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选举典
第五十卷目录
荐举部总论
易经〈泰卦〉
书经〈周书周官〉
礼记〈儒行〉
汉王符潜夫论〈考绩纂〉
梁刘协新论〈荐贤〉
册府元龟〈奉使论荐 内臣荐贤 牧守荐贤 陪臣荐贤〉
大学衍义补〈崇推荐之道〉
图书编〈荐举〉
春明梦馀录〈保举〉
荐举部艺文一
与朱邑书 汉张敞
论董贤进何武书 鲍宣
为第五伦荐谢夷吾表 后汉班固
荐皇甫规表 蔡邕
荐边文礼 前人
辞郡辟让申屠蟠书 前人
荐祢衡表 孔融
荐谢该上书 前人
荐吕凯表 诸葛亮
与武帝荐贲琳笺 魏应璩
荐和模笺 前人
荐朱伦表 殷褒
荐张畅表 晋陆机
荐贺循郭讷表 前人
荐成公绥表 张华
荐虞喜疏 何充
荐翟阳郭翻表 庾亮
易经〈泰卦〉
书经〈周书周官〉
礼记〈儒行〉
汉王符潜夫论〈考绩纂〉
梁刘协新论〈荐贤〉
册府元龟〈奉使论荐 内臣荐贤 牧守荐贤 陪臣荐贤〉
大学衍义补〈崇推荐之道〉
图书编〈荐举〉
春明梦馀录〈保举〉
荐举部艺文一
与朱邑书 汉张敞
论董贤进何武书 鲍宣
为第五伦荐谢夷吾表 后汉班固
荐皇甫规表 蔡邕
荐边文礼 前人
辞郡辟让申屠蟠书 前人
荐祢衡表 孔融
荐谢该上书 前人
荐吕凯表 诸葛亮
与武帝荐贲琳笺 魏应璩
荐和模笺 前人
荐朱伦表 殷褒
荐张畅表 晋陆机
荐贺循郭讷表 前人
荐成公绥表 张华
荐虞喜疏 何充
荐翟阳郭翻表 庾亮
选举典第五十卷
荐举部总论
《易经》《泰卦》
初九:拔茅茹,以其汇,征吉。〈程传〉君子之进,必与其朋类相牵援。如茅之根,然拔其一,则牵连而起矣。君子之进,必以其类。不唯志在相先,乐于与善,实乃相赖以济。故君子小人,未有能独立不赖朋友之助者也。自古君子得位,则天下之贤萃于朝廷,同志协力以成天下之泰。小人在位,则不肖者并进,然后其党胜而天下否矣。盖各从其类也。
《书经》《周书周官》
推贤让能,庶官乃和,不和政厖,举能其官,惟尔之能,称匪其人,惟尔不任。〈传〉所举能修其官,惟亦汝之功能举匪其人,亦惟汝之不胜其任。〈大全〉临川王氏曰:道二,义利而已,推贤让能,所以为义,大臣出于义,则莫不出于义。此庶官所以不争而和。蔽贤害能,所以为利。大臣出于利,则莫不出于利。此庶官所以争而不和。庶官不和,则政必杂乱而不理矣。称亦举也,所举之人能修其官,是亦尔之所能。举非其人,是亦尔不胜任。古者大臣以人事君,其责如此。
《礼记》《儒行》
儒有内称不辟亲,外举不辟怨,程功积事,推贤而进达之,不望其报,君得其志,苟利国家,不求富贵,其举贤援能有如此者。〈疏〉此明儒者举贤能之事。称举也不辟亲,举人以理,若祁奚举子祁午,不辟怨,若祁奚举雠人解狐也。儒者欲举人之时,必程效其功,积累其事,知其事堪可,乃推而进达之,不妄举人也。君任此儒辅助其君。使君得其志意,所欲皆成,此儒者推贤达士,无所求为。唯苟在利益国家,不于身上自求富贵也。
《汉·王符·潜夫论》《考绩》〈纂〉
