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宗子相集卷十四　　　　明　宗臣　撰
　　书部上
　　　报阮督学
向在长安幸从明公游意蒸蒸厚也病免归则又视我
邸舍中既发且得共长公朝夕甚幸甚幸宪旄驰越而
山中人不得遽讯以书时见越士以邑中子弟召授经
来则往往述明公视学事以为公明两究近世希觏睹

也仆诚私心快之会严博以职事赴越当首谒明公遂
托一书谢昔悰兼布鄙臆于下执事唯明公财察夫岛
夷入寇吴越杀戮焚掠数百里为墟今古至变谋臣策
士徵兵集饷非不风驰云涌至盛也相持四载曾不得
志于一战乃反损军折将重为岛夷观笑何故哉仆则
以为不土兵而客兵之祸也往岁吴越守臣初上夷变
主上览书大怒下策廷臣持议者以为夷入如风雨飘
忽吴越人蠕弱不能持戈不足恃惟调他方劲兵协剿

可期而禽遂使侍御史曹郎出选山东兵八千往授司
马司马渡江逆兵广陵二千石以下朝夕供帐具散牛
酒金帛劳士仅三日糜二万矣夫扬一郡耳自齐抵越
涉三千里凡经几大郡则所糜何计哉既抵越一接战
辄堕夷计中枕藉如山馀者望飙溃走当是时仆在海
上见溃卒几千人往往从海上意气而北不惧也是安
取客兵哉夫岛夷与中原之寇异往岁师寇起河南大
军一出辄剿己剿即勒部散去此宜于客兵者也乃岛

夷者如鱼鸟之在江湖林木出没聚散一瞬千状其势
难以尽剿唯来则禦之去则守之是为至计即使客兵
尽劲可恃亦岂能常使之操戈万里之外为我禦夷哉
护戎将军勤千万人日夜走万里山谷间抵越其所糜
不知其几矣而吴越连岁苦饷既已竭江南租帑不足
给之且田畴罢耕者什五有司急饷苛征徒为夷益众
亡益也昔项羽勒吴中子弟八千渡江长驱天下彼岂
非闾阎编氓而与今吴异禀哉士亡论强弱唯其练敌

亡论众寡唯其气为今计者唯练士倡气之策总戎责
之监司监司责之二千石二千石责之邑吏锻戈矛严
行伍信赏罚行之而士不劲者一世无之诚得海郡士
尽劲亡论今变可弥即他时夷来亦何恐也且又亡大
费越中人往往言夷畏宁绍不敢窥疆盖宁绍人各各
家海上不斗则失其居夷来辄并力持刀格夷夷辄败
去夫嘉湖宁绍相去不数百里岂强弱顿殊哉迩者主
上忿师久无功诏捕总戎司马罢谪大中丞以下数人

诸臣受大托而徒拥乌合之众以冀成功仆固内知有
今也此中传言各道兵日益解散走护戎者惧不敢问
彼其暴露草莽久矣且腹空无糈又安能留之故仆以
为罢各道兵而日夜练吴越者甚便今杨公新拜命且
明公虽总文事慷慨戎机当得朝夕见胡不以此陈说
杨公之前而赞翊之仆蓄此衷长远矣睹于近事益忿
不敢以闻杨公而为明公一陈者知明公者杨公之所
取信故假明公以信鄙言也亦唯明公有以教之

　　　报张范中
鄙人结发学语时则家君具言江上张先生者博学工
古文词即已时时向往后间从诸集中得读足下一二
大篇则固翩翩汉魏唐宋以后希觏此语矣抱痾湖海
妄有志于作述之涂以为扬在昔称雄天下而文采未
著私心病之刘子来拜翰言且得读重乡诸叙则喟然
太息深愧足下博识公心又幸诸君子得以托其文于
不朽他日海内谈文献者以扬为称谁之功也书中奖

借𣢾笃俱愧鄙人之心至为文义公辑文托梓则又桑
梓百世华艳岂鄙人可致私谢于足下者文义公勋名
久著艺采特湮仅有所传家梓诗亦日就损坏难读至
其自序中所称文百篇者即祈一字片语不可见闻盖
其中祚衰微不能护守筐笥至皇纶笺札往往流散村
家况遗章散帙何望哉及书来乃云得文至百大喜辄
以告乡之父老又大喜靡不感叹足下用心勤厚使文
义有知即可以报足下也文义之文托足下足垂久远

何事鄙人之言顾既有重命且幸生文义公后则亦不
敢不勉缀一言以报然非尽得文义文详读之则亦不
能妄为之缀以遗惭于下执事敢于记室祈其副录已
毕读乃封还不竟留也文义公后有杨司徒公胡督学
公杨以才胡以节俱籍籍负重名迩山居寡务采掇邑
乘求之二公之家各出其诗文百首略为收整繁芜约
取精要稍井井矣意欲足下各惠一言置之重乡末帙
则岂惟往者佩恩哉二公履历略具维扬新志中足下

有怜才至意当不厌斯谈矣南北相距不数百里乃不
得乘月问舟与足下共坐江矶之石析言叩隐廓我尘
蒙言之抱劳而已刘子有江干之役敬附一言为文义
谢情兼致私悰于左右亦惟左右赐教焉佳刻之惠并
用增感
　　　再报张范中
日刘生去草率勒一书二诗是日有客携卮见过抵暮
刘生秉烛待书书既已不工而客复停卮促起遂漫尔

放笔不复检省辄命投函词翰恶鄙诚所甘心若复谬
讹愈不可矣刘生已发乃大追恨及生回则巳辱足下
赐荅启函持翰太息弥襟尊赐华绡种种盛念至得文
义手稿二帙尤动百年俯仰之感读书中语周环不能
释去词高旨远渺浩难窥重乡录序植义秉公彪彰隐
采甄序百世藻品群言真乡国之奇观而艺圃之上选
也文义一序尤为详典公去今百年矣世事日新前修
愈泯兹春中丞郑公下檄郡邑为文义整丘廪嗣作传

登石又得足下辑文候梓阐发幽华俾文义生平廑心
束虑沈郁百年者一旦昭彰时人耳目此其为益视郑
更钜矣仆于今世最称鄙顾乃妄心词艺以托于君子
之林若临清谢山人榛济南李郎中攀龙湖州徐比部
中行南海梁比部有誉吴人王比部世贞楚人吴舍人
国伦数子者皆海内一时艺林之极隽也仆亦得以奉
陪末论共励斯盟浅积弱培卒乏奇思近复僻居湖海
朋友星疏芝术在谋斯理蠲虑向来一二小撰亦渔樵

松月之间偶寄逸抱耳苦不自知乃以请于足下足下
不责其愚顾漫为好语至重重其词顾当之者何其心
惭貌悚也杨胡二公辱一言便可长闻于世其集稍有
铨次即驰以请兹不能申敬于左右临发当别缄遂不
繁词
　　　三报张范中
客冬维楫湖干则刘生芒然奉书还报兼之佳梓三种
辱之时迫霜雪日夜走遂未有以复兹宜复书中所采

当时诸大贵人语意旨甚厚嗟乎仆何人哉足下乃以
为可语则亦不敢钥口僣布区区夫圣人未尝颛精文
章之学而六经炳蔚万世共嗟左马曹刘李杜者流相
继飙起即难较圣文后之言文者亟称道之也千载榛
芜李何再辟俾海内学士大夫重睹古昔譬则凤麟在
郊群心快之且凤麟之为天下瑞也求其耕畴而驾远
也则谢牛马而世卒不屈凤麟于其下者以其文也以
其文非以其用也而世之论文者乃责其亡用于世则

何以责凤麟乎谓凤麟之文而亡用可也谓凤麟之文
而亡用而不及牛马也即妇人孺子而笑之文选者凤
麟之迹也而鄙之以为不足读是谓凤麟之不能耕驾
而鄙之者也非忌则愚李何之则古以缀文是李何之
所以为天下重也而乃诮其奔走奴仆之不暇然则述
黄虞姬孔而谈仁义道德者亦将为奔走奴仆乎甚哉
诸贵人之言之疵也诸贵人亦岂能必是物遂见弃于
世乎适足取笑而自点耳聊取足下所教我者以复足

下足下其亟释然于鄙人之言毋为诸贵人所惑而且
以惑人也有便再托报音
　　　报王元美
昨至淮则江使君持足下书来仆发书读辄泪数行下
是夜寝复起徬徨行无所寄其怅恨已归而扬州人送
足下至江南者复持足下书来敬问足下起居亡恙读
书中语知足下以不得仆书为恨顾仆即欲裁一书问
足下又何可得也是日谢客读足下诗仆与足下别仅

数月耳足下诗至百章亡论不减长安时语而格力音
调精工顾反过之广五子者取类甚当而诗甚精顾五
子者一何厚幸也于上虞生三致意焉有味哉有味哉
七言者雄整五言者精丽要之不离乎英气非敢䛕足
下亦足下所自知也仆七月与足下别数日即病病甚
遂上书于鳞子与强仆起仆不起行时三子夜携酒视
我邸舍中惟足下不在相顾动颜色明日遂别诸子行
计时谓至淮得足下一会至淮足下已去才四五日耳

一归草堂父老故旧日相过问途中味殊困一为好语
谢之则又相视而嘻谓无故人情昔所抱痾以此愈益
之矣行将逃草泽中略理芝术俟稍稍善饭则欲问医
江南登虎丘而召足下尊君东伐奏凯有期曾无一言
以及节钺甚恨甚恨斯道寥寥上下千载足下自爱小
诗数章用当面请
　　　再报元美
扬州使来时值岁暮乃云归且供椒柏罢灯市即领报

书入吴矣日望其来不来也至三月暮始来且曰归扬
一病病不果来音书迢滞斯人之责深也足下还吴值
春耳目一觏经纬百汇错综万象秘思研词精耀华烛
当与三吴之胜千古并垂宁止洗百年之耻哉仆病肺
日甚逃遁蓬庐采药种芝渐与世隔每一驰神足下遥
思纡结不知危涕之横集也于鳞子与昨以书来款款
前盟大业并厉仆即不肖岂敢重负诸君昨得于鳞顺
德之报虽于鳞宿心顾处之者壹何不当也萧艾重笥

騕袅服箱自昔叹之矣南宫校文谁过子鳞者而竟斥
不与吾道可虑哉子与落落风尘即得明卿终孤立耳
足下当七月还朝约我金焦之上谋信宿之谈多病相
牵石湖之约恐付空虚矣春来诸什当不减涂示我慰
兹离抱
　　　报梁公实
去夏与足下握别寺上心旌共往凡两得途中手牍把
诵沾衣足下别去一月又为别元美元美既去仆病十

