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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城集卷第三十九
 右司諌论时事五首
  论户部乞收诸路帐状
 准尚书户部牒元祐元年七月二十五日策节文
 一府界诸路州军钱榖文帐旧申三司昨拨归逐
 路转运提刑司点磨岁终刑部尚书点取勾讫帐
 勘覆今上件诸州军钱榖文帐欲收归户部点磨
 一府界诸路州军常平等钱榖文帐旧申司农寺
 昨拨归逐路提举司点磨户部右曹岁取提举司
 勾讫帐赴部点磨今上件诸州军钱榖文帐欲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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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户部点磨者
右臣窃闻熙宁以前天下财赋文帐皆以时上于三
司至熙宁五年朝廷患其繁冗始命曾布删定法式
布因上言三部胥吏所行职事非一不得专意点磨
文帐近岁因循不复省阅乞于三司选吏二百人颛
置一司委以驱磨是时朝廷因布之言于三司取天
下所上帐籍视之至有到省三二十年不发其封者
盖州郡所发文帐随帐皆有贿赂各有常数常数已
足者皆不发封一有不足即百端问难要足而后已
朝廷以布言为信帐司之兴盖始于此张设官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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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钱物至元丰三年百尾七八年间帐司所管吏仅
六百人用钱三十九万贯而所磨出失陷钱止一万
馀贯朝廷知其无益遂罢帐司而使州郡应申省帐
皆申转运司内钱帛粮草酒曲商税房园夏秋税管
额纳毕盐帐水脚铸钱物料稻糯帐本司别造计帐
申省其驿料作院欠负修造竹木杂物舟船柴炭修
河物料施利桥船物料车驴草料等帐勘勾讫架阁
盖谓钱帛等帐一司总领国计须知其多少虚实故
帐虽归转运司而又令别造计帐申省至于驿料等
帐非三司国计虚羸所系故止令勘磨架阁又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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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运司与本部州军地里不远取索文字近而易得
兼本道文帐数目不多易以详悉自是内外简便颇
称允当今户部所请收天下诸帐臣未委为收钱帛
等帐耶为并收驿料等帐耶若尽收诸帐为依熙宁
以前不置帐司不添吏人耶为依熙宁以来复置怅
司复添吏人耶若依熙宁以前则三二十年不发封
之弊行当复见若依熙宁以来则用更六百人磨出
失陷钱一万贯而费钱三十九万贯之弊亦将复见
臣乞朝廷下户部令子细分析闻奏然臣窃详司马
光元奏自改官制以来旧日三司所掌事务散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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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及诸寺监户部不得总天下财赋帐籍不尽申户
部户部不能尽天下钱榖之数欲乞令户部尚书兼
领左右曹其旧三司所管钱榖财用事有散在五曹
及诸寺监者并乞收归户部推其本意盖欲使天下
财用出纳舒卷之柄一归户部而户部周知其数而
已今户部既已专领财用而元丰帐法转运司常以
计帐申省不为不知其数也虽更尽收诸帐亦徒益
纷纷无补于事矣臣谓帐法一切如旧甚便乞下三
省公议然后下户部施行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言责降官不当带观察团练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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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以朝廷典章百世所守因事变法为患常多
祖宗之世使相节度不领京师官局其奉朝请必改
它官或为东宫三师或为诸卫将军太平兴国中以
赵普之勋自河阳还朝止为太子少保以向拱张永
德之旧并为环卫至今诸道钤辖总管以防团老归
者亦以诸卫处之盖其遗法也至明道中钱惟演以
章献皇后亲嫌罢枢密使始以保大节度为景灵宫
使治平中李端愿以长公主子亦以武康节度为醴
泉观使恩倖一启自是戚里以节察居京邑不治事
者肩相磨也然犹未见以罪降黜而以观察团练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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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禄居谪籍者近日李宪以宣州观察使提举明道
宫王中正以嘉州团练使提举太极观二人贪墨骄
横败军失律罪恶山积虽死有馀责圣恩宽贷皆寘
之善地而又首乱国宪假以使名臣恐后世推坏法
之始归咎今日谓宜考修制度追还误恩以存旧典
且使罪人知有惩艾谨录奏闻亦非小补也臣不胜
区区守法爱君之心欲乞追还前命使天下明知朝
