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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学古绪言卷十三
             明 娄坚 撰
  祭文十三首
   祭徐大宗伯文
年月日门下通家子娄某沈某谨以炙鸡絮酒敬祭于
故资政大夫礼部尚书太子少保徐公之灵呜呼单阏
之岁公寿七旬距其悬车八阅冬春于时献颂自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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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焜耀厥词纷纷纶纶凡公勋名巨细毕陈今之哭公
略而不论感公深眷愤彼众狺存殁之怀能不少伸当
罢观察健翮中铩贲于丘园振宣文物稚愚而顽一见
心折悉索秽芜喜为擿觖身退名高俄复脂辖圣神嗣
兴起公藩臬十馀年间晋司㗋舌抗疏乞身不受污蔑
迨归里门遂断请谒为方外游黄冠白发月明之宵花
发之朝或乘篮舆或棹轻舠顾谓童子促具酒肴偕我
同人于焉逍遥二三俊少每每见招侑以清歌有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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苕酒既深只醉客群嚣公或愀然叙说勤劳曰此畏途
以笑为刀痛定思痛漆乃贼胶贵不如贱此理甚昭既
脱于絓弛我冠带人为不怡中实大快将知耄及岂不
夙戒恒舞酣歌犹贤噤齘公之达生数闻斯话何图梓
桑盛兹蜂虿衰羸及之有加无瘥蚩蚩之氓公又奚怪
始邑之瘉困于征输自改为折瘁者复苏荒草野田遍
为黍稌琐尾流离乃聚室庐起之膏肓报曾弗图疥癣
之疾衔为剥肤孰导狂澜莫可支吾憸人之幸士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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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岂公一身翻覆荣枮坚也疏狂学为诗章有唱俾和
动盈缣缃湖山之麓古寺禅房经论之暇风雨联床察
其愚款谓无他肠可保终始实唯子良言犹在耳如何
可忘俨之呰窳有意进取辱公甄收言庇其宇借我齿
牙与我规矩藏焉修焉公子我侣扶摇九万数尝见许
两家衰翁少而习公眷念在昔忘其显融自公归田杖
屦相从时于酒閒慰其畸穷幸各健饭孰否孰通音声
琅然旷若发蒙公今奄忽有识其恫矧于受赐他人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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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天不可问曷喻我衷岂厌混浊避其嚚讼骑箕上升
帝庭宝宫俯视下土蝇蚋薨薨我陈斯词酹以一卮宁
为公哀聊叙我私匪私于公世道之悲报德以怨豺狼
狐狸俟彼天定后当可知呜呼哀哉尚飨
   又
呜呼人亦有言盖棺论定何独于公疑谤未靖嗟世之
人喜儇而轻或矫为狂风节自命画饼啖饥弓蛇宿病
舍彼昭昭唯冥是侦载鬼负涂闻者易听考公生平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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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證十年曹郎守官则劲不挠于权一麾旋迸孱焉
𦕈躬以捍百姓黜归田间厥声益夐至今南荆甘棠蔽
映岂伊梓桑而不知敬固宜同升勋名日竞莫知公贤
覆谓公佞柄臣既倾目公捷径冤哉斯言睅目群瞪呜
呼哀哉当公在朝不问家秉僮之蚩蚩或窃为横遂閧
于乡一呼百应有喟而言公施实盛若罔闻知弥讦弥
絙海壖瘠硗悭于物性稻则匪宜而税是并号呼吁天
永赖宽政孰为之先维公锡庆呜呼哀哉公壮自期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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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汲郑晚亦自咍视日赵孟不图吠声遽掩其行令子
继徂白日再暝受重者孙茕茕伶俜季子两甥实同枝
牚呜呼哀哉公神在天俯视瞢瞢譬犹蚊䖟未堪枭獍
菀既当枯垢亦同净吴山之西峰峦绵亘赐域芊芊土
膏泉莹维暮之春卜吉而塴考妣则违子妇相并呜呼
哀哉吾侪侍公学焉就正八珍一脔偶沾残剩公顾解
颐留连觞咏曰古文词灿然纬经唐宋诸贤六经胎孕
今之词人妄生讥评斥远姬姜昵近婢媵讹种相承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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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难胜犹望后生无售昏镜旁及老庄是诠是订尤切
