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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八 第 1a 页
牧斋初学集卷第十八
 东山诗集一(起庚辰十一月尽/十四年辛巳三月)
  庚辰仲冬河东君至止半野堂有长句之
  赠次韵奉答
文君放诞想流风脸际眉閒讶许同枉自梦刀
思燕婉还将抟土问鸿濛(太白乐府诗云女娲/戏黄土团作下愚人)
(散作六合閒/濛濛若沙尘)沾花丈室何曾染折柳章台也自
雄但似王昌消息好履箱擎了便相从(河中之/水歌云)
(平头奴子/擎履箱)
   半野堂初赠诗 河东柳是字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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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名真似汉扶风妙理玄规更不同一室茶
 香开澹黯千行墨妙破冥濛竺西瓶拂因缘
 在江左风流物论雄今日沾沾诚御李东山
 葱岭莫辞从(集名东山取/此诗句也)
   次韵 程嘉燧
 居然林下有家风谁谓千金一笑同杯近仙
 源花潋潋(半野堂近桃/源礀故云)云来神峡雨濛濛弹
 丝吹竹吟偏好抉石锥沙画更雄诗酒已无
 驱使分熏炉茗碗得相从
  冬日泛舟有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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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玉色正含愁寒日多情炤柂楼万里何当
乘小艇五湖巳许办扁舟每临青镜憎红粉莫
为朱颜叹白头苦爱赤阑桥畔柳探春仍放旧
风流
  次日叠前韵再赠
新诗吟罢半凝愁斜日当风似倚楼争得三年
才一笑可怜今日与同舟轻车漫忆西陵路斗
酒休论沟水头还胜客儿乘素舸迢迢明月咏
缘流
   次韵奉答 河东(以后诗/并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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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家乐府唱无愁望断浮云西北楼汉佩敢
 同神女赠越歌聊感鄂君舟春前柳欲窥青
 眼雪里山应想白头莫为卢家怨银汉年年
 河水向东流
   次韵 嘉燧
 蚤闻南国翠娥愁曾见书飞故国楼远客寒
 天须秉烛美人清夜恰同舟玉台传得诗千
 首金管吹来坐两头从此烟波好乘兴万山
 春雪五湖流
  寒夕文宴再叠前韵是日我闻室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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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尊细雨不知愁鹤引遥空凤下楼红烛恍如
花月夜绿窗还似木兰舟曲中杨柳齐舒眼诗
里芙蓉亦并头(河东新赋/并头莲诗)今夕梅魂共谁语任
他疏影蘸寒流(河东寒柳词云待约个梅魂/黄昏月淡与伊深怜低语)
   半野堂夜集惜别 嘉燧
 何处珠帘拥莫愁笛床歌席近书楼金炉银
 烛平原酒远浦寒星剡曲舟望里青山仍北
 郭行时沟水向东头老怀不为生离苦双泪
 无端只自流
  冬至日感述示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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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人重亚岁羔黍荐履长妇女献履袜儿孙备
蒸尝自我失慈母于今八星霜四载哭苫块两
年系锒珰归来守丙舍尚未拜影堂岂不想忾
叹何忍睹容光怦怦杵撞胸戚戚刀倳肠泣下
谁能啜悲来不可详创钜痛愈迟蹢躅还回翔
再拜强自割遣汝代祼将庸敢怠顾飨聊以贳
毁伤有故则使人礼不废旧坊昔者晋二钟起
宅千万强荀勖负宿憾潜往画门堂须眉俨太
傅衣冠坐堂皇入门大感恸终令此宅荒杯棬
痛口泽蓼莪废篇章我虽惭古贤终慕讵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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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昔晚生子视汝如圭璋汝之老祖母襁葆亲
扶将儿饥午不食儿啼夜徬徨我年逾五十犹
在阿母旁与汝共乳哺与汝同裤裆母慈如负
债再世方了偿名汝曰孙爱所以志不忘阿母
弥留时汝头才及床今日拜家庙巳能整襟裳
幼者长骎骎老者逝茫茫哀哉阿母坟宿草兼
白杨我生长顑颔于世靡短长仕宦三十年但
馀书满床尽可与汝读俾汝无面墙济济造门
士学问多老苍文笔规欧苏风雅论三唐汝如
念阿母夙夜勉就将落实咀其华谁能禁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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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衰不足学师友咸激卬孝友慕慈水(慈水谓/冯尔赓)
(兄弟/也)忠壮企高阳应山与临邑(临邑故大司/马王公和仲)
义何雷硠人生不矜奋百岁空黍蝗勖哉男儿
志无愧弟子行今朝日南至缇幔灰低昂愿汝
崇阳德排阴自开张阳生象敦复闭关养微芒
