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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空同集卷一 明 李梦阳 撰
赋
疑赋
下乾上坤高卑易矣星辰在下江河逆矣夭乔乔夭雉
鸣求牡矣鱼游于陆冠苴履矣呜呼噫嘻当昼而夜宵
中日出我黑彼白妇须男裼铅刀何铦湛卢何钝丈则
谓短谓长者寸凤鸣翩翩群唾众愆鸺鹠胡德见之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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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鸣呼噫嘻贞莹内精谗嫉孔彰乖滑淟涊名崇智成软诡歊欹驰骋爽达歼良媚势光烂门闼彼曰昧昧人
则攸知上帝板板鬼神邈而昔之多士犹或疑畏今之
多士腼肆罔怀呜呼噫嘻民殊者形厥心则一威挤利
啖曰伊我栗血流于庭酣酒归室友朋胥嬉同声德色
阱彼罔识巧我攸极昔之执衡视权与星今之执衡惟
我重轻古道坦坦今眩东西指晨谓暮目鸾为鸡邻牛
茹虎冀虎德予厉莫察阶倒靡究所呜呼噫嘻盗蹠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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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回宪则贫上官尊荣原陨厥身直何以仇佞何以亲彧何以颠操何以振飞何以屈桧何以伸西子何恶嫫
母何姝乘黄瘠弱御者骀驽舍彼灵明溺任胡涂皎皎
者忌怜彼浊污水清奚无鱼而泥淖以成良畬先生莫
所自解诵曰握粟出卜其何能谷于是出造巫咸叩焉
巫咸曰胡梯鹘突而与世汨受福揭揭渔者一旦获寻
丈之鱼见之者犹捩颈流涎思劫之也而憾不渔屠而
况怀千金之宝抱径寸之珠吾诚不能筮以决子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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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赋钝者何伤时之锯也亦自忺也
余窃悲机巧之竞进兮性灵利而激昂众倜傥而钻刺
兮务捷径以求成势犬牙苟相轧兮白刃起而相仇戈
戟攒于心肺兮蹈槛阱而靡忧汨余生之顽钝兮年逾
壮而无能强砥砺而求合兮路亡羊而多岐退敛掩而
脩吾初服兮韬余剑之陆离拂灵锷之齹齹兮吾什袭
而犹恐露之喟时俗之反覆兮常宝伪而弃真斥莫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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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御兮挈铅刀而自珍吾纵有湛卢与龙泉兮反孤立而危惧按明月之玉环兮尘星斗使不露览往古谁
不然兮吾又何怨乎今之遭余常怪范蠡之用铓兮末
见几而逃彼种与胥岂乏利刅兮竟为主之仇雠故木
以直见伐兮樗以屈曲保全故锐者先䘐兮吾盖幸毛
遂之脱身郁侘傺余拂抑兮退且焉砺吾初质索白茅
而构庵兮斲桂杉而为室闷踽踽以潜处兮情蹇产而
画一阒局蹐以后时兮寂蒙滕而藏密余以往哲为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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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以隐子为模镕礼乐以为铦兮淬仁义而内娱进既匪我愿兮又何必昭此锋也憺徜徉以往来兮聊秣吾
之骏駹策驽骀而追骐骥兮余故知路之逴远按六辔
而游康庄兮亦何必逞羊肠与九坂舍余驷于丘之旁
兮又捐刅乎水裔准闭户而削迹兮效完身而远害惟
山路之艰崄兮丛篁郁而蔽天物过盛而易霣兮势阽
危而必颠吾宁楞腾屋簌蒙诟笑兮不愿为文锦之牺
牛宁与蹇驴齐轨埋没于尘土兮终不与凡马而竞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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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赋有子不及见其成立为子生无以养死无以葬仕
