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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二 第 1a 页
栾城集卷第四十二
 御史中丞论时事七首
  乞举御史劄子
(臣)以空疏备位执法当得僚佐以助不逮窃见两院
御史见止三人而两人辞免未入不独言者寡少于
朝廷得失有所不尽而六察所治事务至烦力有不
及则百司怠废顷者员缺不补动经岁月众论莫不
疑怪臣窃见唐制台官皆大夫中丞自辟有不由此
除授敕命虽行皆拒而不纳至本朝虽稍损其旧然
亦必令本台与两制分举而人主自择其可者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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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无执政用人之法也然人才之难非独今日故自
唐太宗以来兼设监察里行以待资浅之士而祖宗
旧制亦许用京朝官知县以上立法稍宽易于应格
近日举法须得实历通判一考人物衰少莫甚于今
而独于言事官重为艰阻实未允当臣顷在内外制
见每有诏下同列相视患无合格可举之人所举既
上又多不用却于前任台官中推择任使虽云旧人
不免出自执政所可殊失祖宗博举之意臣今欲乞
并诏本台及两制依放旧制举升朝官初任通判以
上或第二任知县(县人所㪯各半/通判以上及知)从圣意选择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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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阙仍依旧置监察里行所贵祖宗选任台官旧法
不至隳坏而纲纪之地易于得人亦免遗旷取进止
  乞罢熙河修质孤胜如等寨劄子
(臣)伏见西夏轻狡屡(臣)屡叛为患莫测昨与延安商
量地界迁延不决舍归本国招之不至边人之议始
谓地界自此不可复议而坤成贺使亦当不至矣今
者天诱其衷使者既巳及境而地界复议如故方其
未遽告绝招怀之计犹可复施此实中国之利也然
臣恐朝廷忽而不虑不于今日穷究端由窒其衅隙
必俟边患既起而后图之则无及矣臣闻熙河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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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修质孤胜如二堡侵夺夏人御庄良田又于兰州
以北过河二十里议筑堡寨以广斥候夏人因此猜
贰不受约束其怨毒边吏不信朝廷不言可见矣徒
以岁赐至厚和市至优是以勉修臣节其实非德我
也使之稍有便利岂肯帖然不作过哉何者中国既
失大信则夷狄不可复责故也臣窃惟朝廷之于西
夏弃捐金帛割裂疆土一无所爱者累年于兹矣而
熙河帅臣与其将吏不原朝廷之心徼求尺寸之利
妄觊功赏以害国事深可疾也须年熙河筑西关城
声言次筑龛谷鬼章疑惧遂举大兵攻扰一路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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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未复今既城质孤胜如其势必及龛谷夏人惊
疑正与鬼章事同由此言则之曲在熙河非夏人之
罪也夫兰州之为患所从来远矣昔先帝分遣诸将
入界李宪当取灵武畏怯不敢深入遂以此州塞责
自是以来筑城聚兵完械积粟劳费天下动以千万
为计议者患之久矣好事之(臣)因此请求遗利以为
金城本汉屯田旧地田极膏腴水可灌溉不患无食
患在不耕不患不耕患无堡障凡西关龛谷质孤胜
如与过河筑城皆所以为堡障也从来熙河遣兵侵
耕此地皆为夏人所杀况于筑堡致寇无疑而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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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不为怪坐视边衅之启深可惜也夫兰州不耕信
为遗利矣若使夏人背叛则其为患比之不耕兰州
何趐百倍故(臣)以为朝廷当权利害之重轻有所取
舍沉兰州顷自边患稍息物价渐平比之用兵之时
何止三分之一若能忍此劳费磨以岁月徐观间隙
俟夏人微弱决不敢争乃议修筑如此施行似为得
(臣)不知边臣何苦而为此匆匆也昔唐明皇欲取
吐蕃石堡城陇右节度使王忠嗣名将也以为顿兵
坚城费士数万然后可图恐所得不酬所失请厉兵
马待衅取之帝意不快忠嗣由此得罪其后帝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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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翰攻拔之虽开屯田获军实不为无补而士卒死
