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龟巢稿卷七　　　　　元　谢应芳　撰
　　启
　　　讼伯父坟地上县宰启
掩骼埋胔者古今之制其仁如天过家上冢者子孙之
情伊谁无地顾邱垄之失所实风化之有伤沥血寸丹
陈情尺素切念某痛怀伯父曩历兵戈死虽正狐首之
邱时未集鸿飞之泽启手启足幸能四体之全归若斧

若堂讵信百年之难保盖自陵谷变迁之后以致家门
摧败之馀失此故茔属诸姻党谁其主者展我甥兮此
一错在乎当时故陆沉至于今日渭阳之舅绝无见念
于秦龟阴之田那复肯归于鲁然岂料人面兽心之辈
乃谋为兔葵燕麦之场雷厉风飞宰木空于斤斧日
侵月削佳城亦坏于犁锄殆将见暴骨之寒竟何异鞭尸
之惨三尺之法不畏匹夫之勇莫当向来不平之鸣屡
致逄彼之怒斗狠不顾轻性命于鸿毛匍匐而归饱尊

拳于鸡肋是可忍孰不可忍如之何末如之何徒增蒿
里之悲每动穷途之哭既无面于江东父老复何颜于
地下祖宗日月不照之盆弗堪长覆天水违行之讼可
惮终凶赖典章有禁地之条其情理实滔天之罪仰惟
公道俯察愚衷恭惟某官读万卷书为百里宰冰其清
玉其白弦之直称之平宽猛适中刚柔相济数月有抚
字征科之绩四郊无叫嚣隳突之忧休休焉其有容皓
皓乎不可尚声蜚台阁恩迓丝纶如某者受廛为氓闭

门敛迹亦久被卓鲁之化焉敢兴虞芮之争但悲夫九
泉之人欲掩以一坏之土愿施善政垂戒恶人使知见
舅如母之亲勿为败俗乱常之事复此牛眠之地仍为
马鬣之封想去家旧鹤重归看衔土慈乌毕集凡春秋
拜扫之日皆存亡感激之时上穷碧落下黄泉为雪幽
冥之耻生当陨首死结草弗忘判断之恩痛切之私敷
宣罔既
　　　上干尚书启(公名传字受道号止/亝延祐乙卯科进士)

不封万户侯愿识韩荆州常切慕谪仙之志手把一封
书上有皇甫字辄敢扣昌黎之门问胡为今日之来曰
专为古人之事与其进也适我愿兮尝谓传道不绝者
先民之功没世不忘者后人之义若道乡邹忠公之葬
近在城阴有了翁陈先生之铭流传天下孰谓此一邱
之土尽废于八世之孙乡邻忍于瓜分翁仲随以芜没
故诸生为之太息于当路鸣其不平赖二侯以公道主
盟不半载而佳城复旧筑思亭而荐蘋藻立华表以树

松楸苟非纪载之详尚虑耕锄之患立羊公一片石欲
大书名世之言如季子十字碑以昭示尊贤之意虽不
咎于既往庶有补于将来求之与之完矣美矣恭惟某
官老成前辈文章钜公三千字礼乐纵横在早岁修名
揭日九万里扶摇直上至晚年直气凌秋典文衡则妙
于称停秉史笔则严于褒贬烟霞一壑今归老于长洲
茂苑之间霖雨八荒将拜命于安车蒲轮之召斯言非
佞舆望所期某曩客新安闻公旧政复紫阳之阙里大

振儒风勒黄绢之好辞有光吾道谅弗忘于素志必重
念于斯文惟大贤无不容则小子乃有造于以纪前言往
行于以发潜德幽光眷言梓里之间永若桐乡之爱锵如韶
钧蔚如虎豹雄文照耀于九京明则礼乐幽则鬼神妙
理昭彰于千古存亡有感敷叙莫殚
　　　贽见余用中先生求作辨惑编序启
狂简斐成章辩诸家之邪说品题作佳士必当代之儒
宗夫瓣香敬为南丰盖学者仰如北斗予其进也适我

愿兮尝谓璞玉虽奇非和氏则山中之石琴材固美无
中郎则爨下之灰太玄经有覆酱之讥公羊传有卖饼
之辱古犹如此今岂不然欲立言图不朽之传必取正
于有道之士嗟今陋俗舍正路而弗由集古遗言回狂
澜于既倒可奈一齐而众楚犹如皆醉而独醒惊人之
鸟一鸣怪雪之犬群吠愿君斲垩为我折衷或衮褒一
字之荣则价倍千金之重冯丰霳寄寥廓久矣驰情抉
云汉分天章岂辞挥手纲维吾道黼黻斯文兹盖伏遇

某官文章钜公典刑前辈词场较艺视五色之日不迷
乡国兴贤使三代之风复振躬行古道历践华途每为
政郡邑之间常蜚英台阁之上归从彭泽旧家环北固
江山教若河汾大隐居南徐城市户外之屦常满门前
之辙何多虽云遂菟裘之营必复有蒲轮之召如某者
俯惭后进仰慕先知尊其所闻行其所知愧未造高明
正大之域博我以文约我以礼誓弗忘仰钻瞻忽之诚
景慕有馀编摩罔既

　　　贽见李晋仲提举求安启
思忠公传道之贤为褒遗事辨邪说诬民之惑乃集前
言持布鼓于雷门分天章于云汉恭惟某官儒林麟角
学海龙门钟山草堂之英灵雪竹霜松之标致懒折腰
于彭泽早赋归来聊濯足于沧浪亦云自取皓皓乎不
可尚已休休乎其有容焉然吾道赖以纲维而儒林视
为仪表尚持藻鉴以主文衡名动京师柏府之荐章交上
官居翰苑蒲轮之召命将临先生自此升学者仰如斗