月上书幸主上恩赐俾得就医故国今高枕草庐已暮
春矣忆昔并马长安鸣珂授简一时骚坛直追汉魏真
千载奇觏也嘉会不常盛图难再谢以春归子以夏去
元美与仆相继出都独于鳞子与明卿落落京邑海内
豪杰能复几人一岁之间萍分云散良可念也于鳞五
马之请当在暮秋而子与上疏分曹留中不报岂惟聚
散多端岐途偃蹇彼此固且甘之矣足下本以烟霞之
徒得遂初服采芝鍊石何所不成矢为文词益复凌虚

驾空不可羁绁仆常言人世祗有二道上焉者乘青云
弄紫霞而次则宏词丽句照耀今古名并日月莫得而
掩焉足下将无两得之耶仆之为心足下所知谢客岩
居不敢自弃于斯道以负知巳近日采药深山遇异人
授以大还之术意将文词之业大就然后蹑屦而从焉
山中偶值贵乡人附此往讯用申前盟茂秦南来则仆
有浪游五岳之兴罗浮虽远幸为我选石相待也临风
怡悒不知所云

　　　报元美
三月驿书草草不尽后数日闻海寇寇吴中太仓急仆
披衣中夜立为足下徬徨行累遣奴往讯奴惧不敢问
舟未尝不对客欷歔也昨护戎回知吴中大定使持手
书又至大慰新诗佳帛厚我厚我进使者问知足下戒
期北上邮书已去来谕乃欲仆一会者甚厚念也谨敕
小奴迟君江浒闻足下已纳吴姬复有广陵之娉向诗
曾听玉人箫者真听之矣君当重谢我诗谶也而广陵

人乃顾不得听焉大恨大恨
　　　报袁二丈
东去海上咫尺耳况与丈又经年别也乃不得乘月放
舸一奉颜色顾辱再遣使来佳篇枉惠把读凄然离绪
交情转加勤笃海内相知爱孰逾丈哉更读诸律词调
精工妙非言及即使拾遗手缀何加焉所谕东土菑瘼
备见仁人君子所为心者日偕州贰移楫湖东蓬蒿蔽
空舍无遗穗父老环舟呼泣舟中者无不人人陨涕罢

酒也州贰移书于府府亦有报言及仆力所能及岂敢
有爱也使旋附谢近卜墅颇佳十月既望翘伫仙槎摘
蔬治酏细谭款昵耳
　　　报徐子与
子与足下仆与足下交至驩天下莫不闻也别足下一
年矣乃不能驰一价奉讯足下吴卿移书让仆谓仆以
山林自骄足下岂亦有此诮乎秋中辱使惠之以书万
里长思顿解复结矣仆以今夏卜筑湖南羽扇葛巾高

卧明月客善长箫被以采莲之曲极恨不与足下同之
也元美秋中过我草堂把盏狂呼犹作长安中态四顾
诸君不在重自伤念于鳞竟以守出乃得辟园读书元
美言于鳞于仆谓其长揖不拜官长也斯鳞哉斯鳞哉
梁卿落莫山中竟无音耗仆深思之常苏苏陨涕茂秦
近复何状吾辈尚壮此君白发种种矣吴卿还楚过广
陵乃不顾我祗以诗寄我又大让我可恨足下以书去
为仆一谢焉进使者问知兄嫂诸息俱亡恙尊公起居

健更为足下大喜使复至甚劳具言奉报用谢疏阔岁
暮在客霜雪凄其幸谢故人努力自爱
　　　报顾国子
凌江来拜手书兼篚采发书读知足下之虑晏君深也
虑晏君即虑鄙人人闻有重贶于晏君又即重贶于鄙
人也鄙人所感于足下岂下晏君晏君固辞遣使者三
以身者再士之义也顾未可骤却以逆于下执事鄙人
谓晏君彊留晏君始强留以待报命于他日少江子为

鄙人言足下近读迁史此得指向矣鄙人尝有言外史
记言文外盛唐言诗即言学者外孔孟何适哉鄙事何
敢辱贶附谢言于少江子更图颛使致意焉
　　　报唐丈
乡者一奉颜色顿隔两秋岁序不停轸念弥笃春间闻
公恙兼夷警俱宜驰一介东讯会乡园多役心迹并烦
申楮辄蠲命人屡罢弥年抱耿竟坐虚无幸长者犹能
俯谅其心不然者仆何辞焉使来锡命愈益惊悚仪厚

情丰无所仰籍教言款笃申之以规仆虽不肖敢忘长
者之爱哉佩以周旋感戢无已兹行例不敢辱贶然以
长者百里远爱又难以他贶并也谨拜海品之惠馀者
辄因使返并附一言以谢相违益远临楮增情
　　　报姜使君
侍燕弥日豁我神情辄飘然有凌云气视世之束缨梏
冕憔悴其形者星渊矣重使夜临奉教增悚我公期我
于风尘之外复讲人世缛文何故哉赆谢拜命以称君

意若涂役则群公有贶命矣复受兹直将安置之乎辄
因使者反报其感爱与受均也
　　　又报姜使君
公之德在邮邮之奠居帖食者俱公赐也公且不忍费
其盂蔬斗醪仆乡之鄙人也自窃章服从士大夫游曾
未丝发以报父老子弟乃俨然而受其数金何安也则
遂反报命于下执事以不敢重已之过以毋负我公不
忍以盂蔬斗醪累民之心不意我公过于用情切申前

命奉谕数过愧汗沾衣终受则负鄙志终辞则大负公
既而思之与其负公宁负鄙志于是东乡再拜而受之
尚思终遂鄙志则公必有以许我矣
　　　报徐子与
客涂一聚两夕作狂几失天地矣王程各迫遂令分袂
后夜对俗客辄欲掩耳当是时思君更切也自邮抵淮
束带拱揖连日夜不休尊君诗并鄙撰竟不得一间书
之赠册遗几上付郑使君前所云者至济缄报计足下

尚在淮也舟中台上二作努力相闻
　　　报何侍御
世道日趋士节愈堕缙绅先生高冠华舄乘良刺肥雍
容云霄坐期鼎鼐其视国家利害大计若罔闻知不当
其事者委之分有所拘即当其事者又委之势有所制
惟取夫不切利害之端亡关身家之策者稍稍补缀便
已赫然称才雄视流辈矣足下独为国家思千万年长
远之图即又毅以身任此岂与前者同轸并骖哉乡读

大疏令我飞扬孤楫北来会宪旄西骛雄心郁抱披拂
亡遗登高作赋索楮挥毫阁中鬼神至今飒然动色诚
百年嘉胜矣展别东行夜抵夏津形神困顿仆驭憔悴
行路之难令人兴嗟高卧两晨方得束带正拟命笔撰
理鄙语以待将命将命乃今晨叩门至矣起奉华牍展
阅数过深用慰喜次于面侍也使去附致耿耿兼谢宿
扰
　　　再复何侍御

野刹辱驾再挹清扬高阁停卮长空飞翰珠垂玉灿霞
烂云流真可并峙江山永标日月而仆以疏狂羁旅僣
陪盛游深愧雕虫尤欣附骥更辱深倾意气大扩鄙矇
海内相知鲜见匹俦矣握别山门念车马有劳色恨不
得以身当之邑吏西归传命相讯怅然用慰又辱重使
驰翰远问寂寞启函涉句厚念累纸握以周环益增悚
结仆别后即取读黄帝岐伯诸书命老医选方苍头炼
术今幸次第成剂矣昨从山僧至藏经殿尽发其所藏

佛经读之篇目浩荡意义深邈耳目外骇心志内灼忽
悟浮生如寄真空可依形骸为绁声利为桎何时拂衣
长往窥此禅关来谕谓读檀经有悟两心如契诚有味
乎其言也数日颛理芝石遂罢吟咏无以复命有愧高
旨别谕感情受教两不敢忘使旋谨申鄙款以致谢于
下执事至于宾筵再叨重以殽酿则来谕所谓感在言
外者也仆巳卜望日戒辆北乡深谢慰留泰岱在南遥
切瞻企

　　　报吴明卿
与足下别长远矣去夏真丞送一书握读数过怆然增
情偃卧空山函报亡路及元美至奉一书一诗乃知使
节还楚过门不入祗有愧叹洞庭浩渺音书益难计今
秋使节过扬必得一觏遣使江浒往迟前驱元美书来
乃谓足下拥二姬从西北径趋上国令我惆望弥时潸
然泪下关山迢递羽翼参差足下让仆以山中自骄冤
矣冤矣射阳湖上遇子与谓足下诗思益雄恨不能即

夕见足下握手大呼命楚妃烹鲜进醴为荆高饮也今
已整舆上涂即可北乡思君数诗往省足下亦必有相
怀者
　　　报徐子与
渡淮报前驱且至不得再握手是造物忌之矣抵燕见
二生攘臂累夕以言相诅仆谓抡才计算诸君必不得
久住人间诸君事当并以累仆也舍人因起殴几折吾齿
束带投刺甚怨见二生则喜每聚必谈足下足下虽远

左右呼之恒若狂奴在侧也槜李兵乱足下归值之足
下自爱毋为诸夷所苦舍人则有喜色奈此狂者何涂
间得舟中一首附去馀不得书近稿虽为郑生窃去尚
忆书寄我
　　　报何侍御
客涂诲眷铭在心肺不以词谢岁暮登舆献春觐阙回
瞻海岱故人在望每用依依翘伫疏报久之乃闻停役
之说令人喟然长叹功虽未就足下所为宗社长远之

谋固已白于天下矣马上遇旧使呼而讯之口授数语
代迓愿言遄发慰我饥渴
　　　报陈驾部
客冬理楫上涂曾授数语于慈人陈生代讯得亡浮沈
不尘坋一接江湖骤远每忆故人扪萝停卮之兴辄怅
然动色使来锡教则用欢喜四千里授粲直当珠视岂
比恒贶也山中成习一驰马挟刺便自生悔公比蕖馆
于壶峤仆心甚矣进使者问起居亡恙束带俯仰自是

人世恒迹不足为公苦顾公之才诎非体也使回缄谢
冗极草草
　　　报李于鳞
与足下握别蓂荚积砌矣既别之春闻足下出刺尺书
在袖竟阻北羽诸子书来则详道足下为郡事抵燕见
王吴二子日夕攘臂独顾足下在远茫然心折顾足下不
离数子语也元美日谓使来已而使果来启函发纸欢
喜无量寄赠三诗七言更绝一字一叹至夜色楼台雪

