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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刍荛集卷六
明 周是脩 撰
记类
永庆堂记
庐陵西南五十里禾川之水汇而为梁潭潭之浒为白
沙翠竹江村左控石头之高山右挟阳台之秀岭鸬鹚
之矶金牛之渡连络乎上下中则平原膏土嘉树清流
刍荛集卷六
明 周是脩 撰
记类
永庆堂记
庐陵西南五十里禾川之水汇而为梁潭潭之浒为白
沙翠竹江村左控石头之高山右挟阳台之秀岭鸬鹚
之矶金牛之渡连络乎上下中则平原膏土嘉树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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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右姓侈然而居者棋布星列若礼庭萧氏其尤也
萧氏自宋元以来世积醇德至礼庭而益大壮游四方
以殷资正气猎猎有声朝野间性端重寡言笑不妄交
与人称其有古君子风二子伯玮伯琦俱英俊谦敏式
亢其宗予平居时耳礼庭父子之为人熟矣而未之相
接也及奔走宦途忽五六载由汴邸还朝备员衡府官
伯玮至京则见其姿茂而体丰言温而气和喜之而信
乎名下之无虚士因举所建永庆之堂请予为之记予
萧氏自宋元以来世积醇德至礼庭而益大壮游四方
以殷资正气猎猎有声朝野间性端重寡言笑不妄交
与人称其有古君子风二子伯玮伯琦俱英俊谦敏式
亢其宗予平居时耳礼庭父子之为人熟矣而未之相
接也及奔走宦途忽五六载由汴邸还朝备员衡府官
伯玮至京则见其姿茂而体丰言温而气和喜之而信
乎名下之无虚士因举所建永庆之堂请予为之记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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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读易至坤之文言曰积善之家必有馀庆又曰善不
积不足以成名未尝不辍书而叹曰嗟乎甚矣人之不
可以不善而善之不可以不积也积而至于成名积之
于身之验也积而至于有庆积之于家之验也积之为
言也守之而不使之或失崇之而不使之或替夫一动
而善再动而善驯而至于众动莫不善焉善之积于身
者盛矣一世而善再世而善引而至于百世莫不善焉
善之积于家者厚矣惟其盛惟其厚则其名之立庆之
积不足以成名未尝不辍书而叹曰嗟乎甚矣人之不
可以不善而善之不可以不积也积而至于成名积之
于身之验也积而至于有庆积之于家之验也积之为
言也守之而不使之或失崇之而不使之或替夫一动
而善再动而善驯而至于众动莫不善焉善之积于身
者盛矣一世而善再世而善引而至于百世莫不善焉
善之积于家者厚矣惟其盛惟其厚则其名之立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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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炳炳琅琅绵绵延延固自有不期然而然者矣堂以
永庆名其不有见于斯乎然则萧氏之善积之于先世
不为不厚而有庆于今世也宜矣继今以往萧氏之善
积之其可不厚而永其庆于后之世乎为萧氏之胤者
容可不以前人之心为心而孜孜以积善为务世以继
世贤以继贤誓无负于前人名堂之意则天之报之岂
不有衮衮而生者以绍八叶之相业续三瑞之芳声愈
久而愈光愈远而愈大演其庆于亘千百年而至于无
永庆名其不有见于斯乎然则萧氏之善积之于先世
不为不厚而有庆于今世也宜矣继今以往萧氏之善
积之其可不厚而永其庆于后之世乎为萧氏之胤者
容可不以前人之心为心而孜孜以积善为务世以继
世贤以继贤誓无负于前人名堂之意则天之报之岂
不有衮衮而生者以绍八叶之相业续三瑞之芳声愈
久而愈光愈远而愈大演其庆于亘千百年而至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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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乎吾以是为萧氏子孙望若夫堂制之高广轩楹之
华朴图书琴瑟之新古奉祠祀教子弟待宾亲礼仪之
丰备心志之祗勤朋寿繁祉之充溢于堂中者是皆俟
夫郡邑之达人文士登斯堂而历咏之以垂于不朽予
不及纪也是为记
一篷轩记
靖江直史萧公坦行由领职随王留京师官舍在紫垣
之南金河之涘左瞻皋门之岧峣右瞩公车之肃穆钟
华朴图书琴瑟之新古奉祠祀教子弟待宾亲礼仪之
丰备心志之祗勤朋寿繁祉之充溢于堂中者是皆俟
夫郡邑之达人文士登斯堂而历咏之以垂于不朽予
不及纪也是为记
一篷轩记
靖江直史萧公坦行由领职随王留京师官舍在紫垣
之南金河之涘左瞻皋门之岧峣右瞩公车之肃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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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云西苑之树青帘一捲图绘宛然天开盖地之最
清切而爽垲者也坦行以强仕之年任膺匡辅刚肠直
气贯乎日月然公退之暇性喜閒适以户庭旧制北瞰
通衢颇逼车马之喧于定居之明年夏六月甲子拓舍
东眄阳之隙抡才命工搆轩四楹高一丈有奇深逾高
之二尺广如深之数上则编竹葺茅为篷以覆焉旁则
织苇附涂而代墁以楮既成莹白玲珑隔离尘杂每与
同里周是修杨士奇二友徜徉其间穹乎泊乎恍若乘
清切而爽垲者也坦行以强仕之年任膺匡辅刚肠直
气贯乎日月然公退之暇性喜閒适以户庭旧制北瞰
通衢颇逼车马之喧于定居之明年夏六月甲子拓舍
东眄阳之隙抡才命工搆轩四楹高一丈有奇深逾高
之二尺广如深之数上则编竹葺茅为篷以覆焉旁则
织苇附涂而代墁以楮既成莹白玲珑隔离尘杂每与
同里周是修杨士奇二友徜徉其间穹乎泊乎恍若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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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舟而浮游乎巨浸风恬浪静烟景澄明亦不知跬步
之外之为名埸为利路也因颜之曰一篷命是脩以记
是修以坦行之处而学也有经纬之文有卓特之行孝
友闻于人人志操风乎流俗固予之所知而众以予为
有同焉者予未之自韪也出而仕也有发愤之忠有挺
拔之节献纳之恳冀有补于圣明退让之忱实无望于
利进亦予之所知而众以予为有同焉者予亦未之自
韪也及其朝回而容与于斯篷之中也轩窗篱落之澄
之外之为名埸为利路也因颜之曰一篷命是脩以记
是修以坦行之处而学也有经纬之文有卓特之行孝
友闻于人人志操风乎流俗固予之所知而众以予为
有同焉者予未之自韪也出而仕也有发愤之忠有挺
拔之节献纳之恳冀有补于圣明退让之忱实无望于
利进亦予之所知而众以予为有同焉者予亦未之自
韪也及其朝回而容与于斯篷之中也轩窗篱落之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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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几席琴书之典雅高情凌厉乎冰霜逸兴飞翔乎寥
廓亦予之所知而或不识予之有同焉者予则窃自韪
焉言未既士奇作而讯曰子以直史公之名轩其寓于
兴也如斯而已乎夫轩以一篷名公岂不有见于古人
所谓君犹舟民犹水之戒而思兢兢然以惕厉业业然
以持循期勉成于善治乎岂不有志于古人所谓作舟
楫济巨川之喻而思弘道德之旨展弥纶之抱忠质乎
明主力拔乎穷民期膏泽于天下乎矧皆士君子知务
廓亦予之所知而或不识予之有同焉者予则窃自韪
焉言未既士奇作而讯曰子以直史公之名轩其寓于
兴也如斯而已乎夫轩以一篷名公岂不有见于古人
所谓君犹舟民犹水之戒而思兢兢然以惕厉业业然
以持循期勉成于善治乎岂不有志于古人所谓作舟
楫济巨川之喻而思弘道德之旨展弥纶之抱忠质乎
明主力拔乎穷民期膏泽于天下乎矧皆士君子知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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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之当然乎不然一篷之轩曷不营之于昔者沧江白
石之间而独建于金马玉堂之侧乎不勉夫二者以副
士望而徒曰吾以疑识之似而已又曰吾以庄子虚舟
之说为况而已不几于遗世而昧于素位之道乎予与
坦行俱笑而有所难言者姑复之曰子之言然乃次而
书之以为一篷轩记
琴乐记
小学大学皆学也巫医乐师百工之人所以承承而不
石之间而独建于金马玉堂之侧乎不勉夫二者以副
士望而徒曰吾以疑识之似而已又曰吾以庄子虚舟
之说为况而已不几于遗世而昧于素位之道乎予与
坦行俱笑而有所难言者姑复之曰子之言然乃次而
书之以为一篷轩记
琴乐记
小学大学皆学也巫医乐师百工之人所以承承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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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者亦莫不由于学也河南陈子龙氏将家子也而雅
志于学由成童诵经史习射御治太公穰苴孙武吴起
诸兵家法颇识指归然性气清越好鼓琴以自娱得郡
人伯景罗君之传朝焉夕焉寝焉食焉游焉息焉未尝
舍琴而少怠其习伯景以其志之坚学之笃而知其好
之深也喜之曰他日尽吾妙者子龙氏也遂无所靳惜
而悉以喻之子龙焉不再历年恍然而开悟豁然而贯
通放情任意无往而不和且畅者弦与谱而相孚手与
志于学由成童诵经史习射御治太公穰苴孙武吴起
诸兵家法颇识指归然性气清越好鼓琴以自娱得郡
人伯景罗君之传朝焉夕焉寝焉食焉游焉息焉未尝
舍琴而少怠其习伯景以其志之坚学之笃而知其好
之深也喜之曰他日尽吾妙者子龙氏也遂无所靳惜
而悉以喻之子龙焉不再历年恍然而开悟豁然而贯
通放情任意无往而不和且畅者弦与谱而相孚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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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而无戾殆不知弦之合于谱乎谱之契于弦乎亦不
知心之命于手乎手之应于心乎曰弦乎曰谱乎曰心
乎曰手乎四者为一几相忘于琴之间乎搆室一区缭
以周垣环莳花竹轩楹几席清浻爽朗以为居琴之所
友之以笔砚间之以图画从之以香炉茶灶综理之暇
神融景会或时雨之新霁或积雪之初消或薰风南来
或皓月东上援吾琴而理之悠然一操泠泠乎太古之
音洒洒乎出尘之想殊不知天壤之中复有何乐可以
知心之命于手乎手之应于心乎曰弦乎曰谱乎曰心
乎曰手乎四者为一几相忘于琴之间乎搆室一区缭
以周垣环莳花竹轩楹几席清浻爽朗以为居琴之所
友之以笔砚间之以图画从之以香炉茶灶综理之暇
神融景会或时雨之新霁或积雪之初消或薰风南来
或皓月东上援吾琴而理之悠然一操泠泠乎太古之
音洒洒乎出尘之想殊不知天壤之中复有何乐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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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此也因质之其师园乐胡先生而颜之曰琴乐而以
记为予请予尝考之伏羲作琴长三尺六寸六分象三
百六旬有六日也广六寸象六合也前广后狭象尊卑
也上圆下方法天地也五弦五官也大弦君也宽和而
温小弦臣也清廉而不乱文武加二弦合君臣之恩也
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徵为事羽为物又曰琴者乐之
统也君子所常御不离于身以其大小得中而声音和
大声不諠哗而流漫小声不湮灭而不闻适足以和人
记为予请予尝考之伏羲作琴长三尺六寸六分象三
百六旬有六日也广六寸象六合也前广后狭象尊卑
也上圆下方法天地也五弦五官也大弦君也宽和而
温小弦臣也清廉而不乱文武加二弦合君臣之恩也
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徵为事羽为物又曰琴者乐之
统也君子所常御不离于身以其大小得中而声音和
大声不諠哗而流漫小声不湮灭而不闻适足以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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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气发人善心而知为乐之莫尚乎琴也今子龙以武
功两朝显宦累荣而能不以驰马试剑为务乃孜孜然
慕好于琴以成其乐也此其志趣之高远襟怀之澄澈
宜乎超出流辈而少有俪之者也虽然知琴之所以乐
尤当知琴之所以忠且正者如阮瞻之于潘岳恒对之
终日而无忤如戴逵之于武陵必守夫士节而不失盛
名遗行表表于千载之上苟不能兼二子之心以自处
焉则虽操云和奏凯钟汎绕梁戛绿绮吾未见其为琴
功两朝显宦累荣而能不以驰马试剑为务乃孜孜然
慕好于琴以成其乐也此其志趣之高远襟怀之澄澈
宜乎超出流辈而少有俪之者也虽然知琴之所以乐
尤当知琴之所以忠且正者如阮瞻之于潘岳恒对之
终日而无忤如戴逵之于武陵必守夫士节而不失盛
名遗行表表于千载之上苟不能兼二子之心以自处
焉则虽操云和奏凯钟汎绕梁戛绿绮吾未见其为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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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贵而乐之真也子龙曰闻命矣因书以为记
鸡山新居记
丰溪在庐陵之西六十里溪之阳有高原茂林望之郁
然而深秀者著姓颜氏世居之溪之阴诸峰罗列其一
峰曰鸡山者尤耸拔奇异因形似而得名自古矣颜之
甥彭子明喜兹山之胜乃卜宅而依其麓焉爰来爰止
以种以植不五六年而丛篁嘉木蔽翳云日与颜氏之
居夹溪相瞩过之者如行辋川图画中也环新居之田
鸡山新居记
丰溪在庐陵之西六十里溪之阳有高原茂林望之郁
然而深秀者著姓颜氏世居之溪之阴诸峰罗列其一
峰曰鸡山者尤耸拔奇异因形似而得名自古矣颜之
甥彭子明喜兹山之胜乃卜宅而依其麓焉爰来爰止
以种以植不五六年而丛篁嘉木蔽翳云日与颜氏之
居夹溪相瞩过之者如行辋川图画中也环新居之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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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膏腴常稔子明日躬耕以奉其亲采于山钓于水裒
其美鲜为滫瀡助待其弟子凯尽友爱之道一门内外
和乐无间言由是以孝悌著称江乡而其姻兄颜君绍
先知其志行有足取者每提撕而奖进之既为相其址
而协吉复为之扁曰鸡山新居当子明来京师导之必
以记为余请盖欲其因予文之警策而益笃不懈以经
营创置贻嘉谋于无穷垂令名于不朽其成美之德于
绍先可谓厚矣子明而知绍先之意诚能亲之如芝兰
其美鲜为滫瀡助待其弟子凯尽友爱之道一门内外
和乐无间言由是以孝悌著称江乡而其姻兄颜君绍
先知其志行有足取者每提撕而奖进之既为相其址
而协吉复为之扁曰鸡山新居当子明来京师导之必
以记为余请盖欲其因予文之警策而益笃不懈以经
营创置贻嘉谋于无穷垂令名于不朽其成美之德于
绍先可谓厚矣子明而知绍先之意诚能亲之如芝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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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日造月就期无沗于东篱角山之华裔而终为鸡山
不易之始祖上有以光其先下有以振其后者其皆在
于子明矣夫绍先之成美于子明者能然予独不能然
乎予独能于子明靳一言乎是为记子明其尚勉之敬
之庶予与绍先之所以激厉所以期望者不负焉
南秀轩记
萧士行西昌清沂良家子也身长七尺貌甚清越被服
朴素如庸众人究其性则温厚恭谨考其行则孝友惇
不易之始祖上有以光其先下有以振其后者其皆在
于子明矣夫绍先之成美于子明者能然予独不能然
乎予独能于子明靳一言乎是为记子明其尚勉之敬
