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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 第 1a 页
牧斋初学集卷第十九
东山诗集二(起辛已三/月尽一月)
  三月七日发灊口径杨干寺踰石砧岭出
  芳村抵祥符寺
黟山崚嶒比华尊连冈属岭为重门我从灊口
旋登顿裴徊芗石过芳村山嶞谷袭水见底滩
声半出烟岚里千丛竹筱衣石壁一径落花被
流水茅屋人家类古初横枕溪流架树居白足
女郎齐碓蕨平头儿子半叉鱼路出谼中山始
放黄山轩豁见容状一簇莲花拥阊阖千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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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展屏障旋观溪谷相回萦浮溪如却容溪迎
溪流环山山绕谷周遭匼匝如列城玆山延袤
蕴灵异千里坤舆尽扶侍倒写万壑流秽恶离
立千山护空翠天心地肺杳难推明日悬厓杖
策时一重一掩吾肺腑到此方知杜老诗
  禊后五日浴汤池留题四绝句
香溪禊后试温汤寒食东风谷水阳却忆春衫
新浴后窃黄浅绛道家装
  其二
山比骊山汤比香承恩并浴少鸳鸯阿瞒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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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主妃子应居第一汤(南部新书御汤西北/角则妃子汤馀汤逦)
(迤相属/而下)
  其三
沐浴频看称意身刈兰赠药想芳春凭将一掬
香泉水喷向茸城洗玉人
  其四
齐心同体正相因䘠濯何曾是两人料得盈盈
罗袜步也应抖擞拂香尘
   奉和
 素女千年供奉汤拍浮浑似踏春阳可怜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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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都无分宋玉何繇赋薄装
   其二
 浴罢汤泉粉汗香还看被底浴鸳鸯黟山可
 似骊山好白玉莲花解捧汤
   其三
 睡眼朦胧试浴身芳华竟体欲生春怜君遥
 噀香溪水兰气梅魂暗著人
   其四
 旌心白水是前因觑浴何曾许别人煎得兰
 汤三百斛与君携手䘠征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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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桃源庵作短歌题壁示药谷主人佘抡
  仲
天都诸峰屏障开白龙潭水绿浪回浴罢汤池
暝投宿流泉午夜如崩雷溪山至此非尝调主
人卜筑领其要刻疏云气排窗棂穿穴烟岚置
堂奥山中辛夷花放荣世上桃李俱落英却笑
仙源迷子骥还缘药谷访容成老僧三年不出
户盖头莫为诛茅误雨后黄山更奇绝看我青
鞋去时路
  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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淙淙活活夜分鸣知是溪声是雨声明日穿山
凭两屐却过云外看泉生(黄山第三十一/峰名云外峰)
  初八日雨不止题壁
凭仗鞋尖与杖头浮生腐骨总悠悠天公尽放
狂风雨不到天都死不休
  桃源庵小楼坐雨看天都峰瀑布作
崇朝澎濞雨不止小楼蘙荟云雾里千流竞写
白龙潭四窗横挂天都水水飞石击相砯砰龙
蛇攫拿山谷鸣轩楹圾垃天欲漏隐几屏息心
怦怦薄莫解駮日车露次第呼童戒杖屦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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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雨非无故天欲老夫看瀑布
  天都瀑布歌
天都诸峰遥相从连绵峄属无罅缝山腰白云
出衣带云生叠叠山重重峰内有峰类皴染须
臾蓊合仍混同曾云聚族雨决溜溪山天水齐
溟濛是时水势犹未雄江河欲决翻坌壅良久
雨足水积厚瀑布倒写天都峰初疑渴龙甫喷
薄抉石投奅声䃔 复疑水激龙拗怒捽尾下
拔百文洪更疑群龙互转斗移山排谷轰圆穹
人言水借风力横那知水急翻生风激雷狂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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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起发作亦在风水中波浪喧豗草木亚搜
搅轩簸心忡忡潭中老龙又惊寤绿浪濆涌轩
窗东山根飒拉地轴震旋恐黄海浮虚空亭午
雨止云戎戎千条白练回冲融凭阑心坎舒撞
春坐听涛濑看奔冲愕眙莫讶诗思穷老夫三
日犹耳聋
  初九日发朱砂庵径观音岩登老人峰
黄山之麓山匼匝双峰拱峙作门阖枝撑长讶
巨石坠攀跻惟恐两厓合寿藤古木相夤缘一