万家即王中丞雨中春树何加焉仆乃获之千古生色
太行诸篇奇郁悲壮雄视今古即拾遗集中未得多觏
赠怀诸篇铿铿金石统之难继矣忆昔五子结盟义掩
白日风波中起羽翼相乖谢榛以白发负心梁生以青
鬓长往俯仰人事但可悲叹吴生亡赖耳目纵横意常
驾仆仆发短心长颇得意于此生此生矫厉非仆当之
几负矣(阙/)
　

　　　　　　　　　　　　足下以为何如谢生耄
至负足下路人骂之读绝榛书榛之羞万世矣长篇十
绝即当缀报使往短楮申臆兼致谢于下执事
　　　报刘一丈
还里累期幸从长者朝夕长者爱我不殊束发授经时
也洲上携尊啸歌中夜自谓长住薜萝永奉杖屦不意
世网未捐仓皇告别又辱长者饬馔命我赠序长歌琅
然金玉当分斯贶于中洲万象岂仆敢专承之孤楫渡

淮霜雪被道驰驱问舍蓟门报春矣一接世氛眠飧失
度群吏执牍一瞬十麾回首昔游茫然怅结违来忽已
春暮乡园愁色如何一念相县日夕千里长者何以策
之伻归寸牍代谢尘涂易泊初抱难舒不靳诲言振我
朦惑
　　　报徐丈
还庐累岁数承颜色高楼赐宴款洽中宵别时复以酒
食相召长者之爱仆何勤也鼓枻长淮便隔千里言念

高谊渺若河山一行作吏百苦相攻远忆青门行吟轸
慨乡公语我以年少功名不可坐掷用是幡然乃今转
觉岩栖独胜耳伻归寸楮代谢春气将落赫暑乘之强
飧自爱远人增慰
　　　报陈丈
故园参侍宠顾隆渥携卮问渡酾酒握别怀德北辕关
川共远赠言在簏每一念至启而读之至芦荻秋阴之
句乡心离思飞越万里矣伻归尺书展谢楚云在望抱

情如何春气殷流勖矣自爱
　　　简沈丈
还里得奉长者几杖每承大论辄洒然警心宾筵再叨
重之佳编芳醑耳目口腹俱被爱矣孤棹渡淮霜雪间
阻新春方得抵燕遥闻起居违和寻知即复昔健甚慰
车马稍閒谨遣价问安兼布谢悰于下执事公年既高
且乡中人靡不人人赖公者强为加飧
　　　报沈二丈

仆之归樵湖上至寂寥也乃公俨纶巾薜裳而日临之
月下分题云霞共丽花前作剧鱼鸟争趋至于片语相
雕千载同奋寸心披豁彼此独照矣别时辱公自笺而
萃之群采且又以笺遗我幅幅而情即幅幅而感也排
律一章惜别二章每一歌之便生黯惨揽芳草以增愁
把桂枝而叹息公之念我与我之念公何殊哉洲上草
堂得子培当不令秽第白鸥怨侣青萝失色寒江听雨
徒勤梦思一抵蓟门便与案牍作役稍得王吴二子一

破之春中闻公渡姑孰访陈使君使君奇兴近复如何
澄江忆谢采石怀李飞翰雄篇当令今古并峙矣车马
已定雅思稍整十记诸笺行当致之间读乡中集令人
内悒选梓恐未易谈郭集已得不公春来佳句可使远
人得闻乎
　　　简袁二丈
束发侍游诲爱所被岁月共远归渔湖上寒夜停桡三
锡名章薜萝生色咫尺一水竟阻展觐别时奉华牍珍

品牙局灿然盈筥每召宾陈乐未尝不叹雅爱之殷流
也首春抵燕便与簿书作伍沧江白石祗有永叹长者
龙卧累期苍生系望云蒸雷动区宇骇看虽欲长为东
海主人讵可得乎南中疏报新夷日来且不能忘情吾
扬天下事大可忧岂桑梓廑念而已长者目怵心计以
为如何
　　　报袁子敬
归樵浃岁再辱枉楫驩倍昔好行时百里亢涂特骑别

我金石有销此情难灭海肴云履朝夕需之启口蹑足
恍然动念一别已涉冬春蓟门尘事如旧回睇旧疆关
川悠邈时忆同心但有长慨足下璀璨中涵云霞外溢
江上秋风桂枝盈把英雄飙起万里长驱仆将分华割
荣而快焉幸甚幸甚伻归寸楮代谢既已烦心目且病
口授草草握手有期南云频注便翔如雨惠我德音
　　　报袁四子隆
负瘵江干故人辱再讯之别时特使珍品兼以华绢情

钧推食义切解衣感结在心罔有捐替足下种绩典述
渊停霞烂耀华炳采即可长奋扶摇窃快平生以效鼓
舞仆一抵蓟门尘埃盈抱青山旧业徒切梦想故人何
以教之
　　　报袁文学
客冬涂得尊公新命遂具刺托邮卒往报计不至遗也
行时辱特驾丰赉心则内之抱佩无已足下殊采峻拔
华誉云翔寥廓万里秋风可待世德重炳照耀江海矣

尊公当久视事新署家报南去幸为寄此翘情伻归寸
楮谢情长词简临风增结
　　　报唐丈
负痾还里未得东从长者游长者则顾俨然辱讯行时
又百里命使而遗之赆品糈满筐也此其情不既殷殷
笃厚哉乃仆何以报焉睹南中近疏知岛寇益肆环大
江南北而栖之则东海不能无恐长者桑梓之念定复
如何伻归寸楮代谢节候方鬯遥知起居亡恙更祈加

爱以慰流想临风不胜怅悒
　　　报唐子晋
往者卧痾畴陇辱故人进艇来讯披草盘敖俯仰在念
理楫问道载辱锡言奇品殊采远情充溢仆将口接心
藏岁月同积矣一别旧庐冬春改序霞石易抛风埃难
洗言念同心喟焉伤念足下手握璚玖采注华流行为
天下大观而觏者称快席藉辉艳同志者可谅也伻归
草勒申谢长安日近北翔有期伫承德音以慰饥渴

　　　报徐二丈
山中数辱问舟一酌一咏江山共远非鄙心颛蓄也宾
筵再侍锡以华章每诵明月百花之句遥情飞越登轺
北乡便涉冬春一行作吏旧抱顿远我公凝真掇采山
峙渊停出而跃马垂缨自不尘缁其素莽莽如仆者去
住俱荒矣岁序殷流计偕甚迫悬心风义切于饥渴尺
牍布谢词不宣展楚天长望不任翘挹
　　　报赵子隆

乡者卧病山居屈我故人频问弄卮落日握手春云至
于两侍华筵重颁盛品爱被于身江湖共深矣夜别遂
不得再奉颜色北涉累月始得问舍一作尘容便视丘
壑星渊也足下春来综缉日灿云流蒸郁飞扬当令海
内快目向来未得披拂今更悔之看花之期仅违咫尺
燕楼一榻俟整旧欢耳片楮申谢鄙衷不及覼缕
　　　报解应坚
归樵再春足下厚我重廑尊俎之情枉诲雄文深谈中

夜十年旧爱加勤转笃矣孤棹渡淮关川顿隔岁序不
停忽焉春暮怀人望远含怅如何足下渊识俊才流云
耀日秋风咫尺翔奋有期慰藉慰藉
　　　报解应儒
林栖寂寞辱故人时一放艇为我破之长啸雄谈飒然
丘壑两饱扰庖人情文楚楚此其感爱岂颛卮豆哉握
别而北一瞬经春江山悠阔遥然流想春来雄撰锵金
铿玉布华舒采一耀万里矣寸楮致谢词短绪长北翔

有期不任延结
　　　报陆子和
鄙人初过里也足下海栖既归始得时时奉颜色洲前
萝薜频辱停舟遵渚长吟弄花曼啸拥衾中夜倚醉雄
谈斟酌千载悚怵万象矣世网相牵忽焉展别故人不
忍别我命我草堂出醑肴而饮食之意黯然相照也复
遗石粲篚品长涂朝膳皆需之矣客舟寒月时从笥中
出所函佳序读之一读一叹才峰峻整霞布云流所谈

左马李杜俱鄙人蓄之意而难于词者得足下数语今
可投笔矣春抵蓟门便为世事所迫据案治牍长辞素
怀思托寸楮展书辄废扬陈君至则拜远书于庭大憙
发函启读恍若参侍复系之仪悚矣足下殊采绝调卓立
群伦会时龙变当以文章主盟区宇青紫浮荣仅高人
之绪非鄙人内所相急也鄙人即日坐尘埃中寄心特
远时与王吴二子握坐深语共策不刋外是者迹与之
游心去之矣奇人伟夫宇宙寥寥言念同心渺然东海

去住不惬关山增怨伻归口授代谢词简绪多江国春
深强饭自爱
　　　报陆长庚
溪上结庐幽楼咫尺频辱进艇叩我石门对落花之缤
纷坐明月以叹息玄言独契华藻时抽取足寸心便拟
千古秋夜深谈河山顿隔一水盈盈竟阻握手是造物
忌之矣既渡淮稍得谢客乃索簏中佳序竦意而读焉
一读十起顿足长叹自束发内交茫茫日远足下以数

语纪掇往迹恍然昔驩意气不殊容鬓渐改因之伤念
及读洲上语则又洒然快心足慰离索矣一抵燕便作
案牍中人群吏环趋如对魍魉百苦攻人肌骨欲痛此
状不能缕报恐百花樵客闻而笑之足下龙卧沧江云
深雾远丹经在握白日难欺间以其馀综缉昔采俾左
马曹杜相顾失色吾人之上计也顷者春水渐深鱼虾
可网足下箕踞独嚼散发长吟亦有一念以及远人乎
奈何其亡妒也伻归寸楮申谢时散客烧烛目且病命

吏书之
　　　报李伯章
返耕湖上得时时从足下游明月携卮寒花捐佩酒酣
作赋四壁琳琅风雨笑谈中夜攘臂薜萝摇飒鸥鹭惊
呼此人生之极驩也幽思方殷离歌忽起足下念我召
二三同志为别草堂太夫人手调羹而食之赠言二章
慷慨莽怆如河梁语即千载一情也盂城枉别乃百里
特驾此情真与江流北远鄙人将涓滴而藏之雨雪渡