戒汝勿凌躁一线随日长年至人古老岁晏天
沧浪嗟我至下心祝汝小岁觞何不如杜陵有
作成一囊何不效阿宜一月读一箱卓哉杜牧
诗苦语箴膏肓汝其日三复书绅庶子张
  迎春日偕河东君泛舟东郊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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罨画山城画舫开春人春日探春来帘前宿晕
犹眠柳镜里新妆欲笑梅花信早随簪鬓发岁
华徐逐荡舟回绿尊红烛残年事传语东风莫
漫催
  河东君春日诗有梦里愁端之句怜其作
  憔悴之语聊广其意
芳颜淑景思漫漫南国何人更倚阑巳借铅华
催曙色更裁红碧助春盘早梅半面留残腊新
柳全身耐晓寒从此风光长九十莫将花月等
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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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我闻室作
 裁红晕碧泪漫漫南国春来正薄寒此去柳
 花如梦里向来烟月是愁端画堂消息何人
 晓翠帐容颜独自看珍重君家兰桂室东风
 取次一凭阑
  除夕山庄探梅口占报河东君
数日西山踏早梅东风昨夜斩新开停车未许
倾杯酒走马先须报镜台冷繠正宜帘阁笑繁
花还仗剪刀催衫裆携得寒香在飘瞥从君嗅
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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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庚辰除夜偕河东君守岁我闻室中
除夜无如此夜良合尊促席饯流光深深帘幕
残年火小小房栊满院香雪色霏微侵白发烛
花依约恋红妆知君守岁多佳思欲进椒花颂
几行
   次韵
 合尊饯岁羡辰良绮席罗帷罨曙光小院围
 炉如白昼两人隐几自焚香萦窗急雪催残
 漏炤室华镫促艳妆明日珠帘侵晓卷鸳鸯
 罗列已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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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巳元日
新年转自惜年芳茗碗薰炉殢曲房雪里白头
看鬓发风前翠袖见容光官梅一树催人老宫
柳三眠引我狂西迹蓝舆南浦棹春来只为两
人忙
   元日次韵
 蘪芜新叶报芬芳彩凤和鸾戏紫房已觉绮
 窗回淑气还凭青镜绾流光参差旅鬓从花
 妒错莫春风为柳狂料理香车并画楫翻莺
 度燕信他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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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正二日偕河东君过拂水山庄梅花半
  开春条乍放喜而有作
东风吹水碧于苔柳靥梅魂取次回为有香车
今日到尽教玉笛一时催万条绰约和腰瘦数
朵芳华约鬓来最是春人爱春节咏花攀树故
徘徊
  上元夜泊舟虎丘西溪小饮沈璧甫斋中
西丘小筑省諠阗微雪疏帘炉火前玉女共依
方丈室金床仍见雨花天寒轻人面如春浅曲
转箫声并月圆明日吴城传好事千门谁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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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妍
   次韵
 弦管声停笑语阗清尊促席小阑前已疑月
 避张灯夜更似花输舞雪天玉繠禁春如我
 瘦银缸当夕为君圆新诗秾艳催桃李行雨
 流风莫妒妍
  次韵示河东君
三市从他车马阗焚枯笑语纸窗前晚妆素袖
张灯候薄病轻寒禁酒天梅繠放春何处好烛
花如月向人圆新诗恰似初杨柳邀勒东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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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妍
  有美一百韵晦日鸳湖舟中作
有美生南国清芬翰墨传河东论氏族天上问
星躔汉殿三眠贵吴宫万缕连星榆长历落月
桂并蹁跹郁郁昆山畔青青谷水[田*耎]托根来净
域移植自芳年生小为娇女容华及丽娟诗哦
应口答书读等身便缃帙攻文选绨囊贯史编
摛词徵绮合记事见珠联八代观升降三唐辨
溯沿尽窥羽陵蠹旁及诺皋儇花草矜芟撷虫
鱼喜注笺部居分甲乙雠正杂丹铅馀曲回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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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新妆落月前兰膏灯烛继翠羽笔床县博士
惭厨簏儿童愧刻镌瑶光朝孕碧玉气夜生玄
陇水应连类唐山可及肩织缣诗自好捣素赋
尤贤锦上文回复盘中字蜿蜒清词尝满箧新
制每连篇芍药翻风艳芙蓉出水鲜颂椒良不
沗咏树亦何愆文赋传乡国词章述祖先采蘋
新藻丽种柳旧风烟字脚元和样文心乐曲骈
千番云母纸小幅浣花笺吟咏朱楼遍封题赤
牍遄流风殊放诞被教异婵娟度曲穷分刌当