之庶予与绍先之所以激厉所以期望者不负焉
南秀轩记
萧士行西昌清沂良家子也身长七尺貌甚清越被服
朴素如庸众人究其性则温厚恭谨考其行则孝友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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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奉亲事长尽敬顺之道上下交承惟仁善是与见称
于父老爰知于士流然后君子识其非庸众也尤笃好
清雅閒逸之事以适其趣尝即正寝之南辟轩领胜以
为藏修之所颜之曰南秀因其实也洪武庚辰偕其兄
士信以写照游京师名卿间得翰林侍书吴公仲平为
篆古二字而记请于予予闻士信而知南轩之秀为不
诬也轩之构不逾一寻有半深如之广如之而明窗净
几娟娟如也轩之右有长松偃蹇苍翠凌傲冰霜贯四
于父老爰知于士流然后君子识其非庸众也尤笃好
清雅閒逸之事以适其趣尝即正寝之南辟轩领胜以
为藏修之所颜之曰南秀因其实也洪武庚辰偕其兄
士信以写照游京师名卿间得翰林侍书吴公仲平为
篆古二字而记请于予予闻士信而知南轩之秀为不
诬也轩之构不逾一寻有半深如之广如之而明窗净
几娟娟如也轩之右有长松偃蹇苍翠凌傲冰霜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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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益茂其左则有老梅疏竹潇洒檀栾延袤百馀步
与平林高原之枌榆桑苧隐隐而相接是卉木之秀于
兹轩者弗胜纪也松竹之外有方池汪洋澄澈风止烟
销朗然如鉴晴光冷色浮映乎苍宇又其南里许有泉
山槛泉出其麓淊淊汨汨如泻琼如萦带以分注乎稻
畦蔬圃中几百折而落于池为长满焉是水泉之秀于
兹轩弗胜纪也泉山之外则有天柱一峰孤耸卓绝瀑
水岚烟晦明隐显变化而不可测峰之东则又有三峰
与平林高原之枌榆桑苧隐隐而相接是卉木之秀于
兹轩者弗胜纪也松竹之外有方池汪洋澄澈风止烟
销朗然如鉴晴光冷色浮映乎苍宇又其南里许有泉
山槛泉出其麓淊淊汨汨如泻琼如萦带以分注乎稻
畦蔬圃中几百折而落于池为长满焉是水泉之秀于
兹轩弗胜纪也泉山之外则有天柱一峰孤耸卓绝瀑
水岚烟晦明隐显变化而不可测峰之东则又有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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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立状如笔架即所谓三顾山葱茜奇崛与天柱而相
高轩扉一启宛然天开之图画是山峰之秀于兹轩者
弗胜纪也士行以综理之暇常引其子于南呼其侄于
乔于海于渊于丘皆童幼髫龀或训以诵诗读书或教
以揖让进退或称觞献寿而拜舞于亲之膝下蹡蹡济
济可以悦于目而娱于心是后胤之秀于兹轩者弗胜
纪也夫士行以一轩而并领乎四者之胜矣馀若风月
之清明鱼鸟之飞跃宾友之往还又无一而非轩中之
高轩扉一启宛然天开之图画是山峰之秀于兹轩者
弗胜纪也士行以综理之暇常引其子于南呼其侄于
乔于海于渊于丘皆童幼髫龀或训以诵诗读书或教
以揖让进退或称觞献寿而拜舞于亲之膝下蹡蹡济
济可以悦于目而娱于心是后胤之秀于兹轩者弗胜
纪也夫士行以一轩而并领乎四者之胜矣馀若风月
之清明鱼鸟之飞跃宾友之往还又无一而非轩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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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颜之南秀不亦宜乎予以之而叹曰嗟乎金贝珠玉
锦绣綦组世之所悦也而士行不之睨惟乐夫南轩之
秀焉舆马台池声色游宴世之所悦也而士行不之尚
惟乐夫南轩之秀焉其于为人可知如是则见称于父
老受知于士流而取重于当路名卿大夫也不亦宜乎
予与士行为同邑且生平之性惟乐于道人之善而喜
于成人之美知士行南轩之秀若此而为之记以示其
云仍垂于不朽不亦宜乎
锦绣綦组世之所悦也而士行不之睨惟乐夫南轩之
秀焉舆马台池声色游宴世之所悦也而士行不之尚
惟乐夫南轩之秀焉其于为人可知如是则见称于父
老受知于士流而取重于当路名卿大夫也不亦宜乎
予与士行为同邑且生平之性惟乐于道人之善而喜
于成人之美知士行南轩之秀若此而为之记以示其
云仍垂于不朽不亦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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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存堂记
客有自西昌汎舟而至江水之南舣舟而憩于怀仁之
渡登傅氏宗岩氏思存之堂喜其高明爽垲前列奇峰
旁匝嘉树清池芳园流水映带深衣纶巾诸子森侍焚
香煮茶雅不可俗于是谈论竟日及询所以名堂之意
宗岩怆然变色而应之曰悠悠乎耿耿乎殆难言也客
曰何谓其然也宗岩曰人子之于亲幸存而得尽乎志
养者孰能无乐不幸既没而莫报乎劬劳者孰能无思
客有自西昌汎舟而至江水之南舣舟而憩于怀仁之
渡登傅氏宗岩氏思存之堂喜其高明爽垲前列奇峰
旁匝嘉树清池芳园流水映带深衣纶巾诸子森侍焚
香煮茶雅不可俗于是谈论竟日及询所以名堂之意
宗岩怆然变色而应之曰悠悠乎耿耿乎殆难言也客
曰何谓其然也宗岩曰人子之于亲幸存而得尽乎志
养者孰能无乐不幸既没而莫报乎劬劳者孰能无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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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之而不置虽既远矣犹不能不使其亲旦旦而存乎
心目之间焉盖思存则亲存人之道也不尔则亲之恩
德与朝露而随晞亲之音容与春云而倏散邈然而无
挂于中也人道不几于熄乎走也不幸甫成童时已失
怙恃抱罔极之痛积年于兹而亲之恩德无一日而不
昭昭于心也亲之音容无一日而不睊睊于目也居而
思之则悠然如见吾亲之在于位也行而思之则宛然
如见吾亲之在于前也止于树而思之则吾亲之游息
心目之间焉盖思存则亲存人之道也不尔则亲之恩
德与朝露而随晞亲之音容与春云而倏散邈然而无
挂于中也人道不几于熄乎走也不幸甫成童时已失
怙恃抱罔极之痛积年于兹而亲之恩德无一日而不
昭昭于心也亲之音容无一日而不睊睊于目也居而
思之则悠然如见吾亲之在于位也行而思之则宛然
如见吾亲之在于前也止于树而思之则吾亲之游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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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悦乎繁阴者不能忘也临于沼而思之则吾亲之浣
濯而悦乎澄澈者不能忘也寝则见吾亲于梦也食则
见吾亲于羹也吾身之所在亦吾亲之所在如之何而
能忘乎是予堂之所由作而思之所由名也客乃惕然
起而谢之曰孝矣哉宗岩之能不遗其亲也美矣哉名
堂之为有补于世也建文二年冬客以应召来京师谒
予官舍历举宗岩氏之言为予诵之而属为之记予闻
而嘉之曰嗟乎与宗岩氏出处隐显固悬隔也而其所
濯而悦乎澄澈者不能忘也寝则见吾亲于梦也食则
见吾亲于羹也吾身之所在亦吾亲之所在如之何而
能忘乎是予堂之所由作而思之所由名也客乃惕然
起而谢之曰孝矣哉宗岩之能不遗其亲也美矣哉名
堂之为有补于世也建文二年冬客以应召来京师谒
予官舍历举宗岩氏之言为予诵之而属为之记予闻
而嘉之曰嗟乎与宗岩氏出处隐显固悬隔也而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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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抱痛永感著存不忘之念听其言也又何大同若是
哉是宜记以副宗岩氏之请亦以为世之为子者亲在
而或不之敬没而或不之思思而或不之久蚩蚩贸贸
有愧于人道者之戒且劝焉客萧姓士信名亦笃于孝
思者也故并及之
翠玉楼记
予以窃禄明时备员王官不瞻桑梓而友松桂者历纪
乂更新矣建文三年春从予游者内弟胡孔时氏以省
哉是宜记以副宗岩氏之请亦以为世之为子者亲在
而或不之敬没而或不之思思而或不之久蚩蚩贸贸
有愧于人道者之戒且劝焉客萧姓士信名亦笃于孝
思者也故并及之
翠玉楼记
予以窃禄明时备员王官不瞻桑梓而友松桂者历纪
乂更新矣建文三年春从予游者内弟胡孔时氏以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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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古丰道京师乃闻有东楼新构之美述其经始岁月
与夫地位材木高深向背华质之宜甚喜胡氏之有人
而壮观之出色也已而将告归以楼之名与记为请予
应之曰胡氏居灉江铜山之间由南唐仆射以来衣冠
文物绳绳而不乏彬彬而益著者虽一本于前人德泽
之厚而谓不得助于山川之胜者予弗韪也若夫禾川
之水从西北二百馀里与官溪之流合抱铜山为一曲
南迤环胡氏之居北而东焉春雨施而煖浪拍天秋霜
与夫地位材木高深向背华质之宜甚喜胡氏之有人
而壮观之出色也已而将告归以楼之名与记为请予
应之曰胡氏居灉江铜山之间由南唐仆射以来衣冠
文物绳绳而不乏彬彬而益著者虽一本于前人德泽
之厚而谓不得助于山川之胜者予弗韪也若夫禾川
之水从西北二百馀里与官溪之流合抱铜山为一曲
南迤环胡氏之居北而东焉春雨施而煖浪拍天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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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而寒潭澄碧风帆沙乌之幽夐石兰岸芷之芬芳胜
之发于水者盖莫得而枚举也金台石壁龙须南华诸
峰掩映乎其前后老姥龙门华盖廖山之岫罗列乎其
左右朝霏敛而霁色堆蓝暮景凝而岚光凝紫丹崖青
壁之杳蔼白云红树之微茫胜之发于山者又莫得而
殚形也予尝于端居之日登高四望游歌写怀诵苏公
翠浪玉虹之句境与意合快然自得而未有以领其槩
也今孔时之新楼既高出于脩篁丛桂之表轩楹面面
之发于水者盖莫得而枚举也金台石壁龙须南华诸
峰掩映乎其前后老姥龙门华盖廖山之岫罗列乎其
左右朝霏敛而霁色堆蓝暮景凝而岚光凝紫丹崖青
壁之杳蔼白云红树之微茫胜之发于山者又莫得而
殚形也予尝于端居之日登高四望游歌写怀诵苏公
翠浪玉虹之句境与意合快然自得而未有以领其槩
也今孔时之新楼既高出于脩篁丛桂之表轩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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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凭阑之顷而向予所快者必举在于目前矣爰采苏
句以翠玉名之不亦宜乎孔时曰唯唯予复申之以言
曰居室之有楼犹士人之有杰特者也夫楼复檐隆栋
超轶群构而无所蔽障以之远俗可以离氛埃以之览
胜可以极千里旁视彼之连甍斗角如翚飞如鳞次者
屹然而不相并其荜门圭窦如蚁封如蜗壳者相去岂
不辽哉夫杰特之器必雅志宏度殊异流辈而磊落倜
傥不拘于时以之为已可以崇德业以之为人可以励
句以翠玉名之不亦宜乎孔时曰唯唯予复申之以言
曰居室之有楼犹士人之有杰特者也夫楼复檐隆栋
超轶群构而无所蔽障以之远俗可以离氛埃以之览
胜可以极千里旁视彼之连甍斗角如翚飞如鳞次者
屹然而不相并其荜门圭窦如蚁封如蜗壳者相去岂
不辽哉夫杰特之器必雅志宏度殊异流辈而磊落倜
傥不拘于时以之为已可以崇德业以之为人可以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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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教旁视彼之名流俊士如龙蟠如凤逸者挺然而不
相下其庸夫愚子之如蝇营如蚊聚者相去亦岂不远
哉况凡得其地者有其人有其人者成其事成其事者
传其名自古及今理必然也然则孔时于翠玉之楼惟
当广图史之储以训其子侄俾胡氏诗书之泽绵绵浩
浩益有光于前人亦且厚琴酒之资以俟予与而翁宦
游既倦请身南还同登斯楼逍遥徜徉日领夫翠玉之
胜以娱晚节则斯楼之名将与唐白乐天之石楼宋王
相下其庸夫愚子之如蝇营如蚊聚者相去亦岂不远
哉况凡得其地者有其人有其人者成其事成其事者
传其名自古及今理必然也然则孔时于翠玉之楼惟
当广图史之储以训其子侄俾胡氏诗书之泽绵绵浩
浩益有光于前人亦且厚琴酒之资以俟予与而翁宦
游既倦请身南还同登斯楼逍遥徜徉日领夫翠玉之
胜以娱晚节则斯楼之名将与唐白乐天之石楼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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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之之竹楼共称于千载之后矣又岂若齐云摘星之
徒以骄侈佚乐为尚哉虽然孔时去此而能笃躬尚德
允成杰特之士而不负乎所以因楼而取譬之意则楼
中之子孙又可不勉焉孜孜以读书明道思绳杰特之
武而不负孔时作楼贻后之意哉是为记
吾隐堂记
泰和武山之阴沿溪流而上者不五六里曰西塘汪洋
澄澈几百馀亩演之以清泉峙之以白石环障之以丘
徒以骄侈佚乐为尚哉虽然孔时去此而能笃躬尚德
允成杰特之士而不负乎所以因楼而取譬之意则楼
中之子孙又可不勉焉孜孜以读书明道思绳杰特之
武而不负孔时作楼贻后之意哉是为记
吾隐堂记
泰和武山之阴沿溪流而上者不五六里曰西塘汪洋
澄澈几百馀亩演之以清泉峙之以白石环障之以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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峦延表之以田圃蔽翳之以云木映带之以居庐后顾
则郁郁乎乐原之岫前眺则巍巍乎高霄之巘左瞰芳
桥之坦夷右睇白泉之深窅其壤沃饶其境幽夐若天
造而地设者著姓钟氏世有胜而专之焉钟之彦曰与
吾幼机警力学能诗文节志高尚比壮涉元季兵争乃
能明哲保身于沧桑陵谷之后吁其智矣哉我朝龙兴
海宇宁谧归构堂故址式廓前修洪武初徵贤之诏日
下公则曰予老矣予无心于世事矣其富贵利达亦非
则郁郁乎乐原之岫前眺则巍巍乎高霄之巘左瞰芳
桥之坦夷右睇白泉之深窅其壤沃饶其境幽夐若天
造而地设者著姓钟氏世有胜而专之焉钟之彦曰与
吾幼机警力学能诗文节志高尚比壮涉元季兵争乃
能明哲保身于沧桑陵谷之后吁其智矣哉我朝龙兴
海宇宁谧归构堂故址式廓前修洪武初徵贤之诏日
下公则曰予老矣予无心于世事矣其富贵利达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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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之所知矣遂谢绝当路日以琴书觞咏自娱晏如也
爱其子亮尤笃于义方之训甫童丱时已卓卓异流辈
文辞下笔斐然可观公喜益砥砺奖掖不使少懈因具
贽遣就司业子高刘先生学绰绰有悟入又令从国录
雅言萧先生受三经三纬之旨而所得为不赀矣亮字
起晦孝行笃志忠养勤勤尽人子之道居无何以才名
著闻辟命之至者岁无虚日强领赣庠教德薰行染材
用有成庭闱音问亦靡月不至五载于兹一旦而罹罔
爱其子亮尤笃于义方之训甫童丱时已卓卓异流辈
文辞下笔斐然可观公喜益砥砺奖掖不使少懈因具
贽遣就司业子高刘先生学绰绰有悟入又令从国录
雅言萧先生受三经三纬之旨而所得为不赀矣亮字
起晦孝行笃志忠养勤勤尽人子之道居无何以才名
著闻辟命之至者岁无虚日强领赣庠教德薰行染材
用有成庭闱音问亦靡月不至五载于兹一旦而罹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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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之痛泣血柴毁比于终丧建文三年起复朝京师历
试翰林天官俱在前列而以母老乞归侍为请圣天子
嘉其志而有南雄州学之命便迎养也南还有期喟然
谓予曰遭世休明获沾寸禄而先君子不复作矣潜德
