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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念庵文集卷四
明 罗洪先 撰
书
答蒋道林
往承惠书论大学之旨并孟子讲义缕缕数千百言极感
提诲当时读之至三理极明畅第于言下未有洒然快心
处以是未敢率意奉答未几入深山静僻绝人往来每日
念庵文集卷四
明 罗洪先 撰
书
答蒋道林
往承惠书论大学之旨并孟子讲义缕缕数千百言极感
提诲当时读之至三理极明畅第于言下未有洒然快心
处以是未敢率意奉答未几入深山静僻绝人往来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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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坐一榻更不展卷如是者三越月而旋以病废当极静
时恍然觉吾此心虚寂无物贯通无穷如气之行空无有
止极无内外可指动静可分上下四方往古来今浑成一
片所谓无在而无不在吾之一身乃其发窍固非形资所
能限也是故纵吾之目而天地不满于吾视倾吾之耳而
天地不出于吾听冥吾之心而天地不逃于吾思古人往
矣其精神所极即吾之精神未尝往也否则闻其行事而
能憬然愤然矣乎四海远矣其疾痛相关即吾之疾痛未
时恍然觉吾此心虚寂无物贯通无穷如气之行空无有
止极无内外可指动静可分上下四方往古来今浑成一
片所谓无在而无不在吾之一身乃其发窍固非形资所
能限也是故纵吾之目而天地不满于吾视倾吾之耳而
天地不出于吾听冥吾之心而天地不逃于吾思古人往
矣其精神所极即吾之精神未尝往也否则闻其行事而
能憬然愤然矣乎四海远矣其疾痛相关即吾之疾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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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远也否则闻其患难而能恻然䀌然矣乎是故感于
亲而为亲焉吾无分于亲也有分于吾与亲斯不亲矣
感于民而为仁焉吾无分于民也有分于吾与民斯不
仁矣感于物而为爱焉吾无分于物也有分于吾与物
斯不爱矣是乃得之于天者固然如是而后可以配天
也故曰仁者浑然与物同体同体也者谓在我者亦即
在物合吾与物而同为一体则前所谓虚寂而能贯通
浑上下四方往古来今内外动静而一之者也故曰视
亲而为亲焉吾无分于亲也有分于吾与亲斯不亲矣
感于民而为仁焉吾无分于民也有分于吾与民斯不
仁矣感于物而为爱焉吾无分于物也有分于吾与物
斯不爱矣是乃得之于天者固然如是而后可以配天
也故曰仁者浑然与物同体同体也者谓在我者亦即
在物合吾与物而同为一体则前所谓虚寂而能贯通
浑上下四方往古来今内外动静而一之者也故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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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听不闻而体物不遗体之不遗也者与之为一体
故也故曰诚者非自成已而已也尽已之性则亦尽人
之性尽物之性宇宙内事乃己分内事东南西北之四
海与千万世之上下有圣人出焉此心同此理同其有
不同焉者即非此心与此理乃异端也是故为天地立
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非自任
也先知觉后知先觉觉后觉匹夫匹妇不蒙泽如已推
而纳之沟中天下之饥溺由已饥溺之也孔孟之皇皇
故也故曰诚者非自成已而已也尽已之性则亦尽人
之性尽物之性宇宙内事乃己分内事东南西北之四
海与千万世之上下有圣人出焉此心同此理同其有
不同焉者即非此心与此理乃异端也是故为天地立
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非自任
也先知觉后知先觉觉后觉匹夫匹妇不蒙泽如已推
而纳之沟中天下之饥溺由已饥溺之也孔孟之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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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孔孟之得已哉天下有道丘不与易如欲平治舍我
其谁分定故也故曰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隐居
求志行义达道在孔子盖己未见其人况于学绝道丧
之后哉是故自小其心自私其身执一隅之见以为学
若二氏者有见于已无见于物养一指而失其肩背比
于自贼其身焉耳诸儒辟二氏矣猥琐于扫除防检之
勤而迷谬于体统该括之大安于近小而弗暏其全矜
其智能而不适于用譬之一家不知承藉祖父之遗光
其谁分定故也故曰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隐居
求志行义达道在孔子盖己未见其人况于学绝道丧
之后哉是故自小其心自私其身执一隅之见以为学
若二氏者有见于已无见于物养一指而失其肩背比
于自贼其身焉耳诸儒辟二氏矣猥琐于扫除防检之
勤而迷谬于体统该括之大安于近小而弗暏其全矜
其智能而不适于用譬之一家不知承藉祖父之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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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门祚而顾栖栖于一室身口是计其堂奥未窥其积
聚未复终无逃于樊迟细民之讥其视夫子礼义与信
之云终莫知其为何说也则亦何以服二氏之心也哉
自是而后回视向之书册所载有若先得我心之同然
向之心志所趍又若未尝必以圣人为可学盖知吾心
体之大则回邪非僻之念自无所容得吾心体之存则
营欲卜度之私自无所措然此亦自知之耳持以语之
人人第应曰此万物一体之旧说未有省也归而复取
聚未复终无逃于樊迟细民之讥其视夫子礼义与信
之云终莫知其为何说也则亦何以服二氏之心也哉
自是而后回视向之书册所载有若先得我心之同然
向之心志所趍又若未尝必以圣人为可学盖知吾心
体之大则回邪非僻之念自无所容得吾心体之存则
营欲卜度之私自无所措然此亦自知之耳持以语之
人人第应曰此万物一体之旧说未有省也归而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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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事数千百言反复观之而后知良工苦心不觉有默
契者凡予之所欲言固已尽于执事而执事之所未言
者又若有待于予独不解向之未快于心者果何为今
之有契于心者复何自也以执事之恳到与予之向慕
有年矣然犹参差若此彼一时议论之异同一言意气
之赏许又乌足称为离合哉今夫大学言学之大将以
别于异端则明德亲民是也至善言其体也虚寂而又
能贯通何善如之知止则自定静安虑复其虚寂而能
契者凡予之所欲言固已尽于执事而执事之所未言
者又若有待于予独不解向之未快于心者果何为今
之有契于心者复何自也以执事之恳到与予之向慕
有年矣然犹参差若此彼一时议论之异同一言意气
之赏许又乌足称为离合哉今夫大学言学之大将以
别于异端则明德亲民是也至善言其体也虚寂而又
能贯通何善如之知止则自定静安虑复其虚寂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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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通者是谓能得知止者言其功也格物以致知知止
矣通天下与吾为一物莫非物也而身为本有身则天
下国家兼之矣莫非事也而脩身为始身脩则齐治平
兼之矣知所先后而后所止不疑得其一万事毕执事
所谓觑破此物是也致知者至所知也致知何在在吾
与天下感动交涉通为一体而无有乎间隔则物格知
至得所止矣知本故也是故知所先后真知也所谓识
仁所谓明善所谓知性是也致知而不于格物则不足
矣通天下与吾为一物莫非物也而身为本有身则天
下国家兼之矣莫非事也而脩身为始身脩则齐治平
兼之矣知所先后而后所止不疑得其一万事毕执事
所谓觑破此物是也致知者至所知也致知何在在吾
与天下感动交涉通为一体而无有乎间隔则物格知
至得所止矣知本故也是故知所先后真知也所谓识
仁所谓明善所谓知性是也致知而不于格物则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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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开物成务此圣学与二氏端绪同异所由辩也故格
物而后知行合一圣学之全功也白沙所谓见得体统
该括后更有分殊处合当理会义理尽无穷工夫尽无
穷者要皆于格物尽之非必觑破时一齐便了只须守
之而已此执事之所未言者今果以为如何哉如有异
同即姑舍是所恨年来衰病日侵祸变继作将来日月
几何不知能了此事否
与罗近溪
物而后知行合一圣学之全功也白沙所谓见得体统
该括后更有分殊处合当理会义理尽无穷工夫尽无
穷者要皆于格物尽之非必觑破时一齐便了只须守
之而已此执事之所未言者今果以为如何哉如有异
同即姑舍是所恨年来衰病日侵祸变继作将来日月
几何不知能了此事否
与罗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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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中之疾起于再生远辱寓惠至再至三执事可谓过
于爱矣闻与庐山颖泉诸君朝夕切磋斯道何幸古人
有言话说如扶醉汉扶一边倒一边小主倚说话自过
自改渐入严密此不肖寻收束处然丛过固未能寡也
兄当异是矣
寄唐荆川
王生行闻荣擢报未甚的其后往来者能言过家与莅
镇之期幸慰幸慰淮扬一带连岁师旅饥馑极难整顿
于爱矣闻与庐山颖泉诸君朝夕切磋斯道何幸古人
有言话说如扶醉汉扶一边倒一边小主倚说话自过
自改渐入严密此不肖寻收束处然丛过固未能寡也
兄当异是矣
寄唐荆川
王生行闻荣擢报未甚的其后往来者能言过家与莅
镇之期幸慰幸慰淮扬一带连岁师旅饥馑极难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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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适承其敝当用力百倍视师时劳瘁役役盖可想见
精力可能胜否惟愿节缩自爱宽容待人使人人可亲
皆得进言便是兄得力处也古人作用诚难尽同外间
藉藉若于兄有畏心似所谓夏日之喻者岂彼自觉形
秽又为先声所詟耶抑亦纳污藏疾或未广也在兄自
处可谓出于形迹之外极为脱略即与士卒同甘苦者
亦不是过视弟之拘碍何啻万万犹不能使人相忘何
也弟既不得以身相许有所闻不敢不尽此为士卒言
精力可能胜否惟愿节缩自爱宽容待人使人人可亲
皆得进言便是兄得力处也古人作用诚难尽同外间
藉藉若于兄有畏心似所谓夏日之喻者岂彼自觉形
秽又为先声所詟耶抑亦纳污藏疾或未广也在兄自
处可谓出于形迹之外极为脱略即与士卒同甘苦者
亦不是过视弟之拘碍何啻万万犹不能使人相忘何
也弟既不得以身相许有所闻不敢不尽此为士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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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尽为郡邑言也别来衰症日见冬尽自闭一室应酬
尽绝两月馀事可断念尚不断夫念念俱空与念念不
漏总是一语弟在此一念不空与兄在官一念有漏总
是同科但兄处其劳弟处其逸只此稍分便宜与否然
一榻之上未尝不与兄相对也因念不空血气竟难料
理今只默默待之耳虚负狂心奈何奈何外抄稿一纸
乃弟实心招伏兄千万相体象山所谓一钱单客自合
如此万一血气可回兄或脱离苦海尚得相从武夷山
尽绝两月馀事可断念尚不断夫念念俱空与念念不
漏总是一语弟在此一念不空与兄在官一念有漏总
是同科但兄处其劳弟处其逸只此稍分便宜与否然
一榻之上未尝不与兄相对也因念不空血气竟难料
理今只默默待之耳虚负狂心奈何奈何外抄稿一纸
乃弟实心招伏兄千万相体象山所谓一钱单客自合
如此万一血气可回兄或脱离苦海尚得相从武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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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此夙约不然终身作赘物矣诸不尽言
答万曰忠
来书所述皆属经常其所指大要近之然此只知见耳
凡聪明者善推求推求则得之易而亦易变幻故其弊
也旷笃实者喜持守持守则夺之难而亦难通达故其
弊也拘夫知见既得之以推求矣倏忽转移之间万感
交错孰为反观气机相乘习根起于隐伏即与向时知
见了不干涉又孰能即为别白使之烱然内莹丝毫不
答万曰忠
来书所述皆属经常其所指大要近之然此只知见耳
凡聪明者善推求推求则得之易而亦易变幻故其弊
也旷笃实者喜持守持守则夺之难而亦难通达故其
弊也拘夫知见既得之以推求矣倏忽转移之间万感
交错孰为反观气机相乘习根起于隐伏即与向时知
见了不干涉又孰能即为别白使之烱然内莹丝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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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少杂哉故知见透彻即是明善不透彻即是支离见
解如所谓弄精魂者犹是作用之谬非吾人知见可拟
此处如澄浊水相似直须久久调习又如生驹入衔辔
其始不能不烦鞭策之劳未可遽以知见所到便谓足
力可几也曰忠思之以为然否往年孤寂中得曰忠来
真如空谷之音终日方资益不暇虽或有欲语者亦不
忍发今吾与曰忠相会既不数数曰忠相倚更复何人
于此不吐肝膈不特负曰忠且自负此心矣曰忠幸听
解如所谓弄精魂者犹是作用之谬非吾人知见可拟
此处如澄浊水相似直须久久调习又如生驹入衔辔
其始不能不烦鞭策之劳未可遽以知见所到便谓足
力可几也曰忠思之以为然否往年孤寂中得曰忠来
真如空谷之音终日方资益不暇虽或有欲语者亦不
忍发今吾与曰忠相会既不数数曰忠相倚更复何人
于此不吐肝膈不特负曰忠且自负此心矣曰忠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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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曰忠高才博识卓立而多能视拙讷者若不在目曰
忠自视亦尝以为病否乎或犹有未觉乎夫论才智技
能高下则诚有高下也至于心源一切皆所不容昨见
曰忠文字论荡荡难名处有曰若无一善可名若无一
能可状曰忠自视去此何如哉倘未尽然则前之知见
以为愈微愈凝以为不测以为非二以为本末终始者
皆足以增其高睨玄论未知与古人质实澹泊视天下
一能胜予者果如何也凡人莫不各有习根区区之习
忠自视亦尝以为病否乎或犹有未觉乎夫论才智技
能高下则诚有高下也至于心源一切皆所不容昨见
曰忠文字论荡荡难名处有曰若无一善可名若无一
能可状曰忠自视去此何如哉倘未尽然则前之知见
以为愈微愈凝以为不测以为非二以为本末终始者
皆足以增其高睨玄论未知与古人质实澹泊视天下
一能胜予者果如何也凡人莫不各有习根区区之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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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在柔弱依违不自振饬视曰忠为不及今岁静坐以
来平生缺失不待检点明若观火真有不欲久生之愤
但得此心净洁便可瞑目不复他求若曰忠一日千里
之势道路颇长明年一别更不知相会有期否故相望
尤切曰忠读之还以数字相报明春暇日能一来指我
膏肓未必非荆川所望于吾辈以为暝目者也曰忠念
之
答李中溪
来平生缺失不待检点明若观火真有不欲久生之愤
但得此心净洁便可瞑目不复他求若曰忠一日千里
之势道路颇长明年一别更不知相会有期否故相望
尤切曰忠读之还以数字相报明春暇日能一来指我
膏肓未必非荆川所望于吾辈以为暝目者也曰忠念
之
答李中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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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示心性四图并诸说分别心意情与性识与知皆极
精密读之一一皆无逆于心非执事脱去儒家言语见
解断未易至此受益受惠多矣诗有之不识不知顺帝
之则此已明言示人第人不自觉察为陈言所蔽汩没
以终身耳仆自己酉以后幸亦稍觉以为知识之与良
知感中有寂与随物流转皆似是而非漫有所论世之
谈学者闻之谓与良知之说不类颇费词说今已不复
向人开口惟从此自寻路径要之如执事所谓悟之一
精密读之一一皆无逆于心非执事脱去儒家言语见
解断未易至此受益受惠多矣诗有之不识不知顺帝
之则此已明言示人第人不自觉察为陈言所蔽汩没
以终身耳仆自己酉以后幸亦稍觉以为知识之与良
知感中有寂与随物流转皆似是而非漫有所论世之
谈学者闻之谓与良知之说不类颇费词说今已不复
向人开口惟从此自寻路径要之如执事所谓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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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不同宜其哓哓不自觉也惟饮宋儒之毒一句断尽
训诂人更复何说虽然仆亦窃有请焉悟之一字似亦
当辨有因言而悟者有不因言而悟者不因言而悟真
悟也上也因言而悟者亦当辨前人有此言吾体验得
之适与契合此亦真悟即谓之不因言而悟可也有因
前人有此言思惟反观而后悟此虽自我得之却不免
因言而起其次也有因人解说前人之言从而持行渐
渐后悟若无此言便无此悟是又其次矣悟有不同则
训诂人更复何说虽然仆亦窃有请焉悟之一字似亦
当辨有因言而悟者有不因言而悟者不因言而悟真
悟也上也因言而悟者亦当辨前人有此言吾体验得
之适与契合此亦真悟即谓之不因言而悟可也有因
前人有此言思惟反观而后悟此虽自我得之却不免
因言而起其次也有因人解说前人之言从而持行渐
渐后悟若无此言便无此悟是又其次矣悟有不同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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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性亦有不同见性不同则立言亦有不同立言不同
则入道亦有不同彼真悟者横说竖说无有不可即众
人之言便可上达所谓言近指远不落言诠者也因言
而悟者舍此言便无所托必守一说寻一路虽未尝非
学去圣域亦远矣执事所言其无所因乎抑亦有所从
入而后悟乎有所从入而言诠不除恐于本性尚未能
了无一物如不识不知之云是犹有可进而求也末后
拚弃家缘一着只可作比拟看若即真又是佛家作用
则入道亦有不同彼真悟者横说竖说无有不可即众
人之言便可上达所谓言近指远不落言诠者也因言
而悟者舍此言便无所托必守一说寻一路虽未尝非
学去圣域亦远矣执事所言其无所因乎抑亦有所从
入而后悟乎有所从入而言诠不除恐于本性尚未能
了无一物如不识不知之云是犹有可进而求也末后
拚弃家缘一着只可作比拟看若即真又是佛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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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仙佛三家自有不同知其不同又不疑其所同夫是
谓之真悟此不惑二字夫子所以待四十也仆无所悟
不独道舆为然辱不鄙下问不敢不尽其愚风便更教
之
答邹西渠
承手谕累数百言惟恐迷鄙昧不惮启发中间指良知
为明明德之实地与古人明明德于天下之愿欲真种
而因推寂感一体兼致极其周悉皆一一深契于心不
谓之真悟此不惑二字夫子所以待四十也仆无所悟
不独道舆为然辱不鄙下问不敢不尽其愚风便更教
之
答邹西渠
承手谕累数百言惟恐迷鄙昧不惮启发中间指良知
为明明德之实地与古人明明德于天下之愿欲真种
而因推寂感一体兼致极其周悉皆一一深契于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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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可疑感激垂念何可云喻非执事真能明明德于不
肖宜不至是也敬谢敬谢生往岁闻人谈大约宗旨亦
不异此悠悠岁年于自身绝不相干即着实下工夫犹
不免依言脩为未是亲下手种去冬天启其衷一切应
酬尽从谢绝更不从闻言中讨生活却向里寻求得寸
守寸近虽影响有少路径尚未能拈掇以请俟日用相
应不复多渗方期请质左右且相报也
答曾月塘
肖宜不至是也敬谢敬谢生往岁闻人谈大约宗旨亦
不异此悠悠岁年于自身绝不相干即着实下工夫犹
不免依言脩为未是亲下手种去冬天启其衷一切应
酬尽从谢绝更不从闻言中讨生活却向里寻求得寸
守寸近虽影响有少路径尚未能拈掇以请俟日用相
应不复多渗方期请质左右且相报也
答曾月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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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兄能于平风静波中识得风波此方有入处详来谕
凡应酬未尽是良知本然条理故于精神足时大涉周
