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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文章辨体汇选卷六百四十九
明 贺复徵 编
碑八(忠节/)
赠太尉段秀实碑(唐德宗/)
立人之道曰君与臣为臣之义曰忠与节忠莫极于
卫国节莫大于忘身存其诚德贯乎天地致其功用
施于社稷独断剿凶慝之命沉谋安宇宙之危其智
文章辨体汇选卷六百四十九
明 贺复徵 编
碑八(忠节/)
赠太尉段秀实碑(唐德宗/)
立人之道曰君与臣为臣之义曰忠与节忠莫极于
卫国节莫大于忘身存其诚德贯乎天地致其功用
施于社稷独断剿凶慝之命沉谋安宇宙之危其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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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足以拯时其义烈足以弘教非昊穹锡庆敷祐皇
家重振纪纲再激污俗何遘迍之会而获见斯人开
府仪同三司检校礼部尚书兼司农卿上柱国张掖
郡王段氏名秀实字成功应期降生扶翼唐祚禀阴
阳之粹气备刚柔之全德体正明道从时卷舒蓄为
淳和发为功烈朕宅帝位之五载孟冬十月贼臣朱
泚反天悖人因时多虞乘我无备诱聚叛卒作乱于
京师朕深惟罪己之诚远遵避狄之义驾自中禁狩
家重振纪纲再激污俗何遘迍之会而获见斯人开
府仪同三司检校礼部尚书兼司农卿上柱国张掖
郡王段氏名秀实字成功应期降生扶翼唐祚禀阴
阳之粹气备刚柔之全德体正明道从时卷舒蓄为
淳和发为功烈朕宅帝位之五载孟冬十月贼臣朱
泚反天悖人因时多虞乘我无备诱聚叛卒作乱于
京师朕深惟罪己之诚远遵避狄之义驾自中禁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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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近坰贼阴谋为奸阳言示顺以公尝任泾帅素得
士心采诸众情引以自助公感时悲愤思定大业谓
复国安人由已不可以顾私谓开物变化在权不可
以虚死略匹夫之褊介蕴旷代之宏规内贞其心外
混其迹且控察元恶情状将因而图之贼果不疑委
以心腹遽发凶党谋袭我师公诡说以词止之不可
及窃取官印假为兵符急追寇军不远而复销祸纾
难阴阳若神于时物情危疑忠邪莫判卒乘禾辑军
士心采诸众情引以自助公感时悲愤思定大业谓
复国安人由已不可以顾私谓开物变化在权不可
以虚死略匹夫之褊介蕴旷代之宏规内贞其心外
混其迹且控察元恶情状将因而图之贼果不疑委
以心腹遽发凶党谋袭我师公诡说以词止之不可
及窃取官印假为兵符急追寇军不远而复销祸纾
难阴阳若神于时物情危疑忠邪莫判卒乘禾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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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未完微公之谋吾几蔑济既而密结勇敢誓歼寇
雠决策剋期中外发应会贼泚召公计事引入閤中
露其奸情言及僭窃公气填胸臆植发冲冠仰天大
呼玄鉴何昧孰为臣子而忍是心语未绝音奋笏前
击凶徒败面既踬而奔左右愕然初未敢动继者不
至事遂无成逆徒交锋因而遇害嗟乎天生万物唯
人最灵禀元气之精钟五行之秀是宜守正居顺移
孝资忠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履于达道同臻于太
雠决策剋期中外发应会贼泚召公计事引入閤中
露其奸情言及僭窃公气填胸臆植发冲冠仰天大
呼玄鉴何昧孰为臣子而忍是心语未绝音奋笏前
击凶徒败面既踬而奔左右愕然初未敢动继者不
至事遂无成逆徒交锋因而遇害嗟乎天生万物唯
人最灵禀元气之精钟五行之秀是宜守正居顺移
孝资忠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履于达道同臻于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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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天乎不融生彼狂悖神乎不惠丧我忠贞静言思
之辍馈忘寐详求其理抑有以焉兹朕不明败德招
损故列圣垂祐戒于予则泚之乱所以惩既往勖
将来礼教陵夷风讹俗弊故上帝玄鉴耸动于人则
段公之死所以励当今传不朽也访彼前史稽诸昔
贤全大节者不必成功建大功者或未立节非节不
可以禆教非功不可以持危义实相须事难并备吉
甫以文武翼周室宣王中兴绛侯以智谋安刘氏文
之辍馈忘寐详求其理抑有以焉兹朕不明败德招
损故列圣垂祐戒于予则泚之乱所以惩既往勖
将来礼教陵夷风讹俗弊故上帝玄鉴耸动于人则
段公之死所以励当今传不朽也访彼前史稽诸昔
贤全大节者不必成功建大功者或未立节非节不
可以禆教非功不可以持危义实相须事难并备吉
甫以文武翼周室宣王中兴绛侯以智谋安刘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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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绍立茂功著矣而节未可称董卓胁国以擅威伍
孚刺之而不畏王敦拥众以称乱周顗折之而无疑
奇节伟矣而功竟不就至若屈伸合变进退知机智
以遂其谋勇以决其死功与时并节与名偕中古巳
还无公俦比贞烈之至通于神明桀骜闻之而动心
仇雠感之而不怨死于义而义著忘其家而家全行
路兴悲懦夫增气矧予之恸其可弭忘且人之所爱
者身也国之所重者位也公能杀身徇国朕得不以
孚刺之而不畏王敦拥众以称乱周顗折之而无疑
奇节伟矣而功竟不就至若屈伸合变进退知机智
以遂其谋勇以决其死功与时并节与名偕中古巳
还无公俦比贞烈之至通于神明桀骜闻之而动心
仇雠感之而不怨死于义而义著忘其家而家全行
路兴悲懦夫增气矧予之恸其可弭忘且人之所爱
者身也国之所重者位也公能杀身徇国朕得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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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位报之哉乃诏有司册赠太尉谥曰忠烈赐实封
五百户庄宅各一所嗣子授三品正员官诸子各授
五品正员官表其闾里护其丧葬官立祠宇史载忠
勋哀荣之典备矣君臣之义极矣公始以天宝四载
奋笔从戎才为时生官由才达得司马战阵之法参
将军帷幄之筹累典方州更践台寺出拥旄节入为
卿士位历十七岁踰三纪封王列于异姓开府比于
台司参职六官食赋百室言不伐善虑常下人恒持
五百户庄宅各一所嗣子授三品正员官诸子各授
五品正员官表其闾里护其丧葬官立祠宇史载忠
勋哀荣之典备矣君臣之义极矣公始以天宝四载
奋笔从戎才为时生官由才达得司马战阵之法参
将军帷幄之筹累典方州更践台寺出拥旄节入为
卿士位历十七岁踰三纪封王列于异姓开府比于
