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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秋堂集卷二 宋 柴望 撰
文类
进丙丁龟鉴表
臣望伏以正次王王次春颂万民之治象史载事事载
道有前代之元龟匪明气数之兴亡曷示始终之劝戒
言非所当罪不容诛臣实惶实惧稽首顿首伏念臣赋
性至愚读书甚少自怜孤苦获际休明念先世之孝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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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家之崇义婺不恤纬忧在宗周值灾见行夏之朔正运当晋厄之年是殆水阴几胜火德信知有数决匪
偶然苟曰无之胡为至此痛思今日莫返颓波尚论古
人具垂成鉴秦汉之君以下千有馀年方册之政可寻
十常九失栖灯勘义滴露研朱姑援实以断时宜非饰
说以欺天听矧君子难进而小人之根未痛绝天理难
明而人欲之蠹未尽消中国或厄于外夷大纲未联于
小纪四方戚戚之靡闻万民嗷嗷而不安辅成有赖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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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所重尤关于太子伏望皇帝陛下体纯乾之一法震主之宜阐大学之明谨中庸之独必安国本以安社
稷必正君心以正朝廷当自九重首图励精之治毋使
亿兆玩闻更化之言臣忍死吁天措身无地今来古往
治日少而乱日多主圣臣贤前车覆而后车戒臣无任
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具表捧诣天庭上进以闻
丙丁龟鉴序
臣望闻以铜为鉴可知妍丑以人为鉴可知得失以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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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鉴可知治乱人主任社稷之重寄系亿兆之休戚其于历代之盛衰尤当究心者故人主不可不观史观史
则敬省之功深而是非之鉴明其禆益于治道可胜言
哉昔唐仇士良教其党以固权宠之术曰天子不可令
閒尝宜以奢靡娱其耳目无暇他事则吾辈可以得志
勿使读书亲近儒生彼见前代兴亡心知忧惧则我辈
斥矣士良为计不欲人主读书正以愚人主之耳目蔽
人主之聪明也巧矣哉臣区区忠志无以自见每有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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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恤纬忧宗周之心况当丙午丁未之厄岁而又日蚀元旦昭示谴告殆如杞国忧天不遑宁处臣不佞遂遍搜
诸史窃以为是岁为厄从古而然帝王之世史籍略而
不书今自秦汉而下数之至于五代为丙午丁未者凡
二十有一上下通一千二百六十载灾异变故不可枚
举独汉延禧丙午朔日有蚀梁太康丁未朔日有蚀信
乎阴阳之有数也然数生于理理有是非得失则数有
吉凶祸福自昔灾异之变未有不兆于人为者帝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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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格心有道则灾异疏帝王以后格心无术则灾异密丙丁之厄皆厄也其厄于延禧者以延禧之时小人之
厄君子也其厄于太康者以太康之朝夷狄之厄中国
也臣故采摭其实目曰丙丁龟鉴釐为十卷卷各有事
事各有断凡所以致变之因与消变之由者瞭然在目
则求天于天者果不若求天于我求数于数者果不若
求数于理是为得之亦知有天下者知天根于我数根
于理必以是书而尽见且知人主不可一日不观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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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故总其说而为之序和归去来辞
陶靖节辞岂易和哉归去一篇悠然自得之
趣也无其趣和其辞辞而巳坡仙之作皆寓
所寓各适其适有趣焉不为辞也余动心忍性
于归田之后视得丧荣辱若将脱焉暇日趺坐
柳阴吟咏陶作与滩声风籁互相应答知山水
之乐不知声利之为役也悟而得焉遂和其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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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买山无钱吾何归望故乡以迢递对秋风而堪悲觉吾老之将至难年少之复追知今日之计得视
昨事而俱非春悠悠兮无际絮冉冉兮沾衣奚浮沤之
上下随朝露之霏微人生过隙如车斯奔堂有白发终
朝倚门故山无恙猿鹤更存晨兴剪韭时乎开樽邀明
月以同饮对春花以酡颜问梅友之消息报竹君以平
安水循除而㶁㶁鸟幽鸣而关关寄白日之笑傲何浮
云之足观曾无得而无丧任飞去而飞还将羲皇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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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又何为乎齐桓归去来兮若秉烛而夜游殆形骸之役役果何竞而何求知乐吾之所乐奚忧人之有忧扣
白石之朝歌而饭牛于云畴名若飘瓦身如虚舟一死
生为大幻委尘世乎糟邱观今昔以随化付长江之自
流思游者之既倦盍闻早而休休已矣乎亦视夫行藏
之时以决吾之去留胡为乎莫知其所之趣舍无所适
贤否同襟期譬植者之必穫乃稂莠而弗耔聊一觞而
