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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敬轩文集卷十六
明 薛瑄 撰
序
送佥都御史李公升秩序
景泰元年春圣天子作新政治大简贤能擢任都宪以
巡抚方隅肃清部属于时贵州方用兵讨叛苗四川给
兵饷率取道播州以往播之四境皆密迩贼巢蛮獠往
敬轩文集卷十六
明 薛瑄 撰
序
送佥都御史李公升秩序
景泰元年春圣天子作新政治大简贤能擢任都宪以
巡抚方隅肃清部属于时贵州方用兵讨叛苗四川给
兵饷率取道播州以往播之四境皆密迩贼巢蛮獠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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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乘势结党类据险阻以剽劫馈运甚至蜂屯蚁聚攻
城邑掠传马焚民舍以流毒远迩播州几将危不可守
粮道殆至阻绝今佥都御史李公时任四川宪副闻播
州告急即驰往救之及至指授将帅方略严立赏罚以
忠义激士卒之气或潜捣贼巢而乘其虚或分击贼众
以弱其势将士奋力屡战屡捷兵气既锐群蛮溃散因
遣人四出大布朝廷恩信开其自新之路由是林蛮峒
蜑慑威感惠狐鼠遁服不日而寇迹殆绝播境落然向
城邑掠传马焚民舍以流毒远迩播州几将危不可守
粮道殆至阻绝今佥都御史李公时任四川宪副闻播
州告急即驰往救之及至指授将帅方略严立赏罚以
忠义激士卒之气或潜捣贼巢而乘其虚或分击贼众
以弱其势将士奋力屡战屡捷兵气既锐群蛮溃散因
遣人四出大布朝廷恩信开其自新之路由是林蛮峒
蜑慑威感惠狐鼠遁服不日而寇迹殆绝播境落然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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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危者全阻者通馈运安行无警故使贵之将士食足
得以成讨叛之功者皆公全播之力也事闻朝廷因遣
使赍敕就升今职且俾巡抚四川凡军旅政事皆得以
便宜处治时瑄来董饷适会其有升秩之命因窃念瑄
昔自内台出佥山东按察时公已自由进士擢官御史
是后虽绝不相会者二十馀年而公风纪闻望扬乎内
而振乎外者则隐然尝接听闻瑄去年起家承乏大理
忝与在朝公卿之末议闻其论天下外台得风宪之体
得以成讨叛之功者皆公全播之力也事闻朝廷因遣
使赍敕就升今职且俾巡抚四川凡军旅政事皆得以
便宜处治时瑄来董饷适会其有升秩之命因窃念瑄
昔自内台出佥山东按察时公已自由进士擢官御史
是后虽绝不相会者二十馀年而公风纪闻望扬乎内
而振乎外者则隐然尝接听闻瑄去年起家承乏大理
忝与在朝公卿之末议闻其论天下外台得风宪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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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每以公为称首且以其未得重用为叹今兹公既升
秩有都宪之荣又受命有方隅之寄朝论之公斯为允
惬虽然公全播之功固大迹其所以成此功者由其忠
贤之实素所蓄积者非一日也然古之贤人君子于己
功愈大而贤愈彰公负俊伟杰特之才必以古之大贤
君子自处愈励其功愈勉其贤又将跻崇庸参大政决
大事树大功于天下垂声誉于无穷是岂特立功名于
一时而己哉瑄乐道人之善而祝其有大就者也故书
秩有都宪之荣又受命有方隅之寄朝论之公斯为允
惬虽然公全播之功固大迹其所以成此功者由其忠
贤之实素所蓄积者非一日也然古之贤人君子于己
功愈大而贤愈彰公负俊伟杰特之才必以古之大贤
君子自处愈励其功愈勉其贤又将跻崇庸参大政决
大事树大功于天下垂声誉于无穷是岂特立功名于
一时而己哉瑄乐道人之善而祝其有大就者也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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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公赠
柏台春霁序
自汉以来风纪之署或曰御史府或曰内外台即今之
察院也台曰柏台或树柏于台也柏台曰春霁春者发
生之时霁者光明之日也泰和罗君承彦由名进士为
才御史名其卷曰柏台春霁得无意乎人皆知秋冬为
收敛之时雪霜为惨肃之气而不知阳春光明发生之
机实兆于此也御史之职其立于朝则毅色正言以论
柏台春霁序
自汉以来风纪之署或曰御史府或曰内外台即今之
察院也台曰柏台或树柏于台也柏台曰春霁春者发
生之时霁者光明之日也泰和罗君承彦由名进士为
才御史名其卷曰柏台春霁得无意乎人皆知秋冬为
收敛之时雪霜为惨肃之气而不知阳春光明发生之
机实兆于此也御史之职其立于朝则毅色正言以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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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政事之得失以察大小百官之邪正其巡历部属
则剔拔奸蠹扶植善良以澄肃一方之官吏内外之疑
狱秋官之不能辩按察之不能理郡县之不能决者皆
归之御史为之直其枉雪其冤故其任纲纪耳目之重
峻拔风厉端方凝肃持三尺以明天讨真若秋冬之候
雪霜之为气凛然之可畏也然回干政事之得失进退
百官之邪正含痛茹冤者为之洗濯剔白变翕聚之机
为亨泰光明之气象此罗君以柏台春霁名卷者为有
则剔拔奸蠹扶植善良以澄肃一方之官吏内外之疑
狱秋官之不能辩按察之不能理郡县之不能决者皆
归之御史为之直其枉雪其冤故其任纲纪耳目之重
峻拔风厉端方凝肃持三尺以明天讨真若秋冬之候
雪霜之为气凛然之可畏也然回干政事之得失进退
百官之邪正含痛茹冤者为之洗濯剔白变翕聚之机