也无以褒斯三者天下之至悲也死者已生者思
兀然黯然于乎骆子胡以塞汝悲于是为骆子作
思赋赋曰
嘅予生之𦕈𦕈兮块独处此遐域诵往昔以自怜兮泪
交下而横臆登峻极以顾望兮慨江路之漫漫思井陇
之萎绝兮愿矫举而无翰山崛𡶒以蔽目兮浮云又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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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四驰诏鸣鸟以诒讯兮歘高鶱而过之托先人之馀荫兮踵高躅于英哲勉策名以副实兮惧前脩为之半
辍入文裀以华屋兮出结驷之翩翩恸夜台之既扃兮
杳冥冥而重泉揽疆土之殊异兮睇江乡之墓阡米予
莫之负兮木依风而夕厉悒忉怛以不寐兮摽拊膺而
歔欷哀故山之辽逖兮湖沄沄而海波陇荆榛之弗治
兮枯荄积而寒莎霜露既披此梧楸兮乃又申之以飙
颲猿夜鸣以惨心兮鸿雁南而冰雪冰雪予既弗堪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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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又怒而当路然萋菲之易眩兮謇隐忧而谁诉怲愠惀以中结兮气氤氲而内煎耿绵联而靡绝兮郁于
邑而若牵惄枭牢而若饥兮若皇皇求而未得食伥伥
而罔甘兮寝辗转而反侧步踽踽而有望兮坐默默而
自语僾禗禗而有闻兮肃容声之接予乱曰绥我思成
神之利降尔遐福天之畀孝子不匮贤之嗣
述征赋
正德四年夏五月北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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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赫炎兮草木毕揭鞿缧赴徵兮夜发梁国抑情顺志兮强食自解乱流渡河兮忽焉而寐所以懭恨挥霍
兮中情菀而内伤明星散而交加兮翩冥冥吾以行览
众芳而横涕兮莽皇皇莫知所投曷暾杲杲方上进兮
云披离而蔽之飘风磕而曾波兮湖水击而震荡慨川
广而难越兮朝余翱翔乎河上既涉卫以奔骛兮又逾
淇而渡漳去故乡以就远兮沾余襟兮浪浪山峻高而
造天兮又阴晦而多雨观蕴虫之相搏兮忳于邑汗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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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下哀人命之有当兮祸福杳其无门孰非义之可蹈兮焉作忠而顾身余独怪夫謇博之罹患兮亲好脩而
逢殆箕子狂而悲歌兮彼比干固以菹醢观前世谁不
然兮矧吾怀愆而造尤聊周张以婵媛兮盖不忍此心
之常愁涉汤阴余怆恍兮乃又瞻兹羑里鄂庙屹而傍
路兮驷超轶而过止怀诚有离慜兮任道有承尤侍中
颠陨兮扁鹊被刘专惟君而遘殃兮眩吾不知其何谓
极终古而长愤兮羌炯炯其犹未昧翼绵绵之无聊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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𦕈翩翩莫知所骋忧悄悄之闷瞀兮历山川余弗省迹有隐而难察兮物有微而先彰负蚊蚊以抗山兮固切
人之未量欲结言以自明兮拙而莫之谋也将曾举以
远群兮又绊而莫之能也经沟渎吾不悦兮亦何必为
此行也謇相羊以俟至兮莫好脩之證也路辽逴之裔
裔兮埃风旋而簸扬烟液蒸而练练兮夕吾次于沱阳
岭岪曲以敛容兮原暧晻而嵣嵭风草剡而冥冥兮狼
狸号而夜鸣指黄昏以为期兮骖骎骎又夜行曰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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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玩兮孰刑人而不戒悲辕马之喘嚏兮常十策而九退朝揽木末之清风兮夕瞻明月指列星我既处幽
𦍑谁告兮魂中夜之营营欲展诗以效志兮又恐增愆
而倍尤众聚观而潜谇兮或掩涕为予乎淹留予朝餐
中山之初蕨兮暮挈易之香莽睇北山而不见兮彼南
州又藐焉而弗予睹气怦怦而絓结兮心纬繣而弗怡
纷流目以相观兮见金台之崔嵬轸雄虹之迅光兮忾