淮离情惨黯长路驱驰献春始得问舍跃马投刺束带
理牍外烦中怏孤坐含嗟洲上百花缤纷春色胡为乎
来哉鸿雁未稀尺书难缄乃辱飞翰云坠握之叹息足
下伟才渊识湛于奂华高步艺林以快天下耳目秋风
得意何俟筮决乎鄙人将抗首矫足以待
　　　报高子明
卧痾江干频得故人来讯雨中连榻花下飞觞进艇长
波散发弄月紫箫玉笛飒起中流白露可飧天河在袖

此人间至胜而仆得与故人共之屡侍宾筵大扰侍子
临别夜召酣洽万端至于远别淮阴踟蹰中路江之永
矣不可方思故人之情曷有穷巳渡淮而北忽接飞翰
一慰舟中稍燕辄取十二绝倚席歌之翩翩乎若乘浮
云而上征抱明月以远游拟采古昔盖唐太白者流也
王子有语踯躅不敢前一出万象惊其语殆足下者一
抵蓟门便折腰从吏然时从王吴二生寻深松茂林而
乐之恍对百花春色四顾同心渺焉千里辄自伤念足

下时过洲前怀人望远为情如何幸为我寄谢薜萝当
不久相负也足下抱朱凤之文怀白雪之才自当高翔
寥宇以快天下浦上烟霞不得久弄矣伻归口授代谢
故国春深江山悬隔梅花有使莫靳报音
　　　报徐养浩
握别俯仰芳草摇绿春华如此客思何堪忆昨归樵幸
从足下朝夕花前解佩湖上停桡弄月放歌采莲高醉
晴云微鸟渔笛沧浪华句一垂江山共峙高楼两召卮

豆如云瑶琴独遗山水在听钧之足下之情稠渥矣循
已难堪寸心如结足下高才精思卓绝群品朝华夕秀
缤纷几席恨道远不能披拂之江上桂枝秋风独把遥
藉馀馨以苏病肺伻归寸楮代谢束带草草不既所含
北羽如林莫惜一言报我
　　　报顾二丈
归且累期未得乘月荡桡访足下武陵溪上恐桃花流
水相与笑之乃足下不弃其鄙时来问渡烹鲜酌醑停

卮待月酒酣耳热箕踞放歌至于白雪弹棋青灯对榻
款谈深语寸心相照矣别时扇屦之惠手足知情笺上
华篇云流霞灿时一披拂差解相思一别俯仰倏焉春
暮冗缺裁报忽接远书把读千周祗增叹息雄文一帙
尤见君不弃至意卒读三章惊采绝艳悚人耳目才既
疏鬯理复精纯艺家如林恐望飙而遁矣扶摇万里为
足下决之伫承佳音以助鼓舞伻归尺牍代谢束带草
勒不既所抱

　　　报顾纯一
卧痾湖海幸足下时辱问之鸡黍之携频劳侍子洲前
听雨花下飞觞情款勤深百倍旧好世事相迫遂令分
袂中宵握别黯然千里入春抵燕便觉尘埃盈把追念昔
欢茫然轸心足下词华整丽益之精粹鹏抟凤翔一息
寥廓仆将遥承光采以慰翘私仆以麋鹿之性久旷顿
羁雅思日郁太夫人文尚未能一问笔石亦冀足下谅我
也价归寸楮代谢武陵春暮花满石门长望不见岂胜

怅惘
　　　报舒惟弘
中宵握别顿隔河山芳草生春愁心共发两秋归卧数
辱故人之私宾席屡叨停杯款洽别筵再侍把袂踟蹰
十年束发之情转加勤笃矣既渡淮孤舟稍燕辄取赠
言读之雅思高才统用太息间从箱簏索得鄙稿再睹
故人奖语喟然长嗟仆生平雕虑勤心厚拟薄售未尝
不痛知已之难今乃复有知仆如足下者笔花所及旧

思顿惊即仆之自知何加焉第借誉太隆见采特过又
复含惭矣足下高才绝识卓立群流向来雄撰未得披
拂心每恨之咫尺扶摇宇内惊睹文采流播仆得窃觏
而评焉当不让足下之知仆也伻归寸楮代谢江山无
极怅矣神驰别时重谈行当缄报
　　　报许性之
零霜握别倏已残春岁序殷流离心超忽忆昨沧洲聚
首风雨停卮谑语雄谈千古一快红尘忽接青山顿远

言念昔游茫然兴叹祖筵一酌情共杯深载锡之言金
声满楮孤舟远情彼此同之矣春波正深芙蕖渐绿足
下乡所拟赋可得遽闻乎延结延结
　　　报房舜隆
归钓旧矶欣陪昔侣孤艇频系雁鱼满筐情勤矣情勤
矣中宵握别相看黯然一渡长淮便隔千里燕中车马
倍昔苦攻求如洲上把杯箕踞长啸难也足下种绩日
富撰述愈精散耀垂华以光一世仅其绪耳伻归寸楮

代谢对牍草勒词短绪长江湖浩渺遥思如结
　　　报杨国子子确
湖上卧痾屡枉携尊问渡临流一酌情寄松萝别时召
我中堂赐之饮食重卮累豆款爱云稠矣霜雪登舟宾
旅稍谢辄从箱笥奉令先公集焚香读之考词就班据
文审夺殆才镕唐汉采割苏曾句叹字嗟茫然心折他
时托梓仆或得以自叙其今日求见之衷而缀语末简
附骥千里矣若选校之责仆何知焉行命憙事小吏书

其副帙即以原还报不敢留珍也伻归寸楮代谢江河
天远把袂何时
　　　报卢子明
归卧湖南辱足下携尊夜讯酒酣作赋白雪满天听鸿
雁之杳茫把梅花而叹息奇篇佳藻江山共留赠别一
章锵乎金石比采而论重逾万镒矣伻归寸楮代谢秋
风咫尺翔奋有期伫承光采以慰长忆
　　　报姚子南

鄙人束发侍游岁月深长矣令先公私爱在仆江流比
深一念未酬顿成隔世深惟昔谊但有悲惋足下高才
精诣心切乡慕频登龙门未遂披拂至今恨之抱艺高
栖云蒸霞烂乘时龙变岂复测识哉
　　　报潘子钦
湖上幽栖辱足下孤槎问渡坐把卮酒而乐之白雪放
歌青灯作赋云深鼓角霜落蒹葭斯语一出夜色难收
矣展别赠章尤惊伟丽七言排者唐集稀觏何足下之

多才博度如此乎叹息弥襟感悚益切伻归寸楮代谢
秋江天远伫看翔奋以快鄙私
　　　报陆从周
卧痾湖干间奉笑语更得雄篇握读金声玉振锵乎惊
耳也别时又辱长歌赠我车马稍燕倚席歌之足慰遥
想足下奇文郁起殊采日流万里扶摇伫看翔奋鄙人
亦何幸遥分光采而快焉
　　　报张子韶

归庐间奉玄论便令爽心行时辱赆即未拜命顾心内
之矣足下高才古思卓绝流品向来披拂奇文至今结
念乘时龙变才锋所摧当令群采靡靡失也
　　　报卜子定
归樵三暑足下不忘昔好时携一卮而问之顾仆所以
报之者寻来寸往也岁暮告别又辱走书召我而赐之
饮食停杯深语髣髴昔游意气不殊客鬓各变彼此黯
然矣握手密语时足仞至情足下高才伟识敢请停讲

如更有图亦幸报我
　　　报胡文学
三千里外得一握手大幸晨驰夕驱无间深谈昔款中
庭数语摄衣迎客客散请公则吏报西趋矣远路风尘
一蹇未能相赠故人意义负愧则深束鹿既已久留想
公此时已与故园旧好把酒话远也便羽附致鄙私冗
中草略公定能谅我
　　　报王子仁

乡者过里幸从诸君子游诸君子不弃其素时过溪上
弄杯而乐之此情与流水共长也孤骑北骛修涂驱阻
尘坌荏苒忽已暮春感日月之不停慨旧游之县隔蘼
芜在望千里轸怀矣寸楮口授代谢高情秋风不远翘
伫飞翔以藉光采
　　　报成国子
抱痾湖上辱公过情不惮频涉把杯论款动及寸心别
时顾爱愈至令人增悚我公高简绝俗乃独累意于仆

者岂亦有取于仆乎此仆所为抚心长叹也展别北驰
雨雪满道抵燕春色矣一行作吏便与案牍为侣薜萝
之念屡动屡嗟高卧石湖者其将移文让我乎谨遣一
介持尺牍驰谢湖上春深万象争媚行吟有什努力相
闻
　　　报沈润甫
岩栖频岁故人不弃时辱问之对月携尊折花缀语所
承宠于丈者数也别时宴贶高情益笃矣一远青山便

苦吏役回首昔驩顿成怅望吾丈时望南洲岂亦为远
人流想乎弄璋之期近则如何价去片言致谢江云在
望怅矣心飞
　　　报邹翊明
还里三秋樽俎筐篚所辱爱于足下者频也告别再侍
华筵情款优渥感爱念旧转觉依依一去江关河山便
远车马日驰忽焉春暮闻献岁北游束鹿咫尺不得握
手恨矣

　　　报李翊文
还里累期幸得数奉颜色山房赐召把酒论心便宛然
如束发侍游时也中路握别稔知足下绻情再晨上道
河山遂远言念高谊茫然轸怀矣灯前密托谨结于心
鄙力所及定于足下无爱伻归代谢束带草草
　　　报王一丈
归樵湖海幸从长者游长者不弃时辱问之叨侍华筵
重颁盛品石糈之贶义钧推食高情隆渥丝发未酬也

展别北乡献春始得抵燕正谋裁报乃得奉岁暮手书
握读惨然仰天太息足下高才偃蹇偶为摧诎相别俯
仰乃遭此灾此卞和有抱玉之悲阮籍有穷涂之泣也
顾高人伟士往往不偶于时即论其至又岂必重视轩
冕而轻遇薜萝乎足下素有霞外之心必有以处此矣
左子性天浑朴外诱虽移鄙人极心爱之来谕云云尤
叹公之深远也伻归代谢兼问起居
　　　报王先生

臣之受恩盖自执绮之年至今矣归樵两岁未得朝夕
门屏乃辱我师命之中堂赐以华宴鱼龙杂剧卮豆纷
纭目接心藏江山共结我师形容如旧臣也齿发已强
岁月殷流往踪在念俯仰身世何可为报我师高卧朱
霞大兄(阙/)　负才白雪隐见出处之乐可以兼之矣伻
归寸楮代谢江国春深愿言加爱
　　　报徐中丞
归且三期竟未得一奉几舄乃两承颛使赐讯私怀悚