为亨泰光明之气象此罗君以柏台春霁名卷者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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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也君今年夏领节来按川蜀间以其卷示余且求为
序余既论其梗概于前矣川蜀去京师万里属吏清白
污浊之状小民幽远隐伏之情与夫积年滞狱之不得
疏理者皆巡历之所当急也君以是自名其卷殆见行
台所至清白显而贪浊黜幽隐达而滞狱清如春和景
霁而川蜀之民咸被其煦育之惠烛耀之光风纪之振
孰有过于此乎虽然是特一方之政耳君方年富而志
强气清而才锐自是历阶以升推柏台春霁之意于内
序余既论其梗概于前矣川蜀去京师万里属吏清白
污浊之状小民幽远隐伏之情与夫积年滞狱之不得
疏理者皆巡历之所当急也君以是自名其卷殆见行
台所至清白显而贪浊黜幽隐达而滞狱清如春和景
霁而川蜀之民咸被其煦育之惠烛耀之光风纪之振
孰有过于此乎虽然是特一方之政耳君方年富而志
强气清而才锐自是历阶以升推柏台春霁之意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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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于天下施之无不达则人被其泽者其有穷乎若徒
以宪署春和景明优游自适而不以先务为急则非所
望于君亦非君之意也
赠佥都御史李公平蛮序
叙之筠高戎珙四县民杂华戎僻居山谷景泰元年春
其编户之蛮民与永宁诸蛮闻讨贵州叛苗川蜀之精
兵悉发以往乃潜相诱结乘势为乱远和迩应蜂屯蚁
聚不可爬梳既焚劫山谷诸县遂散其丑类东掠江安
以宪署春和景明优游自适而不以先务为急则非所
望于君亦非君之意也
赠佥都御史李公平蛮序
叙之筠高戎珙四县民杂华戎僻居山谷景泰元年春
其编户之蛮民与永宁诸蛮闻讨贵州叛苗川蜀之精
兵悉发以往乃潜相诱结乘势为乱远和迩应蜂屯蚁
聚不可爬梳既焚劫山谷诸县遂散其丑类东掠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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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溪南攻永宁官民庐舍男女财畜多被其焚毁抢虏近贼城
郭皆闭门警守军民率徙家奔窜全蜀为之骚然不宁于时四
川三司调集民兵自叙以达纳溪沿江列营垒为防守之计涉
春及夏屯戍既久无能决策进兵者上乃遣使赍玺书命都察
院左佥都御史李公督军讨之且听以便宜从事时公方董播
州之役闻命即驰至江口敛诸屯戍民兵为一以其未闲教也
亟命诸将练习之逾月知其可用乃先遣知乡导者入蛮境以
观地势咸以下罗计扼贼冲要且粮道便利可以驻兵公即率
郭皆闭门警守军民率徙家奔窜全蜀为之骚然不宁于时四
川三司调集民兵自叙以达纳溪沿江列营垒为防守之计涉
春及夏屯戍既久无能决策进兵者上乃遣使赍玺书命都察
院左佥都御史李公督军讨之且听以便宜从事时公方董播
州之役闻命即驰至江口敛诸屯戍民兵为一以其未闲教也
亟命诸将练习之逾月知其可用乃先遣知乡导者入蛮境以
观地势咸以下罗计扼贼冲要且粮道便利可以驻兵公即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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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军进据其地公观地图乌蒙芒部二府当诸蛮寨之后且其
与叛蛮为类不有以结之蛮贼急走其地将连谋为我敌矣乃
遗二府土官重锦各一纯使拒贼后实解散其谋也又遣一军
屯江口为下罗计之声援戎筠皆分兵为犄角之势部分已定
乃集将佐议攻取之计皆谓公规画审密如此贼已在术中矣
以兵击之易若摧枯拉朽耳公曰不然讨蛮寇当用长谋远算
先布威信以招徕之尚有不服诛之未晚且蛮贼比之禽兽胜
之不为武惟不战而使之来降计之上者也方今天子圣神仁
与叛蛮为类不有以结之蛮贼急走其地将连谋为我敌矣乃
遗二府土官重锦各一纯使拒贼后实解散其谋也又遣一军
屯江口为下罗计之声援戎筠皆分兵为犄角之势部分已定
乃集将佐议攻取之计皆谓公规画审密如此贼已在术中矣
以兵击之易若摧枯拉朽耳公曰不然讨蛮寇当用长谋远算
先布威信以招徕之尚有不服诛之未晚且蛮贼比之禽兽胜
之不为武惟不战而使之来降计之上者也方今天子圣神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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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且玺书许以便宜从事虽曰督军致讨实欲以德怀柔之也
遂揭榜出令曰诸叛蛮有能自拔来降者贳其罪负固不悛者
兵诛无贷时未几蛮首闻令来降者踵至公复劳以酒食遣转
告诸蛮之未闻令者三月之间蛮首悉诣军门请降尽还其虏
掠之老小公乃陈兵集诸蛮谕之曰天朝总统万国威令所加
无强不服尔蛮乃无故相率为乱以王法言之必诛不赦惟圣
天子神武慈仁以尔蛮冥顽无知故不忍即加诛灭略尔既往
之愆开尔自生之路自此以往当谨守约束共飨太平若仍怀
遂揭榜出令曰诸叛蛮有能自拔来降者贳其罪负固不悛者
兵诛无贷时未几蛮首闻令来降者踵至公复劳以酒食遣转
告诸蛮之未闻令者三月之间蛮首悉诣军门请降尽还其虏
掠之老小公乃陈兵集诸蛮谕之曰天朝总统万国威令所加
无强不服尔蛮乃无故相率为乱以王法言之必诛不赦惟圣
天子神武慈仁以尔蛮冥顽无知故不忍即加诛灭略尔既往
之愆开尔自生之路自此以往当谨守约束共飨太平若仍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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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侧即诛无遗种群蛮皆惶汗伏地曰愿永遵条教不敢再萌
前恶公即散遣群蛮使各还其居罢黜诸县官之贪暴无状者
选贤能为令佐以招徕抚摩流散疮痍之民蛮寇既平远迩之
心遂以宁辑师还四川军民父老填郭溢郛欢呼前后迎公以
入藩臬都阃文武大吏咸贺公之成功公曰是役也皆圣天子
之威德将士之用命某何功之有藩臬都阃诸公既相与言曰
