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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之一百丹二
 题跋
   听蛙方氏帖
   东坡颖师听琴水调及山谷帖
隐括他人之作当如汉王晨入信耳军夺其旗鼓盖
其作略气魄固已陵暴之矣坡公此词是也它人勉
强为之气尽力竭在此则指麾呼唤不来在彼则颉
颃偃蹇不受令勿作可矣但韩诗云湿衣泪滂滂坡
词前云弹指泪纵横后云无泪与君倾或以为复余
曰前句雍门之哭也后句昭文之不鼓也结也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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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山谷帖虽止三行二十九字然为人作墓志必
咨问行状中事亦可见前辈直笔实录之意可以为
谀墓者之戒
   蔡端明帖
蔡公诗云荔枝才似小青梅盖四月初作四月未有
荔枝所谓似小青梅者乃一种早荔名火山亦有佳
品熟以五月间人不以为贵也又一帖借六典刘茂
才何人藏书乃富于蔡公耶腾本当作誊疑笔误或
通用也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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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公没将二百年宅相子孙宝其遗墨虽寸纸只字
亦补缀成帙如袭珠璧公之择婿与之贻后皆亦不
可及矣世传第五伦挝妇翁张延赏轻于婿惜其未
见此帙也
   朱文公与方耕道帖
吾里前辈方耕道来乾道二年擢第历事有廉直声
受学朱张之门尝从宣公辟为湖北帅属文公与
之书云既为辟客有见闻当密言又云当斟酌度量
有益而后言又云若一言不契即欲忿然引去则不
可文公性方峻与它人言多勉其刚烈激发而与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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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言更欲其委曲和缓若耕道者可谓直谅之友矣
按宣公少从忠献兵间所交皆大儒名卿相耕道晚
出一书生尔所见岂有超出宣公者哉然宣公怀必
竭事必咨不以耕道之卑而不即也耕道感激知己
遇事无隐或因杯酒辄发或欲搢笏显诵不以宣公
之贤而不谏也昔孔明下教许州平幼宰之参署韩
愈送河阳从事愿处士无图利于大夫长必求属以
自助属必尽忠于其长古之道也若夫长之贤未至
于宣公属之贤未至于耕道各宜录文公遗墨一通
置之座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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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既跋前一帖又读别帖云闻所苦增进不胜惊忧
又云欲助医药而不可得今那五十子遗去呜呼文
公之金伯夷之粟也前帖见耕道之直此帖见耕道
之廉遂并识之
   南轩与方耕道帖
闻元晦在闽与陈丞相甚款不知此公近来议论趣
向如何此南轩与方耕道帖也是时丞相方起帅金
陵与欧公起帅太原时略同前辈尤惜晚节南轩之
忧陈公犹韩公之忧欧公也及丞相过阙极论时事
故南轩别帖云陈公入对有忠切之言使人愈增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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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之敬又云元晦写寄刘枢遗奏读之涕零呜呼以
正献忠肃二公平生所立如此而识者必要其终
而后定此圣贤所以临深履薄至死而后已也夫
   南轩送方耕道诗
汉魏以后士大夫风流扫地人物于忠孝置不复论直
以权位相操持桓温谓孟嘉人不可无势我乃能驾
驭卿野哉斯言又以景升大牛况袁宏欲杀以飨士
其去黄祖也几希南轩先生人物之宗望临一时辟
一选人入幕其未至也望之不翅一日三秋于一尉
之去登楼饯饮赋诗惜别韩子不云乎死于执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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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无悔也故南轩父子尤得天下士心忠献之幕如
陈丞相刘宝学张安国王嘉叟查元章诸公皆为南
渡名臣南轩之客若游诚之方耕道之流官虽不遂
亦介洁自守终身不可屈槢呜呼盛矣哉
   鲁简肃吴文肃宋次道帖
吴公大科宋公词臣其翰墨不必更论鲁公以强谏
直节名而诗律笔法精妙如此世所未知也此三帖
皆与忠惠蔡公者今在方君审权家初君曾大父宙
字子正为忠惠宅相多收蔡公与其交游帖虽寸纸
只字不失勤于李汉矣君瑶藏之愈谨贤于王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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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为人子孙者为人外孙者法式自号听蛙翁
   苏翁二帖
二苏草圣独步本朝 裕陵绝重才翁书得子美书
辄弃去书家谓才翁笔简惟简故妙听蛙方氏所藏