亡略尽皆如忠嗣之言唐史以为深戒此则今日之
龟鉴也若朝廷不用(臣)(臣)料夏人久必复叛用兵
之后不免招来其为劳耻必甚今日敌人强梁则畏
之敌人柔伏则陵之恐非大国之体也惟陛下留神
省察取进止
   贴黄臣闻朝廷欲遣孙路以点检弓箭手为
   名因商量熙河界至(臣)观孙路昔在熙河随
   李宪等造作边事由此蒙朝廷擢用深恐路
   狃习前事不以夏人逆顺利害为心而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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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州小利以失国家大利伏乞明赐戒敕若
   因界至生事别致夏人失和劳民蠹国罪在
   不赦
  乞分别邪正劄子
(臣)窃见元祐以来朝廷改更弊事屏逐群枉上有忠
厚之政下无聚敛之怨天下虽未大治而经今五年
中外帖然莫以为非者惟奸邪失职居外日夜窥伺
便利规求复进不免百端游说动摇责近(臣)愚窃深
忧之若陛下不察其实大(臣)惑其邪说遂使忠邪杂
进于朝以示广大无所不容之意则冰炭同处必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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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争薰莸共器久当遗臭朝廷之患自此始矣昔圣
人作易内阳外阴内君子外小人则谓之泰内阴外
阳内小人外君子则谓之否盖小人不可使在朝廷
自古而然矣但当置之于外每加安存使无失其所
不至忿恨无聊谋害君子则泰封之本意也昔东晋
柏温之乱诸柏亲党布满中外及温死谢安代之为
政以三柏分涖三州彼此无怨江左遂安故晋史称
安有经远无竞之美然臣窃谓谢安之于柏氏亦用
之于外而巳未尝引之于内与之共政也向使安引
柏氏而寘诸朝人怀异心各欲自行其志则谢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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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保其身而况安朝廷乎顷者一二大臣专务含
养小人为自便之计既小人内有所主故蔡确邢恕
之流敢出妄言以欺愚惑众及确恕被罪有司惩前
之失凡在内臣僚例蒙摧沮卢秉何正臣皆身为待
制而明堂荐子止得选人蒲宗孟曾布所犯明有典
法而降官褫职唯恐不甚明立痕迹以示异同为朝
廷敛怨此二者皆过矣故臣以为小人虽决不可任
以腹心至于牧守四方奔走庶事各随所长无所偏
废宠禄恩赐当使彼此如一无迹可指此朝廷之至
计也近者朝廷用邓温伯为翰林承旨而台谏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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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言持为邪党以谓小人必由此汇进臣尝论温伯
之为人粗有文艺无它大恶但性本柔弱委曲从人
方王圭蔡确用事则颐指如意及司马光吕公著当
国亦脂韦其间若以其左右附丽无所损益遇便流
转缓急不可保信诚不为过也若谓其怀挟奸诈能
首为乱阶则甚矣盖台谏之言温伯则过至为朝廷
远虑则未为过也故(臣)愿陛下谨守元祐之初政久
而弥坚慎用左右之近臣毋杂邪正至于在外(臣)
一以恩意待之使嫌隙无自而生爱戴以忘其死则
垂拱无为安意为善愈久而愈无患矣臣不胜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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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采公议而效之左右伏乞宣谕大臣共敦斯义勿
谓不预改更之政辄怀异同之心如此而后朝廷安
矣取进止
  论执政生事劄子
(臣)闻宰相之任所以镇妥中外安靖朝廷使百官皆
得任职赏罚各当其实人主垂拱无为以享承平之
福此真宰相职也臣窃见近者执政进拟邓温伯为
翰林学士承旨除命一下而中书舍人不肯撰词给
事中封还诏书御史全台两省谏议皆力言其不可
议论汹汹经月不定而执政之意确然不回温伯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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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就职而言者并获美迁质之公议皆不晓其故
若谓执政诚是耶则给舍台谏并系所选岂其皆非
若以论者诚非耶则不加黜责并获优宠进退无据
是以公议皆谓朝廷自知其非但重于改作而已今
