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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六 第 1a 页
栾城集卷第四十六
 御史中丞论时事劄子六首
  论边防军政断案宜令三省枢密院同进呈劄
   子
臣窃见大理寺审刑院旧制文臣吏民断罪公案并
归中书武臣军员军人并归密院而中书密院又各
分房逐房断例轻重各不相知所断既下中外但知
奉行无敢拟议反元丰五年先帝改定官制知此积
弊遂指挥凡断狱公案并自大理寺刑部申尚书省
上中书取旨自是断狱轻重比例始得归一天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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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焉自元丰七年十月八日奉圣旨应缘保甲事元
系枢密院指挥取勘及保甲司乞特断公案令大理
寺定断刑部勘当申院元祐四年六月十八日又奉
圣旨禁军公案内流罪以下情法不相当而无例拟
断合降特旨者令刑部申枢密院取旨今年七月十
三日又奉圣旨应系枢密院降指挥下所属体量根
究取勘者候奏案到令枢密院取旨十月四日又奉
圣旨应官员犯罪公案事干边防军政并令刑部定
断申枢蜜院取旨二十九日又奉圣旨应官员犯罪
公案事干边防军政文臣令刑部定断申尚书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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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申枢密院(臣)窃详前件五项条贯不唯断狱不归
一处其间必有罪同断异令四方疑惑失先帝元丰
五年改法本意兼事干边防军政文(臣)归尚书省则
虽枢密院本职必有所不知武(臣)归枢密院则自节
度使充经略安抚有所废黜虽三省亦有不得知者
事之不便莫大于此臣今欲乞依先帝改法之旧应
断罪公案并归三省其事干边防军政者令枢密院
同进呈取旨而巳如此则断狱轻重事体归一而兵
政大臣各得其职方得稳便取进止
  论禁官酒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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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窃见有司近以在京酒户亏失元额改定宗室外
城之家卖酒禁约大率从重谨案嘉祐旧法亲事官
等卖酒四瓶以上并从违制断遣刺配五百里外牢
成其馀以次定罪皇亲临时取旨仍许人告提两瓶
以上赏钱十贯止及熙宁法每卖一斗杖八十一斗
加一等罪止杖一百许人告捕一斗赏钱十贯至百
贯止及元祐四年所定刑赏与熙宁同而有告无捕
及今年十一月六日十二月十八日敕刑从嘉祐而
赏从熙宁既兼用两重及并行告捕仍许入沽贩之
家而取旨之法兼及本位尊长是之此法一行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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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扰(臣)窃惟有司所以立此法者止为酒户亏额而
巳酒户亏额但户部财利一事耳今既兼取前后重
法施于沽贩小人足矣臣访闻宗室之间颇有疏远
外住之人以窘乏之故或卖酒自给今既详人人其
家捕捉小人无知以捕酒为名恣行凌辱何所不至
兼逐位尊长爵齿并崇多连宗字而卑幼犯酒不免
取旨若取旨而不行则虽取何益若遂有行遣窃恐
圣意必不欲如此故臣愚见以为当去尊长取旨之
法仍不许捕捉之人入皇亲宅院如此施行颇为酌
中伏乞特降指挥速行改定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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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黄(臣)所言事干宗室欲乞圣意裁定如可
   施行更不出(臣)此章只作圣旨批降三省
  论冬温无冰劄子
(臣)伏见前年冬温不雪圣心焦劳请祷备至而天意
不顺宿麦不蕃去冬此灾复甚而加以无冰二年之
间天气如一若政非事过差上干阴阳理不至此谨
案常燠之罚载于周书而无冰之灾书于春秋圣人
之言必不徒设(臣)谨推原经意而验以时事惟陛下
择之盖洪范庶證哲则时燠豫则常燠谋则时寒急
则常寒哲之为言明也豫之为言舒也故汉如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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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上德不明暗昧蔽惑不能知善恶无功者受赏有
罪者不杀百官废礼失在舒缓盛夏日长暑以养物
政既弛缓故其罚常燠周失之舒秦央之急故周亡
无寒岁而秦灭无燠年今连年冬温无冰可谓常燠
矣刑政弛废善恶不分可谓舒缓矣臣非敢妄诋时
政以惑圣听请为陛下具数其实然事在岁月之前
者臣不能尽言请言其近者几有罪不诛者七无功
受赏者四陆佃为礼部侍郎所部有讼而其兄子宇
乃与讼者酒食交通狱既具而有司当宇无罪此有
