥鸿之遐举兮
悼鹦鹉之罹灾众方嫉余之修能兮鸟何意而怜才若
夫雀处堂而孔惧兮鹏止舍而贾悲繄鸽非野鸟兮奚
昭慝而示危又若海鸥不惊庭爵斯集愧未尽乎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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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何徵于报德若其张仲之庐乍偃翟公之门尚开朱
生绝谒以谢往敬通却扫以杜来世之丧道人亦何心
昔时结驷今日遗簪请息交于良友恐负诮于微禽
  读鸽赋赋(侯一元/)
 司勋皇甫大夫舍中驯鸽十馀既被言欲行则放鸽
 于野鸽有去而复还者大夫感之作鸽赋读之悽怆
 决绝余以大夫往忤中贵承谴江湘既狎于忧患且
 君子焉往而不三黜将广大夫之意故复赋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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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浮云之黯黮兮哲人罹其眚灾钦乘沐而往唁兮遵
庭除而徘徊睹遗鸽于坐隅兮羌欲飞而未忍流惠音
以盈庭兮情郁结而纡轸感夫君之昌辞兮怊临轩而
太息张罗阒其在门兮夫何斯禽之独昵亡稻梁以与
女兮故栖溘焉不存鵩鸟告予以将去兮雄鸠鸣而翩
翻䍙深林以出雉兮弋高天而下鸢览机辟之恢恢兮
孰羽族之能安禽将牺而断尾兮兽将絷而决蹯乏彼
鹤之惠姿兮孰云届乎华轩奠东门之食饮兮发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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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休问羌聆音而鼓翼兮俛抽思而若愠何主人之夙
知兮犹感激乎兹辞历险艰而密若兮顾微禽而怛之
扼怒虎之咆炰兮曾不忍乎虻之咂肤登太行而不慄
兮乃方皇乎陂陁昔搀抢之干纪兮茀扬光于帝侧执
法眙而相睨兮勾陈弗求其贼君乃挺夫刳蟆之铦刃
兮岩直立夫中流终被椒兰之唼佞兮亦浮湘而远投
猰㺄之牙森其相向兮世共嗟其濩落阽危亡而不反
顾兮岂复吝夫好爵悲荆棘之既芟兮芳芜蔓而不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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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既违夫鸱鸮兮百鸟喧啾而踉蹡彼螳螂之执叶兮
黄雀睨而在后阅传舍之流人兮孰栖迟而能久循畴
昔之顾养兮俦辈呴其相鸣倏澶漫于中野兮渺不知
其所征慨衰荣兮各一时孑特立兮有所思江未春而
雁北社方秋而燕辞释山中之隐祸兮远幕上之至危
智宁二虫之不若兮固义结而不可离隘廷尉之题门
兮晰冯公之遇市鸟兽不可与同群兮余非袭人而焉
处昔灵均之遐征兮睨故都而踌蹰顾微羽其犹若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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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又焉诧乎吾累乱曰㛹娟飞柳故所息兮皠皠自洁
物无慝兮俦侣既远形影只兮夷犹踯躅感今昔兮永
葆孤贞矢无极兮
  白鹦鹉赋(王世贞/)
 鹦鹉绿色以其喙红黑分雌雄见铁围山丛谈而白
 者红者五色者最不易得北户录桂海志皆称白者
 稍大于他鹦鹉冠有五羽若藧花作轻黄色怒则尽
 张尾截于鸽外粉内蜜余从友人徐子与所见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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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而灵慧俊秀依人可怜子与以余之喜之也举笼
 以赠而徵一赋焉其视正平不能彷佛视延年摩诘
 或差有致耳
猗西域之慧羽禀金方之淑润频迦授以仙音孟亏锡
其美胤倘瑶池之托质何青鸟之传信冠拟藧而三秀
尾如鸽而偏俊乃若孕别雌雄喙分丹黑黑则片叶破
霜丹则微苞折白岂辨口之象人实灵心之天锡忽乎
穿林闪银梭之透机舒而饮泉俨螺觞之承沥于是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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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怂恿以进罗射师屏营以却弩虽靡逃乎一目幸毋
损其片羽强彷徨而就食中掩抑而思土块焉独处悄
然思语彼越裳之遥使何异德而并依此陇首之下俦
复质是而文非出入罘罳夷犹紫微感异梦于司空受真
经于贵妃尔其性含雅驯度绝惊怒魂魄增辉飞霰夺
素璧人出则一市尽倾玉女入则六宫争妒何郎傅粉
以清言杞妇被缟以悲诉偶失身于置网遂长辞于林
樾足何辜而见维翮何妨而遭铩嗟半菽之示恩均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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涔以苟活顾壶冰以怜影临绮飔而扪舌乃有谢豹劝
归仓庚和歌闻音似友辨字则吪彼栖鹇之濯濯或舞
鹤之傞傞俨长秋之来鲁郊非族类其奈何是以绝念
戎荒甘心谢庭藉玉树以长栖顾瑶草以怡情啜三危
之澄浆饭九光之秀茎愿得臣弇州之大鸟相与诵圣
瑞于千龄
  孤雁赋(薛蕙/)
 孤雁感物也涡水上有孤雁从人家畜鹅鹜辈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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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人或逐之辄飞去入左右洲渚间然终不远去也
 予游城西有野人指示予心恻然伤焉因作赋云
遵长河之峻阪出城隅以西徂望鸿雁于河涘伫徬徨
而独居容貇憯以愁悴音悽怆而号呼伊斯鸟之嘉淑
产异质于幽荒体贞信之至性动静一其有常固羽族
之殊特众鸟孰可与比伉故其行不失时止必择所候
煖北逝先寒南下既冒险以涉危曾不恤夫勤苦惟众
鸟之多智曰庇生之得宜弗一遘于艰难羡暇豫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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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或巢山巅或游海涯奋首虹霓濯翼天池托户牖之
巍巍下民莫得以或窥足无虚蹠翼不勤飞资饮啄于
寻丈迁徙弗踰乎旬时何斯鸟之劬劳憎荼毒其易已
将材质之不伦固天命之难俟瞻北都与南国念室家
之靡止道路夐以辽远间一岁而万里复有群侣中迷
雄雌死别目骇魂惊飞沈隔绝始回遑而不进终踌蹰
以永诀尔乃背云路下绪风依沮洳潜蒙茸捐燕越之
故思甘愁苦而终穷虽六翮之尚在欲北归其焉从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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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沦形晦迹亡情失志牢落远迁踯躅无寄痛众雏之
一隔慕同类之难值伺晨凫而朝征逐驾鹅以宵寐岂
卑湫之敢辞耻众目之猜忌声未鸣而先绝翅将举而
复坠呻吟幽僻周旋林坰践旷野之严霜食潢污之流
萍延性命以苟存非初心之所营遭志意之摧毁中无
故而或惊况畏忌之丛至迫末路之茕茕避缯缴而往
来困鹰隼之纵横思逸乐之无遗忧慄纷其相婴若乃
阳律毕谢阴气时作天清日迥草枯木落明月出兮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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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野露皓兮漠漠恋南游于朱厓怀北栖乎玄朔魂魄
竦而怵愓顾形影之寂莫吐哀响之嘹唳志激昂而将
跃动幽谷之虚籁停高门之晓柝闻之者怊怅而自怜
见之者歔欷而不乐嗟斯禽之可哀像羁旅而无朋因
昆虫之同感未若斯人之有情汎游观而历兹忽容与
而不行咏鸿雁于周诗泣涕下而沾缨览万物之参错
悟大化之合并相吉凶与忧喜终同归于杳冥齐百虑
于一致孰云天道之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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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文海卷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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