旋似有所加到困惫后便生厌心似有所损此已说到
良知本然条理不可加不可损处但须于寻常言动处
识得此条理方时时有辨别又须于寻常中调习得熟
方处处有工夫岂特遇人有厌心为有加损即閒中快
活处亦皆有之须着得工夫方是无众寡无小大无敢
慢不然见人生厌心无人生快活心总是心随境转不
凡应酬未尽是良知本然条理故于精神足时大涉周
旋似有所加到困惫后便生厌心似有所损此已说到
良知本然条理不可加不可损处但须于寻常言动处
识得此条理方时时有辨别又须于寻常中调习得熟
方处处有工夫岂特遇人有厌心为有加损即閒中快
活处亦皆有之须着得工夫方是无众寡无小大无敢
慢不然见人生厌心无人生快活心总是心随境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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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境随心转也事上磨炼正谓如此此是格物譬之服
药此是正方如生近日尽绝应酬又是随病立方譬之
饮食随物可以养生若身有疾便素食亦是养生若伤
食便减食亦是养生故精神如常即应酬是格物精神
当养即少事是格物此是一事不是两事执定一说教
人不得执定一说自学不得要之有益是真工夫也
与王塘南
执事往日见教以常知为主便自照察不遗又谓此知
药此是正方如生近日尽绝应酬又是随病立方譬之
饮食随物可以养生若身有疾便素食亦是养生若伤
食便减食亦是养生故精神如常即应酬是格物精神
当养即少事是格物此是一事不是两事执定一说教
人不得执定一说自学不得要之有益是真工夫也
与王塘南
执事往日见教以常知为主便自照察不遗又谓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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烱烱即死亦终有安顿处近时当亦精明矣生绝外许
时不似旧散漫太甚只觉宁息处非可以人力为即精
明处亦不可以人力为不可以人力为而后工夫至密
而可久不识执事證之为如何也言不尽意惟逆志而
教之
与詹毅斋
每读白沙翁诗有言白头不负垂髫志记得城西就馆
时适与心契盖仆未尝忘仙居寺则当时诸兄亦未尝
时不似旧散漫太甚只觉宁息处非可以人力为即精
明处亦不可以人力为不可以人力为而后工夫至密
而可久不识执事證之为如何也言不尽意惟逆志而
教之
与詹毅斋
每读白沙翁诗有言白头不负垂髫志记得城西就馆
时适与心契盖仆未尝忘仙居寺则当时诸兄亦未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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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往来于怀忽忽老至感念今昔谁能已于悲乎李子
为邮时领教札又如对面语第未见颜色耳中庸说首
尾贯彻受益不细惟独知恶几与慎独工夫微有未合
谓良知与物无对故谓之独诚是也独知之明良知固
不泯矣卜度拟议果皆良知矣乎中庸言独而注增独
知字言良知者因喜附之或非子思意也来谕谓独指
天命之牲言得之矣知几其神几者动之微也微者道
心而谓有恶几可乎故曰动而未形有无之间犹曰动
为邮时领教札又如对面语第未见颜色耳中庸说首
尾贯彻受益不细惟独知恶几与慎独工夫微有未合
谓良知与物无对故谓之独诚是也独知之明良知固
不泯矣卜度拟议果皆良知矣乎中庸言独而注增独
知字言良知者因喜附之或非子思意也来谕谓独指
天命之牲言得之矣知几其神几者动之微也微者道
心而谓有恶几可乎故曰动而未形有无之间犹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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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无动之云也而后人以念头初动当之远矣知此则
几前为二氏几后为五伯而研几者为动静不偏来谕
似皆未尽周子几善恶之言言惟几故别善恶能知几
非一念之善可能尽故曰几之先见盖至善也常以至
善为主是天命自主常能慎独常依中庸常服膺此一
善是谓先几如是而有失有过其复而改方不甚远若
使两物对待去彼就此此岂所谓斋明岂所谓择善固
执者乎此宋儒传述失宗云然象山先立乎大固不若
几前为二氏几后为五伯而研几者为动静不偏来谕
似皆未尽周子几善恶之言言惟几故别善恶能知几
非一念之善可能尽故曰几之先见盖至善也常以至
善为主是天命自主常能慎独常依中庸常服膺此一
善是谓先几如是而有失有过其复而改方不甚远若
使两物对待去彼就此此岂所谓斋明岂所谓择善固
执者乎此宋儒传述失宗云然象山先立乎大固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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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劳扰补凑也且当物欲意见之壅障即时消改以之
言事之大者可矣一言一动顷刻倏忽之间其何以自
谋乎来谕精研审察各依天则而行之已得端绪但浚
源与导流未可并论集义义袭孟子所以不惮烦而谆
谆也
与泉口果斋侄
余自冬至后即屏坐一室更不见诸宾客亦欲收拾精
神了自家一心即今不出户者三月馀尚未有所得只
言事之大者可矣一言一动顷刻倏忽之间其何以自
谋乎来谕精研审察各依天则而行之已得端绪但浚
源与导流未可并论集义义袭孟子所以不惮烦而谆
谆也
与泉口果斋侄
余自冬至后即屏坐一室更不见诸宾客亦欲收拾精
神了自家一心即今不出户者三月馀尚未有所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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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见过分明一切淡薄得下到终时不至抱歉足矣来
谕静坐乃工夫至密处此延平传授正宗孟浪一生未
有凑泊柰何柰何
与郑大巡
生妄意问学垂老靡有所成而多病早衰深负夙志今
惟有嘿坐一室收拾驰骛惟念求作淳朴野夫复还造
化庶几不枉此生他非敢闻也手谕所指自是质实向
里乃古人议论未形事实先著之教得之无任忻领执
谕静坐乃工夫至密处此延平传授正宗孟浪一生未
有凑泊柰何柰何
与郑大巡
生妄意问学垂老靡有所成而多病早衰深负夙志今
惟有嘿坐一室收拾驰骛惟念求作淳朴野夫复还造
化庶几不枉此生他非敢闻也手谕所指自是质实向
里乃古人议论未形事实先著之教得之无任忻领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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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方以风采动朝著功业壮社稷即此植立世道所赖
不小若鄙人仅如前之所云是求寡一己之过犹恐未
能乌望有益乡里哉因之反覆沉思重有省也
与凌洋山
萧丽水使来致手书多惠愧感交集执事闻仆闭关若
有疑于外道者殊不然也往年汎滥于各家深奇老氏
之玄以为握阴阳之枢纽可夺造化反覆参同究其指
归而辞隐义微旁解杂见不能悬亿方外庸鄙口传尤
不小若鄙人仅如前之所云是求寡一己之过犹恐未
能乌望有益乡里哉因之反覆沉思重有省也
与凌洋山
萧丽水使来致手书多惠愧感交集执事闻仆闭关若
有疑于外道者殊不然也往年汎滥于各家深奇老氏
之玄以为握阴阳之枢纽可夺造化反覆参同究其指
归而辞隐义微旁解杂见不能悬亿方外庸鄙口传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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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遂不复留意二年室中嘿坐将收拾散亡专精息念
以庶几良知明莹了数十年心愿然知过虽稍密欲得
一切坚定尚是远在此当以年岁期也夫玄学近亦有
能言矣易简且见效者大约须绝家室去应酬枯槁深
山然后可成及其成也又须密意保养不令涉事才劳
顿便散失惟与木石为伍则可此圣贤所以不屑为决
非用世者所得兼也只自私二字断得此辈尽绝圣贤
之道当生而生当死而死致命遂志杀身成仁宁作此
以庶几良知明莹了数十年心愿然知过虽稍密欲得
一切坚定尚是远在此当以年岁期也夫玄学近亦有
能言矣易简且见效者大约须绝家室去应酬枯槁深
山然后可成及其成也又须密意保养不令涉事才劳
顿便散失惟与木石为伍则可此圣贤所以不屑为决
非用世者所得兼也只自私二字断得此辈尽绝圣贤
之道当生而生当死而死致命遂志杀身成仁宁作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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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见识耶执事高朗者可以一言而悟矣若愈病却老
山中閒人有当知者俱俟执事悬车后言之今徒祇搅
人心耳辱知爱无以报言绝不隐惟亮之教之
与刘仁山
前奉答来问不记始末知止止处该括动静总摄内外
此止即万物各得其所若见物方絜果属支离止则无
倚与物同体便自能絜今世与物应酬漠不相关固不
足以语此有持万物一体之说者则又牵已从之终日
山中閒人有当知者俱俟执事悬车后言之今徒祇搅
人心耳辱知爱无以报言绝不隐惟亮之教之
与刘仁山
前奉答来问不记始末知止止处该括动静总摄内外
此止即万物各得其所若见物方絜果属支离止则无
倚与物同体便自能絜今世与物应酬漠不相关固不
足以语此有持万物一体之说者则又牵已从之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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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绵于世情依阿附会以为同体不知本体沦丧更不
返顾更无收摄安顿处才拈静定字面即若伤我不知
无一物方能物物吾心已化于物安能运物哉此处丝
毫倒一边不得若真识得即无一物亦是物各付物亦
是更不须回护牵合然后为完全也正甫所谓絜矩未
尝外止最是最是盖矩即是止原无彼此于鄙说原无
未吻执事岂尚异视之耶近因寇乱移家入郡身独留
松原终夜念吾人遭毒恻然不能安枕有述盗之焚戮
返顾更无收摄安顿处才拈静定字面即若伤我不知
无一物方能物物吾心已化于物安能运物哉此处丝
毫倒一边不得若真识得即无一物亦是物各付物亦
是更不须回护牵合然后为完全也正甫所谓絜矩未
尝外止最是最是盖矩即是止原无彼此于鄙说原无
未吻执事岂尚异视之耶近因寇乱移家入郡身独留
松原终夜念吾人遭毒恻然不能安枕有述盗之焚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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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此心刺刺如割始知圣学只是完全此念吾辈讲学
只是保守此念除此更无工夫可用更无功业可求吾
辈读书原为此事今世吾人不得其所只因此事不明
学非其学故身废不用便当诱掖后进发明此意毕此
心事所谓其君用之安富尊荣子弟从之孝弟忠信千
古圣贤扶植世教不外于此欲用世显功业与吾人求
太平舍讲学更无措手处一切才智力量舍讲学更充
拓不成千蹊万径相并一路一生尽干当不了何暇东
只是保守此念除此更无工夫可用更无功业可求吾
辈读书原为此事今世吾人不得其所只因此事不明
学非其学故身废不用便当诱掖后进发明此意毕此
心事所谓其君用之安富尊荣子弟从之孝弟忠信千
古圣贤扶植世教不外于此欲用世显功业与吾人求
太平舍讲学更无措手处一切才智力量舍讲学更充
拓不成千蹊万径相并一路一生尽干当不了何暇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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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西逐也执事闻之亦慨然否风便以数字商量尊眷
幼郎之讣闻者色变伤虎之人也当之者奈何往遭妻丧
以未得面诀又屡见尼不之听已而悔之故哭之恸五
十之世经此颇成内损须白齿落之早有以也不善处
变又安用学愿执事以吾为戒正月如白下可期一面
否闽广盗充斥吉境敝邑东南俱尝其毒寒乡幸隔一
水乡人相率守河曾有可恃第缘此士友相寻无虚日
亦不相拒比前仅不踰户而已然善后之策尚属茫然
幼郎之讣闻者色变伤虎之人也当之者奈何往遭妻丧
以未得面诀又屡见尼不之听已而悔之故哭之恸五
十之世经此颇成内损须白齿落之早有以也不善处
变又安用学愿执事以吾为戒正月如白下可期一面
否闽广盗充斥吉境敝邑东南俱尝其毒寒乡幸隔一
水乡人相率守河曾有可恃第缘此士友相寻无虚日
亦不相拒比前仅不踰户而已然善后之策尚属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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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早悔祸或可纾眉他未敢知也远书专使何以相报
惟顺变受之命怡然中心散释毋滑天和千里之赠
与松峰宗室
来刻精研惭莫窥际安能置喙少助切磋高唫探佛氏
密论究竟无始启发良多至于灵台圣基一句是又得
吾圣贤宗旨外道有不足羡者鲁斋有言万般补养皆
虚伪惟有操存是要规其是之谓乎到此乃知圣贤之
道至大而不局于一偏如大明中天不藉爝火之光乃
惟顺变受之命怡然中心散释毋滑天和千里之赠
与松峰宗室
来刻精研惭莫窥际安能置喙少助切磋高唫探佛氏
密论究竟无始启发良多至于灵台圣基一句是又得
吾圣贤宗旨外道有不足羡者鲁斋有言万般补养皆
虚伪惟有操存是要规其是之谓乎到此乃知圣贤之
道至大而不局于一偏如大明中天不藉爝火之光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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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万世立教在此而不在彼者有以也高明以为何如
閒中亦漫有所书附上请益亦惟教之
与胡正甫
大学工夫始于致知格物然皆为絜矩絜矩是明明德
天下实事第丝毫此间尺寸不真便絜矩不得纵云与
物一体终然向外驰逐未是圣贤有天下不与法度此
处倒一边不得学脉从来非一句便尽得要人承领如
何耳故尧舜事业只如一点浮云过空此与胼手胝足
閒中亦漫有所书附上请益亦惟教之
与胡正甫
大学工夫始于致知格物然皆为絜矩絜矩是明明德
天下实事第丝毫此间尺寸不真便絜矩不得纵云与
物一体终然向外驰逐未是圣贤有天下不与法度此
处倒一边不得学脉从来非一句便尽得要人承领如
何耳故尧舜事业只如一点浮云过空此与胼手胝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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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两事执事谓此如何若自家未是丝毫不染一切
学脉皆拈不起也风便示一言果證之
与陈子为
前孔氏人去曾顺致一书兹复附此所云增脩德义以
厌人心足见勉励迈进诚有意于古人之事区区近来
衰病绝应酬一切杂务终日读书与古之圣贤为偶何
等高爽以此例执事想见静中快乐也今人笃行甚难
风俗日见污下贵地近海滨尚有淳庞意味执事能朴
学脉皆拈不起也风便示一言果證之
与陈子为
前孔氏人去曾顺致一书兹复附此所云增脩德义以
厌人心足见勉励迈进诚有意于古人之事区区近来
衰病绝应酬一切杂务终日读书与古之圣贤为偶何
等高爽以此例执事想见静中快乐也今人笃行甚难
风俗日见污下贵地近海滨尚有淳庞意味执事能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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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诚实躬行力学内而事亲无违颜外而交友无违心
言信事敬后辈可视以为法所谓是亦为政岂必有名
位然后称得志哉愿执事终身成之区区亦不敢不自
振饬无负知旧相期共成千古美业千里神交亦庶几
可瞑矣执事閒中勘破得古来圣贤在人世中拳拳尽
道初为何故是为自心有所不安须如此乎是为他人
属望不容放恣须如此乎此处若见得分晓即过于读
万卷书却从自心自性上磨研真意所在朝暮温绎使
言信事敬后辈可视以为法所谓是亦为政岂必有名
位然后称得志哉愿执事终身成之区区亦不敢不自
振饬无负知旧相期共成千古美业千里神交亦庶几
可瞑矣执事閒中勘破得古来圣贤在人世中拳拳尽
道初为何故是为自心有所不安须如此乎是为他人
属望不容放恣须如此乎此处若见得分晓即过于读
万卷书却从自心自性上磨研真意所在朝暮温绎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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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时时了心时时满意时时不敢放恣便是千古真
正美业区区有志未就执事能为前驱区区敢不毕力
从事
答周讷溪
閒中安乐境界有如唐虞洙泗非有福德者不得居此
何羡于天宫闻来书形容语诚令人兴亹亹动虽不相
似却诚慕之自交秋经寇乱念生民惨酷迫胁身如负
芒今得暂息其境界追别乃知兄所言者日日相遇第
正美业区区有志未就执事能为前驱区区敢不毕力
从事
答周讷溪
閒中安乐境界有如唐虞洙泗非有福德者不得居此
何羡于天宫闻来书形容语诚令人兴亹亹动虽不相
似却诚慕之自交秋经寇乱念生民惨酷迫胁身如负
芒今得暂息其境界追别乃知兄所言者日日相遇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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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人不肯受用耳澄湛浑全发于喜怒哀乐一以贯之
坦然无复起止此其境界兄已一口道尽何暇想像鄙
人耶人之观狻猊者不若画者之为工幸不见兄故浪
得兄长思耳问之朝言想当减去大半省劳念如何朝
言远来更为空负文既无以慰其思而学又无以助其
益虽然安知不以惩创为激发也时事未忍更述相语
有知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不亲罹此境断不能作
此语亦不能闻此语而酸鼻刺心钟离诗云閒来屈指
坦然无复起止此其境界兄已一口道尽何暇想像鄙
人耶人之观狻猊者不若画者之为工幸不见兄故浪
得兄长思耳问之朝言想当减去大半省劳念如何朝
言远来更为空负文既无以慰其思而学又无以助其
益虽然安知不以惩创为激发也时事未忍更述相语
有知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不亲罹此境断不能作
此语亦不能闻此语而酸鼻刺心钟离诗云閒来屈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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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数得到清平有几人即是求之庶几日望恢复可
以自解
与万曰忠
此心本自生生万物皆备却禁发散不得精神才不敛
束容易走透便于生生处继续不来故拙讷迟钝资与
道近颖敏才辨往往几浅而气浮此区区已患之疢至
今未尽归根盖坐是也然幸于拙处一则受病一则尚
存本质故终不以为悔恨曰忠所患不幸与区区类而
以自解
与万曰忠
此心本自生生万物皆备却禁发散不得精神才不敛
束容易走透便于生生处继续不来故拙讷迟钝资与
道近颖敏才辨往往几浅而气浮此区区已患之疢至
今未尽归根盖坐是也然幸于拙处一则受病一则尚
存本质故终不以为悔恨曰忠所患不幸与区区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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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敏才辨过之区区固所不及其超悟迈往探玄极深
他年所造诚不可量只因此灵气发散未有浑朴纯固
与世不相通处此中受病又非他人所可指陈者在曰
忠自察自见自悟自改盖凡于道理看得圆活事体照
得周匝利害辨得分晓情伪觉得微细便是得力亦便
是受亏知识渐开如水出窦开窦虽小将来渗漉终难
阻塞年益长知益广受亏益大而今更无别法收拾于
世情渐刋落安身渐有地步时时不昧此良知如马被
他年所造诚不可量只因此灵气发散未有浑朴纯固
与世不相通处此中受病又非他人所可指陈者在曰
忠自察自见自悟自改盖凡于道理看得圆活事体照
得周匝利害辨得分晓情伪觉得微细便是得力亦便
是受亏知识渐开如水出窦开窦虽小将来渗漉终难
阻塞年益长知益广受亏益大而今更无别法收拾于
世情渐刋落安身渐有地步时时不昧此良知如马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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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辔束缚即容易脱略不得矣曰忠此去必达达则归
来难期此是终身经历仕途要𦂳处不独一二年中事
也曰忠闻之不见迂否区区近独留乡亲友相亮皆少
往来两月间如处深山无人境晨起宴眠颇觉无事因
悟已往之病日间此心自有主宰不走透恍然足乐往
往思与曰忠面对时翻不得共此景象閒中辄复布此
致切磋之意曰忠亦当思有以报我毋以其衰弱不足
与共事也
来难期此是终身经历仕途要𦂳处不独一二年中事
也曰忠闻之不见迂否区区近独留乡亲友相亮皆少
往来两月间如处深山无人境晨起宴眠颇觉无事因
悟已往之病日间此心自有主宰不走透恍然足乐往
往思与曰忠面对时翻不得共此景象閒中辄复布此
致切磋之意曰忠亦当思有以报我毋以其衰弱不足
与共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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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双江公