宪章综述列圣其言日新有告必罄饫所未闻沃醉俾
醒呜呼已矣复谁韶令祖道一觞陈词而醟髣髴见公
几筵来凭呜呼哀哉尚飨
   又(代/)
呜呼天之生才实俾辅世既启元良爰锡之配国之登
贤实由询事既积勋庸爰晋之位自古以然道丧乃戾
履方则危竞于软媚于惟明灵独能不愧未壮登朝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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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入侍帝重丝纶命掌其制繄国大典曰戎与祀由司
马曹为郎祠祭稽古礼文大祝无秘肃穆寿宫天子虔
毖厥词煌煌以荐圭币时长春官风棱独厉谓公曰能
属之代对将请于朝酬其劳勚公不诡随权奸内忌出
守于荆快其睚眦政平民和不烦而治江汉之间号称
茂异帝子于藩争民所利少给市租大忤其意阉人构
患逮公囚系万众塞涂追挽其䩛叔子去思至今堕泪
既归忘出世不忍弃有诏起家遭谗复踬论定乃升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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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楚地节镇未几刑官入贰超迁秩宗章服三赐始明
于刑棐彝率乂既曰降典寅清是寄礼刑一物唯公克
遂及耆而归脱身冕黻先朝所垂二氏所记有造必穷
有馀必识盖公于学特为精诣故所居官有遌无避当
其屹然独持大义如辽庶人为汰匪悖主父在齐怀刃
欲剚公之抗辞不挠者气寿陵既卜奸或潜伺潝潝訾
訾众咸愕眙公折其萌以纾国计虽履虎尾了不为惴
凡所执持多如此类不同流俗脂韦矜智迄终天年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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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其志列上太常将锡公谥公未尝亡譬犹委蜕我之
识公实从初试慕公牧楚愿学为吏公亦不鄙待以国
器今之仗节遄闻公逝俯仰今昔能不酸鼻公真大臣
后来孰嗣我怀明灵缄词以酹呜呼哀哉尚飨
   又(代/)
维万历年月日宗伯宫保徐公以疾卒先是邑之黠而
嚚者惎公僮客群而嚣焉不思公之尝有大德于斯人
也其东偏濒海而居者某某怀愤懑不平之日久矣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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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殁后明年月日祭以特牲请于能言为文而告公之
灵曰呜呼公之为德于乡兮纷其赖以全活也彼狂奔
而群吠兮何若斯之乖剌也岂冤抑之莫伸兮将贪夫
之好为讦也咸攘袂而大诟兮吾不堪此虿与蠍也谓
左右其实讧兮隔九阍而不得达也呶呶者何可尽信
兮窃恐夫当路之不察也公之再起凡十年兮由牧伯
而朝列也两公子其实从兮无他子弟使毖㓤也操奇
赢以牟利兮固无厌者之没没也岂强贷而倍收兮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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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时政之骚屑也嗟瘠土之寡入兮恬不虑夫泽竭也
夫孰以告司农兮俾得改而折也维田赋之三等兮固
则壤于前哲也彼惰窳之积蠹兮乃猾胥之窟穴也曰
均下赋于上中兮吏亦偷以补其拙也懵莫之省忧兮
踵行此弊辙也公手为草以代诉兮监司闻而蹙额也
遂欣欣以渐苏兮庶不浚夫膏血也苟良心之不泯兮
如饱饥而止渴也曾不若畏垒之尸祝兮忍乃为此桀
黠也吾侪辍耕以太息兮中壹郁其若结也疾党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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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公兮身处卑而不能关说也公有大赐于吾土兮窃
不忍其抺摋也维海壖之斥卤兮凡鹾课其千锊也既
灏溔而不可漉兮犹责洪波以飞雪也兹大海之吐吞
兮亦恃人之回斡也彼税盈以偿诎兮实咨公而施设
也吾既独私此惠兮不觉夫哭公而呜咽也人情诚不
可以一概兮胡众口之反为齧也公固施而不责报兮
吾哀夫俗之薄以劣也喟陈辞而奠酒兮髣髴乎公之
来歠也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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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祭王大司寇文
呜呼公之文章行于天下拟汉及秦鼓吹骚雅四部煌