选茂才孝廉,贤良方正,惇朴有道,明经宽博,武猛治剧,此皆名自命而号自定。群臣所当尽情竭虑,称君诏也。今则不然,侍中博士谏议之官,或处位历年,终无进贤,嫉恶拾遗补阙之语,而贬黜之忧,群僚举士者,或以顽鲁应茂才,以桀逆应至孝,以贪饕应廉吏以狡猾应方正。以谀谄应直言,以轻薄应敦厚,以空虚应有道,以嚚闇应明经,以残酷应宽博,以怯弱应武猛,以顽愚应治剧。名实不相副,求贡不相称。富者乘其材力,贵者阻其势要。以钱多为贤,以刚强为上。凡在位所,以多非其人而官听,所以数乱荒也。古者诸侯贡士,一适谓之好德,载适谓之尚贤,三适谓之有功。则加之赏其不贡士也。一则黜爵,载则黜地,三黜则爵土俱毕附下罔上者。刑与闻国政而无益于民者,斥在上位而不能进贤者,逐其受事而重选举,审名实而取赏罚也。如此故能别贤愚而获多士,成教化而安民氓,三有于世,皆致太平。《梁·刘协·新论》《荐贤》
国之需贤,譬车之恃轮,犹舟之倚楫也。车摧轮则无以行,舟无楫则无以济。国乏贤则无以理。国之多贤,如托造父之乘,附越客之舟,身不劳而千里可期,足不行而蓬莱可至。朝之乏贤,若凤亏六翮,欲望背磨青天,臆冲绛烟,终莫由也。峻极之山,非一石所成,凌云之榭,非一木所搆。狐白之裘,非一腋之毳,宇宙为宅,非一贤所治。是以古之人,君必招贤搜隐,人臣则献士举知。唐升二八,流睦睦之风,周保十乱,播济济之咏,仲尼在卫,赵鞅折谋,干木处魏,秦人罢兵,宫奇未亡,献公不侵。子玉犹存,文公侧坐。以此而言,则立政致治,折冲厌难者,举贤之效也。夫连城之璧,瘗影荆山,夜光之珠,潜辉郁浦。玉无翼而飞,珠无胫而行,扬声于章华之台,炫耀于绮罗之堂者,盖人君之举也。贤士有胫而不肯至,殆蠹材于幽岫,毁迹于柴荜者,盖人不能自荐,未有为之举也。古人竞举所知,争引其类,才苟适治,不问世胄,智苟能谋,奚妨秕行。昔时人君,拔奇于困虏,擢能于屠贩。内荐不避子,外荐不避雠。身受进贤之赏,名有不朽之芳。昔子贡问于孔子曰:谁为大贤。子曰:齐有鲍叔,郑有子皮。子贡曰:齐无管仲,郑无子产乎。子曰:吾闻进贤为贤,非贤为不肖。鲍叔荐管仲,子皮荐子产,未闻二子有所举也。进贤为美,逾身之贤,矧复抑贤者乎。故黔息碎首以明百里,北郭刎颈以申晏婴,所以致命而不辞者,为国荐士,灭身无悔,忠之至也,德之难也。臧文仲不进展禽,仲尼谓之窃位。公孙弘不引董生,汲黯将为妒贤。虞丘不荐叔敖,樊姬贬为不肖。东闾不达髦士,后行不正于路归。为国入宝,不如能献贤。献贤受上赏,蔽贤蒙显戮,斯前识之良规,后代之明镜矣。《册府元龟》《奉使论荐》
夫輶轩之使,巡郡国而采谣俗,盖中古之制也。非有精敏之识,公忠之节,固不得预兹选焉。乃有高视广听,简才择能,或观其表而知其贤,或闻其言而壮其志,或著尤异之绩,或驰清白之誉,或当官强毅,寇盗靡兴,或布政宽和,黎民用乂。以至敦固其行,温丽其文,偃息乎衡茅,隐遁乎林壑,咸用推荐扬于王庭。卒能叶力事经,亮采邦国,为时俊杰,耀焯来裔,知人之鉴,于是乎在夫如是,则劳之以四牡之咏,褒之以上,赏之明,不为腼愧矣。《内臣荐贤》
古者稽象,纬建官名,爰设内臣,用谨宫戒,秦汉仍袭亲任,以隆傅近帷幄之中,受宣几密之命,其有竭节干用,勤心纳忠,夙怀永图,克蕴明识,推择髦俊以扬于王庭,荐述勋贤用熙乎帝载。致国富良士,野无遗材。经济大猷,翊亮鸿业,所以能上应四星之象者,其在是乎。《牧守荐贤》