径阴沈少见天脚底溟濛踏云气顶上喷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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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泉霞城乳窦亘山足阳壑阴岩互攒簇朱砂
洞室趾天都采药仙源接香谷振衣直向老人
峰曾云叠涌铺虚空初似炊烟浮树杪却看肤
寸起封中绵绵飞絮却复迎团团车盖遥相并
白衣苍狗半有无楼阁华鬘递穿迸荡胸触石
弥絪缊车马决骤旌旗棼如涛如浪复如海至
竟但可名为云须臾云归如鸟集晞发青松身
湿湿回头却望老人峰伛偻仍向天都立
  缘天都峰趾度断凡桥下木梯憩文殊庵
天都趾右石屏南嶞山峄岭崿且嵁峭壁崩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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罅欲裂异松穴石攒如簪嵚崟数里俄半擘岝
峉百丈咸中弇峰峦移步貌改易苍翠著面人
熏酣崎岖鸟道陟又下摧颓茧足缩复探盘回
下梯身入井啸呼命侣声出甔僧徒扶曳咸右
袒舆人负荷长左担俯躬正恐肱三折侧足祗
容剑一椷挽葛千寻出洞穴诛茅一亩憩小庵
天都东拱势翼翼胜莲后负形沈沈上拥趺石
宫宅稳下临莽苍光景涵灵山削成隐佛土普
门应现开精蓝清晓梵贝响林樾午夜佛火明
烟岚香象拒门表奋迅神鸦乞食离嗔贪随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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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到文殊座投瞑还同弥勒龛军持漉囊在何
许桑下一宿吾所惭
  宿文殊院夜起看月
三十六峰月魄里老僧夜唤神鸦起空山午夜
光景微濛濛薄雾沾人衣
  初十日从文殊院过喝石庵到一线天下
  百步云梯径莲华峰憩天海
昔与炤上人共订黄山约执手文殊院披云一
长啸莲花沟畔少人迹蛾度蛇行限削壁炤公
前挽幻公推如上天门生四翼碛沙披历见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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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白石错落为周阹背屋厜㕒叠云浪下方轩
豁呈日车亭午斋钟赴天海接翅神鸦已先在
盘回折下百步梯行人项领与踵齐九步喘汗
十步息度樾穿林又枳棘青柯坪前缒韩愈苍
耳林中失李白须臾复出海子巅意行县度两
茫然谁知绝顶千寻地只倚孤悬一线天莲峰
未上日已晚放杖松窗聊自忖莫愁山中石路
滑终羡老僧脚头稳
  登始信峰回望石笋矼
三十六峰拔地涌此峰跂之才及踵临深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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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使然附娄翻能瞰高冢松枝悬度势猎猎略
彴孤骞风傱傱石径曾无飞鸟度茆庵尚有残
雪拥上视近天心气肃下临无地魂魄悚平铺
万状尽云练幻出千岚似丘垄逦迤回望石笋
矼万峰矗矗攒穹苍故知造化善戏剧遂使鬼
物齐开张破碎虚空作苑囿抟捖厚土成圭章
孤撑扶陷互相诡妥伏蹙斗不可详益州二笋
何微眇天平万笏空回翔起视大壑限寻丈却
立万仞凭堵墙高陵巨谷堆众皱都邑岭陆分
毫芒篆云一点出九子突烟片缕回池阳心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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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移耳目怠积苏累块今安在中天惝恍游化
人步地苍茫穷竖亥锥凿将无死浑沌刻画何
当罪真宰经营团辞记灵异忽漫执笔成晦昧
眼看夕阳信奇绝安知夜半不迁改笑杀区区
刻剑人但认一沤作黄海
  登炼丹台归宿天海
是日日御薄下春万里一碧澄秋容炼丹台阳
访丹室斗绝下瞰冯夷宫灵区占据宜神物阴
雨穿穴多蛟龙何当劫灰养伏火岂有石室支
刚风頫窥悼慄据棂槛却倚眩运凭虚空丹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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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屹相向翠微飞来翼以从三十六峰离又
属化贸幻出千芙蓉俛仰堪舆恣枕藉烟海茫
茫天地易星河错落九天近日月回周两丸迮
高山矗立群蚁封巨浸微茫一牛迹忆昔轩辕
铸丹鼎相度玆台作宫宅抽添火候资阳乌采
炼阴符用月魄役使百灵守垆韛错列千峰俨
陛戟一袭珠函至今在千年鬼物谁敢扼天风
萧骚日已夕揽衣欲下心不怿文楸万木声摵
摵素女清弦响金石南斗阑干星可摘安得商
