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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茅檐集卷四
明 魏学洢 撰
杂著(一/)
易屑序
易变易也善易者瞩诸爻所处何位旋瞩今日所处何
爻匕箸之细帏幕之昵以迄辅猜主调宫禁制跋扈掌
旗鼓平𥈭眙之变而剪数百年薮伏之奸罔不瞭然睹
茅檐集卷四
明 魏学洢 撰
杂著(一/)
易屑序
易变易也善易者瞩诸爻所处何位旋瞩今日所处何
爻匕箸之细帏幕之昵以迄辅猜主调宫禁制跋扈掌
旗鼓平𥈭眙之变而剪数百年薮伏之奸罔不瞭然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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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画下画上画单画双画司候于惚恍之中而偕之为
俯仰夫所谓观象之易连山归藏遐哉邈已桥庇馯臂
周丑之属亦阙焉亡传睹记所逮尚其占者恒多长卿
诚鄙乎然解候阴阳灾变也先驱旄头剑挺堕地长翁
能知兵谋小黄令以易为治微章成务之功焉而君明
更直日用事尤精恨阉高复生卒塞涌水之异尔西京
易学大氐皆尚占也而子政谓京氏学独异田何岂其
然哉岂其然哉独怪辅嗣孤茔冷火犹能邀客谈玄今
俯仰夫所谓观象之易连山归藏遐哉邈已桥庇馯臂
周丑之属亦阙焉亡传睹记所逮尚其占者恒多长卿
诚鄙乎然解候阴阳灾变也先驱旄头剑挺堕地长翁
能知兵谋小黄令以易为治微章成务之功焉而君明
更直日用事尤精恨阉高复生卒塞涌水之异尔西京
易学大氐皆尚占也而子政谓京氏学独异田何岂其
然哉岂其然哉独怪辅嗣孤茔冷火犹能邀客谈玄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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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易注读穷微论虑亡弗津津会心者湛于易若是而
槩视象数为小流易家尚辞自此始晋之涎狐也宋之
耽焉蠹也今株焉而已向其利则前足鼠后足兔之蟨
也已矣成务者谁邪余乃喟然嘅善易之难其人也日
夕披六韬与兵何与曾不逮屠狗贩缯胸无半字者崛
起握大将之权日夕翻奕谱与奕何与曾不逮穷寺五
尺之竖目不出楸枰而擅国手日夕点周易与成务何
与曾不逮市上瞽人受钱数文或能为穷氓指辟趋之
槩视象数为小流易家尚辞自此始晋之涎狐也宋之
耽焉蠹也今株焉而已向其利则前足鼠后足兔之蟨
也已矣成务者谁邪余乃喟然嘅善易之难其人也日
夕披六韬与兵何与曾不逮屠狗贩缯胸无半字者崛
起握大将之权日夕翻奕谱与奕何与曾不逮穷寺五
尺之竖目不出楸枰而擅国手日夕点周易与成务何
与曾不逮市上瞽人受钱数文或能为穷氓指辟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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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之无禆于人与人之无禆于易也易奚尤焉昔子
云覃思浑天为太玄惧其泰曼漶也益之以首冲错测
摛莹数文掜图告而曼漶乃转甚故和仲讥其以艰深
之辞文浅易之说千载而下意雄娴于辞尔庸冀寔用
至闻耶律楚材入委佩出擐甲治术堪翓隆中而星
辰图书律历至方言禽语靡所不晓人未尝不艳而诧
焉以为王佐才也而王佐才之所湛灊玩绎者则又于
曼漶之太玄为特深嘻兹诚曷故焉盖子云仍汉中叶
云覃思浑天为太玄惧其泰曼漶也益之以首冲错测
摛莹数文掜图告而曼漶乃转甚故和仲讥其以艰深
之辞文浅易之说千载而下意雄娴于辞尔庸冀寔用
至闻耶律楚材入委佩出擐甲治术堪翓隆中而星
辰图书律历至方言禽语靡所不晓人未尝不艳而诧
焉以为王佐才也而王佐才之所湛灊玩绎者则又于
曼漶之太玄为特深嘻兹诚曷故焉盖子云仍汉中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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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装易学犹存高康言当身陨博士弟子互诫勿谈易
而获正传者学俱亡章句苗裔依然丁将军也是故三
方九州二十七部八十一家二百四十三表七百二十
九赞其九九大运以大衍为昆崙然则雄它制皆尚辞
玄未始尚辞也彼将以是撠胶葛而腾九闳浡滃云而
散歊烝殆不能不为艰难者与而𢶅以三筴絣以象类
文不虚生然则玄未始不尚辞实未始专尚辞也以楚
材精解数学窥彻胥靡是犹穰侯披六韬奕秋翻奕谱
而获正传者学俱亡章句苗裔依然丁将军也是故三
方九州二十七部八十一家二百四十三表七百二十
九赞其九九大运以大衍为昆崙然则雄它制皆尚辞
玄未始尚辞也彼将以是撠胶葛而腾九闳浡滃云而
散歊烝殆不能不为艰难者与而𢶅以三筴絣以象类
文不虚生然则玄未始不尚辞实未始专尚辞也以楚
材精解数学窥彻胥靡是犹穰侯披六韬奕秋翻奕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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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虽欲不寝食斯编洞悟厥旨而出之以成天下之务