者谤议未息又复进拟礼部侍郎陆佃兵部侍郎赵
彦若权本部尚书中书舍人二人复相次封还陆佃
之命臣窃惟此二事本非朝廷急切之务势须必行
者也上既不出于人主下又不起于有司皆由执政
出意用人致此纷争内则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
厌于烦言焦劳弥月下则侍从要司失其旧职纲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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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坏至于赏罚颠倒顷所未闻臣不知为政如此得
为镇妥中外安靖朝廷者乎顷者诸曹侍郎阙人朝
廷始擢用诸卿监为权侍郎盖以不权侍郎则本曹
公事阙官发遣如礼兵诸部事至简少虽无侍郎但
责郎官亦自可了况侍郎既具而复权尚书此何说
也若谓侍郎久次当迁尚书臣不知尚书久次当遂
迁执政乎此则为人择官而非为官择人之意也臣
待罪执法窃虑圣意未经究察但见执政历诋有司
而自伸其意使群臣无由自明今后更有如此等事
无敢守法为陛下明白是非者是以区区献言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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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渎罪当万死取进止
  论言事不当乞明行黜降劄子
臣闻孟子有言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有言责者
不得其言则去故祖宗朝凡任台谏言而见听则居
职言而不用则黜罢理之必至前后悉然惟有去年
台谏论回河不当言既不从而言者皆获美迁今年
复论邓温伯不可任翰林承旨言既不效而言者亦
并进职虽人(臣)迫于朝命黾俛就位而中外观望不
知曲直所在为损不细诚使朝廷偶有过举闻善而
改适足以增开纳之光其或言者论事不当据法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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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亦足以示进退之公今者不辨是非一加进擢朝
廷则负讳过便私之毁臣下则被苟简怀禄之非风
俗渐成士节陵替载之史册不为美事臣今待罪执
法才力疲软何能发明然在职思忧不敢不勉苦所
言中理望陛下力赐主张行之无吝一有不当亦乞
明加流窜以惩妄言惟乞勿为隐忍包含之计使臣
望俱受其谤不胜其幸取进止
  再论分别邪正劄子
(臣)今月二十三日延和殿进呈劄子论君子小人不
可并处朝廷因复口陈其详以渎天听窃观圣意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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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臣言为非者然天威咫尺言词迫遽有所不尽
退伏思念若使邪正并进皆得与闻国事此治乱之
机而朝廷所以安危者也臣误蒙圣恩典司邦宪臣
而不言谁当救其失者谨复稽之古今考之圣贤之
格言莫不谓亲近君子斥远小人则人主尊荣国家
安乐疏外君子进任小人则人主忧辱国家危殆此
理之必然而非一人之私言也故孔子论为邦则曰
放郑声远佞人子夏论舜之德则曰举皋陶不仁者
远论汤之德则曰举伊尹不仁者远诸葛亮戒其君
则曰亲贤臣远小人此前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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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凡典册所载如此之类不
可胜纪至于周易所论尤为详密皆以君子在内小
人在外为天地之常理小人在内君子在外为阴阳
之逆节故一阳在下其卦为复二阳在下其卦为临
阳虽未盛而居中得地圣人知其有可进之道一阴
在下其卦为姤二阴在下其卦为遁阴虽未壮而圣
人知其有可畏之渐若夫居天地之正得阴阳之和
者惟泰而巳泰之为象三阳在内三阴在外君子既
得其位可以有为小人奠居于外安而无怨故圣人
名之曰泰泰之言安也言惟此可以久安也方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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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若君子能保其位外安小人使无失其所则天下
之安未有艾也惟恐君子得位因势陵暴小人使之
在外而不安则势将必至反覆故泰之九三则曰无
平不陂无往不复窃惟圣人之戒深切详尽所以诲