惟此叙功实佥都公之成公又推而弗居其贤愈不可及不可
无文以张其事乃相率来求余辞以赠之予谓佥都公伐叙蛮
前恶公即散遣群蛮使各还其居罢黜诸县官之贪暴无状者
选贤能为令佐以招徕抚摩流散疮痍之民蛮寇既平远迩之
心遂以宁辑师还四川军民父老填郭溢郛欢呼前后迎公以
入藩臬都阃文武大吏咸贺公之成功公曰是役也皆圣天子
之威德将士之用命某何功之有藩臬都阃诸公既相与言曰
惟此叙功实佥都公之成公又推而弗居其贤愈不可及不可
无文以张其事乃相率来求余辞以赠之予谓佥都公伐叙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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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刓刃而坐致一方之宁息是虽圣天子之明能委
任公以便宜之柄然非公深知怀柔为上策其孰能宣
布圣天子丕休显德哉及群公贺其成功又推让而不
居诚得大易劳而不伐有功而不德之义矣且佥都公
之美绩如此将见朝廷升赉之命不日而下宠冠方隅
名光史策虽欲辞之不可得也
赠四川大参杨伯玉序
人之会合出处岂偶然哉盖皆有理存乎其间也正统
任公以便宜之柄然非公深知怀柔为上策其孰能宣
布圣天子丕休显德哉及群公贺其成功又推让而不
居诚得大易劳而不伐有功而不德之义矣且佥都公
之美绩如此将见朝廷升赉之命不日而下宠冠方隅
名光史策虽欲辞之不可得也
赠四川大参杨伯玉序
人之会合出处岂偶然哉盖皆有理存乎其间也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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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之夏余自内台出佥山东按察事一时多君子之
僚同官杨君伯玉与余情好尤笃不数年间伯玉任满
升四川参议余亦误蒙朝廷拔擢承乏大理少卿正统
七年伯玉朝觐京师余得与之一会又明年余以不能
厥官放归田里遂躬耕河汾之间分将与世终老无闻
西望川蜀江山万里虽欲与伯玉再会知其必不可得
已前年冬余复起家为大理丞无几何即有川蜀董运
之命复得与伯玉会于此夫以余之老劣无能退耕田
僚同官杨君伯玉与余情好尤笃不数年间伯玉任满
升四川参议余亦误蒙朝廷拔擢承乏大理少卿正统
七年伯玉朝觐京师余得与之一会又明年余以不能
厥官放归田里遂躬耕河汾之间分将与世终老无闻
西望川蜀江山万里虽欲与伯玉再会知其必不可得
已前年冬余复起家为大理丞无几何即有川蜀董运
之命复得与伯玉会于此夫以余之老劣无能退耕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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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伯玉之精明练达参佐大藩出处途异相去万里已
谓兹会之必不可得而乃今得之所谓有理存乎其间
者信不诬也且理者天而已孟氏以行使止尼皆归诸
天其不以是哉今伯玉九年考满余亦上章乞老于朝
伯玉既将东去余得报亦且北归矣后来会合又未可
必余与伯玉亦惟皆听于理之自然复何容心于其间
哉伯玉扬历内外风纪之司陟参大藩旬宣之政其处
心其操行其事业其闻望卓卓在人耳目今兹考绩之
谓兹会之必不可得而乃今得之所谓有理存乎其间
者信不诬也且理者天而已孟氏以行使止尼皆归诸
天其不以是哉今伯玉九年考满余亦上章乞老于朝
伯玉既将东去余得报亦且北归矣后来会合又未可
必余与伯玉亦惟皆听于理之自然复何容心于其间
哉伯玉扬历内外风纪之司陟参大藩旬宣之政其处
心其操行其事业其闻望卓卓在人耳目今兹考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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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自有重用老成之典在固无庸于赘言姑序余与伯
玉之会合出处皆有理存乎其间者以识别
送郑侍郎归省序
景泰三年春南京刑部侍郎郑景阳以其尊府侍郎公
年及八十有四上章乞归省于家诏允其请戒行有期
京师士大夫与景阳游者咸属予序以赠其行予与景
阳为同年进士知景阳为尤深景阳自给事中累升秋
官左右侍郎值圣朝举推恩之典其尊府两受褒封之
玉之会合出处皆有理存乎其间者以识别
送郑侍郎归省序
景泰三年春南京刑部侍郎郑景阳以其尊府侍郎公
年及八十有四上章乞归省于家诏允其请戒行有期
京师士大夫与景阳游者咸属予序以赠其行予与景
阳为同年进士知景阳为尤深景阳自给事中累升秋
官左右侍郎值圣朝举推恩之典其尊府两受褒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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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皆如景阳之秩今景阳之归去其家庐之舒城水行
不满千里想其升堂展省之际命服在躬樽俎在席昆
弟在列子孙环拥于先后亲朋盈集于庭闱以次奉觞
而祝其尊府之寿考康宁者内外同然一辞循循秩秩
愉愉怡怡德音和气蔼于郑氏一门天下之荣且乐孰
有过于此乎虽然景阳之尊府所以有此荣乐者夫岂
无所自哉盖由德为之基也余尝闻景阳之尊府好读
书急于行义惟以孝弟忠信教其子孙而语不及私利
不满千里想其升堂展省之际命服在躬樽俎在席昆
弟在列子孙环拥于先后亲朋盈集于庭闱以次奉觞
而祝其尊府之寿考康宁者内外同然一辞循循秩秩
愉愉怡怡德音和气蔼于郑氏一门天下之荣且乐孰
有过于此乎虽然景阳之尊府所以有此荣乐者夫岂
无所自哉盖由德为之基也余尝闻景阳之尊府好读
书急于行义惟以孝弟忠信教其子孙而语不及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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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子孙又能恭顺敬畏而不忘其义方之训居家脩德