罪而不诛者一也石麟之为开封府推官与诉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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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相往来传达言语狱上而罢更为郎官此有罪而
不诛者二也李伟建言乞回夺大河朝廷信之为起
夫役费用不赀今黄河北流如故涨水既退东流淤
填遂成道路(臣)屡乞正伟欺罔误国之罪不蒙采纳
任伟如故此有罪而不诛者三也开封府推官王诏
故入徒罪虽该德音法当冲替而诏仍得守郡至今
经营差遣迁延不去此有罪而不诛者四也知祥符
张亚之为官户理索积年租课至勘决不当偿债之
人沽卖欠人田产及欠人见被枷锢而田主殴击至
死身死之后监督其家不为少止本台按发其罪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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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除亚之真州欲令以去官免罪此有罪而不诛
者五也孙述知长垣县决杀诉灾无罪之人台官以
言然后罢任虽行推勘而纵其抵欺指望恩赦此有
罪而不诛者六也秀州倚郭嘉兴县人诉灾州县昏
虐不时受理临以鞭扑使民相惊自相蹈藉死者四
十馀人虽加按治而知州章衡反得美职擢守大郡
此有罪而不诛者亡也近日差除户部尚书以下十
馀人其间人材粗允公议者不过二三人其它多老
病之馀及执政所厚善耳(臣)与僚佐共议以为不可
胜言是以置而不论独取其尤不可者杜常王子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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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论之然皆不蒙施行夫杜常在熙宁间謟事吕
惠乡兄弟注解惠卿所撰手实文字分配五常比之
经典及其所至谬妄取笑四方其在都司希合时忱
任永寿等旨意施之政事前后屡为台官所劾兼其
人物凡猥学术荒谬而寘之太常礼乐之地命下之
日士人无不掩口窃笑此无功受赏者一也王子韶
昔在三司条例司謟事王安石创立青苗助役之法
臣时与之共事实所亲见及吕公著为御史中丞举
为台官公著以言新政罢去而子韶隐忍不言先帝
觉其奸妄亲批圣语指其罪状自是以来士人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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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数但以善事权要子弟故前后多得美官今又擢
之秘书指日循例当得待从公议所惜实在于此此
无功而受赏者二也张淳资才凡下从第二任知县
擢为开封司录曾未数月厌其繁剧求为寺监丞即
得将作又不数月令权开封推官意欲因权即真迤
逦迁上此无功而受赏者三也丁恂罢少府簿经年
不得差遣一为韩维女婿即时擢为将作监丞此无
功而受赏者四也其因缘亲旧驰骛请谒特从常调
与之堂除以至除目猥多待阙久远孤寒失望中外
嗟怨者尚不可胜数凡上件事皆刑政不修纪纲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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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之实也大率近岁所为类多如此譬如天时有春
夏而无秋冬方物虽得生育而不坚成天之应人颇
以类至宜指挥大臣令巳行者即加改正未行者无
踵前失勉强修饬以荅天变臣伏见去年岁在庚午
世俗所传本非善岁徙以二圣至仁无私德及上下
故此凶岁化为有年然事有过差犹不免常燠无冰
之异由此观之天地虽远得失之应无一可欺若更
能恐惧修省戒饬在位相勉为善则太平之功庶几
可致也(臣)备位执法实欲使陛下比隆尧舜无缺可
指无灾可救是以区区献言不觉烦多死罪死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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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止
  论顾河夫不便劄子
(臣)窃见祖宗旧制河上夫役止有差法元无雇法始
自曹村之役夫功至重远及京东西淮南等路道路
既远不可使民间一一亲行故许民纳钱以充雇直
事出非常即非久法令自元祐三年朝廷始变差夫
旧制为雇夫新条因曹村非常之例为诸路永久之
法既巳失之矣而都水使者吴安持等因缘朝旨造
成弊政令五百里以上不满七百里每夫日纳钱一
百五十文省七百里至一千里以上每夫日纳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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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文省团头倍之甲头火长之类增三分之一仍限
一月过限倍纳是岁京东一路差夫一万六千馀人
为钱二十五万六千馀贯由此民间见钱几至一空
差人般运累岁不绝推之佗路槩可见矣近因京东
转运使范锷得替回论其不便安持等方略变法罢
团头火长倍出夫钱工部知罚钱之苦又乞限至六
月以前虽苛虐比旧稍减然访之公议终不为稳便