廷不以私爱害公议干冒铁钺俯伏待罪
  再论京西水匮状
右臣三月中奏乞令汴口以东州县各具水匮所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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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亩及每岁有无除放二税仍具水匮可与不可废
罢如决不可废即当如何给还民田以免怨望寻蒙
朝旨令都水监差官相度到中牟管城等县水匮元
旧浸压顷亩及见今积水所占及退出数目应退出
地皆拨还本主应水占地皆以宫地对还如无田可
还即给还元估价直圣恩深厚弃利与民无所靳惜
所存甚远然臣访闻水所占地至今无官地可以对
还而退出之田亦以迫近水匮为雨水浸淫占压未
得耕凿知郑州岑象求近奏称自宋用臣兴至水匮
以来元未曾以此水灌注清汴清汴水流自足不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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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运乞尽废水匮以便失业之民臣愚以为信如象
求之言则水匮诚可废罢欲乞朝廷体念二县近在
畿甸民贫无告特差无干碍水部官重行体量若信
如象求所请特赐施行不胜幸甚谨录奏闻伏候敕

  乞复选人选限状
(臣)窃闻监察御史上官均上言极论官冗之弊已
蒙朝旨降付给舍左右司看详施行臣伏见祖宗旧
法凡荫补子弟皆限二十五岁然后出官及进士诸
科释褐合守选人并州县选人除司理司法县尉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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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替日皆合守选逢恩放选乃得注官所从来久远
仕者习以为常虽经涉岁月不以为怪及先朝患天
下官吏不习法令欲诱之读法乃令荫补子弟不复
限二十五岁出官应系选人皆不复守选并许令试
法通者注官自是天下官吏皆争诵律令于事不为
无益然人既习法则试无不中故荫补者例减五年
而选人无复选限遂令吏部员多阙少差注不行访
闻见今已使元祐四年夏秋季阙官冗之患亦云极
矣臣愚以为方人未习法诱以免选于理亦宜及其
既习虽无免选不患不习且为吏而责之读法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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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当然不为过也谓宜追复祖宗守选之旧而选满
之日兼行先朝试法之科此亦今日之便也欲乞以
臣所言付给舍左右司一处看详立法谨录奏闻伏
候敕旨
  论诸路役法候齐足施行状
(臣)访闻诸路所定役法限日已满近日夔州等路
文字相继申到旋已逐一进呈施行(臣)窃惟诸路役
法所系民间利害至深至广虽逐路事体各别条目
必有不同而朝廷变法从便措置大意所谓海行条
贯者不得不同也(臣)窃恐详定役法所急于行法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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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逐路申到文字不候类聚参酌见得诸路体面即
便逐旋施行因此致诸路役法大体参差不齐使天
下之民不得均被圣泽欲乞指挥本所候诸路所申
文字稍稍齐集见得诸处役法不至大段相远然后
行下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申书舍人论时事一首
  申本省论处置川茶未当状
朝廷若罢益利路榷茶之法只榷陜西沿边诸郡不
许客旅私贩仍将沿边每岁合用益利诸场茶色及
斤重配在诸场令及时立限和买(比民间价例微高/随每岁茶价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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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定州县不得低佑茶价令人户不肯申官以致出/一如寻常和籴米粟之比可也买茶之限令茶场司)
(仍得不过/展每茶户入场中卖须即时栋选秤买/限如有事故须至展限者具事由申本司量展五日)
(茶户结保请领及时送约以上并不得辄行仰靳/不得辄有晋滞或更依客旅体例秋冬先放茶价令)
官买数足方许私下交易除沿边所榷地父外一任
客人兴贩如此擘画比之顷年全榷益利及陜西诸
州其利有五益利茶户不被官场以贱价大秤抑勒
收买一也昔茶未有榷民间采茶凡有四色牙茶早
茶晚茶秋茶是也采茶既广茶利自倍自榷茶以来
官中只要早茶其馀三色茶遂弃不采民夫茶利过
半今既通商则四色茶俱复采二也官所运茶止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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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郡所须比榷茶之日所运减半则茶递役兵及州