二帖前一幅真才翁笔后一幅录杜诗者稍断裂以
为才翁耶笔意欠简以为君谟耶字法差纵莫能定
其为何人书也然君家自河东转运公宝藏至君
凡四世自熙宁甲寅至今将三甲子可谓之故家旧物矣
   刘原父陈迹古帖
右灵公字不多见此帖姿媚如此可宝也公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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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处乱世鲜能自保缁郎粲贼至于卖国与人亦有
植立于暂而改化于久者冯道相数姓不以国破君
辱为戚而已官穹年高为乐杨凝式谏父之语壮矣
既而身历五季每一革命则一进官终于太子少保
致光自癸亥去国至甲戌悼亡十有二年㳅落久矣
而乃心唐室终始不衰其自书裴郡君祭文首书甲
戌岁衔书前翰林学士承旨银青光禄大夫行尚书
户部侍郎知制诰昌黎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韩某
是岁朱氏篡唐已八年为乾化四年矣犹书唐故官
而不用梁年号贤于杨风子辈远矣宋景文修唐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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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列于司空表圣之后不知何以不收岂为香奁
集所累耶庆历中诏官其四世孙奕足以劝忠臣之
后矣奕家有致光手写诗百馀首刻于温陵以碑本
与墨林方氏所藏甲戌祭文并观偏傍点画无毫芒
差其为致光真迹无疑乌乎以致光岁晚大节如
此而世徒以其少作疵之故曰君子不可不早有誉
于天下也
   蔡端明书唐人诗帖
右蔡公书唐人四绝句刘禹锡一李白二杜牧一后
题庆历五年季冬二十有九日甘堂院饮散偶作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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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帖才四十字酬对之语虽简宾主之情甚真尤可
宝也次山小金紫公字名峤为太常少卿听蛙君之
高祖父云
   赵清献公帖
清献公世号铁面观其与小金紫公四帖情词缜密
如此与青云得路而隔同年之面者异矣然金紫公
所以为清献所敬岂专以同年之故帖中如搉废酤
一节宜清献之心服也时清献守虔故有贵部犹尔
赣川可知之叹后二百年赣宿重兵州计颛仰于酤
日搉至数倍旧额未知有金紫清献辈人稍弛张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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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势否览卷慨然
   陈了翁郑介夫帖
右了翁介夫真迹与故河东运判方公者公宙名字子
正君谟之婿京认君谟为兄及当国诏子正为农丞
语不合仅七日去国惟其为京所薄所以为了翁介
夫所厚也乌呼子正亦贤矣哉
   余襄公帖
小金紫公仕 仁皇朝所交游皆天下第一流人余
襄公亦其一也予从公之四世孙审权借观诸帖仅
见十数公真迹闻韩魏公庞颖公诸老尺牍尚多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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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在族中法当裒聚入石名曰方氏帖
   陈懒散王晋卿帖
前辈谓苏才翁字笔意简今观陈懒散书亦然山谷云
懒散得才翁屋漏法不知陈师苏耶抑所谓暗合耶
夫变真为草犹厌难趋易尔若曰事忙不及草书而
草之偏旁点画反繁于 真字失字远矣懒散之字既
高简三诗亦妙王都尉傅粉贵公子醉梦玉箫锦瑟
问者而草圣杰然者王子敬张长史之遗意岂非纳
交当世伟人近朱者赤乎
   题丘攀桂月林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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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为建阳令三年邑中士大夫家水竹园池皆尝游
历去之二十馀年犹彷佛能记忆其处丘君月林之
胜则未之睹也图以示余且抄时人题咏一帙偕来
夫题品泉石模写景物惟实故切惟切故奇若耳目
之所不接想像为之虽有李杜之妙思未免近于庄
列之寓矣余既退老无复四方之役深以不获往游
为恨君名攀桂方有志于科举窃意其亦未能擅此
某壑也姑书其图后而归之
   许教一鹗廷对策
友人许君孟翀奉对大廷语直居屈第七闻者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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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君策既痛斥清臣祖
洽他日所立必有以愧二人之面而服其心者否则
天下后世将以我之所以责人者而责我岂不甚可
畏哉或曰科举之士志于德而已李叶之罪不在于
少壮应程度之初而在于老寿已贵显之后余观二
人仕官最久皆磨砺新善洗濯前非之日也乃迷而
不复流而忘返终其身而后止兹其所以为可罪欤
昔张安国对策誉桧既魁天下大悔之后交游朱张