结比于陵阜矣行时期驰一介报别缘闾中父老念游
子远出时以酒食相召卒卒无间坐此负心献春抵燕
即谋托楮寄悰骤无南羽郎君至乂得奉远书于庭再
拜启函竦容环读古词霞丽款意渊深缪当重奖若负
荆棘载披重锦云章满握仰愧高情徒增太息而己郎
君华除南闽雅称世德别谕枉及仅有包惭兹者结绶
还里奉觞上寿明公其无乐乎猝裁尺牍代申谢忱赫
暑畏人彊飧自爱皇惧皇惧

　　　报赵山人
公老矣犹能时时过我溪上采莲赋诗此非恒游并感
也岁暮别公公不忍别我乃又冒霜雪而驰之淮淮波
浩荡比之公情浅小矣仓卒分袂一飧未留念公远涉
心旌共往春来起居何似倚杖行吟簏中诗草当与蘼
芜共深也佳稿在仆即为公精之公可亡虑奴归寄此区
区
　　　报于鳞

日辱使使来遗书仓卒裁报未尽所怀案牍之燕时发
所教诗三帙帙读之一读一叹更读乡长安中语近者
七言愈益浑涵雄深得之象象不能求出之意意不能
解即杜尤难之况其靡靡者乎可谓千古一步矣七言
绝句唯李王可以近之清夜放歌辄欲翩然高举如听
羽衣霓裳也五言古不多见律精诣七言古者则又可
敌杜云总之包统群才会以袖解俯仰寥寥何哉斯才
乎浅鉴妄评助足下一笑耳鄙言尘案或一涉之必有

定议(阙/)　　　　　削其最鄙者还报(阙/)　　岂不可
也明卿已拜青琐吾道生色足下古心渊识卓绝人伦
二三知已抚心长叹岂必取信矇瞽哉相去千里便翔
颇众登高有赋不惜嗣音
　　　报郑侍御
中涂启(阙/)　　　渎悚仄未已使来奉教乃知明公笃
念苍生委曲援救固甚于其乡之人矣及睹蠲租留吏
二疏备见明公深猷远策下济民生上培国脉危言切

论尤足以感悟明主会司农公极言其状非不仰体德
意第以边储为辞谋其所急遂置其所缓题复之疏亦
彊言之唯在明公曲图仁术以遍及诸苦则幸矣使旋
敬此申复
　　　报陶明府
京国追随所辱爱左右者至数也吾丈拥旄西骛弟抱
痾南归江山逖阻尺疏难问心恨之矣使至则拜远书
于庭启函涉句厚念盈楮稍慰离悰复增悚灼吾丈治

楚长远矣即华名亡不人人诵之东南兵急主上思得
奇茂以饬中外徵书且旦夕下也慰藉慰藉使归往报
潇湘天远怅矣神驰
　　　报王侍郎
(阙/)
　
　
　

　
　
　
　　　报朱职方
往岁幸得一奉颜色归卧蓬蒿中遂与世事顿远旌旄
往来南北至不能驰一介出省罪矣罪矣客冬重觐龙
门大兄不弃以筐篚辱之咫尺江山翘伫增怅使来锡
命悚灼亡已再拜启函远情云缛兼之华币义溢解衣

统之寸心如结矣仆常谓我明英人鸿笔日灿霞芬而
吾扬独寥寥百载幸令先公虎视何李之间而我公又
复大扩之佳什名笺照耀一世耳目岂唯江山借色而
分华割荣仆之得公者更数也公之南徙时论靡不诎
之顾澄江忆谢凤台思李奇思绮语今古并发岂至落
莫哉仆至不才乃妄有意于作述之涂时唯稽度瑶篇
以当私淑敬上粗笺十幅敢祈惠书一二遥寄仆当悬
之上座朝夕整容环读而取轨焉拙言一帙求正门下

盖俗所云以瓦博珠也公倘其能慨然许我乎甚幸甚
幸
　　　报鲍山人
累期归卧则长者时时以杖屦来灯下谈昔悰历历四
世公乃大父行而折节束发者相款也德盛矣德盛矣
携牍赐吉一念千载临别而贶兼遗之约书事未卜谐
意则何勤哉佩抱北辕关川共远也我公负高才屈蓬
荻中谁不含慨顾古之奇人才既不售则必寄之绝伎

以成名我公精意天地之纪而推之隐培博济无论自
耀其名即后之食公报者赫赫起也公老矣山中风日
宜自爱闻春暵尚亟则秉耒之策何如雨田石湖二公
接畴而谈大是乐事有翼幸托报音
　　　报王保定
一分袂便涉五期乡以书累御人至使千里驰蜀意甚
厚乃以途远未能亟尺书谢愈嗛矣愈嗛矣开府咫尺
无间寄悰顾反以书贶辱之奉命感悚足下负骏茂华

实殷彰以例诎外采谁不太息第畿甸氓困甚矣为主
上敷德意以起之罔不沐浴膏泽千里颂义称良二千
石又奚取振珂逍遥哉计足下必辨此聊一质之使归
寸楮布谢于下执事残暑尚虐人唯为苍生加爱
　　　报王侍郎
芜词敝縠聊布下悰乃枉赐书奖借隆重祗奉周环不
任悚灼又辱重使授命绮采羝酏充灿庭阶下悰未内
高情复缛辞受兼难感怍交念仆受明公之爱与所朝

夕于大兄者即陨越何报哉使归率尔勒状敬致谢于
下执事临楮皇恐
　　　报沈二丈
春暮遣奴持尺疏归谢而训术君至则我公既以书来
开函读涉句便令怅情卒笺又欢然慰喜也公之读我
书想同之耳五月子培报家园大有麦秋则北畴定得
丰穫及六月得家大人报又骇夏潦公之岁计竟复何
如又念我百花洲上荡然鸥鹭游也远心万折矣(阙/)

　
　　　　　　　　　　　　　　鄙人素厌世氛兼
频岁烟霞野性益笃一行作吏万苦攻人每晨出驱马
经荒园草棘中蟋蟀振响白露拂袖则恍然忆我洲前
秋色黯然内销不知为心也公将何以谋之我公高卧
紫云当自不废吟弄奇篇俊语可使远人得一握𧢇乎
近与王吴二子徵逐稍有数语第付草胥侍已乱错簏
笥中行当手理之寄请也训术君归附此布其区区时

坐省中治牍从群胥旁欹斜书之公阒居又时时有闾
人来当频治一书报我诸笺十记岁暮为期也
　　　报朱职方
日辱重使使南乡还报题尺疏以谢附之芜言已发乃悔
亡追矣长者负金马才久淹戎署秉轴者时时言雍容
礼乐称也遂以主客上请命下荐绅先生靡不华艳而
亟道之仆又何间焉刘艺有白下之役辄此布悃其人
孤骑而去不能有以将贺尚容颛遣一介径叩门下向

者粗笺计登兰藻临楮不任翘伫
　　　报万按察
挟刺登庭者数矣竟未得奉颜色展勤款乃今宪旄渐
远所驰情于左右者真与江湖共流也赤炎方烈客涂
幸自爱小吏遣归问讯老父冀托将命之列倘容执楫
南徙幸甚矣幸甚矣仓卒布悰临楮增怅
　　　报刘一丈
数千里外得长者时赐一书以慰长想即亦甚幸矣何

至更辱馈遗则不才益将何以报焉书中情意甚殷即
长者之不忘老父知老父之念长者深也至以上下相
孚才德称位语不才则不才有深感焉夫才德不称固
自知之矣至于不孚之病则尤不才为甚且今世之所
谓孚者何哉日夕策马候权者之门门者故不入则甘
言媚词作妇人状袖金以私之即门者持刺入而主者
又不即出见立厩中仆马之间恶气袭衣袖即饥寒毒
热不可忍不去也抵暮则前所受赠金者出报客曰相

公倦谢客矣客请明日来即明日又不敢不来夜披衣
坐闻鸡鸣即起盥栉走马抵门门者怒曰为谁则曰昨
日之客来则又怒曰何客之勤也岂有相公此时出见
客乎客心耻之强忍而与言曰亡奈何矣姑容我入门
者又得所赠金则起而入之又立向所立厩中幸主者
出南面召见则惊走匍匐阶下主者曰进则再拜故迟
不起起则上所上寿金主者故不受则固请主者故固
不受则又固请然后命吏内之则又再拜又故迟不起

起则五六揖始出出揖门者曰官人幸顾我他日来幸
亡阻我也门者答揖大喜奔出马上遇所交识即扬鞭
语曰适自相公家来相公厚我厚我且虚言状即所交
识亦心畏相公厚之矣相公又稍稍语人曰某也贤某
也贤闻者亦心计交赞之此世所谓上下相孚也长者
谓仆能之乎前所谓权门者自岁时伏腊一刺之外即
经年不往也间道经其门则亦掩耳闭目跃马疾走过
之若有所追逐者斯则仆之褊哉以此常不见悦于长吏

仆则愈益不顾也每大言曰人生有命吾惟守分尔矣
长者闻此得无厌其为迂乎乡园多故不能不动客子
之愁至于长者之抱才而困则又令我怆然有感天之
与先生者甚厚亡论长者不欲轻弃之即天意亦不欲
长者之轻弃之也幸宁心哉
　　　报孙子升
乡者卧痾湖干故人念我两进艇而辱讯之握手坐芙
蕖馆中停卮谭昔便宛然如执经侍游时也一行作吏

便日与案牍为伍已逾寒暑且不得间裁一书南谢故
人即故人不责仆仆之渴饥何解焉邵生来乃俨然持
华牍贻之仆惊起握读厚念盈楮既欢然喜已黯然内
销也盖离别诚难矣足下负异才久诎蓬蒿中大抱英
雄之恨决意天人无逾兹秋者独把桂枝飘飖天路恨
不令仆见之乃投竿秉枢释萝袭绂又仆于足下内卜
无疑也邵生趣归急属微痾遂猝裁往报伫承消息心
目共南仆已为足下觅长安酒楼买奚奴勒马俟矣