郡顾脚皆得轻减三也陜西茶商既行岐雍之闲民
皆食贱茶四也益利诸州百货通行酒税课利理当
自倍五也若比之今来有司所议但榷名山梁洋三
处放行益利诸埸茶货其利有四名山梁洋三处榷
法如旧而不榷之地犬牙相错榷与不榷茶户利害
相辽例皆王民而咫尺之间不宜顿有此异一也榷
与不榷地分不远小人易以起动茶户借如名山之
西南出茶之地尚有雅州卢山荣经等处若放令此
茶北出道过名山彼此相杂不可辨认若放令此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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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水路入嘉眉则名山之茶亦当从此走失宽则榷
法自废急则民遭诬罔横被从配二也官中所买只
用早茶则牙茶晚茶秋茶亦为弃物民失厚利与顷
岁无异三也沿边诸州蕃部所要茶色各别今只将
名山梁洋三色茶与之彼既未谙茶性必有不售四
也若比之今来或人之说兼榷陜西里外诸州据合
用茶数于益利诸场和买官自般卖和买之馀成都
路客人贩茶不得过剑门利州路客人贩茶不得过
陜西其害有三尽夺茶利商贾不行百货不通酒税
课利自减一也运茶既多递铺役兵及州郡顾脚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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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与顷年无异二也岐雍之民仍食贵茶三也由此
观之朝廷若但和买边郡合用茶数只于边郡立榷
法其馀率皆通商此法一行则上件三说之弊自除
至于供给蕃部收买战马之利则与三说无异以此
较之利害可见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户部侍郎论时事二首
  因旱乞许群臣面对言事劄子
臣伏见二年以来民气未和天意未顺灾沴荐至非
水即旱淮南饥馑人至相食河北流移道路不绝京
东困弊盗贼群起二圣遇灾忧惧倾发仓廪以救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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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绝独此三路所散已仅三百万斛矣异时振恤木
见此比然而民力已困国用已竭而旱势未止夏麦
失望秋稼未立数月之后公私无继群盗蜂起势有
必至臣未知朝廷何以待此臣窃见太皇太后陛下
清身奉法与物无私皇帝陛下恭默靖慎动由礼义
皇天后土照知此心而和气不应深所未喻陛下尝
䆒其说否臣闻天气下降地气上腾阴阳和畅雨泽
乃至君广听以纳下臣尽言以奉上上下交泰元气
乃和今二圣居帏箔之中所与朝夕谋议者上止执
政大臣下止諌官御史不过数十人耳其馀侍从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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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虽六官之长皆不得进见而况其远者乎(臣)以谓
群臣识虑深浅不同其心好恶亦意故须兼听广览
然后能尽物情而得事实今陛下听既不广则所行
之事不得不偏听狭事偏则阴阳亢隔和气不效必
然之理也臣观祖宗故事百官有司皆得以职事进
对从容访问以尽其情今二圣临御四方履人主之
位而谦恭退托疏远群臣不行人主之事遂使百官
不敢以职事求见臣谓宜因此时明降诏书许百官
而奏公事上以尽群情之异同下以阅人才之贤否
人心不壅天道必从则久旱之灾庶几可息(臣)蒙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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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恩此闻诏书引咎自责避正殿损膳分命(臣)僚并
走群望私心踧踖不敢遑宁辄推天意人事影响之
应庶几有补万一惟陛下恕其愚僣略赐采择取进

  论西事状
(臣)伏见西夏顷自秉常之祸人心离贰梁氏与人
多二族分据东西厢兵马势力相敌疑阻日深入寇
之谋自此衰息朝廷略加招纳随即伏从使介相寻
(臣)礼甚至只自今年春末夏初以来始有桀心出兵
数万掩袭泾原杀虏弓箭手数千人复归巢穴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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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事安众难于用武接以君臣之礼加以册令之恩
特遣使人厚赐金币戎狄兽心敢为侮慢辄以地界
为词不复入谢至于坤成贺使亦遂不遣中外(臣)
闻者无不愤怒思食其肉臣忝备侍从主忧臣辱义
不辞劳况臣擢自小官列于禁近议论几事既其本
职感激思报宜异常人是以冒昧献言不避罪戾庶
几圣意由此感误虽被谴逐臣不恨也(臣)窃惟当今
之务以为必先知致寇之端由审行事之得失然后
料虏情之所在定制敌之长算诚使四其毕陈于前