之罔显禄养之不逮日夕永念何以为此心哉所幸而
有者先师刘先生尝大书吾隐二字将揭之堂中以寓
夫著存不忘于悠久愿赐一言以记之于戏隐者士君
子遵养时晦之名独善其身之事而居易俟命之道也
试翰林天官俱在前列而以母老乞归侍为请圣天子
嘉其志而有南雄州学之命便迎养也南还有期喟然
谓予曰遭世休明获沾寸禄而先君子不复作矣潜德
之罔显禄养之不逮日夕永念何以为此心哉所幸而
有者先师刘先生尝大书吾隐二字将揭之堂中以寓
夫著存不忘于悠久愿赐一言以记之于戏隐者士君
子遵养时晦之名独善其身之事而居易俟命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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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明乎是道行乎是事而不愧乎是名者隐之谓也不
能明是道行是事愧是名而亦谓之隐可得乎今观与
吾氏之为隐也专西塘之胜历乱至平端居自守而荣
耀纷华举不足以动其中非果能明乎是道者欤樵山
钓水而惟适之安读书教子而惟义所在非果能行乎
是事者欤能行乎是事能明乎是道非果能不愧于是
名者欤刘先生之名是堂其意固有在矣若起晦之拳
拳于其亲而切切为之请其意之诚其行之笃所以承
能明是道行是事愧是名而亦谓之隐可得乎今观与
吾氏之为隐也专西塘之胜历乱至平端居自守而荣
耀纷华举不足以动其中非果能明乎是道者欤樵山
钓水而惟适之安读书教子而惟义所在非果能行乎
是事者欤能行乎是事能明乎是道非果能不愧于是
名者欤刘先生之名是堂其意固有在矣若起晦之拳
拳于其亲而切切为之请其意之诚其行之笃所以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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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先而启于后者又将如西塘之水源源混混必盈科
而后进不放乎四海不止也吾隐氏其不殁矣哉
梅轩记
予尝观植物之盈乎天地间者谷粟之可以为食桑麻
之可以为衣松柏之堪栋梁簜之利国用自馀结根
挺干分枝布叶吐芳而垂实者形色气味万有不齐夷
考其材举莫是数者若也然梅之为木凡名贤伟士一
谈及莫不深爱而致好或取以譬高世之流或引喻自
而后进不放乎四海不止也吾隐氏其不殁矣哉
梅轩记
予尝观植物之盈乎天地间者谷粟之可以为食桑麻
之可以为衣松柏之堪栋梁簜之利国用自馀结根
挺干分枝布叶吐芳而垂实者形色气味万有不齐夷
考其材举莫是数者若也然梅之为木凡名贤伟士一
谈及莫不深爱而致好或取以譬高世之流或引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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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之况或揭以颜其居或称以别其字往往不谋而同
古今皆然不可胜记者何也盖以其标格清奇精神苍
古夐不侔于众卉故也观其立则潇洒卓绝而不染于
纤埃也其秀则玲珑洁白而独先于春阳也昔人谓为
花魁韪夫傲城萧梅瑞氏当始生之日其先大夫求立
隐居梦人遗以梅萼一枝遂因以名既长疏通倜傥正
直无少阿倚父老咸德其为人综理之暇每追念其亲
所以因梦命名之意辄深自惕励以为立身行已当表
古今皆然不可胜记者何也盖以其标格清奇精神苍
古夐不侔于众卉故也观其立则潇洒卓绝而不染于
纤埃也其秀则玲珑洁白而独先于春阳也昔人谓为
花魁韪夫傲城萧梅瑞氏当始生之日其先大夫求立
隐居梦人遗以梅萼一枝遂因以名既长疏通倜傥正
直无少阿倚父老咸德其为人综理之暇每追念其亲
所以因梦命名之意辄深自惕励以为立身行已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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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于士民中亦犹梅之表表于卉木中而后可也尝咏
林和靖暗香疏影之句陶陶自得于是辟轩种梅为游
息之所题之曰梅轩而亦以自号焉建文三年春介其
冢嗣汉章者吾甥也走水陆三千里谒予京师以纪为
请予既喜梅瑞之得趣于梅有清古端洁之操获恬澹
安和之乐是梅不负于人人亦不忝于梅矣又喜其仲
子汉蜚年未弱冠以屹然为乡闾子弟矜式由是而渐
磨造就克成其一家之学则升庙廊调鼎鼐将不在于
林和靖暗香疏影之句陶陶自得于是辟轩种梅为游
息之所题之曰梅轩而亦以自号焉建文三年春介其
冢嗣汉章者吾甥也走水陆三千里谒予京师以纪为
请予既喜梅瑞之得趣于梅有清古端洁之操获恬澹
安和之乐是梅不负于人人亦不忝于梅矣又喜其仲
子汉蜚年未弱冠以屹然为乡闾子弟矜式由是而渐
磨造就克成其一家之学则升庙廊调鼎鼐将不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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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轩而其在子若孙者必矣又岂徒巡檐索笑寓一时
之清兴而已乎是宜记俾置之轩中以为异日光大徵
举冈八咏记
举冈八咏者何予所卜泰和之居既成即其胜而表之
以寓夫雅尚之兴也八者何举子冈仙人石奉祠墩厚
本堂写经轩洗砚池演清桥涌翠亭也举子冈者何是
邑诸山之高圆而秀特者皆以冈名而举子者亦武婆
天柱尖心鼓楼黄牛马缨朱砂榉林之类耳其立名之
之清兴而已乎是宜记俾置之轩中以为异日光大徵
举冈八咏记
举冈八咏者何予所卜泰和之居既成即其胜而表之
以寓夫雅尚之兴也八者何举子冈仙人石奉祠墩厚
本堂写经轩洗砚池演清桥涌翠亭也举子冈者何是
邑诸山之高圆而秀特者皆以冈名而举子者亦武婆
天柱尖心鼓楼黄牛马缨朱砂榉林之类耳其立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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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则不可知也仙人石者何举冈之南有陵周道絙其
麓陵之上有石二相距迩咫俱平而长石之上有巨人
迹各二前后相应跟趺蹯趾甚悉而肖视其质理生于
自然固非琢凿之所为者里父老相传昔后羿上射十
日堕一乌于此上故人名射日石亦名仙人石道之行
旅登陵以观者成坦途焉奉祠墩者何予初任周府奉
祠官子轮来省当告归命即居之左水所合流之处筑
墩高二丈广倍之构室其端以奉先祠为龛二层上叙
麓陵之上有石二相距迩咫俱平而长石之上有巨人
迹各二前后相应跟趺蹯趾甚悉而肖视其质理生于
自然固非琢凿之所为者里父老相传昔后羿上射十
日堕一乌于此上故人名射日石亦名仙人石道之行
旅登陵以观者成坦途焉奉祠墩者何予初任周府奉
祠官子轮来省当告归命即居之左水所合流之处筑
墩高二丈广倍之构室其端以奉先祠为龛二层上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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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考之位下将设启基者之像置田以供岁祀器什物
品仪礼具著成式因以名之盖兼取其义也厚本堂者
何举冈之后居予宦游时妻子所营闻其高朗完固喜
之而命以名其意若曰祖者人之本而启基者又此地
创始之本至若耕读以为治生之本种植以为利用之
本积善以为传世之本事上以敬为本接下以恕为本
祭祀以诚为本立身处家以中正勤俭为本凡此者皆
所当厚也写经轩者何予平居之日志存典籍尝开轩
品仪礼具著成式因以名之盖兼取其义也厚本堂者
何举冈之后居予宦游时妻子所营闻其高朗完固喜
之而命以名其意若曰祖者人之本而启基者又此地
创始之本至若耕读以为治生之本种植以为利用之
本积善以为传世之本事上以敬为本接下以恕为本
祭祀以诚为本立身处家以中正勤俭为本凡此者皆
所当厚也写经轩者何予平居之日志存典籍尝开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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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竹檃经括史述为简径以便童稚若类编论语集义
大成纲常懿范启蒙法语广演大极图相山经济世新
方等编皆于轩中手自纂辑而成故因以为名洗砚池
者何轩之东北行数百步有池广半亩北岸石壁水中
有窍内宽外狭深不可测泉出其间予尝洗砚于此因
以名之演清桥者何居之东林壑绸缪百泉涓涓会而
为溪其大者则出于洗砚池之石窍汪洋澄澈可濯可
湘因门径所经架小桥以度取演其清𣲖以名之也涌
大成纲常懿范启蒙法语广演大极图相山经济世新
方等编皆于轩中手自纂辑而成故因以为名洗砚池
者何轩之东北行数百步有池广半亩北岸石壁水中
有窍内宽外狭深不可测泉出其间予尝洗砚于此因
以名之演清桥者何居之东林壑绸缪百泉涓涓会而
为溪其大者则出于洗砚池之石窍汪洋澄澈可濯可
湘因门径所经架小桥以度取演其清𣲖以名之也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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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亭者何举冈之居山水盘回原隰平旷洪武甲子初
爰始爰谋爰度爰构乃疆乃理以垦以浚于是基趾田
园溪池林路各得其所群卉百果靡不毕植越十年馀
云蒸雾滃郁然与武山浮岚暖翠隐隐相接如波涛汹
涌上薄霄汉作亭居之东以领其趣亦取苏公山为翠
浪涌之说以名之也于戏予先世繇金陵徙是邑之爵
誉里徙灉江至予凡七世又徙阳冈举冈览溪山之回
环念经始之不易期宗嗣之幸绵予未筮仕时郡邑儒
爰始爰谋爰度爰构乃疆乃理以垦以浚于是基趾田
园溪池林路各得其所群卉百果靡不毕植越十年馀
云蒸雾滃郁然与武山浮岚暖翠隐隐相接如波涛汹
涌上薄霄汉作亭居之东以领其趣亦取苏公山为翠
浪涌之说以名之也于戏予先世繇金陵徙是邑之爵
誉里徙灉江至予凡七世又徙阳冈举冈览溪山之回
环念经始之不易期宗嗣之幸绵予未筮仕时郡邑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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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士之来游者莫不悦而赋之今年予备员衡府留
居京邸进讲之暇询及曩者林栖因举八咏之略达于
王蒙赐大书厚本堂三字复赐涌翠亭额咏举子冈诗
于是朝之名士大夫继而作者非一尚冀当路斯文雅
德君子好善而忘势者益为之咏歌以慰予怀蕲无愧
于往哲而有劝于来裔是予之志也
秀实堂记
凡植物之盈乎天地间者若百谷草木莫不本于苗而
居京邸进讲之暇询及曩者林栖因举八咏之略达于
王蒙赐大书厚本堂三字复赐涌翠亭额咏举子冈诗
于是朝之名士大夫继而作者非一尚冀当路斯文雅
德君子好善而忘势者益为之咏歌以慰予怀蕲无愧
于往哲而有劝于来裔是予之志也
秀实堂记
凡植物之盈乎天地间者若百谷草木莫不本于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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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而实以为生生不已之资也夫实资于秀秀资于
苗苗资于实实坚则苗美苗美则秀蕃秀蕃则实坚其
始而通通而遂遂而成成而敛敛而终终而复始造化
之妙盖循环于阴阳寒暑昼夜消息启闭之中固有不
可得而言名者矣人之为人也亦然观其闵闵然而孩
幼也桀桀然而成童也恢恢然而弱冠也此苗之美者
也挺挺然壮而立也倬倬然强而不惑也浑浑然艾而
知命也此秀之蕃者也慥慥然耆而耳顺也充充然老
苗苗资于实实坚则苗美苗美则秀蕃秀蕃则实坚其
始而通通而遂遂而成成而敛敛而终终而复始造化
之妙盖循环于阴阳寒暑昼夜消息启闭之中固有不
可得而言名者矣人之为人也亦然观其闵闵然而孩
幼也桀桀然而成童也恢恢然而弱冠也此苗之美者
也挺挺然壮而立也倬倬然强而不惑也浑浑然艾而
知命也此秀之蕃者也慥慥然耆而耳顺也充充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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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传也此实之坚者也人之为学也亦然观其自洒扫
应对而诵诗读书朝益暮习而小心翼翼者苗之美者
也博学审问慎思明辨而笃行之者秀之蕃者也至于
反身循理以乐天居易穷神知化以继往开来者实之
坚者也宜吾夫子之形于声嗟发于气叹以致警于天
下后世之学者也友人段云锦氏清俊而温雅质直而
好文承其先府君复心诗礼之训孜孜焉业业焉以谨
于自励重于贻谋如水也日浚其源如木也日培其本
应对而诵诗读书朝益暮习而小心翼翼者苗之美者
也博学审问慎思明辨而笃行之者秀之蕃者也至于
反身循理以乐天居易穷神知化以继往开来者实之
坚者也宜吾夫子之形于声嗟发于气叹以致警于天
下后世之学者也友人段云锦氏清俊而温雅质直而
好文承其先府君复心诗礼之训孜孜焉业业焉以谨
于自励重于贻谋如水也日浚其源如木也日培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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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使其沛乎其不可遏确乎其不可拔此云锦之志而
秀实堂之所以名也予与云锦生而年同居而同里交
而心同其自励其贻谋之志又无不同故乐为广其说
俾段氏之世世子孙登斯堂者即秀实之义以观感兴
起勉学以格物由格物以成德由成德以永庆者无一
不在于是焉或问于予曰秀实者段氏之名贤盖尝以
孤忠劲节而大显于李唐者矣今云锦得非其后乎为
其后而举其字以名堂理固可乎予曰可也夫云锦以
秀实堂之所以名也予与云锦生而年同居而同里交
而心同其自励其贻谋之志又无不同故乐为广其说
俾段氏之世世子孙登斯堂者即秀实之义以观感兴
起勉学以格物由格物以成德由成德以永庆者无一
不在于是焉或问于予曰秀实者段氏之名贤盖尝以
孤忠劲节而大显于李唐者矣今云锦得非其后乎为
其后而举其字以名堂理固可乎予曰可也夫云锦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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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世悠远必不欲自附于唐贤其以之名堂而不避者
亦将令其祚胤深有慕于前闻人之忠节磊磊落落以
益绍其流光又焉往而不可乎因书以为记
杂著
平勃辨
陈平周勃豪杰之士也其安刘之功未宜以易而论先
儒以为人臣之义当以王陵为正理固然也然当时上
有吕雉之悍摰诸吕分握兵柄地位根据已有不可得
亦将令其祚胤深有慕于前闻人之忠节磊磊落落以
益绍其流光又焉往而不可乎因书以为记
杂著
平勃辨
陈平周勃豪杰之士也其安刘之功未宜以易而论先
儒以为人臣之义当以王陵为正理固然也然当时上
有吕雉之悍摰诸吕分握兵柄地位根据已有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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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卒拔之势使王陵之正不行而罢陈平正之平之正
不行而罢周勃正之勃之正不行而罢三人者尽罢则
刘氏之元气索矣天下为吕氏必矣平勃知其然故不
得已而权违高祖之盟从吕后之欲俟后渐老观衅而
徐图之未为非计也至如勃入北军令军士左袒又未
可全谓其甚拙兵法贵在临机应变勃必有以探知军
士为刘之心令之左袒则从之者必多既多左袒则虽
有欲右者亦不得不左矣既皆左袒则军士之心一矣
不行而罢周勃正之勃之正不行而罢三人者尽罢则
刘氏之元气索矣天下为吕氏必矣平勃知其然故不
得已而权违高祖之盟从吕后之欲俟后渐老观衅而
徐图之未为非计也至如勃入北军令军士左袒又未
可全谓其甚拙兵法贵在临机应变勃必有以探知军
士为刘之心令之左袒则从之者必多既多左袒则虽