某吴中晚进白下漫游自怜如明月暗投谁复念阳春
寡和汲汲有登龙之愿拳拳慕倚马之文方往依刘以
图御李(欲因刘尧辅见公乃/于刘处偶得识面)低头拜东野适因邂逅之
间瓣香为南丰得展殷勤之敬敢持两帙谨用三熏长
年坐井底观天此日诣门前立雪倘赐五行之览必蒙
一字之褒登山采玉入海求珠捆载乃酬其素志制芰
为衣纫兰为佩激昂正赖其清风
　　　贽见杨廉夫提举求序思贤录启

两袖春风作洛下书生之咏满舡明月过关西夫子之
门问胡为今日之来曰端为古人之事切有请也能无
从乎伏念某生延陵季子之邦颇知礼让复道乡邹公
之墓当效驰驱乐民俗之还淳喜士风之近古思贤有
录味道无厌纪前言往行之二三发潜德幽光之万一
自藏燕石谁售鸡林恐公羊遭卖饼之讥使太元有覆
酱之辱愿借春秋之笔稍为月旦之评得一序以冠尘编
若千金而加敝帚庶传不朽有补将来非惟先哲之有

光真乃后学之多幸兹盖伏遇某官乾坤清气风云壮
怀走马看长安花早岁似唐人得意割鸡为武城宰居
官如言子爱人以文章政事之俱优宜天下国家之大
用尚淹筦库未展经纶人皆知大器晚成我乃获景星
快睹题鹦鹉赋已多年传丽则遗音到凤凰池将不日
遂平生高志倚期瓜代入觐枫宸如某者敢不长溯下
风永怀高谊闻所闻见所见真如到神仙十二楼之间
步亦步趋亦趋或可在弟子三千人之列其诸欣慕罔既

敷宣
　　　贽见张用鼎教授启
黄鲁直竭苏东坡因述依松之志祢正平过孔北海乃
蒙荐鹗之辞盖同气以相求必当仁而不让敢持尺牍
特造丈函恭惟某官海内儒宗江西诗𣲖往岁为马尚
书宾客当时有虞学士品题谓鹏程万里横飞期凤池
十年可到道出羲皇才过屈宋何郑公犹在于广文上
规姚姒下逮庄骚若韩子独寻于坠绪先觉觉后己立

立人四方之学者来归一鼓而斯文作气博求地利开
元武湖以广泽物之功善育人才置治事斋而兼水利
之意声蜚台阁恩迓丝纶如某者生长吴中栖迟白下
顾穷居而独善恐没世以无闻著辨惑编辟近世之异
端邪说作思贤录发前修之潜德幽光欲烦斲郢人之
斤辄敢弄班门之斧平居抱膝仰泰山北斗之高此日
承颜睹凤凰景星之快天其或者道之行与得华衮一
字之褒增敝帚千金之价品题作佳士何惭奏白雪遗

音吹嘘上青冥或可借春风馀力
　　　答陈天倪谢荐师启
见贤而举者古先之训恶敢言功易子而教者夙昔之
心幸逢知己岂意予互乡之进亦劳赋小山之招恩斯
勤斯至矣尽矣恭惟容斋先生元元众妙休休有容身
虽领袖宗门学则渊源吾道小楼明月胜元龙百尺之
豪高枕白云待丹凤九重之诏有前人风烈为后学范
模如某者与缁黄交能青白眼独喜子墨名儒行非他

人羊质虎皮通家踰三十年责善难一二计兹荷爱乌
之及特廑遗鲤之书曲怜觅梨栗之儿直命入芝兰之
室从明复受春秋之业看希夷画太极之图熊鱼何幸
乎兼得犬马当知其所报道院迎仙书堂隐相增爽气
于西山邻家乞火晓窗分灯蔼馀光于东壁铭心有感
笔舌奚殚
　　　谢监察御史火公举茂异启
天朝重耳目之官实居清要风宪擢山林之士非市私

恩盖竹头木屑有可用之时而茅拔茹连乃必然之理
敢因奇遇庸布谢言切念某家本吴中客兹江左以芰
荷为衣秋兰为佩访钟山之英草堂之灵作山川司马
壮游负湖海元龙豪气自怜肮脏谁问飘零瞻乌苍柏
之间歌凤古台之下幸逢骢马蒙试雕虫叩大小从容
之鸣以尽其声收轮囷离奇之材而斲为器使李白立阶
前地如毛遂脱囊中锥得之若惊观者如堵兹盖伏遇
某官身居台阁腹蕴诗书凛凛乎动摇山岳之威惓惓

乎乐育菁莪之意植公门之桃李蓄相笼之蔘苓昔中
州草木知名今南国芝兰俱化三省十道俱闻铁面之
威一日九迁将拜玉音之召风尘一扫霖雨八荒如某
者敢不恒念品题益加修省行日用常行之道读平生
未读之书虽蒲柳之质望秋先零而姜桂之性到老愈
辣惴惴焉出门下誓弗忘一瓣之香耿耿者在胸中当
自爱千金之帚其诸感佩罔既敷宣
　　　代羽士上廉访佥事启

上士无争奉先师之明训监主自盗奈公论之难容故
鸣鼓而攻之若同室而斗者切念某为李老君弟子住
焦真人道场小小山林设住持之主席区区金帛有交
代之成规比因撙节年多致有羡馀日积被前职鼠偷
狗窃使空山鹤怨猿惊当市攫金众所共见匹夫怀璧
罪实难逃已尝赴愬于有司且复諌词于教所始则强
项不屈终乃摇尾乞怜遂以当仁不让之心听其用和
为贵之说乃偿薄产以补亡金未几背歃血之盟又复

为紾臂之夺用朝三暮四之术专务贪婪逞人一已百
之能肆为欺罔楚弓得失秦镜咨度劳六辔之驱驰廉
法廉辨廉善廉能按百官之能否明月靡遗罅隙清风
一扫尘埃眷兹寂寞之滨亦在照临之下豺狼敛迹草
木知名激浊扬清既宪纲之振肃举直错枉宜公道之
昭彰或移北山之文或赐南山之判戒无厌溪壑之欲
征悖入府库之财庶有补于焚修更无烦于讼牒思之
弗措辨之弗措愿亟持全璧之归得之若惊失之若惊