国有进贤之令,易称汇征之吉。盖淑人君子,志不掩善,义从公共,冀得英哲以奉其上者也。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同行,必有我师。况乎百城共治,万夫观政,按察封部,亲抚民俗者哉。至乃节行纯正,才誉彰著,名迹韬映,乡里推服。或属吏之善治,或令族之久废,咸能特达,慰荐周旋,称述扬于王庭,举不失德。《传》曰:惟善人能举其类,岂虚语也哉。《陪臣荐贤》
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同行,厥有我师。举尔所知,惟君子之不比。各于其党,见士庶之相让。若乃春秋务战之世,敌国急贤之际,而有处大夫之列,挟霸王之术,以尊其主者,何尝不勤接士类,汲引材智推毂靡遗于后进,拔茅乃至于汇征。大则让卿宰之位,小则备家陪之列。或以素敦友善,夙知隐滞,或以方在羁旅,久为仆御,并加推奖,俾之效用。至于举雠取盗,曾无嫌间,自非深于知人,忠于事上者,其能若是乎。《大学衍义补》《崇推荐之道》
《易》:泰,初九:拔茅茹,以其汇,征吉。臣按进一君子,则众君子进。进一小,人则众小人进。此泰之初九所以有拔茅茹以其汇之象也夫。致泰之道,亦多端矣。而作易圣人,必以是而系于
一卦之初者,以见人君欲裁成辅相天地,以左右乎生民者,非得众君子以为之佐,不可以成泰功也。此致治者所以必慎于用人,专于委任,以致夫泰治而又崇推荐之道。以保其泰于悠久焉。
《周官》曰:推贤让能,庶官乃和,不和政厖,举能其官,惟尔之能,称匪其人,惟尔不任。
臣按:有虞之朝,命禹为百揆,而禹则逊之稷契,皋陶命垂为共工,而垂则逊之殳斨。伯与益之逊于朱虎熊罴,伯夷逊于夔龙。噫。君以其人为贤能而用之,而其人不自贤,不自能,而推之贤,让之能,其相与和穆也如此。此百官和于朝,而庶绩所以咸熙也欤。成王仰惟唐虞建官之意,而时若之,而以推贤让能望其臣,盖欲其效虞廷之九官济济相让也。而又戒之曰:举能其官,惟尔之能。称匪其人,惟尔不任。其切望之也深矣。
《春秋谷梁传》曰:学问无方,心志不通,身之罪也。心志既通,而名誉不闻,友之罪也。名誉既闻,有司不举,有司之罪也。有司举之,王者不用,王者之过也。
臣按此言,则为臣者见贤而不举,为君者其臣举贤而不能用,钧为有失。
《左传》:襄公三年,祁奚请老,晋侯问嗣焉。称解狐,其雠也。将立之而卒,又问焉。对曰:午也可,于是羊舌职死矣。晋侯曰:孰可以代之,对曰:赤也可,于是使祁午为中军尉,羊舌赤佐之,君子谓祁奚于是能举善矣。称其雠,不为谄,立其子,不为比,举其偏,不为党。解狐得举,祁午得位,伯华得官,建一官而三物成,能举善也。夫唯善,故能举其类,诗云,维其有之,是以似之,祁奚有焉。
臣按他书,有曰:祁奚为大夫,请老。晋君问:孰可使嗣。对曰:解狐可。君曰:非子之雠乎。对曰:君问可,非问雠也。又问:孰可以为国尉。对曰:午也可。君曰:非子之子乎。对曰:君问可,非问子也。君子谓祁奚外举不避仇雠,内举不避亲戚,可谓至公矣。其言比左氏尤为明白,至其所谓公之一言,诚人臣举贤辅君之要道也。
解狐与荆伯抑为怨,简子问于狐曰:孰可以为上党守。对曰:荆伯抑可。简子曰:非子之雠乎。对曰:臣闻忠臣举贤不避仇雠,其废也不阿亲近。简子曰:善。遂以荆伯抑为守。