于其乡为仕脩德于其官孝弟忠信之行充诸内而达
于外故景阳得以荷朝廷之宠光其尊府得以飨子孙
之荣养贵富以德致故其事有足称者使其无德以为
之基虽有如昔人贵出一时禄厚万钟备轩冕三牲以
奉其亲者人将以为幸而致亦何足道哉景阳行矣展
省之馀其尚遄归官署益扩其尊府之训专心一志脩
其德而尽其职推而为国家之伟绩著而为刑期无刑
于其乡为仕脩德于其官孝弟忠信之行充诸内而达
于外故景阳得以荷朝廷之宠光其尊府得以飨子孙
之荣养贵富以德致故其事有足称者使其无德以为
之基虽有如昔人贵出一时禄厚万钟备轩冕三牲以
奉其亲者人将以为幸而致亦何足道哉景阳行矣展
省之馀其尚遄归官署益扩其尊府之训专心一志脩
其德而尽其职推而为国家之伟绩著而为刑期无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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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功始终一节惟德是崇又将播之声诗勒之金石
垂之后世于以显扬其尊府之德誉于无穷又岂特快
荣乐于一乡一时而已哉予弗获辞所属遂书此以赠
之
送陈佥宪永言序
皇明内设都察院各道外设按察司以纲纪百僚作兴
政治御史宪司官为朝廷监司耳目之寄得其人则纲
纪以振百司以肃而天下之政治为之兴起列圣相承
垂之后世于以显扬其尊府之德誉于无穷又岂特快
荣乐于一乡一时而已哉予弗获辞所属遂书此以赠
之
送陈佥宪永言序
皇明内设都察院各道外设按察司以纲纪百僚作兴
政治御史宪司官为朝廷监司耳目之寄得其人则纲
纪以振百司以肃而天下之政治为之兴起列圣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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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重兹选御史必于进士及有望儒臣擢任宪司有缺
员必于御史有操为者升用之而凡吏胥杂进之才皆
不得预焉风纪之职厥惟重哉陈君永言以名进士任
南京山西道监察御史操守坚正于众之所嗜好者轻
如鸿毛不为区区外物动其中逮兹历职五年清白之
节始终如一日其疏时政雪冤抑剔奸蠹抚善柔击豪
暴皆以公平刚毅行之而无所回互曲挠不惟风纪振
于畿甸而为文武庶司之所称扬虽一时同官咸推以
员必于御史有操为者升用之而凡吏胥杂进之才皆
不得预焉风纪之职厥惟重哉陈君永言以名进士任
南京山西道监察御史操守坚正于众之所嗜好者轻
如鸿毛不为区区外物动其中逮兹历职五年清白之
节始终如一日其疏时政雪冤抑剔奸蠹抚善柔击豪
暴皆以公平刚毅行之而无所回互曲挠不惟风纪振
于畿甸而为文武庶司之所称扬虽一时同官咸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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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易及其于耳目之寄殆无愧矣哉由是声名著于
两京适陜西佥宪有缺员天官即具述永言所以能官
之状于朝上即升前职诏使便道之官绣衣诸公相率
来请余序其行夫风纪之重永言之能余固已言之矣
今兹关陜之行永言但当益思所任之重愈励其节而
以其已诚于内台者扩行于方岳之间政事有壅滞必
思所以达之刑谳有冤抑必思有以伸之奸蠹在所当
去柔良在所当植强暴在所当击与凡风纪之当为者
两京适陜西佥宪有缺员天官即具述永言所以能官
之状于朝上即升前职诏使便道之官绣衣诸公相率
来请余序其行夫风纪之重永言之能余固已言之矣
今兹关陜之行永言但当益思所任之重愈励其节而
以其已诚于内台者扩行于方岳之间政事有壅滞必
思所以达之刑谳有冤抑必思有以伸之奸蠹在所当
去柔良在所当植强暴在所当击与凡风纪之当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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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次脩举而无替其前日公平刚毅之心行见风纪振
于关陜者将倍于南京矣近年方岳藩臬之臣有声绩
入而为列卿都宪大僚往往有之诚使永言之声实著
于关陜流于天朝其入膺重用之渐盖可期哉
送朱知府赴任序
古者封建五等之国分土不过百里下乃五十里而止
耳后世列郡土地之大者方千里小者亦不下六七百
里其视古之侯国盖加数等生齿之繁动以万计而凡
于关陜者将倍于南京矣近年方岳藩臬之臣有声绩
入而为列卿都宪大僚往往有之诚使永言之声实著
于关陜流于天朝其入膺重用之渐盖可期哉
送朱知府赴任序
古者封建五等之国分土不过百里下乃五十里而止
耳后世列郡土地之大者方千里小者亦不下六七百
里其视古之侯国盖加数等生齿之繁动以万计而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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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乐教化之宣布法度纲纪之防范民业在所敦厚浮
末在所惩抑官吏在所廉察盗贼在所消弭与夫租税
储积军国之需疆域城郭保障之方皆萃于郡守之一
身得其人则百政备举方千百里之民相与熙然以宁
不得其人则庶事堕弛人有不得其所者多矣是则今
之列郡重于古之分土者较然明甚以是国家选用郡
守必于耳目近侍六卿之属有才贤闻望者擢任之南
京山东道监察御史朱廷仪为天官推选遂受朝命升
末在所惩抑官吏在所廉察盗贼在所消弭与夫租税
储积军国之需疆域城郭保障之方皆萃于郡守之一
身得其人则百政备举方千百里之民相与熙然以宁
不得其人则庶事堕弛人有不得其所者多矣是则今
之列郡重于古之分土者较然明甚以是国家选用郡
守必于耳目近侍六卿之属有才贤闻望者擢任之南
京山东道监察御史朱廷仪为天官推选遂受朝命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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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湖广常德府事将行其内台同官诸公偕来请余文