当永守青毡之物
　　　谢昆梅州判举乡善启
求儒雅阐大猷汉室之兴复见经品题作佳士荆州之
识为荣矧蒙下采于菲葑岂作不言之桃李寸丹有感
尺素具陈某官佐理神州贤劳王事虚心待物明于沧
海之珠美德含辉粹若昆岗之玉有贤守与承流宣化
在寮寀则同寅协恭切切斯民惓惓吾道冰霜并洁风
月平分南山之判不移北阙之心长恋二千石不如逢

掖下士尤勤九万里直上扶摇前程甚远吾言非佞舆
望所期某久客东吴远逃兵燹功名蹭蹬昔为上竹之
鲇身世飘零今作无枝之鹊偶尔宿赞公土室俨然逮
梅仙市门希高山流水以知音惊明月夜光之投暗说项
不辍荐祢有书驾言采泮水之芹何异继廪人之粟骥
千里未甘伏鸟一呜或可惊人翱翔道义之林涵咏
诗书之泽乡之善士国之善士尚期自下以升高知惟
春秋罪惟春秋勿谓有名而无实

　　　贺陶教授启
郑广文才过屈宋坐一毡而司业相怜胡安定教授苏
湖置二斋而太学为法升高自下振古如兹恭惟某官
前辈典刑后学模楷于以传道授业而解惑信乎温故
知新而可为五柳庄前自昔存旧家之菊片玉山下只
今乐泮水之芹振木铎之遗音续杏坛之雅曲先觉觉
后聿成陶铸之功己立立人正赖提撕之力自此升矣
式我愿兮如某者白首流离青云蹭蹬遇州倅举一乡

之善以野夫寘多士之间愧风鹢之退飞喜星凤之快
睹先生富道德致吴兴弟子之多才杂说为爬梳正学
校诸生之狂简
　　　代上马都事启
骥伏负千里之志久倦驱驰鸟在阜作三年之鸣犹
能奋跃未趋幕府敢借箸筹某官胸襟贮万卷书文章
挥五色笔频年花县弦歌之化大行今日薇垣赞画之
才方展王公大人以青眼相顾缙绅先生以白眉见称

兹泛绿以依红将腰金而曳紫一节既全其清白深忧当
念乎群黎愿为龙伯高勿效杜季良恪守祖传之家法
近舍皇甫湜远取白居易当求世用之人才跂予望之
自此升矣某远逃兵燹久客句吴秋菊寒泉祠甫里见
尊贤之义长洲茂苑颂乡校勒舆人之言己曾和白雪
之词但未睹景星之快由村落每来城府知军民多困
饥寒敢用条陈以效芹献于以开难发之口于以推不
忍之心区区非钓于虚名恳恳必求其实效苍生颠厓

受辛苦隔群仙天上清高大芘广厦俱欢颜愿比屋眼
前突兀
　　　代谢沈太守启
一轮明月清辉今照苏州万里长风素志乃如宗悫念
先人之遗泽挈孤子于长途知幸自天感恩无地恭惟
某官乾坤清气风云壮怀既不忘向日之诚且深识随
时之义往年乌府冠峨鹿角之威此日黄堂庭蔑鼠牙
之讼退食则斑衣以娱父母传家则黄卷以授儿孙鞭

不施蒲庄先种柳恺悌咸称召杜勋名必到萧曹三江
五湖之风谣政声蔼蔼四海八荒之霖雨舆望悬悬遗爱
甘棠流芳汗竹如某者仰依公庇勉读父书既己承荐
鹗之章当不负爱乌之及备蔘苓于药笼作桃李于公
门庶竭驽材以图豹变父为大夫子为士赖提携发轫
之初车如流水马如龙愿追逐后尘之末其为报效罔
既敷宣
　　　上沈太守启

太叔为郑大夫始从宽而终猛不疑谒暴公子先言威
而后恩惟大海不择细流庶他山可以攻玉请以田夫
野老之语陈于大人君子之前切以某近寓吴江昨经荒
浦闻近日有鼠窃狗偷之辈在各都如蜂屯蚁聚之多
始则穿窬终为强禦忽忽乎神出鬼没累累然昼伏夜
行星月光中窥商贾他乡之客烟波深处伺妻孥逃难
之人或如斫严颜之头或若断孤儿之臂横尸洲渚流
血泥沙遗臭熏天衔哀入地掩鼻而过者多矣垂泣而

道者谁与乡邻惧而不言州县置之不问致令滋蔓转
肆凶顽目之所睹者如此其多耳之未闻者尤为不少
新鬼烦冤旧鬼哭痛恨难忘他生未卜此生休衷情谁
诉惟当路发神明之政为斯民雪冥漠之冤三尺法申
明旧章五色棒扫除群丑宽猛相济不劳用萑泽之兵
恩威并行何待持绣衣之斧一雷既震百蛰皆惊恭惟
某官俊杰识时精忠贯日清冰出万壑此往年乌府威
声明月照苏州乃今日虎丘嘉话甘棠树听召南之讼

老莱衣照堂上之亲爱民若拙于征科下士能勤于吐
握五花马金章紫绶方被殊恩六柳庄绿水青山未容
高兴政须治最以候登庸如某者幸获承颜甚惭饶舌
闻而来见而去仰山斗之弥高道以政齐以刑看民风
之丕变
　　　上梅知州陆同知启
稂莠不除必有伤于嘉谷盗贼不息宁无害于良民目
前事可为寒心林下人敢云饶舌俯惭卑陋上渎高明

切以某为客松陵舣舟荒浦闻近日有鼠窃狗偷之辈在
各乡如蜂屯蚁聚之多或穿墉以踰垣或发匮以胠箧或
牵去春耕之犊或移人夜泊之舟或劫行商囊橐为之
席捲或因逃难妻孥与之偕亡或如斫严颜之头或若
断孤儿之臂惨星月见遭毒手渺烟波逸去凶身溅血
菰蒲伏尸洲渚漂流于五都十都之境臭腐于六月七
月之时里正不敢言恐烦检覆乡邻寂无语惧有干连
致使跳梁转加延蔓天阴雨湿但闻冤鬼之声水远山