飙发两腋望仙峰顶看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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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日繇天都峰趾径莲华峰而下饭慈
  光寺抵汤口
天都屴崱不可上缒腰束胸将安往莲花峰下
径仄垂刚风蓬蓬吹勒回墱道千盘互攀援足
巡回途目欲旋两腋风生似掖扶绝壁云遮失
泯眩灵山惜别如乍逢凝岚积霭开重重丹厓
却转围绀殿翠微深处闻斋钟未央长信巳迁
改慈光香火千年在碧桃花开绕石塔砂溪水
流环法海(普门塔在寺后/寺旧名法海庵)经丘历广重踌躇却
望青峰即画图襞褶云衣看叠嶂微茫雪径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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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六六莲峰倚林樾叹息青莲久芜没曾听
当时吴会吟惟有黄山碧溪月(李太白夜泊黄/山闻殷十四吴)
(吟诗云昨夜谁为吴会吟/又云我宿黄山碧溪月)
  十二日发桃源庵出汤口径芳村抵灊口
老夫入山雨洗尘山容水色相鲜新老夫下山
雨祖道雨气溟濛山更好春山皎洁如秋清先
庚后甲雨却迎已放飞流县瀑布更铺云海媚
新晴人言此行天所予宜晴即晴雨即雨海市
何当用祷祈石廪还应荐酒酤三十六峰憎我
回屯云罨雾昼不开桃花溪水尤惜别鸣车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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辙争洑洄山中桃花红未了人閒春去知多少
试听同声山乐禽何如交响频迦鸟(汪泽民记/云宿汤寺)
(闻啼鸟声甚异若歌若答节奏疾徐名山乐/鸟下山咸无有余于汤口道中闻之信然)
  汤池
图经云汤池在黟山东紫石峰下香泉溪中有
汤泉黄帝服还丹肌肤皴折浸汤泉七日故皮
随水而去斯须白龙见池中笙歌绕空云雾消
散见珠函玉壶持归石室浮丘公题记于南峰
石壁
峨峨紫石峰迸泉泻天半下有汤泉口濆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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垆炭阴阳交剂和凉温互输灌暄暖便䘠濯清
泠宜靧盥立象徵明夷流恶类奔窜蒸池匪槛
涌瀵魁徒澶漫天为汤沐赐神用阴火熯不数
硫黄觕肯比礜石潬(天下汤泉多作硫黄气惟/骊山是礜石泉黄山乃朱)
(砂/泉)惟昔轩辕帝在宥天下乱神丹内服食灵泉
外烹煅一浴肌理皴七日毛髓换龙来云翕集
凤吹雾消散浆露玉壶凝冠履珠函贯至今石
壁题隐隐南山矸我来值春晚桃花汤涣澜(桃/花)
(峰下有桃花溪水名/桃花汤流入汤泉)香风解烦酲蒸气淟微汗
咽嗽绿肠净拂拭紫络粲原宪肿可差皇甫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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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涣陆浑火焚灼焦原势糜烂未能除人痾安
用涤身痯谁把浮丘袖永怀玉女姅执热竟何
云晞发起长叹
  天都峰
万历甲寅普门和尚始陟天都绝顶丙辰阔庵
和尚偕同衣九人再登累石为塔揭二竿县以
幡灯从下望之塔如人立幡从风回翔厥后罕
有继迹者焉
天都九百仞竦出群峰上我行陟慈光厜㕒正
北望繁如冕旒垂突如甲胄壮仙都俨侍卫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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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屹相向炼丹虽鼎足頫伏惭辈行削从大地
拔高与青天抗浮云不能齐飞鸟孰敢并古云
天之中轩辕此游放巉岩负斧依幔亭列卫仗
月白霞衣鲜风清广乐张凭虚命天老排空召
云将至今数千祀真都隐沆砀普门始荒度阔
庵继策杖绝陉引猿臂缺窦缚马枊横穿身入
瓮倒掷头触瓽百仞更颠顿方石见轮广累塔
象人立树幡危石当神灯不可见色界吾安仰
昔闻三天都图记互评量此为天子都彼为天
子鄣庐率西南屏大鄣东北嶂譬如侯甸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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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帝都王香谷气方馥桃花水初涨帝将觞百
神吾欲合秬鬯
  莲华峰
莲华峰岝峉高与天都并峰趾仄下垂屈盘隐
梯磴峰如莲正开趾如荷有柄缘茎拊其瓣百
折峰始竟侧身窦石腹刺促藕丝经鏬漏忽穿
穴藕孔隙光映上有半閒广凸如莲子迸又有
莲花心数尺凹圆径群峰簇相拱田田荷叶盛
我来倚孤藤敢与刚风竞支颐云梯畔足跂目
转瞪自从出汤口诸峰互延亘天都尊无如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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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变难凭初疑玉井头如船藕相擎簇簇青莲