庸可得哉余友陈则梁口能剧谈过雄博览半雄而好
深湛之思类雄然雄遍为前人优孟猊迁自序序法言
青之于青尔则梁为小序则不翅轶雄及其为易屑也
覃思研精摘抉杳微匪不戛戛乎陈言之务去而卒不
持昔人荄兹之解稿本盖数更矣一准于理彼谓视古
修辞宁失诸理者真令人齿冷也夙与蜀才竞险而易
道反于夷庚雕虫篆刻悔犹弗尽弗悔顾几尽之则梁
庸可得哉余友陈则梁口能剧谈过雄博览半雄而好
深湛之思类雄然雄遍为前人优孟猊迁自序序法言
青之于青尔则梁为小序则不翅轶雄及其为易屑也
覃思研精摘抉杳微匪不戛戛乎陈言之务去而卒不
持昔人荄兹之解稿本盖数更矣一准于理彼谓视古
修辞宁失诸理者真令人齿冷也夙与蜀才竞险而易
道反于夷庚雕虫篆刻悔犹弗尽弗悔顾几尽之则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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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尚辞焉已哉且又非尚占也离王离郑而往参焉其
象辞之间与余既观易于则梁氏行将观则梁氏于易
且叩则梁所处当属何卦且叩则梁今日当属何爻则
梁尝别为同人注矣余离于尤也差鲜余亦则梁卦中
人也且叩则梁与余当属何应一人一书一事一画一
日一画万人亿人一画万事亿事一画万日亿日一画
审于斯也易将与庖牺氏接奚论商瞿嗟乎作者既不
易解者良独难方子云著书成岌岌邻酱瓿尔陆绩宋
象辞之间与余既观易于则梁氏行将观则梁氏于易
且叩则梁所处当属何卦且叩则梁今日当属何爻则
梁尝别为同人注矣余离于尤也差鲜余亦则梁卦中
人也且叩则梁与余当属何应一人一书一事一画一
日一画万人亿人一画万事亿事一画万日亿日一画
审于斯也易将与庖牺氏接奚论商瞿嗟乎作者既不
易解者良独难方子云著书成岌岌邻酱瓿尔陆绩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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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迭相述而至范望注十万馀言文中尧夫迭相予而
至君实留心三十年苦思已不没矣讵敢望施行况易
屑数言鸡蹠集之将鸡肋掷之岂有为则梁楚材者哉
然子云称昔人之辞乃玉乃金夫屑故金玉屑也金可
以曜虎玉毋以抵鹊知必有为则梁氏桓谭者(庚申七/夕)
钱氏家乘序
钱王之子孙遍天下渡钱塘挟岐黄言以世于魏里者
亦四五家其族迭生显人恒情好炎则傅之贤者避其
至君实留心三十年苦思已不没矣讵敢望施行况易
屑数言鸡蹠集之将鸡肋掷之岂有为则梁楚材者哉
然子云称昔人之辞乃玉乃金夫屑故金玉屑也金可
以曜虎玉毋以抵鹊知必有为则梁氏桓谭者(庚申七/夕)
钱氏家乘序
钱王之子孙遍天下渡钱塘挟岐黄言以世于魏里者
亦四五家其族迭生显人恒情好炎则傅之贤者避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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膻则反远焉以是时离时合无恒谱然至追溯苗裔则
无不扼腕而谈武肃王事眉颊皆动余往来诸钱间或
藏遗像或藏庙器或有藏武肃胄者未尝不奇之然意
其好事云尔迩从王孙辅之所遍观家乘载钱氏宗派
特详及读武肃所制序与其庆系谱图父宽以前七十
一世为篯铿去竹留钱寔为定姓祖铿以前八世为黄
帝黄帝之父为少典是为第一世祖余不觉冁然笑曰
嘻英雄亦复尔邪余交游多钱姓乡知其武肃王后尔
无不扼腕而谈武肃王事眉颊皆动余往来诸钱间或
藏遗像或藏庙器或有藏武肃胄者未尝不奇之然意
其好事云尔迩从王孙辅之所遍观家乘载钱氏宗派
特详及读武肃所制序与其庆系谱图父宽以前七十
一世为篯铿去竹留钱寔为定姓祖铿以前八世为黄
帝黄帝之父为少典是为第一世祖余不觉冁然笑曰
嘻英雄亦复尔邪余交游多钱姓乡知其武肃王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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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乃信其为少典黄帝之后此一奇也少典讫篯铿
为十世篯铿讫武肃为七十三世武肃讫愈斋公始由
淮甸入嘉兴为十三世又十三世乃讫今王孙通算一
百六世夫自少典黄帝以来世代绵邈窃拟其祖孙相
续为万为亿为秭至巧历不能竟矣今日乃得约略其
数为一百六世此又一奇也兹隔什百武尔犹然离合
之不常而思溯瓜瓞于浑噩之前信邪其传疑也邪然
前武肃者不可考而后武肃者入宋为世胄则可考即
为十世篯铿讫武肃为七十三世武肃讫愈斋公始由
淮甸入嘉兴为十三世又十三世乃讫今王孙通算一
百六世夫自少典黄帝以来世代绵邈窃拟其祖孙相
续为万为亿为秭至巧历不能竟矣今日乃得约略其
数为一百六世此又一奇也兹隔什百武尔犹然离合
之不常而思溯瓜瓞于浑噩之前信邪其传疑也邪然
前武肃者不可考而后武肃者入宋为世胄则可考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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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派曼漶不可考而派之初分各自为岷为昆崙者则
可考武肃自传疑尔王孙岂传疑也邪嗟乎王孙吾于
尔武肃有感矣昔唐季丧乱人寝食白刃中行者虑亡
不溅血没腕而我吴越数千里之内嬉游歌舞者一百