人者至矣独未闻以小人在外忧其不悦而引之于
内以自遗患者也故臣前所上劄子亦以谓小人虽
决不可任以腹心至于牧守四方奔走庶务各随所
长无所偏废宠禄恩赐彼此如一无迹可指如此而
巳若遂引而寘之于内是犹畏盗贼之欲得财而导
之于寝室知虎豹之欲食肉而开之以坰牧天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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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理也且君子小人势同冰炭同处心争一争之后
小人必胜君子必败何者小人贪利忍耻击之难去
君子洁身重义知道之不行必先引退故古语曰一
薰一莸十年尚犹有臭盖谓此矣昔先皇帝以聪明
圣智之资病颓靡之俗将以纲终四方追迹三代今
观其设意本非汉唐之君所能髴髣也而一时(臣)
不能将顺圣德造作诸法卒皆民所不悦及二圣临
御因民所愿取而更之上下忻慰当此之际先朝用
事之(臣)皆布列于朝自知上逆天意下失民心徬徨
踧踖若无所措朝廷虽不斥逐其势亦自不能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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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尚赖二圣慈仁不加谴责而宥之于外盖巳厚矣
矣今者政令已孚事势大定而议者惑于浮说乃欲
招而纳之与之共事欲以此调亭其党(臣)谓此人若
返岂肯徒然而已哉必将戕害正人渐复旧事以快
私忿人臣被祸盖不足言而(臣)所惜者祖宗朝廷也
盖自熙宁以来小人执柄二十年矣建立党与布满
中外一旦失势晞觊者多是以创造语言动摇贵近
䝱之以祸诱之以利何所不至(臣)虽不闻其言而槩
可料矣闻者若又不加审察遽以为然岂不过甚矣
哉臣闻管仲治齐夺伯氏骈邑三百饭疏食没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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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言诸葛亮治蜀废廖立李严为民徙之边远久而
不召及亮死二人皆垂泣思亮夫骈立严三人者皆
齐蜀之贵臣也管葛之所以能戮其贵臣而使之无
怨者非有它也赏罚必公举措必当国人皆知其所
与之非私而所夺之非怨故虽仇雠莫不归心耳今
(臣)窃观朝廷用舍施设之间其不合人心者尚不为
少彼既中怀不悦则其不服固宜今乃直欲招而纳
之以平其隙臣未见其可也诗曰无竞维人四方其
训之陛下诚以异同反覆为忧惟当久任才性忠良
识虑明审之士但得四五人常在要地虽未及皋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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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尹而不仁之人知自远矣故(臣)愿陛下断自圣心
不为流言所惑毋使小人一进后有噬脐之悔则天
下幸甚天下幸甚臣既徒罪执法若见用人之失理
无不言言之不从理不待止如此则异同之迹亦复
著明不若陛下早发英断使彼此泯然无迹可见之
为善也臣受恩深重辄敢先事献言罪合万死取(止/进)
  再论熙河边事劄子
(臣)近以熙河帅(臣)范育与其将吏种谊种朴等妄兴
边事东侵夏国西挑青唐二难并起衅故莫测乞行
责降至今未蒙施行(臣)已别具论奏(臣)窃复思念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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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衅本由谊朴狂妄觊幸功赏今育难已去而谊
朴犹在新除帅(臣)叶康直又复人才凡下以(臣)度之
必不免观望朝廷为谊朴所使若不并行移降则熙
河之患猝未可知加以朝廷议论亦自不一臣请详
陈本末而陛下察之昔先帝始开熙河本无兰州初
不为患及李宪违命创筑此城因言若无兰州熙河
决不可守自取兰州又巳十馀年今日欲筑质孤胜
如以侵夏国良田遂言若无质孤胜如兰州亦不可
守展转生事类皆浮言盖以边防无事将吏安闲若
不妄说事端无以邀求爵赏此则边人之常态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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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通患也今若试加诘问理则自穷何者二寨广
狭几何所屯兵甲多少夏人若以重兵掩袭其势必
难保全既克二城乘胜以击兰州则兰州之危何异
昔日今朝廷不究其实而轻用其言以隳大信夏国
若因此不顺外脩朝贡以收赐予之利内实作过以
收卤获之功(臣)恐二寨所得地利殊未足以偿此(臣)