周子曰几者动之微此千圣之命脉至此始尽露其旨
无二几也万动俱微是谓知几稍涉于动便是失几兢
兢业业吃𦂳在此此几谓之为一亦可谓之为万亦可
盖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佛家已识此件若训为万务不
见执中的意思在众人视之为万务在圣人视之为万
几微与不微所由辨也六经指工夫有要𦂳处至于提
掇语却又无二无有精粗除却执中更无兢业以兢业
周子曰几者动之微此千圣之命脉至此始尽露其旨
无二几也万动俱微是谓知几稍涉于动便是失几兢
兢业业吃𦂳在此此几谓之为一亦可谓之为万亦可
盖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佛家已识此件若训为万务不
见执中的意思在众人视之为万务在圣人视之为万
几微与不微所由辨也六经指工夫有要𦂳处至于提
掇语却又无二无有精粗除却执中更无兢业以兢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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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行所无事作二义看似尚可论来谕谓兢业盖有所
在不知更何在也
与刘静之
学者谈道譬人问途途之次第指归一言可尽若经历
终年不能遍也志意定即无适越北辕之患此却须早
决只以平日闻之庭训者实践不违区区不过督促耳
与曾于健
维扬书中不忘检点慰慰区区近来因閒静少事觉此
在不知更何在也
与刘静之
学者谈道譬人问途途之次第指归一言可尽若经历
终年不能遍也志意定即无适越北辕之患此却须早
决只以平日闻之庭训者实践不违区区不过督促耳
与曾于健
维扬书中不忘检点慰慰区区近来因閒静少事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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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稍稳贴无甚存亡之异此等景象寻常当俱有之只
为自家主意不定夺之者众以趋向攻取容易从散漫
中荡却以此不成片段耳风波中更要加意如把舵然
安流与临险手势亦当别论自求方便可也
与周洞岩
病卧榻上辱执事枉晤未得尽领教旨是后即有均里
之役纷纷至今即此颇知以炼吾心始知心定处无动
静二境之别因之更有寻向会龙溪自怀玉来与信宿
为自家主意不定夺之者众以趋向攻取容易从散漫
中荡却以此不成片段耳风波中更要加意如把舵然
安流与临险手势亦当别论自求方便可也
与周洞岩
病卧榻上辱执事枉晤未得尽领教旨是后即有均里
之役纷纷至今即此颇知以炼吾心始知心定处无动
静二境之别因之更有寻向会龙溪自怀玉来与信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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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相印證不以为远从此可以安身矣执事昔时曾以
拚之一字相赠比见捷报为之哂曰祸福有定吾辈何
庸心哉乃知孔门受命二字无拚无不拚也冗中裁布
不尽欲言风便幸教我
与刘少衡
吾辈既知以学自命凡处人世固当直心直意不容复
有遮蔽至处知已尤当尽忘形迹不容复嫌忌然于当
言当嘿自有天则亦不由人加减分毫不惟区区不能
拚之一字相赠比见捷报为之哂曰祸福有定吾辈何
庸心哉乃知孔门受命二字无拚无不拚也冗中裁布
不尽欲言风便幸教我
与刘少衡
吾辈既知以学自命凡处人世固当直心直意不容复
有遮蔽至处知已尤当尽忘形迹不容复嫌忌然于当
言当嘿自有天则亦不由人加减分毫不惟区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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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必于心即执事亦不能取必于我此正所谓分殊处
此处容易忽过便不是精义终当致悔致吝学之不容
己如此一以慎于出语为戒一以乐于听言为心彼此
所处之地不同而心无不同分之不得不殊又如此今
世尽从抹摋似太直致无有义可精矣如何如何出处
之际岂不鉴执事之恳切哉言之详者解其忧之深也
敬所遭论士人多为嗟惜临事力量未见有过之者第
此心或未尽朴拙若遽捐弃如美才何久闻考察辨核
此处容易忽过便不是精义终当致悔致吝学之不容
己如此一以慎于出语为戒一以乐于听言为心彼此
所处之地不同而心无不同分之不得不殊又如此今
世尽从抹摋似太直致无有义可精矣如何如何出处
之际岂不鉴执事之恳切哉言之详者解其忧之深也
敬所遭论士人多为嗟惜临事力量未见有过之者第
此心或未尽朴拙若遽捐弃如美才何久闻考察辨核
卷四 第 25a 页 WYG1275-0093c.png
颇得致力甚慰甚慰稍有救正所补不小为善类庆区
区山中无他长进只觉杂思不生烱烱此心独存时无
物可比拟共故人乐北向以道耳远书忽来既告以善
复分以财对之赧赧何以相报惟执事力学不懈千里
之祝
与李南屏
某生也晚不及仰瞻盛履动丰采于朝行比退而跧伏
田亩又不能越疆执贽问业释疑为师以资之助徒听
区山中无他长进只觉杂思不生烱烱此心独存时无
物可比拟共故人乐北向以道耳远书忽来既告以善
复分以财对之赧赧何以相报惟执事力学不懈千里
之祝
与李南屏
某生也晚不及仰瞻盛履动丰采于朝行比退而跧伏
田亩又不能越疆执贽问业释疑为师以资之助徒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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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人叙述咸曰南屏公倡明正学于其乡纯纯然笃厚
君子庶几所谓子弟从之孝弟忠信焉者则私心愧慕
以为不及犹念未闻绪论发其颛蒙以厉怠肆乃今不
远数百里惠之教言反覆于体统工夫之详惟恐后生
陷溺于所见持胜心而不知自反以为斯道之害亹亹
数百言不辍诚悯流弊而思援之此嘉惠后学盛心也
某何幸获此譬之行者有指途而为之先驱即懦夫且
奋足促步矣某质最下少年妄有志于古人自先师谷
君子庶几所谓子弟从之孝弟忠信焉者则私心愧慕
以为不及犹念未闻绪论发其颛蒙以厉怠肆乃今不
远数百里惠之教言反覆于体统工夫之详惟恐后生
陷溺于所见持胜心而不知自反以为斯道之害亹亹
数百言不辍诚悯流弊而思援之此嘉惠后学盛心也
某何幸获此譬之行者有指途而为之先驱即懦夫且
奋足促步矣某质最下少年妄有志于古人自先师谷
卷四 第 26a 页 WYG1275-0094a.png
平先生见背之后自以为学绝道丧师友凋落所恃以
为吾之准则者赖有贤圣之诗书幸而可求故曰尚论
古之人颂其诗读其书又论其世盖学本无穷非可以
一人之见遽尔抹摋涂生民之耳目罔之使入陷阱也
以是闻言往往未敢轻附而必反之于己以求合于古
人近年衰病屏弃应酬独坐一室益见吾之此心与古
人之所言尚觉远甚如来谕理一分殊与夫知行之说
固皆先儒吃𦂳为人提掇指示使不至茫荡简略耳所
为吾之准则者赖有贤圣之诗书幸而可求故曰尚论
古之人颂其诗读其书又论其世盖学本无穷非可以
一人之见遽尔抹摋涂生民之耳目罔之使入陷阱也
以是闻言往往未敢轻附而必反之于己以求合于古
人近年衰病屏弃应酬独坐一室益见吾之此心与古
人之所言尚觉远甚如来谕理一分殊与夫知行之说
固皆先儒吃𦂳为人提掇指示使不至茫荡简略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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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时过迄无所成惟思收之桑榆如古人所谓吾还造
化者日以自效或不至自辱耳远闻先生瞑目端坐收
视反听独寤千古必有深得于中难以语人者故姑举
先儒数语以开其端
与吴冠山
不肖少而学道白首茫无所知一切见闻皆非已有今
觉仁体一段意思却是吾儒本真当下遇境随分应酬
过去此间不敢因之厌怠驰逐方为了事日间亦渐以
化者日以自效或不至自辱耳远闻先生瞑目端坐收
视反听独寤千古必有深得于中难以语人者故姑举
先儒数语以开其端
与吴冠山
不肖少而学道白首茫无所知一切见闻皆非已有今
觉仁体一段意思却是吾儒本真当下遇境随分应酬
过去此间不敢因之厌怠驰逐方为了事日间亦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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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自遣若来谕本贞原是打坐人合当理会却近来悟
得如此而生如此而死原是吾儒本分于中有所着意
似不受命故与向来所见又若差别
答刘可贤
书来喜慰喜慰久矣此音不闻盖凡来问者世情耳未
有为身心者非吾可贤其孰能之能使此心皎然无摇
改忽略此已渐有次第其云执着乃用工稍生自有之
到纯熟自当轻省不可便生厌心此处一有憎厌疑贰
得如此而生如此而死原是吾儒本分于中有所着意
似不受命故与向来所见又若差别
答刘可贤
书来喜慰喜慰久矣此音不闻盖凡来问者世情耳未
有为身心者非吾可贤其孰能之能使此心皎然无摇
改忽略此已渐有次第其云执着乃用工稍生自有之
到纯熟自当轻省不可便生厌心此处一有憎厌疑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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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邪魔作祟绝不可放过也古人为学多以三年为
言言其久也乌有少尝试而遽求方便者耶知见之长
乃其生意非吾所能与也不观树艺乎吾当栽培者根
本耳至其为枝为叶即老圃不能必也今于初下手便
思长知见譬之根未着土便思何处生枝何处发叶不
已过乎此心只虑不虚不凝不存收聚之久杂念不兴
如树根本足春意才至当勃然不可禦若疑皎然者不
见灵明即如根本上何得有枝叶来然未有求枝叶不
言言其久也乌有少尝试而遽求方便者耶知见之长
乃其生意非吾所能与也不观树艺乎吾当栽培者根
本耳至其为枝为叶即老圃不能必也今于初下手便
思长知见譬之根未着土便思何处生枝何处发叶不
已过乎此心只虑不虚不凝不存收聚之久杂念不兴
如树根本足春意才至当勃然不可禦若疑皎然者不
见灵明即如根本上何得有枝叶来然未有求枝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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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根本者可以譬而解矣此件若欲启发明爽无如传
习录至其规矩匡廓无如二程全书既能自持又即二
书印證久之会当有豁然时也工夫节次中自有无端
景象龃龉不妨时时见问兼馆中优暇正是专精之时
煅炼可以坚根基不患至应事时有蹉跌也珍重珍重
风雨中正尔独坐荅此如对面谈
与王养明
敝都评议已定大凡处人之道当委曲调停不得与物
习录至其规矩匡廓无如二程全书既能自持又即二
书印證久之会当有豁然时也工夫节次中自有无端
景象龃龉不妨时时见问兼馆中优暇正是专精之时
煅炼可以坚根基不患至应事时有蹉跌也珍重珍重
风雨中正尔独坐荅此如对面谈
与王养明
敝都评议已定大凡处人之道当委曲调停不得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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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敌真能前后左右均齐方正始是絜矩始能使人无
怨如是而犹有怨非我致之矣自始至今幸绝未尝有
厌心故终日纷纷绝未尝觉劳顿缘动神而后有劳神
气不动即动应与静中无有异境此中虚而无物故也
经此一番又极领益只自处与处人未动丝发意便自
无事稍涉动意未有不应者此学问印證处也又因以
知圣人顺以治天下天下靡不从者不问可知徵之目
前益信恨老矣无能远致徒小试自信为吾弟决疑耳
怨如是而犹有怨非我致之矣自始至今幸绝未尝有
厌心故终日纷纷绝未尝觉劳顿缘动神而后有劳神
气不动即动应与静中无有异境此中虚而无物故也
经此一番又极领益只自处与处人未动丝发意便自
无事稍涉动意未有不应者此学问印證处也又因以
知圣人顺以治天下天下靡不从者不问可知徵之目
前益信恨老矣无能远致徒小试自信为吾弟决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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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意向他人勿道之相信者不妨相率而详言之经事
乃知得友之难拳拳与人为善吾辈之职业也
答刘行甫
来书中尽有好商量处大段在一念自考念头能真割
断即何事更能相染所谓太虚不着色相者也然今却
未能即了此却须随处用磨炼工夫大段静敛岂不是
此中却藏了好散逸懒惰之病能无问事之清与俗地
之閒与忙皆有用处至于秀才又有本业多读书熟作
乃知得友之难拳拳与人为善吾辈之职业也
答刘行甫
来书中尽有好商量处大段在一念自考念头能真割
断即何事更能相染所谓太虚不着色相者也然今却
未能即了此却须随处用磨炼工夫大段静敛岂不是
此中却藏了好散逸懒惰之病能无问事之清与俗地
之閒与忙皆有用处至于秀才又有本业多读书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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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又是本业中当尽职分舍此别寻一种清閒世界受
用却是禅家解脱矣能于读书作文中一毫不苟尽细
腻功夫便是执事敬盖此事乃圣人精蕴能与穷究到
底非细心如何做得推之事事皆然他日始不落空虚
障近日出山有所警悟故以告吾子相见同志亦烦语
以此说能如此用功而透得不染一着却是真把柄矣
与钱绪山
兄在南浦一日未安则弟不能安松原一日今离去大
用却是禅家解脱矣能于读书作文中一毫不苟尽细
腻功夫便是执事敬盖此事乃圣人精蕴能与穷究到
底非细心如何做得推之事事皆然他日始不落空虚
障近日出山有所警悟故以告吾子相见同志亦烦语
以此说能如此用功而透得不染一着却是真把柄矣
与钱绪山
兄在南浦一日未安则弟不能安松原一日今离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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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此心如何兄见夜坐诗中间指先天之病非谓先天
也谓学也记得白沙夜坐有云些儿若问天根处亥子
中间得最真又云吾儒自有中和在谁会求之未发前
是白沙无心于言也信口拈来自与道合白沙虽欲靳
之有不可得者也不肖正欲反其意而言不自达为之
愧愧然不敢妄言乃尊兄终身之惠不敢不敏病戒多
年复此喋喋不任惶恐
与习时甫
也谓学也记得白沙夜坐有云些儿若问天根处亥子
中间得最真又云吾儒自有中和在谁会求之未发前
是白沙无心于言也信口拈来自与道合白沙虽欲靳
之有不可得者也不肖正欲反其意而言不自达为之
愧愧然不敢妄言乃尊兄终身之惠不敢不敏病戒多
年复此喋喋不任惶恐
与习时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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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胡庐山君来顾旬馀备询动息云独处小园街衢中
无往来迹其他无问即此可谓能立志矣人之一身犹
置器然置之安危则安危随之圣贤庸鄙之归亦犹是
也一日不学即同罔生顷刻能学天地清泰何乐如之
来书所言应是静中与动未契凡动未尽契皆由此间
静中尚有丝毫执着果空到底眼前皆属寻常孰为相
忤对乱丛此间清淡如水方是真验与平日迥异者染
不得也染即不宜相近以胜之近赖诸友相寻者多颇
无往来迹其他无问即此可谓能立志矣人之一身犹
置器然置之安危则安危随之圣贤庸鄙之归亦犹是
也一日不学即同罔生顷刻能学天地清泰何乐如之
来书所言应是静中与动未契凡动未尽契皆由此间
静中尚有丝毫执着果空到底眼前皆属寻常孰为相
忤对乱丛此间清淡如水方是真验与平日迥异者染
不得也染即不宜相近以胜之近赖诸友相寻者多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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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落莫如此而始如此而终足矣幸执事前驱夹辅之
与王信卿
不肖衰矣无所求于世惟得贤者朝夕可毕此生来教
太殷拟非等类自顾增愧色矣方主精明惧落睹闻方
主混沌惧入昏瞆此于识认处未端的故有此疑今有
见亡子而疑其为妖魔矣乎终日一意内照不起息灭
想不起作用想任其自动务求的实或真或伪必自能
辩即此能便自有得大端贵久远不贵速化道未易至
与王信卿
不肖衰矣无所求于世惟得贤者朝夕可毕此生来教
太殷拟非等类自顾增愧色矣方主精明惧落睹闻方
主混沌惧入昏瞆此于识认处未端的故有此疑今有
见亡子而疑其为妖魔矣乎终日一意内照不起息灭
想不起作用想任其自动务求的实或真或伪必自能
辩即此能便自有得大端贵久远不贵速化道未易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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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也
答杜道升
来谕随在有感受益不细所言疏遗一节毕竟当时重
于向内有虚寂象故如此自来虚实寂感内外原是一
件更无两件言其无有不是故谓之实言其无少夹杂
故谓之虚言其随事能应故谓之感言其随处无有故
谓之寂以此自了故谓之内以此俱了故谓之外真无
有分别者真能时时精明强健真一切俱了矣但谓虚
答杜道升
来谕随在有感受益不细所言疏遗一节毕竟当时重
于向内有虚寂象故如此自来虚实寂感内外原是一
件更无两件言其无有不是故谓之实言其无少夹杂
故谓之虚言其随事能应故谓之感言其随处无有故
谓之寂以此自了故谓之内以此俱了故谓之外真无
有分别者真能时时精明强健真一切俱了矣但谓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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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本体常止不动却要善看不然说本体说不动便能
作梗便不是真虚寂矣
与伍敦夫
卧病数年故交疏绝非朋友之弃我实自不能当应酬
也一见倾倒乌能忘情吾儒有正脉久矣不续俟之豪
杰自愧负平生遂令相知指以为鉴阻其前进是空谈
之罪也虽然豪杰有待乎哉畴昔之夜言虽不广不甚
背于父师之训贤弟能果悚听惕思是区区者传述父
作梗便不是真虚寂矣
与伍敦夫
卧病数年故交疏绝非朋友之弃我实自不能当应酬
也一见倾倒乌能忘情吾儒有正脉久矣不续俟之豪
杰自愧负平生遂令相知指以为鉴阻其前进是空谈
之罪也虽然豪杰有待乎哉畴昔之夜言虽不广不甚
背于父师之训贤弟能果悚听惕思是区区者传述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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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之训不谬可以免于罪矣百年倏忽相晤能几万万
珍重
答曾于野
三月二十五日得二月初手书中间条写问学委曲处
自来未有若是之殷山中得此感助不少真百朋之锡
也谬意于学自二十三岁始然起灭相寻岁复一岁虽
有警惧终不免失枝落节入于罪过常不自知近始可
以承藉又苦请正之远故于来书真不忍释手耳处处
珍重
答曾于野
三月二十五日得二月初手书中间条写问学委曲处
自来未有若是之殷山中得此感助不少真百朋之锡
也谬意于学自二十三岁始然起灭相寻岁复一岁虽
有警惧终不免失枝落节入于罪过常不自知近始可
以承藉又苦请正之远故于来书真不忍释手耳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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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利害克治便是克己实事便是处死生成败之根
亦不论有事无事此处放过更无是处于克治知费力
与浊乱此是生熟安勉分限不安分限将下手实际便
欲并成德时论似稍悬绝此涉于比拟太过不知工夫
纯熟只在常明少昏渐渐求进到得成片段却真是咽
喉下能着力能下此刀与一念一事是非不同却是得
先几也据来示请正惟近者日进高明尚烦指诲
与姜凤阿
亦不论有事无事此处放过更无是处于克治知费力
与浊乱此是生熟安勉分限不安分限将下手实际便
欲并成德时论似稍悬绝此涉于比拟太过不知工夫
纯熟只在常明少昏渐渐求进到得成片段却真是咽
喉下能着力能下此刀与一念一事是非不同却是得
先几也据来示请正惟近者日进高明尚烦指诲
与姜凤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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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得正月二日书感日月流迈为之恻然不奉执事
德音二年海内寥寥知已能复有几执事不释于生犹
生拳拳于执事也自己未闭一室今四五年正欲谢绝
应酬完养精力中间经荆川诸君之变与外警之侵终
不能使耳目廓然一无所染毕竟少事得稍专精自后
相见可减愧色以此绝无阈外之思来书责之之意厚
矣厚矣生亦岂忍自比于沮溺荷蓧之流以负夙心哉
顾于出处之义颇有分限多病羸废天若痼之然残喘
德音二年海内寥寥知已能复有几执事不释于生犹
生拳拳于执事也自己未闭一室今四五年正欲谢绝
应酬完养精力中间经荆川诸君之变与外警之侵终