台司参职六官食赋百室言不伐善虑常下人恒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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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信之规罔居疑悔之地利刃在手投节皆虚贞松
有心老而弥劲吞大憝于方寸之内定危疑于晷刻
之间力可屈而志不可迁身可杀而节不可夺所谓
有始有卒为臣之极致者欤日月有期宅兆云毕身
殁功在凛然如山勒铭传芳终古不灭以志吾过且
旌善人铭曰
浩浩上天四序唯均气或堙郁过为灾氛否不可终必
复元亨洗以膏雨播之祥云济济蒸人五常是则时或
有心老而弥劲吞大憝于方寸之内定危疑于晷刻
之间力可屈而志不可迁身可杀而节不可夺所谓
有始有卒为臣之极致者欤日月有期宅兆云毕身
殁功在凛然如山勒铭传芳终古不灭以志吾过且
旌善人铭曰
浩浩上天四序唯均气或堙郁过为灾氛否不可终必
复元亨洗以膏雨播之祥云济济蒸人五常是则时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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迍难乃生凶慝乱必有定允归皇极拯以茂勋辅之明
德勋德克崇兹惟段公实天降灵宁保朕躬日月蔽亏
宇宙昏蒙囧然明诚独誓深忠豺狼为群㹞㹞逞志咆
哮奔突乘我未备公飞尺符横制丑类变化若神邦家
不坠元恶大憝诱奸作诳窃器僣名反易天常公独挺
身奋击暴强烈烈英武殁而弥彰义振名教功存社稷
赠极上台赏延真食省咎袛畏怀贤悯恻刻铭丰碑昭
示万国
德勋德克崇兹惟段公实天降灵宁保朕躬日月蔽亏
宇宙昏蒙囧然明诚独誓深忠豺狼为群㹞㹞逞志咆
哮奔突乘我未备公飞尺符横制丑类变化若神邦家
不坠元恶大憝诱奸作诳窃器僣名反易天常公独挺
身奋击暴强烈烈英武殁而弥彰义振名教功存社稷
赠极上台赏延真食省咎袛畏怀贤悯恻刻铭丰碑昭
示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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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公庙碑铭(李华/)
唐之元老有大庇于生人曰韩公公尽力天朝位尊
将相三城立庙军帅乞灵则祠之天宝季岁华奉使
朔方展敬祠下式瞻风采像与神合沈沈如生呜呼
生以功为臣殁以灵为神神乎宜奉公总戎疆外悬
衡审政拒陇循河绵亘万里坚城雄防捍蔽三辅介
胄之士垂十万人瞻我麾节以为进退先是突厥犯
塞乘胜入朔方游骑至安定守军不到经略失守寇
唐之元老有大庇于生人曰韩公公尽力天朝位尊
将相三城立庙军帅乞灵则祠之天宝季岁华奉使
朔方展敬祠下式瞻风采像与神合沈沈如生呜呼
生以功为臣殁以灵为神神乎宜奉公总戎疆外悬
衡审政拒陇循河绵亘万里坚城雄防捍蔽三辅介
胄之士垂十万人瞻我麾节以为进退先是突厥犯
塞乘胜入朔方游骑至安定守军不到经略失守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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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驱监牧之騋牝退存庐帐进围聚邑鸣弓跃马规
复漠南边人摇心元圣轸念节将更至咸以追逐为请缙
绅献议则以和亲为便中宗未之许也初以公耋老
且重烦之及卜师于太宫之庭惟公之吉至尊亲临
前殿授以兵符公承命徂征北蕃逆骇记所谓君子
有其时有其命公得其二而伸其一者也公忠贯神
明虑几造化镇以长策溃其奸谋一麾偏师屠名王
复丧马夺堑拂云维而城之并河之阿列筑三镇将
复漠南边人摇心元圣轸念节将更至咸以追逐为请缙
绅献议则以和亲为便中宗未之许也初以公耋老
且重烦之及卜师于太宫之庭惟公之吉至尊亲临
前殿授以兵符公承命徂征北蕃逆骇记所谓君子
有其时有其命公得其二而伸其一者也公忠贯神
明虑几造化镇以长策溃其奸谋一麾偏师屠名王
复丧马夺堑拂云维而城之并河之阿列筑三镇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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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士锐谈笑就役匈奴莫敢南视雷哭而遁老幼望
公以相震怖不然则乘冰转斗无日无之既而据河
山玩其动静纳行旅归之衽席凭墉而望匹马单兵
不匿形影敌由是械手足而刳腹心朝廷无草窃之
虞天下减征役之半矣诗云文武吉甫万邦为宪又
曰方叔元老克壮其猷公之谓也帐下之厮尚有存
者曰公号令素严人无违禁自将吏骑卒咸有旗表
节不常出出则赏罚随之赏非无功罚非无罪上流
公以相震怖不然则乘冰转斗无日无之既而据河
山玩其动静纳行旅归之衽席凭墉而望匹马单兵
不匿形影敌由是械手足而刳腹心朝廷无草窃之
虞天下减征役之半矣诗云文武吉甫万邦为宪又
曰方叔元老克壮其猷公之谓也帐下之厮尚有存
者曰公号令素严人无违禁自将吏骑卒咸有旗表
节不常出出则赏罚随之赏非无功罚非无罪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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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竞心行而事从谋全功成由此术也三城既就
刋木标橹记之种落刻其降年后皆如之岂挺生上
将之龟策欤奇鉴先物之然也夫鸟兽草木出其伦
辈犹或利害凭焉况殊绩功勋终始天地翼辅先圣
宠绥元元有茅社之尊符节之重后奉者果一胜遂
一谋庸非明神幽赞之效雅有吉甫薄伐至于太原
玉命南仲城彼朔方传称齐桓伐戎攘狄以其病燕
灭卫魏绛和戎狄合诸侯从古及今以为大功其馀
刋木标橹记之种落刻其降年后皆如之岂挺生上
将之龟策欤奇鉴先物之然也夫鸟兽草木出其伦
辈犹或利害凭焉况殊绩功勋终始天地翼辅先圣
宠绥元元有茅社之尊符节之重后奉者果一胜遂
一谋庸非明神幽赞之效雅有吉甫薄伐至于太原
玉命南仲城彼朔方传称齐桓伐戎攘狄以其病燕
灭卫魏绛和戎狄合诸侯从古及今以为大功其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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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恬汉青之伦才丘垤耳尚或筮颂飏之简策贵之
况忠武卓异屦履今昔而咏歌无之非古也窃感赵
孟怀随武之德寤寐永叹奉铭神宫其文曰
赫尔韩公司武有经受命北伐渠魁就刑敢或不顺鼓
行风霆崇岱压卵沧波灌萤沈泉雷动机发冥冥功奋
三城人谣亿龄谋出先后搆危于宁张天之威恢庙之
灵北狄顿颡山戎来庭万里寝柝缘河罢扃趋拜故祠
德谢惟馨翔野何有群山青青感激遗风徘徊涕零吾
况忠武卓异屦履今昔而咏歌无之非古也窃感赵
孟怀随武之德寤寐永叹奉铭神宫其文曰
赫尔韩公司武有经受命北伐渠魁就刑敢或不顺鼓
行风霆崇岱压卵沧波灌萤沈泉雷动机发冥冥功奋
三城人谣亿龄谋出先后搆危于宁张天之威恢庙之
灵北狄顿颡山戎来庭万里寝柝缘河罢扃趋拜故祠