臣按先儒有言:凡人避嫌者,皆内不足也。又曰:恩雠分明,非有德者之言。况人臣事君,莫大于荐贤为国。苟以亲仇之故,而有所避就焉,则其人可知矣。
《论语》:仲弓为季氏宰,问政。子曰: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曰:焉知贤才而举之。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
臣按圣人言,虽至近上下皆通孔子。此言虽为仲弓为宰而发,然推而广之,使人君之治天下,在朝之臣各举其所知之贤才,则人人所知者,皆举而用之,而天下之贤才无遗者矣。
孟子曰:言无实,不祥。不祥之实,蔽贤者当之。
臣按天生贤才以为君用,人能引而进之,其为祥也大矣。疾之人蔽之而不容其进,非但不祥于其身,国而不幸有斯人,岂非大不祥哉。汉诏有云蔽贤蒙显戮,以是不祥之人投诸豺虎,有比可也。
荀卿曰:下臣事君以货,中臣事君以身,上臣事君以人。
臣按或人问报国孰为大,曰:荐贤为大。盖竭一身之智力,其效少,竭众人之智力,其效多。由是以观,则人臣之所以事其君者,其高下可知矣。
汉武帝诏曰:朕深诏执事,兴廉举孝,庶几成风,绍休圣绪。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今或至阖郡不荐一人,是化不下究,而积行之君子壅于上闻也。且进贤受上赏,蔽贤蒙显戮,古之道也。其议不举者罪。有司奏:不举孝,不奉诏,当以不敬论。不察廉,不胜任也,当免。
臣按未用之贤,其进与否,在公卿大夫之见任者。后世立法,因其所举贤否,而坐其举主则有矣。未有以贤之不进,而诛其见任者。以责其必进者也。汉去古未远,故其诏令之颁,犹有古意存焉。
魏明帝时,士人多务进趋廉,逊道缺刘,实著崇让。论以矫之其略曰:古者圣王之化天下,所以贵让者,欲其出贤才,息争竞也。夫人情莫不皆欲己之贤,故劝令让贤以自明,故让道兴贤能之人,不求而自至矣。至公之举自立矣,百官具任为百官之副亦具矣。一官缺择,众官所让,最多者而用之,审之道也。在朝之士相让于上,下皆化之,推贤让能之风,从此生矣。夫在官之人,其中贤明者亦多矣。岂皆不知让贤为贵耶。直以时皆不让,习以成俗,故不为耳。
臣按唐宋举官自代之制,盖本实之此论。非独可以见其人材用之实,亦足以崇推让之风焉。
唐狄仁杰荐张柬之、姚元崇、桓彦范、敬晖等数十人,率为名臣。或谓仁杰曰:天下桃李,悉在公门。仁杰曰:荐贤为国,非为私也。
张说,喜推藉后进。善用人之长,多引天下知名士,以佐佑王化,粉泽典章,成一王法。始,知进贤院,尝荐张九龄可备顾问。说卒,上思其言,召为秘书少监、集贤院学士。
臣按为大臣者,皆能如狄仁杰、张说之荐贤,其为国家治道之助多矣。李克曰:达观其所举,二臣之所举如此,则其人之贤可知也已。
崔祐甫为相,荐举惟其人,不自疑畏,推至公以行。德宗尝谓之曰:人言卿所用多涉亲故,何也。对曰:臣为陛下择百官,不敢不详慎,苟平生未之识,何以谙其才行而用之。
司马光曰:用人者,无亲疏新故之殊,惟贤不肖之察。其人未必贤也,以亲故而取之,固非公也。苟贤矣,以亲故而舍之,亦非公也。天下之贤,非一人所能尽,若必待素识而用之,所遗亦多。必也举之以众,取之以公而已,不置毫发之私于其间,则无遗才旷官之病矣。