不能使耳目廓然一无所染毕竟少事得稍专精自后
相见可减愧色以此绝无阈外之思来书责之之意厚
矣厚矣生亦岂忍自比于沮溺荷蓧之流以负夙心哉
顾于出处之义颇有分限多病羸废天若痼之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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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留得与乡之子弟一二人紬绎旧闻以毕私愿是人
之有为犹已为之圣贤无穷之心虽不敢望其万一然
亦庶几饩羊矣岂必尽出于我然后足以称心哉又因
来书窃以自慰以为执事既以此责之生则必以此责
之已而不忍一日忘吾同胞以答其相望之素则天下
未为无人也以天下而有是人则生之羸废为天所痼
者乃所以怜之以遂其私愿又未为无意也执事又何
诿耶
之有为犹已为之圣贤无穷之心虽不敢望其万一然
亦庶几饩羊矣岂必尽出于我然后足以称心哉又因
来书窃以自慰以为执事既以此责之生则必以此责
之已而不忍一日忘吾同胞以答其相望之素则天下
未为无人也以天下而有是人则生之羸废为天所痼
者乃所以怜之以遂其私愿又未为无意也执事又何
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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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刘汝周
天下至赜不可恶也学者不知恶智而误以至赜为可
恶左矣行与止皆有止者存行有时而无而止无时可
息是也今之忘工夫者何哉非有大不忘者隐于中乎
故必大忘而后不可忘者存此非人可为也天也庄列
窥之矣来简颇近之然非言也于纷扰中未尝忘乃近
之也识之哉
与李石冈
天下至赜不可恶也学者不知恶智而误以至赜为可
恶左矣行与止皆有止者存行有时而无而止无时可
息是也今之忘工夫者何哉非有大不忘者隐于中乎
故必大忘而后不可忘者存此非人可为也天也庄列
窥之矣来简颇近之然非言也于纷扰中未尝忘乃近
之也识之哉
与李石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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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学一路生未有得自顾一生从事不谓不久承问不
任愧愧执事如有意于此以为安身毕老之务真不世
希际生敢漫闻之夫明道诸君子所以承此统者非以
读书之多积久而致然也明道尝云吾学虽有所受天
理二字却是自家体贴出来是体贴者明道自为之自
得之无所藉于人也谓纯熟必竭才而能此实言也生
尝侍执事矣诸好不动岁月甚久即此便无支吾言支
吾即是竭才所争只动静打并如何耳此心原无内外
任愧愧执事如有意于此以为安身毕老之务真不世
希际生敢漫闻之夫明道诸君子所以承此统者非以
读书之多积久而致然也明道尝云吾学虽有所受天
理二字却是自家体贴出来是体贴者明道自为之自
得之无所藉于人也谓纯熟必竭才而能此实言也生
尝侍执事矣诸好不动岁月甚久即此便无支吾言支
吾即是竭才所争只动静打并如何耳此心原无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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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言以内外分原是俗见有内外便有动静若真体贴
此心当下说有说无果在何处于此稍有分别便是真
见守此不少搀和便是真得六经四子皆言此事此事
到手便书本俱是实话亦便是閒话从此日用安閒纵
尽遗忘始是好处也
与傅国卿
吾辈有数十年不相见而学问真实者谓之日日相见
则可相见之实固不在言语相接拜揖之殷勤也来谕
此心当下说有说无果在何处于此稍有分别便是真
见守此不少搀和便是真得六经四子皆言此事此事
到手便书本俱是实话亦便是閒话从此日用安閒纵
尽遗忘始是好处也
与傅国卿
吾辈有数十年不相见而学问真实者谓之日日相见
则可相见之实固不在言语相接拜揖之殷勤也来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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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形气以后自我本来真实似矣乃又谓漫无歉已
之说何哉此处不得放过须是一刀两断是非善恶立
辨向背未可依违也
与许敬庵
远承惠问有若莫逆山中怀人之念勃然有兴此学所
赖于人者在自寻求即身发挥渐有自得一切言句皆
拈不似此乃实语与寻常追风捕影者不同也先生岂
有意乎惟自省察不尽瞻仰
之说何哉此处不得放过须是一刀两断是非善恶立
辨向背未可依违也
与许敬庵
远承惠问有若莫逆山中怀人之念勃然有兴此学所
赖于人者在自寻求即身发挥渐有自得一切言句皆
拈不似此乃实语与寻常追风捕影者不同也先生岂
有意乎惟自省察不尽瞻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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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刘见川
久因病废日远教益近始得侍诸友朝夕辱兄审虑而
提撕之何幸何幸孔门博文约礼之教无非即人身心
纳之规矩固非为玄远也今世则不然矣夫不诱之以
规矩而惟玄远之务犹异是闭之门而谈天衢不可得
也一二年来深惩此弊诸友相从略有径路可寻令郎
静之弟方将有事于此赖公之力早入徯径即不恨闻
道之晚也临书不任瞻依
久因病废日远教益近始得侍诸友朝夕辱兄审虑而
提撕之何幸何幸孔门博文约礼之教无非即人身心
纳之规矩固非为玄远也今世则不然矣夫不诱之以
规矩而惟玄远之务犹异是闭之门而谈天衢不可得
也一二年来深惩此弊诸友相从略有径路可寻令郎
静之弟方将有事于此赖公之力早入徯径即不恨闻
道之晚也临书不任瞻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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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少方
前漫述静功奉叩新得而来章历历俱有着落盖静可
言也静中自悟向此自进自求非人言可及亦朋友所
不能尽也幸时刻不忘了己了人至大之业也
与詹德甫
静坐澄心乃是一生功课来简所指亦略似之至于动
静不偏之论又为解说分疏不是寻求本色矣须自查
考动静如何不偏如何是偏此心动念时支分不及何
前漫述静功奉叩新得而来章历历俱有着落盖静可
言也静中自悟向此自进自求非人言可及亦朋友所
不能尽也幸时刻不忘了己了人至大之业也
与詹德甫
静坐澄心乃是一生功课来简所指亦略似之至于动
静不偏之论又为解说分疏不是寻求本色矣须自查
考动静如何不偏如何是偏此心动念时支分不及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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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是静何处是功夫此中须有着实有下落方不辜负
言语也
与王澜溪
盛价回承手书斩然以理自命无复濡滞于朝夕之间
喜甚喜甚平日立心如此何患无出脱时也但居官自
有常度望以非分似为失中无以进取惟日所安无小
无大无进无退得之矣如何如何
与吴荪塘邑令
言语也
与王澜溪
盛价回承手书斩然以理自命无复濡滞于朝夕之间
喜甚喜甚平日立心如此何患无出脱时也但居官自
有常度望以非分似为失中无以进取惟日所安无小
无大无进无退得之矣如何如何
与吴荪塘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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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暮辱托人致厚仪有庖廪继馈之爱某非其人也何
以堪此夫分财之惠虽一介犹千金然顾吾心之安否
何如不可得而轻有所取也昔者之赐在执事则甚惠
矣在某则甚有不安于心者舍其所不安而贪其惠无
乃为君子之弃乎执事念其居止之敝而欲以此补助
之乎则一邑之无聊者亦众矣愿广其施于一邑使一
邑之士与民仰德爱之覆庇也若夏屋之渠然其于惠
也不既溥乎顺人之情而不强使其足以自慊焉其为
以堪此夫分财之惠虽一介犹千金然顾吾心之安否
何如不可得而轻有所取也昔者之赐在执事则甚惠
矣在某则甚有不安于心者舍其所不安而贪其惠无
乃为君子之弃乎执事念其居止之敝而欲以此补助
之乎则一邑之无聊者亦众矣愿广其施于一邑使一
邑之士与民仰德爱之覆庇也若夏屋之渠然其于惠
也不既溥乎顺人之情而不强使其足以自慊焉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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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也不既重乎非执事亦不敢以此言进也唯高明谅
之
止先辈祈恩泽书
昨日传闻翁有祈恩泽疏不肖独不之信以翁清介老
成扬历中外者数十年一切进退出处大义岂有难晓
而复为此举窃为翁不之取然知翁必无是事者以后
生之所不安必先辈之所不讲者也今世士大夫恋恋
不能去位者正以恩泽荧惑其心耳是以进则不胜其
之
止先辈祈恩泽书
昨日传闻翁有祈恩泽疏不肖独不之信以翁清介老
成扬历中外者数十年一切进退出处大义岂有难晓
而复为此举窃为翁不之取然知翁必无是事者以后
生之所不安必先辈之所不讲者也今世士大夫恋恋
不能去位者正以恩泽荧惑其心耳是以进则不胜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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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退则戚然自顾以悲有能解脱于声势之外而一
切无所冀望于沾滴之馀岂惟足以占其平生其为世
道补益固不小小也翁平日自处何如哉且身为八座
大臣更历三朝与前辈名硕皆为行辈今既完名以归
归途必不须贷借以行归家必能自给必不使子孙即
至冻馁而顾以恩泽为言士大夫之间必曰此翁不能
舍恩泽其不能舍官而去明矣大臣不能舍官吾辈禄
薄俸微其何嫌之辞又必曰大臣久不去位必非为朝
切无所冀望于沾滴之馀岂惟足以占其平生其为世
道补益固不小小也翁平日自处何如哉且身为八座
大臣更历三朝与前辈名硕皆为行辈今既完名以归
归途必不须贷借以行归家必能自给必不使子孙即
至冻馁而顾以恩泽为言士大夫之间必曰此翁不能
舍恩泽其不能舍官而去明矣大臣不能舍官吾辈禄
薄俸微其何嫌之辞又必曰大臣久不去位必非为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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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任事皆不能割舍所欲耳吾辈亦何苦槁身焦思而
建立于无报之地哉朝廷之上亦必曰所贵大臣者谓
其有绝德足以表下者也乃今无异庶人之行吾又何
望焉于是指区区名利馀秽真足以制士大夫之死命
而处之之礼皆以一切缚束呵斥如驱犬豕奴皂而与
之食损臣下之气节骄主上之谦虚未必不自此等事
始也先君与翁为同年心每相向固知必无此事然犹
云云者以不肖受翁起死之恩闻而不以告则视翁大
建立于无报之地哉朝廷之上亦必曰所贵大臣者谓
其有绝德足以表下者也乃今无异庶人之行吾又何
望焉于是指区区名利馀秽真足以制士大夫之死命
而处之之礼皆以一切缚束呵斥如驱犬豕奴皂而与
之食损臣下之气节骄主上之谦虚未必不自此等事
始也先君与翁为同年心每相向固知必无此事然犹
云云者以不肖受翁起死之恩闻而不以告则视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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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宁为妄言无宁默悔欲翁不至于瑕疵固将以为报
耳
复三符翁论濮议
昨承手谕极愧浅识不足以定国是濮议与兴国事体
大不同此两项正当发明使后日统嗣二继方无沮滞
也继嗣则所生所后皆称父母于义为当盖事须据实
方谓之经按礼服既谓所生父母降服矣又谓为之后
者为之子又谓于所后高曾祖父母妻妻昆弟昆弟子
耳
复三符翁论濮议
昨承手谕极愧浅识不足以定国是濮议与兴国事体
大不同此两项正当发明使后日统嗣二继方无沮滞
也继嗣则所生所后皆称父母于义为当盖事须据实
方谓之经按礼服既谓所生父母降服矣又谓为之后
者为之子又谓于所后高曾祖父母妻妻昆弟昆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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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若子则礼意昭然明矣所谓义重于所后服降于所
生自不得不两名者也若曰混于无别宜于所生加本
生皇考亦自明白本生二字一则据实一则表恩亦自
隆重后世徽号多至十馀字独不嫌冗乃嫌冗二字耶
若曰嫌于两考则今之律令有三父服又何多也父母
一而已矣未有两母而后有此身者今曰前母曰继母
曰嫡母曰慈母曰养母曰乳母曰出母名称不一者皆
人道之权伦次之变势有不得不然者也若曰称亲稍
生自不得不两名者也若曰混于无别宜于所生加本
生皇考亦自明白本生二字一则据实一则表恩亦自
隆重后世徽号多至十馀字独不嫌冗乃嫌冗二字耶
若曰嫌于两考则今之律令有三父服又何多也父母
一而已矣未有两母而后有此身者今曰前母曰继母
曰嫡母曰慈母曰养母曰乳母曰出母名称不一者皆
人道之权伦次之变势有不得不然者也若曰称亲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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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归一则不惟失之太文又反示以疏远何也亲亲之
义众矣本宗联属曰亲外姓姻娅曰亲父母通称曰亲
亲何指耶若曰陵园封谥祭享或厚或薄不甚关系自
有权衡不足预定矣继统则明伦大典万世不刋前圣
所未发者也何容喙哉昨者票呈于濮议下书曰当不
没父母之名意正在此但笔札未终坐客常满兼以雨
雪砚冰手僵不能尽其统纪故复此喋喋耳望批教之
答王克斋都宪
义众矣本宗联属曰亲外姓姻娅曰亲父母通称曰亲
亲何指耶若曰陵园封谥祭享或厚或薄不甚关系自
有权衡不足预定矣继统则明伦大典万世不刋前圣
所未发者也何容喙哉昨者票呈于濮议下书曰当不
没父母之名意正在此但笔札未终坐客常满兼以雨
雪砚冰手僵不能尽其统纪故复此喋喋耳望批教之
答王克斋都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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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肖抵家以来即冒暑卧病忽邑使扣门致手刺坊价
一封虽未面对使询其所由仰知必出推爱俯念其饘
粥不给而欲假是以相助其为惠德至重隆厚不肖所
深感激而佩服者第自省考深有不安窃以曩负虚名
冒干荣宠一纪于兹寸力未效进无益于国家退无益
于乡里使天下之人菲薄士类谓士真不适用而徒糜
廪食功不及涓埃而月费斗石空言之病世若此故累
善不足以酬责而士之荣辱进退于天下了不相关非
一封虽未面对使询其所由仰知必出推爱俯念其饘
粥不给而欲假是以相助其为惠德至重隆厚不肖所
深感激而佩服者第自省考深有不安窃以曩负虚名
冒干荣宠一纪于兹寸力未效进无益于国家退无益
于乡里使天下之人菲薄士类谓士真不适用而徒糜
廪食功不及涓埃而月费斗石空言之病世若此故累
善不足以酬责而士之荣辱进退于天下了不相关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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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不知重士士固有负于天下之望如不肖者尚何
以自解耶故不肖尝谓使躬耕田亩中犹有惭于农父
以食力之与愧心相去固相远也不肖居室仅容膝无
肄习之馆岁租于田尚不足糊口每占水旱为一家食
计即尺帛斗粟亦可资润矧数十金之惠何敢自殊于
人情惟平生耿耿之意不欲掩蚀宁使其勤苦而欢颜
何复他望恃公知已遂露寸心敢以来封付邑使缴纳
来封有邑印度邑令必有陈请惟公谅其情而收成命
以自解耶故不肖尝谓使躬耕田亩中犹有惭于农父
以食力之与愧心相去固相远也不肖居室仅容膝无
肄习之馆岁租于田尚不足糊口每占水旱为一家食
计即尺帛斗粟亦可资润矧数十金之惠何敢自殊于
人情惟平生耿耿之意不欲掩蚀宁使其勤苦而欢颜
何复他望恃公知已遂露寸心敢以来封付邑使缴纳
来封有邑印度邑令必有陈请惟公谅其情而收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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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肖受惠德滋隆厚矣
答问丧礼
丧礼之废久矣士大夫鲜谈及之孰能于昏迷中勤勤
恳恳惟恐不合于礼耶夫礼缘人情为之非有一定古
之礼节未可尽同于今今之人情未始顿异于古君子
者权衡其间耳礼曰支子不祭又曰庙无二主此为宗
法言之也又曰仕于他国别为祖立庙此权衡也身为
国宾不得以终丧请今制也情之在已者不有得为者
答问丧礼
丧礼之废久矣士大夫鲜谈及之孰能于昏迷中勤勤
恳恳惟恐不合于礼耶夫礼缘人情为之非有一定古
之礼节未可尽同于今今之人情未始顿异于古君子
者权衡其间耳礼曰支子不祭又曰庙无二主此为宗
法言之也又曰仕于他国别为祖立庙此权衡也身为
国宾不得以终丧请今制也情之在已者不有得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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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礼闻丧未得奔即为位而成服此虚位也古之为位
若此后世有以衣冠有以几杖有以图像而程子曾用
木牌纸书此可为法礼曰知神之在此乎在彼乎可谓
达鬼神之说情有所感洋洋如临何嫌于两在乎即寓
设位朝夕朔望奠如礼居则衰麻终丧出则袭衰从事
锦绮不御宴饮不赴此皆情所得为者也古有墨衰今
不行惟袭衰近之(纱帽覆白巾青布/员领覆麻衣之类)如有国君之事则
易衰以行(国君事如祭祀朝贺之类/行之亦非浃日故可权)期年之内事有可
若此后世有以衣冠有以几杖有以图像而程子曾用
木牌纸书此可为法礼曰知神之在此乎在彼乎可谓
达鬼神之说情有所感洋洋如临何嫌于两在乎即寓
设位朝夕朔望奠如礼居则衰麻终丧出则袭衰从事
锦绮不御宴饮不赴此皆情所得为者也古有墨衰今
不行惟袭衰近之(纱帽覆白巾青布/员领覆麻衣之类)如有国君之事则
易衰以行(国君事如祭祀朝贺之类/行之亦非浃日故可权)期年之内事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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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者姑迟待吉此皆所谓权衡也(事得已如奉/差远行之类)虽然此
文耳至于哀亲之情存乎其人如其哀未忘也虽服吉
何害如以仪文耳矣虽衰终身何益哉故曰三年之丧
如白驹过隙时易情涣鲜能终礼此古人所以病厚慈
而薄孝也吾再执亲之丧者也知其难故言之不易孔
子曰丧事不敢不勉圣人且然矧吾辈乎
答魏大巡
日者伏闻彩鹢将下文江拟随渔舟得望丰度未几传
文耳至于哀亲之情存乎其人如其哀未忘也虽服吉
何害如以仪文耳矣虽衰终身何益哉故曰三年之丧
如白驹过隙时易情涣鲜能终礼此古人所以病厚慈
而薄孝也吾再执亲之丧者也知其难故言之不易孔
子曰丧事不敢不勉圣人且然矧吾辈乎
答魏大巡
日者伏闻彩鹢将下文江拟随渔舟得望丰度未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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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津符遄发不可追矣前因陈两湖以书献意敝邑荒
馁特甚得推爱遣官平粜稍缓旦夕命且可易陈为新
增一为倍官民两利势或可行未知赐允断否他乡不
可知若目所经见禾亩甚茂可期大稔止一二旬之急
耳敝邑所遭者皆百年绝无之灾而竟免于大变出于
望外此执事无疆之惠也敢忘颂辞方抱遐思忽邑使
将命为饰里门且云费不滥施俱由殊宠不胜愧汗洪
先自玷科名以来反顾无片言寸长可以酬义上负恩
馁特甚得推爱遣官平粜稍缓旦夕命且可易陈为新
增一为倍官民两利势或可行未知赐允断否他乡不
可知若目所经见禾亩甚茂可期大稔止一二旬之急
耳敝邑所遭者皆百年绝无之灾而竟免于大变出于
望外此执事无疆之惠也敢忘颂辞方抱遐思忽邑使
将命为饰里门且云费不滥施俱由殊宠不胜愧汗洪
先自玷科名以来反顾无片言寸长可以酬义上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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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惭乡里每一念及腼焉不宁且敝庐可以庇风雨
衡门烟草足藏微踪又敢私冒往衔厚增隐疚故当道
有所借润咸用避辞非故矫迹实存深创今执事所以
待不肖者既异泛常更复固守旧情岂不背德况当歉
岁同气告饥谨尽以付之俾沾沛泽古者一饭犹切报
心内省疏庸何以称此惟当砥砺能甘同木石庶几没
齿永无愧心有可免耳草率勒状不详伏惟鉴亮不次
奉黄久庵公
衡门烟草足藏微踪又敢私冒往衔厚增隐疚故当道
有所借润咸用避辞非故矫迹实存深创今执事所以
待不肖者既异泛常更复固守旧情岂不背德况当歉