　　　报陆长庚
暮春一为缄报便又深秋望足下片楮心目断绝岂忘
之或遂弃之也家大人书报六月大雨至使鹭鸥栖我
芙蕖馆中则足下南墅当不能拒波浪浸几矣细君诸
郎君岂安水居即水中拾一二穗穧岁计何恃大为足
下称苦足下既苦穷乃禹君又竟长逝又何也往岁仆
走别禹君则禹君尚挟刺访客仆意既能挟刺访客又
安有病即病亡虑也不谓遂已夏中方对客飧闻之辄

弃飧泣数行下此君负奇使气口期期又好文致其词
此俱可书足下宜书书成报我当不使此君遂泯也其
孤嫠抱影何恃为命足下及伯章诸君负高义当后已
而先之检笥中得糈直二金以道远不能买只鸡斗酒
而哭之足下其为我遗诸其孤时夜直省中秉烛书此
朋好星疏存殁关念投笔长歔不能为心想足下谅之
耳
　　　报刘按察子成

向者仆负瘵归公为之赋八章归我此义便金石共垂
也山中睹朝籍知足下持节万里则大喜再入燕从诸
子游辄口足下义使来辱贶命握牍太息即足下不忍
弃仆仆则何当焉吴越兵閧海内煽熻计数豪杰属足
下者多秉旄靖氛书麟垂帛片词只语增色江山者安
能为伟人颂之前使投书不再至昨在王中郎邸中见
后使始得口授数语往报
　　　报顾国子

山中虽不得数见一命驾再投牍情深矣往岁闻岛寇
寇通知足下坐烽燧干戟间亟欲驰一介往候因循北
辕遂至自负怪讶者数也陈公入贺则为致足下所赐
书于庭辄启函读知尚苦家难大都忿郁不得意之词
岂天道人情卒懵懵哉何以故何以故再握新梓章读
之率多涉目者新词一二更大佳此便可垂世范物省
录云者谦矣陈公归辄口授数语往报致其区区秋气
渐高行矣自爱

　　　报凌文学
往岁山中辱足下再讯此情一著于心难解也后闻岛
夷寇通急则岂不欲遣一介慰足下忧恐顾猝无健夫
可任者及闻寇退则遂因循北装无间矣陈公来问足
下则谓足下之恨夷最甚稍言状令我怒发上指冠恨
不手缚夷啮之顾自兵閧以来松楸庐舍荡然烬烂者
家怨人忿矣宁独足下哉足下不以仆言为然则请问
诸吴越陈公归对牍布此用申下悰唯足下释然于仆

之言毋沈忧自累则仆亦甚幸矣
　　　报管明府
山中幸供刍秣别家时又以远命辱之日策马尘中缺
然讯报乃又辱使命遂使愧汗浃衣矣吴越连寇顷(阙/)
　　　　　江南北骚然震恐(阙/)
　者危也海宇多故方赖一二豪杰援拯即不宁其家
而苍生恃焉固大贤之所甘也使去口授布谢于下执
事

　　　报赵山人
赵先生来辱幸赐书又赐诗诗七言凡五首诵之铿铿
何其词之粹丽也即情又太厚乃不能缀数语奉酬山
人山人其信我冗冗矣山人老矣顾益赋诗寄远作少
年语即山人少年时何如又恨不能以身当之也风尘
中事不可闻于山人山人善自爱即今世求如山人颓
然称八十老夫而犹作诗若此者固已鲜哉
　　　报恽按察

乡者幸从足下西署游也则时时教之此其情深至矣
及足下拥旄西骛仆亦负瘵南归关川悠隔尺书难报
秪以长叹足下不弃惠然幸以书来握读增感足下秉
钺治楚声称炳蔚私心快之兴作繁苦犁然底绩非足
下贞宪节冗公私不几困乎即非足下之大者亦徵之
矣冗中口授数语往谢秋气渐摇落唯为国事加爱
　　　报刘按察
窃诵名德而心向之长远矣人事参差亡繇望履舄奉

末光心则甚焉海内多故征轮盗贼苍赤大困鲁齐之
墟非复昔日隆盛矣非明公以干旄临之则何恃为济
乎此鄙人者所为欣欣诵说太息德业之光也便羽敬
以一言布下悰馀唯执事者谅焉
　　　再报孙子升
邵君罢棘校则负笈去已函尺书疋采往报其尊君既
在芜城中当不至浮沈也有司上北畿贤书则邵君已
炳炳高列即其徒则师何疑焉日夜望佳音心目已断

恨不并日首见足下名为足下顿足起舞浮白称快也
舍弟倘幸执鞭斯称世好矣人归附致耿耿昨者乡国
故人遗我数醅甚佳未敢开也谨命侍胥藏之以待足
下
　　　报陆子和
暮春题尺疏遣奴归谢亡何子培书来则报太夫人没
江南足下已葡卜往江南治丧归也是日为足下顿足
起仰天长歔潸然泣数行下夫足下负才久诎时人翕

奋以快一战而又以太夫人之故夺之且太夫人三十
年勤苦以成子才中道弃去又令尊君日坐邸舍中咄
咄悲也仆诚私心痛之仆又闻之古圣人虑贤者过情
严防之曰毁不灭性足下束发读礼岂亡睹于此言且
足下一身亡论系关至重即太夫人所不瞑于地下者
犹日夜急也足下其善自爱足下俨然衰绖而庐悲悽
之燕时召二三子与之采掇千古经纬群藻勒一家之
言藏之名山传之同好则所报太夫人者固远也古称

断机截发者岂必以簪绂期子哉况簪绂又足下有也
沈训术归僣布一言以效区区绪长词简临风怅结
　　　报宗丈
暮春具尺牍往谢及二兄抵燕则知我公已携家广陵
矣岛夷未息则海上居者时时忧恐我公审势度变急
去其危而先就其安若虏至而为之图无及矣家大人
心扬已久今且惕寇则鄙心亦急之城中倘有洁宇公
其为我置念即得比邻大奇也大兄既以失期兑校而

少兄艺帙精甚复尔暂诎南归以仆窥于人事则屈甚
者伸大二兄之屈甚矣公其毋戚戚焉以待其伸未暮
也谨附一言奉候
　　　报陈使君
日策马逐群吏走不得一间具牍往讯诚恨之矣乃公
不弃惠然函书粲而遗之仆则何堪焉邑长老时时治
书来则皆睹今追昔恨不得再挹我公颜色而控马诉
之髫白一词也邑困甚矣稍稍得保其父母妻子而河

伯又以一水鱼鳖之天乎天乎我公其将谓何姑孰之
声藉甚他日去之则此地于公又何异兴也以仆睹于
当世之从事斯民者如公难矣难矣寸心久结辄因使
者布其区区高秋摇落行矣自爱
　　　报于鳞
(阙/)
　
　

　
　
　
　
　　　报顾丈
日迟南音心目几绝是月既望斋居省中从诸省郎夜
集吏报南音至矣辄命吏启钥出径趋徐学士家取乡
书来众检之一检便见公名则抱书大叫顿首抚掌几

不能持众诘其状则具言我公负高才屈蓬荻中几三
十年而一朝信之且言公之于我骨肉交也则其心如
身当之矣是夜又命吏启钥出报李太史孙光禄二公
披衣惊喜明日会于朝相与大笑诚快之也诚快之也
属有便羽南归草布一言以贺其人孤骑不能有所将
更数日有舟者归更图之
　　　报于鳞
秋来不得足下一纸甚恨及书来乃又爽然欢喜也哭

梁诗精绝所谓风雷不可开者神来哉神来哉怀诸子
仆句更奇吴生乃以足下后仆于生遂为信抑恐足下
不然也足下诸体各极至七言者高雅奇秀卓绝今古
更百千万世愈益难耳而仆近颇得意兹涂虽不得仰
同足下盖亦庶几焉聊寄一二足下读之以为如何徐
生再来颇为吴生所苦要之皆十壁中人也握手不远
聊布区区岁寒加爱
　　　报刘明府

忆与足下握别仅俯仰耳而岁月忽五更也则岂不欲
走一书往讯顾又以人事扼束罢之足下不罪其疏乃
使使驰数千里来辱手书慰藉意沾沾厚也上采名画
则非所堪之矣每陪荐绅先生末议每言江南贤守令
则必首足下仆诚私心快之至睹诸监司语于足下者
言言隽也则又喟然太息叹我同志之盛焉第吴越困
兵火中久劳大贤区画国家计劳以酬则何以处足下
时坐簿牒中草勒不尽鄙臆

　　　报袁使君
节旄抵燕辱长者不弃枉佳币以临之在仆者宜朝夕
侍而此身在车马尘氛中竟不过取一二间奉接颜色乃
其行也又不能取祖道以劳舆人此其愧著于心难解
矣惟长者或有以谅我不然者仆诚惧焉家报一通敢
累使者以致家君书不能悉鄙悰谅长者能道之也万
里长途惟长者不忘情于家君则岂惟家君之幸实仆
之幸

　　　报乡中父老
家大人凭恃诸父老之宠灵而以并耆称则既已受贶
矣乃长者不弃其旧而又俨然辱之以言登之楹宇星
辰并丽也则岂惟家大人赖之其自臣以下皆拜长者
之赐舍弟以报书来乃在岁之十月而臣是时方陪诸
大夫末议计吏省中严不得接家人语今年春二月休
沐归邸始得把书始悉长者所为锡言于家大人状也
则命侍子焚香南乡再拜而谢之仍遣一介以申于下

执事其不能上寿长者之前以效其区区亦惟长者谅
焉
　　　报王司马
十月使者以币贶来辱又有所辱赐于家大人当是时
臣以职事省直中严不得裁一言出报使者兹大兄大
夫奉使三辅当首觐节钺谨申寸楮于下执事其所感
于明公及大兄者即百楮不尽也
　　　报沈二丈

去冬再奉手书时以吏役日夜急不得具一言往报心
则甚矣春事方新楚天日远湖上主人生事如何孤艇
白蘋明月万里怀人寄远鄙人得分一二乎鄙人自秋
九月以至春正月省栖也耳目心志俱兀兀牒牍中及
归丘休沐则上计诸君接而苦之束带执刺日纷纷道
上时念宿采则孟氏所谓予既已忘之矣诸笺十记岁
暮为期者何以酬斯语乎每一念至辄用太息我公高
栖湖上执笔临池稚子候门落花满砌则奚啻壶峤哉

公得之毋轻弃之也海丈归布此代讯其时事自详之
　　　报陆子和
岁之十月足下惠然幸以书来启函读上以悲太夫人
之不幸以悼尊君中自悲其穷而后辱一言以及不肖
此其为言累千矣言言而读言言而泪也惧骇侍子辄
命收之是时方陪诸曹郎计吏省中日夜急不得为一
书南报足下会顾二丈至问足下则云近已家城之中
闉而朝夕者仍北郊别业别业事事幽矣则鄙人所谓