何者朝廷本欲宽省民力故许出钱雇夫若其钱足
以充雇则朝廷复将何求今河上顾夫日破二百而
(文者则河上日支二百已为过厚/昨来京城顾夫每人日支一百二十)虽欲稍增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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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为移用陪备等费亦不当过有裒敛以伤民财也
故众议皆谓七百里以下与七百里以上人户若系
差夫则一人效一人之力耳今乃利其远近有费用
多寡之殊遂令远者多出五十以为宽剩此岂朝廷
恤民之意哉兼一夫出二百五十亦巳自过多如臣
愚见若于每天日支二百文外量出三十以备杂费
则据上件京东所差夫数止约合出一十一万贯省
比本监所定五分之一耳昔王安石为免役之法只
缘多取宽剩致令民间空匮怨讟并作二圣临御为
之改法今创痍犹未复也安持本安石之党昔日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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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市易多出官本散与无根之人虚桩息钱以冒不
次之赏虽略行追夺而寻复任使盖从来习为聚敛
之政至今不改是以顾夫之法名为爱民而阴实剥
下臣欲乞圣慈特降指挥应民间出顾夫钱不论远
近一例只出二百三十文省所贵易为出备不至艰
苦兼臣闻自来诸路计口率钱百姓如遭兵火若用
之河防之上一无枉费于理尚可也今取之良民之
家而付之河埽使(臣)壕寨之手费一称十出没不可
复知民独何负而为此哉且今河埽梢桩之类纳时
数目不足及私行盗窃比之佗司官物最不齐整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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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觉知欠少或托以火烛或因河流向著一经卷归
大破数日虽有官司无由稽考今以免夫钱村之类
亦如此矣兼访闻河上人夫亦自难得名为和雇实
多抑配(臣)今仍乞令河北转运提刑司同共相度如
何措置关防所支顾夫钱以免欺盗之弊及乞体量
所顾人夫有无抑配具结罪保明闻奏然后朝廷裁
酌从长施行取进止
   贴黄今岁修河夫人数不少且以远近各半
   约之仍据见行法远者每人一日多出五十
   文省则其钱数亦必甚多若蒙圣恩便令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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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减则民间受赐不少乞指挥速赐施行
  论西边商量地界劄子
(臣)闻善为国者贵义而不尚功敦信而不求利非不
欲功利也以为弃义与信虽一快于目前而岁月之
后其害将有不可胜言者矣昔晋文公围原命三日
之粮原不降命去之谍出曰原将降矣军吏曰请待
之公曰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
民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晋荀吴围鼓鼓人哉请
以城叛吴弗许左右曰师徒不勤而可以获城何故
非为吴曰吾闻诸州向好恶不愆民知所适事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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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恶也人以城来吾独何好焉
使鼓人杀叛人而缮守备三月鼓人请降使其民见
曰犹有食色姑修而城军吏曰获城而弗取勤民而
顿兵何以事君吴曰吾以事君也获一邑而教民怠
将焉用邑鼓人告食竭力尽而后取之克鼓而反不
戮一人以世俗之言此二人者可谓疏于事情而怠
于功利矣然要其终文公以霸天下荀吴以强晋国
则信义之效见于久远如此(臣)窃观朝廷之所以御
西夏者可谓异矣方元祐三年夏人既受册命不旨
入谢再以大兵蹂践泾原大臣畏之明年遣使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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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许四寨易兰州塞门朝廷虽不许而大臣务行姑
息不俟之请而以岁赐等事许之一岁所赐凡二十
万夏人仰之以为命虽以一岁之入易兰州塞门可
也而奈何与之盖自失岁赐以来朝廷荡然无复可
以要结夏人者然此既往之事(臣)不复追咎矣顷者
夏人既得岁赐始议地界朝旨许以见今州城堡寨
依绥德城例以二十里为界十里外量置堡铺其馀
十里为两不耕地约束既定大臣中悔又欲堡寨相
照取直议犹未定而熙河将佐范育种谊欲于见今
城堡之外更占质孤胜如二堡大臣侥倖拓土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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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育等为非从而助之寻为夏人所破所杀兵民