乌白与马角燕昭既剧该辅兮厥躬亡而国削何秦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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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虎视兮厥二世以不禄固盈虚之环沓兮春秋奄其代续自前代乃已然兮吾又何怨乎人心杂乱反覆岂
毕究兮由邃古而至今重曰隆隆三伏铄金石兮如羹
如沸行路喙兮道思作诵轸尔类兮南有乔木不可以
憩兮念我徂征日憔悴兮含精内蚀世莫可说兮乱曰
已矣哉凤鸟之不时与燕雀类兮横海之鲸固不为蝼
蚁制兮诚解三面之网吾宁溘死于道路而不悔兮
省愆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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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余幼好此骐骥兮服偃蹇以骄骛载衔辔而周流兮耿既得此中路余谓秉质曷固兮谓兰蕙介而过疑援
鸣鸠使为理兮俾高举而并驰既婞直而不豫兮又任
怨而于傺固群吠之难犯兮每阽危而弗惧余岂不知
峣峣者之寡完兮羌坚忍而弗惩骤谏诤以离尤兮莽
飘风之相仍交不深而易绝兮倏中道而改度媒阻绝
之不通兮焉孰导余以前路放子唫而掩涕兮逐臣去
而不还纡郁邑以屈抑兮恐日薄于西山浮洋洋余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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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兮滥逶移而游淫相曹梁之废墟兮揽长河之绪风信孔乐非我愿兮望北岭而歔欷效桃鸟以自珍兮遘
罗网之不意怜赫夏以桎梏兮雷无云而昼鸣悯棘扉
之卑恶兮夜不见月与星吾闻汤文遭絷兮岂其博脩
之故惟鄙人之不葵兮固宜蒙诟而逢怒步庭阶而遥
望兮宫殿郁而槩天愿陈志之无路兮倚北户而婵媛
观炎焱之煽埃兮地沮洳又芜秽哭与哭之相闻兮对
饮食而不能下怨长日而望夜兮夜明闇又若岁蛟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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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人以唐旁兮鼠登床而鸣逝忳侘傺余隐轸兮哀民生之多蠥数惟万变岂其可槩兮孰淟涊而不跲援往
圣以为程兮按余志且焉止戢梦忽乎余上征兮魂浮
游之逖逖过太仪叩天阊兮扪白榆之历历进不入以
邅回兮退余将览夫下土冯玄云以相羊兮洵极乐而
无所抚辰星以摅虑兮据雄虹而降观饮积清之浮凉
兮依北斗而浩叹何民生之错杂兮纷既有此多难心
犹豫而内讼兮悔有目之不见窹周览以增欷兮块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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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此幽域鸱鸮萃而翔舞兮凤鸟饥而夜食众靸沓以自媚兮焉谁察余之懮懮闵芳华之零落兮秋风至而
改期飙萧飒以摧容兮天淫淫又阴雨幽屋破而下淋
兮床一夜而十徙怲蕴惀以省故兮冀一见之不可得
日昧昧以将入兮掩衾裯而太息惜余年之强壮兮常
坎轲而滞留怜鬒黟之渐变兮恐芳草为之先秋情有
感而难忘兮性有糺而不释念昔者之周渥兮孰坚忍
而抛掷阒纡壹以忳瞀兮窃陈诗以自抒惧言弱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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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兮恒湣隐而思虑宣归赋
正德九年是岁甲戌厥月辛未臣以居官无状得
蒙宽谴罢归乃作宣归之赋其词曰
昭浮清以覆育兮北斗平均而酌时蟪蛄微细而先秋
兮水知寒而流澌疾余生之蠢特兮性重刚而习坎吾
既婞直获斯厉兮孰复讼心于顑颔悲群志之诡异兮