综缉千古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鄙人负薜萝之性彊
游尘中时时怨之近复同志寥落世变骇观倘得长往
渔樵以与足下游幸矣幸矣叔氏南敬以一言问足下
其足下锡言于家大人者别楮申谢矣
　　　报高子明
仆之不得从足下湖上游再看春色矣故人念我时时
治书枉讯微言款语骨肉同之顾游子日坐簿牒中且
岁时有计吏之役纷纷焉竟不得具一言往报所恃自

解者幸故人或有以谅我不然者仆诚惧焉足下之诎
甚矣日望其信不信也岂天之信人易于其小而难于
其大哉则何故则何故仆之能悲兄之诎而仍无救于
诎是仆之负足下深也谷氏云名誉不彰朋友之过则
仆之过奚以请而释之太夫人起居亡恙嫂氏新姬消
息如何其所为虑我二人同之矣鄙人在野成习一涉
世氛日增怨悔睹于近事则愈叹薜萝之难焉足下高
卧江湖勿以用世之念坐而失之徒令他日生悔如仆

也叔氏归敬此奉候起居春芬方鬯愿言自爱以慰耿
耿
　　　报顾纯一
湖上之为别者再春矣则岂不欲时奉一言往讯顾以
氛累妨之其自秋九月以至春正月昼宵省栖也更难
耳秋捷之望人心翕归竟又报屈深用太息然梓丈开
之足下扩之武陵溪上霞缤星灿矣太夫人无恙诸郎
君日颖此便足为乐春畴告急耒耜交作足下携二三

子执卷谈经时过阡陌而嬉焉则其静心莹念真足综
千古而采其精华大业所就便当长驾一世岂但章黻
小小者耳叔氏归具言往候北翔有便惠我德音
　　　报李伯章
与足下别湖上而来日月长远矣乃仅得一书问足下
即足下亦仅以一书来既以计吏之役日驱手足耳目
以从之即足下岩栖者亦或参差羽翼之便即两有念
其谁达焉每一轸情辄用太息秋间日伫佳音复尔报

屈何哉天意乎抱璞而泣昔者甚之以睹于近事亡怪
其然已第其璞者终售且受上赏则足下又何虑焉太
夫人起居无恙郎君日骎骎有凌云气足下俯仰为心
其乐如何鄙人别老母而北且与家君六年别也今又
不能使之不万里游又自顾鄙人之身孑矣则益叹足
下难耳舍弟罢归书来颇愤尚幸得从长者游是用释
然于鄙衷足下向与仆言甚有念于汉魏夫诗至汉魏
上矣李杜称圣于选则视二代愧焉既善选矣则律亡

难者犹探源而可必之委也别来有述一一教我叔氏
归已附一言以谢足下之锡言于家大人者更言之以
见鄙悰其示报言慰其杼轴
　　　报于鳞
足下之以诸子来辱也不能效吴黄门所为劳御吏者
谨献家凫之子二百而馀为佐太夫人朝膳足下倘以
为不辱则命饔人内焉
　　　报于鳞

足下东游长安则携二三子时时辱焉一觞一啸星河
倒流天忌其盛一朝而去两生已乃吴生罢为从事徐
生且以使事并吴生南仆孤立矣明卿谪且更得志日
驱徐生醉我邸舍中而王郎亦时时以邮书来独不得
足下一书为恨乃使者则俨然函书采而临之手目启
函读泪淫淫下也太夫人起居无恙幸甚足下为郡笥
亡尺帛有如一日振衣去则太夫人何赖焉足下之念
太夫人深也又不欲以一郡为太夫人忧则去住诚难

矣(阙/)
　
　　　　　　来诗八章神才奇秀意兴慷慨天地间
安得此语读之亡怪今日穷也鄙言二帙辱足下有至
言凡所点缀我者欣然有当于鄙心知我者鲍子也即
使仆裂冠毁冕放之江南而沈之复何恨哉二生欲会
足下于漳水之南其所语足下者即仆语不殊也使者
回骑聊题短楮往报目两日来病甚稍思则火炎炎起

凡所赠足下者尚错簏草中稍不病即手书之付二子
来也前所辱从者贶勤矣又何解衣衣我乎足下善饭
　　　报王司马
臣之辱爱于明公者勤矣即抱区区不敢辄有以及节
钺诚惧之也乃明公不弃其愚又使使以书辱之而重
之名酝臣也仰辱明公之宠命敢不祗承谨北乡再拜
而受之仍以分饮于二三子之同志者以昭明公之赐
明公开府北塞累禦大敌俾之投戈弃骑而走勋名骏

茂麟阁其光臣窃家大人世讲之馀亦何幸遥分光华
而快焉大兄大夫名德绝采卓冠人伦不以臣为不肖
而收之二三子之后而辱与之游此义金石罔刋矣使
者北骑敬具一言以谢明公临楮皇惧
　　　报于鳞
使者归自司马帐中乃竟未面元美元美前移书于仆
为其尊君索言于足下足下遣使时曾已有言乎有则
命仆书之金轴在仆也南檄日至岛寇既已寇扬唐观

隋楼俱烬则仆之室庐枌梓可知已日谋归谋即归安
栖乎且太夫人老在堂仅一弱弟何恃仆之方寸乱矣
足下虽困得借寸禄供太夫人朝夕无恙甚幸且足下
亦何所不得也使者西敬为致候日下赫暑足下自爱
　　　报元美
既别凡两得手书及诗二幅西山诗奇古可并于鳞新
绝奇甚矣则靡千古走之足下北仅旬耳目日骇吴遂
罢给事为丞犹丞焉尚得携其二妇糊口不然者立枯

耳仆日夜求吴不得昨已移书舍弟缉我芙蕖即得与
吴并南尚及大醉花下徐使江南日者掌曹大负其素
吴邢州君谋大不谐仆自谓负此子则散发入山仆负李
李终不负仆也我兄弟三四人当俱不能殊吴独足下
以司马公故或什一可脱洛宪极力于刘刘意已甚己
竟亢获之则足下奈何司马公移书于仆意不获前请
则从其常者但在齐洛之间恐非所以处足下新铨目
摄仆者数矣即言之亡益仆负李又负足下然使仆当

是时而能不负二子则仆之辱二子者更大也日与诸
子别兰若泪洒洒不休足下怪之乃徵之矣仆即得逐
吴生辕则请足下移节于通为永夜语吾三人联卮浮
白者恐遂难数也数时不欲握笔聊题短楮往报足下
其自爱慰其区区
　　　报元美
使来再辱书言言泪也是夜与徐生把读吴生邸舍中
又读二生书黯然相照已乃命酒酒酣起舞且歌且泣

索笔赋诗各得一章以报足下乃更相与大醉而去吴
生自谪日过我两生醅肴几尽子与即不以谪且得并
吴生南独仆抱愤孤栖日对豺豹忍之不堪避之不能
其视昼宵永于春秋矣足下去三子觌楚囚且重愁交
错其心不得见三子一语大为足下称苦顾不若仆心
甚也见赠一章惨淡难读咏怀群什奇郁悲慨并轸离
骚我辈遘此险畏顾于斯道深矣二子将南足下又远
蜂目频睨蛾眉难毁薜萝廑念冠冕成仇踯躅四顾我

劳如何使归口授往报邮书毋惜频
　　　报元美
使者函书抵明卿明卿已读报仆方坐愁握书大喜已
读则又黯然悲也外谕甚讶即策马问吴吴近详其说
相对失色遂罢觞咏矣我辈已触诸贵人大怒李与足
下幸远吴又谪独日夜急者仆也仆已久置冠冕独不
肯并其身置之一瞬千念棼焉如丝已谋乞外即不得
挂冠去耳尊君诗当勉为之足下日夕卢龙驿书渐远

二生且数日登途四顾踯躅为情如何足下欲以湘累
视仆仆心甚矣于鳞使者亦以是日至书中言言悲悽
决策自劾东归足下书去彊之留为太夫人饘粥计且
其折腰下郡政名偃蹇非其人所急也所急者乃在我
二人我二人岂惧罢官者哉仓卒布悃足下
　　　报王司马
自大兄出使遂不敢以一言辄上干旄顾所为感明公
之爱而深念大兄远违者其情山积也秋高马肥边骑

不敢南向明威所及万里生寒明公之巨绩茂勋并于
日月矣国家计功而酬则如明公者宜何如处焉公快
私忻式言鼓舞人便敬上起居唯明公为国事加爱
　　　报于鳞
使者既西遂不得再通一讯日谓二子必会足下漳水
之南不谓遂鼓枻去我辈蓬飘而散恐遂河山二子何
得亡情长者尽不可忍朱尉至仅亦能道足下继使来
则又得手书秦时明月时一握之可助狂奴一笑耳足

下抱郁栖郡中仆如以身当之不则挂冠而去以谢足
下冯中丞为于侍御言足下文学政事古者流于乃有
深意即亡禆足下其藉此以徼福于太夫人亦足下所
急也仆虽被章服从诸贵人游都无宦意足下与元美
握手太行仆即不能奋飞以从二子二子太行视我将
亦为可耳使者且东报司马先托言于健儿以归朱尉
使者且西仆当有后言
　　　报于鳞

昨健儿西题尺疏先报详矣朱尉感厚遇见辄问足下
得除目未且能言足下东归心仆甚愧乎其人也其人
甚苦遣一遣辄糜数金橐空矣唯足下哀怜之俚语托
之使者三四日可西尚有嗣往
　　　报元美
乡者与足下别至悲也即夜聚两生解之今两生乃相
继去矣更悲更亡以解及使来奉札乃又爽然若足下
为我解两生悲也诸品之惠念我念我见怀一章惨然

难目酒狂诗态总为诸君顿减耳若畏名而除岂称鄙
人且外此二者更复何名乎夷齐赋幽远奇郁大类骚
经七言一幅雄浑卓绝如千峰北断祁连色峰排紫剑
插遥天当与崆峒盘山并峙矣足下穷愁出塞乃更自
雄于文即使放逐足下江南者又当何如仆不能自必
其必足下亡恙请以身质焉明卿六日南子与行乃在
十二日竟夭其子洒泪而去仆一病几作永别近复稍
稍健食然日游诸众人不得措一语出则不知所之以