房万叶拥却迎及憩文殊院西面看最靓妙花
耸青壁石瓣承其胫趺坐敷庄严明妆比端正
西北瓣未圆菡萏一峰称南下桃花峰飞梁似
连剩玉繠近可攀连理遥相命数武俄改易一
瞬已幽夐侧出横秋波平铺落明镜顾盻良已
烦画图岂能评惟有青莲眼尝见胜莲胜
  石笋矼
黄帝上升后灵山忽涌濆化成千尺峰乃是双
石笋诡异穷堪舆象滋靡域畛幻化石有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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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笋无尽危矼如防盛列石类栏楯锐如浮图
矗鑯如剑戟展(叶)阔如波涛散蹙如篆籀紧或
属而骆驿连迮复徐引或宫而障围撑拄匪囚
僒或如经天星未及尺而陨或如灵胡掌襞裂
地为坟象物总杂糅攫搏互駮蹖大地刻玲珑
神匠碎齑粉琢镂鬼尽惊奇谲天亦哂我来陟
此冈凭高数嶾嶙指顾眩景光心目困摭捃西
北山中折势与削成准沆砀仙都出青缥翠微
近庐江画衣带池阳堆庾囷虚烟长蔼蔼人语
或殷殷侧足临大荒倾耳扣虚牝片石投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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䃔䃧似雷霣中天腐骨轻下界夕阳隐生年厄
枯䈙世事丛苞稹安知石能言不以我为箘(高/诱)
(曰箘竹/笋也)
  鍊丹台
我登鍊丹台詄荡上青天旋观六六峰一一排
青莲崇台据中央宛如莲菂然千瓣复万茎回
抱相钩连玉屏展青嶂香垆罨紫烟奇峰剑危
石栉列差膊肩横若罗剑盾矗若奋戈鋋猛若
屯天兽疑角夹九阍伏若万金革摐鸣复收旋
神灵既役使顽矿俱腾骞相将守丁甲谁敢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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汞铅日车阳焰煅月驾阴火然至今丹鼎中光
气流朱殷在昔轩辕帝垂裳理八埏命龙戮绝
辔驱虎定阪泉六相资辅弼五贼收狂癫药得
君臣配火用文武煎海宇垆韛定阴阳药物全
然后事修炼黄服朝上玄服食八甲子(图经云/浮丘公)
(炼丹经八甲子黄/帝服七粒上升)登假千万年有如世不治慕
道求神仙张乐洞庭野采药黟山巅何异周穆
满车辙马迹焉轩皇去我久刀圭世莫传愿发
珠函秘进献玉扆前
  慈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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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门头陁行光明动 帝后 两宫赐剃染少
府给组绶脱却金纹衣麻鞋露两肘毗卢金像
设梵筴琅函剖煌煌慈光额 天子维献寿金
貂驰北黟银榜贲南斗寺踞天都陇面势抗龙
首朱砂拱其左㬪嶂掖而右飞阁千寻涌诸天
四围负龙像震旦尊钟鱼六时吼幡幢内家织
斋钵大官糗铺张金世界变现锦陵阜呜呼卅
年来沧桑逼阳九宫移长信屡卜应沙鹿久玉
衣寝庙重脂泽镜奁厚八极诚晏如三灾所时
有椒涂恩赐节榆塞金钱走招提佐军兴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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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短后我来礼慈光俛仰思 文母僧徒日鱼
雅禅诵午哗扣空山犹升平慈恩正摄受泉流
石塔下桃红碧溪口客拜漉水囊僧持埽花帚
尚祈白毫力庶复金轮旧顶礼九莲座(宫中称/慈圣)
(为九莲/菩萨)涕洟重稽首
  下黄山留宿故方给事方石书馆题壁兼
  怀孟阳
春盘剪韭夜留宾高馆明灯笑语亲左掖鸡栖
传奏牍中堂鵩止见承尘老成春后孤花少朋
旧秋来宿草频尚有故人头白尽为言玆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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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神
  过方司马子玄故第
秋卷书生射策过即看殊锡寄关河白山节镇
𤇺烟少丹旐遄归荫叙多二八金钟县甲第三
千铁骑拥雕戈白头老友春风泪寂寞生刍问
雀罗
  访孟阳长翰山居题壁代简
三日天都约裹粮差池燕羽正相望却回谢客
新游屐来访卢鸿旧草堂长翰山中书数卷松
圆阁外树千章到门他日何人记莫漫题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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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行
  三月廿四日过钓台有感(是日闻阳/羡再召)
严濑曈曈旭日馀桐江泷尽挂帆初老夫自有
渔湾在不用先生买菜书
牧斋初学集卷第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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