恒忌胜而营已与已好则曰好兮忍憯蛾眉而攻毁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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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无小大兮吾闻大道以天下为公彼党同以掩饰兮繄非俦而谓忠惟古人之丑伪兮迸四夷而投北胡
今士之婪秽兮廉之则云伐德帝板板以辽寥兮九天
立而云征淆汶汶以澒梦兮岂察详而悉情滂澄清厥
躬殆兮原靡豫而遭放美余焉获兹嘉閒兮诏冠带以
流浪晨灵雨以扬楫兮溯江汉之滔滔背朱明之游飔
兮面长庚而北遒瞥九江余䀜倏兮超大别而逾迅介
梦泽以洋淫兮风沔郢以遵顺宵认参昴兮昼谛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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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定思痛兮癙前车而内忉众乖滑以善憎兮噂沓嗒而背訾[言*翕]妩妩以朋附兮琐刺龊而阳绐艴余恶以披
离兮矫九仞之翙翙趫溷闷以孤㚇兮巢云柯之蔽芾
彼丛噪以侧眸兮含沙射而伺予夥千百以致一兮摽
窹言而谁语陋嚘咿之侨态兮诪伛偻唯唯趑趄生捩
直俾之曲兮民炎门礩而肉鱼朘血膏以日富兮佯减
俭以豪素哀窭人之填寡兮彼醲鲜袒而号呼心与迹
既我逆兮焉饮食之遑宁愤粉饰之乱姣兮畴知余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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驷而懑膺时铄金之冰须兮吏抱牒环而相勿汗簌簌以零案兮风薄肌之瑟瑟怲溃浍以烦撋兮念偃仰之
不可得报束带以例趋兮衷眩战而孤惑徒文绣之外
彪兮内棘戟其谁知思玩慢以鏊迁兮则又惧素餐而
神灾吾宁轰烈劣撇与世遌兮良不忍骫骳龌龊与草
木而尘埃惟代谢之飘忽兮慨颜蹠逝而黄丘究万变
以定命兮孰长存而竟留惩夙昔以质行兮吾幸夫前
路之尚脩余指日月之显隅兮回岩阿而槃考徙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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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敷荫兮移嵩华而分岛仰峰崿之嵚岑兮俯泉濑之磕磕穆窅䀛以潜处兮探理窟之英邃合性命而谂一
之兮周览阴阳之转圜横宇宙以长观兮验妙门之玄
玄混沌及而天地覆兮尧桀泯而谁分笃述作以强志
兮吾岂愿来者之尽闻
绪寓赋
炎炎赫赫岁阉茂兮舟西骛而逆流途路艰阻渺以浩
兮遘皇天之昧幽涉襄樊而濡滞兮时寒凉而雨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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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汹以震堤兮势击荡而崩淫龟告我以兹食匪兮望旧乡埳焉洪涛伊谁诒斯跋疐兮悒憀瞀而中忉柏阳
日之既冬兮爰诹吉而载辖驷牡既秣余邅遰兮跻废
城之曲齾咎品形之流易兮赋吾性乎悁急进退拂以
奔波兮名与德之不立惟骝骥置之枥下兮固狸鼬之
蔑如执成败以律之兮彼亮飞出而诚愚既矢夫捐身
以酬知孰暇计完名而保躯怩世人之善诪兮谓吾皇
皇而求家尼圣尚有兹郑门兮矧吾庸鄙而过颇顾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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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以凝眸兮壮江汉之绎绎迹与心胡之偭兮精连连而靡怿效抽辞以闵还兮丑汉道之陵夷伟龙卧以消
息兮逢三顾而有为往者吾不及之兮来者吾靡量苟
得丧匪厥命兮曾贤智之尽庸謇周章以游志兮北风
飂戾而萧条望原野之涤涤兮薰臭奄而并烧善踽踽
以奚恃兮愤壅蔽皎然莫闻牉矫情以迷浪兮戏康庄
而隐身重曰陟樊城以还顾兮极南阳之永阡气蔚郁
以腾摅兮星辰烱而下连慷慨者多戚兮怛循迹而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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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盼白河之蒸云兮僾中原之劲风天