煌世多习者公之出处凡几回翔亦既初服不辞绣裳
为介为通孰知公常公之伟度如海则涵公之勤施如
雨则甘不以文掩十犹二三始兴以来奕叶相望兰茁
其芽诞必遒上凡民有知靡不瞻仰公今仙游其又奚
憾将厌世氛还于恬淡绵竹之期于兹当验某等辱在
门墙或故或新不鄙而弃于谊则均武之先子昔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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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暨乎弱息以吹以嘘不幸短命弥惜其殂晚更知我
潦倒粗疏今世实鲜宜谓为迂时升孤孑嗜古而拙公
谓莫知子羽我刷从我秣陵我文子阅含咀英华匪日
伊月坚也拜公在弱而蒙迨试京兆言悯其穷于馆于
谷他山为攻自公予告靡日不从醉以朗月煦以和风
临别之音提耳则空燧诵公文于冠之年蚤失所恃有
痛莫宣庶几一言贲之九泉不谓获请数奉周旋承公
之讣饮泣涟涟公来自天为世造福命之不延宁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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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哲人云亡百身奚赎言叙其私以荐一卮彷佛见公
笑而釂之尚飨
   又
呜呼公之返真岁阅五期久殡未祖以需日时生为正
卿殁得赐葬维是恤典有畀无让公昔遗言从先大夫
戒其嗣人我违汝辜子乃上疏具陈哀诚隐君之赐义
不敢承天子曰嘻国有故常汝其勿辞往治尔丧爰用
复土赐域之左于是焉藏魂魄以妥方公壮岁有意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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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既遭家难十年茹荼先皇之初沉冤昭雪恩重身轻
言脂其牵晚称遗民贲于丘园再蒙恩泽复就笼樊未
几乞归此身吾有夜壑舟迁柳忽生肘唯是窀穸公志
则存庶几地下永奉晨昏考公生平凡再疆起义兼尊
亲臣臣子子吾侪后生咸以文行游公之门叨陪觞咏
往者哭公人写其哀许与之分于今永怀何以祖行炙
鸡絮酒陈词侑之公乎知否呜呼尚飨
   祭董大宗伯文(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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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维昔江汉笃生元良既膺宝历有弛必张公对大
廷广川颉颃含腴采华厥词煌煌典司纶綍在帝之旁
晚跻春卿寅清是将勋名既著俄卷而藏用启后人奋
翼翱翔匪荣其私酬国未央凡兹盛美史乘则详我所
感戢情结于肠自昔稚齿学为文章气盛才拙莫知披
猖先子之故侧闻大方弃瑕录瑜目以圭璋齿牙馀论
许绍青箱黾勉十年始举于乡再献再刖乃忝周行时
公元孙闻誉日彰指心相期不同寻常累受国恩勖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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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犹忆少时辱公称扬知己之感于是焉偿何图大
故匍匐奔丧疾疢继之窳不可强公今已矣我实伥伥
客岁之冬公以一航翩然东下止我中堂鹤发朱颜其
容跄跄终日匡坐閒举一觞每至夜分吐论洋洋谓当
百年弥寿而康胡忽厌世白云徜徉公虽早退其施不
长为国薪槱实栋实梁唯是樗栎于用无当畴斸而削
能不徬徨元孙之归身晦道昌今之继起彪炳词场或
出或处咸为国光公收其全殁有馀庆我之哭公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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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伤拜瞻遗像衮衣绣裳尚如平生音徽孔明陈词写
衷荐此椒浆呜呼尚飨
   祭潘司空文(代/)
呜呼大臣殉国匪才之难袖手在傍噂沓来千争献所
疑猬磔矢攒慨然任之力排众欢浩生说赵实为心寒
国是以定民获少安岂伊识明有虑必殚河流汤汤久
湮禹迹自北迤南荡漾莫测避之而迁荒哉贾策回河
北流徒费工役其在于今势尤异昔自引而漕兼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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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合淮以输岁虞激射岿然园陵忧在肘腋天子曰嘻
畴称厥职有言公能俾往底绩公来行视讲求实详增
卑倍薄允赖堤防不迕以蹙少杀其狂弥束弥远水性
之常下流既涤孰壅为殃骤诎复信奏功明堂民免为