羌戎小丑势亦无能为也董毡本与西夏世为仇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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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昊之乱仁宗赖其牵制梁氏之篡神宗籍其征讨
世效忠力非诸蕃之比乃者董毡老病其相阿里骨
擅其国事与其妻契丹公主杀其二妻心牟氏其大
将鬼章及温溪心等皆心怀不服阿里骨欺罔朝廷
自称董毡嗣子朝廷不察情伪不原逆顺即以节钺
付之谋之不臧患目此起阿里骨既知失众虐用威
刑众心日离而鬼章自谓与阿里骨比肩一体顾居
其下心常不悦夏人乘此间隙折节下之先与阿里
骨解仇结欢令转说鬼章举兵入寇复诱胁人多保
忠令于泾原窃发党与既立羽翼既成是以敢肆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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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昊之乱仁宗赖其牵制梁氏之篡神宗籍其征讨
世效忠力非诸蕃之比乃者董毡老病其相阿里骨
擅其国事与其妻契丹公主杀其二妻心牟氏其大
将鬼章及温溪心等皆心怀不服阿里骨欺罔朝廷
自称董毡嗣子朝廷不察情伪不原逆顺即以节钺
付之谋之不臧患目此起阿里骨既知失众虐用威
刑众心日离而鬼章自谓与阿里骨比肩一体顾居
其下心常不悦夏人乘此间隙折节下之先与阿里
骨解仇结欢令转说鬼章举兵入寇复诱胁人多保
忠令于泾原窃发党与既立羽翼既成是以敢肆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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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以动朝听向若阿里骨以董毡之死来告立嗣朝
廷因其所请遍问鬼章温溪心等以惟实当立若众
以阿里骨为可立则既立之后众必无词若以为不
可则分董毡之旧秩以三使额授此三人阿里骨无
侥倖之命鬼章无怨望之意则夏人无与为援安能
动摇加以数年以来朝廷本厌兵事羌中测知此意
亦以自安顷者忽命熙河点集人马大城西关仍云
来年当筑龛谷声实既暴虏心不宁举兵自强衅亦
由此此所谓致寇之端由也先帝昔因梁氏篡逆之
祸举兵诛讨侵攘地界为怨至深羌虏之性重于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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雠计其思报之心未尝一日忘也徒以丧乱相继兵
力凋残陛下临御之初意切怀纳是以连年入贡以
休息其民虽有恭顺之言盖亦非其木意矣假令犯
顺固犹有词今朝廷因其承袭之后赐之册命捐金
钱二十馀万缗以为之礼彼既与我有君臣之分然
后可责以忠顺之节朝廷此举于义甚长而羌虏无
谋遂肆桀傲内则其国中士民自知不直必不为用
外则中国兵将皆有斗志易以立功曲直之几于此
始定虽弃捐金弊以封殖寇雠小人谓之失策而分
别曲直以激励将士智者谓之得计此所谓行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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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失也元昊本怀大志长于用兵亮祚天付凶狂轻
用其众顷为边患皆历岁年然而国小力微终以困
毙今梁氏专国素与人多不协内自多难而欲外侮
中原料其奸谋盖非元昊亮祚之比矣意谓二圣在
位恭默守成仁泽之深远近所悉既无用武之意可
肆无厌之求兰会诸城鄜延五寨好请不获势胁必
从以为狂言一闻求无不得今朝廷既已渐为边备
益兵练将则羌虏之心已乖本计不过秋冬寒凉之
后小小跳梁以尝试朝廷而已若朝廷执意不摇守
边无失则𣢾塞请盟本无愧耻若朝廷用心不一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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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求和则求请百端渐不可忍此所谓虏情之所在
也凡欲应敌必先正名夏人初起邪谋必有一说其
一以为慢词既达则地界可得无穷之请因以滋彰
其二以为虽不得地实亦无损猖狂力屈稍复求和
中国厌兵势无不许方其不逊则张皇事势夸示诸
戎及其柔伏则略为恭顺使中国黾俛而听今朝廷
遣兵积粟地界之请固已不从然而号令未明逆顺
未著臣恐夏人未知朝廷不惮用兵之意无以折其
奸心又恐将来奸穷力屈略修臣礼便与讲和要约
不坚必难特久昔赵欲与秦为购其谋臣虞卿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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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为购不若从秦为购于是东结齐人而秦人自
至区区之赵尚知出此而况堂堂中国畏避畜缩媮
于无事不一分别曲直而反听命于羌人哉臣愿陛
下明降诏书榜沿边诸郡其大意略曰夏国顷自亮
祚丧亡先帝举兵吊伐既绝岁赐复禁和市羌中穷