有欲右者亦不得不左矣既皆左袒则军士之心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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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情之疑虑释矣诸吕焉有不成擒者乎又如陈平推
勃先入北军亦非临事畏难而伪为谦德也以用陆贾
之谋即二人深相结者已久至是而举事决策皆素有
所处矣岂可以平为畏难伪谦哉观其答王陵之问者
已可见其志之有预矣夫何疑哉又观其功成事定文
帝既立辄称病以右相坚让于勃又皆可以平为伪乎
是未必然也
广演太极图说
勃先入北军亦非临事畏难而伪为谦德也以用陆贾
之谋即二人深相结者已久至是而举事决策皆素有
所处矣岂可以平为畏难伪谦哉观其答王陵之问者
已可见其志之有预矣夫何疑哉又观其功成事定文
帝既立辄称病以右相坚让于勃又皆可以平为伪乎
是未必然也
广演太极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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濂溪周子曰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
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
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
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
气交感化生万物广演曰混沌之先一气而已溟涬始
芽鸿濛滋萌天地肇分盘古化生立成三极上乾下坤
升降造化而品物流形鼓以雷霆润以风雨日月运行
一寒一暑而四时成性命之根原于此也故天清气上
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
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
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
气交感化生万物广演曰混沌之先一气而已溟涬始
芽鸿濛滋萌天地肇分盘古化生立成三极上乾下坤
升降造化而品物流形鼓以雷霆润以风雨日月运行
一寒一暑而四时成性命之根原于此也故天清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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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而成象也地浊气下凝而成形也天阳而地阴天清
而地浊天有辟而左旋地有轴而右转天体圆而色玄
地体方而色黄天为神地为祗而有理天乾而地坤乾
健而坤顺乾刚而坤柔乾动而坤静乾高而坤厚高覆
而厚载也覆者穹而上载者夷而下穹而上者尊夷而
下者卑尊行而卑从尊倡而卑和尊行倡故为父为君
为夫卑从和故为母为臣为妻也日阳精也月阴精也
故昼为阳而夜为阴明为阳而晦为阴舒为阳而惨为
而地浊天有辟而左旋地有轴而右转天体圆而色玄
地体方而色黄天为神地为祗而有理天乾而地坤乾
健而坤顺乾刚而坤柔乾动而坤静乾高而坤厚高覆
而厚载也覆者穹而上载者夷而下穹而上者尊夷而
下者卑尊行而卑从尊倡而卑和尊行倡故为父为君
为夫卑从和故为母为臣为妻也日阳精也月阴精也
故昼为阳而夜为阴明为阳而晦为阴舒为阳而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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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人则男为阳而女为阴兽则牡为阳而牝为阴鸟则
雄为阳而雌为阴魂为阳而魄为阴神为阳而鬼为阴
气为阳而精为阴长为阳而消为阴呼为阳而吸为阴
寤为阳而寐为阴语为阳而默为阴行为阳而止为阴
启为阳而闭为阴淑而君子为阳慝而小人为阴亲君
子远小人则道得而四善兴曰维正维直维公维忠而
致十者之祥曰以益以吉以强以乐以荣以安以泰以
盛以永以存天下之福皆归而治隆必矣亲小人远君
雄为阳而雌为阴魂为阳而魄为阴神为阳而鬼为阴
气为阳而精为阴长为阳而消为阴呼为阳而吸为阴
寤为阳而寐为阴语为阳而默为阴行为阳而止为阴
启为阳而闭为阴淑而君子为阳慝而小人为阴亲君
子远小人则道得而四善兴曰维正维直维公维忠而
致十者之祥曰以益以吉以强以乐以荣以安以泰以
盛以永以存天下之福皆归而治隆必矣亲小人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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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则道失而四恶兴曰维邪维枉维私维奸而致十者
之殃曰以损以凶以弱以忧以辱以危以否以衰以促
以亡天下之祻皆归而乱替必矣其机如此为国家者
可不慎乎元亨利贞天之道也元者春也物之始也亨
者夏也物之长也利者秋也物之遂也贞者冬也物之
成也诚者物之终始统四德而运乎其间即春木少阳
夏火太阳秋金少阴冬水太阴土则冲气而行乎四时
也木性曲直其味酸其色青其施为慈仁火性炎上其
之殃曰以损以凶以弱以忧以辱以危以否以衰以促
以亡天下之祻皆归而乱替必矣其机如此为国家者
可不慎乎元亨利贞天之道也元者春也物之始也亨
者夏也物之长也利者秋也物之遂也贞者冬也物之
成也诚者物之终始统四德而运乎其间即春木少阳
夏火太阳秋金少阴冬水太阴土则冲气而行乎四时
也木性曲直其味酸其色青其施为慈仁火性炎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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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其色赤其施为燥热金性从革其味辛其色白其
施为刚毅水性润下其味咸其色黑其施为圆活土性
生物其味甘其色黄其施为厚重人之有三纲犹天之
有三光也有五常犹天之有五行也有仁义礼智信犹
天之有四时也仁配春木礼配夏火义配秋金智配冬
水信则配土而通乎四性也慈爱恻隐之为仁犹骀荡
发舒之为春也节文辞让之为礼犹郁蒸薰陶之为夏
也宜制羞恶之为义犹慄烈肃杀之为秋也辨察是非
施为刚毅水性润下其味咸其色黑其施为圆活土性
生物其味甘其色黄其施为厚重人之有三纲犹天之
有三光也有五常犹天之有五行也有仁义礼智信犹
天之有四时也仁配春木礼配夏火义配秋金智配冬
水信则配土而通乎四性也慈爱恻隐之为仁犹骀荡
发舒之为春也节文辞让之为礼犹郁蒸薰陶之为夏
也宜制羞恶之为义犹慄烈肃杀之为秋也辨察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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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为智犹严厉变易之为冬也无恻隐者非仁犹不骀
荡而非春也无辞让者非礼犹不郁蒸而非夏也无羞
恶者非义犹不凛冽而非秋也无是非者非智犹不严
凝而非冬也四性失一不成德也四气失一不成岁也
岁不成则万物不育德不成则人道不树物不育则反
常而殃矣道不树则乱伦而殆矣故曰太极者理也君
子之戒慎恐惧所以修此而吉小人之放僻邪侈所以
悖此而凶此之谓也春神青阳夏神朱明秋神蓐收冬
荡而非春也无辞让者非礼犹不郁蒸而非夏也无羞
恶者非义犹不凛冽而非秋也无是非者非智犹不严
凝而非冬也四性失一不成德也四气失一不成岁也
岁不成则万物不育德不成则人道不树物不育则反
常而殃矣道不树则乱伦而殆矣故曰太极者理也君
子之戒慎恐惧所以修此而吉小人之放僻邪侈所以
悖此而凶此之谓也春神青阳夏神朱明秋神蓐收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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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玄冥主气行令理则然也故尧法之而命春官羲仲
宅于旸谷而掌东作夏官羲叔宅于交趾而掌南讹秋
官和仲宅于昧谷而掌西成冬官和叔宅于幽都而掌
朔易也木位正东于卦为震生于亥旺于卯而为仲春
之温和也火位正南于卦为离生于寅旺于午而为仲
夏之炎燠也金位正西于卦为兑生于已旺于酉而为
仲秋之凉爽也水位正北于卦为坎生于申旺于子而
为仲冬之寒冱也土寄四方于卦为坤而与水同生旺
宅于旸谷而掌东作夏官羲叔宅于交趾而掌南讹秋
官和仲宅于昧谷而掌西成冬官和叔宅于幽都而掌
朔易也木位正东于卦为震生于亥旺于卯而为仲春
之温和也火位正南于卦为离生于寅旺于午而为仲
夏之炎燠也金位正西于卦为兑生于已旺于酉而为
仲秋之凉爽也水位正北于卦为坎生于申旺于子而
为仲冬之寒冱也土寄四方于卦为坤而与水同生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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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申子也甲乙夹震与震居东而为木焉丙丁夹离居
南而为火也庚辛夹兑居西而为金焉壬癸夹坎与坎
居北而为水焉戊巳居中而为土焉巽居东南艮居东
北乾居西北坤居西南并坎离震兑合戴九履一洛书
之位也乾父坤母而生六子震长男坎中男艮少男巽
长女离中女兑少女也春木在人为肝主魂夏火在人
为心主血秋金在人为肺主魄冬水在人为肾主精土
则为脾主四肢也角亢氐房心尾箕东方青龙之七宿
南而为火也庚辛夹兑居西而为金焉壬癸夹坎与坎
居北而为水焉戊巳居中而为土焉巽居东南艮居东
北乾居西北坤居西南并坎离震兑合戴九履一洛书
之位也乾父坤母而生六子震长男坎中男艮少男巽
长女离中女兑少女也春木在人为肝主魂夏火在人
为心主血秋金在人为肺主魄冬水在人为肾主精土
则为脾主四肢也角亢氐房心尾箕东方青龙之七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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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木之气而为春也井鬼柳星张翼轸南方朱鸟之七
宿行火之气而为夏也奎娄胃昴毕觜参西方白虎之
七宿行金之气而为秋也斗牛女虚危室壁北方玄武
之七宿行水之气而为冬也金星太白火星荧惑木德
岁星水德辰星土德镇星二十八宿各奠一方天之经
也二曜五星周旋出没天之纬也雷以动之风以散之
雨以润之日以烜之艮以止之兑以说之乾以君之坤
以藏之寒暑推迁万物化醇而岁功成焉占斗之建正
宿行火之气而为夏也奎娄胃昴毕觜参西方白虎之
七宿行金之气而为秋也斗牛女虚危室壁北方玄武
之七宿行水之气而为冬也金星太白火星荧惑木德
岁星水德辰星土德镇星二十八宿各奠一方天之经
也二曜五星周旋出没天之纬也雷以动之风以散之
雨以润之日以烜之艮以止之兑以说之乾以君之坤
以藏之寒暑推迁万物化醇而岁功成焉占斗之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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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二卯三辰四巳五午六未七申八酉九戌十亥十一
子十二丑至正而复寅也夏正建寅商正建丑周正建
子以天开于子地辟于丑而人生于寅也甲丙戊庚壬
阳五干也乙丁己辛癸阴五干也子午辰戌寅申阳六
支也卯酉丑未巳亥阴六支也支干轮配为花甲六十
而有纳音之五行也子有虚日为鼠丑金为牛寅有尾
火为虎卯有房日为兔辰有亢金为龙已有翼火为蛇
午有星日为马未有鬼金为羊申有觜火为猴酉有昴
子十二丑至正而复寅也夏正建寅商正建丑周正建
子以天开于子地辟于丑而人生于寅也甲丙戊庚壬
阳五干也乙丁己辛癸阴五干也子午辰戌寅申阳六
支也卯酉丑未巳亥阴六支也支干轮配为花甲六十
而有纳音之五行也子有虚日为鼠丑金为牛寅有尾
火为虎卯有房日为兔辰有亢金为龙已有翼火为蛇
午有星日为马未有鬼金为羊申有觜火为猴酉有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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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为鸡戌有娄金为狗亥有室火为猪也其于音也角
音属木春也徵音属火夏也商音属金秋也羽音属水
冬也宫音属土四时也一三五七九阳之数也二四六
八十阴之数也故正三五七九十一应六律为阳之月
二四六八十十二应六吕为阴之月也自子至午东南
为阳其属阴者阳中之阴也自午至子西北为阴其属
阳者阴中之阳也冬仲者阴极之月也阴极生阳故阳
生于子出冬经春渐盛而为夏也夏仲者阳极之月也
音属木春也徵音属火夏也商音属金秋也羽音属水
冬也宫音属土四时也一三五七九阳之数也二四六
八十阴之数也故正三五七九十一应六律为阳之月
二四六八十十二应六吕为阴之月也自子至午东南
为阳其属阴者阳中之阴也自午至子西北为阴其属
阳者阴中之阳也冬仲者阴极之月也阴极生阳故阳
生于子出冬经春渐盛而为夏也夏仲者阳极之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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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极生阴故阴生于午出夏经秋渐盛而为冬也犹夜
分阴极故当其极而阳生出夜向曙渐明而为昼也日
中阳极故当其极而阴生出曙向昏渐晦而为夜也夜
分子也日中午也月有二气六候周一岁之月二十有
四气七十二候凡阴阳气候一明一晦一泰一否消息
于昼夜往来于四时而终始乎万物者也东木青灵结
岳曰岱潴海曰阿明其裔曰夷南火赤灵结岳曰衡潴
海曰巨元其裔曰蛮西金皓灵结岳曰华潴海曰咒良
分阴极故当其极而阳生出夜向曙渐明而为昼也日
中阳极故当其极而阴生出曙向昏渐晦而为夜也夜
分子也日中午也月有二气六候周一岁之月二十有
四气七十二候凡阴阳气候一明一晦一泰一否消息
于昼夜往来于四时而终始乎万物者也东木青灵结
岳曰岱潴海曰阿明其裔曰夷南火赤灵结岳曰衡潴
海曰巨元其裔曰蛮西金皓灵结岳曰华潴海曰咒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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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裔曰戎北水玄灵结岳曰恒潴海曰愚疆其裔曰狄
中土黄灵结岳曰嵩其地曰夏由三皇而立道由五帝
而行德历代明王心法授受以君临万邦纲常政教大
本相因其所损益变更不过制度文为名号细故而已
而五岳四海九州六合舟车所至日月所照凡有血气
之类莫不尊亲此盖圣人应运作兴以法天定民之处
故又曰中华也天下之物祼虫三百六十而人为之长
毛虫三百六十而麟为之长羽虫三百六十而凤为之
中土黄灵结岳曰嵩其地曰夏由三皇而立道由五帝
而行德历代明王心法授受以君临万邦纲常政教大
本相因其所损益变更不过制度文为名号细故而已
而五岳四海九州六合舟车所至日月所照凡有血气
之类莫不尊亲此盖圣人应运作兴以法天定民之处
故又曰中华也天下之物祼虫三百六十而人为之长
毛虫三百六十而麟为之长羽虫三百六十而凤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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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鳞虫三百六十而龙为之长介虫三百六十而龟为
之长天下之山五岳为之尊天下之水四渎为之宗天
下之区九州为之壮天下之草五谷为之贵天下之木
松柏为之良也天下之人圣人受命为之主天下之物
养生利用为之重天下之事正理达道为之先天下之
达尊爵齿德为之上也谷者养民之宝也三春以耕九
夏以耘三秋以穫农之时也圣人使之不违其时所以
重民食而固邦本也猎者取物以备用也祭者摅诚以
之长天下之山五岳为之尊天下之水四渎为之宗天
下之区九州为之壮天下之草五谷为之贵天下之木
松柏为之良也天下之人圣人受命为之主天下之物
养生利用为之重天下之事正理达道为之先天下之
达尊爵齿德为之上也谷者养民之宝也三春以耕九
夏以耘三秋以穫农之时也圣人使之不违其时所以