长浑是愁人之境恶贯既满禁网难逃今有司获盗窃
之徒宜因事䆒凶强之党幸毋姑息亟赐施行轰雷霆
于掩耳之先照日月于覆盆之下追三窟兔须旁求曲
径之踪杀两头蛇方能免后人之患馀罪戾之轻者加
徒役而远焉庶令泾渭殊流不使薰莸同器盖治此非
常之盗必加以非常之刑雪痛怨于黄泉听歌谣于绿
野恭惟某官某官同心同德无党无偏各守一廉冰其
清而玉其白咸称二美弦之直而镜之明闾阎蒙抚字

之恩案牍绝烦苛之弊讼庭如水印匣生尘明月清风
暂尔居淞江太湖之上高牙大纛翩然到鸾台凤阁之
间人皆仰之自此升矣如某者言虽僣越事实昭彰秪
缘以兔死狐悲未免较鹤长凫短溺犹己溺望明公扩
仁爱之心刑期无刑变恶党为淳良之俗幽明有感赞
美奚殚
　　　代上江浙丞相求荫叙启
上书伏光范门韩愈以布衣自进斗酒酌新丰市马周

于逆旅谁知仰止三台素非一日惟吐哺握发以下士
敢披肝沥胆以陈情切念某生毗陵锡谷之墟客吴郡
长洲之浒早年勤苦颇读父书连岁孤哀且罹兵燹窜
妻孥于荆棘挥涕泗于蓼莪学弓为箕学冶为裘尚赖
传家之业在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孰怜游子之归迟望
西日于长安叹南风之不竞郁郁居此遑遑何之芰为
衣蓉为裳忍饥忘沟壑之忧(阙/)
　　　第惭没世而无闻有负先人之遗泽欲求荫叙

愿借恩光虽云匪麟角凤觜之奇亦庶几竹头木屑之
用持衡留藻鉴天书适降于九重随水上龙门桃浪可
乘于三级鲲鲸变化鹓鹭翱翔兹盖伏遇某官简在帝
心股肱王室保江浙数州之地障东南半壁之天以和
静镇国家量同文靖有忠勋塞天地爵比汾阳公门之桃
李欣荣药笼之参苓并蓄五风十雨频年见阴阳调燮
之功寸地尺天指日复疆里广轮之旧恩加衮舄铭在
鼎彝如某者幸获瞻依宜蒙拔擢大木为杗细木为桷

良工得国用之宜南山有台北山有莱君子致太平之
乐永言报效尽力驱驰
　　　贺上海石县尹启
郎官应列宿方照临沧海之秋鸿毛遇顺风乃奋起青
云之日敬陈贺语兼进忠言尝观时有盛衰道无今古
为国者必以人民为本有司者必以父母为心扰攘虽
值于难时抚治合由于古道简编所载矩矱具存曰既
庶既富而教之曰足食足兵而信矣曰孝弟可以尽尧

舜之道曰忠信可以挞秦楚之兵惟教道能结其心斯
奋发以尽其力小而一邑大而九州是道为农桑学校
之原其事乃钱谷甲兵之属苟一日而必葺庶三年而
有成倘不鄙常谈老生斯可谓知言君子某官心存恺
悌气禀高明先世称万石君其道义传家之久今官为
百里宰盖功名发轫之初以胸中所蕴之诗书为目下
可行之政事征科不废抚字尤勤仁风蔼田野如春民
无愁叹明月照闾阎似水吏绝喧嚣釜鱼之声誉己闻

堂鳣之祯祥必应行书上考伫见高迁某幸辱故知喜
闻新政彼客燕皆能贺履岂穷猿独不投林东入海西
去秦拟欲依栖于赞老昔无襦今有裤愿同歌咏于吴
侬
　　　诸士友陈言陆同知诬枉事启
排难解纷窃慕古人之高义举直错枉宜蒙当道之至
公刍荛有言菲葑可采切见吴江州同知陆某职居佐
贰政出循良三载守官一廉如水自许以赤心报国人

皆知洗手奉公不听诛求因结仇于军帅不随偏党或见
忌于官僚岂意权豪乃加排陷以兵戍千有司之政以
文移行无妄之灾舁一夫病死身尸勒其子巧生词讼
集众拥停尸之地环若重围当官逼仵作之人伤皆诬
验强梁若此毒害显然越官职以横行违宪章而不顾
各州县闻之而丧胆诸士民睹此以寒心赫然恣逞其
凶威甚矣有伤于治体是可忍也尚何言哉仰惟上相
之贤明俯察本官之冤枉照覆盆之日月即见昭彰遏

平地之风波毋令陷溺如某等与本官初无私爱且隔
邻封闻一州有赖其主张知百姓多蒙其恩惠昔颂德
于三江五湖之上今称冤于万口一辞之间其言至公
而无私所愿抑强而扶弱直为壮曲为老当明曲直之
情危而持颠而扶庶免颠危之辱宜加采择特赐施行
　　　上量田徐孟二公启
立国以经界为先当尽革其中之弊生民以耕稼为本
方能供在上之需惟任用之得人乃公勤而称职欲陈

梗槩敢效芹诚尝谓朝廷革命之初才俊为时而出凡
所以体国经野皆可以忠君爱民况皇家付尺度之公
要农亩定租庸之法甲是乙非者固当分辨鹤长凫短
者尤宜折衷为前代除毒敛之蛇免后人为涸辙之鲋
此当务之为急其任非轻但至公而无私所行必达某
官同心同德无党无偏志如百鍊之钢不为绕指事若
重调之瑟能用改弦虽寸田尺宅皆入版图而剩水残
山犹蒙纪录田野既扬其声誉铨衡必录其勤劳同升