馀年国有英雄岂非生民福邪吴越备史称武肃微时
有瞽人善相骨值武肃者再叹曰天下乱矣期日内再
遇贵人然则英雄之生又岂生民幸哉方今承平累世
敌踞瓯脱地以哮而椎埋之雄间出没海屿短衣怪状
可考武肃自传疑尔王孙岂传疑也邪嗟乎王孙吾于
尔武肃有感矣昔唐季丧乱人寝食白刃中行者虑亡
不溅血没腕而我吴越数千里之内嬉游歌舞者一百
馀年国有英雄岂非生民福邪吴越备史称武肃微时
有瞽人善相骨值武肃者再叹曰天下乱矣期日内再
遇贵人然则英雄之生又岂生民幸哉方今承平累世
敌踞瓯脱地以哮而椎埋之雄间出没海屿短衣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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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客飘忽聚散莫可迹其后者三吴间随在皆有纬之
不恤而忧宗周窃惧天下庸庸久矣非英雄不大治非
英雄不大乱安得材如武肃者使生诗书帖括中雍雍
从经生起家入佩委出持钺为圣天子澄清瀚海以毋
诒九重宵衣庶几哉享英雄之福而不撄其害尔王孙
中傥亦有奇伟髣髴者乎嗟乎英雄不常有江南髫孺
负贩尽耳威名者独武肃一人尔英国以下博古者罕
能道魏国以下虽子孙披牒亦复掩卷茫然盖皆孟尝
不恤而忧宗周窃惧天下庸庸久矣非英雄不大治非
英雄不大乱安得材如武肃者使生诗书帖括中雍雍
从经生起家入佩委出持钺为圣天子澄清瀚海以毋
诒九重宵衣庶几哉享英雄之福而不撄其害尔王孙
中傥亦有奇伟髣髴者乎嗟乎英雄不常有江南髫孺
负贩尽耳威名者独武肃一人尔英国以下博古者罕
能道魏国以下虽子孙披牒亦复掩卷茫然盖皆孟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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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云不知何人也已矣身为神明之胄而默默鲜所感
嘅自许远志廑觊一诏禄于朝孰非它年不知何人也
哉夫士亦各自鞭筴尔冯故纸而吊经纶蕲为国树千
年之绩才或稍格焉姑属其笑语所接睹记所逮岁时
伏腊所往还者相与莫远具尔以无愧先民不然迩则
弗昵而往是图则是少典黄帝诸漠不关情之人举引
为族党宗戚而族党宗戚反不翅少典黄帝视之也无
用问苗裔为矣此则王孙尊人命修宗谱意也
嘅自许远志廑觊一诏禄于朝孰非它年不知何人也
哉夫士亦各自鞭筴尔冯故纸而吊经纶蕲为国树千
年之绩才或稍格焉姑属其笑语所接睹记所逮岁时
伏腊所往还者相与莫远具尔以无愧先民不然迩则
弗昵而往是图则是少典黄帝诸漠不关情之人举引
为族党宗戚而族党宗戚反不翅少典黄帝视之也无
用问苗裔为矣此则王孙尊人命修宗谱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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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忠录序(代大人/)
流俗之士将图内便其欲而外惧无解于人也则例举
古圣贤高论之可附者以为自捍之楯遂以此人无心
而天地无气于乎悲哉自语默取舍出处进退以至生
死之关古之人何处不立堤防今之人何处不开遁径
天下幸无故耳苟不幸有变势必至喂猪之辈尽得以
匹夫匹妇之谅笑人此忠臣义士所为中夜决起慷慨
发洛阳之恸者也方今圣天子在上崇显节烈以震厉
流俗之士将图内便其欲而外惧无解于人也则例举
古圣贤高论之可附者以为自捍之楯遂以此人无心
而天地无气于乎悲哉自语默取舍出处进退以至生
死之关古之人何处不立堤防今之人何处不开遁径
天下幸无故耳苟不幸有变势必至喂猪之辈尽得以
匹夫匹妇之谅笑人此忠臣义士所为中夜决起慷慨
发洛阳之恸者也方今圣天子在上崇显节烈以震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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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辟特诏议先臣方孝孺谥并赐葬焉命下之日臣工
忭舞于朝耆老加额于野咸耸然若方先生复生嗟乎
人臣诏禄而后即以要领付王家绩之成不成命也才
之能不能质也独此九死不回之气挺于天壮于学留
藏于百千万世纵复烟销尘陨恒皎皎与日月争光试
观诸杨勋伐岂不炳烂当年而精采曾不敌正学之百
一岂非为正气不可泐哉昔正学少时见典册中载往
哲遗迹辄慨然慕之今钱仲芳亦近取浙中铁汉汇为
忭舞于朝耆老加额于野咸耸然若方先生复生嗟乎
人臣诏禄而后即以要领付王家绩之成不成命也才
之能不能质也独此九死不回之气挺于天壮于学留
藏于百千万世纵复烟销尘陨恒皎皎与日月争光试
观诸杨勋伐岂不炳烂当年而精采曾不敌正学之百
一岂非为正气不可泐哉昔正学少时见典册中载往
哲遗迹辄慨然慕之今钱仲芳亦近取浙中铁汉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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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帙而正学为之先若将挈焦府筋骼日薰习刀锯傍
志士之闻风而兴也盖若此顷邮寄一编遗予予为正
襟读之读而悲恨不使我有泪千斛读而快恨不使我
有髯千寻助皇上鞭流俗之顽而迫之痛者必是编矣