皆不敢以实闻继修城门再被焚毁其事至今未定
然夏人迫于内患不敢坚抗朝命许以照直为界其
言犹未绝口而大臣又悔欲于堡铺之外对晋十里
通前共计三十里此命既出有识之士以为失信太
甚非中原之体若使边(臣)稍知义理必不忍自出反
覆之言以彰不信幸而夏人终以患内未解不欲违
拒黾俛见从十里之地得之不足为强失之不足为
弱虽小人以为得计而君子谓之失策何者要约未
定今岁巳添屯重兵前后十将有馀十将之众凡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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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使五万人西食贵粟其费巳不赀而夏人顺否
又未可必虽复暂顺要之久远不信朝廷为患何所
不至然此亦既往之事臣复何言哉臣之所忧但恐
大臣狃于小利睥睨夏国便利田地贪求不巳访闻
近遣穆衍与边臣计议既欲敢质孤胜如一带良田
凡数十里又欲取秦凤路陇诺城与熙河路(西/定)城照
直地仅一百里规画极大闻者惊愕若此谋复作夏
人不堪其忿窃出作过我曲彼直何以禦之且先朝
用兵所得四寨朝廷犹务息民弃而不惜况于其馀
何足计较在兵法有之曰有其有者安贪人有者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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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利大土地货宝者谓之贪兵兵贪者破今之所
为正犯此禁(臣)窃怪大臣皆一时儒者而皆弃所学
贪求苟得为国生事一至于此外人皆言前后计画
皆出种谊谊本小人安知大虑而举朝廷以从之乎
要之不出数年此患必见患至而后言言虽易信而
巳无及矣伏乞陛下以社稷生民为念断之于心止
其妄作则天下幸甚取进止
   贴黄添屯数目臣见陜西转运使李南公言
(屯十将处/此贴黄在添)自元祐以来朝廷不起边事凡
   自前边(臣)欺罔杀略熟户计级受赏虏掠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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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私自润入及边民幸于扰攘买贱卖贵如
   此等事皆不得为故上下鼓唱愿有边寡凡
   此皆奸人自作身计非国之利也今胜如质
   孤等处良田实西边第一等膏腴岂我独知
   以为利而夏人不知耶彼知爱之则不免于
   争争一起则兵革不息此正堕边臣之奸计
   而大臣不察过矣(臣)访闻夏国柄臣梁乙逋
   者内者篡国之心然其为人狡而多算宽而
   得众方欲内安酋豪外结朝廷俟内外无患
   然后徐篡取之所以朝廷近日商量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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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前后要求反覆而乙逋一一听从盖见议
   地界止于二三十里之问于彼国不深系利
   害故也今朝廷若见其易与因而别有大段
   求索使彼不能堪忍或至忿争兵难一交必
   非朝廷所愿至此而后反欲求知则所丧多
   矣
  论黄河东流劄子
(臣)闻大河行流自来东西移徙皆有常理盖河水重
浊所至辄淤淤填既高必就下而决以往曾验之皆
东行至太山之麓则决而西西行至西山之麓则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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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东向者天禧之中河至太山决而西行于今仅八
十年矣自是以来避高就下至今屡决始决天台次
决龙门次决王楚次决横陇次决商胡及元丰之中
决于大吴每其始决朝廷多议闭塞令复行故道故
道既高复行不久辄又冲决要之水性润下导之下
流河乃得安是以大吴之决虽先帝天锡智勇喜立
事功而导之使行不敢复塞兹实至当之举也惟是
时民力凋弊堤防未完北流汗漫失于陂障由是元
祐之初大臣过听始开孙村之议欲导河使东之复
故道此议一起都水官吏侥倖回河之功河上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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壕塞利在差遣请受相与唱和争请回河自是公私
困竭河北京东西之民为之不聊生矣伏惟太皇太
后陛下皇帝陛下仁民爱物恭俭节用如恐伤人今
河本无事而生事之人公然欺罔坐使公私俱弊臣
实深痛之谨采河朔民言效之左右惟陛下裁察夫
河自天禧西行及其决于大吴其去西山不远惟有
此地未经淤填比之佗处地形最下故河水自择其
处决而北流直至瀛莫之郊地势北高河遂东折入
海其为顺便殆天意也惟北京之南孙村在其东岸
东接故道其间数十里地颇污下每岁夏秋涨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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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溢出昔之治河者以为北京宫阙所在兵民夥