德谢惟馨翔野何有群山青青感激遗风徘徊涕零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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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归式荐斯铭
魏博节度使田弘正碑(元稹/)
陛下以元年正月壬戌诏臣稹曰朕有臣弘正自魏
入镇魏人思之因守臣愬状其德政乞文于碑尔司
予言其文以付臣拜稽首退而奏书于陛下曰始安
禄山以玄宗四十三年盗幽州兵劫击郡县偷关据
京天下掉挠肃宗征之海内甫定而夹河五十馀州
或伏或叛更立迭夺废置征伐觐见赋入之宜皆自
魏博节度使田弘正碑(元稹/)
陛下以元年正月壬戌诏臣稹曰朕有臣弘正自魏
入镇魏人思之因守臣愬状其德政乞文于碑尔司
予言其文以付臣拜稽首退而奏书于陛下曰始安
禄山以玄宗四十三年盗幽州兵劫击郡县偷关据
京天下掉挠肃宗征之海内甫定而夹河五十馀州
或伏或叛更立迭夺废置征伐觐见赋入之宜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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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意五纪四宗容受隐忍田承嗣始有魏博相卫贝
澶之地承嗣卒以其地传兄子悦悦传绪绪传季安
既而季安悍诞淫骄风勃蛊蠹发时喜杀左右渐及
于骨肉往往顾妻子曰安用此由是内外惴悸妻元
氏因人不忍移置他所馀一月乃卒是岁先皇帝元
和之七年八月也季安子怀谏始十馀岁众袭故态
名之为副大使而家臣蒋士则逆虐用事士众不分
伏日夜相告曰田中丞兴博大孝敬于军谨廉读儒
澶之地承嗣卒以其地传兄子悦悦传绪绪传季安
既而季安悍诞淫骄风勃蛊蠹发时喜杀左右渐及
于骨肉往往顾妻子曰安用此由是内外惴悸妻元
氏因人不忍移置他所馀一月乃卒是岁先皇帝元
和之七年八月也季安子怀谏始十馀岁众袭故态
名之为副大使而家臣蒋士则逆虐用事士众不分
伏日夜相告曰田中丞兴博大孝敬于军谨廉读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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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书好言君臣事傥可依倚为将帅乎闻者皆踊跃
一朝牙旗下众来捧附兴仆地不肯起众亦不肯去
乃大言曰尔辈即欲用吾语能不杀副大使且使吾
取天子恩泽洗汝痕秽使千万众知君臣父子道从
我乎皆曰诺遂杀蒋士则等数十人以兴知留后事
移怀谏于外明年归之朝盖七年之十月四日也乃
图六州之地域籍其人与三军之生齿自军司马已
下至于郡邑吏人废置尽献于先帝诏兴以工部尚
一朝牙旗下众来捧附兴仆地不肯起众亦不肯去
乃大言曰尔辈即欲用吾语能不杀副大使且使吾
取天子恩泽洗汝痕秽使千万众知君臣父子道从
我乎皆曰诺遂杀蒋士则等数十人以兴知留后事
移怀谏于外明年归之朝盖七年之十月四日也乃
图六州之地域籍其人与三军之生齿自军司马已
下至于郡邑吏人废置尽献于先帝诏兴以工部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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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长魏博相卫贝澶之地仍敕司封郎中知制诰裴
度使于兴且以钱一百十万缗赐其军曲赦管内百
姓一年勿复事问耆羸赈乏困褒殛诛之不以法者
魏之人相喜曰归天子乃如是耶兴又悉取魏之僣
服异器人臣所不当为者斥去之先帝曰兴吾六州
之善心者田兴也使兴弘吾至正不亦可乎因名曰
弘正先是魏诸宾犹仆役也将卒无畏避弘正始求
副节度巳下于朝至则迎迓承奉虽功勋将莫不承
度使于兴且以钱一百十万缗赐其军曲赦管内百
姓一年勿复事问耆羸赈乏困褒殛诛之不以法者
魏之人相喜曰归天子乃如是耶兴又悉取魏之僣
服异器人臣所不当为者斥去之先帝曰兴吾六州
之善心者田兴也使兴弘吾至正不亦可乎因名曰
弘正先是魏诸宾犹仆役也将卒无畏避弘正始求
副节度巳下于朝至则迎迓承奉虽功勋将莫不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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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避谒者趋付授咨度始用宾恺先是诸将之外有
权者莫不拘劫妻子以为固四方之来聘问者莫不
防碍出入以为密士吏工贾限其往来人多惧愁稀
复会聚至是皆旷然矣魏之人又相喜曰人之生不
当如是耶滑以水害闻于朝请移河于卫之十四里
且役卫功三万馀诏弘议之皆曰坏吾地役吾人以
利他邑古无有也弘正曰魏与滑信彼此矣朝廷何
异焉不时兴工以教人让魏俗丕变先帝多之以右
权者莫不拘劫妻子以为固四方之来聘问者莫不
防碍出入以为密士吏工贾限其往来人多惧愁稀
复会聚至是皆旷然矣魏之人又相喜曰人之生不
当如是耶滑以水害闻于朝请移河于卫之十四里
且役卫功三万馀诏弘议之皆曰坏吾地役吾人以
利他邑古无有也弘正曰魏与滑信彼此矣朝廷何
异焉不时兴工以教人让魏俗丕变先帝多之以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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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射就加焉十三年又加司空以子布之会蔡有劳
也是岁李师道烧河阴惊洛邑阴通元济诏弘正诛
之明年破贼五万于东阿进收郓之阳谷距其城四
十里营焉二月壬戌刘悟斩师道以其首归于弘正
正入郓而十二州之地平以功加司徒平章事复归
于魏其年八月朝觐京师先帝待之有加焉乞留不
获诏加侍中以遣之又明年陛下以成德丧师诏弘
正入焉初王武俊以战朱滔功得有赵地传子孙凡
也是岁李师道烧河阴惊洛邑阴通元济诏弘正诛
之明年破贼五万于东阿进收郓之阳谷距其城四
十里营焉二月壬戌刘悟斩师道以其首归于弘正
正入郓而十二州之地平以功加司徒平章事复归
于魏其年八月朝觐京师先帝待之有加焉乞留不
获诏加侍中以遣之又明年陛下以成德丧师诏弘
正入焉初王武俊以战朱滔功得有赵地传子孙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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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年矣至承宗为卢从史李师道所诖误先皇
帝征而赦之者再受畏戚恧不克来觐而闻陛下天
覆海深悉包悉受乃果自信将朝有时未行会病将
殁以志付其弟承元听命于朝陛下语宰相曰弘正
在魏吾何患焉即日内出五诏诏弘正为中书令节
度德𨽻于镇且诏父子皆为帅以大其威十一月甲
寅成德献状曰弘正至自魏魏人哭之镇人歌之奉
宣奏陈诏条除去僣异犹魏政也且臣闻之德之至
帝征而赦之者再受畏戚恧不克来觐而闻陛下天
覆海深悉包悉受乃果自信将朝有时未行会病将
殁以志付其弟承元听命于朝陛下语宰相曰弘正
在魏吾何患焉即日内出五诏诏弘正为中书令节
度德𨽻于镇且诏父子皆为帅以大其威十一月甲
寅成德献状曰弘正至自魏魏人哭之镇人歌之奉