困一绢之直至十馀千又命沿边将吏迭行攻讨横
山一带皆弃不敢耕穷守沙漠衣食并竭老少穷饿
不能自存朕统御四海均覆无外闵此一方穷而无
告遂敕诸道帅臣禁止侵掠自是近塞之田始复耕
垦既通和市复许入贡使者一至赐予不货贩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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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获利无算传闻羌中得此厚利父子兄弟始有生
理朕犹念孤童幼弱部族携贰若非本朝赐之策命
假以宠灵则何以威伏酋豪保有疆土是时朝士大
夫咸谓夷狄反覆心未可知使者将行言犹未已朕
有存亡继绝之志欲修祖宗爵命诸侯之典以为宁
人负我断而不疑故遣使出疆授以礼命金钱币帛
相属于道边人父老观者太息以为仁义之厚古所
未有而狼子野心饱而背德不遣谢使不贺坤成朕
㠯君道拊之而不以臣礼报朕天地所疾将相咸怒
朕惟狂谋逆节止其一二奸臣国人何辜当被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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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弭兵安众未议攻讨然而逆顺之理不可不明
其令沿边诸将饬励兵马广为储峙敢有犯塞即杀
无赦彼既背逆天理不有人祸必有鬼诛姑修吾疆
以待其变臣料此命一出羌人愧畏虽未即款伏而
奸计沮屈无以号令其下诸路兵民知彼曲我直人
思致死勇气一发边声自倍此必然之势也今朝廷
日夕备边常若寇至而但曲加隐忍不降此命使虏
众一旦犯境终亦不免交锋若听臣此言要之亦不
出兵坐而待敌初无有异而使士气感忿以思战虏
情知难而自屈求和之请其至必速此所谓制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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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算也(臣)窃闻朝廷近巳添屯兵将增广边储议绝
和市使熙河帅臣招来阿里骨鬼章温溪心人多保
忠等此兵法所谓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者陛下若
能饶之以金钱而宽其绳墨使将帅得尽其心间谍
得尽其力则事无不成而虏渐可制矣然有一事似
(臣)所得言者但以蒙国厚恩不敢不尽昔熙宁元
丰之间所行政令虽未必便民然先帝操之以法济
之以威是以令无不从而事无不举顷者朝廷削去
苛法施行仁政可谓善矣然而刑政不明多行姑息
中外观望靡然有纵弛怠惰之风平居无事姑以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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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耳今虏方不顺胜负之变盖未可知缓急之际
威令无素何以使众臣谓宜因事正法以明示夫下
(臣)前所言去岁大臣承用阿里骨欺罔之奏授以节
制致令鬼章怀愤入寇夏人乘衅违命此则当时宰
相枢密使副苟简无谋之罪也近者泾原赋马至者
数万杀略数千斥候不明备禦不及熙河贼退经今
累月而杀伤焚荡之奏至今未止此则将帅弛慢不
畏朝廷之罪也陛下恬不为怪略无责问政之不修
敦大于此中外相视以为疑怪朝廷方将使人蹈白
刃赴汤火臣有以知其不能矣昔公孙洪为相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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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逆谋请归侯印以塞责诸葛亮为相任马谡不当
请自贬三等以右将军领事盖大臣体国不惜身自
降黜为众行法今陛下何不取去岁册命阿里骨与
议大臣不论去位在位皆夺一官至于两路将帅虽
寄任不改而法不可废皆使随罪行罚以此号令四
方庶几知所畏惮政修于朝廷之上而敌人恐惧于
千里之外势之所至不足怪也今陛下未能正群臣
而望西羌之畏威不可得矣(臣)闻范仲淹守庆州因
葛怀敏之败请以任将非人因两府逊谢损其勋爵
而复其位以激厉诸将感慰边兵时虽不用而仲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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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言至今惜之臣虽不敏究观往事以为可施于今
不敢默已小(臣)狂僣斧钺之诛无所逃避惟陛下裁
察取进止
   贴黄或言阿里骨之请命与乾顺之嗣立事
   体无异今臣言册命乾顺为得策而封拜阿
   里骨为失计似言之未当者臣以谓不然阿
   里骨之请命可否在我而乾顺之嗣立朝廷
   且不得而知况能制其可否乎故臣以乾顺
   之命为是而以阿里骨之命为非不为妄(也/论)
栾城集卷第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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