诸公一台二妙某生本常郡寓此吴乡如去邠而居岐
敢因徐而见孟愿求荒圃学为老农春雨一犁驾乌犍
而东作青云万里看黄鹄之双飞
　　　上王知府启
玉门关两鬓秋风归来晚景金斗城一轮明月喜把清
辉人皆作来暮之歌我欲快争先之睹骑竹失随于童
子杖藜敢谒于大人既获披云亦言献曝尝谓农桑者
民生衣食之本学校者国家风化之原其在有司亶为

急务眷此常郡即古延陵二十年兵革以来数百里人
烟欲绝犁锄不作弦诵无闻大田皆变为荆榛泮宫亦
燬为瓦砾今天下全归于大统而郡中方集其遗氓如
谷寒而邹律重嘘若弦断而麟胶再续农何以劝惟恤
民则民乃力农学何以兴惟重士则士皆志学严一鼓
以作气必三年而有成田野辟而赋税增教化行而习
俗美上以副圣天子明诏之意下以著贤邦侯善治之
功斯文黼黻于皇猷举世甄陶于清化渤海郡劝农龚

遂复见于今成都府兴学文翁罔专于昔苟二端之并
举则百废之俱兴幸无谓老生常谈真可与古人同传
某官三槐世胄五马恩荣金茎露之澄清玉壶冰之洁
白有民人有社稷雅称宏才为保障为茧丝会能兼美
饱夙学于胸次急先务于目前报主赤心待士青眼吐
握行周公之礼谦德弥光循良希汉吏之贤芳名不朽
如某者幸然归鲁得此依刘三十年辛勤有庐勉欲训
城南之子千万间突兀广厦愿蒙庇天下之寒颂祷有

馀敷宣罔既
　　　谢孙大雅惠诗文启
寄杜甫题草堂举世诵高公之句送李愿归盘谷至今
传韩子之文盖词章诚有可嘉则名誉皆为不朽感承
杰作敬叙谢言某生长延陵本同乡土侨居吴郡俱避
风尘既声迹之相闻且音问之不绝千万人之前常曾
说项十五年之内惟欠识荆尝结巢为莲叶之龟来诗
甚美至还家若华表之鹤得序尤荣顾余生非李杜之

俦视所作乃高韩之比阳春寡和明月暗投巾箱谨于
珍藏棐几时乎圭复想风采于氛埃之外见肺肝于文
字之间投桃报琼兹抒情于尺素如葭倚玉别请教于
丈函某官以申浦之澄清钟于姿禀以君山之苍古发
于文章驱驰庄骚出入佛老鸣教铎中吴者久投朝簪
东海之滨枕流漱石而有祖风弄月吟风而忘世虑山
中历日阅黄杨厄闰之年天上春风待红杏倚云之日
如某者素惭孤陋雅爱交游味六经如嗜膏粱亲三益

便成胶漆江东暮云之酒愿与论文山阴雪夜之舟尚
期乘兴雷门持鼓郢匠挥斤
　　　谢张云门作诗序启(名绅字士行/齐郡人)
鲁直献东坡二诗盖欲见瞻依之志士安叙左冲三赋
方能无非议之辞盖当世之鸿儒乃后学之龟鉴寸丹
方感尺素具陈伏念某田野草茅山林樗栎不揣铅刀
之钝常持铁砚之坚鲇上竹竿往岁之功名可笑龟巢
莲叶近年之身世如浮八九家寂寞江村三千文萧骚

白发出言烂熟作事迂疏寤疑辨惑以成编怀古思贤
而有录颓然诗癖忘乃途穷时抱膝为梁甫吟或掩鼻
作洛生咏对明月清风而思元度蕴高山流水以待钟
期持鼓雷门探珠骊颔得警策片言而为幸岂㫪容大
篇之敢望珠璧暗投璚瑶匪报不识面而知肺腑可谓
神交如写容而见精神珍藏手迹披云未遂仰斗弥高
恭惟某官四海儒宗一门科第为时而出不胜乌鸟之
情谢病而归非为鲈鱼之美以东吴之山水为西汉之

文章托古意于焦桐播遗芳于丛桂风月襟怀江湖性
气本磊落之奇才烟霞痼疾泉石膏肓享优游之清福
道则高矣人皆仰之如某者敢不佩服斯文勉旃尔力
敝甚千金之帚荣哉一字之褒废绳墨不为拙工灼见
用春秋之笔经品题便作佳士惟恐孤月旦之评瞻望
依依临书草草
　　　拟与金坛县告索尹氏寄书启
卖金买书自是平生之志刻舟求剑难忘眷恋之情虽

吴霜己白其头颅惟秦镜能明其肝胆敬持尺素用写
寸丹切念某避地曩年泛湖连日移舟至尹干桥下依
乃姻家藏书如孔氏壁中扃诸奥室物宜多矣人皆见
之十三年贱迹飘蓬数百卷常怀汗竹岂知瓜葛乃变
薰莸以诸史之青编易两牵之黄犊馀存简牍悉入巾
箱屡云还合浦之珠竟不返连城之璧朝经暮史欲重
对于圣贤甲是乙非合辨明于官府是可忍孰不可忍
求之与抑与之与惟当道之至公庶斯文之不坠听其

言也适我愿兮某官承恩九重出宰百里乃冰其清
乃玉其白如弦之直如镜之明以识时俊杰之才了积
年繁剧之事戴星出入双凫暂止于金沙抟风扶摇孤
凤必巢于阿阁某远来邻邑如倚太山鹤溪水天影涵
秋比琴堂之清澈米家船虹光映日载书簏以还归
　　　拟谢常州府官启
曾参以同姓杀人其母尝投杼而走黔易非在家遘疾
厥子乃惊心而归奈何事出于邻封驯致弊生于本邑

幸大府能为辨析今微言合用敷陈切念某乙老穷居若
守株于横岘丁男远出因负米于荆溪叠叠乎县帖拘追
累累乎里人被执爰自三月三修禊之日皂𨽻登门遂令
八十八老耄之年仓皇赴县换名字如云翻雨覆动文
移则雷厉风飞陷阱欲成网罗交设南阮贫北阮富姓
虽同而产业不同东家智西家愚人有异而乡闾亦异
故奔诉甘棠之下蒙戒惩刻木之徒号咷彻乎二天枉
屈为之一雪伏遇某官等同宣圣化并著仁声召父杜