宣奏陈诏条除去僣异犹魏政也且臣闻之德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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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有二政之大者有三三政一曰仁为惠政二曰法
为善政三曰谦为和政二德一曰忠为令德二曰孝
为吉德今弘正献魏博六州之地平淄青四代之寇
入镇冀不测之渊可以为忠矣祖考食宗庙父子分
土疆兄弟罗轩冕可以为孝矣始为山东键闭束缚
咏而游之歌而舞之可以为仁矣始初山东逼越废怠裁
而制之举而用之可以为法矣始初山东傲狠侵取
地德以让之功以助之可以为谦矣谦法仁孝资之
为善政三曰谦为和政二德一曰忠为令德二曰孝
为吉德今弘正献魏博六州之地平淄青四代之寇
入镇冀不测之渊可以为忠矣祖考食宗庙父子分
土疆兄弟罗轩冕可以为孝矣始为山东键闭束缚
咏而游之歌而舞之可以为仁矣始初山东逼越废怠裁
而制之举而用之可以为法矣始初山东傲狠侵取
地德以让之功以助之可以为谦矣谦法仁孝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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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忠不曰德政谓之何哉臣既奉制以一百九十二
字付守臣愬铭之石用申约束铭曰
帝命弘正予言是听理乱有数其数甚明乱则隐约理
由乱生既理复乱生于玩轻唐受天命既理既平高祖
太宗不荒不宁玄宗抑厄其否乃革四十三年奄有丕
宅始视燕寇胡雏弄儿虽我宠重彼将胡为所细所忽
忽焉而罹四后垂顾山东不夷逮我圣父殷忧俭剋乘
其淫骄乃伐乃殛尔视群孽胡为而亡潜久而大顽昏
字付守臣愬铭之石用申约束铭曰
帝命弘正予言是听理乱有数其数甚明乱则隐约理
由乱生既理复乱生于玩轻唐受天命既理既平高祖
太宗不荒不宁玄宗抑厄其否乃革四十三年奄有丕
宅始视燕寇胡雏弄儿虽我宠重彼将胡为所细所忽
忽焉而罹四后垂顾山东不夷逮我圣父殷忧俭剋乘
其淫骄乃伐乃殛尔视群孽胡为而亡潜久而大顽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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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狂尔亦自视胡为而昌畏兹逼侧永思悠长曩尔之
有既克而有在克而守惟尔惟我而今而后尔虽穹崇
无忘辱诟我虽平宁无忘燕寇铭之戒之以永声臭
旌忠悯节庙碑(宋朱熹/)
绍兴三年十月巳酉信州守臣王自忠言臣幸得蒙
恩剖符假守支郡视事之日考按图牒窃见故签书
枢密院事张忠文公叔夜故知同州事郑威悯公骧
衣冠之藏皆在郡境盖闻在昔靖康之难敌骑长驱
有既克而有在克而守惟尔惟我而今而后尔虽穹崇
无忘辱诟我虽平宁无忘燕寇铭之戒之以永声臭
旌忠悯节庙碑(宋朱熹/)
绍兴三年十月巳酉信州守臣王自忠言臣幸得蒙
恩剖符假守支郡视事之日考按图牒窃见故签书
枢密院事张忠文公叔夜故知同州事郑威悯公骧
衣冠之藏皆在郡境盖闻在昔靖康之难敌骑长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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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危迫四面勤王之兵逡巡前却莫有至者而忠
文独以南道之师千里赴难军锋锐甚每战必克乃
以庙算犹豫卒不能有成功而崎岖颠沛之馀竭力
致死犹以必存宗社为巳任事复不就则遂闭口绝
食而以身殉焉其后金人分兵西窥关陜所向降下
无不如意则又有如威悯者独以孤城惫卒婴其乘
胜焱锐之锋蔽遮三秦以备巡幸金兵大至邻援四
绝知不能守而勇气弥厉誓必与郡俱为存亡城陷
文独以南道之师千里赴难军锋锐甚每战必克乃
以庙算犹豫卒不能有成功而崎岖颠沛之馀竭力
致死犹以必存宗社为巳任事复不就则遂闭口绝
食而以身殉焉其后金人分兵西窥关陜所向降下
无不如意则又有如威悯者独以孤城惫卒婴其乘
胜焱锐之锋蔽遮三秦以备巡幸金兵大至邻援四
绝知不能守而勇气弥厉誓必与郡俱为存亡城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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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日遂陨其生而不悔是其见危致命杀身成仁皆
足以无愧于人臣之义是以圣朝痛悼褒恤屡加立
庙赐名著在祀典盖非独以慰忠魂于地下实以昭
示万世臣子忠义之大训而吏惰失职脩奉勿虔忠
文虽得即墓为祠以严貌象然而僻在永丰灵鹫深
山之中既无以侈上恩厉众志至于威悯葬祭在冯
翊者道既阻绝而其故乡玉山东郭有坟无庙则行
路之人所为怆恻而臣不佞尤窃惧焉谨已相地两
足以无愧于人臣之义是以圣朝痛悼褒恤屡加立
庙赐名著在祀典盖非独以慰忠魂于地下实以昭
示万世臣子忠义之大训而吏惰失职脩奉勿虔忠
文虽得即墓为祠以严貌象然而僻在永丰灵鹫深
山之中既无以侈上恩厉众志至于威悯葬祭在冯
翊者道既阻绝而其故乡玉山东郭有坟无庙则行
路之人所为怆恻而臣不佞尤窃惧焉谨已相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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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之境通涂之侧出留州钱属吏鸠工度为双庙拟
则巡远庶几有以揭虔妥灵表劝忠义仰承建炎绍
兴明诏之遗旨谓宜假以光灵定其名号策书申命
以诏无极臣不胜大愿敢昧死请事下礼部太常合
议条奏咸谓二臣之庙前已赐额宜因其故合而名
之制诏礼官议是其以旌忠悯节之庙为额于是尚
书符郡主者施行如章而王侯已诏还矣始侯既属
役于玉山令苪立言永丰令潘友文又以书来请铭
则巡远庶几有以揭虔妥灵表劝忠义仰承建炎绍
兴明诏之遗旨谓宜假以光灵定其名号策书申命
以诏无极臣不胜大愿敢昧死请事下礼部太常合
议条奏咸谓二臣之庙前已赐额宜因其故合而名
之制诏礼官议是其以旌忠悯节之庙为额于是尚
书符郡主者施行如章而王侯已诏还矣始侯既属
役于玉山令苪立言永丰令潘友文又以书来请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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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熹于是两令课功作治如法复使人来申致侯命
熹既乐道二公之事又重侯请乃序而诗之俾俟庙
成衅而刻焉王侯字道夫永嘉人自少魁垒有奇节
尝为寿皇圣帝极陈当世之务寿皇悦其言欲大用
之而未及也是其为政知所先后固宜如此其诗曰
皇皇后帝降衷下民君臣之义父子之仁臣之事君策
名委质报生以死身岂遑恤若鱼熊掌取舍之间是孰
使之其性则然林林之生孰无此性利害劫之或失其
熹既乐道二公之事又重侯请乃序而诗之俾俟庙
成衅而刻焉王侯字道夫永嘉人自少魁垒有奇节
尝为寿皇圣帝极陈当世之务寿皇悦其言欲大用
之而未及也是其为政知所先后固宜如此其诗曰
皇皇后帝降衷下民君臣之义父子之仁臣之事君策