岁同气告饥谨尽以付之俾沾沛泽古者一饭犹切报
心内省疏庸何以称此惟当砥砺能甘同木石庶几没
齿永无愧心有可免耳草率勒状不详伏惟鉴亮不次
奉黄久庵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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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别先生七年矣七年之间不能以尺书进乃辱手教
再书焉而又且以不久聚为恨以不尽言为念自顾不
肖何以得此于先生哉窃用感激惟迂拙之质妄意问
学者二十年于兹而未之有闻近获罪戾屏置物外而
又重以灾患既得摧怆之益于是终焉之计久而益坚
所念先生抱世不常有之资操物无以尚之志而又当
舍我其谁之任乃使用不深究徒令人悲此其关系岂
小小哉尝闻孔颜自任矣曰用则行舍则藏他人莫得
再书焉而又且以不久聚为恨以不尽言为念自顾不
肖何以得此于先生哉窃用感激惟迂拙之质妄意问
学者二十年于兹而未之有闻近获罪戾屏置物外而
又重以灾患既得摧怆之益于是终焉之计久而益坚
所念先生抱世不常有之资操物无以尚之志而又当
舍我其谁之任乃使用不深究徒令人悲此其关系岂
小小哉尝闻孔颜自任矣曰用则行舍则藏他人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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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也其意以为时止而止时行而行非达天德者不足
以语此故夫未尝无用也欲此道之毕行而无一毫己
私之干涉此难能也未尝无舍也欲此道之毕藏而无
一毫己私之怨尤此难能也是则圣人岂必大用而后
足以自尽哉居乡而乡善其俗在家而家安其教脩身
而身见于世进则赞天地化退则与木石居可屈可伸
可荣可辱可小可大而不可杂以非道是舍之而道未
尝不存学不可以舍而废也先生所谓笔之书者岂谓
以语此故夫未尝无用也欲此道之毕行而无一毫己
私之干涉此难能也未尝无舍也欲此道之毕藏而无
一毫己私之怨尤此难能也是则圣人岂必大用而后
足以自尽哉居乡而乡善其俗在家而家安其教脩身
而身见于世进则赞天地化退则与木石居可屈可伸
可荣可辱可小可大而不可杂以非道是舍之而道未
尝不存学不可以舍而废也先生所谓笔之书者岂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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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耶千里而遥既未有就正之期耿耿寸心徒以言往
言固未能达也万万自爱以重斯道
复刘南坦公
青原山中别一庵君敬陈启事不见长者之罪盻盻然
俟后命久而不至忽抚台遣使致缄书奉周视缄必数
四皆有手识既惊且叹而高词激发古调冲眇若鸿冥
鹏举鸾鹤交鸣加以首服副以图书若琼玖璀璨绮织
缤纷用目不及而心已饫醉已而绎来教则又若父师
言固未能达也万万自爱以重斯道
复刘南坦公
青原山中别一庵君敬陈启事不见长者之罪盻盻然
俟后命久而不至忽抚台遣使致缄书奉周视缄必数
四皆有手识既惊且叹而高词激发古调冲眇若鸿冥
鹏举鸾鹤交鸣加以首服副以图书若琼玖璀璨绮织
缤纷用目不及而心已饫醉已而绎来教则又若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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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临提其耳而授以周孔之书且鞭挞而程督其未至
扼德之念逾于感惠又万万矣洪先何幸得此于长者
哉洪先不肖每叹今世师友道丧久矣往来问讯者不
过狎昵之私正所谓以姑息为爱者也孰能相责以义
相勉以善而以天下为意者哉夫天下赖以维持者在
吾士人为士人者止于寒暄起居之问无复他及则亦
无怪乎风俗日侵寻而不可返也凡来教所云云者皆
不肖所痛心者也然所可愧而反责追咎者修习不力
扼德之念逾于感惠又万万矣洪先何幸得此于长者
哉洪先不肖每叹今世师友道丧久矣往来问讯者不
过狎昵之私正所谓以姑息为爱者也孰能相责以义
相勉以善而以天下为意者哉夫天下赖以维持者在
吾士人为士人者止于寒暄起居之问无复他及则亦
无怪乎风俗日侵寻而不可返也凡来教所云云者皆
不肖所痛心者也然所可愧而反责追咎者修习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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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与非之不顾之勇磨之不磷之操触之不惊之量
耳窃观自古名公钜人其身足以系安危其言足以定
是非往往不出于是三者故不量诚欲以区区者与之
颉颃然是三者非可以意相彊力而得也两年以来居
不安室寝不终夜以未得取正于海内君子豪杰之士
为恨惟长者在今时譬之罢钓之渔风波出没身所尝
试非独能言而已也诚以其操舟之故有授之于人其
人无志于鱼则已有如不畏险而冒进焉有不以言为
耳窃观自古名公钜人其身足以系安危其言足以定
是非往往不出于是三者故不量诚欲以区区者与之
颉颃然是三者非可以意相彊力而得也两年以来居
不安室寝不终夜以未得取正于海内君子豪杰之士
为恨惟长者在今时譬之罢钓之渔风波出没身所尝
试非独能言而已也诚以其操舟之故有授之于人其
人无志于鱼则已有如不畏险而冒进焉有不以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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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者哉若曰以(阙/) 为乐以返朴为宗是为异端增饰
籓垣不肖近已改步惟气体素薄遭丧以来疾病岁加
弱息数龄更无弟妹赢粮越疆坐是迟迟岂天有限之
然哉仰惟纯嘏日茂聪明天启繁祉多祥岂独乡邦之
赖洪先所恃以自淑者惟宣节是祷别纸训饬不敢怠
忘箬溪公以十月二十五过南浦使者立取复书草略
殆不可读惟长者赏其意而频教之
答傅应台都宪
籓垣不肖近已改步惟气体素薄遭丧以来疾病岁加
弱息数龄更无弟妹赢粮越疆坐是迟迟岂天有限之
然哉仰惟纯嘏日茂聪明天启繁祉多祥岂独乡邦之
赖洪先所恃以自淑者惟宣节是祷别纸训饬不敢怠
忘箬溪公以十月二十五过南浦使者立取复书草略
殆不可读惟长者赏其意而频教之
答傅应台都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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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者病卧深山不得远趋召命面承所以劳心抚绥之
详方自以为得罪忽有人自城邑来传闻执事于乡之
诸大夫令有司人具绰楔银若干以相馈而不肖名亦
在数中方惧得罪继复蒙此其为愧感可知而其不自
安者日益甚故不容不向执事言夫士大夫之居乡也
有本业而邦君之交之也有故事进也食于人退也自
食其力而不以病其乡人此士大夫之本业也邦君者
之与交也固以其贤也访其道术而扬其声光可谓有
详方自以为得罪忽有人自城邑来传闻执事于乡之
诸大夫令有司人具绰楔银若干以相馈而不肖名亦
在数中方惧得罪继复蒙此其为愧感可知而其不自
安者日益甚故不容不向执事言夫士大夫之居乡也
有本业而邦君之交之也有故事进也食于人退也自
食其力而不以病其乡人此士大夫之本业也邦君者
之与交也固以其贤也访其道术而扬其声光可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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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矣其贫不能自给以辱邦君则邦君特周之不槩施
也而受者亦曰免死而已不尽取也此故事也往时邦
君至敝邑其馈贤者以馀廪数升致盘飧焉莫不以为
加敬其后乃有绰楔之饰然以施于既死而不及其生
存意曰使人无忘其贤乎厚之道也其后有及于生者
矣则犹周之之谓也而近日乃得槩施之执事岂亦以
为先朝故事尝有之乎传闻周文襄公在苏吴时亦尝
多饰士人绰楔下至浮庵野刹任意施予当是时府库
也而受者亦曰免死而已不尽取也此故事也往时邦
君至敝邑其馈贤者以馀廪数升致盘飧焉莫不以为
加敬其后乃有绰楔之饰然以施于既死而不及其生
存意曰使人无忘其贤乎厚之道也其后有及于生者
矣则犹周之之谓也而近日乃得槩施之执事岂亦以
为先朝故事尝有之乎传闻周文襄公在苏吴时亦尝
多饰士人绰楔下至浮庵野刹任意施予当是时府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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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盈输将及期取羡馀为之而民不告病(阙/)
其上执政书至指天日为誓犹(阙/)
才所使此得公之似者也不肖(阙/)
二有司诉目前催何项拖欠银数止(阙/)
数万口不能给呼謈杖下诚不忍闻莫不(阙/) 以
为大息近又亲见族中人以一日支应箠(阙/) 而家
亦破亡问其故曰顷刻浪费不能猝辨猝(阙/) 及则重
利行贷行贷不与则损直售业而犹不(阙/) 观其势不
其上执政书至指天日为誓犹(阙/)
才所使此得公之似者也不肖(阙/)
二有司诉目前催何项拖欠银数止(阙/)
数万口不能给呼謈杖下诚不忍闻莫不(阙/) 以
为大息近又亲见族中人以一日支应箠(阙/) 而家
亦破亡问其故曰顷刻浪费不能猝辨猝(阙/) 及则重
利行贷行贷不与则损直售业而犹不(阙/) 观其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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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质妻卖子不已也夫以质妻卖(阙/) 邦君之一日
邦君何尝享之哉从邦君而来者有(阙/)莫不以邦君事
之故也大抵甲辰以后岁岁荒歉凡额外新科日出日
益今执事往来抚绥不敢宁居又以乡士大夫之故增
一猝辨决非得已第恐以近来故事不得不举而执事
才力又若与文襄相似故欲令有司者为之纵以此得
谤知不复悔也若乡士大夫之贤者人人推执事之意
以其所馈分饲饿者度亦且给四五十人使皆食执事
邦君何尝享之哉从邦君而来者有(阙/)莫不以邦君事
之故也大抵甲辰以后岁岁荒歉凡额外新科日出日
益今执事往来抚绥不敢宁居又以乡士大夫之故增
一猝辨决非得已第恐以近来故事不得不举而执事
才力又若与文襄相似故欲令有司者为之纵以此得
谤知不复悔也若乡士大夫之贤者人人推执事之意
以其所馈分饲饿者度亦且给四五十人使皆食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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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惠何不可者第恐至于违命则亦不得不以一己专
享之而有司者奉行无法则重为乡人之病亦非贤者
所敢闻命今幸有司尚未举行愿及此时豫止之适足
以彰爱民重贤之意其于一切事体关系不小且望他
日亦以此告之代者无使后来复踵故事则亦执事之
留惠也言之过直正恃大度能容万万不罪
与张石磐公
小价武功归承手教褒答且诱以登陟之乐感甚感甚
享之而有司者奉行无法则重为乡人之病亦非贤者
所敢闻命今幸有司尚未举行愿及此时豫止之适足
以彰爱民重贤之意其于一切事体关系不小且望他
日亦以此告之代者无使后来复踵故事则亦执事之
留惠也言之过直正恃大度能容万万不罪
与张石磐公
小价武功归承手教褒答且诱以登陟之乐感甚感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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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时怀五岳之念闻人谈奇胜辄生羡心亦以高人达
士多潜其中庶几一遇云尔二三年间自开莲洞后翠
竹青岩尽可自适然犹每岁不数往于是悟曰舍近骛
远不已惑乎旧念因之十减八九又觉日间工夫皆因
奔驰遂成扰杂欲寻向着里宜在静中冬来杜门实以
是故倘稍有影响求正左右藉此为久侍之计则不敢
惮劳兹未豫期也寒气渐甚万万加爱以惠斯文
辞张东沙都宪坊金
士多潜其中庶几一遇云尔二三年间自开莲洞后翠
竹青岩尽可自适然犹每岁不数往于是悟曰舍近骛
远不已惑乎旧念因之十减八九又觉日间工夫皆因
奔驰遂成扰杂欲寻向着里宜在静中冬来杜门实以
是故倘稍有影响求正左右藉此为久侍之计则不敢
惮劳兹未豫期也寒气渐甚万万加爱以惠斯文
辞张东沙都宪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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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执事之莅敝土也思有请益者书不达意相见止数
刻又即不能了了旋闻内召至矣因仓卒具状以先行
托不朽于名言已闻群使言节钺东行在旦夕或追不
相及遂不复再书不谓尚留南浦又劳记忆遗书为别
且致饰闾之惠也然则前者状不肃使不专得无为执
事所讶耶为之感而复惧也生尝辞坊金矣非敢为违
众之行求矫情之誉也正惧君子之惠赠不能自安于
心也官帑之积匮矣而上供之数日益不止持筹者方
刻又即不能了了旋闻内召至矣因仓卒具状以先行
托不朽于名言已闻群使言节钺东行在旦夕或追不
相及遂不复再书不谓尚留南浦又劳记忆遗书为别
且致饰闾之惠也然则前者状不肃使不专得无为执
事所讶耶为之感而复惧也生尝辞坊金矣非敢为违
众之行求矫情之誉也正惧君子之惠赠不能自安于
心也官帑之积匮矣而上供之数日益不止持筹者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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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皇无所于处何暇至于广施哉此区区之愚也然在
他时然耳执事固已洞然于此亦循故而不之改又何
耶假是以为相周则生宜无所辞第恐后此复有所拘
难免于逭责矣惟执事听之不以为罪幸甚先高祖以
布衣老乡土不工述作之事无以见知当世施及眇末
又不能有所建立焜华其族阀是隐美寸长泯然铲蚀
此其足悲如何哉虽然哲匠镌形回生气于没世至人
鉴理扬表式于群伦死者何知善人以劝是一言九鼎
他时然耳执事固已洞然于此亦循故而不之改又何
耶假是以为相周则生宜无所辞第恐后此复有所拘
难免于逭责矣惟执事听之不以为罪幸甚先高祖以
布衣老乡土不工述作之事无以见知当世施及眇末
又不能有所建立焜华其族阀是隐美寸长泯然铲蚀
此其足悲如何哉虽然哲匠镌形回生气于没世至人
鉴理扬表式于群伦死者何知善人以劝是一言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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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重也执事惠爱拂拭其孰踰之来章垂戒敢不策励
鸠之不媒栎之不凿性有限矣凫胫牺樽谁辨怨恩素
禁远问不复续音勉树令业以道自处固所以报也
与双江公
今岁不数数得执事书前两书率易有请皆甚谬不足
入览听盛使贵二持十月所寄书仪高文华卷厚币重
觞茅屋穷窗照耀赫奕犬马之齿倏及五十衰矣分与
粪草同委山野称借之过锡赉之蕃何以堪之对之几
鸠之不媒栎之不凿性有限矣凫胫牺樽谁辨怨恩素
禁远问不复续音勉树令业以道自处固所以报也
与双江公
今岁不数数得执事书前两书率易有请皆甚谬不足
入览听盛使贵二持十月所寄书仪高文华卷厚币重
觞茅屋穷窗照耀赫奕犬马之齿倏及五十衰矣分与
粪草同委山野称借之过锡赉之蕃何以堪之对之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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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掩泣爱之深不自觉其惠之伤固如此也感愧岂言
可譬将来日月稍馀敢不自勉求少进以副期待耶执
事功业宠渥日盛此不独知戚之喜谨列状称庆别纸
见谕当道欲以军旅物色荆川与生者极力说阻恐终
不免闻之且愕且喜荆川命世之杰也其行峻洁其学
精进其志坚刚其精力壮健世不用则已小用则小益
速用则速效而又无择于迟速小大之间此世道之赖
也故可喜若生非其伦也非其伦而槩求之故可愕愿
可譬将来日月稍馀敢不自勉求少进以副期待耶执
事功业宠渥日盛此不独知戚之喜谨列状称庆别纸
见谕当道欲以军旅物色荆川与生者极力说阻恐终
不免闻之且愕且喜荆川命世之杰也其行峻洁其学
精进其志坚刚其精力壮健世不用则已小用则小益
速用则速效而又无择于迟速小大之间此世道之赖
也故可喜若生非其伦也非其伦而槩求之故可愕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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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事为我图之也往年锐意功名以为人生不展拓则
已立乎其位务使君享其成民被其泽然后奉身以退
斯无腼颜即使卑官下僚无所厌悔不幸杀身碎首亦
当谈笑从之故尝高鲁连东海之节壮新息马革之语
盖得之天性固然不自解也归田以来攻苦茹澹凌冒
寒暑跃马弯弧身习驰突考图观史曲尽险夷意谓任
其职庶几即有其具不至束手拥位而已庚戌之冬警
报叠至当是时目不交睫者月馀已而病作几于不起
已立乎其位务使君享其成民被其泽然后奉身以退
斯无腼颜即使卑官下僚无所厌悔不幸杀身碎首亦
当谈笑从之故尝高鲁连东海之节壮新息马革之语
盖得之天性固然不自解也归田以来攻苦茹澹凌冒
寒暑跃马弯弧身习驰突考图观史曲尽险夷意谓任
其职庶几即有其具不至束手拥位而已庚戌之冬警
报叠至当是时目不交睫者月馀已而病作几于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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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以来齿落二三须已半白稍近书册则头眩目痛
夜废熟寝即饮食不甘乃自悲曰吾已不复可久人间
世乎则又自反曰使吾无身吾复何为则又自反曰使
吾有身又有所为于性分亦何干涉性分不有大于此
者乎于是回顾向之所嗜慕者荡如飘风澹如嚼蜡脱
知振槁虽妻孥相对如处深山收视敛听坐以待尽一
切章句见解世俗技能甚若伤我不能复亲盖缓急轻
重之辨其势然也执事知我者岂不以为诚然哉知其
夜废熟寝即饮食不甘乃自悲曰吾已不复可久人间
世乎则又自反曰使吾无身吾复何为则又自反曰使
吾有身又有所为于性分亦何干涉性分不有大于此
者乎于是回顾向之所嗜慕者荡如飘风澹如嚼蜡脱
知振槁虽妻孥相对如处深山收视敛听坐以待尽一
切章句见解世俗技能甚若伤我不能复亲盖缓急轻
重之辨其势然也执事知我者岂不以为诚然哉知其
卷四 第 54a 页 WYG1275-0108a.png
诚然听人之求而不为之所何也违期之罪在近例不
过为民而止拚为民即可无事第不免形迹怪异惊动
耳目故莫若豫计而默寝之彼此为两得也执事岂谓
当道姑以军旅行召旋复他移或还旧物其职不过供
应入直讲读诸务殊不妨碍此在少年可耳以向衰之
年俯首砚笔竭心思徼宠利未见其可至于假途躐荣
累资待次尤其所不欲闻也若怜其早岁登第立朝不
踰再期枯槁山林不无可惜此特待之太卑尔吾儒名
过为民而止拚为民即可无事第不免形迹怪异惊动
耳目故莫若豫计而默寝之彼此为两得也执事岂谓
当道姑以军旅行召旋复他移或还旧物其职不过供
应入直讲读诸务殊不妨碍此在少年可耳以向衰之
年俯首砚笔竭心思徼宠利未见其可至于假途躐荣
累资待次尤其所不欲闻也若怜其早岁登第立朝不
踰再期枯槁山林不无可惜此特待之太卑尔吾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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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所守何事退不失已进不尸位其道同其责同且性
分固有真贵存乎在我外物何得而与哉古人有迫于
饥寒苦于仆赁不得已而为之者矣生幸有薄田百馀
亩岁入可给饘粥弱子多疾福量轻浅正不欲以厚藏
美业累之虽近日移栖多所称贷二僮贩易久亦可了
吾何求哉且仕非为贫而吾之官亦非为贫者所宜居
也夫子有言邦有道谷耻耻之于人大矣生不幸得之
天性者耻心最重稍有违拂辄愤愤恨不即死自其少
分固有真贵存乎在我外物何得而与哉古人有迫于
饥寒苦于仆赁不得已而为之者矣生幸有薄田百馀
亩岁入可给饘粥弱子多疾福量轻浅正不欲以厚藏
美业累之虽近日移栖多所称贷二僮贩易久亦可了
吾何求哉且仕非为贫而吾之官亦非为贫者所宜居
也夫子有言邦有道谷耻耻之于人大矣生不幸得之
天性者耻心最重稍有违拂辄愤愤恨不即死自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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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不能被华祛新与群儿竞侈其后取科名官翰苑
他人以为至荣也每旦候钟入朝坐史馆书公会出则
垂鞭缓缰归舍偃卧对食嘅叹不能甘饱诚不欲以此
身为豢养物尔及被罪归禠服乘蹇出大通桥行道指
目有可怜之色自顾此身若释重负夫翰苑无政事之
烦有储养之贵使当时低徊伣伈守其常度积日累月
位可序登然人竞进而已顾思退人竞荣而已甘受辱
此其不能自解者亦其福量轻浅一验也昨得书归语
他人以为至荣也每旦候钟入朝坐史馆书公会出则
垂鞭缓缰归舍偃卧对食嘅叹不能甘饱诚不欲以此
身为豢养物尔及被罪归禠服乘蹇出大通桥行道指
目有可怜之色自顾此身若释重负夫翰苑无政事之
烦有储养之贵使当时低徊伣伈守其常度积日累月
位可序登然人竞进而已顾思退人竞荣而已甘受辱