鱼室庐相望一时之利玺书煌煌公今云殁淮壖不忘
呜呼哀哉昔我先子尝参名藩公以台臣归贲丘园许
与之分夙闻话言暨岁壬午铩羽获鶱簸扬而前公胤
吾昆始识公颜飘髯如戟目以通方勖以学殖曰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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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谁不外饰子之易夷前脩所亟爰命女孙许字弱息
终始之谊维是姻戚自余在疚迨今数年中遭舛互有
痛莫宣区区之怀日省予愆犹望后来无忝于先稚愚
失学快意所便况惭义方舐犊多牵我是愧公每用忧
悬长君宦游厄于豪右公论在人使出稍售何图仓皇
还哭公柩呜呼哀哉老成既谢时事亦更病淮而号泗
上之氓谓当改图役岂易兴易变则通毋毁公成令公
而存别有支牚宁固而愎毋躁而轻维公诸子家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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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公则已矣尚有典刑呜呼尚飨
   祭王奉常文
呜呼公之学问渊源文章炜晔骖哲昆而齐骋譬兰苕
之集翠犹汲古以修绠盖远撷六代之菁华而近以济
南为庖郢公之敏于治办长于师帅绍前烈而弥永譬
镆邪之发硎犹张弓而先檠盖终焉八闽之模范而始
定魏国之家秉凡公生平在二三椽笔固己勒坚珉垂
汗简而琅琅炳炳宁独海内所共瞻仰将传信于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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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不想见其山之高行之景维坚与表稚愚无知不
获侍公于生前听其议论之踔厉睹其丰仪之峻整而
奉以为师犹幸与公之诸子游处而庶几于私淑者五
六年于兹公居家庭内和而外庄凡所以训敕其子必
依于醇谨鉴于盛衰斤斤乎刻鹜画虎之喻而告以门
地之不足恃者其言尤谆复而可思此虽长公之叙述
亹亹或有未悉而洵美象贤时为吾党而阐绎绪言辄
抆涕而歔欷呜呼哀哉公位不满其才年不满其德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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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贻厥后人以未艾之福乃四子竞爽又弱二焉伯兮
叔兮皆以恭敬温文欲并辔于康庄而遽脱其輹独仲
也苕发颖竖方有声场屋而季亦逡逡退让抱未雕之
璞一埙一篪犹足备九奏于咸英以和呜国家之盛而
无负于式谷若公之明悟既能了无挂碍于去来而何
恋乎浮生如转毂矧其卓然不可磨灭者又已灼灼在
人耳目乎丹旐翩而灵輀既驾生刍一束其人如玉奠
酒浆以陈词徒怅恨于百身之莫赎呜呼哀哉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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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欈李冯封公文(代/)
呜呼世称人子所为亲荣曰高其门有进于此匪直荣
观令德之温乃厥考心所用自慰亦在后昆圭璋特达
爰有名位出为世珍畴菀其条畴导其流水木本源维
子之为实父之贻以克有闻吁嗟我公含和养醇贲于
丘园贾既弗售是启贤嗣甚秀而文擢第礼闱袖然举
首矫矫高鶱公顾乐之吾幸有子可远世纷岩观川游
佐以觞咏聊乐我员疾革之言我老牖下清时逸民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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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而信孰殁而存唯吾子贤某少习公与之游处真若
饮醇两附令子科第之末以自濯薰唯余家严视公兄
弟情好素敦谓当百年皓然两翁鹤氅纶巾胡忽厌世
弃其亲朋曾不少延我别而来拜公堂上维暮之春迨
承公讣自秋涉冬弥旷九旬乃克缄辞以抒悰愫荐江
之芹我实愧公公能鉴余簿领为烦呜呼尚飨
   祭欈李朱太公文
呜呼楩楠豫章其高千尺其大数十围而任为栋梁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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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不生于寻丈之蹊而步仞之冈其于人也亦然非甚
盛德则孰为厚其积而开厥后之人绳绳乎德弥劭而
名弥昌于唯我公含真葆素蹈义履仁凡所施之闾里
而被之胶庠即未展其生平而在卑能施在约能裕蔚
然盛德之光公有象贤世其家学蚤播声华晚就閒散