名委质报生以死身岂遑恤若鱼熊掌取舍之间是孰
使之其性则然林林之生孰无此性利害劫之或失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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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武张公投命重围拥孤弗遂视死如归侃侃郑公
遥遥孤垒城亡与亡其节亦伟方时大变众溃如川二
公相望砥柱屹然慷慨临危一心如水实全其天万世
不死招魂作主帝有闵书吏惰不称神用弗居孰见孰
闻孰嗟孰叹孰烝孰尝孰克用劝守侯请命奠此新宫
煌煌巨扁合旧增崇丽牲有碑螭蟠龟负我其名之过
者必下
谭节妇碑(元曹裕/)
遥遥孤垒城亡与亡其节亦伟方时大变众溃如川二
公相望砥柱屹然慷慨临危一心如水实全其天万世
不死招魂作主帝有闵书吏惰不称神用弗居孰见孰
闻孰嗟孰叹孰烝孰尝孰克用劝守侯请命奠此新宫
煌煌巨扁合旧增崇丽牲有碑螭蟠龟负我其名之过
者必下
谭节妇碑(元曹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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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天地并立而三岂偶然哉群群而生逐逐而死无
得而称者亦可悲矣惟节义之在天下虽匹夫匹妇之
死而能动天地感鬼神贯金石变草木殆造物者藉之
以神变化立人极也故苌弘之血饶娥之得父尸南霁
云之半箭班班史册与天地相为无穷至元十四年江
南内附之后吉水新城中兵未息逃难者或依邑校觊
自免有谭氏妇赵抱婴儿随舅姑同匿大成殿悍卒至
杀其舅姑欲犯之不可临之以兵曰从我则生不从则
得而称者亦可悲矣惟节义之在天下虽匹夫匹妇之
死而能动天地感鬼神贯金石变草木殆造物者藉之
以神变化立人极也故苌弘之血饶娥之得父尸南霁
云之半箭班班史册与天地相为无穷至元十四年江
南内附之后吉水新城中兵未息逃难者或依邑校觊
自免有谭氏妇赵抱婴儿随舅姑同匿大成殿悍卒至
杀其舅姑欲犯之不可临之以兵曰从我则生不从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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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妇骂曰吾舅死于汝吾姑又死于汝誓不辱与其不
义而生宁从舅姑以死遂与婴儿俱遇害血被于两楹
之间者入塼去今六十又六年矣宛然若写影在地其
体毕具见者无不神竦发立凛凛如有生气先是有疑
为幻妄者磨以沙石不没复煅以炽炭火灭而迹愈现
然后知节义之在天下有非人力所能废考于前史尤
信至顺中州侯郭成欲表而祠之未果而去职至正二
年宁微寺知事王君克敬被旨来是州治田赋孟秋告
义而生宁从舅姑以死遂与婴儿俱遇害血被于两楹
之间者入塼去今六十又六年矣宛然若写影在地其
体毕具见者无不神竦发立凛凛如有生气先是有疑
为幻妄者磨以沙石不没复煅以炽炭火灭而迹愈现
然后知节义之在天下有非人力所能废考于前史尤
信至顺中州侯郭成欲表而祠之未果而去职至正二
年宁微寺知事王君克敬被旨来是州治田赋孟秋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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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奠谒已与州长佐贰徘徊俯视咨嗟叹息顾谓州判
陈抃曰表节义有著令人伦风化与焉乃谋图其迹于
石而俾裕书其概惟隆古盛时礼化涵濡节义灿然于
人心凡有血气者与知与行岂有他哉世降俗变逸居
无教始有不忍言者况乎颠沛流离之际而之死靡他
之念舍生取义之诚确乎其如此吾想斯时城屠且燬
荡尽于闾阎者知几何人未始有异也骈死于邑校者
又几何人亦未始有异也斯妇也罹乡井之祸痛舅姑
陈抃曰表节义有著令人伦风化与焉乃谋图其迹于
石而俾裕书其概惟隆古盛时礼化涵濡节义灿然于
人心凡有血气者与知与行岂有他哉世降俗变逸居
无教始有不忍言者况乎颠沛流离之际而之死靡他
之念舍生取义之诚确乎其如此吾想斯时城屠且燬
荡尽于闾阎者知几何人未始有异也骈死于邑校者
又几何人亦未始有异也斯妇也罹乡井之祸痛舅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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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陨其慷慨就死所谓得正而毙此心固巳质之圣人
而无疑矣魂游魄丧片地不磨洋洋在上实鉴临之岂
非造物藉之以神变化而立人极也哉继自今树之风
声州之民闾居族处其必曰此妇人也遭时不幸室家
不相保从一之义蹈白刅而不渝其流风馀韵至今尚
能使人嚱吁兴起今而幸生太平无事之世夫夫妇妇
父父子子兄兄弟弟耕田凿井休养生息所以乐其乐
而利其利者谁之赐欤天理民彝万世一同盍相与明
而无疑矣魂游魄丧片地不磨洋洋在上实鉴临之岂
非造物藉之以神变化而立人极也哉继自今树之风
声州之民闾居族处其必曰此妇人也遭时不幸室家
不相保从一之义蹈白刅而不渝其流风馀韵至今尚
能使人嚱吁兴起今而幸生太平无事之世夫夫妇妇
父父子子兄兄弟弟耕田凿井休养生息所以乐其乐
而利其利者谁之赐欤天理民彝万世一同盍相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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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常而崇礼让以无负上之人风厉之心将见比屋可
封则是举也有关名教甚大亦可见二三君子知为政
之所先者矣
丽水陈孝女传碑(明宋濂/)
陈孝女妙珍处之丽水人父南溪为神祠祝史蚤夭母
某氏更适他族妙珍依大母林氏以生林婴末疾妙珍
刲股杂淖縻以进疾遂瘳或告之曰此若女孙股肉之
功也林悲泣曰吾耄矣死固当然何用苦若邪疾复如
封则是举也有关名教甚大亦可见二三君子知为政
之所先者矣
丽水陈孝女传碑(明宋濂/)
陈孝女妙珍处之丽水人父南溪为神祠祝史蚤夭母
某氏更适他族妙珍依大母林氏以生林婴末疾妙珍
刲股杂淖縻以进疾遂瘳或告之曰此若女孙股肉之
功也林悲泣曰吾耄矣死固当然何用苦若邪疾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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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妙珍伥伥如有失卖衣走浮屠氏作诸禳禜事皆不
应林忽昏眩妙珍解发相糺缠哀号良久乃苏自是气
益弱仅有一丝相属妙珍计无所出然香右臂上稽颡
吁天乞以身代复不应至正四年四月壬申夜梦一丈
夫冠乌纱巾服青布袍来告妙珍曰尔勿忧能剔肝食
之则愈矣妙珍问曰欲剔将焉从丈夫指右胁示之且
俾吞红药半丸吞已遂觉甲戌妙珍乃具汤沐浴露祷
上下神祗时空中雨坠妙珍之身独不沾湿若有张盖
应林忽昏眩妙珍解发相糺缠哀号良久乃苏自是气
益弱仅有一丝相属妙珍计无所出然香右臂上稽颡