此其不能自解者亦其福量轻浅一验也昨得书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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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妇妇曰不做罢无若往年被罪恐嚇人也呜呼妇人
之见何遽至此哉彼相从于患难见其害不见其利又
习知其平生所安故能以是相勉也圣贤远矣东方朔
避世金马门汲黯愿出入禁闼赵充国请击先零彼三
人者所业不同然皆视天下如一家知其力足以任之
故皆无所嫌避如此天之与我者何如哉苟得性分之
真出其绪馀以委曲当时大小必有所济三子者何足
道哉顾其所不能者有四学问空疏高之不能善世利
之见何遽至此哉彼相从于患难见其害不见其利又
习知其平生所安故能以是相勉也圣贤远矣东方朔
避世金马门汲黯愿出入禁闼赵充国请击先零彼三
人者所业不同然皆视天下如一家知其力足以任之
故皆无所嫌避如此天之与我者何如哉苟得性分之
真出其绪馀以委曲当时大小必有所济三子者何足
道哉顾其所不能者有四学问空疏高之不能善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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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性气悻直卑之不能谐俗同人识见浅陋内之不能
追陪𥊍御筋力绵纵外之不能效死封疆上负圣主知
人之明下负诸公知己之爱亦窃以此自悲卒莫如之
何也已人之置身有如置器其安其危定计于早大要
由己者可以进可以退由人者进亦难退亦难故衰者
不可以语勇病者不可以远谋何则在已有所不足也
生岂不知长往不返者为苦节为我自私者为末志而
与时消息者为中行譬之饮酒有数升而醉者有数斗
追陪𥊍御筋力绵纵外之不能效死封疆上负圣主知
人之明下负诸公知己之爱亦窃以此自悲卒莫如之
何也已人之置身有如置器其安其危定计于早大要
由己者可以进可以退由人者进亦难退亦难故衰者
不可以语勇病者不可以远谋何则在已有所不足也
生岂不知长往不返者为苦节为我自私者为末志而
与时消息者为中行譬之饮酒有数升而醉者有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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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醉者有一石而醉者及其既醉不复可强亦性分则
然也故量已而进进则不辱非力不取取必为灾生自
决久矣去岁与荆川别湖上论及出处谓之曰兄不可
不出吾则终老山林耳荆川不甚许可彼盖足以任之
故其见与生稍异执事闻之得无又以为希高慕大好
奇喜新矣乎生年五十纵有希慕时已不待虚名无实
于我何有然而云云然者亦稍有见于性分之真不欲
负其平生也天果有意于我乎必不令其多疾而早衰
然也故量已而进进则不辱非力不取取必为灾生自
决久矣去岁与荆川别湖上论及出处谓之曰兄不可
不出吾则终老山林耳荆川不甚许可彼盖足以任之
故其见与生稍异执事闻之得无又以为希高慕大好
奇喜新矣乎生年五十纵有希慕时已不待虚名无实
于我何有然而云云然者亦稍有见于性分之真不欲
负其平生也天果有意于我乎必不令其多疾而早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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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如无意于我乎相知虽众何能为我果有闻于道乎
舍之不足以为损我如无闻于道乎用之益非其所宜
已矣已矣幸勿复言长林邃谷一介不通暝目委形百
念皆弛考其言无一编之书责其实无尺寸之效泯泯
默默以还造化岂于性分遂有歉乎哉望执事成之不
尔终为圣人罪人耳事有关系故不避讳惟执事不以
为迂幸甚
答云泉宗室
舍之不足以为损我如无闻于道乎用之益非其所宜
已矣已矣幸勿复言长林邃谷一介不通暝目委形百
念皆弛考其言无一编之书责其实无尺寸之效泯泯
默默以还造化岂于性分遂有歉乎哉望执事成之不
尔终为圣人罪人耳事有关系故不避讳惟执事不以
为迂幸甚
答云泉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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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岁戚友刘龙山归自平乐为言粤中有清贞君子处
黻冕之贵素履博服栩然不知其身之宠辱有韦布积
学者所不逮出其绪馀扬性灵序物则则艺苑称宗名
流让实盖殊产也闻其言已洒然犹以为无徵也他日
族侄果斋书言之戚友李相峰再言之信矣比承惠书
并诸染楮沨沨乎古之遗音也材硕而瑰弘思玄而缔
密建安陈思之俦也乃伏几吟诵如听黄钟于清庙茹
紫芝于玄圃不知今何世矣生抱拙守陋未能远轨前
黻冕之贵素履博服栩然不知其身之宠辱有韦布积
学者所不逮出其绪馀扬性灵序物则则艺苑称宗名
流让实盖殊产也闻其言已洒然犹以为无徵也他日
族侄果斋书言之戚友李相峰再言之信矣比承惠书
并诸染楮沨沨乎古之遗音也材硕而瑰弘思玄而缔
密建安陈思之俦也乃伏几吟诵如听黄钟于清庙茹
紫芝于玄圃不知今何世矣生抱拙守陋未能远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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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穷窗散帙大率濂闽之馀训而弱质早衰研究多废
乌足以窥大方而高谊旁咨要其芜语岂信耳之过耶
可愧也被罪以来惟土物相近华篇幽尚相视不远窃
动臭味敢辞疏逖先此为容西望湘云心旌遥逐
答徐少湖相公
不肖归田以来藏脩不力获谴于天室家祸变岁复丛
集积劳内损血气早衰迩来默计惟有冥心待尽而已
虽以双江公在京未尝以尺牍至门诚有莫能自强者
乌足以窥大方而高谊旁咨要其芜语岂信耳之过耶
可愧也被罪以来惟土物相近华篇幽尚相视不远窃
动臭味敢辞疏逖先此为容西望湘云心旌遥逐
答徐少湖相公
不肖归田以来藏脩不力获谴于天室家祸变岁复丛
集积劳内损血气早衰迩来默计惟有冥心待尽而已
虽以双江公在京未尝以尺牍至门诚有莫能自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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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远劳手书谆谆抚谕岂以尚堪话言耶双江得归数
语读之令人含悲不肖何所知徒有寸心耿耿耳毛生懋
宗会试便勒状陈谢惟倍加保惜以对群望某不任拳
诚
贺双江公七十书
昔之大人蕴道德之粹者多不得与于爵位之隆处庙
堂之荣者即不得遂其闾里之乐盖引年以全其私者
皆委任不专之人委任专矣必待时至而后敢请则其
语读之令人含悲不肖何所知徒有寸心耿耿耳毛生懋
宗会试便勒状陈谢惟倍加保惜以对群望某不任拳
诚
贺双江公七十书
昔之大人蕴道德之粹者多不得与于爵位之隆处庙
堂之荣者即不得遂其闾里之乐盖引年以全其私者
皆委任不专之人委任专矣必待时至而后敢请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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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衰老而其去亦逡巡宗戚乡邻之子弟有欲相聚
奉觞为一日之寿以庶几乎礼之乞言宪老而不可必
者十恒八九也先生极人臣之位窥圣贤之奥而又明
保身之节先几而归志遂而身益以健春旸载燠惟寿
之期自内外亲友郡邑之士大夫无远近疏戚咸得以
致辞以祝其年而先生又出其所自得与其述著论对
辨说以答其就问之意是人之至不可必者兼而有之
不亦盛哉某不肖心有所系不得与诸宾从后以幸其
奉觞为一日之寿以庶几乎礼之乞言宪老而不可必
者十恒八九也先生极人臣之位窥圣贤之奥而又明
保身之节先几而归志遂而身益以健春旸载燠惟寿
之期自内外亲友郡邑之士大夫无远近疏戚咸得以
致辞以祝其年而先生又出其所自得与其述著论对
辨说以答其就问之意是人之至不可必者兼而有之
不亦盛哉某不肖心有所系不得与诸宾从后以幸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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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然徜徉东皋之上日侍其侧而颂难老之诗以侑爵
固有日也敢以饮食币帛献惟先生鉴焉
答尹洞山
承手书兼分俸俾治屋岂误辱怜惜不觉过与哉古之
圣贤出则使斯民被其泽至自处藜羹不糁捉襟肘见
窃尝疑之将固不屑于此欤不然以彼其智宜详于盈
缩出纳之间即可使自足其身仁及三族以称万物一
体之爱胡为三致千金独见于去越之陶朱而赐也货
固有日也敢以饮食币帛献惟先生鉴焉
答尹洞山
承手书兼分俸俾治屋岂误辱怜惜不觉过与哉古之
圣贤出则使斯民被其泽至自处藜羹不糁捉襟肘见
窃尝疑之将固不屑于此欤不然以彼其智宜详于盈
缩出纳之间即可使自足其身仁及三族以称万物一
体之爱胡为三致千金独见于去越之陶朱而赐也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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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即来不受命之讥不以其道得之终然不去是何说
也若不肖又有可言者躬耕终岁不能朝夕谓之惰农
必见斥于田畯如是而缘鲍管之义恒取资于朋友恐
非圣贤所与执事且欲覆庇群生万间广厦以吐握之
法顾留念故交若此岂亦克勤小物故欤第以非分之
获又营其私尤所不安会敬所文宗助修洞屋遂合来
惠共作正学堂于洞南俾来学有聚讲处他日解机务
而南访故交山中商订旧学授几布席命童子歌抑诗
也若不肖又有可言者躬耕终岁不能朝夕谓之惰农
必见斥于田畯如是而缘鲍管之义恒取资于朋友恐
非圣贤所与执事且欲覆庇群生万间广厦以吐握之
法顾留念故交若此岂亦克勤小物故欤第以非分之
获又营其私尤所不安会敬所文宗助修洞屋遂合来
惠共作正学堂于洞南俾来学有聚讲处他日解机务
而南访故交山中商订旧学授几布席命童子歌抑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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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合乐未间时时与二三子推原所闻而服习之万一
不背往训亦为斯文增胜事即谓之执事行窝可也
与马钟阳都宪
日者郡公遣王司训赍钧牌并押送整屋物料其为计
也周其为辞也恭盖严奉执事之命而处置有条使不
肖虽欲逊避有不可得者感激何可言第于此心终有
不甚安者不得不为执事言之以执事自许为生之知
已固宜无责其漫也生往岁妄意移栖欲近溪田为子
不背往训亦为斯文增胜事即谓之执事行窝可也
与马钟阳都宪
日者郡公遣王司训赍钧牌并押送整屋物料其为计
也周其为辞也恭盖严奉执事之命而处置有条使不
肖虽欲逊避有不可得者感激何可言第于此心终有
不甚安者不得不为执事言之以执事自许为生之知
已固宜无责其漫也生往岁妄意移栖欲近溪田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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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耕牧世业会曹侍御有饬闾之礼遂违初心受之曾
未五年尽圮于水则是以非分获谴于鬼神也生自是
得大悟焉可泉公闻其然复遣使助遗甚厚且迫其必
受其使奉命甚谨留家二日强之携归不可计是时可
泉已自抚台如漕府且谓此物携归无着落处勉从其
言使既出门而心刺不忍至今封识宛然不能入目此
岂不足以葺敝庐而重以累执事哉亡室归窆精力甚疲
乡里隘狭卜吉无所可泉前惠尚为长物而又益以执
未五年尽圮于水则是以非分获谴于鬼神也生自是
得大悟焉可泉公闻其然复遣使助遗甚厚且迫其必
受其使奉命甚谨留家二日强之携归不可计是时可
泉已自抚台如漕府且谓此物携归无着落处勉从其
言使既出门而心刺不忍至今封识宛然不能入目此
岂不足以葺敝庐而重以累执事哉亡室归窆精力甚疲
乡里隘狭卜吉无所可泉前惠尚为长物而又益以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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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之赐将安置之且使郡邑人役屡疲于输运往来尤
非生所能堪也已具书郡公力辞复以言之执事方今
四方多故上供缺乏军兴财匮促发不时此有识者食
不下咽时也使执事以庇生者移之以给一邑之空乏
则感惠甚众不愈于一身之安乎惟执事听之
谢周崦山公
某虽卧深谷每闻北来人士咸能称述我公德业莫大
于进退人才毫发之私人莫敢干诚国家无疆之休也
非生所能堪也已具书郡公力辞复以言之执事方今
四方多故上供缺乏军兴财匮促发不时此有识者食
不下咽时也使执事以庇生者移之以给一邑之空乏
则感惠甚众不愈于一身之安乎惟执事听之
谢周崦山公
某虽卧深谷每闻北来人士咸能称述我公德业莫大
于进退人才毫发之私人莫敢干诚国家无疆之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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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畀有在旦夕见之何幸何幸某悻直之性无所于宜
衰白之容尽消其旧惟有杜门稍敛喙息庶几可免罪
戾耳我公笃念至戚奖饰借辞公言于庭比于彦硕闻
之惝恍自失以衡鉴清明收一时朝野之望如我公者
其过于爱与厚政不自觉何耶窃意我公至此者或以
虽无他长然一斥不复不无可惜遂进而扬之我公一
言天下视以为重山岳可撼而我公有不易悦者某诚
蒙幸矣不知其至无比数也幸而事从中止得以藏疾
衰白之容尽消其旧惟有杜门稍敛喙息庶几可免罪
戾耳我公笃念至戚奖饰借辞公言于庭比于彦硕闻
之惝恍自失以衡鉴清明收一时朝野之望如我公者
其过于爱与厚政不自觉何耶窃意我公至此者或以
虽无他长然一斥不复不无可惜遂进而扬之我公一
言天下视以为重山岳可撼而我公有不易悦者某诚
蒙幸矣不知其至无比数也幸而事从中止得以藏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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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守其拙向使寸尺不展进退维谷将前言遂行不重
为公累耶某之荣进取而求表见未尝大远于人情今
向我公云云岂故为游谈作悖负人哉要其心有甚不
可强者非我公亦孰能谅之倘终爱厚赐之成全此后
惟委曲解释俾无罥系成我之德不啻生我之恩矣感
激何既
谢严介溪相公
某蒙幸于门下旧矣迩来以犬马摧颓之故上廑尊怀
为公累耶某之荣进取而求表见未尝大远于人情今
向我公云云岂故为游谈作悖负人哉要其心有甚不
可强者非我公亦孰能谅之倘终爱厚赐之成全此后
惟委曲解释俾无罥系成我之德不啻生我之恩矣感
激何既
谢严介溪相公
某蒙幸于门下旧矣迩来以犬马摧颓之故上廑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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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其遂至乾没独出力提论之又数数惠书慰藉若有
不能自释者某诚不知何遭以致此也感激感激某福
缘极浅早婴疾疢放斥以来加之多故不善摄养衰因
病增今年才五十七耳齿半落须已尽白动作稍勤痰
火坌发旋致眩晕非独自觉无能有为即交游与闾里
莫不相对诧惜盖禀受至薄理数有限气萎智短百务
妨弛纵在任职亦必仰仗钧力营护脱解求便其私矧
坐罪戾适足藏拙安敢尚有希冀此念自断已久不敢
不能自释者某诚不知何遭以致此也感激感激某福
缘极浅早婴疾疢放斥以来加之多故不善摄养衰因
病增今年才五十七耳齿半落须已尽白动作稍勤痰
火坌发旋致眩晕非独自觉无能有为即交游与闾里
莫不相对诧惜盖禀受至薄理数有限气萎智短百务
妨弛纵在任职亦必仰仗钧力营护脱解求便其私矧
坐罪戾适足藏拙安敢尚有希冀此念自断已久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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辄以闻者自知谋身之鄙计不足以称为国之公心故
也然不言则尊怀不释言之不免疑于拂爱夫乘时建
立谁无是心非有甚不得已忍自拚弃此非明公谁则
亮之荆川某莫逆友也学识才力皆非其比然此心共
许形迹久忘间相谓曰事变之来固当有任之者非甲
为即乙为为者不避其劳不能为者不耻其相下譬之
负戴在途多寡远近各求称力但令心安固不系已与
人用与否也往岁荆川特受深知破格拔用凡平日深
也然不言则尊怀不释言之不免疑于拂爱夫乘时建
立谁无是心非有甚不得已忍自拚弃此非明公谁则
亮之荆川某莫逆友也学识才力皆非其比然此心共
许形迹久忘间相谓曰事变之来固当有任之者非甲
为即乙为为者不避其劳不能为者不耻其相下譬之
负戴在途多寡远近各求称力但令心安固不系已与
人用与否也往岁荆川特受深知破格拔用凡平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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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于荆川而不可必者遂得之一旦岂私荆川哉彼诚
足以任之也病且衰矣所欲为而未能者彼诚任之即
比于自效可也岂必尽出于我哉且以荆川学识才力
才一出犹不免人言如尊谕所云至烦向人指其议论
注措为之解释有如某者议论注措素出其下远甚则
其招尤集诟当复何若又将何解于人言哉然荆川自
竭图报宜不暇计人言何若久之当自白耳某病以来
分与荆川出处万万断不能同所恃爱人善救成物不
足以任之也病且衰矣所欲为而未能者彼诚任之即
比于自效可也岂必尽出于我哉且以荆川学识才力
才一出犹不免人言如尊谕所云至烦向人指其议论
注措为之解释有如某者议论注措素出其下远甚则
其招尤集诟当复何若又将何解于人言哉然荆川自
竭图报宜不暇计人言何若久之当自白耳某病以来
分与荆川出处万万断不能同所恃爱人善救成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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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曲加保全不令狼狈庶几残喘少延毕愿林壑即自
今以后皆拜赐之日也其为厚德何如哉恳切恳切至
后卧病闭户忽手书与新刻稠叠下颁快睹直庐之建
恩出旷古上下交爱之笃若此诚天下治平之庆兼闻
荆川序中所载论诗教旨使学者知所从入尤私忻跃
夫诗至于率意为之乃见性情之实然非绳削素定固
不足以语此某病衰虽不得他有所为犹得因言以求
性情之所未至其所得又孰为浅深也谨因宋大理使
今以后皆拜赐之日也其为厚德何如哉恳切恳切至
后卧病闭户忽手书与新刻稠叠下颁快睹直庐之建
恩出旷古上下交爱之笃若此诚天下治平之庆兼闻
荆川序中所载论诗教旨使学者知所从入尤私忻跃
夫诗至于率意为之乃见性情之实然非绳削素定固
不足以语此某病衰虽不得他有所为犹得因言以求
性情之所未至其所得又孰为浅深也谨因宋大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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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裁状陈谢中间直吐情实不觉肆言缕缕伏乞原宥
临楮惶悚惶悚
与王几甫
昨岁十月于传语中闻尊君遵岩公之讣为之陨涕尊
君聪明惠和宽博舒文为世异材而又力振古雅一变
俗陋顾见嫉于世早弃田野亦已惨矣天又不悔其祸
致此不测之变使仓卒旅寓未归正寝含忿而终其为
可悼可悯尚复忍言某疏鄙无似夙受知爱方期晚岁
临楮惶悚惶悚
与王几甫
昨岁十月于传语中闻尊君遵岩公之讣为之陨涕尊
君聪明惠和宽博舒文为世异材而又力振古雅一变
俗陋顾见嫉于世早弃田野亦已惨矣天又不悔其祸
致此不测之变使仓卒旅寓未归正寝含忿而终其为
可悼可悯尚复忍言某疏鄙无似夙受知爱方期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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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约徜徉武夷之间以卒所欲请者顾尔割折岂有靳
之使然耶悲夫悲夫今家难曾解否襄事尚在何日铭
文当属之荆川荆川相知最深相念独至一时即不能
办缓为之期无伤也执事当为孝子务以礼自度以振
起名家承续令绪谨身励行勿堕先志遗稿当尽收拾
勿至零落此皆目前要务幸勉为之生衰病嘿坐一榻
外事尽绝独于尊君眷眷不能忘乘便辄此相慰外香
帛上几筵病不能为文亦不忍文也惟亮之
之使然耶悲夫悲夫今家难曾解否襄事尚在何日铭
文当属之荆川荆川相知最深相念独至一时即不能
办缓为之期无伤也执事当为孝子务以礼自度以振
起名家承续令绪谨身励行勿堕先志遗稿当尽收拾
勿至零落此皆目前要务幸勉为之生衰病嘿坐一榻
外事尽绝独于尊君眷眷不能忘乘便辄此相慰外香
帛上几筵病不能为文亦不忍文也惟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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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皇甫百泉
去秋承星使见招且惠瑶音诚出希奇当时以久病乍
出被酒操笔裁复不谨踰日走人玄潭语道士令扫雪
浪阁以俟文从久不闻耗旋复走人至临江则闻彩鹢
已北发矣弟与兄皆山中无事人千里命棹乃阻一面
弟为俗物可憎更何自解是后衰症杂见遂闭一室嘿
坐今半期矣犹尔尪羸计此后日月尽向一隅了结昨
闻荆川兄讣病日益加强者若此弱者尚何恃乎今同