为紫岩公上客亦安国也蔡嶷应举时师了翁及贵
欲杀了翁亦嶷也然则初节似文饶未足为君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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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似安国君可不勉之哉
  跋东园方氏帖
   韩致光帖
当朱三飞扬跋扈时唐名公卿坐微忤而夷灭者甚
众致光以一词臣首触虎狼之怒而去立节固已奇
矣以偓集考之谪官经硖石县天复三年癸亥也史
言天祐二年复召为学士偓不敢入朝挈其族南依
王审知按天祐二年弑昭立哀政出朱氏尚能召
致光还禁林耶谓不敢入朝得其实矣至谓依
审知然审知据福唐致光乃居南安曷尝遂依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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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岁公年三十五以右正言直史馆知福州初疑甘
棠院在何处而岁除前一日觞客结字其间后访知
院在郡圃会稽亭之后公集中别有饮甘棠院三司
则在郡圃无疑矣此一轴大字极端劲秀丽不减洛
桥记冲虚观诗在普照会饮帖之上刘诗二十八字
浓墨淋漓固作大字常法及李诗则笔渐瘦墨渐淡
至牧诗愈瘦愈淡然间架位置端劲秀丽与浓墨淋
漓者不少异在书家惟公能之故公自云盖前人未
自又云珍哉此字墨林君家藏蔡字多矣小楷以茶
录云冠真草以千文为冠大字以此帖为冠内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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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旧时月今作唯有淮东旧时月云想衣裳花想
容今作云 叶解释东风无限恨脱恨字往往饮后
口熟手误尔
  跋林竹溪
   断石本
此帖与余家所藏断本石本点画无毫发异定石羽
化之后𧸛本盛行而真𧸛遂易位矣竹溪其珍閟之
十五城勿轻换
   定武本
初薛氏余窃去旧石刋此本以代之今士大夫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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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都城鬻书人所货皆薛氏子续刋也本竹溪此本
亦然去断石本远矣
   三段石本
此婺州倅厅本也前辈评其有定武典刑石初裂为
三号三段石本亦名梅花本后裂为五余家兼有此
二本石今不存矣
  跋林竹溪书画
   伯时临韩干马
此画元中题老杜赞于前伯时自跋其后元中小楷
有名伯时行书间见诸帖参校此轴字无少异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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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画真矣或言伯时画以𥿄不以绢画以墨不以丹
青而此用绢又著色何也余曰临韩干马欲其肖干
若用素纸不出色是伯时马也岂曰韩干马哉
   戴崧牛
曹伯韩干以画马遇开元天子崔白以工翎毛待诏
熙宁易元古以画猿蒙光壮赐诗戴牛虽妙乃未为
人主赏识若非吾辈田舍汉殆无人领略此黑牡丹

   王摩诘渡水罗汉
此轴必有十六僧所存者卷末三僧尔王摩诘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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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无摩诘它字可参板上用圆角印其文为野释岂
摩诘别号耶世画渡水僧或乘龙或履龟鼋类多诡
怪恍惚不近人情今最后一僧光登于岸虽目视云
际孤鹤然脱衣坐磐石上欠伸垂足若休其劳苦者
前一僧未渡才数寸浅水而水一僧乃倒锡杖以援
之三僧者皆至人大士而涉川之际谨重如彭祖之
观井曷尝以芦渡杯渡为神哉乌乎此固非摩诘不
能作欤三僧抑禅家所谓老古锥欤
   江贯道山水
故参与庄敏龚公家有江贯道山水一巨轴用绢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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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其布置疏密点缀浓淡与竹溪此卷皆合但巨轴
之后有叶石林陈简斋诗跋龚画今在其外孙方君
采处贯道名参衢人其画因石林得名南渡召至杭
未见一夕卒彼挟一艺而进使见思陵不过待诏尚
方或赐金帛蒙天一笑而已然命薄如是士之遇合
有大于此者果可以智力求哉
   厉归真夕阳图
此画不待模写青山犹衔半边日之句而卷中自有
苍然暮色画象以韩滉 戴崧牛为神品厉道士唐末
五代间亦以此技擅名其妙不减韩戴非近时范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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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所敢望但轻蓑短笠日与觳觫君相周旋乃在野