重民食而固邦本也猎者取物以备用也祭者摅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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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本也春猎曰蒐以祭曰祀夏猎曰苗以祭曰礿秋畋
曰狝以祀曰尝冬畋曰狩以祀曰蒸此圣人律天时以
行事庶可以交神明也余尝以五经配之五行其义若
曰书纪德政优柔生育以仁为本经之木也礼记序节
文薰陶造就以礼为本经之火也春秋褒贬贵王贱霸
以义为本经之金也诗咏情性感发流通以智为本经
之水也易有太极该载物理以诚为本经之土也故曰
理无定在夫四序之春而夏夏而秋秋而冬冬而复春
曰狝以祀曰尝冬畋曰狩以祀曰蒸此圣人律天时以
行事庶可以交神明也余尝以五经配之五行其义若
曰书纪德政优柔生育以仁为本经之木也礼记序节
文薰陶造就以礼为本经之火也春秋褒贬贵王贱霸
以义为本经之金也诗咏情性感发流通以智为本经
之水也易有太极该载物理以诚为本经之土也故曰
理无定在夫四序之春而夏夏而秋秋而冬冬而复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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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五行之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复生木也
即万物之始而通通而长长而遂遂而成成而终终而
复始也即日之朝而旰旰而午午而昃昃而夕夕而夜
夜而复朝轮运不已而为四时四时不息轮运而为万
世至于无穷此所谓太极此所谓万殊一本一本万殊
也
松友轩说
有秦五大夫之裔曰苍官生者繇岱宗之阿不知其几
即万物之始而通通而长长而遂遂而成成而终终而
复始也即日之朝而旰旰而午午而昃昃而夕夕而夜
夜而复朝轮运不已而为四时四时不息轮运而为万
世至于无穷此所谓太极此所谓万殊一本一本万殊
也
松友轩说
有秦五大夫之裔曰苍官生者繇岱宗之阿不知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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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而依于永康贾廷温氏之黄山以居焉生长身而胡
髯气挺挺出霄汉表廷温氏识其真梁栋材也雅爱重
之越十馀岁察其所守无少变渐成密友又十馀岁益
亲且洽而其直节贞姿往往特立于冰霜肃杀之后迥
非朝同夕异者之可儗伦也间以吉日良夜临风对月
开轩相延以披写心曲冷冷然皞皞然两不自觉为方
外忘情交也廷温氏乃得从容访论而知鼻祖本于徂
徕姚姒时子孙尝有充青州贡者皆至大用厥后多散
髯气挺挺出霄汉表廷温氏识其真梁栋材也雅爱重
之越十馀岁察其所守无少变渐成密友又十馀岁益
亲且洽而其直节贞姿往往特立于冰霜肃杀之后迥
非朝同夕异者之可儗伦也间以吉日良夜临风对月
开轩相延以披写心曲冷冷然皞皞然两不自觉为方
外忘情交也廷温氏乃得从容访论而知鼻祖本于徂
徕姚姒时子孙尝有充青州贡者皆至大用厥后多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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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嵩华峨岷太行王屋巫衡庐霍诸名山支族之蕃
至不可纪极又有居南诏居新罗者子息最为盛大(二/所)
(产松子最/大故云)其以卫主公受封岱宗者生之显祖也自是
而下至吾有十八公者性神灵故尝入伟人丁子贱之
梦以为荣贵徵又再传有七昆仲者则与时贤郑重瑞
为金兰契郑国以为号而人至今称之至梁有与山中
宰相陶弘景交尤吻合每闻音响辄欣然莫逆而遗世
焉至唐有登枢要留禁中者值天子幸蜀伪引疾金马
至不可纪极又有居南诏居新罗者子息最为盛大(二/所)
(产松子最/大故云)其以卫主公受封岱宗者生之显祖也自是
而下至吾有十八公者性神灵故尝入伟人丁子贱之
梦以为荣贵徵又再传有七昆仲者则与时贤郑重瑞
为金兰契郑国以为号而人至今称之至梁有与山中
宰相陶弘景交尤吻合每闻音响辄欣然莫逆而遗世
焉至唐有登枢要留禁中者值天子幸蜀伪引疾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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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颜色枯槁几傧于死虏黜不顾龙舆既还复荣茂倍
他日遂卓卓以忠鲠鸣又有与蓝田丞崔斯立深相结
者吟哦和答旦暮无倦历宋及元著闻传著若是者非
鲜廷温氏高尚希古士也其胸襟潇洒虽绝尘俗宛然
有陶弘景郑重瑞崔斯立之清者也而苍官生之先世
皆与之鱼水胶膝之不翅又况神灵忠鲠之彰彰于前
脩也哉宜廷温氏取之为至友额之以名轩将齐其志
操同其寿考乐其天年于永久而不渝也予未识廷温
他日遂卓卓以忠鲠鸣又有与蓝田丞崔斯立深相结
者吟哦和答旦暮无倦历宋及元著闻传著若是者非
鲜廷温氏高尚希古士也其胸襟潇洒虽绝尘俗宛然
有陶弘景郑重瑞崔斯立之清者也而苍官生之先世
皆与之鱼水胶膝之不翅又况神灵忠鲠之彰彰于前
脩也哉宜廷温氏取之为至友额之以名轩将齐其志
操同其寿考乐其天年于永久而不渝也予未识廷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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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因吾郡太守朱侯仲智道其与苍官生情谊之笃如
此信其励行之不群而清芬之可掬也方思为文以美
之而毛颖陶泓陈玄诸子侍侧诵其事于楮先生传之
以为廷温氏名轩说云
经史疑问五条
礼记曰弟子于师心丧三年则其礼之轻重与父与君
自有秩然等差矣孔子卒子贡庐墓六年岂不重于师
而轻于父乎且亲丧居倚庐古礼也庐墓岂亦古礼欤
此信其励行之不群而清芬之可掬也方思为文以美
之而毛颖陶泓陈玄诸子侍侧诵其事于楮先生传之
以为廷温氏名轩说云
经史疑问五条
礼记曰弟子于师心丧三年则其礼之轻重与父与君
自有秩然等差矣孔子卒子贡庐墓六年岂不重于师
而轻于父乎且亲丧居倚庐古礼也庐墓岂亦古礼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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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贡于父之丧果尝庐墓欤尝六年欤于师乃尔于礼
果有在欤孟子亚圣也道必取中极称子贡之不忘于
师而不校其礼之当否岂亦有所说欤
史豫让曰智伯国士遇我我故以国士报之则其君臣
之相得可知矣而智伯之为人猖狂悖戾豫让岂不知
其不可事乎至于凌胁同列贪恣若此不亡何俟让果
尝于举事之初强争而切谏之乎使谏而能听必不至
于身死国灭之祻使其不听让不于此时去之乃孑孑
果有在欤孟子亚圣也道必取中极称子贡之不忘于
师而不校其礼之当否岂亦有所说欤
史豫让曰智伯国士遇我我故以国士报之则其君臣
之相得可知矣而智伯之为人猖狂悖戾豫让岂不知
其不可事乎至于凌胁同列贪恣若此不亡何俟让果
尝于举事之初强争而切谏之乎使谏而能听必不至
于身死国灭之祻使其不听让不于此时去之乃孑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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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败亡之后欲以一死报其国士之遇忠臣固如是乎
朱夫子取之载之小学岂亦有所说欤
万章论大舜之孝有瞽瞍使舜完廪捐阶瞽瞍焚廪使
浚井出从而掩之予尝疑之若曰舜为都君有牛羊仓
廪干戈琴弤之奉其贵已不小矣有九男二女百官之
事其臣仆亦不少矣瞽瞍虽顽于此时尚得使舜为完
廪浚井之役乎且捐阶纵火与即其未出而掩塌父之
恶子害之岂无他计而肯肆其奸凶若是之显露乎其
朱夫子取之载之小学岂亦有所说欤
万章论大舜之孝有瞽瞍使舜完廪捐阶瞽瞍焚廪使
浚井出从而掩之予尝疑之若曰舜为都君有牛羊仓
廪干戈琴弤之奉其贵已不小矣有九男二女百官之
事其臣仆亦不少矣瞽瞍虽顽于此时尚得使舜为完
廪浚井之役乎且捐阶纵火与即其未出而掩塌父之
恶子害之岂无他计而肯肆其奸凶若是之显露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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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凶显露若此之甚象则曰二嫂使治朕栖二嫂尧女
也杀其婿而据其女岂全不畏尧之国法与皋陶之明
刑乎孟子以好辩名而其弟子之言妄诞若此曾无一
语以正之岂孟子亦以为然乎否乎
孔庙伯鱼列两庑子思居四配颜路曾点父子亦然说
者以为重道统之传故尔予尝于中有不慊焉曰父子
之亲人伦之首也尧舜之道曰孝弟而已矣三代之学
曰明人伦而已夫以才自高而卑侍其亲众人且必不
也杀其婿而据其女岂全不畏尧之国法与皋陶之明
刑乎孟子以好辩名而其弟子之言妄诞若此曾无一
语以正之岂孟子亦以为然乎否乎
孔庙伯鱼列两庑子思居四配颜路曾点父子亦然说
者以为重道统之传故尔予尝于中有不慊焉曰父子
之亲人伦之首也尧舜之道曰孝弟而已矣三代之学
曰明人伦而已夫以才自高而卑侍其亲众人且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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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况于圣贤肯以道自重而轻视其亲哉二三子之列
若此岂先儒布寘之未当欤抑固有其说欤
管仲相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攘荆楚尊周室其功
大矣圣人称之矣而既许其仁矣孟子曰乃仲尼之徒
无道桓文之事者汉儒又曰仲尼之门五尺童子羞称
五霸则论语孔子与子贡子路以桓文问答不一而足
何欤且当时宗周虽微犹承正统而曰管仲不能致主
于王道欲管仲相桓公行王道则桓公必自为王于天
若此岂先儒布寘之未当欤抑固有其说欤
管仲相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攘荆楚尊周室其功
大矣圣人称之矣而既许其仁矣孟子曰乃仲尼之徒
无道桓文之事者汉儒又曰仲尼之门五尺童子羞称
五霸则论语孔子与子贡子路以桓文问答不一而足
何欤且当时宗周虽微犹承正统而曰管仲不能致主
于王道欲管仲相桓公行王道则桓公必自为王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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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而不复有宗周之心于理安欤经传圣贤之论相戾
若此岂别有其说欤
书叶咸宁小宗谱后
世之言家世之盛大而久远者莫不以木本水源为喻
固类乎切且当也予则以为不然曰必喻之本大而木
茂其德与绵绵瓜瓞之义通乎必喻之源深而流长岂
德与始于滥觞之义合乎以予论之夫人之家世或初
大而终小者有矣或初小而终大者有矣公侯子孙而
若此岂别有其说欤
书叶咸宁小宗谱后
世之言家世之盛大而久远者莫不以木本水源为喻
固类乎切且当也予则以为不然曰必喻之本大而木
茂其德与绵绵瓜瓞之义通乎必喻之源深而流长岂
德与始于滥觞之义合乎以予论之夫人之家世或初
大而终小者有矣或初小而终大者有矣公侯子孙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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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庶为清门蓬门白屋而衮衮生公卿曷尝有一定之
理哉惟在于积德与否如何耳夫何疑乎是知本源之
喻徒足使名门之子孙恃其深大而或不谨于德焉乌
足以为训哉今观天台叶氏之家谱簪缨诗礼绳绳继
继炳炳朗朗者几世矣近而推之由宋丞相梦鼎信国
公而上若太传若尚书而下若万户侯者代不乏人焉
然是皆以积德累行以贤绍贤斯能致夫盛大久远益
引而不替者如是岂专于本源之深大而远乎咸宁令
理哉惟在于积德与否如何耳夫何疑乎是知本源之
喻徒足使名门之子孙恃其深大而或不谨于德焉乌
足以为训哉今观天台叶氏之家谱簪缨诗礼绳绳继
继炳炳朗朗者几世矣近而推之由宋丞相梦鼎信国
公而上若太传若尚书而下若万户侯者代不乏人焉
然是皆以积德累行以贤绍贤斯能致夫盛大久远益
引而不替者如是岂专于本源之深大而远乎咸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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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成信国之闻孙也有学有守见称士流为政之暇犹
拳拳以增修家谱为务求当时名公钜卿所为文若诗
凡数十篇其子国子生坦闻以示予予既嘉子成之不
忘其先又爱坦之笃学好义而知叶氏世福盖方殷而
未艾也故特辟夫本源深大之谀而专以积德启后益
大其家声者以为劝永世不坠之基固在此而不在彼
也因书以归之以诏叶氏之来者观之者毋以予言为
倨而惕然有警者可也
拳拳以增修家谱为务求当时名公钜卿所为文若诗
凡数十篇其子国子生坦闻以示予予既嘉子成之不
忘其先又爱坦之笃学好义而知叶氏世福盖方殷而
未艾也故特辟夫本源深大之谀而专以积德启后益
大其家声者以为劝永世不坠之基固在此而不在彼
也因书以归之以诏叶氏之来者观之者毋以予言为
倨而惕然有警者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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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月池彭氏族谱后
予生始髫龀已闻月池彭氏为西昌宦族比长得与与
文与耕与智与和其侄原泰诸君子交则知其祚胤之
蕃且盛者为未艾今复见原泰之令子士叔所持家谱
乃得徵其数十世历五六百年翕张隐显之悉因抚图
叹曰天下膏粱华腴之裔由汉唐阅宋其彰彰著称者
固不少然当元纲解纽兵燹荡析其颠踣而陨坠者不
可胜纪求其有贤子孙能全身保家于沧桑陵谷变迁
予生始髫龀已闻月池彭氏为西昌宦族比长得与与
文与耕与智与和其侄原泰诸君子交则知其祚胤之
蕃且盛者为未艾今复见原泰之令子士叔所持家谱
乃得徵其数十世历五六百年翕张隐显之悉因抚图
叹曰天下膏粱华腴之裔由汉唐阅宋其彰彰著称者
固不少然当元纲解纽兵燹荡析其颠踣而陨坠者不
可胜纪求其有贤子孙能全身保家于沧桑陵谷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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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馀宛然如未更乱时者良不多见彭氏自国初以来
居宇堂构接栋连甍翚飞而鳞次者不替乎旧也菑畬
畎亩绵阡絙陌沃饶而常稔者不减乎旧也衣冠文物
恬退仕进光前而振后者不愧乎旧也谱牒源流分昭
布穆明同而辨异者不失乎旧也具是四者诚天下之
难得也而彭氏皆有之其先世之所积何其厚欤诸君
子又能拳拳协心以修谱为务考而订之辑而续之取
累朝诸先辈之文而系之求当时名士夫之言以发之
居宇堂构接栋连甍翚飞而鳞次者不替乎旧也菑畬
畎亩绵阡絙陌沃饶而常稔者不减乎旧也衣冠文物
恬退仕进光前而振后者不愧乎旧也谱牒源流分昭
布穆明同而辨异者不失乎旧也具是四者诚天下之
难得也而彭氏皆有之其先世之所积何其厚欤诸君
子又能拳拳协心以修谱为务考而订之辑而续之取
累朝诸先辈之文而系之求当时名士夫之言以发之
卷六 第 39b 页 WYG1236-0122d.png
将引而伸之保而藏之以垂示于永久若诸君子之所
志又何其厚欤由是而下彭氏之云仍宜愈远而愈大
则其继诸君子之志复绍而述之扩而充之以演溢于
无穷者又何虑不代有其人欤庸识之卷末以勖诸来
者
郭从陵复姓卷跋
邑冠朝郭君从陵既由陈氏而归其宗矣直史萧君坦
行雅重其谊辄为文以纪之间以示予予申之曰复姓
志又何其厚欤由是而下彭氏之云仍宜愈远而愈大
则其继诸君子之志复绍而述之扩而充之以演溢于
无穷者又何虑不代有其人欤庸识之卷末以勖诸来
者
郭从陵复姓卷跋
邑冠朝郭君从陵既由陈氏而归其宗矣直史萧君坦
行雅重其谊辄为文以纪之间以示予予申之曰复姓