去秋承星使见招且惠瑶音诚出希奇当时以久病乍
出被酒操笔裁复不谨踰日走人玄潭语道士令扫雪
浪阁以俟文从久不闻耗旋复走人至临江则闻彩鹢
已北发矣弟与兄皆山中无事人千里命棹乃阻一面
弟为俗物可憎更何自解是后衰症杂见遂闭一室嘿
坐今半期矣犹尔尪羸计此后日月尽向一隅了结昨
闻荆川兄讣病日益加强者若此弱者尚何恃乎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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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有几兄虽屈抑晚当荣茂兼美业流世与千古为行
辈区区者又何足道也偶遣使往附致谢意弟椎钝无
似然目尚能辨妍𡟎名作能多惠以慰岑寂至望至望
与黄沧溪督学
前乐文学来传示面语欲令世光见补廪缺此在他人
仰求不可必得者今不俟其求而直出至怀非深周念
庇有踰父母何以蒙此此其感激言岂能尽诚不知所
以为报也敬谢敬谢第在生素心有不敢嘿嘿者生居
辈区区者又何足道也偶遣使往附致谢意弟椎钝无
似然目尚能辨妍𡟎名作能多惠以慰岑寂至望至望
与黄沧溪督学
前乐文学来传示面语欲令世光见补廪缺此在他人
仰求不可必得者今不俟其求而直出至怀非深周念
庇有踰父母何以蒙此此其感激言岂能尽诚不知所
以为报也敬谢敬谢第在生素心有不敢嘿嘿者生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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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无他求惟思还复故俗长养善类一切利害与众共
之庶几易从易亲稍动其向往之意盖自视吾辈退处
山林职分则然非有所矫强也世光考次第八其上候
廪缺者尚有一人一旦躐次得之彼即仰奉德爱不敢
有言在生独能安乎吾心不安而欲人安之无是理也
故耿耿之诚愿执事不拘成命更易明示使当次者不
失初望世光不集众诟则执事为惠为训视前益大所
以全成不肖者出于寻常万万矣
之庶几易从易亲稍动其向往之意盖自视吾辈退处
山林职分则然非有所矫强也世光考次第八其上候
廪缺者尚有一人一旦躐次得之彼即仰奉德爱不敢
有言在生独能安乎吾心不安而欲人安之无是理也
故耿耿之诚愿执事不拘成命更易明示使当次者不
失初望世光不集众诟则执事为惠为训视前益大所
以全成不肖者出于寻常万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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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胡柏泉
日者族弟会试谒台下过辱抚教且遣人卫之出境非
骨肉相亲何以至此且传坐间细询不肖家事若重有
怜惜者此其感激诚非言可既也族弟后生不知奉对
何若因自述以谢往归田日尽让先庐二弟自植数楹
家园中以居五年病湿下形家咸谓弗利嗣人乃徙阳
田其地旷漫无蔽遂移故居市败屋实之四年尽圮于
水不得已再徙松原松原稍高爽力鉴往失且倦营治
日者族弟会试谒台下过辱抚教且遣人卫之出境非
骨肉相亲何以至此且传坐间细询不肖家事若重有
怜惜者此其感激诚非言可既也族弟后生不知奉对
何若因自述以谢往归田日尽让先庐二弟自植数楹
家园中以居五年病湿下形家咸谓弗利嗣人乃徙阳
田其地旷漫无蔽遂移故居市败屋实之四年尽圮于
水不得已再徙松原松原稍高爽力鉴往失且倦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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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托之友人友人用形家言取新材造屋力不足称贷
以偿则又颇违素好甚惭悔之而业已告成昨寇起家
人仓卒入郡只令市破屋数间以栖忆他日尝讽友人
有云土木一事在国能贫国在家能瘠家在身能累身
不谓既言之复蹈之可恨也绰楔之制古以表闾而后
世因以媒利侈俗心极鄙厌乙未岁巡抚秦公以场屋
坐主故为建于郡当时力谢而郡守竹墟屠公不听已
而竟燬于火沧溪公复易以石既成乃闻之不知费力
以偿则又颇违素好甚惭悔之而业已告成昨寇起家
人仓卒入郡只令市破屋数间以栖忆他日尝讽友人
有云土木一事在国能贫国在家能瘠家在身能累身
不谓既言之复蹈之可恨也绰楔之制古以表闾而后
世因以媒利侈俗心极鄙厌乙未岁巡抚秦公以场屋
坐主故为建于郡当时力谢而郡守竹墟屠公不听已
而竟燬于火沧溪公复易以石既成乃闻之不知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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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此通衢何补也不肖素不善文所作多觉腐烂不欲
示人莫解何时腾播数篇刻之无锡荆川以告且欲尽
选入梓不肖应日吾非名家何得辱公避不复出每自
谓人品稍有地位即庸言碎语人自与传若人品卑下
纵连卷累册祗益覆瓿试观一峰先生集岂尽马班韩
苏耶此事自决已久更不烦执事留念矧兵荒交困在
孔门亦须期之三年方有次第而执事以数月之间疲
极心力区画措置使不肖可助力即危其身且不恤又
示人莫解何时腾播数篇刻之无锡荆川以告且欲尽
选入梓不肖应日吾非名家何得辱公避不复出每自
谓人品稍有地位即庸言碎语人自与传若人品卑下
纵连卷累册祗益覆瓿试观一峰先生集岂尽马班韩
苏耶此事自决已久更不烦执事留念矧兵荒交困在
孔门亦须期之三年方有次第而执事以数月之间疲
极心力区画措置使不肖可助力即危其身且不恤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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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敢以意所不存者重累故人自丧其平生哉执事可
以两忘矣
与李盘峰
往以弱弟奉役不量疏逖辄上启事露心腹具辱垂恤
待之殊等为手足者感德何似旋闻荣擢如鹏翼重霄
横绝万里抢榆细音安从附风仰致不谓数千里云章
飞坠蓬荜作寒暄语令人惊骇喜幸踰昔匠石之抡材
也遇杞梓楩楠注目不瞬不待持寻丈量度然后取之
以两忘矣
与李盘峰
往以弱弟奉役不量疏逖辄上启事露心腹具辱垂恤
待之殊等为手足者感德何似旋闻荣擢如鹏翼重霄
横绝万里抢榆细音安从附风仰致不谓数千里云章
飞坠蓬荜作寒暄语令人惊骇喜幸踰昔匠石之抡材
也遇杞梓楩楠注目不瞬不待持寻丈量度然后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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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中诚有之也执事肩重据要何以异是往年边疆
告警尝窥飞狐而东至于白羊故为之关隘控制者日
益固密莫敢测视今几十年昨见邸报骄种近扰关外
东西而陇北亦有出没之警谲情叵测待之者其亦未
可少懈哉严委具答别纸伏惟垂亮裁谢不详以去使
仓卒倚笔不任驰溯之至
与曾鲁原
自闻荣擢即为执事念之近闻张琏果就缚北川公已
告警尝窥飞狐而东至于白羊故为之关隘控制者日
益固密莫敢测视今几十年昨见邸报骄种近扰关外
东西而陇北亦有出没之警谲情叵测待之者其亦未
可少懈哉严委具答别纸伏惟垂亮裁谢不详以去使
仓卒倚笔不任驰溯之至
与曾鲁原
自闻荣擢即为执事念之近闻张琏果就缚北川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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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师士人咸竞为凯歌颂伟绩者踵相逐则是渐已安
靖君子可以次第展布让溪免去代者得非公乎人自
闽来咸云所在皆盗有数城门不开此须原赦而散除
之无令聚积正如疮瘠既溃之后小小痞滞要当辅养
为主勿专攻击而会城三卫昔尝叫号为变尤须恩以
怀之大约去贪残之吏则民自不扰上之法令庶可行
若吏贪而无制未有能宜民者也赤子孱弱疾病而后
父母之慈益显执事誉业扬于东方矣于闽也何有两
靖君子可以次第展布让溪免去代者得非公乎人自
闽来咸云所在皆盗有数城门不开此须原赦而散除
之无令聚积正如疮瘠既溃之后小小痞滞要当辅养
为主勿专攻击而会城三卫昔尝叫号为变尤须恩以
怀之大约去贪残之吏则民自不扰上之法令庶可行
若吏贪而无制未有能宜民者也赤子孱弱疾病而后
父母之慈益显执事誉业扬于东方矣于闽也何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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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方候一面酷暑长途刻期趋命安得以迂鄙妨误哉
促促裁复遥望惟倍自爱
与杨朋石
忆癸丑甲寅明斋兄来自昆山即得执事高文读之见
其博学多才而考据不苟喜今世有如执事其人者出
可以为法尝念同水一隅踪迹不能出境外将何从见
之乃今庐山君来因已闻所未闻既又出手简多仪辄
复对之生思顾今衰病日且老朽而执事在当今如骏
促促裁复遥望惟倍自爱
与杨朋石
忆癸丑甲寅明斋兄来自昆山即得执事高文读之见
其博学多才而考据不苟喜今世有如执事其人者出
可以为法尝念同水一隅踪迹不能出境外将何从见
之乃今庐山君来因已闻所未闻既又出手简多仪辄
复对之生思顾今衰病日且老朽而执事在当今如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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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驰康庄暂时停足终当腾踏天衢耳不肖无所长自
幼即知慕海内人豪于一言一动咸欲得其影响求以
自淑未尝少变忽忽杜门二十馀年丹渥化为衰白驺
驺且就木矣而一念向往无能自副方与庐山旦夕求
所以自赎而以耄见弃箴儆隐寓窃愧终莫能自拔也
奈何奈何来谕道术多岐圣绪未一且有感于名儒凋
落不肖在纷冗中罔知所诣兹闻正训日以内观以衰
白就木之人旦夕莫计将何酬之片言之贻过于笞挞
幼即知慕海内人豪于一言一动咸欲得其影响求以
自淑未尝少变忽忽杜门二十馀年丹渥化为衰白驺
驺且就木矣而一念向往无能自副方与庐山旦夕求
所以自赎而以耄见弃箴儆隐寓窃愧终莫能自拔也
奈何奈何来谕道术多岐圣绪未一且有感于名儒凋
落不肖在纷冗中罔知所诣兹闻正训日以内观以衰
白就木之人旦夕莫计将何酬之片言之贻过于笞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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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惟植立作我轨范历久无易至幸矣若荆川大洲两
公为况皆非不肖敢当大洲公尚阻一面荆川公今不
忍复言之矣寥寥海内心可如何惟不遐遗垂老至嘱
与谢高泉
居山不啻坐井外耗终岁不闻去冬偶乡人自北来携
邸报见执事持节东土甚久惊慰可知忽承远使书仪
叙述往年践诺与近年新禁极仰取善不遗为学日密
处著诚去伪吾人随在皆当顾諟岂独今日言语哉此
公为况皆非不肖敢当大洲公尚阻一面荆川公今不
忍复言之矣寥寥海内心可如何惟不遐遗垂老至嘱
与谢高泉
居山不啻坐井外耗终岁不闻去冬偶乡人自北来携
邸报见执事持节东土甚久惊慰可知忽承远使书仪
叙述往年践诺与近年新禁极仰取善不遗为学日密
处著诚去伪吾人随在皆当顾諟岂独今日言语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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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所以有有馀不敢尽之教盖千圣一揆也孤寂中
闻此悚仄如何鲁原归舍甚急未得一面来使刻期返
趋立取报书草率裁复四方多事百凡惟樽节爱养为
上策聊以此少助咨询不罪多口临楮驰情
与尹洞山
秋既清矣风力厚矣天池之息已久然而扶摇不至于
九万者何哉此所未喻也表仪庶僚咸有典则以孚观
听斯又未为天无意也第敝邑有均赋之役为乡人所
闻此悚仄如何鲁原归舍甚急未得一面来使刻期返
趋立取报书草率裁复四方多事百凡惟樽节爱养为
上策聊以此少助咨询不罪多口临楮驰情
与尹洞山
秋既清矣风力厚矣天池之息已久然而扶摇不至于
九万者何哉此所未喻也表仪庶僚咸有典则以孚观
听斯又未为天无意也第敝邑有均赋之役为乡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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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纷纷四越月未得休虽病拘一室而日对百人殊非
意及惟乡井之爱久亦不能动厌心也冗中布此奉候
不尽诸怀
与钱绪山
别简数百言反覆于仆之称谓谓仆以师阳明先生称
后学不称门人与童时初志不副称门人于没后有双
江公故事可据且谬加称许以为不辱先生门墙此皆
爱仆太过特为假借推引在仆固有不然者窃意古之
意及惟乡井之爱久亦不能动厌心也冗中布此奉候
不尽诸怀
与钱绪山
别简数百言反覆于仆之称谓谓仆以师阳明先生称
后学不称门人与童时初志不副称门人于没后有双
江公故事可据且谬加称许以为不辱先生门墙此皆
爱仆太过特为假借推引在仆固有不然者窃意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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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谓皆据事实未尝徇其所欲以著诚也昔之愿学孔
子莫若孟子孟子尝曰吾未得为孔子徒也盖叹也夫
得及门虽互乡童子亦与其进不得及门虽孟子不敢
自比于三千之后惟其实不惟其名师法者宜如何哉
彼其叹之云者谓未得亲炙见而知之以庶几于速肖
焉耳未尝即其愿学而遂自谓为之徒也此仆所以不
敢也虽然仆于先生之学患其未有得耳如得其门称
谓之门不门何足轻重是为仆在愿学不在及门也今
子莫若孟子孟子尝曰吾未得为孔子徒也盖叹也夫
得及门虽互乡童子亦与其进不得及门虽孟子不敢
自比于三千之后惟其实不惟其名师法者宜如何哉
彼其叹之云者谓未得亲炙见而知之以庶几于速肖
焉耳未尝即其愿学而遂自谓为之徒也此仆所以不
敢也虽然仆于先生之学患其未有得耳如得其门称
谓之门不门何足轻重是为仆在愿学不在及门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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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称后学者恒不易易必其人有足师者然后书之如
是则仆之称谓者实与名应宜不可易若双江公与仆
两人一则已获侍坐一则未纳贽事体自别不得引以
相例且使仆尝有不得及门之叹将日俛焉跂而及之
亦足以为激昂之助未为戚也惟兄听其言
与刘少衡
山中如坐井不闻外耗去冬忽见邸报始知执事移司
徒将具问又传奉差息南不之决晤庐山弟知之兼云
是则仆之称谓者实与名应宜不可易若双江公与仆
两人一则已获侍坐一则未纳贽事体自别不得引以
相例且使仆尝有不得及门之叹将日俛焉跂而及之
亦足以为激昂之助未为戚也惟兄听其言
与刘少衡
山中如坐井不闻外耗去冬忽见邸报始知执事移司
徒将具问又传奉差息南不之决晤庐山弟知之兼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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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家久矣古之磨砺受益不独自其念虑悔悟之萌也
即使心所不欲身所不处而蒙垢受訾百口辨诘不能
自明所谓惟与心谋虽朋友妻子有所不达如此而坚
于自信然后可谓有诸己也执事今日所遇何以异是
然犹有可诿者曰外言知者半不知者半使满朝之人
于此咸不能无疑执事临之怡然所急者了此心而已
无他事也如此则执事所遇惟恐此事之不多也又何
足为知己虑哉至家喜严慈相聚令郎长进若何家居
即使心所不欲身所不处而蒙垢受訾百口辨诘不能
自明所谓惟与心谋虽朋友妻子有所不达如此而坚
于自信然后可谓有诸己也执事今日所遇何以异是
然犹有可诿者曰外言知者半不知者半使满朝之人
于此咸不能无疑执事临之怡然所急者了此心而已
无他事也如此则执事所遇惟恐此事之不多也又何
足为知己虑哉至家喜严慈相聚令郎长进若何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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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几许一一皆欲闻之诸不尽
与钱绪山论年谱
兄下岭过玉之期友人皆能道之淹留三四月便了数
十年欠事回思向来悠悠谁之咎欤可贺可喜但区区
一无所知徒以愚直不隐吾兄委以笔削之权窃念知
旧彫丧日月不待而徐生远来强以相迫而前此有请
已劳俯从柏泉公又急入梓势不可缓大约先生平生
可法者多亦容易下笔不烦装缀遂以暇日奉命尚俟
与钱绪山论年谱
兄下岭过玉之期友人皆能道之淹留三四月便了数
十年欠事回思向来悠悠谁之咎欤可贺可喜但区区
一无所知徒以愚直不隐吾兄委以笔削之权窃念知
旧彫丧日月不待而徐生远来强以相迫而前此有请
已劳俯从柏泉公又急入梓势不可缓大约先生平生
可法者多亦容易下笔不烦装缀遂以暇日奉命尚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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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订耳昔象山先生学术因朱门相轧其年谱不满人
意每见友人于门生推尊处辄有厌心故区区于执事
铺序处不复留一字只平平说去令人自看彼自有题
评也年谱大意欲明先生学术与事业之详故必根究
的实不敢稍加文饰以取罪过盖先生学问已明待人
自入安能为人汲汲促之始知哉只描写用工节次不
失针线将来自有具眼人此万世事非一人之私也荆
川有言万世人眼毒瞒得谁过真知言哉双江公在闽
意每见友人于门生推尊处辄有厌心故区区于执事
铺序处不复留一字只平平说去令人自看彼自有题
评也年谱大意欲明先生学术与事业之详故必根究
的实不敢稍加文饰以取罪过盖先生学问已明待人
自入安能为人汲汲促之始知哉只描写用工节次不
失针线将来自有具眼人此万世事非一人之私也荆
川有言万世人眼毒瞒得谁过真知言哉双江公在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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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讣为位哭称门生皆亲与区区言若此苏州事想是
书石登刻第二次事幸勿执国裳非不知其曾称门生
与谷平师同是时先生为提督二公皆属下属下称门
生固宜其后国裳不称门生自其后来实情与谷平师
同反覆集中有市舶时辞谢阳明公不赴召一书代府
县学送公帐词三首皆未称师其诗中有送王阳明都
宪之京次邹会元韵题不称师甚明彼不欲师而吾强
之师何也善山友人有曰以先生之学何患无门生何
书石登刻第二次事幸勿执国裳非不知其曾称门生
与谷平师同是时先生为提督二公皆属下属下称门
生固宜其后国裳不称门生自其后来实情与谷平师
同反覆集中有市舶时辞谢阳明公不赴召一书代府
县学送公帐词三首皆未称师其诗中有送王阳明都
宪之京次邹会元韵题不称师甚明彼不欲师而吾强
之师何也善山友人有曰以先生之学何患无门生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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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国裳其见稍大请思之先生未尝一日离门生故前
后书门人集一句可省奏议大长且有成书故须简截
以便版帙前后先生事实与前忘书者今更补入或又
更词未曾请问必亮不疑初见年谱云庚辰正月在赣
九月始返南昌非巡抚所宜心疑之意必有据不敢擅
动及查开先石刻与各诗始知正月在舡二月至省六
月如赣至吉安书青原碑遂为改正当时龙北山光曾
约来言擒濠始末未及践言而卒昨念之入其言与不
后书门人集一句可省奏议大长且有成书故须简截
以便版帙前后先生事实与前忘书者今更补入或又
更词未曾请问必亮不疑初见年谱云庚辰正月在赣
九月始返南昌非巡抚所宜心疑之意必有据不敢擅
动及查开先石刻与各诗始知正月在舡二月至省六
月如赣至吉安书青原碑遂为改正当时龙北山光曾
约来言擒濠始末未及践言而卒昨念之入其言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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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身所亲闻者凡六十馀条诗十八首以告来世年谱
贵传事实如杀九十三人略不见奏议中盖行事与告
君各有体段尽从奏议翻作诳矣当用词语转干使人
易见其情乃佳先生事业莫微妙于破三浰莫危于擒
宸濠故委曲描写以动人之思其学问莫要于致良知
故质直叙述以俟人之悟天泉桥上与龙溪兄分辨学
术当时在洛村兄所闻亦如此与龙溪兄续传习录所
载不悖此万世大关键故一字不敢改移养正赣州所
贵传事实如杀九十三人略不见奏议中盖行事与告
君各有体段尽从奏议翻作诳矣当用词语转干使人
易见其情乃佳先生事业莫微妙于破三浰莫危于擒
宸濠故委曲描写以动人之思其学问莫要于致良知
故质直叙述以俟人之悟天泉桥上与龙溪兄分辨学
术当时在洛村兄所闻亦如此与龙溪兄续传习录所
载不悖此万世大关键故一字不敢改移养正赣州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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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已别作叙述一段后诸友云莫若用不肖旧记一段