所谓质孤胜如决不可城者由此故也昔先帝绥御
面蕃董毡老而无子赵醇忠其族子也先帝尝遣苗
履多持金币以醇忠见之是时圣意盖有在矣事既
不遂而董毡昏病遂为阿里骨所杀阿里骨本董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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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家奴先乱其家次取其国董毡之臣如鬼章温溪
心等皆有不服之志此实一时之机会也是时朝廷
苦因机投隙遣将出兵拥纳醇忠则不世之功庶几
可立而一时大臣不知出此遽以旄钺宠绥篡夺之
(臣)使得假中国爵命之重以役属蕃部(臣)主之势由
此而坚然自是以来颇亦外修臣节未显皆畔之迹
而育等欲于此时复举前策盖已疏矣昔曹公既克
张鲁刘晔言于公曰公既举汉中蜀人望风破胆刘
备得蜀日浅蜀人未恃也诚因其倾而压之蜀可传
檄而定若小缓之蜀人既定据崄守要不可犯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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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从居七日闻蜀中震动公以问晔晔曰今巳小定
未可击也夫机会一失七日之间遂不可为今乃于
数年之复追行前计亦足以见其暗于事机而不达
兵势矣(臣)闻种谔昔在先朝以轻脱诈诞多败少成
当为先帝所薄今谊朴为人与谔无异谊于顷岁偶
以劲兵掩获鬼章以此自负而西蕃惩于无备久作
堤防亦无可乘之势况育自到任屡陈此计咫尺蕃
界谁则不知臣谓兵果出境必有不可知之忧矣兼
闻近日擅招青唐蕃部数以千计纳之则本无朝昔
未有住坐之处却之则于彼为畔必被屠戮之苦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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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专擅罪名不轻臣不晓朝廷曲加保庇其意安在
若不并行责降(臣)恐朝廷之忧未有艾也借使阿里
骨因此怨叛结连夏人同病相恤更出盗边羽书交
驰胜负未决当此之时大臣相顾不敢任责而使圣
君圣母忧劳于帷幄之中虽食主议者之肉复何益
(臣)所谓阿里骨决不可取者由此故也凡此二事
皆国家安危边民性命所系祸机之发间不旋踵故
(臣)愿陛下蚤发英断黜此三人外则使异域知此狂
谋本非圣意易以招怀内则使边(臣)知赏罚尚存不
敢妄作此当今所宜速行者也然(臣)尚谓熙河遭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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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彼此相疑却欲招纳令就平帖非得良帅未易
可也臣观叶康直之为人深恐未足倚仗何者康直
顷缘权贵所荐节制秦凤秦凤边回至狭号为无事
而康直于前年冬无故展修丼谷城致令夏国大兵
压境兵役巳集康直恐惧不敢兴功妄以地冻请于
朝廷役既不成虏兵乃去既无将帅靖重之略而当
熙河摇动之秋臣恐陛下西顾之忧未可弭也要须
徙置它路更命热事老将以领熙河仍特赐戒敕使
知朝廷怀桑远人不求小利之意如此而边患庶几
小息矣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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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黄叶康直顷岁差知秦州中书舍人曾肇
   谏议大夫鲜于侁皆言康直昨因兵兴调发
   刍粮一路骚然及令儿男掘取窖藏斛㪷货
   卖及建言欲由泾原路入界和顾车乘人夫
   为知永兴军吕大防所奏有违诏敕先帝欲
   深寘于法康直素事李宪宪营救得免按其
   为人如此今熙河方反侧未安而付之此人
   中外知其不可也
   种朴昔因永乐覆师之后父谔权领延安之
   日与其观威徐勋矫为谔奏妄自保明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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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邀取诸将赂遗并奏其功先帝觉其奸诈
   欲加极典既而释之并特降官落职停替谔
   因此忧患发病至死狂妄如此若不加贬责
   臣恐熙河终未宁靖也
栾城集卷第四十二
卷四十二 第 16b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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