吁天乞以身代复不应至正四年四月壬申夜梦一丈
夫冠乌纱巾服青布袍来告妙珍曰尔勿忧能剔肝食
之则愈矣妙珍问曰欲剔将焉从丈夫指右胁示之且
俾吞红药半丸吞已遂觉甲戌妙珍乃具汤沐浴露祷
上下神祗时空中雨坠妙珍之身独不沾湿若有张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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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之者妙珍益喜持刀视胁下见红痕如缕长可三寸
许就痕上割之血滂然流再割之了无所见妙珍惧乃
掷杯珓卜于神逮俯身拾之而肝忽出县亟刃之置几
上爇香自誓云大母倘得生终身持菩萨戒不复适人
矣寻取肝聂而切之杂竹萌烹之大母食才下咽其疾
顿愈妙珍惩前事戒左右勿漏言然创钜甚几至危殆
复梦神人语之曰无伤也宜鍊纸作灰傅之妙珍从其
言果愈时年十四耳后三年林以寿终妙珍造塔瘗之
许就痕上割之血滂然流再割之了无所见妙珍惧乃
掷杯珓卜于神逮俯身拾之而肝忽出县亟刃之置几
上爇香自誓云大母倘得生终身持菩萨戒不复适人
矣寻取肝聂而切之杂竹萌烹之大母食才下咽其疾
顿愈妙珍惩前事戒左右勿漏言然创钜甚几至危殆
复梦神人语之曰无伤也宜鍊纸作灰傅之妙珍从其
言果愈时年十四耳后三年林以寿终妙珍造塔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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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然顶申前誓弃家为优婆夷前进士永嘉高明来官
郡录事为上其事部使者大名高履覆按得实以闻次
于朝诏有司具乌头双表之制旌表其门仍月给粟一
斛养其终身时八年春二月也郡守固始黄某以其事
有涉名教也命儒学教授郑汝原为记其事于石云
史官曰人子之于亲本宗一气苟可以死生者势当共
之肯以形体既分而视之有异耶当亲有疾时呼号天
地鬼神遑遑求索茫昧中力有可致虽万死弗之顾又
郡录事为上其事部使者大名高履覆按得实以闻次
于朝诏有司具乌头双表之制旌表其门仍月给粟一
斛养其终身时八年春二月也郡守固始黄某以其事
有涉名教也命儒学教授郑汝原为记其事于石云
史官曰人子之于亲本宗一气苟可以死生者势当共
之肯以形体既分而视之有异耶当亲有疾时呼号天
地鬼神遑遑求索茫昧中力有可致虽万死弗之顾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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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暇毁伤绝灭之计邪或者作鄠人对痛斥之予不知
其何所见邪夫孝忠无二道忠臣肝脑涂地世未尝指
以为非顾独于孝子而疑之邪此决非韩子之文其依
仿而托之者邪予闻之慈溪黄东发之言如此因造陈
孝女传故备论之
少保兵部尚书于公祠重修碑(李梦阳/)
开封城马军衙桥西故有于少保祠云初公以定倾
保大之功居无何而死于是天下人闻公死咸惊而
其何所见邪夫孝忠无二道忠臣肝脑涂地世未尝指
以为非顾独于孝子而疑之邪此决非韩子之文其依
仿而托之者邪予闻之慈溪黄东发之言如此因造陈
孝女传故备论之
少保兵部尚书于公祠重修碑(李梦阳/)
开封城马军衙桥西故有于少保祠云初公以定倾
保大之功居无何而死于是天下人闻公死咸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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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而涕泣语曰鹭鸶冰上走何处寻鱼嗛而公前巡
抚河南时实廨马军衙桥西而梁父老于是闻公死
则咸涕泣日相率潜诣公故廨为位哭奠焉会纯皇
帝立诏白少保谦冤宥其家而遣祭其墓乃梁父老
则又咸涕泣相率私起祠故廨傍祠公伏腊忌梁父
老则把香曳筇趿履若少壮咸翼如不期至稽首祠
下哭填门塞户矣会又敬皇帝立诏曰少保谦赠特
进光禄大夫柱国太傅谥肃悯立祠岁春秋祠之而
抚河南时实廨马军衙桥西而梁父老于是闻公死
则咸涕泣日相率潜诣公故廨为位哭奠焉会纯皇
帝立诏白少保谦冤宥其家而遣祭其墓乃梁父老
则又咸涕泣相率私起祠故廨傍祠公伏腊忌梁父
老则把香曳筇趿履若少壮咸翼如不期至稽首祠
下哭填门塞户矣会又敬皇帝立诏曰少保谦赠特
进光禄大夫柱国太傅谥肃悯立祠岁春秋祠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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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旌功祠乃于是梁父老则又咸涕泣相率数百千
人诣阙门伏诉少保谦前兵部侍郎时巡抚功云愿
梁立祠如杭祠不报而梁父老归伏腊忌岁仍聚哭
于私祠今三十年馀矣正德十年监察御史巡按张
君清军许君并谒公祠下见其门屋三间仅存堂欹
漏欲颓鸽雀扰扰栱栋鼠走鸱啸周垣尽圯羊猪外
来于是悄然思俯而悲也已仰而欷曰嗟斯非梁地
邪宋不此都哉靖康之事千载衔焉二帝不南矣夫
人诣阙门伏诉少保谦前兵部侍郎时巡抚功云愿
梁立祠如杭祠不报而梁父老归伏腊忌岁仍聚哭
于私祠今三十年馀矣正德十年监察御史巡按张
君清军许君并谒公祠下见其门屋三间仅存堂欹
漏欲颓鸽雀扰扰栱栋鼠走鸱啸周垣尽圯羊猪外
来于是悄然思俯而悲也已仰而欷曰嗟斯非梁地
邪宋不此都哉靖康之事千载衔焉二帝不南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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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倾者世保大者食泽流者思故祠之言思也血食
使之世者也于是下令曰少保祠撤故易腐扶欹植
颓起圯新而绘垩而级而隅而荣而序备矣曰谒者
奚止也则重而堂器奚贮也则翼而廊而道士玄林
守焉西北隅其房也望之栗栗而巉巉枚枚而严严
是使之世者之道也李梦阳曰予观今人论肃悯公
事未尝不酸鼻流涕焉盖伤为臣不易云夫事莫大
于君出敌入排迁主战四者旦夕之势而存亡之判
使之世者也于是下令曰少保祠撤故易腐扶欹植
颓起圯新而绘垩而级而隅而荣而序备矣曰谒者
奚止也则重而堂器奚贮也则翼而廊而道士玄林
守焉西北隅其房也望之栗栗而巉巉枚枚而严严
是使之世者之道也李梦阳曰予观今人论肃悯公
事未尝不酸鼻流涕焉盖伤为臣不易云夫事莫大
于君出敌入排迁主战四者旦夕之势而存亡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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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乃今人议则异是或见鲍庄事辄曰夫葵犹能卫
其足然独不思勇士不忘丧其元乎孟子曰所欲有
甚于生者故生而有所不用也然将军蠡留侯良功
成身抽天下两高焉于乎难言乎难言乎岂所谓计
免者非忠贪盛者违智欤而贼酋拥太上皇大同城
下勒降大同人登城谢曰赖天地宗社之灵国有君