卷六 第 40a 页 WYG1236-0123a.png
古礼也孝德也士君子之善行也知古礼之不可违孝
德之不可失士行之不可薄者则虽蒙鞠于他族承祀
于他族受业于他族成名于他族姓固不可以不复也
姓不可以不复则从陵之归其宗非昧恩于陈氏非背
义于陈氏也政欲使陈氏之族姓纯一而不乱也欲遵
古之礼也欲全孝之德也欲不愧于士之行也然则从
陵其贤乎哉尚勉之以靳大振于郭而犹毋忘于陈哉
书此以为从陵美亦以驱后世惑
德之不可失士行之不可薄者则虽蒙鞠于他族承祀
于他族受业于他族成名于他族姓固不可以不复也
姓不可以不复则从陵之归其宗非昧恩于陈氏非背
义于陈氏也政欲使陈氏之族姓纯一而不乱也欲遵
古之礼也欲全孝之德也欲不愧于士之行也然则从
陵其贤乎哉尚勉之以靳大振于郭而犹毋忘于陈哉
书此以为从陵美亦以驱后世惑
卷六 第 40b 页 WYG1236-0123b.png
编修馆与总裁方先生希直书
纂言开馆者君上之事也敬事后食者臣子之道也立
纲陈纪量材任事者总裁之职也旁搜广掇详悉无遗
者同寅之务也先生以文行纯诚黼黻圣躬首承明命
奖率善类领袖斯文足为名教之光不负士林之望实
千载而一时此众人之言也如区区者赋性疏坦为学
谫肤然尝潜心追讨或有寸得又不喜轻自售露以为
古之学者为已故中心退然不求知于人然或间有默
纂言开馆者君上之事也敬事后食者臣子之道也立
纲陈纪量材任事者总裁之职也旁搜广掇详悉无遗
者同寅之务也先生以文行纯诚黼黻圣躬首承明命
奖率善类领袖斯文足为名教之光不负士林之望实
千载而一时此众人之言也如区区者赋性疏坦为学
谫肤然尝潜心追讨或有寸得又不喜轻自售露以为
古之学者为已故中心退然不求知于人然或间有默
卷六 第 41a 页 WYG1236-0123c.png
契而颇相知者又未尝不深感而长存之于心也曩者
王官均蒙敕问忝在异等之列未几又有入馆之命得
陪诸君子函丈之末静而思之自非一则受知于皇上
二则见察于师友类应其能然乎当创始之秋辄辱先
生之知而委以稍修德性一类以备呈览非敢辞也然
愚尝请以德性问学等数类并考之则得以校量轻重
而彼此自分不致参错未之允许乃仅以群手所取所
谓德性者略加缵述不过且视其矩矱队仗若此可否
王官均蒙敕问忝在异等之列未几又有入馆之命得
陪诸君子函丈之末静而思之自非一则受知于皇上
二则见察于师友类应其能然乎当创始之秋辄辱先
生之知而委以稍修德性一类以备呈览非敢辞也然
愚尝请以德性问学等数类并考之则得以校量轻重
而彼此自分不致参错未之允许乃仅以群手所取所
谓德性者略加缵述不过且视其矩矱队仗若此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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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耳然自好自用者固不能无侧目于其间者矣且
初以摘句取义既而又以成章取法夫成章之法既行
宜摘句之义不侔也为此事者惟当集众人所长以君
命为重以尽已为心铺陈布置不厌百改期底于度而
已又何可以一时得失计而为之许与哉况今者大纲
未立群论杂出未见指归而又蒙先生不鄙委以同考
史类殊荷受厚夫考经考史固皆事也然以愚见今采
书未有涯际且促诸公勤力广取俟正旦之后稍见次
初以摘句取义既而又以成章取法夫成章之法既行
宜摘句之义不侔也为此事者惟当集众人所长以君
命为重以尽已为心铺陈布置不厌百改期底于度而
已又何可以一时得失计而为之许与哉况今者大纲
未立群论杂出未见指归而又蒙先生不鄙委以同考
史类殊荷受厚夫考经考史固皆事也然以愚见今采
书未有涯际且促诸公勤力广取俟正旦之后稍见次
卷六 第 42a 页 WYG1236-0124a.png
第则择可者数辈分类整理既毕则又互相检刷戒约
偏见疑似必举而折衷之然后总裁先生通加揆正则
众长毕效矣又况是编系一朝之制作必不宜践古人
之成迹而效其膑捧也今凡例若每章而居然书之然
后注书名于尾则不异于万卷菁华之属矣若每类居
然书之然后曰右为其事则不异小学与真西山读书
记矣且欲御览有益必得开卷了然易见然后为便岂
若学子诵数十条然后见右为某类乎鄙见如此常愿
偏见疑似必举而折衷之然后总裁先生通加揆正则
众长毕效矣又况是编系一朝之制作必不宜践古人
之成迹而效其膑捧也今凡例若每章而居然书之然
后注书名于尾则不异于万卷菁华之属矣若每类居
然书之然后曰右为其事则不异小学与真西山读书
记矣且欲御览有益必得开卷了然易见然后为便岂
若学子诵数十条然后见右为某类乎鄙见如此常愿
卷六 第 42b 页 WYG1236-0124b.png
过从细议以聆所教又不得良间兹以严命所临无以
自达聊凭楮墨少抒愚衷亦恃以先生之见知而亦自
以知先生者决非若馀子之势交利合貌同心异反侧
莫据者所可同年而语故不觉其覼缕幸察而谅之为
感万万不具
保国直言
上篇
岁二月十六日衡府纪善臣周是修谨再拜撰进保国
自达聊凭楮墨少抒愚衷亦恃以先生之见知而亦自
以知先生者决非若馀子之势交利合貌同心异反侧
莫据者所可同年而语故不觉其覼缕幸察而谅之为
感万万不具
保国直言
上篇
岁二月十六日衡府纪善臣周是修谨再拜撰进保国
卷六 第 43a 页 WYG1236-0124c.png
直言一篇惟愿殿下恕其戆愚赐之采览庶几下不负
于为臣忠荩之恳上有资于为国永久之基则中外幸
甚臣闻自古创业的人主平定了天下便选各处好地
面分封亲王设王府官护卫军马起初造王府修衙门
多少劳苦百姓这缘故为甚么一则要子弟亲属都同
享富贵一则要分镇天下藩屏朝廷怎么唤做藩屏藩
便是墙篱屏便是屏障人家宅院必要篱障遮护才得
安稳朝廷便如宅院一般诸王便如篱障一般篱障本
于为臣忠荩之恳上有资于为国永久之基则中外幸
甚臣闻自古创业的人主平定了天下便选各处好地
面分封亲王设王府官护卫军马起初造王府修衙门
多少劳苦百姓这缘故为甚么一则要子弟亲属都同
享富贵一则要分镇天下藩屏朝廷怎么唤做藩屏藩
便是墙篱屏便是屏障人家宅院必要篱障遮护才得
安稳朝廷便如宅院一般诸王便如篱障一般篱障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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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宅院里摆布置造要他遮护若篱障坚牢没缺坏宅
院里全赖他得安宅院里安也主管得篱障无人敢动
了便如诸王本是朝廷摆布设立要他遮护朝廷若诸
王贤德体得这等本心朝廷实赖他得安朝廷得安也
主管得诸王无人敢动了这便是朝廷封建亲王的本
意诸王之国见好地面城池便想着这是朝廷的好地
面城池着我来守着不可不好生守着见好王城宫殿
一应家火便想着这是朝廷起造这般整齐着我来受
院里全赖他得安宅院里安也主管得篱障无人敢动
了便如诸王本是朝廷摆布设立要他遮护朝廷若诸
王贤德体得这等本心朝廷实赖他得安朝廷得安也
主管得诸王无人敢动了这便是朝廷封建亲王的本
意诸王之国见好地面城池便想着这是朝廷的好地
面城池着我来守着不可不好生守着见好王城宫殿
一应家火便想着这是朝廷起造这般整齐着我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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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可不好生惜福受用着一见许多王府官护卫官
内官军士等便想着这是朝廷除拨许多人来辅佐服
事我不可不好生看待他大家保守安乐长远更常想
着朝廷置一所王国多少艰难今日将富贵论来我已
是皇帝的叔伯兄弟子侄了天下更那个富贵强如我
是富贵一件不要再求了将快活论来皇帝总管天下
每日坐朝多少事务关心我做王除三护卫整理停当
外其他更无别事吃的穿的住的使唤的都不愁少了
内官军士等便想着这是朝廷除拨许多人来辅佐服
事我不可不好生看待他大家保守安乐长远更常想
着朝廷置一所王国多少艰难今日将富贵论来我已
是皇帝的叔伯兄弟子侄了天下更那个富贵强如我
是富贵一件不要再求了将快活论来皇帝总管天下
每日坐朝多少事务关心我做王除三护卫整理停当
外其他更无别事吃的穿的住的使唤的都不愁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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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更那个快活强如我是快活一件不要再求了有
了这般富贵受了这般快活人生在世尽自足了每日
思量只当谨守分限遵奉礼法太平无事修心积善读
书看古时贤王所为的好勾当学取他不要忘了也要
似他留个好名儿在后世假如边境上间有盗贼窃发
便当竭心竭力与朝廷分忧大小事务必用奏闻或遣
将或亲征务要与朝廷平了这盗贼使一方得安朝廷
免忧我王每也得安乐这便是贤王每当用心处历代
了这般富贵受了这般快活人生在世尽自足了每日
思量只当谨守分限遵奉礼法太平无事修心积善读
书看古时贤王所为的好勾当学取他不要忘了也要
似他留个好名儿在后世假如边境上间有盗贼窃发
便当竭心竭力与朝廷分忧大小事务必用奏闻或遣
将或亲征务要与朝廷平了这盗贼使一方得安朝廷
免忧我王每也得安乐这便是贤王每当用心处历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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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王多是不理会这等道理将心肠左思量了已前在
朝廷未封时心里也知得这封我做王都由朝廷君父
的恩只怕不得个好地面管着受用着及至封了领命
之国去了到国半年后或一年后便看城池宫殿官军
都把做自己有的甚至看着一方山川田土百姓都想
做自已的一向长这等迷心不听好人劝谏却听小人
偏处讧动将心术坏了倒把好人看下了做迀阔全不
敬待听信及至苦谏便生计害他却不思量秀才每一
朝廷未封时心里也知得这封我做王都由朝廷君父
的恩只怕不得个好地面管着受用着及至封了领命
之国去了到国半年后或一年后便看城池宫殿官军
都把做自己有的甚至看着一方山川田土百姓都想
做自已的一向长这等迷心不听好人劝谏却听小人
偏处讧动将心术坏了倒把好人看下了做迀阔全不
敬待听信及至苦谏便生计害他却不思量秀才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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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读书必是知理的多他奉着朝廷的命来匡辅王国
必是要助王行好勾当不肯昧了心逆了理王能聪明
拣他好的言语听着行着必是无失误了若果说得不
是也含容着休便责他怕他第二回有事当说不敢说
了若又果是不才不能匡正颠倒也来讧我做歹勾当
王当自觉不从他一向不取送他还朝廷别取好人来
辅佐若能似这等思量行遣有甚么不好且如要做个
贤王本无难处只是将古今人都说是好的几般谨学
必是要助王行好勾当不肯昧了心逆了理王能聪明
拣他好的言语听着行着必是无失误了若果说得不
是也含容着休便责他怕他第二回有事当说不敢说
了若又果是不才不能匡正颠倒也来讧我做歹勾当
王当自觉不从他一向不取送他还朝廷别取好人来
辅佐若能似这等思量行遣有甚么不好且如要做个
贤王本无难处只是将古今人都说是好的几般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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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依着行着将古今人都说是不好的谨防着戒着不
行着便是贤王了好的几般是甚么便是明人伦敬天
理忠君王孝父母和兄弟正内外任贤才纳谏诤守礼
法安分限知止足恤贫苦立善心行好事保名节这几
般古今人都说是好的不好的几般是甚么便是昧天
理不忠孝不和顺不安分不知足千名犯义好䛕恶直
亲小人远君子尚奢侈自傲自惰耽酒色爱畋游信妖
妄尚诈伪残忍刻毒不责已专责人这几般古今人都
行着便是贤王了好的几般是甚么便是明人伦敬天
理忠君王孝父母和兄弟正内外任贤才纳谏诤守礼
法安分限知止足恤贫苦立善心行好事保名节这几
般古今人都说是好的不好的几般是甚么便是昧天
理不忠孝不和顺不安分不知足千名犯义好䛕恶直
亲小人远君子尚奢侈自傲自惰耽酒色爱畋游信妖
妄尚诈伪残忍刻毒不责已专责人这几般古今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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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好的贤王每将那都说是好的日夜思量不忘
了将那都说是不好的日夜警戒不犯了有甚么不快
活长享富贵历代诸王因甚么多有保不得好名儿只
是将古今人都说是好的心里也知道是好却倚恃着
富贵故意放恣不肯谨慎说道便差些也无害将古今
人都说是不好的心里也知道是不好却倚恃着富贵
故意放恣不肯警戒说道便犯些也不妨今日似这般
想着明日似这般想着添个无知小人乘这时一讧便
了将那都说是不好的日夜警戒不犯了有甚么不快
活长享富贵历代诸王因甚么多有保不得好名儿只
是将古今人都说是好的心里也知道是好却倚恃着
富贵故意放恣不肯谨慎说道便差些也无害将古今
人都说是不好的心里也知道是不好却倚恃着富贵
故意放恣不肯警戒说道便犯些也不妨今日似这般
想着明日似这般想着添个无知小人乘这时一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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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心术坏了更有一等有德的人臣常存着爱君忧国
的忠心但是知得利害关系身命的事便劝王节喜怒
戒色欲保惜身命长享富贵这是忠臣十分爱君的心
却不听信甚至倒将这说话无机泄与邪人每使他怀
恨着多生见识谮害的也有了知得利害关系国家的
事便劝王休听邪人私地里拨置起祻保全国家流传
后世这是忠臣十分忧国的心却不听纳倒将这说话
无机泄与邪人每使他怀恨着多生见识谮害的也有
的忠心但是知得利害关系身命的事便劝王节喜怒
戒色欲保惜身命长享富贵这是忠臣十分爱君的心
却不听信甚至倒将这说话无机泄与邪人每使他怀
恨着多生见识谮害的也有了知得利害关系国家的
事便劝王休听邪人私地里拨置起祻保全国家流传
后世这是忠臣十分忧国的心却不听纳倒将这说话
无机泄与邪人每使他怀恨着多生见识谮害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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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等本是做人臣思患预防知无不言的好心颠倒
不体着使那好人的道理不得行又得怨今日似这般
明日似这般全不警省把身子弄得成病了国家弄得
不安了若是那时节记着好人说话都把心肠改悔着
犹自可以又有直到那时还是执迷不醒的自古至今
成名的决是因听人劝谏坏名的决是因不听人劝谏
不听人劝谏的那里有个保得国家安乐长久保得好
名儿在后世的且如昭鉴录一书是太祖皇帝忧及子
不体着使那好人的道理不得行又得怨今日似这般
明日似这般全不警省把身子弄得成病了国家弄得
不安了若是那时节记着好人说话都把心肠改悔着
犹自可以又有直到那时还是执迷不醒的自古至今
成名的决是因听人劝谏坏名的决是因不听人劝谏
不听人劝谏的那里有个保得国家安乐长久保得好
名儿在后世的且如昭鉴录一书是太祖皇帝忧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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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深思远虑只怕亲王每久后不知保身保国的道理
才方用意编集古今诸王将善的恶的分做两本里面
条陈直说甚是易晓意思只要子孙每一依着教训将
善的样儿学着恶的样儿戒着便是读书万卷也不似
这昭鉴录专为诸王每作说得祻福明白了若各殿下
将太祖的好意思长长念着将昭鉴录熟熟读着看他
里面那个不是依着古今人都说是好的做了贤王那
个不是犯了古今人都说是不好的留了丑名若是祖
才方用意编集古今诸王将善的恶的分做两本里面
条陈直说甚是易晓意思只要子孙每一依着教训将
善的样儿学着恶的样儿戒着便是读书万卷也不似
这昭鉴录专为诸王每作说得祻福明白了若各殿下
将太祖的好意思长长念着将昭鉴录熟熟读着看他
里面那个不是依着古今人都说是好的做了贤王那