抑闻之溯江者必探其源养勇者必厚其本一腔裂而
十族捐此特湍之遇峡而斗者也苟正气无根则耻心
易散谈它人而勃勃欲张者临己身而忽费踌躇仲芳
傥亦念平居幽独中自有所谓汶阜者乎
志士之闻风而兴也盖若此顷邮寄一编遗予予为正
襟读之读而悲恨不使我有泪千斛读而快恨不使我
有髯千寻助皇上鞭流俗之顽而迫之痛者必是编矣
抑闻之溯江者必探其源养勇者必厚其本一腔裂而
十族捐此特湍之遇峡而斗者也苟正气无根则耻心
易散谈它人而勃勃欲张者临己身而忽费踌躇仲芳
傥亦念平居幽独中自有所谓汶阜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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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郡国名吏纪序
王室之患莫亟于民穷伤哉今日东南之民何如也佃
者受人田数亩长夏火耨持缊袍质于市以粪比秋少
收数钟粟缊袍不得归相与聚妇子而啼总量终岁适
足供它人耳八口无与也不获已贷贷毋钱势家乘其
迫而厚责焉度不可再贷急之度产尚浮于本则故缓
之以需其息之盈一朝𣙜取鸡犬屋瓦靡遗焉甚者鬻
帑不继躯命随之矣农人曰我农人独然耳及观廛栖
王室之患莫亟于民穷伤哉今日东南之民何如也佃
者受人田数亩长夏火耨持缊袍质于市以粪比秋少
收数钟粟缊袍不得归相与聚妇子而啼总量终岁适
足供它人耳八口无与也不获已贷贷毋钱势家乘其
迫而厚责焉度不可再贷急之度产尚浮于本则故缓
之以需其息之盈一朝𣙜取鸡犬屋瓦靡遗焉甚者鬻
帑不继躯命随之矣农人曰我农人独然耳及观廛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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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晨兴启市户辄愁桂玉古乐府所称盎中无斗米储
还视桁上无悬衣者又比户然也夫天地之植何日不
蕃息而民之瘠乃若此敢问财安归乎曰于乎有两窟
焉没之上则墨吏猎以去辇十之一二之长安馀之私
舍举世相事为故常下则所谓势家权子母者也抑岂
独权子母而已小民力耕疾织得屋数区膏腴数亩乾
糇小失人辄攘而馈诸势家片纸朝入则产夕破仓卒
自馈获酬釐粒者已不翅厚幸矣或两有所饱则两势
还视桁上无悬衣者又比户然也夫天地之植何日不
蕃息而民之瘠乃若此敢问财安归乎曰于乎有两窟
焉没之上则墨吏猎以去辇十之一二之长安馀之私
舍举世相事为故常下则所谓势家权子母者也抑岂
独权子母而已小民力耕疾织得屋数区膏腴数亩乾
糇小失人辄攘而馈诸势家片纸朝入则产夕破仓卒
自馈获酬釐粒者已不翅厚幸矣或两有所饱则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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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剖之中人以下大氐皆坏令甲准产定役盖犹寓
董江都限田遗意焉迩士人一通籍辄拥膏腴累千百
而烦役不及又且诡覆它人田议繇之日又且为它素
封者请小民日夜几颍水之浊而不可得贫人益贫若
斯者岂谓薤本难拔哉一董少平立摄詟耳而郡邑吏
剖符以出类不能无欲莫敢皦皦为百姓争相与为儒
儿意盖曰尔为彼也我为此例耳毋互相执可也有此
两窟民是以不旱涝而岁常歉不疾病而神常癯彼农
董江都限田遗意焉迩士人一通籍辄拥膏腴累千百
而烦役不及又且诡覆它人田议繇之日又且为它素
封者请小民日夜几颍水之浊而不可得贫人益贫若
斯者岂谓薤本难拔哉一董少平立摄詟耳而郡邑吏
剖符以出类不能无欲莫敢皦皦为百姓争相与为儒
儿意盖曰尔为彼也我为此例耳毋互相执可也有此
两窟民是以不旱涝而岁常歉不疾病而神常癯彼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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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劳困极矣利最微人又交贱之计不如为商贾夫商
贾匪可以无赀也窃见庶人在官者怀檄入民家莫敢
仰视至城捽其项入市庖坐而醉饱焉啖毕更重索钱
又见势家苍头喑哑逼人数步之外细民笑颊承之见
主犹可见奴怕欲死此两者商贾殆弗如然彼实具牙
角材农人未易羡也弗能者乃抑而为负贩负贩不给
不如摴蒱摴蒱不给不如穿窬穿窬一再试则胆张而
欲倍夸于是大盗生焉夫大盗正所谓盎中无斗米储
贾匪可以无赀也窃见庶人在官者怀檄入民家莫敢
仰视至城捽其项入市庖坐而醉饱焉啖毕更重索钱
又见势家苍头喑哑逼人数步之外细民笑颊承之见
主犹可见奴怕欲死此两者商贾殆弗如然彼实具牙
角材农人未易羡也弗能者乃抑而为负贩负贩不给
不如摴蒱摴蒱不给不如穿窬穿窬一再试则胆张而
欲倍夸于是大盗生焉夫大盗正所谓盎中无斗米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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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视桁上无悬衣者也敢又问财安出乎则唯有仍出
诸乡者之两窟而已矣于乎田儋项梁之徒杀秦吏如
草芥势家骤遭剽掠玉帛子女漓然咄嗟顷耳而守若
令方且沓沓如故本之不恤标亦蔑图似百年常可以
苟安岂不悲哉孝宣帝拜刺史守相辄亲见问二千石