矣至宣府城下宣府人登城谢曰赖天地宗社之灵
国有君矣至京城下京城人又谢曰赖天地宗社之
其足然独不思勇士不忘丧其元乎孟子曰所欲有
甚于生者故生而有所不用也然将军蠡留侯良功
成身抽天下两高焉于乎难言乎难言乎岂所谓计
免者非忠贪盛者违智欤而贼酋拥太上皇大同城
下勒降大同人登城谢曰赖天地宗社之灵国有君
矣至宣府城下宣府人登城谢曰赖天地宗社之灵
国有君矣至京城下京城人又谢曰赖天地宗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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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国有君矣于是公飏言曰岂不闻社稷为重君为
轻斯言也事以之成疑以之生者欤且太子之易南
宫之锢二者有能为公恕者否耶公有不如意辄拊
膺忿曰此一腔血竟洒何地闻其言孰非酸鼻流涕
者而独咎公也于乎伤乎虽然宗泽岳飞非下于人
者艰难百战卒愠衄而死若公者死可矣死可矣公
巡抚诸所业载传状乃今不复述第述其始终若是
亦大者云祠修于是年春越夏而告成张君名淮南
轻斯言也事以之成疑以之生者欤且太子之易南
宫之锢二者有能为公恕者否耶公有不如意辄拊
膺忿曰此一腔血竟洒何地闻其言孰非酸鼻流涕
者而独咎公也于乎伤乎虽然宗泽岳飞非下于人
者艰难百战卒愠衄而死若公者死可矣死可矣公
巡抚诸所业载传状乃今不复述第述其始终若是
亦大者云祠修于是年春越夏而告成张君名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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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县人许君名完丹徒县人事祠事者开封知府贺
君锐也系之诗曰
于铄旋运曷平不陂康屯倾否哲者斯利于维哲英鉴
精含贞匪时曷徵匪猷曷兴靡疑靡惊厥伐用成厥育
是轻委躬于诚蛇何盘社龙何在野乾极卼日月易
舍蠢尔乃贼乃奰国邑之乱之讧陵庙岌岌公丁其时
矢身以殉山仡排议不戁不震佥曰和宜公曰有战四
方之事譬丝游刅帝畀弗疑公泣视师义激六军如虎
君锐也系之诗曰
于铄旋运曷平不陂康屯倾否哲者斯利于维哲英鉴
精含贞匪时曷徵匪猷曷兴靡疑靡惊厥伐用成厥育
是轻委躬于诚蛇何盘社龙何在野乾极卼日月易
舍蠢尔乃贼乃奰国邑之乱之讧陵庙岌岌公丁其时
矢身以殉山仡排议不戁不震佥曰和宜公曰有战四
方之事譬丝游刅帝畀弗疑公泣视师义激六军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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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罴惟直斯壮人心干城肃肃我垒悠悠我旌羯奴喙
突疆埸载清载清载宁皇归于京古曰荷难今谓曰痴
忠古爰嘉今胡嫉而何谗非名何毁非功孰谗靡和孰
毁弗同彼巧彼荏厥肤斯励古则曰直今曲自为于乎
少保时晦时昭古谁无死死有荣褒峨峨庙祠栋隆崇
基神之游之旆旆其旗白马朱衣有风凄其歘其有光
若往若来即而罔见跂望涟洏兹邦可居氓实尔思
皇明父子忠孝祠碑(陆树声/)
突疆埸载清载清载宁皇归于京古曰荷难今谓曰痴
忠古爰嘉今胡嫉而何谗非名何毁非功孰谗靡和孰
毁弗同彼巧彼荏厥肤斯励古则曰直今曲自为于乎
少保时晦时昭古谁无死死有荣褒峨峨庙祠栋隆崇
基神之游之旆旆其旗白马朱衣有风凄其歘其有光
若往若来即而罔见跂望涟洏兹邦可居氓实尔思
皇明父子忠孝祠碑(陆树声/)
卷六百四十九 第 23b 页 WYG1409-0733b.png
世庙初吾郡南江冯先生恩在南台好直谏累上疏
讥切时政谓皇后不当亲蚕分祀南北郊非礼谓尧
舜用元凯唐宋用林甫安石以深刺时宰贵人多衔
之最后因彗星见极论御史大夫鋐为腹心彗及两
辅宜斥仿范希文百官图品题诸大臣某某贤某某
不肖言甚切至上怒逮诏狱鋐署议论死考掠无完
肤濒九死而不悔当时有四铁御史之称子行可甫
十四上书请代不报乃刺血上书自缚请即加斧锧
讥切时政谓皇后不当亲蚕分祀南北郊非礼谓尧
舜用元凯唐宋用林甫安石以深刺时宰贵人多衔
之最后因彗星见极论御史大夫鋐为腹心彗及两
辅宜斥仿范希文百官图品题诸大臣某某贤某某
不肖言甚切至上怒逮诏狱鋐署议论死考掠无完
肤濒九死而不悔当时有四铁御史之称子行可甫
十四上书请代不报乃刺血上书自缚请即加斧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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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赎父死通政使陈经特为引奏上览疏动容曰忠
孝乃出一门邪得末减戍雷阳雷人生祠以配李北
海寇莱公诸贤后二十馀年吾郡抑斋杨公允绳在
諌垣亦好直諌累上疏讥切时政尤与时宰忤其疏
劾本兵及勋镇臣每言当重示创艾为大臣为国不
忠者戒其论倭事斥督抚大臣交结执政大臣以致
师老财匮状与时宰分宜面诤朝房分宜至切齿最
后发寺臣赇事分宜从罗织起大狱坐毁谤玄脩下
孝乃出一门邪得末减戍雷阳雷人生祠以配李北
海寇莱公诸贤后二十馀年吾郡抑斋杨公允绳在
諌垣亦好直諌累上疏讥切时政尤与时宰忤其疏
劾本兵及勋镇臣每言当重示创艾为大臣为国不
忠者戒其论倭事斥督抚大臣交结执政大臣以致
师老财匮状与时宰分宜面诤朝房分宜至切齿最
后发寺臣赇事分宜从罗织起大狱坐毁谤玄脩下
卷六百四十九 第 24b 页 WYG1409-0733d.png
诏狱论死子应祈甫弱冠苍头衣蓬首哭长安中具
疏请代不果徒步入深山中采灵药上献因乞身代
父罪又不果既长系五年应祈得分宜子酒间语必
欲杀公乃拊膺恸哭绝食死后两月公竟赴西市隆
庆改元奉遗诏召用诸直臣南江先生既老不就徵
即家拜大理丞寻又加秩行可先巳登乡书监司察
举孝行有诏旌庐仕佐南京兆为廉吏致政归数年
直指屡疏荐特命晋阶温旨褒嘉敕有司时皆敬礼
疏请代不果徒步入深山中采灵药上献因乞身代
父罪又不果既长系五年应祈得分宜子酒间语必
欲杀公乃拊膺恸哭绝食死后两月公竟赴西市隆
庆改元奉遗诏召用诸直臣南江先生既老不就徵
即家拜大理丞寻又加秩行可先巳登乡书监司察
举孝行有诏旌庐仕佐南京兆为廉吏致政归数年
直指屡疏荐特命晋阶温旨褒嘉敕有司时皆敬礼
卷六百四十九 第 25a 页 WYG1409-0734a.png
以式后进抑斋公亦奉遗诏赠光禄少卿与杨忠悯
继盛诸君并录荫祭葬蒙渥典应祈死后妇袁以节
显子忠裕疏请得用孝子节妇并旌其庐于是世所
诧慕忠臣孝子咸于一家而适偶于两姓又萃于吾
乡则乡之人侈谈之犹东方之誇泰岱楚之洞庭云
梦而滇金马碧鸡也余窃叹天地之用春生秋杀恒
以一岁为序其至以渐其化工所冶出恒而罕异世
庙时主上聪明神武一日之内倏为和风倏为震霆
继盛诸君并录荫祭葬蒙渥典应祈死后妇袁以节
显子忠裕疏请得用孝子节妇并旌其庐于是世所
诧慕忠臣孝子咸于一家而适偶于两姓又萃于吾
乡则乡之人侈谈之犹东方之誇泰岱楚之洞庭云
梦而滇金马碧鸡也余窃叹天地之用春生秋杀恒
以一岁为序其至以渐其化工所冶出恒而罕异世
庙时主上聪明神武一日之内倏为和风倏为震霆
卷六百四十九 第 25b 页 WYG1409-0734b.png
倏为严霜倏为皎日故其所亭毒播弄反多成惊世
震俗不恒有之盛事风徐水平则漪涟纡萦惊飘焚
轮所激冲始睹浴日之波排天之涛令观者駴瞩固
然哉江左号贤薮仰溯二千年垂独得卞氏父子业
巳见忠孝不乏人顾如吾乡两公家居共里闬相距