以赠之夫郡守寄托之甚重朝廷选用之匪轻余固已
言之矣余闻廷仪以其尊府国子先生希亮家庭之教
其讲夫脩己治人之道必以古圣贤为师法故廷仪自
举进士登风宪振纲纪去贪猾雪冤滞恤民隐以及巡
历部属阅练军士靡不正已以正人由是能声赫然彰
著于两京盖推其家庭之学见诸行事者如此今兹之
行常德为荆南之大郡襟黔巫而带江湖方百里盖八
以赠之夫郡守寄托之甚重朝廷选用之匪轻余固已
言之矣余闻廷仪以其尊府国子先生希亮家庭之教
其讲夫脩己治人之道必以古圣贤为师法故廷仪自
举进士登风宪振纲纪去贪猾雪冤滞恤民隐以及巡
历部属阅练军士靡不正已以正人由是能声赫然彰
著于两京盖推其家庭之学见诸行事者如此今兹之
行常德为荆南之大郡襟黔巫而带江湖方百里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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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民庶散于山谷川泽之间所谓礼乐教化刑政纲纪
之宣布防范民事吏治寇盗之廉理清肃以至钱谷封
略之区画廷仪行将次第举行而无遗又岂待于余言
哉然风纪民牧事体虽殊而治理则一廷仪畴昔之振
风纪既以正已为先今其统一郡之民布一郡之政独
不在正已为本乎已正而左右僚吏正属部正以至庶
事无一之不正则事脩于几席之上而人得于湖山之
外所谓千里之民熙然相与以宁者有必然矣古之贤
之宣布防范民事吏治寇盗之廉理清肃以至钱谷封
略之区画廷仪行将次第举行而无遗又岂待于余言
哉然风纪民牧事体虽殊而治理则一廷仪畴昔之振
风纪既以正已为先今其统一郡之民布一郡之政独
不在正已为本乎已正而左右僚吏正属部正以至庶
事无一之不正则事脩于几席之上而人得于湖山之
外所谓千里之民熙然相与以宁者有必然矣古之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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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侯多入而辅朝政汉之郡守有治绩者或徵为相天
朝在廷大臣有缺亦于外郡守有能声者陟用之夫以
廷仪之贤固安于所职而无侥望之心然使他日政绩
茂著声名扬播则公论有所归廷仪虽欲缓入用之期
其可得哉是为序
送于知府赴任序
大理古南诏之地唐虞三代不及以贡赋汉唐宋历代
不登于版图惟我皇明有天下德威诞敷无远弗届由
朝在廷大臣有缺亦于外郡守有能声者陟用之夫以
廷仪之贤固安于所职而无侥望之心然使他日政绩
茂著声名扬播则公论有所归廷仪虽欲缓入用之期
其可得哉是为序
送于知府赴任序
大理古南诏之地唐虞三代不及以贡赋汉唐宋历代
不登于版图惟我皇明有天下德威诞敷无远弗届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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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诏之地列为云南布政司而大理则为云南之大
府八九十年之间朝廷礼乐教化之所渐被而南徼之
俗稍变而有华风然以其地去京师万馀里尚有犷悍
未尽革者故视中国诸郡为难治朝廷选用牧守必于
风宪近侍中有操持干局练达时俗者俾往践其任由
是南京户科给事于廷玉为天官所推荐有知大理之
行命既下南京通政司参议李震偕黄门诸公来请序
其事以赠余谓大理为云南大府地控诸番人杂苗獠
府八九十年之间朝廷礼乐教化之所渐被而南徼之
俗稍变而有华风然以其地去京师万馀里尚有犷悍
未尽革者故视中国诸郡为难治朝廷选用牧守必于
风宪近侍中有操持干局练达时俗者俾往践其任由
是南京户科给事于廷玉为天官所推荐有知大理之
行命既下南京通政司参议李震偕黄门诸公来请序
其事以赠余谓大理为云南大府地控诸番人杂苗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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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视中国诸郡虽曰难治然地有险易之殊而心无彼
此之间廷玉诚能正已心以正其左右以正其属吏以
正其编民凡典章法度为治之具无非心之正以推行
之则彼犷悍之难治者皆将各以其心而体廷玉之心
不劳于刑法之严峻智术之笼络自皆感化于正而相
安于无事之域又何难之不易哉使不能以正心为本
而徒骋乎刑法智术之末以强其人之必从虽易治如
邹鲁之民亦将捍格而不可化况远人乎夫不遇盘根
此之间廷玉诚能正已心以正其左右以正其属吏以
正其编民凡典章法度为治之具无非心之正以推行
之则彼犷悍之难治者皆将各以其心而体廷玉之心
不劳于刑法之严峻智术之笼络自皆感化于正而相
安于无事之域又何难之不易哉使不能以正心为本
而徒骋乎刑法智术之末以强其人之必从虽易治如
邹鲁之民亦将捍格而不可化况远人乎夫不遇盘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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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节无以别利器廷玉由名进士列官近侍者有年今
既以操持干局练达时俗之行之才为朝廷之所简擢
以牧远郡之民必能正心以为政如前所云者则彼难
治者将不见其难而但见其易于以树柔远之佳政于
南服流清淑之令誉于天朝则考绩之公论有在廷玉
虽欲辞崇高之峻步其可得哉是为序
送刘知府赴任序
景泰三年秋南京刑部湖广司员外郎刘茂先以吏部
既以操持干局练达时俗之行之才为朝廷之所简擢
以牧远郡之民必能正心以为政如前所云者则彼难
治者将不见其难而但见其易于以树柔远之佳政于
南服流清淑之令誉于天朝则考绩之公论有在廷玉
虽欲辞崇高之峻步其可得哉是为序
送刘知府赴任序