有治理效辄以玺书勉厉加秩赐金或爵至关内侯常
谓太守吏民之本夫处闾里而谓治本在守令守令更
有本焉若庙堂上谓治本在守令则守令真治本也余
诸乡者之两窟而已矣于乎田儋项梁之徒杀秦吏如
草芥势家骤遭剽掠玉帛子女漓然咄嗟顷耳而守若
令方且沓沓如故本之不恤标亦蔑图似百年常可以
苟安岂不悲哉孝宣帝拜刺史守相辄亲见问二千石
有治理效辄以玺书勉厉加秩赐金或爵至关内侯常
谓太守吏民之本夫处闾里而谓治本在守令守令更
有本焉若庙堂上谓治本在守令则守令真治本也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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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辑两汉郡国吏之贤能者为纪治本治标咸备焉而
娴兵者尤述之不厌详于乎斯又漆室之啼也夫(壬戌/冬日)
慈乘小引
钱仲芳刻放生汇编凡古德导人爱物者其言皆萃焉
予更以事实实之爰辑慈乘嗟乎刀锯临前哀鸣饮泣
触目悲痛不堪回想顷闻齐滕之乱死者蔽河而下有
妇人母子被杀其手尚抱儿者莫不哽咽应知物可怜
悯亦复如是无论是儒是佛总无策顽此心也而恬于
娴兵者尤述之不厌详于乎斯又漆室之啼也夫(壬戌/冬日)
慈乘小引
钱仲芳刻放生汇编凡古德导人爱物者其言皆萃焉
予更以事实实之爰辑慈乘嗟乎刀锯临前哀鸣饮泣
触目悲痛不堪回想顷闻齐滕之乱死者蔽河而下有
妇人母子被杀其手尚抱儿者莫不哽咽应知物可怜
悯亦复如是无论是儒是佛总无策顽此心也而恬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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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者或饰言理固宜然嗟乎人心各自知必欲言众生
当杀者此属何意我甚愿贤者勿尔也我甚愿贤者勿
尔也
老子初绎序
小时读韩昌黎原道遂随众辟异端语老氏则岸然以
原人訾之今而知其言之羞也谛思目前之事何事不
以妄发败谛思目前之人何人不以胜气乖我乃何人
敢谯诃贤圣乎它亡具论观其诫孔子曰良贾深藏若
当杀者此属何意我甚愿贤者勿尔也我甚愿贤者勿
尔也
老子初绎序
小时读韩昌黎原道遂随众辟异端语老氏则岸然以
原人訾之今而知其言之羞也谛思目前之事何事不
以妄发败谛思目前之人何人不以胜气乖我乃何人
敢谯诃贤圣乎它亡具论观其诫孔子曰良贾深藏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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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君子盛德容猊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
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又曰凡
当世之士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之非者也博
辨闳大而危其身者好发人之恶者也为人臣者无以
有已为人子者无以有已夫以此诫孔子诚不审于当
年奚居若轻躁如洢不有若发其痛而鞭之至声辞交
恻者乎朝夕念兹尚惧负仁人之谆复而乃訾之为原
人多见其不知学也圣人之道大而无弊者莫过于易
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又曰凡
当世之士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之非者也博
辨闳大而危其身者好发人之恶者也为人臣者无以
有已为人子者无以有已夫以此诫孔子诚不审于当
年奚居若轻躁如洢不有若发其痛而鞭之至声辞交
恻者乎朝夕念兹尚惧负仁人之谆复而乃訾之为原
人多见其不知学也圣人之道大而无弊者莫过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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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学焉尚未有暇也先读焦漪园先生所辑老子翼百
家诠释奥义蜂起而于心犹有所未安姑取显达易晓
者组而记之名之曰初绎盖粗令句字无窒而已它年
辞义习熟视五千言了了如家人语孤存本文可也(壬/戌)
(冬/日)
劝影斋集序
顾病已好苦唫也地崩山摧壮士死而后稍稍通猿鸟
之路此路险怪曾经五丁蛮开之而昌谷穷其胜前而
家诠释奥义蜂起而于心犹有所未安姑取显达易晓
者组而记之名之曰初绎盖粗令句字无窒而已它年
辞义习熟视五千言了了如家人语孤存本文可也(壬/戌)
(冬/日)
劝影斋集序
顾病已好苦唫也地崩山摧壮士死而后稍稍通猿鸟
之路此路险怪曾经五丁蛮开之而昌谷穷其胜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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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后而玉局近而天池诸家以至朝鲜女人俱尝有
车辙马迹焉此岂真不通人烟者哉然自嬴秦以来蜀