烦而孙村近在南城之外若使涨水从此流入故道
则都城生聚皆有鱼鳖之忧故于河之东岸孙村之
南开清丰口以泄涨水流入故道于河之西岸开阚
村等三河门亦以泄涨水行无人之地迤逦流至馆
陶复合入大河昨来朝廷如一依昔人措置则北京
每岁夏秋涨水自可无虞城南堤防所费并可省罢
自北京以北至瀛莫以南地迫西山渐有冈阜河水
至此自不能为害惟有深州当河流之冲所宜经画
今若徒武强县闻近东旧河道(画图/具见)引河稍东则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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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之危必自纾解然后完治山公一带北堤极令高
厚则河流赴海可无大患失今自建孙村回河之议
先闭塞闵村等三河门又于梁村筑东西马头及锯
牙侵入河身几半迫胁大河强之使东既河身噎塞
则上流阳武灵平等处去秋并告危急涨水至北京
之南东西两岸无所分减又为马头锯牙所迫并入
孙村直上北京莶横堤面北京告急尝称若雨不止
风不定本京必定疏虞其得平安盖出天幸由此横
堤顺水堤皆作木岸所费不赀然终亦不可全恃兼
梁村东马头下崖至水面高七尺水深二丈以上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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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开掘马头已东回夺河身须及三丈乃可访闻入
地一丈泥水不可复开虽复倾国应副力亦不及君
欲略行开掘令涨水冲刷成河则二年以来巳试不
效况故道一带堤内直高一丈上下而堤外直高二
丈有馀架水行空最为危事谨按自来河决必先因
下流淤高上流不快然后乃决然则大吴之决巳缘
故道淤高今乃欲回河使行于此理必不可且见今
北流深处水行地中实得水性舍此不用而欲引入
故道使水行空中虽三尺童子皆知其妄而建议之
臣恣行欺罔居之不疑今虽变回河之名为分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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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㨿都水奏请本谓回河与减水事体不同所有巳
修进马头三百馀步乞从修河同随宜措置马头既
在大河之中横栏水势汎涨之时理须斟酌可存可
折一面施行朝廷虽许其所请然本司收买马头物
料至今不绝又与本路监司同奏乞随宜开导口地
一带河槽务令深阔弁修葺紧急堤岸酾为二渠臣
观其指意虽名为减水其实暗作回河之计也且自
置修河司以来使过朝廷应副见钱四十九万馀贯
其佗公私所费犹不在此数今岁春夫共得一十万
人而北流止得三万东流独占七万盖自来河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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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一河东西两岸而巳今为分水之故添为两河东
西四岸内北流横添四十五埽使臣三十四员河清
兵三千六百馀人物料七百一十六万三千馀束其
为耗蠹何可胜言盖都水官吏专欲成就决不可行
之故道而疵病巳行之北流其欲成就故道则孙村
开河马头等役当罢而不罢其欲疵病北流则深州
武强等患当讲而不讲(急以显北流可废而东流当/建议分水之人利在深州危)
(莫其于此/开其为不忠)北京灵平阳武诸处危急实由分水所
致则讳而不言深瀛恩冀去岁无害实由北流堤防
稍立之功则指为分水之效其为罔上众所愤叹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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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在风宪疾之久矣近因访问习知河事之人颇得
其实采画成图随事签贴指棠可见今随劄子上进
(臣)虽未尝阅视形势然而朝廷大臣亦未尝按行其
地不可便以都水官吏为信也欲乞圣慈特选骨鲠
(臣)僚及左右亲信往河北计会逐处安抚转运提刑
州县及北外监丞司官同共踏行详其图录开述利
害保明闻奏如臣所言不妄即乞罢分水指挥废东
流一行官吏役兵拆去马头锯牙依上件所陈施行
今年春夫仍并拨付北流开河筑堤役使所贵河朔
及邻路兵民早获休息国家财赋不至枉费有丰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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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渐则天下幸甚天下幸甚取进止
   贴黄今河上夫役不过二月半下手如蒙圣
   意允(臣)所请伏乞火急差官前去定夺所贵
   未役之前早见可否不误兴役
栾城集卷第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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