景泰三年秋南京刑部湖广司员外郎刘茂先以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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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檄知四川重庆府事将行其阖部同官来言于余曰
茂先老成士也为永乐甲午山东举子初授监察御史
两任开封彰德府惟一参都督府戎政五转而升秩秋
官扬历中外者四十馀年矣持身谨饬无愆尤之及所
至俱有声绩近为大臣所推荐受朝命升知大府吏部
檄俾便道之官行有日矣愿先生一言以张之余惟今
方岳之间旬宣有藩垣监司有按察皆挈治民之大纲
而已至于郡守则于治民尤亲而重者其政自府而达
茂先老成士也为永乐甲午山东举子初授监察御史
两任开封彰德府惟一参都督府戎政五转而升秩秋
官扬历中外者四十馀年矣持身谨饬无愆尤之及所
至俱有声绩近为大臣所推荐受朝命升知大府吏部
檄俾便道之官行有日矣愿先生一言以张之余惟今
方岳之间旬宣有藩垣监司有按察皆挈治民之大纲
而已至于郡守则于治民尤亲而重者其政自府而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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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州由州而达之县民之休戚系于州县郡得其人必
能正已以廉问州县吏治之得失能其官者奖励而举
扬之贪虐病民者条奏而黜罢之使州县之吏举称其
职则小民遂乐生兴事之愿无愁苦叹息之声而藩垣
不劳于旬宣按察不形于纠劾而一郡大治矣故自汉
唐宋以来选用牧守率难其人朝廷近年尤重兹任往
往选台阁之臣有名望者出知列郡夫其任之也难则
其责之也重得与兹选者其可不思所以副朝廷选任
能正已以廉问州县吏治之得失能其官者奖励而举
扬之贪虐病民者条奏而黜罢之使州县之吏举称其
职则小民遂乐生兴事之愿无愁苦叹息之声而藩垣
不劳于旬宣按察不形于纠劾而一郡大治矣故自汉
唐宋以来选用牧守率难其人朝廷近年尤重兹任往
往选台阁之臣有名望者出知列郡夫其任之也难则
其责之也重得与兹选者其可不思所以副朝廷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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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而尽其职哉今茂先以老成练达之才受知重臣
拔自郎官出知大府诚欲尽其职而副委任之意惟能
推余所谓正已以廉问州县吏治得失之言以行之则
千里之民蒙其惠于下藩臬二司安其贤于上而重庆
之治绩将冠于川蜀之列郡矣茂先其勉之哉是为序
送杨恒健先生归徽州序
景泰二年冬礼部尚书杨彦谧承诏调南京大司寇余
亦奉命承乏大理与彦谧偕来之官彦谧道语其家故
拔自郎官出知大府诚欲尽其职而副委任之意惟能
推余所谓正已以廉问州县吏治得失之言以行之则
千里之民蒙其惠于下藩臬二司安其贤于上而重庆
之治绩将冠于川蜀之列郡矣茂先其勉之哉是为序
送杨恒健先生归徽州序
景泰二年冬礼部尚书杨彦谧承诏调南京大司寇余
亦奉命承乏大理与彦谧偕来之官彦谧道语其家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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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唐先考尚书公洪武间教谕星子叔父侍先祖就养
后尚书公以教有成绩两任邵武徽州教授丁先祖忧
服阕遂家于徽州于时某与弟宜俱幼鞠于叔父教以
经史诸书遂皆有成立某登进士第历任秋官升侍郎
再升礼部尚书今调官于兹弟宜亦由科第为御史每
念其兄弟所以累荷朝廷之宠擢得至显官飨有厚禄
者皆先尚书公之积善馀庆今叔父之教育大恩先尚
书公既早世养已不逮矣今叔父家居康宁吾不可以
后尚书公以教有成绩两任邵武徽州教授丁先祖忧
服阕遂家于徽州于时某与弟宜俱幼鞠于叔父教以
经史诸书遂皆有成立某登进士第历任秋官升侍郎
再升礼部尚书今调官于兹弟宜亦由科第为御史每
念其兄弟所以累荷朝廷之宠擢得至显官飨有厚禄
者皆先尚书公之积善馀庆今叔父之教育大恩先尚
书公既早世养已不逮矣今叔父家居康宁吾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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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报彦谧之官明年九月遂迎其叔父自徽至南京其
叔父即恒健先生也于时彦谧同游在京诸卿大夫皆
往拜先生于门彦谧旦夕启告定省承颜温色所以怡
其心志致其甘旨之奉者靡所不至盖移其欲孝尚书
公者以孝先生也居凡几月适彦谧之弟宜衣绣持节
亦使广南道过南京乃得拜先生于彦谧之官舍叔侄
兄弟遂一时之会合天下荣且乐何以加于此哉既而
先生将归徽州诸卿大夫咸谓余宜为文以赠其行余
叔父即恒健先生也于时彦谧同游在京诸卿大夫皆
往拜先生于门彦谧旦夕启告定省承颜温色所以怡
其心志致其甘旨之奉者靡所不至盖移其欲孝尚书
公者以孝先生也居凡几月适彦谧之弟宜衣绣持节
亦使广南道过南京乃得拜先生于彦谧之官舍叔侄
兄弟遂一时之会合天下荣且乐何以加于此哉既而
先生将归徽州诸卿大夫咸谓余宜为文以赠其行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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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彦谧尝谈其先尚书公之世德始终以及其叔父恒
健先生之鞠育教诲而克有今兹之光荣盖皆感念存
殁仁孝慈良之性发于心而见于辞者及先生就彦谧
之迎养彦谧又尽其所事之诚孝如此先生有犹子如
彦谧者固已充然而乐无不至矣又适彦谧之弟宜衣
绣持节便道省谒则其乐又何如哉先生今之归也其
子侄之仕者既能秉公正廉清之道尽忠孝于国家其
子孙之处者必皆习礼义退让之教尽忠孝于乡里忠
健先生之鞠育教诲而克有今兹之光荣盖皆感念存
殁仁孝慈良之性发于心而见于辞者及先生就彦谧