歌妙折旋吹箫嬴女得协律李家专画夺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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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琴知断续弦细腰宜 鞠弱骨称鞦韆天为
投壶笑人从争博癫修眉纡远翠薄鬓妥鸣蝉
向月衣方空当风带旋穿行尘尝寂寂屐齿自
姗姗舞袖嫌缨拂弓鞋笑足缠盈盈还妒影的
的会移妍妙丽倾城国尘埃落市廛真堪陈甲
帐还儗画甘泉杨柳嗟扳折蘪芜惜弃捐西家
殊婉约北里正諠阗豪贵争除道儿郎学坠鞭
迎车千锦帐输面一金钱(勾践献西施于吴王/夫差幸之每入市人)
(愿见者先输金钱一/文见孙奭孟子疏)百两门阑咽三刀梦寐膻
苏堤浑倒踏黟水欲平填皎洁火中玉芬芳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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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莲闭门如入道沈醉欲逃禅未许千金买何
当一笑嫣钉心从作恶唾面可除㾓蜂蝶行随
绕金珠却载还勒名雕琬琰换骨饮珉瓀枉自
求蒲苇徒劳卜筳篿轩车闻至止杂佩意茫然
错莫翻如许追陪果有焉初疑渡河驾复似泛
湖船搒枻歌心说中流笑语婘江渊风飒沓雒
浦水潺湲疏影新词丽忘忧别馆偏华筵开玳
瑁绮席艳神仙银烛光三五金尊价十千蜡花
催兔育鼍鼓促乌迁法曲烦声奏哀筝促柱宣
步摇窥宋玉条脱赠羊权点笔馀香粉翻书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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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钿绿窗和月掩红烛带花搴菡萏欢初合皋
苏痗巳蠲凝明嗔亦好溶漾坐堪怜薄病如中
酒轻寒未折绵清愁长约略微笑与迁延茗火
閒房活炉香小院全日高慵未起月出皎难眠
授色偏含睇藏阄互握拳屏围灯焰直坐促笑
声圆朔气除帘箔流光度毳毡相将行乐地共
趁讨春天未索梅花笑徒闻火树燃半塘春漠
漠西寺草芊芊南浦魂何黯东山约已坚自应
随李白敢儗伴伶玄密意容挑卓微词托感甄
杨枝今婉娈桃叶昔因缘灞岸偏萦别章台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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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颠娉婷临广陌婀娜点晴川眉怃谁堪画腰
纤孰与擩藏鸦休庵蔼拂马莫缠绵絮怕粘泥
重花忧放雪蔫芳尘和药减春病共愁煎目逆
归巢燕心伤叫树鹃惜衣莺睍睆护粉蝶翩翾
携手期弦望沈吟念陌阡暂游非契阔小别正
流连即席留诗苦当杯出涕泫茸城车轣辘鸳
浦棹夤缘去水回香篆归帆激矢弦寄忧分悄
悄赠泪裹涟涟迎汝双安桨愁予独扣舷从今
吴搒梦昔昔在君边
   鸳湖舟中送牧翁之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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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招招画舫催鸳湖鸳翼若为开此时对
月虚琴水何处看云过钩台惜别已同莺久
 驻衔知应有燕重来祇怜不得因风去飘拂
征衫比落梅
  栖水访卓去病
一官落薄赋归来华发萧骚栖水隈陶令门前
惟绿柳江淹宅畔只青苔三閒老屋谈经座两
版荆扉避债台赢得他时青史在儒林廉吏并
崔嵬
  夜集胡休复庶尝故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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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宅萧条不称春空堂寂寂网蛛尘惟馀寡妇
持门户更倩穷交作主宾(休复无子去/病代为主人)灯火共
怜长夜客屐声犹忆下楼人廿年旧事东风里
梁燕归来又一巡
  西溪永兴寺看绿萼梅有怀梅二株蟉虬
  可爱是冯祭酒手植
略彴缘溪一径斜寒梅偏占老僧家共怜祭酒
风流在未惜看花道路赊绕树繁英团小阁回
舟玉雪漾晴沙道人未醒罗浮梦正忆新妆萼
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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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九日再过永兴看梅梅花烂发髣髴
  有怀适吾家仲芳以画册索题遂作短歌
  书于纸尾
西溪梅花千万树低亚凝香塞行路永兴两树
最绰约素艳孤荣自相顾飘黄拂绿傍香楼春
寒日暮含清愁依然翠袖修林里遥忆美人溪
水头徙倚沈吟正愁绝见君画册思飘瞥开怀
落落生云山触眼纷纷缀香雪羡君画高神亦
閒趣在苍茫近远閒仲圭残墨泼武水子久粉
本留虞山我将梅花比君画月地云阶吐光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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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君挥洒墨汁馀向我萧閒草堂挂草堂深柳
净无尘淡墨疏窗会赏真还将玉雪横斜意举
似淩风却月人
  西溪郑庵为济舟长老题壁