母之慈祥春濡雨露矾弟梅兄之清白月映冰霜闾阎
响击壤之歌城郭寝抱关之柝行书上考伫徯高迁如
某者父子知恩乡邻感德覆蕉藏鹿本无梦于前时缘
木求鱼免受灾于后日报当衔结力效驱驰
　　　上周县尹请祭顾将军启
孔北海表郑公乡人皆起敬文潞公题明道墓学者知
归盖追敬于儒先实有裨于风化敢持尺牍用彻琴堂
某老不趋时心犹好古览中吴之胜槩访前代之名贤

笠泽西头皇天荡烟波相接葑门东畔顾将军邱垄犹
存丛祠倚马鬣之封荒藓没龟趺之石每经此地常念
斯人生为吴相之孙死有元公之谥华亭二陆初齐名
得三俊之称白羽一麾独仗义平六州之乱晋史备书
其勋业吴侬尚保其祠茔但每岁之烝尝欠有司之笾
豆不揣效丰干饶舌敢云烦陶令折腰蘋蘩矢荐于鬼
神桑梓愈加其恭敬此非违道以干誉幸不以人而废
言恭惟某官以董贾之才为卓鲁之政乃冰其清乃玉

其白如弦之直如镜之明见义勇为当仁不让有民人
有社稷国家委任之隆教礼乐教诗书流化承宣之急
行书上考伫见高迁某飘泊长洲萧条短褐投老二天
之下知名两月之间其言至公而无私其事似缓而实
急生刍一束其人如玉望乔仙双舄之凫寒鸦数点流
水孤村吊华表千年之鹤
　　　干陈敬初先生作怀古录序启
怀贤千古聊缀缉夫前言借重一辞庶流传于后世切

有请也能无从乎眷我楚狂久客吴下过凤凰山顾彦
先之墓有感而伤情倾鹦鹉杯李太白之诗长歌而击
节甚矣疾薰莸同器忍乎随桃李不言豆笾既请于有
司丹青乃新其遗庙屏除妖冢祭扫佳城搢绅皆为之
咏歌樵牧则严于禁约载嘘藜燄用写蒲编于以发幽
潜之光于以纪废兴之事过雷门持布鼓敢曳长裾抉
云汉分天章烦挥健笔某居玉堂之署人慕登瀛紬石
室之书自当名世为士林冠冕演王国丝纶目短曹刘

汗流籍湜大鹏九万里方当直上之秋黄河三千年会
见重清之日前程远大吾道光荣某不揣迂疏尚希题
品书八篇因穷而著初不效于古人赋三都得叙而传
尚有望于今日
　　　代上饶参政启
叔向知鬷蔑因闻堂下之言毛遂从平原乃脱囊中之
颖既古人有如此者岂今日独不然乎切念某幼读父
书从游都邑闻所闻见所见囿先生长者之钧陶步亦

步趋亦趋习王公大人之规矩辞亲日下捧檄浙东干
戈扰攘者阅五六年鞍马驱驰者知几千里及区区益
升斗之禄又纷纷服州县之劳栖枳棘于慈溪望蓬莱
于沧海既失怙恃遂用来归兄弟飘零状若丧家之狗
功名蹭蹬谁怜失水之鱼然此膝不屈于常人而其志
敢忘于斯世家徒四壁壮气横秋但知读书以圣贤为
师未尝出门与俗流为伍高山流水赖有知音明月夜
光忍令投暗鸷鹗之书既作鲲鹏之化何疑惟大匠无

可弃之才宜小草有相依之志蔘苓药笼桃李公门恭
惟某官俊杰识时耿介拔俗陇云可悦己尝似山中宰
相之閒仁风载扬今复慰天下苍生之望胸次炯玉壶
冰露文章垂金薤琳琅借箸而筹入则告嘉谋于公府
累茵而坐出则参大政于薇垣己立立人先觉觉后行吾
道于干戈之际救斯民于涂炭之中几千仞庐山者众
人所仰五百年名世者非公而谁如某者慕蔺许年依
刘今日袜线之才虽短菲葑之采不遗朝取一人暮取

一人莫非荷提撕之力待以国士报以国士当不忘感激
之情轻渎崇严重加悚息
　　　上张太尉启
苏辙上韩太尉书所愿睹贤人光耀马周寓常中郎馆
即能以时务条陈不揣下愚敢希前辈敬以惜军爱民
之事陈于王公大人之前闻斯行之时则美矣尝谓有
民有社须当画策以治安足食足兵乃可运筹而征讨
准今酌古发政施仁苟欲展心上之经纶尤先察目前之

利病勿求近效宜作远图开荒田则为富国之原设屯
田则为守边之计除民瘼则免诛求之苦积军储则无
匮乏之忧广盐𣙜之法则远近流通恤军士之家则存
亡感激凡兹六事尽在一时日月虽明固难照覆盆之
地风雨不动愿蒙庇广厦之天布以新条革除旧弊惟
其爱民如子必不以人废言询我刍荛教人稼穑易其
田薄其税民力方纾居有仓行有粮兵威自振幸无吝
一举手一举足之力更勿辞三握发三吐哺之勤庶士

夫得进其忠言而军民免令其失所恭惟太尉相君英
雄盖世度量容舟以崧高维岳之英灵为海纳百川之
襟度兴利除害更张汉瑟之弦革故鼎新重作禹书之
贡西鄙之烟尘去远东吴之风俗还淳见诸生如见大
宾保斯民若保赤子天上天下咸知向日之忱江北江
南共仰福星之照名垂竹帛勋在鼎彝某十载风尘一
篷烟雨避地居淞江之浒忧天如杞国之人功名虽负
于素心穷困尚怜于黔首虑或有于一得口何忍于三