之迎养彦谧又尽其所事之诚孝如此先生有犹子如
彦谧者固已充然而乐无不至矣又适彦谧之弟宜衣
绣持节便道省谒则其乐又何如哉先生今之归也其
子侄之仕者既能秉公正廉清之道尽忠孝于国家其
子孙之处者必皆习礼义退让之教尽忠孝于乡里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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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之行萃于杨氏之一门不惟可为乡邦之矜式亦可
垂诸后世而为忠孝劝矣虽然京师去徽不满千里今
先生之归兴虽切而彦谧孝养之心未巳也时和景良
先生尚数来游以慰彦谧之心则慈孝之风益可仰也
是为序
送邓大参赴任序
景泰三年冬福建镇守大臣走驿马上章阙下以福建
布政司左参议员缺乞选老成持重有施为者来任其
垂诸后世而为忠孝劝矣虽然京师去徽不满千里今
先生之归兴虽切而彦谧孝养之心未巳也时和景良
先生尚数来游以慰彦谧之心则慈孝之风益可仰也
是为序
送邓大参赴任序
景泰三年冬福建镇守大臣走驿马上章阙下以福建
布政司左参议员缺乞选老成持重有施为者来任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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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前四年时福建境内寇贼窃发流劫为患虽官军讨
捕久已宁息而民困于输给掊敛尤甚数年之间凋瘵
尚未尽复而危疑在所当安故大臣奏欲布政司参佐
得人如此之急且重盖以安民之政出于旬宣也邓君
不二由名进士两任刑部主事升南京刑部山东司郎
中凡十馀年持身敬谨不妄有所为用法平而恕凡事
情之盘错难析者不二剖决之立得其理所谓老成持
重有施为者不二真其人也先是大司寇杨公应诏荐
捕久已宁息而民困于输给掊敛尤甚数年之间凋瘵
尚未尽复而危疑在所当安故大臣奏欲布政司参佐
得人如此之急且重盖以安民之政出于旬宣也邓君
不二由名进士两任刑部主事升南京刑部山东司郎
中凡十馀年持身敬谨不妄有所为用法平而恕凡事
情之盘错难析者不二剖决之立得其理所谓老成持
重有施为者不二真其人也先是大司寇杨公应诏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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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贤而在下僚者以不二为首章上未几适福建缺官
奏亦至天官乃具履纯之行于朝上遂擢为福建布政
司左参议且使驰驿之任命下秋官与不二交游者来
请余文以赠之余尝窃念我太祖高皇帝混一华夏仁
义礼乐之泽涵养煦育无间远迩八九十年之间海宇
民物熙然宁息惟时福建之民即前日之民也何前之
感悦诚服者如彼而近年之寇贼窃发者如此虽其弄
兵假息之诛不容贷然为之长而司方隅牧民之政者
奏亦至天官乃具履纯之行于朝上遂擢为福建布政
司左参议且使驰驿之任命下秋官与不二交游者来
请余文以赠之余尝窃念我太祖高皇帝混一华夏仁
义礼乐之泽涵养煦育无间远迩八九十年之间海宇
民物熙然宁息惟时福建之民即前日之民也何前之
感悦诚服者如彼而近年之寇贼窃发者如此虽其弄
兵假息之诛不容贷然为之长而司方隅牧民之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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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可不求其故耶往事既已然矣今不二蕴所有负所
望当大臣奏请之急为司寇天官之知荷圣天子之明
升贰旬宣其可不思所以尽其心哉必当推其在秋官
素所蓄积施为者于大藩洁已以正左右俾大小之事
无一不出于正持正道以临下欲民之安必先去其病
民者大而贪残守令在所当黜小而豪猾吏民在所当
治牧守得人豪猾敛迹小民无朘削脂膏之苦无吞噬
兼并之害则向之凋瘵可以复而危疑无不安庶有以
望当大臣奏请之急为司寇天官之知荷圣天子之明
升贰旬宣其可不思所以尽其心哉必当推其在秋官
素所蓄积施为者于大藩洁已以正左右俾大小之事
无一不出于正持正道以临下欲民之安必先去其病
民者大而贪残守令在所当黜小而豪猾吏民在所当
治牧守得人豪猾敛迹小民无朘削脂膏之苦无吞噬
兼并之害则向之凋瘵可以复而危疑无不安庶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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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国家涵养煦育之泽如前时而连东南数郡之民莫
不乐生兴事室家相安方将颂太平之治歌旬宣之良
不暇又岂复有近年之患哉不二之政绩既著于南服
其声誉自流于朝右又将跻崇庸参大政而所施者讵
止方隅而已乎余以诸君之请不获已既祝规之又期
望之是为序
送黄佥宪之任序
圣朝外设按察司以纲纪方岳之庶务廉察百司之邪
不乐生兴事室家相安方将颂太平之治歌旬宣之良
不暇又岂复有近年之患哉不二之政绩既著于南服
其声誉自流于朝右又将跻崇庸参大政而所施者讵
止方隅而已乎余以诸君之请不获已既祝规之又期
望之是为序
送黄佥宪之任序
圣朝外设按察司以纲纪方岳之庶务廉察百司之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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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与凡时政之得失生民之休戚皆得以直言而无隐
其职分行事与内都察院各道相表里官之廉明忠良
者得以举扬而奸贪废事者有司自六品以下皆即逮
治五品以上及武职则奏请擒拿随其情之重轻谪罢
惩艾之按察关乎政体之大而受夫委任之重如此居
其官者其可不思所以尽其职哉南京云南道监察御
史黄君廷永领福建之贡元登进士高第学知有用自
任风纪洁已正人持公用法直言正论深达宪体之宜