仅二十载事出一朝乃炳炳麟麟彼此辉映一何比
肩接踵也语云珠藏川媚以此为吾乡桑梓宠藉不
亦厚哉诸文学既请祀两公于郡邑学宫贤祠两孝
震俗不恒有之盛事风徐水平则漪涟纡萦惊飘焚
轮所激冲始睹浴日之波排天之涛令观者駴瞩固
然哉江左号贤薮仰溯二千年垂独得卞氏父子业
巳见忠孝不乏人顾如吾乡两公家居共里闬相距
仅二十载事出一朝乃炳炳麟麟彼此辉映一何比
肩接踵也语云珠藏川媚以此为吾乡桑梓宠藉不
亦厚哉诸文学既请祀两公于郡邑学宫贤祠两孝
卷六百四十九 第 26a 页 WYG1409-0734c.png
子既表厥里宅门恩纶煌煌途之童竖老叟襁负荷
担而过者伫立谛视不忍去感叹如不出口诸文学
复相与父老谋曰五丝美矣合则成锦四瑚八琏合
陈一庙烨然其光盍合而祀诸时京兆公逾八望九
方享斟羹诵淇澳当事者谓淑人君子万年正国遽
尸而祝之不祥昨岁忽捐馆舍诸文学诸父老遂合
请于两台其词曰冯杨四公一则幸而父子俱生一
则不幸而父子俱死然父则同为忠臣子则同为孝
担而过者伫立谛视不忍去感叹如不出口诸文学
复相与父老谋曰五丝美矣合则成锦四瑚八琏合
陈一庙烨然其光盍合而祀诸时京兆公逾八望九
方享斟羹诵淇澳当事者谓淑人君子万年正国遽
尸而祝之不祥昨岁忽捐馆舍诸文学诸父老遂合
请于两台其词曰冯杨四公一则幸而父子俱生一
则不幸而父子俱死然父则同为忠臣子则同为孝
卷六百四十九 第 26b 页 WYG1409-0734d.png
子其生者普惠泽于当年树仪刑于百世死者抱遗
恨于九原痛舆情于百赎虽曰皆天要之易地则皆
然者也知言哉事下郡大夫邑侯议报可两台首捐
赀经始郡邑继之缙绅士继之度地邑庠左方刱父
子忠孝祠特祀两公及两孝子云余于杨光禄公冯
京兆公同举于乡以执行事南江先生且素所景行
而子弟视杨孝子其死也心极怜之尝霣涕而识其
事状是举也庆而不吊辄喜而叙其事如此铭曰
恨于九原痛舆情于百赎虽曰皆天要之易地则皆
然者也知言哉事下郡大夫邑侯议报可两台首捐
赀经始郡邑继之缙绅士继之度地邑庠左方刱父
子忠孝祠特祀两公及两孝子云余于杨光禄公冯
京兆公同举于乡以执行事南江先生且素所景行
而子弟视杨孝子其死也心极怜之尝霣涕而识其
事状是举也庆而不吊辄喜而叙其事如此铭曰
卷六百四十九 第 27a 页 WYG1409-0735a.png
巍巍邑宫有水潨只维宫之东原土丰只新庙聿隆四
贤崇只蹇蹇匪躬臣尽忠只子求代终思热中只天其
蒙蒙褒命荣只舆情所宗佥谋同只爰肖厥容灵爽通
只蒸礿在公蘋藻供只用淑世风仪式从只
敕建悯忠祠碑(汪道昆/)
忠悯公雅言丈夫负七尺躯直以殉国家报知遇耳
侯嬴德魏田光德燕不难以彼其身死片言下彼诚
得死所足矣往余从公守郎署率有味乎其言无何
贤崇只蹇蹇匪躬臣尽忠只子求代终思热中只天其
蒙蒙褒命荣只舆情所宗佥谋同只爰肖厥容灵爽通
只蒸礿在公蘋藻供只用淑世风仪式从只
敕建悯忠祠碑(汪道昆/)
忠悯公雅言丈夫负七尺躯直以殉国家报知遇耳
侯嬴德魏田光德燕不难以彼其身死片言下彼诚
得死所足矣往余从公守郎署率有味乎其言无何
卷六百四十九 第 27b 页 WYG1409-0735b.png
公出为江西按察副使辛酉闽广贼入江西诸郡薄
太和公从燕会闻之辄投箸起也曰敌鼓行而西掩
我不备不蚤计谓苍生何当路方倚办公寻属公平
贼先是巡检刘茂力战死贼怒磔其尸公至太和帅
诸将吏祭茂曰尔职抱关犹然死疆事吾待罪方面
不灭贼吾何独生遂誓师列阵而鼓之进获俘者五
徇军中且日陈如前公从军中鼓之进贼数谓官军
怯亡斗心闻公军声人人皆殊死斗谍者谓贼张甚
太和公从燕会闻之辄投箸起也曰敌鼓行而西掩
我不备不蚤计谓苍生何当路方倚办公寻属公平
贼先是巡检刘茂力战死贼怒磔其尸公至太和帅
诸将吏祭茂曰尔职抱关犹然死疆事吾待罪方面
不灭贼吾何独生遂誓师列阵而鼓之进获俘者五
徇军中且日陈如前公从军中鼓之进贼数谓官军
怯亡斗心闻公军声人人皆殊死斗谍者谓贼张甚
卷六百四十九 第 28a 页 WYG1409-0735c.png
宜莫如坚壁完公叱曰敌深入我境亡能以一矢相
加遗何谓敌张我实张敌我师左次彼且益张江以
西危矣士死鼓将死绥业在行间义不避死于是复
鼓之进左右军遇贼皆奔悉赴中军中军乃溃公意
气勃勃跃马当贼锋关弓射杀二人刅一人死公脰
胁中枪者二左臂中刅者三唯指挥王应鹏千户唐
鼎从公皆遇害淑人闻讣辄自投井中保母出之遂
不食保母諌曰主死长郎君宜未即知脱自太学来
加遗何谓敌张我实张敌我师左次彼且益张江以
西危矣士死鼓将死绥业在行间义不避死于是复
鼓之进左右军遇贼皆奔悉赴中军中军乃溃公意
气勃勃跃马当贼锋关弓射杀二人刅一人死公脰
胁中枪者二左臂中刅者三唯指挥王应鹏千户唐
鼎从公皆遇害淑人闻讣辄自投井中保母出之遂
不食保母諌曰主死长郎君宜未即知脱自太学来
卷六百四十九 第 28b 页 WYG1409-0735d.png
奔宜未即至母第自决其谁归主丧淑人以为然乃
强食公丧至歙淑人绝口不纳水浆所亲率以太宜
人春秋高诸孽子未立为淑人请淑人目适子曰嘻
敬长矣凡诸俯仰敬任之假令而母以天年终终不
能以此留而父死国而母死家何可后也卒不食越
五日死部使者递上其事诏赠汪一中光禄寺卿荫
子世袭锦衣卫百户给祭葬立祠赐谥视周节悯同
赠淑人程氏仍立祠郡城东从忠悯春秋并祠嗟乎
强食公丧至歙淑人绝口不纳水浆所亲率以太宜
人春秋高诸孽子未立为淑人请淑人目适子曰嘻
敬长矣凡诸俯仰敬任之假令而母以天年终终不
能以此留而父死国而母死家何可后也卒不食越
五日死部使者递上其事诏赠汪一中光禄寺卿荫
子世袭锦衣卫百户给祭葬立祠赐谥视周节悯同
赠淑人程氏仍立祠郡城东从忠悯春秋并祠嗟乎
卷六百四十九 第 29a 页 WYG1409-0736a.png
公死社稷不忘平生之言真丈夫事淑人婉婉其摄
身若不自胜及其临大节而不渝皭然与首阳争烈
即女丈夫无论已乃今列在祀典庙介乡国之间都
人士过之莫不翼然而趋俛然而式即田夫里妇举
欣欣然想见其人其或不然抑亦赧然汗颜伥伥然
失步百世而下犹生之年恶用偕老为也昔周节悯
死华林贼语在李献吉纪事中公后节悯五十年同
地同官同以闰五月二十六日死节悯有子忠悯有
身若不自胜及其临大节而不渝皭然与首阳争烈
即女丈夫无论已乃今列在祀典庙介乡国之间都
人士过之莫不翼然而趋俛然而式即田夫里妇举
欣欣然想见其人其或不然抑亦赧然汗颜伥伥然
失步百世而下犹生之年恶用偕老为也昔周节悯
死华林贼语在李献吉纪事中公后节悯五十年同
地同官同以闰五月二十六日死节悯有子忠悯有
卷六百四十九 第 29b 页 WYG1409-0736b.png
妻徇难相从则又同归于节孝大较举相若也顾余
不佞亡能为公发一辞谨述祠事所由勒诸丽牲之
石且为乐章三阕并授歌者肄之其辞曰
服两骖兮采虬陟帝所兮周游倚阊阖兮瞩九州盍归
来兮栖故丘要巫咸兮歌且舞把琼芳兮怀椒糈荃何
为兮夷犹目𦕈𦕈兮愁苦 右迎神 春雨兮秋霜列
籍兮华堂星荧荧兮在户灵翩翩兮下来承上尊兮楹
之东伐应鼓兮考鸣钟采连理兮木末差比目兮水中
不佞亡能为公发一辞谨述祠事所由勒诸丽牲之
石且为乐章三阕并授歌者肄之其辞曰
服两骖兮采虬陟帝所兮周游倚阊阖兮瞩九州盍归
来兮栖故丘要巫咸兮歌且舞把琼芳兮怀椒糈荃何
为兮夷犹目𦕈𦕈兮愁苦 右迎神 春雨兮秋霜列
籍兮华堂星荧荧兮在户灵翩翩兮下来承上尊兮楹
之东伐应鼓兮考鸣钟采连理兮木末差比目兮水中
卷六百四十九 第 30a 页 WYG1409-0736c.png
忽若近兮倏远我心劳兮𢥞𢥞 右降神 牛服箱兮
女结缡济河汉兮吹参差乘回风兮驾修阻愿终老兮
河之浒操橐籥兮阴阳参太乙兮平章延停丧兮旧服
屡丰年兮乐康 右送神
女结缡济河汉兮吹参差乘回风兮驾修阻愿终老兮
河之浒操橐籥兮阴阳参太乙兮平章延停丧兮旧服
屡丰年兮乐康 右送神
卷六百四十九 第 30b 页 WYG1409-0736d.png
文章辨体汇选卷六百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