缄知我春秋罪我春秋欲救颠崖之辛苦待以国士报
以国士终当范我之驰驱俯竭葵倾仰希藻鉴
　　　贺蔡教授到任启
建学立师本三代之良法化民成俗即二南之遗风夫
以世衰而道微其必人存而政举喜聆木铎敢进刍荛
眷此昆山舞丹崖之凤石沛然娄水接沧海之鲸波以
山川如是之奇人物由来之盛纷纷显宦比比高门豪
如刘龙洲乃寓焉贤若李乐庵而居此适值近年之兵

革遂忘旧日之衣冠城郭是而人民非礼义废而政教
失幸乡校之不毁今学宫之苟完有司奔走于豆笾多
士趋跄于礼乐但龙蛇之混杂有凫鹤之短长中也养
不中才也养不才政赖有甄陶之力仁者谓之仁知者谓
之知岂容无区别之心惟自今秦镜之明更不致齐竽
之滥大杗小桷匠氏固无弃材贵玉贱珉识者自能定
价严一鼓以作气必三年而有成恭惟某官心醉六经
眼空四海杏花坛上重来鼓焦尾之琴荷蒉门前试听

击有心之磬胸次炯玉壶冰露文章垂金薤琳琅曩尝
居淮海维扬人共仰泰山北斗能不失前贤规矩真可
为后学范模苜蓿阑干且莫厌一官之冷菁莪长育当
挽回吾道之春立登要津入居翰苑如某者蹉跎仕路
流落他乡不能看长安之花乃亦采泮池之藻闻所闻见
所见星凤先睹而快哉步亦步趋亦趋兰鲍久居而化
矣
　　　为王叔才通吴伯善启

鲁连为解纷而出斯为天下之奇陈平能宰社而均终
作朝中之相苟有为于今日亦何异于古人今一见之
窃有请也恭惟某官湖山清气丘壑閒情虽爵禄不入
其心惟孝友是亦为政车乘下泽称乡里之善人楼卧
上床本湖海之豪气律吕鸣朝阳之凤阶庭舞荀氏之
龙惟其博古通今所以出类拔萃有文举座上之客而
开尊尝满闻鬷明堂下之言而执手相知近者悦远者
来亲疏无间刚不吐柔不茹好恶惟公藏器待时在邦

必达某许年慕蔺此日识荆深知有长者之风辄敢诉
不平之事曩予有子勉作盐商同客嘉禾王吉父与成
交易亲书片楮孔方兄俱付检收不料堕其计中从此
置诸度外屡约屡爽转富转贪但知堆满籯之金不肯返
连城之璧况视予之流落尤纵意而欺凌兽心忍负于
朋俦狡窟乃居于仁里望公秦镜照我覆盆能扶颠以
持危必举直而错枉风行草偃水到渠成是犹能解战
国之纷亦何异宰乡人之社道之礼乐示之好恶豚鱼必

感而相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犬马当知其有报心有
所愤书不尽言
　　　为王叔才等诉神文
亘古亘今人世有难明之事谁曲谁直鬼神能灼见其情
虽聪明正直之无私必祸福吉凶之有报请陈始末用
彻幽明切念某至正十有五年作槜李异乡之客统钞
三百馀锭买吴江同姓之盐托在契交信从期约立文
凭之一纸比重托之千金岂其反面无情从此掉头不

顾彼己跨腰钱之鹤我乃求缘木之鱼日往月来驯致
迁延之久云翻雨覆不胜变诈之多故连年空打白厓
至今日竟为乌有交情既绝礼貌全无本来似鲍叔相
知每去如鲁侯不遇彼因致富积鹾物之如山我则固
穷避兵戈而失路不念流离之苦转加欺罔之心日月
不照于覆盆风雨自安于广厦昔伊过我待为席上之
珍今我寻伊视若眼中之刺是可忍孰不可忍如之何
末如之何既告于邻里乡党之间当质诸上下神祇之

之有吾言若谬甘受天诛彼语若诬当遭阴谴愿洋洋
之如在降濯濯之厥灵有感必通如响斯应举直错枉
必须天理昭彰福善祸淫庶使人心畏服
　　　上周郎中陈言五事启
李白识韩荆州虽万户之封非其所愿鬷明见郑叔向
惟一言之善得以相人今区区慕足下之贤敢切切论
日前之事上以裨朝家之清化下以𢠢郡国之苍生远
视欲明迩言可察兹盖伏遇某官乾坤清气风云壮怀

向坐黄堂著蒲鞭之善政今迁画省冠莲幕之诸宾有
拨乱反正之才尽扶颠持危之力心不忘于向日义不
失于随时英声蜚九重之天遗爱溢三吴之地和气挽
回于寒谷恩光照及于覆盆见多士如见大宾保斯民
若保赤子能兴利以除害不吐刚而茹柔史编当纪其
循良钧轴政须其赞画门墙罗列好多培桃李之春鼎
鼐调和有大用盐梅之日更勤吐握以广咨询如某者
甫里索居太山高仰折桂之功名蹭蹬衡门之心迹栖

迟虽读书以圣贤为师但出门则农圃为伍东邻西舍
痛遭毒敛之蛇南枝北风多作无依之鹊叹息愁怨之
声常闻于田里叫嚣隳突之吏每见于乡邻况军储不
积则时有借籴之忧而官俸太轻则必有侵渔之患此
皆系百姓之休戚畴能出一语以发扬惟大人肯念乎
群黎故小子敢输其忠赤非甚高难行之事非荒唐缪
悠之谈是曰是非曰非尚从公论闻所闻见所见奚敢
饰词宜改弦而更张毋刓印而弗予他有剥床而请者

别当借箸以筹之溺犹己溺饥犹己饥斯谓爱民之术
仁见谓仁知见谓知初无私己之谋饶舌云云优容幸
幸谨奉启并以所言五事开具诣省幕以闻伏惟台慈
鉴念
　一开荒田
　　夫民之有田犹鱼之有水也鱼无水则枯而死民
　　无田则饥而毙原民之情岂不欲治田以养其生
　　哉今长洲县昆山州等处水深围田积荒岁久无