其职分行事与内都察院各道相表里官之廉明忠良
者得以举扬而奸贪废事者有司自六品以下皆即逮
治五品以上及武职则奏请擒拿随其情之重轻谪罢
惩艾之按察关乎政体之大而受夫委任之重如此居
其官者其可不思所以尽其职哉南京云南道监察御
史黄君廷永领福建之贡元登进士高第学知有用自
任风纪洁已正人持公用法直言正论深达宪体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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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其声誉振扬乎两京值朝廷大明黜陟遣大臣巡考
藩臬诸司之不职罢斥之由是按察多缺员廷永遂荷
朝命陟佥浙江宪事且俾便道之官戒行有期其同官
诸君重廷永之去偕求言以序其行夫按察与内台相
表里关乎政体之大受夫委任之重余固已前言之廷
永以内风纪之职陟外风纪之司今之往也余知其闲
于所职譬之车走坂舟顺流駃騠之骋康庄鸷鸟之便
顺风庖丁之游刃无馀地师旷之审乐无遗音凡宪职
藩臬诸司之不职罢斥之由是按察多缺员廷永遂荷
朝命陟佥浙江宪事且俾便道之官戒行有期其同官
诸君重廷永之去偕求言以序其行夫按察与内台相
表里关乎政体之大受夫委任之重余固已前言之廷
永以内风纪之职陟外风纪之司今之往也余知其闲
于所职譬之车走坂舟顺流駃騠之骋康庄鸷鸟之便
顺风庖丁之游刃无馀地师旷之审乐无遗音凡宪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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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宜行者将无丝毫留滞缪错之患亦奚待于余言虽
然余尚有告焉勤于前而怠于后者人情之常窃见古
今号称名士大夫或能建名节于壮年而不免计丰约
于晚岁故曰官怠于宦成廷永贤者必无是失尤愿始
终其心始终其职始终其节则年愈进而望愈隆任愈
久而绩愈茂异时历阶以膺显擢其将以其振风纪于
一方者推之于远大惠及生民光于邦家不惟著显誉
于一时又将垂英声于无穷矣余知廷永之贤能受尽
然余尚有告焉勤于前而怠于后者人情之常窃见古
今号称名士大夫或能建名节于壮年而不免计丰约
于晚岁故曰官怠于宦成廷永贤者必无是失尤愿始
终其心始终其职始终其节则年愈进而望愈隆任愈
久而绩愈茂异时历阶以膺显擢其将以其振风纪于
一方者推之于远大惠及生民光于邦家不惟著显誉
于一时又将垂英声于无穷矣余知廷永之贤能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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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故于诸君请序其行也举风纪之重既颂之于前而
复规之于后云
赠凌大参之任序
圣天子临御之四年大明黜陟之典以作兴政治乃敕
遣大臣巡考天下方岳郡县大小百司廉明有为者奏
陟之浊闇冗懦者罢斥之由是藩臬多缺员南京刑部
郎官凌文琬老成练达乃为天官所推择以其名闻于
朝升湖广布政司参议湖广为天下之大藩东北与京
复规之于后云
赠凌大参之任序
圣天子临御之四年大明黜陟之典以作兴政治乃敕
遣大臣巡考天下方岳郡县大小百司廉明有为者奏
陟之浊闇冗懦者罢斥之由是藩臬多缺员南京刑部
郎官凌文琬老成练达乃为天官所推择以其名闻于
朝升湖广布政司参议湖广为天下之大藩东北与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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畿河南相接西南连黔蜀贵播岭南及诸溪峒地大以
远故其租税之入兵土之出倍于他藩而凡条章之宣
布吏治之得失民生之休戚盗贼之清弭以至抚柔蛮
苗之方皆于布政司是责文琬为天官之所推选朝廷
之所升擢佐此大藩其任重而匪轻也明矣今兹之任
宜何如以尽其职乎必当念厥今布政司总统千里之
土地吏民盖与古方伯之任相埒其僚有使有参政以
及参议皆高品大官也夫其秩之崇则其责愈重所谓
远故其租税之入兵土之出倍于他藩而凡条章之宣
布吏治之得失民生之休戚盗贼之清弭以至抚柔蛮
苗之方皆于布政司是责文琬为天官之所推选朝廷
之所升擢佐此大藩其任重而匪轻也明矣今兹之任
宜何如以尽其职乎必当念厥今布政司总统千里之
土地吏民盖与古方伯之任相埒其僚有使有参政以
及参议皆高品大官也夫其秩之崇则其责愈重所谓
卷十六 第 23b 页 WYG1243-0295b.png
租赋兵甲条章吏治民隐弭盗安边之庶政既萃于旬
宣之司文琬欲尽其职所当尽心于是蚤夜勤志审度
其先后缓急之宜次第而举行之使方隅百事理治于
上庶民安生于下斯无愧于旬宣而可追拟方伯之任
不然一方之政弛即一方之民不得其所旬宣既罔称
方伯亦难拟夫何免于诮让之及哉文琬发身举子必
习于脩已治人之学又三为卿属必闲于为政设施之
方今兹宠擢而膺重寄殆见其必能以公灭私庶政毕
宣之司文琬欲尽其职所当尽心于是蚤夜勤志审度
其先后缓急之宜次第而举行之使方隅百事理治于
上庶民安生于下斯无愧于旬宣而可追拟方伯之任
不然一方之政弛即一方之民不得其所旬宣既罔称
方伯亦难拟夫何免于诮让之及哉文琬发身举子必
习于脩已治人之学又三为卿属必闲于为政设施之
方今兹宠擢而膺重寄殆见其必能以公灭私庶政毕
卷十六 第 24a 页 WYG1243-0295c.png
举以是而尽旬宣之职以是而拟方伯之任他时政绩
茂著声誉流播陟明之典将有所归参佐云乎哉文琬
升秩之命既下且俾便道之官行有日其同官王公载
合凡法从交游来求余文以赠之余虽未获交文琬而
知其处心行已之详然以天官遴拔之公圣朝升擢之
峻与其朋好惜别之勤则其为人必有可取也无疑遂
书此以塞诸君之请而道文琬之行
茂著声誉流播陟明之典将有所归参佐云乎哉文琬
升秩之命既下且俾便道之官行有日其同官王公载
合凡法从交游来求余文以赠之余虽未获交文琬而
知其处心行已之详然以天官遴拔之公圣朝升擢之
峻与其朋好惜别之勤则其为人必有可取也无疑遂
书此以塞诸君之请而道文琬之行
卷十六 第 24b 页 WYG1243-0295d.png
敬轩文集卷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