道屡辟错入蜀汉入蜀艾入蜀温入蜀崇韬入蜀全斌
入蜀宜为通涂久矣而廖将军墨叶渡之捷至舁船上
山奇幻出前人所未有然则狂搜险觅之功谁谓生贺
后者易为力也余有懒癖不能攻坚择一夷易之径尚
羊其间正如武陵扁舟自行自止每遇桃花深处时复
欣然傥再来失故道则亦鼓棹返耳因思混沌既凿而
车辙马迹焉此岂真不通人烟者哉然自嬴秦以来蜀
道屡辟错入蜀汉入蜀艾入蜀温入蜀崇韬入蜀全斌
入蜀宜为通涂久矣而廖将军墨叶渡之捷至舁船上
山奇幻出前人所未有然则狂搜险觅之功谁谓生贺
后者易为力也余有懒癖不能攻坚择一夷易之径尚
羊其间正如武陵扁舟自行自止每遇桃花深处时复
欣然傥再来失故道则亦鼓棹返耳因思混沌既凿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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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完幸遇懒太守耳若遇谢康乐山口讵足当蜀嶂哉
今而后君铲蜀嶂我向桃源宿缘不偶弗得通鸡黍也
不可知凡心既尽遂老于其乡也不可知又不然入而
出出而复入也不可知疑凡疑仙径路难测蜀嶂未必
不与桃源相接则我与君忽一日焉相遇于一天亦不
可知也
高星弁散骚序
昔夏侯湛赞东方朔雄节迈伦慨然想见其人及览班
今而后君铲蜀嶂我向桃源宿缘不偶弗得通鸡黍也
不可知凡心既尽遂老于其乡也不可知又不然入而
出出而复入也不可知疑凡疑仙径路难测蜀嶂未必
不与桃源相接则我与君忽一日焉相遇于一天亦不
可知也
高星弁散骚序
昔夏侯湛赞东方朔雄节迈伦慨然想见其人及览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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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所次轶事髡之笑孟之哭情状毕备未尝不为绝倒
恨不使正则闻此一散其侘傺之怀也然读朔自悲哀
命数章余又不胜侘傺焉然则曼倩至此尚不能自散
其骚夫又谁散哉余友星弁善诙笑举坐颐解有厌次
之遗风而自著散骚数种顾似有郁邑于中者始信古
之人嘲哂豪杰跆藉贵势其骚情政自深也假使星弁
与屈左徒东方曼倩同行泽畔或同游金马门星弁与
曼倩抵掌谐谑不审左徒作何情事与左徒流连揽涕
恨不使正则闻此一散其侘傺之怀也然读朔自悲哀
命数章余又不胜侘傺焉然则曼倩至此尚不能自散
其骚夫又谁散哉余友星弁善诙笑举坐颐解有厌次
之遗风而自著散骚数种顾似有郁邑于中者始信古
之人嘲哂豪杰跆藉贵势其骚情政自深也假使星弁
与屈左徒东方曼倩同行泽畔或同游金马门星弁与
曼倩抵掌谐谑不审左徒作何情事与左徒流连揽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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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浪沾襟又不审曼倩作何容颜忽泣焉忽笑焉骚情
其有不散者乎桓谭曰史迁著书成以示东方朔朔皆
署曰太史公余怪子长见知于曼倩如此必熟知其滑
稽者曷不以次淳于髡之后或谓其正諌似直中情未
易语又何不遂与屈原同传也盖以其骚且骚而散也
夫
夏幼青维摩集序
西泠之距维摩室也似不啻燕郢然黄叶舷师序幼青
其有不散者乎桓谭曰史迁著书成以示东方朔朔皆
署曰太史公余怪子长见知于曼倩如此必熟知其滑
稽者曷不以次淳于髡之后或谓其正諌似直中情未
易语又何不遂与屈原同传也盖以其骚且骚而散也
夫
夏幼青维摩集序
西泠之距维摩室也似不啻燕郢然黄叶舷师序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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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集诫毋得绮语相呵师何以不秀铁若余曰不然
日酣醉花草间而神不伤艳之肤者也慧根之士误落
情网性类幽想类苦径类惨澹冷寂盖非必怨阻脩也
虽促语含睇意忽忽恒若离别彼婉娈善怀者亦非必
其零落虽方嫣红宜笑而徘徊拥髻已悄然野田荒草
之悲洵如是也自其欢忻悽惋之屡更而所谓梦幻泡
影者已历历尝矣秾华相逐去去忘归境入凄凉怆焉
回首一夕油壁之影渐没而寒钟骤闻履下即无生路
日酣醉花草间而神不伤艳之肤者也慧根之士误落
情网性类幽想类苦径类惨澹冷寂盖非必怨阻脩也
虽促语含睇意忽忽恒若离别彼婉娈善怀者亦非必
其零落虽方嫣红宜笑而徘徊拥髻已悄然野田荒草
之悲洵如是也自其欢忻悽惋之屡更而所谓梦幻泡
影者已历历尝矣秾华相逐去去忘归境入凄凉怆焉
回首一夕油壁之影渐没而寒钟骤闻履下即无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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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然则维摩室隔众香国四十二恒河沙佛土尚聚弹
指间何况西泠也耶虽然它年方丈毕集女人以花散
幼青身且观幼青堕否堕则追忆昔侣幸偕我入薝卜
林余将拾花微笑曰仁者勿复梦西泠也
曹胤侯招隐篇序
淮南小山赋招隐士招隐士使之出也陆机招隐诗招
隐士使之入也王康琚从而反之谓大隐隐朝市则介
出与入之间嗟乎八公山之鸡犬未必同升而憔悴忆