方见五十年前实事出于无意遂自截入更无自嫌先
生门人甚多多不载名如吉水不下十馀人今见录中
者必可传一槩漫写似觉大滥如裘鲁江原未纳拜不
必强入再查乙亥正月自陈疏本属己亥考察故随例
进已不应有他言年谱中所载乃纳忠于武庙者与题
既不类比查先生文集奏疏内绝无此疏意者当时拟
而未上欤以无槁可据而乙亥又自有自陈疏遂尽除
方见五十年前实事出于无意遂自截入更无自嫌先
生门人甚多多不载名如吉水不下十馀人今见录中
者必可传一槩漫写似觉大滥如裘鲁江原未纳拜不
必强入再查乙亥正月自陈疏本属己亥考察故随例
进已不应有他言年谱中所载乃纳忠于武庙者与题
既不类比查先生文集奏疏内绝无此疏意者当时拟
而未上欤以无槁可据而乙亥又自有自陈疏遂尽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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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若有所遗他日增入集中可也
谢郤渊友祝年
今世风俗凡男妇稍有可资逢四五十谓之满十则多
援显贵礼际以侈大之为之交游亲友者亦皆曰某将
满十不可无仪也则又醵金以为之寿至乞言于名家
与名家之以言相假者又必过为文饰以传之而其名
益张凡此皆数十年以来所甚重数十年以前无有是
也夫满十而不容无言交游亲友知之矣然在人亦有
谢郤渊友祝年
今世风俗凡男妇稍有可资逢四五十谓之满十则多
援显贵礼际以侈大之为之交游亲友者亦皆曰某将
满十不可无仪也则又醵金以为之寿至乞言于名家
与名家之以言相假者又必过为文饰以传之而其名
益张凡此皆数十年以来所甚重数十年以前无有是
也夫满十而不容无言交游亲友知之矣然在人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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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不宜者洪先今年十月十有四日幸满六十回思先
人保抱维持之艰与夫顾惜教诲之专诚不意遽至于
今至于今年且六十不可谓非寿矣而先人所以望之
子与子所以自待以终其身者反之丝毫无有也故凡
满十而悲伤益甚者惟洪先为最以悲伤负罪之人而
纳宾客之礼际与其言是非忘哀以为乐乎自洪先有
知以来以生日未能奉一觞于先人以为报也故未尝
受妻子之奉以自为乐平日不敢自为乐一旦而纳宾
人保抱维持之艰与夫顾惜教诲之专诚不意遽至于
今至于今年且六十不可谓非寿矣而先人所以望之
子与子所以自待以终其身者反之丝毫无有也故凡
满十而悲伤益甚者惟洪先为最以悲伤负罪之人而
纳宾客之礼际与其言是非忘哀以为乐乎自洪先有
知以来以生日未能奉一觞于先人以为报也故未尝
受妻子之奉以自为乐平日不敢自为乐一旦而纳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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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之礼际与其言以为乐非君子所取也非君子所取
者君子所不行惟执事亮之且古者六七十之养于学
校者尊其行也故养之以乞言又其老也则宪老而不
敢乞言惧其劳也是安其老者将以乞言未尝以言侈
大之也不敢少增其劳未尝以饮食烦之也不肖空生
无比数固矣槩以古昔其不敢又若此是以先期力疾
以辞不然将扫迹一楼是绝其承教于君子也惟执事
怜之
者君子所不行惟执事亮之且古者六七十之养于学
校者尊其行也故养之以乞言又其老也则宪老而不
敢乞言惧其劳也是安其老者将以乞言未尝以言侈
大之也不敢少增其劳未尝以饮食烦之也不肖空生
无比数固矣槩以古昔其不敢又若此是以先期力疾
以辞不然将扫迹一楼是绝其承教于君子也惟执事
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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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胡柏泉
承遣使致手书并年谱原本见贻且叙别悰为之恻恻
旬日内此间飞报数至抚建与瑞金皆有闽广流贼之
警意执事将行不应复有此事近数日稍安静不知将
来何如也周兄有来耗否旧政之告若何若何南康之
留为日几何弟独坐一室终焉之计已决惟常以书之
密否验衰与壮然安身略有次第亦不患无着落处惟
执事当大事又逢多事时所望爱身所以爱国也欲语
承遣使致手书并年谱原本见贻且叙别悰为之恻恻
旬日内此间飞报数至抚建与瑞金皆有闽广流贼之
警意执事将行不应复有此事近数日稍安静不知将
来何如也周兄有来耗否旧政之告若何若何南康之
留为日几何弟独坐一室终焉之计已决惟常以书之
密否验衰与壮然安身略有次第亦不患无着落处惟
执事当大事又逢多事时所望爱身所以爱国也欲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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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更仆莫尽况于笔札尤难曲尽奈何奈何年谱序或
可于南康图之弟尽力此书固不必以言之有无为将来
轻重但不知即梓何日钱新建之意不识果否前两次
续上改正处凡十五条昨开卷不见更正恐台下所抄
尽属初本其最谬误者如以小刘为小滕之类是也似
此则即梓诚不可缓周礼亦在此与看过此出执事至
意正不欲其虚负二书若幸完必先上行次以相报也
临楮惘然
可于南康图之弟尽力此书固不必以言之有无为将来
轻重但不知即梓何日钱新建之意不识果否前两次
续上改正处凡十五条昨开卷不见更正恐台下所抄
尽属初本其最谬误者如以小刘为小滕之类是也似
此则即梓诚不可缓周礼亦在此与看过此出执事至
意正不欲其虚负二书若幸完必先上行次以相报也
临楮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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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刘熙台太守
人之生于天地也圣贤为上建功业遗将来者次之而
文字为下此儒家定品也不肖年二十有三妄意谈学
馀三十年于是三者一无有成待尽一室求以寡过不
为穹壤中秽恶足矣近年柏泉公以同年之故误念之
两入螺川就榻抚视听其言不甚谬则力索其平日所
书私考质之不肖不敢终隐亦将以求益也不意中有
暗合遂付梓人不肖三书止之岂徼强哉亦以未死之
人之生于天地也圣贤为上建功业遗将来者次之而
文字为下此儒家定品也不肖年二十有三妄意谈学
馀三十年于是三者一无有成待尽一室求以寡过不
为穹壤中秽恶足矣近年柏泉公以同年之故误念之
两入螺川就榻抚视听其言不甚谬则力索其平日所
书私考质之不肖不敢终隐亦将以求益也不意中有
暗合遂付梓人不肖三书止之岂徼强哉亦以未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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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尚冀少进兼多触犯恐速罪戾反足以累诸君而柏
泉公坚弗之听岂以执事又同臭味故耶夫文字小技
也趋向不同操习顿异而囿其说者至以贤圣当之而
功业若可无论不肖至无比数矣自量文字家必在唾
弃而遽贻木灾且播扬于众不可掩饰执事岂欲即此
教之始知愧且惧乎伏枕辗转莫能自救日者柏泉公
以新刻来中或谬误又有当增损者方思托邑令转致
而陈元阳适使人来敬裁启言谢并诉鄙怀惟执事不
泉公坚弗之听岂以执事又同臭味故耶夫文字小技
也趋向不同操习顿异而囿其说者至以贤圣当之而
功业若可无论不肖至无比数矣自量文字家必在唾
弃而遽贻木灾且播扬于众不可掩饰执事岂欲即此
教之始知愧且惧乎伏枕辗转莫能自救日者柏泉公
以新刻来中或谬误又有当增损者方思托邑令转致
而陈元阳适使人来敬裁启言谢并诉鄙怀惟执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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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绝之时赐教诲俾有所进则成我之恩必思有以报
也力疾命笔不任悚然
与胡柏泉
昨晚始得峡江递来回书中间称许过当非不肖敢当
惟学问一节自阳田至今皆是磨擦处近年赖天之灵
始有向往不惑于友人之言然非知己如执事者为之
断验固不免犹豫今若此可以放步终身矣自荆川兄
见遗后此身伥伥谁复可言平日所望者今尽丝毫不
也力疾命笔不任悚然
与胡柏泉
昨晚始得峡江递来回书中间称许过当非不肖敢当
惟学问一节自阳田至今皆是磨擦处近年赖天之灵
始有向往不惑于友人之言然非知己如执事者为之
断验固不免犹豫今若此可以放步终身矣自荆川兄
见遗后此身伥伥谁复可言平日所望者今尽丝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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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此道危甚有如一线不敢尽言于执事者将以养之
使有回互不然其心叵测他计多矣近喜友朋中如胡
正甫者卓然以道自任于不肖所助不少晚年得此殊
为快意二月渠因送母南还留此旬馀近始入蜀言之
执事可备药笼物也教语二幅一一不逆且若有嘿契
者敬谢敬谢
与王少方邑令
累月不敢以书相渎正以执事方有事于爱民察吏势
使有回互不然其心叵测他计多矣近喜友朋中如胡
正甫者卓然以道自任于不肖所助不少晚年得此殊
为快意二月渠因送母南还留此旬馀近始入蜀言之
执事可备药笼物也教语二幅一一不逆且若有嘿契
者敬谢敬谢
与王少方邑令
累月不敢以书相渎正以执事方有事于爱民察吏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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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言相溷兼执事听览公正士民悦服区区歆仰
不暇又何复云兼上官之始至也其性行果正即任其
意令以己意与民休息相忘于无事使德意下流人皆
相信始于小过不及之间渐次相告随时小补此区区
之愚与众异者今日惟恐执事之懈于政耳敢重以言
乎幸相体勿以言少为讶兼区区方为人所忌正当修
省之时亦不宜呶呶多言俟执事五六月真情实意已
行然后时以己意相渎惟恐尚厌听耳来书受教之语
不暇又何复云兼上官之始至也其性行果正即任其
意令以己意与民休息相忘于无事使德意下流人皆
相信始于小过不及之间渐次相告随时小补此区区
之愚与众异者今日惟恐执事之懈于政耳敢重以言
乎幸相体勿以言少为讶兼区区方为人所忌正当修
省之时亦不宜呶呶多言俟执事五六月真情实意已
行然后时以己意相渎惟恐尚厌听耳来书受教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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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区区所欲告者居官为郡县至为烦琐至为县尤天
下之至琐者也上下相临人各一心安能与我同哉此
正学问用处宋儒有言吃得三斗酽醋然后做得宰相
先师李谷平翁尝言先儒谓不哭孩儿谁抱不得抱得
哭的孩儿善之善者也内文明外柔巽箕子之明夷以
之一于文明则近察一于柔巽则近随不察不随非学
问不足以语此此处磨炼成熟时来无往不可独县已
哉
下之至琐者也上下相临人各一心安能与我同哉此
正学问用处宋儒有言吃得三斗酽醋然后做得宰相
先师李谷平翁尝言先儒谓不哭孩儿谁抱不得抱得
哭的孩儿善之善者也内文明外柔巽箕子之明夷以
之一于文明则近察一于柔巽则近随不察不随非学
问不足以语此此处磨炼成熟时来无往不可独县已
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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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塘南
某泛观于世未有真知此学切身而致力者盖千百年
始一见而真知此学切身又千百年中不数数见也执
事往年于学常用心寻求矣乃今相见似于此学益津
津有味不逐世人称许此其所志固远且大未可直以
目前所见为则也夫学之归宿固未可豫定至其必为
此不为彼明白较量固可一时而定执事之所定世人
不知不识者既瞭然矣其能已于精进哉京国名利场
某泛观于世未有真知此学切身而致力者盖千百年
始一见而真知此学切身又千百年中不数数见也执
事往年于学常用心寻求矣乃今相见似于此学益津
津有味不逐世人称许此其所志固远且大未可直以
目前所见为则也夫学之归宿固未可豫定至其必为
此不为彼明白较量固可一时而定执事之所定世人
不知不识者既瞭然矣其能已于精进哉京国名利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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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名利人之所易惑者执事此行顺矣于极顺中不动
乎意其能乎视极顺中与不顺其能乎于名利之去来
无少加损而吾之所以不因之有增减其能乎此亦千
百年之一辨也丝毫牵系终身之累幸不为迂
与成侣鹤
某自考无所长惟一念好善不可解于心自以为天之
与我若此而不能成之以至悖叛则其罪益大如是盖
数十年其不能尽类以负所生诚有之至于倒行逆施
乎意其能乎视极顺中与不顺其能乎于名利之去来
无少加损而吾之所以不因之有增减其能乎此亦千
百年之一辨也丝毫牵系终身之累幸不为迂
与成侣鹤
某自考无所长惟一念好善不可解于心自以为天之
与我若此而不能成之以至悖叛则其罪益大如是盖
数十年其不能尽类以负所生诚有之至于倒行逆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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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有所不敢也自弱弟滥食许州则已闻执事之名又
数月执事政声渐著骎骎乎将进于古人不徒了簿书
常事而上天付与独厚又若有纵而待之某于是自幸
斯道之有托而弱弟得所依归不致伦于匪人平生景
仰之私庶可以自遂也远书多仪二力且至盖至愿而
不可得者一旦毕达是岂往来细故哉古之贵学者谓
其力有未至以故勉强而成全之非有增益也今执事
以质实炼达之资而又自信心之无他持以终身无所
数月执事政声渐著骎骎乎将进于古人不徒了簿书
常事而上天付与独厚又若有纵而待之某于是自幸
斯道之有托而弱弟得所依归不致伦于匪人平生景
仰之私庶可以自遂也远书多仪二力且至盖至愿而
不可得者一旦毕达是岂往来细故哉古之贵学者谓
其力有未至以故勉强而成全之非有增益也今执事
以质实炼达之资而又自信心之无他持以终身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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搀杂其进也孰禦哉今之谀执事者咸以年少为言当
不肖为民时年才三十有七亦甚少也山中展转不觉
六十有一光阴直迅速耳惟执事无恃其年而自信其
心无他者久而不变无以一时外补为进退则今日之
历民事而谙吏才者未必非执事之他山盖试之诸难
将以进之大受也略不辞让辄尽所怀
答银溪浙参公求谱序
适送别双翁文江冒雨返舍二仲在堂持书币相待者
不肖为民时年才三十有七亦甚少也山中展转不觉
六十有一光阴直迅速耳惟执事无恃其年而自信其
心无他者久而不变无以一时外补为进退则今日之
历民事而谙吏才者未必非执事之他山盖试之诸难
将以进之大受也略不辞让辄尽所怀
答银溪浙参公求谱序
适送别双翁文江冒雨返舍二仲在堂持书币相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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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夕矣名宗华牒源远蔓钟既非偶然而执事立例精
严词婉义正俱可流辉百世某辱姻友之未又得以文
字继诸乡衮后岂任荣幸即未有成命且欲自效附名
其后矧二仲传语之专而为礼之恭哉徐顿首拜嘉第
来币过厚不类通家骨肉情为踧踖耳江左一派中间
既出旧谱固不易遽削而前列之例云九世五世之别
事有详略是矣窃意江左比于传疑衣锦则传信矣如
衣锦传信便当如五世之例若谓衣锦自有谱亦当明
严词婉义正俱可流辉百世某辱姻友之未又得以文
字继诸乡衮后岂任荣幸即未有成命且欲自效附名
其后矧二仲传语之专而为礼之恭哉徐顿首拜嘉第
来币过厚不类通家骨肉情为踧踖耳江左一派中间
既出旧谱固不易遽削而前列之例云九世五世之别
事有详略是矣窃意江左比于传疑衣锦则传信矣如
衣锦传信便当如五世之例若谓衣锦自有谱亦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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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其丘墓所在使他日彼此互相考见安知彼之谱能
比于吟溪哉此亦子孙之心也若有疑其非真则当别
以义断若江左或为一叙统括在前微示己意且述旧
谱所载而吾有去取之公庶后之撰记者得所宗矣如
何如何中间查对世系皆出执事一手可谓功倍于事
劳心可知分任而责之成可免讹易序稿便当速呈不
敢久稽严委也春报想已尽闻此间所录被人持去传
胪者二仲能口道也贵体惟加崇护为祝
比于吟溪哉此亦子孙之心也若有疑其非真则当别
以义断若江左或为一叙统括在前微示己意且述旧
谱所载而吾有去取之公庶后之撰记者得所宗矣如
何如何中间查对世系皆出执事一手可谓功倍于事
劳心可知分任而责之成可免讹易序稿便当速呈不
敢久稽严委也春报想已尽闻此间所录被人持去传
胪者二仲能口道也贵体惟加崇护为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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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刘龙山
前承枉顾值行期甚迫不得久扳以延清论有负至心
然区区所未尽者固不敢于兄有隐也往玉虚之会得
吾兄而群众日喜何也当时意气发扬又善叙述譬喻
故有无龙山则兴减之说自数年来每见虽未详论而
区区听受之心未尝敢忘凡人精神收敛宁静而后意
虑始精言语有叙动作有则若一入以浮躁纷扰即恐
有视不见听不闻之病吾兄深知学者何待多言但于
前承枉顾值行期甚迫不得久扳以延清论有负至心
然区区所未尽者固不敢于兄有隐也往玉虚之会得
吾兄而群众日喜何也当时意气发扬又善叙述譬喻
故有无龙山则兴减之说自数年来每见虽未详论而
区区听受之心未尝敢忘凡人精神收敛宁静而后意
虑始精言语有叙动作有则若一入以浮躁纷扰即恐
有视不见听不闻之病吾兄深知学者何待多言但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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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敛宁静处更加之意则官政自裕矣辱兄拳拳不以
为愚鄙而下问之故弟亦不敢自远于君子而不尽其
说惟不以此言为常谈幸甚岭外瘴乡须加意保啬山
中意态弟不敢负亦望时有以拯之也
与尹洞山
屡承手教明孔孟正脉谓未有绝应酬者惟恐流为异
学感切磋之谊何忍负之第自反尚未能尽绝应酬浪
得此名耳实则衰白日甚病羸不耐烦冗比于闭关晦
为愚鄙而下问之故弟亦不敢自远于君子而不尽其
说惟不以此言为常谈幸甚岭外瘴乡须加意保啬山
中意态弟不敢负亦望时有以拯之也
与尹洞山
屡承手教明孔孟正脉谓未有绝应酬者惟恐流为异
学感切磋之谊何忍负之第自反尚未能尽绝应酬浪
得此名耳实则衰白日甚病羸不耐烦冗比于闭关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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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非有他也昔乐正子下堂伤足数月不出此只小有
伤耳使伤者大当数年不出矣不出户庭无咎非无条
目特未为之者兄谓如何
与徐芝南
往岁承教音久以乏便遂缺具复怀玉之会弟方抱病
诸君罢还曾荷瑶华当时楮笔尽屏又成欠事柏泉兄
至读佳文知耿耿世道已接手裁并诸稿则又仰慕高
风且共怀人徵往测来益坚拙者跧伏计耳自归来家
伤耳使伤者大当数年不出矣不出户庭无咎非无条
目特未为之者兄谓如何
与徐芝南
往岁承教音久以乏便遂缺具复怀玉之会弟方抱病
诸君罢还曾荷瑶华当时楮笔尽屏又成欠事柏泉兄
至读佳文知耿耿世道已接手裁并诸稿则又仰慕高
风且共怀人徵往测来益坚拙者跧伏计耳自归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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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相仍故病多衰从少时谬妄不量欲有所为于世今
二三年齿豁须白壮心尽消每朝梦醒自顾冷然独收
敛不固意气时浮扬未得归根入细仰愧知已行将即
事摄聚不敢漫过夏秋苦盗剧始与乡人相见卧内从
此稍多应酬校前仅不踰户深有感于万物一体之论
即使逃入深山终与二氏宗旨悬绝不同兄静观久矣
幸少出自得者提撕之
念庵文集卷四
二三年齿豁须白壮心尽消每朝梦醒自顾冷然独收
敛不固意气时浮扬未得归根入细仰愧知已行将即
事摄聚不敢漫过夏秋苦盗剧始与乡人相见卧内从
此稍多应酬校前仅不踰户深有感于万物一体之论
即使逃入深山终与二氏宗旨悬绝不同兄静观久矣
幸少出自得者提撕之
念庵文集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