个不是犯了古今人都说是不好的留了丑名若是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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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这般留教子孙不依着便是忘了祖了忘了祖便是
逆了天理了逆了天理必是做不出好事做不出好事
必是留不得好名这等利害虽是乡里愚人说与他没
有一个不省的各殿下皆是圣子神孙又是聪明异众
诸事皆通这些机会有甚么难晓更有捷径的言语劝
各殿下只是心要放得平生不要他事有过失左右来
劝谏便欢喜听着改过了别人贪财货耽酒色爱打围
纵军扰害百姓人都说不是我便戒了不和他一般迷
逆了天理了逆了天理必是做不出好事做不出好事
必是留不得好名这等利害虽是乡里愚人说与他没
有一个不省的各殿下皆是圣子神孙又是聪明异众
诸事皆通这些机会有甚么难晓更有捷径的言语劝
各殿下只是心要放得平生不要他事有过失左右来
劝谏便欢喜听着改过了别人贪财货耽酒色爱打围
纵军扰害百姓人都说不是我便戒了不和他一般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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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着这便是高处更能教王府官各尽职分我有不是
处便来谏我不要阿䛕謟佞放纵生事教三护卫军官
各守法律抚恤军士不要害他也不要纵他我有行的
不是便从长劝谏停当不许趋謟依行或致误事教内
官各要谨慎小心安守本职不要倚恃凌人防阻良善
务要上下和顺不相疑忌凡有事务会同一处商量都
说停当才方施行若是这般同心正大相与没有私意
那里有不是的事王府摆布无不停当只是要诸王每
处便来谏我不要阿䛕謟佞放纵生事教三护卫军官
各守法律抚恤军士不要害他也不要纵他我有行的
不是便从长劝谏停当不许趋謟依行或致误事教内
官各要谨慎小心安守本职不要倚恃凌人防阻良善
务要上下和顺不相疑忌凡有事务会同一处商量都
说停当才方施行若是这般同心正大相与没有私意
那里有不是的事王府摆布无不停当只是要诸王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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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享富贵如国事一付与长史讲论古今发明善道一
付与纪善军马一付与指挥刑名一付与审理承奉只
管家务仪卫司只管仪仗其馀奉祠良医典膳典仪等
官各职一事有甚么不好有甚么不快活以前诸王有
因多欲误事每日朝夕费尽多少计较劳心劳力倒讨
不得快活人又不说是好一向迷误不省把国家大小
事务都揽在身上自管着使长史不得管国政纪善不
得讲论古今开导善心指挥正直的也不得管军旅审
付与纪善军马一付与指挥刑名一付与审理承奉只
管家务仪卫司只管仪仗其馀奉祠良医典膳典仪等
官各职一事有甚么不好有甚么不快活以前诸王有
因多欲误事每日朝夕费尽多少计较劳心劳力倒讨
不得快活人又不说是好一向迷误不省把国家大小
事务都揽在身上自管着使长史不得管国政纪善不
得讲论古今开导善心指挥正直的也不得管军旅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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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不得管刑名其他皆是这般虽有能的不得各尽职
分小人得以专擅拨置因此上把国事弄坏了及至坏
了要整不得悔却晚了仔细思量着甚来由只是不肯
将昭鉴录熟看着学好的所以似这般误事今后殿下
既是亲见这等无益明白知得只今早夜警省恐怕臣
僚不肯尽心匡正以致失误长存这等畏惧的心天道
也助着人心也顺着人心既是顺必然福禄增长自无
灾患了且人生在世六亲眷属那里有个十分全好都
分小人得以专擅拨置因此上把国事弄坏了及至坏
了要整不得悔却晚了仔细思量着甚来由只是不肯
将昭鉴录熟看着学好的所以似这般误事今后殿下
既是亲见这等无益明白知得只今早夜警省恐怕臣
僚不肯尽心匡正以致失误长存这等畏惧的心天道
也助着人心也顺着人心既是顺必然福禄增长自无
灾患了且人生在世六亲眷属那里有个十分全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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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如意处只是在我自行好心长的或有爱我不到处
我在小越加谨慎敬奉不亏了我为小的道理便好若
因他不爱便生不敬的心便是我自亏了心了那里见
得那个是好那个不好了在小的或有敬我不到处我
在长只合益加修省尽心诚意爱他这便不亏了我做
大的道理若因他不敬便生不爱的心便是我自亏了
心了那里见得那个是贤那个是愚了所以古人有说
做人要尽我的心无亏了便是人有善事我便传扬着
我在小越加谨慎敬奉不亏了我为小的道理便好若
因他不爱便生不敬的心便是我自亏了心了那里见
得那个是好那个不好了在小的或有敬我不到处我
在长只合益加修省尽心诚意爱他这便不亏了我做
大的道理若因他不敬便生不爱的心便是我自亏了
心了那里见得那个是贤那个是愚了所以古人有说
做人要尽我的心无亏了便是人有善事我便传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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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他名儿光显人有恶处我便隐讳着却也不学他这
便舜帝平生的好处后人身居富贵多要见他人短处
便百般笑话他及至自家有不是处却不肯听人说这
等都是心术上不正性理上不明所以差了若能不似
这般圣贤有甚么难做其他修身齐家治国的道理都
载在经书上世代好的歹的都载在史书上甚是明白
这几般动静只是眼前见过的得失先须省悟了却用
心读经史讨究圣贤的道理学做贤王有谁阻当有谁
便舜帝平生的好处后人身居富贵多要见他人短处
便百般笑话他及至自家有不是处却不肯听人说这
等都是心术上不正性理上不明所以差了若能不似
这般圣贤有甚么难做其他修身齐家治国的道理都
载在经书上世代好的歹的都载在史书上甚是明白
这几般动静只是眼前见过的得失先须省悟了却用
心读经史讨究圣贤的道理学做贤王有谁阻当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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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喜欢有谁不称赞所以古贤人有说不劳已之力
不费已之财诸君何不为君子这言语是前贤十分尽
意劝人做君子不可不念臣职在辅导若是知得的不
尽说心便是不忠了臣怎肯做不忠的人因此上切切
劝殿下凡事预先谨慎不肯待有失错了却说便改也
吃力了名儿出了若只将口说又惜忘了因此将心里
要进劝的意思直写出来唤作保国直言殿下诚能鉴
臣的心听臣的言每每常常看着念着依行着必然天
不费已之财诸君何不为君子这言语是前贤十分尽
意劝人做君子不可不念臣职在辅导若是知得的不
尽说心便是不忠了臣怎肯做不忠的人因此上切切
劝殿下凡事预先谨慎不肯待有失错了却说便改也
吃力了名儿出了若只将口说又惜忘了因此将心里
要进劝的意思直写出来唤作保国直言殿下诚能鉴
臣的心听臣的言每每常常看着念着依行着必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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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顺鬼神助身家安福禄盛上下无事天下都太平了
臣是修不胜激切之至谨言
下篇
岁二月十六日衡府纪善臣周是修敬撰进保国直言
一篇奉劝殿下劝览修省以成名德又虑王府官僚难
得人人良善是以各府文武大小官员有能同心协力
和顺济事上下无怨者少谨用再述直言下篇专劝各
府官僚将古今见过得失利害长存鉴戒豁然开悟欣
臣是修不胜激切之至谨言
下篇
岁二月十六日衡府纪善臣周是修敬撰进保国直言
一篇奉劝殿下劝览修省以成名德又虑王府官僚难
得人人良善是以各府文武大小官员有能同心协力
和顺济事上下无怨者少谨用再述直言下篇专劝各
府官僚将古今见过得失利害长存鉴戒豁然开悟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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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改化务为君子不堕小人之流则中外幸甚尝谓自
古朝廷封建亲王分镇天下王或未能尽善若得王府
官僚人人是君子每日同心协力劝王行好勾当才有
不是的事便不肯轻易奉行务要谏止停当似这般王
要轻为也不得为了近世大抵各王府官君子的少小
人的多王有行得不是处一两个君子苦谏众小人专
意趋承邀求恩宠一面奉行全不思量久后利害倒把
君子人不合他意的阚王喜怒生计谮害必要王将好
古朝廷封建亲王分镇天下王或未能尽善若得王府
官僚人人是君子每日同心协力劝王行好勾当才有
不是的事便不肯轻易奉行务要谏止停当似这般王
要轻为也不得为了近世大抵各王府官君子的少小
人的多王有行得不是处一两个君子苦谏众小人专
意趋承邀求恩宠一面奉行全不思量久后利害倒把
君子人不合他意的阚王喜怒生计谮害必要王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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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疏了他的奸计得行今日似这般明日似这般养成
无限的祸根全不觉悟只图一时得意好房子是他住
了好马是他骑了好衣服是他穿了好婢妾是他得了
好伴当是他使唤了君子的道理不得行说话不合因
此上诸般都不得那得宠的见是这般不得在上人意
却便不安已分生轻慢的心全不敬畏他每日出入十
分气象昂昂得志直到人怨神怒事发败露他的性命
直甚么只是累了王坏了名悔却晚了且说不到硬要
无限的祸根全不觉悟只图一时得意好房子是他住
了好马是他骑了好衣服是他穿了好婢妾是他得了
好伴当是他使唤了君子的道理不得行说话不合因
此上诸般都不得那得宠的见是这般不得在上人意
却便不安已分生轻慢的心全不敬畏他每日出入十
分气象昂昂得志直到人怨神怒事发败露他的性命
直甚么只是累了王坏了名悔却晚了且说不到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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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文章做大官才是君子但是小百姓小军不识一字
的却有善心所说的话所为的事都合道理不合理的
事不肯为这也便是君子了若夫文章冠世位到极品
却心术不正说的行的都不合道理这便是小人了常
见有等下愚人说他是小人便十分恼着恨着却不肯
閒中思量我既是不爱人说我是小人便是小人不中
做了今后将心肠改了专学好人行好心做好事我便
是了君子了这个便是知过必改实做得君子了下愚
的却有善心所说的话所为的事都合道理不合理的
事不肯为这也便是君子了若夫文章冠世位到极品
却心术不正说的行的都不合道理这便是小人了常
见有等下愚人说他是小人便十分恼着恨着却不肯
閒中思量我既是不爱人说我是小人便是小人不中
做了今后将心肠改了专学好人行好心做好事我便
是了君子了这个便是知过必改实做得君子了下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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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不会这般思量却只一向怪人说他是小人这便
真是无知小人了天下的人那个不要人说他好只是
一时财利迷了不得好心肠的善人开说劝化他所以
直做成了歹人误了一世了若是有好人劝化得利害
明白改过有甚么难处只是将心肠拨转来便是若又
执迷不改这等便与禽兽争多少禽兽也有教转了的
似这等不省专一奸邪害人误事仔细看来又不如禽
兽了我曾亲见过王府多是被这等人讧坏了因此上
真是无知小人了天下的人那个不要人说他好只是
一时财利迷了不得好心肠的善人开说劝化他所以
直做成了歹人误了一世了若是有好人劝化得利害
明白改过有甚么难处只是将心肠拨转来便是若又
执迷不改这等便与禽兽争多少禽兽也有教转了的
似这等不省专一奸邪害人误事仔细看来又不如禽
兽了我曾亲见过王府多是被这等人讧坏了因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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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切劝化府中大小执事人等都将以前造祸灭身的
常常警戒着不要误了如王府做长史官的便是古时
王相一般专当立心公正上要佐王所行件件依着朝
廷法度不敢一些分外同僚并府官有贤德的几个每
日亲着敬着凡事与他从长计校停当才方行着若有
奸恶不正的人便每日劝戒他要他改过做好人不许
在王面前起倒生事若是苦教不改便会聚议定了启
了王将他押送朝廷去免得蠹坏了王国做纪善的便
常常警戒着不要误了如王府做长史官的便是古时
王相一般专当立心公正上要佐王所行件件依着朝
廷法度不敢一些分外同僚并府官有贤德的几个每
日亲着敬着凡事与他从长计校停当才方行着若有
奸恶不正的人便每日劝戒他要他改过做好人不许
在王面前起倒生事若是苦教不改便会聚议定了启
了王将他押送朝廷去免得蠹坏了王国做纪善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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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古时王传一般专当每日劝王读书看古时诸王好
的学着不好的戒着府中大小内外官员军吏人等要
知那几个是君子劝王敬他听他说不要听小人拨置
听君子说的必是保得身体安乐国家长久留得好名
儿在后世听小人说的必是将国家行得差了将名儿
坏了更要自已心术正当并无私曲才方说得他人的
不是若是本身自不见得道理明白背地里思量的做
的多是虚诈矫揉却要劝王正当又要说他人不是必
的学着不好的戒着府中大小内外官员军吏人等要
知那几个是君子劝王敬他听他说不要听小人拨置
听君子说的必是保得身体安乐国家长久留得好名
儿在后世听小人说的必是将国家行得差了将名儿
坏了更要自已心术正当并无私曲才方说得他人的
不是若是本身自不见得道理明白背地里思量的做
的多是虚诈矫揉却要劝王正当又要说他人不是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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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行不得了故护卫指挥的便当日夜思量我的官爵
本是祖父积下功劳方得拖带我子孙每富贵这官爵
富贵自须谨慎保守着一则安乐一世二则流传后代
只今除做了王国护卫官这保守的道理当怎地但当
立定忠心与同僚早夜商议将已前各国成败的动静
思量着大抵得指挥镇抚千百户等都是正人不肯佐
王非为似这般有分晓到底保得王国也安稳本身也
荣显长久若多是邪人专一讧王越理犯分自擅胡为
本是祖父积下功劳方得拖带我子孙每富贵这官爵
富贵自须谨慎保守着一则安乐一世二则流传后代
只今除做了王国护卫官这保守的道理当怎地但当
立定忠心与同僚早夜商议将已前各国成败的动静
思量着大抵得指挥镇抚千百户等都是正人不肯佐
王非为似这般有分晓到底保得王国也安稳本身也
荣显长久若多是邪人专一讧王越理犯分自擅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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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这般没分晓到底把王国也弄坏了本身也祸灭了
又连累着多少好人我与你众同僚既是眼见这等利