指间何况西泠也耶虽然它年方丈毕集女人以花散
幼青身且观幼青堕否堕则追忆昔侣幸偕我入薝卜
林余将拾花微笑曰仁者勿复梦西泠也
曹胤侯招隐篇序
淮南小山赋招隐士招隐士使之出也陆机招隐诗招
隐士使之入也王康琚从而反之谓大隐隐朝市则介
出与入之间嗟乎八公山之鸡犬未必同升而憔悴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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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亭之鹤隐之难久矣其孰从而招之隐不独有隐德
亦兼需隐才考槃之诗曰独寐寤宿永矢弗告盖既隐
者必不复招人而北风之诗曰惠而好我携手同归凡
招人者必其未隐者也讵独未隐而已且惧弗获隐焉
曹生胤侯余邻也梦寐恒在山水间余乐其人时与饮
酒出其所为古文辞相示曰招隐篇大都写薖轴之娱
而余读之顾不胜雨雪之痛忾然作而酹曰子毋言当
今幽山丛桂之间不待其招而往者几何人矣顾有不
亦兼需隐才考槃之诗曰独寐寤宿永矢弗告盖既隐
者必不复招人而北风之诗曰惠而好我携手同归凡
招人者必其未隐者也讵独未隐而已且惧弗获隐焉
曹生胤侯余邻也梦寐恒在山水间余乐其人时与饮
酒出其所为古文辞相示曰招隐篇大都写薖轴之娱
而余读之顾不胜雨雪之痛忾然作而酹曰子毋言当
今幽山丛桂之间不待其招而往者几何人矣顾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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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隐如余者日仆仆阛市又有招隐如子者与余为比
邻得无复有招招隐者乎悲夫
小集自序
至人之所味必淡其取诸古也亦不贪故坟索之圃天
下之所纵渔猎也而泊然弗嗜或众所共著时取而谛
藏焉盖亦犹宣曲之豪不急金玉而急仓粟也奇好纷
纷曾足驻一盼哉而文人则异是目之所接无不可艳
羡正如见蒟酱则思开僰道见邛杖则思通莋都明知
邻得无复有招招隐者乎悲夫
小集自序
至人之所味必淡其取诸古也亦不贪故坟索之圃天
下之所纵渔猎也而泊然弗嗜或众所共著时取而谛
藏焉盖亦犹宣曲之豪不急金玉而急仓粟也奇好纷
纷曾足驻一盼哉而文人则异是目之所接无不可艳
羡正如见蒟酱则思开僰道见邛杖则思通莋都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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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毛发之禆而多欲不禁终以自疲此扬子云所以中
道悔也予于物幸少嗜独误好书好书误已且不羞为
辞章之士于赋好正则于诗好元亮每逢木叶摇脱意
悄然而生悲未尝不歌离骚也尚羊篱落逌然如有所
会未尝不吟陶诗也悠悠无事借古人之遗矩以自遂
啸歌夫亦何不可而奇好外偪或又舍此而从之繇是
赋则轶入于夸丽之场诗体亦棼駮而不可壹心之不
易淡也盖若此窃闻之嗜好千变复归其初是以发轫
道悔也予于物幸少嗜独误好书好书误已且不羞为
辞章之士于赋好正则于诗好元亮每逢木叶摇脱意
悄然而生悲未尝不歌离骚也尚羊篱落逌然如有所
会未尝不吟陶诗也悠悠无事借古人之遗矩以自遂
啸歌夫亦何不可而奇好外偪或又舍此而从之繇是
赋则轶入于夸丽之场诗体亦棼駮而不可壹心之不
易淡也盖若此窃闻之嗜好千变复归其初是以发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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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于斯税驾恒于斯予习虽屡易乎然叩诸中而津津
焉娱予心者故有在也它年驰我牵反我所而佚我焉
其仍在三闾五柳间乎
秋残十咏小引
常笑杜工部破屋数间狂风卷其茅以去飞挂林梢村
童攫取之自此长夜沾湿斯亦黯惨之至矣而诗顾曰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皆欢颜嗟乎公之念
天下寒士若此哉余所识才士无多人率无弗寒者而
焉娱予心者故有在也它年驰我牵反我所而佚我焉
其仍在三闾五柳间乎
秋残十咏小引
常笑杜工部破屋数间狂风卷其茅以去飞挂林梢村
童攫取之自此长夜沾湿斯亦黯惨之至矣而诗顾曰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皆欢颜嗟乎公之念
天下寒士若此哉余所识才士无多人率无弗寒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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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病已家为酷贫其友王兰九之贫也则并无家岁且
暮病已过余曰兰九行至矣缆船我门前枯树下我两
人者将以啸歌卒岁因出兰九秋残十咏视余余读之
懔乎若薄寒之中焉夫士之坎壈怀不平也虽春原芳
草裘马翩𦒘对之常有悽清之色矧以秋人为秋声且
得不神悴乎若刘昼每言使我书数十卷传世当不易
千驷今兰九挟崎岖历落之调其所以致穷有馀矣而
又好与病已处其穷殆不可量诗安得不传吾知千载
暮病已过余曰兰九行至矣缆船我门前枯树下我两
人者将以啸歌卒岁因出兰九秋残十咏视余余读之