明农者之事竹溪方当驾天厩之飞黄行绿槐之御
路顾宝惜戴厉二画嗜好如此母乃侵余之疆乎昔
徐师川相拜内相子苍寄诗云尚忆平生故人否夜
骊黄犊在田间竹溪他日坐摛文堂草制罢展卷观
画毋忘老夫
   韩干三马
龙眠马于今未易得况干马乎以画家记载考之干
仕至太府寺丞此题云干将军笔简画马师曹霸霸
仕至左武卫将军然则称将军者霸也疑子中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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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子中元礼间为礼官当使高丽辞行谪监税之楼
店务清献饷画当在此时或曰清献亦厚子中耶余
曰子中在绍圣以前其议论未尝不是涑水而非刺
荆舒厚坡公而薄亶走未出元祐老奸之语也未
掷笔而发名节扫地之叹也清献安能逆料其晚节
乎因子中父子题识反为名画之累
   信庵墨梅
京洛贵人所爱金盆盛牡丹尔信庵乃以几务馀閒
为梅写真其苍枝老干槎牙𥤮兀者元晖宣仲不及
也其繁葩疏蘤幽妍芳洁者花光补之复出也乌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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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身庙堂而其心岩壑者欤顷当国宰相欲求公一
笔公怒曰赵某乃为某写梅耶公靳寸墨不予彼相
顾扫匹纸以赠故人此其所以为一代之伟人欤
   李伯时画十国图
十国者日本即倭国于阒在葱岭北三童国人眼皆
有三睛童瞳通用此误题为三瞳日南古越裳氏唐
为驩州天竺即汉身毒国拂菻一名大秦一名犁鞬
女国有二一在扶桑东一在葱岭南坚昆在康居西
北波斯在达曷水之西又一国失其名皆去汉唐旧
都万馀里然日本日南波斯至今犹与中国相闻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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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图亦非虚幻恍惚意貌为之者其王或蓬首席地
或戎服踞坐或剪发露骭或髻了跣行或与群下接
膝而饮或瞑目酣醉曲尽鄙野乞索之态惟天竺者
乘象往往国俗皆然不必文殊普贤也荒远小夷非
有衣冠礼乐之教而其国人所以奉其主者甚恭或
执盖或奏技或献宝或雅舞或膜拜或进上 或扶上
鞍其笙箫鼓笛樽罍牲果之类亦与今同又一国不
知名者为鸷兽将犯穹苍或张弓抽矢或徒手欲搏
之状华人尊君亲上者无以加也画外国人物非一
家精妙鲜有及此旧题云李伯时欲吴道子画按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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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自画职贡图至唐犹存似非道子作古窃意此
画源流甚远留观数日以归竹溪
   米南宫帖
光尧尤喜书画恨不与黄太公米南宫同时世谓用
徐师川为执政以其舅擢元晖为侍从以其父余曰
非也师川不践伪楚之廷挂冠而去元晖父子皆
宣仁后外姻光尧方崇奖名节方修复元祐政事
故二人者俱贵显岂直以词翰之工乎此卷字既雄
拔父书子跋尤可爱宝
   跋放翁与曹元伯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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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父著作为京教考浙漕试明年考省试吕成公
卷子皆出本房放翁与曹原伯帖云主司刘某天下
伟人也故足以得之家藏大父与成公往还真迹大
父则云上覆伯恭兄成公则云拜覆著作丈时犹未
呼座主作先生也成公父仓部娶茶山女原伯茶山
长子名逢官至大理卿仲躬次也名逮官至侍从皆
成公母舅放翁学于茶山喜成公得荐书贺元伯如
此余为仪真掾原伯孙黯字温伯为扬子宰出此帖
于县斋余曰君收放翁帖千百纸此幅关我家门户
盍辍以见惠温伯不与后与温伯同朝求之复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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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使江左与温伯书曰初见帖时余才三十今遂六
十君且八十不得帖死有遗憾温伯亦怆然缄帖饷
余帖内曰叔迟者茶山季子也名迅乐道者温伯父也
名槃温伯擢第人物高雅词翰精丽有晋唐风韵放
翁尝举自代今挂冠居于越上初茶山有诗禅学厚
勤杲二公故叔迟入山访杲茶山有诗哭恸前辈
不独笃于师友其于物外高人亦极其惓惓今士大
夫不复然矣
   旧潭帖
潭帖尤为坡公所赏以为希白作字自有江左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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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淳化待诏所摹为胜世俗不察争求阁下本误矣
以余所见潭帖凡有数本有绝佳者有稍残缺者有
行数不同者有漏落数行者时谓刘相刋二本一留
郡一藏家而后人翻开于黔和等州者又不知几本
也于十卷之末或题云庆历五年或云八年或云六
月或云季夏或云模勒上石或无上石二字或云重