此愦愦眠耳使者归速草草具复其奉赠诸篇病思稍
起即为之
　　　报明卿
日与二三子燕市游手足耳目也昨悲王生去尚得二
子破之今二子又去矣仆即怅怅安所措语乎前视足
下邸中一上骑便觉寒气射人至省则百骸如火狂惑
昏愦时作梦中语方其愦时不知足下去也稍定乃知
之则心痛欲割耳再一日彊视徐生既而复困对镜日

癯咄咄不乐辄又为簿书所苦徐生薄命又夭其子含
泪登轺去住增怨昨者驰马西城忽欲投刺足下既而
念足下已东辄泪淫淫下掩面反走足下日就江湖形
骸渐放鄙人孤游棘莽踪迹可怜握手何时伤心无已
昨已移书舍弟诫其出迓干旄射阳之湖西三君共棹
而东醉我百花洲上则薜萝杨柳将分华割荣而快焉
病中据案申悃展笔屡投凄怅无极前涂自爱时惠德
音

　　　报黎惟敬
鄙人之闻足下于二三子心甚也一见足下兰若便令
洒然再醉二三子邸中则一日千载矣我二三兄弟一
朝舍我而去之即又不能留足下是天之欲废吾手足
耳目也又何言哉又何言哉方足下东时鄙人愦愦伏
枕遂不能有以效刍秣二君并舟而南衔杯啸谑大是
乐事昨已诫舍弟迟三君湖上倘不过我洲前大醉者
恐桃花流水相与笑之草草布悰愿言自爱君归罗浮

其伐木结庐以待鄙人鄙人将携足下拾芙蓉以观沧
海耳
　　　报子与
使来既彊起书卷题短札与之投笔危坐今昔并起怀
我二三兄弟欢悰狂语佳话奇篇一一尽为涕泪我辈
情深盖自天地以来一遘耳二君日远犹得蚤暮半途
忘其离索独使我日折腰诸贵人前郁郁之怀谁与为
语生非金石堪此侵铄足下念我至甚何以策我称病

挂冠长蓑短笠访足下于天目之东因而西游白鹿而
抚苍松策之上也其次则外补一郡暂为妻孥饘粥计
又不然则仲连有蹈海之节仆将蹑屩而从焉情长涂
短辄为足下效其区区足下其怜察之
　　　再报明卿
子与行倚病题数字往报投笔泪洒不知所云及使归
奉七日手书启封黯淡至不能卒读足下以郊行不见
仆为恨岂知仆当是时乃愦愦不知足下去也足下去

尚得子与一二晤言今子与又去矣孤坐而悲万念并
起跃马出署竟复何之或有美馔名酝藏之谁待郁抱
日起孰为宣之惊人佳句其谁诵而歌焉俯仰伤怀寸
心万折既而自解借使仆与二三子隔千百世而生如
左马李杜者则亦何得二三子以为欢乎且长安中贵
人不少吾彊以二三子视之亦胡不得而惟二三子是
思也则辄自觉其欺为悲更甚耳足下与子与并醉而
南离情日损独子与念吾病恨足下不见之也所为赠

足下行者文一长歌一绝四二君共之稍得病思佳即
为缀报何敢忘之乎足下亦何得亡言也我辈既不得
握手则时时治书相报庶慰长饥
　　　报元美
白云握手恍若梦晤晨驱草露中不复省作何语既别
弥月不得足下起居消息甚念时遇旧吏于涂立马讯
之及持疏人来得手书始知久滞河间牍也观中三诗
极壮极苦好龙废似应马遂真可动千秋之感南寇日

急吾扬已烬今复窥邮则东之百花洲易耳仆即归耕
何地乎且快意者昨(阙/)　　大解仆语即不得百花洲
载之五湖靡不得也足下谓以十年尽人间游屐吾不
能从吾惟好卧游耳邢使君既已报绩以荐剡未数不
得乞太夫人恩除书消息全未其使谓其主已函寒具
而东岂遂有拂衣念足下幸彊留之为太夫人饘粥计
也且人生五马日把书卧斋阁中何苦哉二生郁郁兵
革间吴已从陆入楚徐卿尚裴回江淮耳仆近颇厌近

体专精汉魏所赠足下者姑俟把袂时致之七月之末
可得返辕否仆将焚香白云以待焉白刺之惠何辱廑
念乎
　　　报于鳞
吴吏至奉五月四日手书知足下会二子于清源道中
二日始别又读所为赠明卿诸诗即此语岂不令鬼神
妒也吴生之谪固足下波及矣王郎昨至碧云召我我
不得出邀会于白云观中握手悲欢恍若隔世其所不

谐于除目者其说深也我辈他日当不减吴徐卿差薄
耳日望足下绩书不得乃先得手书大慰南檄日急群
夷无状乃烬我扬百花洲上鹭鸥薜萝恐为戈鋋所苦
矣即去安归乎太夫人亡恙郎君日有文且蔡姬日奉
卮饮帐中也足下自爱
　　　报于鳞
使者上殿最既辱书又辱之贶足下何勤念我也使者
为仆言足下已函寒具而东意不能须臾待仆心折此

语矣仆之游诸贵人也诸贵人目摄之日谋中仆并中
仆之游仆则甘心二三子何罪焉足下之不迁累言之
则姑累应之已乃竟不迁也每一念至辄怒发上指冠
唯有裂冕而逃以谢足下耳元美语我七月当与足下
登太行白云莽互山川飒摇二子慎之徐吴二君涂中
累札慰我寇大入惧未渡江也蔡姬亡恙暵甚加以风
雨一笑一笑
　　　报于鳞

使者来读十二体诗怒发指冠两君何得乃尔是夜命
楚姬奉卮展楮章章缀之星辰乱落题曰独酌卒不使
两生独擅千载也元美遗仆书谓仆当决漳河灌襄圃
欣然有当于鄙心太行久为足下所苦今西而秦则二
华更复生愁日者地坼山裂黄河人立得非足下消息
先传乎仆当为足下赋太行二华两篇以报之恐风电
起舆中惊恐使者使者且留先驰一骑往报足下当展
觐桑梓则欲迟足下西湖之上能为我迂辔乎采绡之

辱吾已命楚姬佩之顾何以报蔡夫人也
　　　报元美
先数日于鳞遗我十二体诗读之血气俱动不意二君
相逢作此奇事及使来又读佳篇则章章甚也直须决
沧海黄河波涛人立令足下不得东于鳞不得西始
为快耳仆即不得从两君游亦赋十二体命曰独立诗
成举白命美人歌之不减两君并卮也于鳞竟得代靳
入秦即吾党不假此始重顾此物非吾党得不可耳足

下既已完牍则除书当继李而下二君且得漫游独使
仆折腰群贵大无佳思足下何以教之
　　　又报元美
昨具报言以待使者使者不来遣问史鸿胪家乃知已
去足下谓我何哉大恨大恨使者后至则足下既已抵
通辄拟匹马而东则又裴回中辍相去四十里耳而乃
不得握手则复令何时乎闻诸道路则有谓足下可复
命阙下以需内次者极知非足下意足下何以应之谨

遣一介之使敬问起居既离通则当谒大司马辕门拥
三姬醉眠耳昨为罗生一启尊公足下其为我谢不敏
也
　　　报王司马
明公久劳节钺臣宜时遣一介以问起居乃以开府严
肃惧不敢遣顾其心甚矣会大兄新拜宪命方欲介此
以上寿明公严装未发乃明公先宠命辱之蒲伏启函
慰谕殷笃金币璀灼祗以惊悚明公念家大人世讲之

谊而俨然有锡于贱子贱子敢不拜命谨北乡再拜而
受之先附一言于使者以谢别有恭申唯明公谅焉皇
惧
　　　报元美
长安中大雪忆吾与明卿并马冲泥从足下饮也真梦
中事耳足下僵卧旅台北不得问安尊公西不得旧侣
则足下之情奈何书来把读泪淫淫下也此中见足下
不迁日口我辈不知当竟作何状然五岳之兴日益勃

勃不大苦也家君昨得新命此仆所日夜急者今即挂
冠亡恨矣尊公得足下为子反累乎明卿既已赴白鹿
子与至姑孰稍有二书北来诗思大强又得肖甫书知
入闽即返公实奠轴竟至浮沈九原其将谓何其集并
常集寄览使者昨方持尊公轴来一二日间即书之足
下九骚寄我至望至望
　　报元美
自与足下别白云中愤怀奇思若碣石昆崙隆隆高也

决意得足下一面为足下剖破之盈盈满颊而晨得足
下书乃知为尊君峻辞径去天乎天乎失此不晤更得
何时握手也是日走马向人遂惘惘不能作酬答语助
甫者即九一氏其人已不肯作边薛酒酣放笔颇自雄
奇索居以来得此甚慰连日读足下诗沾沾喜也马上
授数语健儿以归既相见无期则时时治书寄我使我
握书聊慰饥渴岁寒自爱投笔轸情
　　　报元美

仆闻古者有远行则其与游咸有赠贻以结永好足下
被绣拥旄提兵千里其为故人光宠甚厚不可亡赠夫
足下所督戎者故齐地也其俗僄悍猾贼椎埋作奸群
邪薮泽谭王道者病之足下往矣得以宪章从事取象
于物惟豸性为能触邪故赠君豸衣一袭夫群邪所自
邪也亦自上之约束为之不束之而遽收之是谓不教
而杀非圣谟所贵君子之束人也必先自束其身故赠
君腰带一束自束束人矣犹有不若者则付之三尺以

彰国威以著足下之明信故赠君古剑一口明有豺豹
幽有魍魉无不靡之矣此数物者不足以当足下顾于
鄙人之心抱区区焉敢拜以献足下唯足下图之
　　　报元美
日夜迟足下报章及使来则足下乃以绒金遗我即感
足下之爱顾不及一语深也足下岂为我靳一语或以
庭欢夺之上东门时得一歌之未迟也日所云某某者
所谓异方之乐令人忉怛盖悲之非喜之也上蔡张君

九一其人大奇昨读我古剑二华篇遂作数十奇语令
人留目晚得斯人差慰寂寥渠知足下取道东城约我
联骑出访足下须有以待之连夕为诸子彊去作饯酒
间所得数幅足下读之访足下东城时意欲与足下刻
烛作数百佳语始别第恐别有缨弁者来奈何鄙人湖
上杂言二十首足下昔曾见否张君乃能为我和之兹
寄览为渠作贽使者立趣短题往谢馀悰千万统俟握
手

　
　
　
　
　
　
　
　宗子相集卷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