害决是不可轻易听王行不是的事了便是苦谏受责
也强如犯了法得罪朝廷了更要同心商量将所管军
士抚恤爱惜着不要起一毫私心去虐害他使他快活
不怨我每管他的我也保得身家昌盛若是我和众官
吃了许大俸禄又不明理要刮削小军使他抱怨天理
神明也怎肯了又要出入钳束得严𦂳不可些小放纵
又连累着多少好人我与你众同僚既是眼见这等利
害决是不可轻易听王行不是的事了便是苦谏受责
也强如犯了法得罪朝廷了更要同心商量将所管军
士抚恤爱惜着不要起一毫私心去虐害他使他快活
不怨我每管他的我也保得身家昌盛若是我和众官
吃了许大俸禄又不明理要刮削小军使他抱怨天理
神明也怎肯了又要出入钳束得严𦂳不可些小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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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过地面务要秋毫无犯使百姓不遭扰害这又是军
官当挂心处做军官若能使这般有见识小心谨守法
度神天也必然鉴着那里有不长远安乐的做承奉内
官的便当思量我每长在王的左右跟着都要助王做
好事保守国土大家同享福寿怎么是做好事一则要
事事依着朝廷的法度不要分毫遗了二则要劝王听
着好人劝谏不要听小人讧起误事三则要辅佐王凡
事谨慎安静过活不要奢侈多事伤财害民四则要各
官当挂心处做军官若能使这般有见识小心谨守法
度神天也必然鉴着那里有不长远安乐的做承奉内
官的便当思量我每长在王的左右跟着都要助王做
好事保守国土大家同享福寿怎么是做好事一则要
事事依着朝廷的法度不要分毫遗了二则要劝王听
着好人劝谏不要听小人讧起误事三则要辅佐王凡
事谨慎安静过活不要奢侈多事伤财害民四则要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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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谨守职分修心积善为国家造福顾本身前程不要
亏了好人天理也自然祐着做典膳的便思量助王做
好家风要人人喜欢见王的恩意怎么是做好家风每
日只当与同僚商议我职在典膳务要将一应支待的
饮食安排得齐整乾净精细着要人人吃得均平这便
是助王做好家风了今后做典膳的当立心公平不纵
私意助王礼贤待士上下无怨神明鉴知必然福禄长
远人也称他做君子了做奉祠的便当知得祭祀是国
亏了好人天理也自然祐着做典膳的便思量助王做
好家风要人人喜欢见王的恩意怎么是做好家风每
日只当与同僚商议我职在典膳务要将一应支待的
饮食安排得齐整乾净精细着要人人吃得均平这便
是助王做好家风了今后做典膳的当立心公平不纵
私意助王礼贤待士上下无怨神明鉴知必然福禄长
远人也称他做君子了做奉祠的便当知得祭祀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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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第一件重事我今职在奉祠务要助王致斋致诚敬
事神明不可有一毫怠慢的心每日点检坛场祭器祭
服乐舞等件都要整理十分整齐洁净不可有一件不
到处每日又将祭祀的礼仪动静与同僚并礼生斋郎
人等讲明习熟不可有一些生疏处更要教训衙门里
人务要都知得奉事神明必用人人心里专存着至诚
的心为主既是奉事神明的人在家必要孝悌与朋友
相交必要忠信所言所行都要合道理不可闇地里起
事神明不可有一毫怠慢的心每日点检坛场祭器祭
服乐舞等件都要整理十分整齐洁净不可有一件不
到处每日又将祭祀的礼仪动静与同僚并礼生斋郎
人等讲明习熟不可有一些生疏处更要教训衙门里
人务要都知得奉事神明必用人人心里专存着至诚
的心为主既是奉事神明的人在家必要孝悌与朋友
相交必要忠信所言所行都要合道理不可闇地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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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毫歹心专要心地正当着将身子衣服洁净着事务
勤谨着方可奉事神明临当办祭时节奉祠官和所属
人等都要同心至诚干办买取祭品物料务要两手交
易决不可倚官挟势害人生怨又不可用刑法催办但
有这等动静纵是十分办得整齐神明也不享了便如
请客筵席一般客知得主人品物是害人讨来又打人
办来也必是吃得不安了况是神明至公无私怎肯受
非礼办来的祭祀这等罪过不干王事只是奉祀人所
勤谨着方可奉事神明临当办祭时节奉祠官和所属
人等都要同心至诚干办买取祭品物料务要两手交
易决不可倚官挟势害人生怨又不可用刑法催办但
有这等动静纵是十分办得整齐神明也不享了便如
请客筵席一般客知得主人品物是害人讨来又打人
办来也必是吃得不安了况是神明至公无私怎肯受
非礼办来的祭祀这等罪过不干王事只是奉祀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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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不可不谨做典仪的只当讲习礼仪助王国治件
件要合礼法迎送接待国都不要失误了王跟前应答
都要正当不可千求恩宠僣越生事做仪卫司官的只
管着仪从王有使用必要是合理的勾当才可奉行若
或非理便当劝谏但守本职宁若受责不可阿䛕顺旨
助成过恶误国祸身悔却迟了做审理的当思量一国
刑名都是我管着与同僚商量只要助王宽仁安静少
用刑法大小事务不可听王一时忿怒自行责罚或是
件要合礼法迎送接待国都不要失误了王跟前应答
都要正当不可千求恩宠僣越生事做仪卫司官的只
管着仪从王有使用必要是合理的勾当才可奉行若
或非理便当劝谏但守本职宁若受责不可阿䛕顺旨
助成过恶误国祸身悔却迟了做审理的当思量一国
刑名都是我管着与同僚商量只要助王宽仁安静少
用刑法大小事务不可听王一时忿怒自行责罚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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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了人却说王不是久后生怨生祸似这般要我审理
做甚么了若件件听王用法不合常律朝廷将俸禄养
我在王国做甚么了似这般看来做审理的不可不佐
王轻重一依着律令不要一毫私意出入加减作弊专
凭着天理行事国家也得安本身也称职了做良医的
只当精通术业谨守职分劝王保身惜命长享富贵王
府在王左右的人或有是奸邪的专一讧王妄为不顾
后患或有诈伪的专一讧王作伪行诈不循规矩或有
做甚么了若件件听王用法不合常律朝廷将俸禄养
我在王国做甚么了似这般看来做审理的不可不佐
王轻重一依着律令不要一毫私意出入加减作弊专
凭着天理行事国家也得安本身也称职了做良医的
只当精通术业谨守职分劝王保身惜命长享富贵王
府在王左右的人或有是奸邪的专一讧王妄为不顾
后患或有诈伪的专一讧王作伪行诈不循规矩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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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的专一妄谈祸福讧王信好鬼神淫祀求福以致
误国或有亲旧的倚恃恩宠挟王威势小人趋附他的
便引进着君子不顺他的便离间着不愁误了国家直
至祸败却罢国中但无这四般的人必然上下安乐了
若是有这四般的人长史纪善审理及各衙门并护卫
军官不行觉察同心预早劝王黜去了却行各相看望
推调依阿容纵着必是吃他误了国起着祸来把良善
却累了那时节悔却晚了为此上切切劝各王府官人
误国或有亲旧的倚恃恩宠挟王威势小人趋附他的
便引进着君子不顺他的便离间着不愁误了国家直
至祸败却罢国中但无这四般的人必然上下安乐了
若是有这四般的人长史纪善审理及各衙门并护卫
军官不行觉察同心预早劝王黜去了却行各相看望
推调依阿容纵着必是吃他误了国起着祸来把良善
却累了那时节悔却晚了为此上切切劝各王府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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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省悟做君子同心共力辅佐得王好着也大家得安
乐但有这四般的小人并力去了不要说这是王信爱
的人不敢说他又说不干我事一日容一日一人推一
人不肯省悟那里有不误了事的至劝至劝凡王府官
不问文武大小职分但在一府便是利害相关怎么使
得不同心不协力共成王事官大的不要倚恃我大便
生傲慢在小的心在小的不要倚恃我有见识强如他
便生轻慢在大的心这个便生支节了自家相处不得
乐但有这四般的小人并力去了不要说这是王信爱
的人不敢说他又说不干我事一日容一日一人推一
人不肯省悟那里有不误了事的至劝至劝凡王府官
不问文武大小职分但在一府便是利害相关怎么使
得不同心不协力共成王事官大的不要倚恃我大便
生傲慢在小的心在小的不要倚恃我有见识强如他
便生轻慢在大的心这个便生支节了自家相处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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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怎么济得国事了为此切劝各官在大的只合不
将官品论着倾心至诚礼待所属贤能的更相劝戒在
小的只合推至公的心同僚有不是处有不知处从长
小心劝化更相容忍不计私意不生欺压妒起的心凡
事专务奉公守法只要停当诸事众人一心都似这般
想着必无失误了且古人有言家和福自生是治国的
更要上下和顺君臣相安自然福禄增长气象光彩祖
宗荣显名留后世了纪善臣周是脩谨劝
将官品论着倾心至诚礼待所属贤能的更相劝戒在
小的只合推至公的心同僚有不是处有不知处从长
小心劝化更相容忍不计私意不生欺压妒起的心凡
事专务奉公守法只要停当诸事众人一心都似这般
想着必无失误了且古人有言家和福自生是治国的
更要上下和顺君臣相安自然福禄增长气象光彩祖
宗荣显名留后世了纪善臣周是脩谨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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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志铭
周是脩死京师将归葬缙将欲为之铭乃发其所自序
平生著述有广演太极图一卷(原缺/)类编二卷诗谱集
义一卷迩言四卷家训十二篇集忠贞小传为观感录
一卷纲常懿范十二卷表状书策序记传说论赞铭文
数百篇诗赋千馀首周氏族谱一卷其皆非苟作者其
人颜色整齐如廪秋峻壁语言真确如利刃霜锷考其
平生所行无一不酬其言者非泛然矜名誉事著述为
周是脩死京师将归葬缙将欲为之铭乃发其所自序
平生著述有广演太极图一卷(原缺/)类编二卷诗谱集
义一卷迩言四卷家训十二篇集忠贞小传为观感录
一卷纲常懿范十二卷表状书策序记传说论赞铭文
数百篇诗赋千馀首周氏族谱一卷其皆非苟作者其
人颜色整齐如廪秋峻壁语言真确如利刃霜锷考其
平生所行无一不酬其言者非泛然矜名誉事著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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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辞比也是脩读书四十年洪武乙亥以明经荐授训
导霍邱陛辞太祖高皇帝奇之留与语改授奉祠归京
师为纪善预翰林纂脩以死年四十九是脩讳德父讳
邦贤祖讳于德曾祖讳礼连世有隐德是用作铭以授
其子辕曰已乎是脩不辱庐陵已乎是脩赐洪武戊辰
进士翰林侍读学士奉训大夫兼脩国史郡人解缙书
传
周是脩讳德以字行周吉之泰和爵誉里名家其先讳
导霍邱陛辞太祖高皇帝奇之留与语改授奉祠归京
师为纪善预翰林纂脩以死年四十九是脩讳德父讳
邦贤祖讳于德曾祖讳礼连世有隐德是用作铭以授
其子辕曰已乎是脩不辱庐陵已乎是脩赐洪武戊辰
进士翰林侍读学士奉训大夫兼脩国史郡人解缙书
传
周是脩讳德以字行周吉之泰和爵誉里名家其先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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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者尝显于南唐至宋累世有科第其支裔徙灉江里
是脩所自出也后徙阳冈里举子冈是脩少孤贫自奋
于学从游乡先生胡渚樵渚樵以其孙妻之又从国子
学录萧执先生明诗经初举霍邱县学训导入见太祖
高皇帝擢为周府奉祠正高皇帝上宾之明年有告言
王过失事王府官属皆下吏是脩以尝谏得免改衡府
纪善预纂脩于翰林数陈论国家大计指斥用事者误
国用事者怒众共挫折之是脩屹不为动太宗文皇帝
是脩所自出也后徙阳冈里举子冈是脩少孤贫自奋
于学从游乡先生胡渚樵渚樵以其孙妻之又从国子
学录萧执先生明诗经初举霍邱县学训导入见太祖
高皇帝擢为周府奉祠正高皇帝上宾之明年有告言
王过失事王府官属皆下吏是脩以尝谏得免改衡府
纪善预纂脩于翰林数陈论国家大计指斥用事者误
国用事者怒众共挫折之是脩屹不为动太宗文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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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难至京师既渡江驰金川门宫中悉自焚明日是脩
密留书其家别其友江仲隆解大绅胡光大萧用道杨
士奇且付后事遂暮入应天府学自经死六月十六日
也又明日臣民推戴文皇帝继大统数月御史言是脩
数人者不顺天命请加追戮上曰彼食其禄自尽其心
一无所问是脩内贞外和有孝友忠信之行非其义虽
微不取襟怀坦明洒落而冲澹悠然其学自经史百氏
下至阴阳医卜之说靡所不通为文章未尝缔思授毫
密留书其家别其友江仲隆解大绅胡光大萧用道杨
士奇且付后事遂暮入应天府学自经死六月十六日
也又明日臣民推戴文皇帝继大统数月御史言是脩
数人者不顺天命请加追戮上曰彼食其禄自尽其心
一无所问是脩内贞外和有孝友忠信之行非其义虽
微不取襟怀坦明洒落而冲澹悠然其学自经史百氏
下至阴阳医卜之说靡所不通为文章未尝缔思授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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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就而雍容雅赡词理条达稍暇著述吟咏不虚寸晷
所著有诗小序诗集义诗谱论语类编广衍太极图观
感录纲常懿范迩言家训刍荛集进思集是脩汲汲导
诱人善人有过失恒为之隐以是无少长贵贱皆乐亲
之明知人所荐士如梁用之刘淑毖皆知名当世是脩
之学贞而且纯凡于明纲常为世道计必身履之而不
徒托之空言岂非卓然特立者欤是脩卒年四十有九
时解胡萧梁皆见诸文字然属仓猝不及详今殁二十
所著有诗小序诗集义诗谱论语类编广衍太极图观
感录纲常懿范迩言家训刍荛集进思集是脩汲汲导
诱人善人有过失恒为之隐以是无少长贵贱皆乐亲
之明知人所荐士如梁用之刘淑毖皆知名当世是脩
之学贞而且纯凡于明纲常为世道计必身履之而不
徒托之空言岂非卓然特立者欤是脩卒年四十有九
时解胡萧梁皆见诸文字然属仓猝不及详今殁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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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八年矣知是脩者独予在每追念君子清白之节文
皇帝日月之明既照其心岂当遂致泯灭耶故述为小
传以授其子辕使传焉宣德四年九月甲子荣禄大夫
少傅兵部尚书兼华盖殿大学士同邑杨士奇著
刍尧集卷六
皇帝日月之明既照其心岂当遂致泯灭耶故述为小
传以授其子辕使传焉宣德四年九月甲子荣禄大夫
少傅兵部尚书兼华盖殿大学士同邑杨士奇著
刍尧集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