模若以八年者为重模则五年下亦有重模字不应
一年内巳模而复模也内第三卷山涛帖末有风笔
恻感之语容斋随笔已叹其不成文容斋知其一尔
此卷谢发帖云执笔恻感至今执字止涛帖云风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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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劝云云今至风字止却多笔恻感三字在涛帖之
后移所劝以下十九字在欣帖之后又第六卷右军
字先后失次尤甚帖字屡经临模固已失真刘次庄
䆁文虽有未尽亦十得五六加以陈去非黄长睿施
武子更迭考辨十得八九若潭帖乃昔颠倒而错乱
之几成异域神咒矣往往刋帖之时不敢比拟
尚方欲自为帖但异其行数可也乱其文理不可也
岂刘公本非博雅或贵重不暇参校或希白虽工于
模字而拙于寻行数黑欤镌刻虽工如不可读何坡
既推潭胜阁近时陈师复善书亦于阁帖有异论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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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苏陈所见非真阁本尔真者或七八行为一板或
十六七行为一板皆李廷圭墨模印其黑如漆字尤
丰艳有精神盖熙陵八法既高王著辈亦精其技标
题可见非希白敢望旧临江非不善失之险薄刻削
去阁本远矣帖家固当以阁为祖绛次之旧临江次
之潭又次之武冈又次之临江佳者可乱阁武冈佳者
可乱绛汝鼎拙野无以议为也余晚得一本乃以旧
潭剪碎按释文排此装背历历可读必一老士人旧
物惜不令希白见
   跋马和之觅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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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漏尽冻鹤先睡苍头奴屈两髐煨残火此翁方
假寐冥窗前有缺唇瓦瓶贮梅花一枝岂非极天下
苦硬之人然后能道极天下秀杰之句耶使销金帐
中浅斟低唱人见此卷必发一笑
   石鼎联句图
此必是临李伯时周忘机本子其模写侯刘二字始
而倨傲继而倡酬俄而起立又俄而伏屈又俄而避
席鞠躬欲罢不能末而困睡睡起觅道士不见与道
士终始雍容崛彊之状极得韩序之意余欲记以一
诗未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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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通老移居图
一帽而跣者荷药瓢书卷先行一髻而牧者负布囊
驱三羊继之一女子蓬首挟琴一童子肩猫一童子
背一小儿一奴荷席筠篮布帛槌之属又继之处士
帽带执卷骑驴一奴负琴又继之细君抱一儿骑牛
别一儿坐母前持箠曳绳殿其后处士攒眉凝思若
觅句然虽妻子婢奴生生服用之具极天下之酸寒
褴缕然犹畜二琴手不释卷其迂阔野逸之态每一
展玩使人意消旧题云杨君老移居图不知通老乃
画师欤或即卷中之人欤本朝处士魏野有亭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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逋无妻子惟杨朴最贫而有累恐是画朴但朴字契
元不字通老当访诸博识者
   又题
余既书此跋明日偶翻故纸得朴集洛人臧逋为序言其
琴酒自娱李翰林淑表墓言其好方药又朴绝句云
一壶村酒胶牙酸十数胡皴彻骨乾随着四婆群
子后杖头扫去赛 官放翁跋云四婆即处士之配
苏峤李真家有处士夫妻像野逸如生凡集内所载
与卷内物色皆合骑牛者四婆作诗送朴赴召者也
   石虎礼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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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氏自勤已敬重澄公至虎尤加崇奉澄公坐磐石
假寐一胡合瓜致恭二胡雏一持香合一持帨巾立
其老勒至是老矣合瓜者当是季龙二雏当是宣韬
兄弟狂羯罪当万段果有佛教必堕恶趣犹欲求福
田利益乎想见入山作礼时祼尸抱桥柱同气相夷
灭境界历历在澄公目中矣此画乃夹漈公旧物聊
存之
   明皇听笛图
张祐所谓闲把宁王玉笛吹者虢韩两姨者也安敢
当御榻而坐乎此背面横篴三郎曲肱而听幡绰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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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立其傍以节之者其为玉环无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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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之一百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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