一咏抚良辰而赋诗于以静观乎物表奚复疑人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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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谢大尹节斋赵公启
诏刘蕡以应贤良万死触雷霆之怒放范滂而归田里
再生蒙天地之恩方忧危于黑风大海之中忽吹送于
黄河昆崙之上道将行而吾知有命人欲杀而公独怜
才是为顶踵之知夫岂毫发之惠惊魂浪定感涕雨流
常观天子声名文物之区寔为多士衣冠礼乐之地甫
游长安市吟累千馀愈在京师时书凡三上二鸟感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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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之赋一驴出蜀道之难使醉成狂严府尹容而不杀哀穷见屈李京兆惜其有才固能养成二子之名抑亦
仰见三生之造论前贤之至此宜近世之所无谁肯如
公加惠于我兹所恃以无恐故又为于此来望无大过
人自小好学以孝廉之世谱继崇义之家声字不充饥
清至彻骨屡掇主司冬烘之诮巳无举子秋风之心每
浩浩以长歌或飘飘而引去白蘋红蓼几穷吟咏之情
绿水青山半是经行之处虽非子长之历览亦为李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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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伟观人笑其狂自谓之得昼长寝熟卧芦花之絮衣夜半灯残膏松明而读史理乱成败之迹如睹艰难变
故之虑转深舵向东风颇识岸移之势扇遮赤日亦因
路熟而通方诵元和圣德之诗忽睹建武诏书之下奏
陈龟鉴敢撄龙颔之鳞事忤貂珰致触螳车之怒白璧
初不疑其刖足青蝇亦何意于刺谗众煦漂山冷灰燃
豆堪笑指鸟为鸾之误深恨握蛇骑虎之惊咎在转喉
罪当犁舌系李膺之下寺狱夫亦何辞谓真卿之讪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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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乌有是事宽祸福死生于度外安吉凶悔吝于目前他人不激则不深先生再言而再笑刀山汤鼎已觉凛
乎其傍箪食豆羹乃昔嘑尔而与朝掩满函之墨暮烧
盈籍之书奉旨出关即刻就道解骖击筑大唱故乡之
歌袅缆垂杨满酌阳关之酒羸马逐青僮而去明公多
白雪之篇此行岂是无名一归尽自不恶寺禽识面咸
呼谪士之来山獠无知亦诧儒冠之异虽嵇康之交绝
觉渊明之兴佳合眼咏离骚何心时事支颐听蟋蟀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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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寒声閒领妻儿摘黄精而寻术时佣僮仆采青蔓而锄芋愿希陋巷以安贫无致长安之羞泪一邱一壑可
以忘情山北山南聊用卒岁缅思昔也以狂触而万死
岂分于今得公言以再造终身佩鼎彝之恩高压华岳
没齿存衔结之报深仰星河敷陈罔既悚怵增深某月
某日望顿首
崧山书院上梁文
古者三代之学大莫大于人伦圣人百世之师尊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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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夫子不有阙里之祀曷恢乡校之规大作经营聿新轮奂窃谓世之相去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道不他岐
行同伦书同文车同轨粤自异端竞起大义繁纷凤兮
何德之衰麟矣为时而出道之将行也命去鲁卫以奚
辞天之将丧斯文可春秋之不作于是人也咏杏坛之
下歌藻泮之春至亚圣之大才尤有功于斯世虽曰火
于秦而佛于汉又尚诵其诗而读其书寥寥朝阳疏
附之馀挺挺濂洛大儒之出一佛瑞世五星聚奎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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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图尽泄龟龙之秘紫阳此派勒回牺象之编惟徐逸平与柴宪肃为同门之高弟得正学之亲传丝竹之音
恍如昨日俎豆之事未及百年道脉文风重振崧高之
上党庠家塾一新栋宇之规宫墙增数仞之危宗庙侈
百官之富弟子三千众分洙泗之波冠者五六人咏舞
雩之服家多弦诵人有诗书见师道之常尊续大原于
不坠孰先孰后去圣人之世近圣人之居斯世斯民先
天下而忧后天下而乐用歌伶语以相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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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梁东礼乐三千阙里中天使斯文归木铎如何不复梦周公
抛梁西负笈赀粮不用赍铿然点瑟春风趣自乐颜瓢
陋巷低
抛梁南肯将行事寄空谈三千子弟皆师孔问礼何缘
到老聃
抛梁北道大从来包太极若将天地与身参上下中间
皆令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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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梁上恂恂侃侃于乡党恰如日月丽中天至于更也人皆仰
抛梁下观于海者难为也参乎吾一以贯之瓦砾糠秕
皆土苴
伏愿上梁之后礼义由贤者出有朋自远方来人各有
能有不能有教无类道则无在无不在可见而知齐歌
金榜山高之诗作出玉铉钧调之事
秋堂集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