　　锡常熟等处残破地面荆棘连天其各处流移之
　　民糊口四方而无卓锥之地是皆欲业耕稼以养
　　生者也但所虑者犁锄才举即有征科庐舍未完
　　便当差役是以宁受艰辛且逃租赋宁甘穷饿不
　　还乡土每岁虽蒙官司招谕复业及委官劝农不
　　为不至而民之所虑如此遂成虚文况各处低田
　　围岸久坏非一时可能修筑积水甚深非一时可
　　以车戽必须隔年料理以俟春耕田家作苦举笔难

　　尽如蒙呈达省府行下各州县踏勘荒田数目参
　　酌至元年间参政开荒旧例听令诸人请佃每年
　　不过若干初年官不徵粮私无租课应干杂役俱
　　得优免次年公私半徵三年成熟然后全征如此
　　则人皆为养生之谋而不惮工力之费一二年间
　　官粮数增国家享无穷之利矣开此荒田官民两
　　便
　一除民瘼

　　为政以恤民为先若夫民瘼未除而谓能恤之者
　　谬矣然今之民瘼未易枚举姑以前月切近者言
　　之如昆山州等处上年旱涝相兼高田则禾苗枯
　　槁低田则积水瀰漫各都里正及佃户细民经官
　　告状俱有堪信显迹不期验灾官吏不行诣田踏
　　视从实免征止坐各州县衙门及诸寺观逼令乡
　　胥里正一槩伏熟继后部粮官吏验数征纳其细
　　民弃业逃亡十去八九但将各处里正絣扒吊打

　　责限陪比破荡家产终不能足幸蒙上司体察里
　　正人等发下所属州县乃得疏放立案拟于秋粮
　　内带征若今岁秋粮之时果于里正名下追征其
　　里正百孔千疮奚暇再剜其肉以补于兹必着落
　　原佃之人一同部内上下交征决致失所况连年
　　兵革扰攘差科繁重里正人等俱各消乏诚不能
　　以一岁之所收办两年之租赋纵使捶楚之下求
　　而得之甚非国家爱民之意亦非诸大臣恤民之

　　政也如蒙言诸省府移文郡邑从实免征庶使里
　　正之家免于破荡力田之众不致逋逃非惟今岁
　　秋粮易于办集而亦免下年荒废其田矣除此民
　　瘼斯民幸甚
　一抑豪强
　　贫富不等借贷有之旧制民间私债月息三分年
　　月虽多不过一本一利诚良法也近年以来其官
　　豪富强之家乘人之急取利过倍少有逋欠凌虐

　　百端或于借贷之时勒令并利作本虚立文约明
　　起三分利息实收过倍之数或有还欠利息倒换
　　文凭利上生利或宽收窄放更易斗斛或左右邀
　　求减剋分例其举逋还债之人阨于穷窘吞声忍
　　气噤不敢语良可闵恻上年幸而官府知之出榜禁
　　约但久弊不能顿除如蒙申明旧制定立罪名严
　　加禁治庶使权豪嗜利之徒畏惧宪刑毋蹈前非
　　抑强扶弱公道幸甚

　一积军储
　　为国之要足食足兵然兵固不可无食而用也但
　　频年水涝岁无全收如无锡常熟等处残破之馀
　　田地抛荒租粮减数今国家军储之用常恐不敷
　　况凡有赏劳俱用米粟动以数百千石为无益之
　　费至于青黄不接军人有缺食之忧百姓有借粮
　　之患窃尝观之有司催办米如珠玑滥赏赢馀粟
　　如尘土此理晓然人所共见今后宜从省府移文

　　禀知太尉遇有功赏从公斟酌或以多爵之荣或
　　犒以金银等物撙节米粮以备饥荒如此则仓廪
　　之积日增月羡漕运可供军储可给而民无和籴
　　预借之患矣多积军储公私便益
　一增俸禄
　　张官置吏本以治民黜陟幽明欲其称职然必须
　　俸禄足以养廉然后考其成否而黜陟之斯可使
　　之无憾矣今府州县之职最为繁鸡大小官吏之

　　俸类皆鲜少仰事俯育宁免素心洗手奉公诚不
　　易得其间以贪污黜罢者固不足恤而清贫廉介
　　禄不偿劳者上之人宜轸念之如蒙建言本省告
　　之太尉以官吏俸给之数酌古准今量加增益如
　　此则居官者可以绝贪墨之心百姓无侵渔之患
　　矣传曰忠信重禄所以劝士俸禄之增公道幸甚
　　　贺契知州到任启
骑竹群童争先远迓扶藜一老敢进常谈或可比乎刍

荛庶无弃于菅蒯尝谓州县作民父母诗书为世范
模必须酌古准今乃能承流宣化蟠根错节毋令
挫利器之锋流水高山正欲奏朱弦之曲夫御吏治
民之要惟正己格物为先吏或奸欺民多疾苦但乡无
叫嚣隳突之吏则田无叹息愁恨之民照日月于覆盆
轰雷霆于蛰户宽猛相济恩威并行省刑驯致于无刑
听讼当期于无讼鲁中牟之淑化官至司徒黄颖川之
循良入为丞相苟有为于今日亦何异于古人恭惟某

官屡世簪缨一门科第金薤琳琅之文采玉壶冰露之
襟怀花县相传蔼仁声于荒服蒲鞭不用布德泽于疲
氓下车才一月之间比屋皆二天之惠皓皓乎不可尚
恢恢乎其有馀鹪鹩之巢一枝本非素志凤凰之翔千
仞方进修程跂余望之自此升矣某素尝仰斗近获披
云过蒙礼貌谦谦喜听政声藉藉芘寒有赖献曝何惭三
千年黄河一清坐待太平之日九万里抟风直上伫看
大用之秋有猷有为善颂善祷

　
　
　
　
　
　
　
　龟巢稿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