其所抑而未试试而不苟一禀承乎公之义方爰启孙
枝兰茁其芽并擅国香而仲遂以明经起家始出宰乎
南漳仍移牧于此邦为冰蘖为鸾凰固己名被八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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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冠三吴岂非公之所厚积不售于躬而尽以贻诸后
人使绍述而阐扬也哉某以沉沦废弃樗散瓠落之才
辱公哲孙时与从容于议论文章盖未尝不述公之所
以训敕之者庶几乎陈大丘荀令君之不亡且言公年
已八十馀而神明不衰如少壮人一旦遗形委蜕而游
于无何有之乡公又何憾于人世所为公悼者仁君之
勋业向鞅掌于簿书而季孟之学殖未获骋于康庄要
于克自树立以酬公之所未偿则譬犹深山大泽之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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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霄拂云靡不饱雨露而厌风霜异日者之为栋为梁
也审矣明灵有知其尚欣然而来举余之觞也耶
   祭侯大参父子文
呜呼昔岁作噩公以踰耋之年示疾而辞世回顾诸子
环列孙曾岐嶷夷然于启手足之际人皆谓之仙游诸
福亦云咸备于时长君虽未忘于扬名抚贤嗣而自慰
痛定之馀以稔闻青乌家言行将求乎福地历数年而
得之阻日时之未利年六甲而甫周抱沉疴而遽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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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五年而子也登朝奉策书而三使陟衡岳之嵯峨观
岭海之哕噫归而煌煌乎纶綍之来贲已乃擢官给谏
言归觐省奉觞于王母及母氏之前盖一耋而一老既
寿且康犹如甫衰之岁于是诹日庀工将以日躔星纪
之次启公与长君之殡归于玄堂以永安于百千祀邑
之白衣冠而送者将踵接于城闉非悴且老也且牵舟
而前相率拜于墓道之隧某等咸辱交于数世托里闾
之末契辄以生刍絮酒往酹而告以祖道之祭盖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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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来泖自南下渺瀰而来汇以奠逝者之魄以宜尔子
孙于世世若公父子之称于乡之人与永有贻于来裔
有铭有碣非可罄于造次之陈馈呜呼尚飨
   祭曹养吾先生文
戊子之岁始获升堂以通家子拜公于床形臞神王骨
耸颜苍心与貌古静默而方晚实闻道寡营孰戕公始
望七杜门灭迹轩车来过辄辞以疾唯平生亲笑言促
膝何图新知亦许入室觞咏馀閒围棋弥日性不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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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能濡口座客满前分曹列偶子承其颜滑以瀡滫山
肴溪蔌辛酸毕取(叶/)一饮一石匪升与斗公笑而云有
子无负川游岩观吾意所安于焉卜筑永以盘桓言采
于麓言钓于干春花秋月岁暮雪寒短歌长谣兴至必
殚生人多欲纷纭驰逐独以素羸早脱桎梏少举于乡
公车奏牍三献莫知遽怀其璞乃托计然用展心曲既
积高赀好施奚黩贤嗣继之有声场屋屡上春官珠掩
鱼目公悯其勤慰谕谆复子之荣亲岂必章服维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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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繄我多福况于后来森其兰玉达哉斯言老氏止足
如公之贤弗试而竣养痾林樊以乐天年是当百岁胡
不少延实梦斯觉周也蘧然自弱而耄一弹指间以神
为马驾而上仙游彼帝庭俯视八埏某托末契见其四
世公子吾兄公我父事我朝我夕我馆我饩不以沉沦
遂见鄙弃今兹南游公讣忽至临觞潸然起而揽涕典
刑是伤匪私其意时日之良期月而藏跽而陈辞荐以
酒浆髣髴见公来举我觞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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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古绪言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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