霮以翳翳兮白日晻而西匿繄人生之几何兮汲毁誉而荣臆
寄儿赋
正德七年秋儿枝以离思赋来献余则作此寄焉
亦教之焉
鸟来自北兮衔章进辞开缄览意兮闵尔峻思赋曰风
袅袅以先秋兮百卉改而动容时序莽其流易兮块余
犹独处此异江地卑湿而芜陋兮孤伥伥而寡仇忾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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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蓬蒿兮纲纪坏而不脩惟彼人之嬛巧兮谌妁约以先意众澜倒而莫之支兮昭余志之独异陟匡庐以
凝盼兮眺江介之孤城山合馺以迎目兮清云曳而前
征怆荆吴之渺漫兮波水湠而交逝瞻梁豫之逖逖兮
情惝恍而濡滞日晼晚以既夕兮尘埃溘而蔽天役车
载路而班班兮觏旟旐之翩翩悲时世之艰难兮詾乱
离而争夺兄嗟弟而殷忧兮轸汝曹之饥渴终风霾而
四流兮冬不雪至于三月春迟迟以方阳兮民背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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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越挥耒耜而介胄之兮青草错而白骨郁余怀以邅回兮纷涕零兮如霰帆彭蠡以浮游兮天地炅其方旦
齐吴榜以前舲兮聊击汰而容与余朝历石壁之㠝㠝
兮暮泊阳禽之渚登隑岸以辽顾兮深林黝焉杳冥虎
豹舔舕以伺人兮群狐狸而昼行哀死亡而无告兮横
尸蔽而臭野斯固易惩兮彼益复耽夫刀弩惟以暴除
暴兮斯乱与乱相寻苟威信之靡忱兮吾虑夫降叛之
诡心宵揽衣以兴叹兮步明月于中庭挹河汉之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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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数北斗之朗星冲飙茀以惊帷兮熠耀乱而当户华何秋而弗零兮木何蠹而罔朽上智者先几兮厥邦保
之未危何白日之初照兮浮云起而翳之玉与石岂难
辨兮亦司者之罔察也钝超轶以先铦兮胡朱之不可
夺也瞀烦婪以蹇铲兮步高城以散眸诵昔者之怡豫
兮内怵惕之无聊驻余马于梁之台兮又逍遥乎大堤
睨嵩岑之峻极兮览长河之逶迤嘅伊阻之自贻兮汝
隔离而弗觌余匪贪厥好爵兮胡匏系而不适江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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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夕变兮木叶下而海波召飞鸟以诒言兮训尔音而永歌歌曰诇澒洞以溷浊兮时崄艰而路危羡龙蛇之
伸屈兮倾哲贤之顺时孔桴海而曾思兮伯阳西而流
沙效梅生于吴市兮愿抽身而举遐奉前德以创则兮
肇孙谋而奠家
俟轩子赋
众躁趋以幸成兮坌踰夷而竞先溷劻勷以径捷兮卒
陨已而弗悛彼静者以天动兮谓定者非我能逃恒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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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而需抱兮惧逆时而遘尤体孔言以居易兮遵孟训而行法谓非俟余何求兮爰名轩而省察轩吾罔徒处
兮名吾敢袭取譬涉川而戒维楫兮聊待时乎吾容与
夫桃李不能秋以英兮桂菊春而岂华彼万物畴不然
兮乃欲速吾谓何吾讨典籍以娱日兮探性命之幽赜
冀河清之有期兮幸耀灵兹而未夕苟积久而淹贯兮
又奚穷达崇卑之足挂臆
石竹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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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杳者筱丛彼阿徙置得地檽以华托根灵石发生直翕飒佛楼翠风阁长竿巉巉翼纷若截为双箫雏凤鸣
任心吹之灵雾生乘鸾挈友腾烟雾餐霞戏委永无虑
中虚允直性介固
空同集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