懔乎若薄寒之中焉夫士之坎壈怀不平也虽春原芳
草裘马翩𦒘对之常有悽清之色矧以秋人为秋声且
得不神悴乎若刘昼每言使我书数十卷传世当不易
千驷今兰九挟崎岖历落之调其所以致穷有馀矣而
又好与病已处其穷殆不可量诗安得不传吾知千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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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定复有崎岖历落如兰九者向秋风黄叶之下倚扁
舟而读之读已复歌歌已复泣泣已投其纸于流将见
此数咏者飘飘焉泛泛焉出没于荒芦断岸之间也
题周伯誉集后
余之知麻城有周伯誉也自读江汉人文始也葛水鉴
评伯誉不击刁斗绝似飞将军而舳舻十里旌旗蔽空
则飞将军未尝有此大战窃叹诧以为知言比讯其人
则麻城已无周伯誉久矣顷与易曦侯语相对惋惜且
舟而读之读已复歌歌已复泣泣已投其纸于流将见
此数咏者飘飘焉泛泛焉出没于荒芦断岸之间也
题周伯誉集后
余之知麻城有周伯誉也自读江汉人文始也葛水鉴
评伯誉不击刁斗绝似飞将军而舳舻十里旌旗蔽空
则飞将军未尝有此大战窃叹诧以为知言比讯其人
则麻城已无周伯誉久矣顷与易曦侯语相对惋惜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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诎指海内名士凋落殆尽泫然悲才人之易折嘻兹䂀
侯怼辞也曦侯从黄冈来所经山川之纡曲人物之庞
杂其间以才死而惋惜焉者仅数人以不才死而泯泯
焉者不知几千百矣谁谓才人偏折也哉独以伯誉奔
腾澎汃之势噌吰镗鞳之响度将逆三眉之颜行而转
斗而前以决胜争霸于天壤之间而忽焉中道夭三立
未成溘先朝露墓箨再霣后浸淫与泯泯者俱已矣才
人不获尽其才是则才人之怨也嗟嗟李白谪仙也不
侯怼辞也曦侯从黄冈来所经山川之纡曲人物之庞
杂其间以才死而惋惜焉者仅数人以不才死而泯泯
焉者不知几千百矣谁谓才人偏折也哉独以伯誉奔
腾澎汃之势噌吰镗鞳之响度将逆三眉之颜行而转
斗而前以决胜争霸于天壤之间而忽焉中道夭三立
未成溘先朝露墓箨再霣后浸淫与泯泯者俱已矣才
人不获尽其才是则才人之怨也嗟嗟李白谪仙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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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向天上图一捧砚而李贺独被召奇矣然李贺去踵
贺后者仍不少得毋字刳句砌不称大篇白玉楼中亦
复纸下如飞也邪伯誉死才人自此鲐背矣
短歌跋
堕地而后刻刻皆死期也但未测死法耳死于饿死于
杖死于缢死于毒死于水死于火死于刀死于镬死于
千锋万镝人总谓不如死于病嗟乎枕席之上悽泪暗
滋苦汗猛迸咽㗋轮转一响而绝亦安见其愈于烈烈
贺后者仍不少得毋字刳句砌不称大篇白玉楼中亦
复纸下如飞也邪伯誉死才人自此鲐背矣
短歌跋
堕地而后刻刻皆死期也但未测死法耳死于饿死于
杖死于缢死于毒死于水死于火死于刀死于镬死于
千锋万镝人总谓不如死于病嗟乎枕席之上悽泪暗
滋苦汗猛迸咽㗋轮转一响而绝亦安见其愈于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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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哉丈夫身荷军国方以徒死为臣子罪岂堪更以
不死为君父羞世之豪杰自命者未及见敌骑辄踉跄
奔还抑何其不知惭也友人钱棻吊辽死事将吏作短
歌十章敲如意歌之声辞慷慨余歌信公诗为之乱曰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浙忠咏跋
曾不闻钱生敩吟也往岁忽作戒杀诗十章剀切奇妙
迥出子瞻汁韵诗之上顷余读仲芳浙忠录方为之慷
不死为君父羞世之豪杰自命者未及见敌骑辄踉跄
奔还抑何其不知惭也友人钱棻吊辽死事将吏作短
歌十章敲如意歌之声辞慷慨余歌信公诗为之乱曰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浙忠咏跋
曾不闻钱生敩吟也往岁忽作戒杀诗十章剀切奇妙
迥出子瞻汁韵诗之上顷余读仲芳浙忠录方为之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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慨流涕而钱生忽投浙忠咏一编微独激昂磊落足与
凭吊古人即其诗古澹幽峭韵格亦直踞第一流嗟乎
丈夫在天下一蚁子不忍与作苦事大节当前视头颅
一蚁子耳壮哉钱生岂徒敩吟云乎哉
凭吊古人即其诗古澹幽峭韵格亦直踞第一流嗟乎
丈夫在天下一蚁子不忍与作苦事大节当前视头颅
一蚁子耳壮哉钱生岂徒敩吟云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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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檐集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