老僧能具四威仪稽首云栖是本师频炷香灯
频埽地不拈佛法不谈诗落梅风里经声远修
竹阴中梵响迟饭罢松窗重回首夕阳花坞下
山时
  西溪湖水看梅赠吴仁和
湖水寻梅共扣舷儿童齐指令君贤皎如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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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斜月莹比繁英濯晓烟晴昊早看幽谷变寒
香偏借一枝传西湖花并河阳县争似西溪万
树妍
  横山汪氏书楼
人言此地是琴台小院题诗閟绿苔妆阁正临
流水曲镜奁偏向远山开印馀屐齿生芳草行
处香尘度早梅日暮碧云殊有意故应曾伴美
人来
  二月十二春分日横山晚归作
杏园村店酒旗新度竹穿林踏好春南浦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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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计日西溪楼下又经旬残梅糁雪飘香粉新
柳含风瀁曲尘最是花朝并春半与君遥夜共
芳辰
  横山题江道闇蝶庵
疏丘架壑置柴关冢笔巢书断往还尽揽烟峦
归几上不教云物到人閒萧疏屋宇松头石峭
茜风期竹外山莫殢蝶庵成蝶梦似君龙卧未
应閒
  馀杭道中望天目山
东西天目两峰垂曾与高人约采芝(故憨山大/师王孟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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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白/民)人世但馀青嶂在此生空有白云期雪中
樵径流泉记雨外禅灯去鸟知旧事撞胸如水
碓停车惆怅立多时
  发于潜简昌化方明府
馀杭西去尽山城攫树奔泉处处生双目地形
垂乳下一枝天柱入云平溪因碓激春撞势石
与车争荦确声借得坡公诗赠汝乱山深处长
官清
  陌上花乐府三首东坡记吴越王妃事也
  临安道中感而和之和其词而反其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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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寄焉
陌上花开正掩扉茸城草绿雉媒肥狂夫不合
堂堂去小妇翻歌缓缓归
  其二
陌上花开燕子飞柳条初扑曲尘衣请看石镜
明明在忍撇妆台缓缓归
  其三
陌上花开音信稀暗将红泪裹春衣花开容易
纷纷落春煖休教缓缓归
   奉和陌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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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上花开炤版扉鸳湖水涨绿波肥班骓雪
后迟迟去油壁风前缓缓归
   其二
 陌上花开一片飞还留片片点郎衣云山好
处亭亭去风月佳时缓缓归
   其三
 陌上花开花信稀楝花风煖飏罗衣残花和
梦垂垂谢弱柳如人缓缓归
  响雪阁(新安商山)
绮窗阿阁赤山湄想像凭阑点笔时帘捲春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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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寂寂歌传石濑响迟迟清斋每忆桃花米素
扇争题杨柳词日夕汀洲聊骋望澧兰沅芷正
相思
  登齐云岩四首
  二月晦日循桃花礀历虎岩观真珠泉抵
  天门宿榔梅庵
梯回磴复蹑云根白岳居然配极尊地折井干
窥帝座厓剜屋霤启天门累空重甗排松障界
壁飞流破藓㾗石室水池何处所桃花礀底是
仙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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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朔日谒玄天太素宫是 世庙禖祀
  所建
先帝祈年肸蚃闻紫坛降节正氤氲金茎上直
虚危位银榜亲书天地文东海几经龙汉劫北
宫长列羽林军绿章秘祝无多语愿指灵旗荡
祲氛
  繇天门登文昌阁望五老三姑独耸诸峰
  岩欲游石桥岩未果
平临云气俯崔嵬黟水黄山一抹开近巘纡烟
留翠驻遥峰排浪涌青回嵌空阴壑生竽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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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阳厓閟藓苔咫尺石桥成异境青鞋应自笑
空来
  宫之右有桃源洞天壁閒有故扬州太守
  刘铎访张躐蹋诗版
别馆玄都小洞天刘郎诗版尚依然曾闻鲁国
为兵解又恐嵇康未学仙流水落花看小劫兔
葵燕麦记前缘留题聊示桃源叟遇问津人莫
漫传
牧斋初学集卷第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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