文宗时,中书门下奏请京兆河南尹及天下刺史,各于本府本道常选人中,择堪为县令司录录事参军人,具课绩才能闻荐。如刺史所举并两人,得上下考者,就加爵秩,在任年考已深者,优与进改。如犯赃至一百贯已下者,举主量削阶秩一百贯已上者,移守僻远小郡。
臣按人之难知而节之易变者,莫如利。今日不取安保,其他日之皆不取哉。此事不取安保,其他事之皆不取哉。人固难保矣,而所以坐人罪者,又未必皆得其实。比连坐举主之法,名虽美而实未易行也。
五代周世宗令翰林学士两省举令录,除官之日仍署举者姓名,若贪秽败官,并当连坐。
胡寅曰:保任天下之至难也。夫中人以上,不万一焉。中人固不易得矣。中人以下,滔滔是也。迫祸难处,困穷临势,利怵交党,此改行易守之会也。中人者一出一入焉,忍与不忍,敢与不敢,相权于中。未至于甚忍,而不敢之心胜怵迫甚矣。不忍而敢之心,决此人情之大常,物理之必至也。诚知其人今不为是,安知其他日渝与不渝也。而况其下者乎。故连坐之法,似美而实弊。似美故其初激昂,实弊故其终废格。若曰:吾姑严为之防尔,则奸人窥之,其弊益甚,然则奈何。曰:人君惟典学明道,识拔真贤,以为辅相,则有成材之具,得人之方。如储木于山,育鱼于渊,惟君所取,此非一日之力也。立法保任,苟给目前,策之下也。
臣按胡寅所谓人君典学明道,识拔真贤,以为辅相,则有成材之具,得人之方,此推本反己之论。
宋太宗雍熙二年,令翰林学士,两省御史台,尚书省官,各于京官幕职州县中举可升朝者一人。端拱三年,令宰相以下至御史中丞,各举朝官一人为转运使。
臣按宋朝内外官,皆责令在廷大臣举荐,不专用选法也。
端拱四年,令内外官所保举人有变节踰滥者,举主自首原其罪。
臣按举主连坐之法,行之久矣。而此又立举主自首原罪之比,盖以所举之人事未彰露,即许首原。既已彰露,必坐以连坐之罪,此法苟行,则所举及受举之人,咸知惧矣。
真宗诏每年终,翰林学士以下常参官,并同举外任京朝官三班使臣幕职州县官各一人,明言治行堪何任,使或自己谙委,或众共推称。至令閤门御史台计会催促,如年终无举官状,即奏闻,当行责罚。
臣按宋朝人君切于举贤如此,可以为后世法。
真宗复举官自代之制,常参官及节度观察防禦使刺史少尹畿赤令,并七品以上清望官,授讫三日内上表让一人以自代,在内者于閤门投下,在外者附驿以闻,其表付中书门下,每官阙,则以见举多者量而授之。
臣按此举官自代之制,诚能举而行之,吏兵二部各立簿籍二编次,所让表状一以进内,一以留司。据此以为铨用升擢之资,其于进用贤才不为无益。
司马光言于其君曰:人之才性,各有所能。知人之难,圣贤所重。若专引知识,则嫌于挟私,难服众心。若止循资序,则官非其人,何以致治。莫若使在位达官人举所知,然后克协至公,野无遗贤矣。欲乞以十科取士:一曰行义纯固可为师表科,二曰节操方正可备献纳科,三曰智勇过人可备将帅科,四曰公正聪明可备监司科,五曰经术精通可备讲读科,六曰学问该博可备顾问科,七曰文章典丽可备著述科,八曰善听狱讼尽公得实科,九曰善治财赋公私俱便科,十曰练习法令能断请谳科。应职事官自尚书以下,每岁于十科中举三人,中书省钞录举主,及所举官姓名。岁终不举,及人数不足,按敕施行,或遇在京及外方有事,执政各随所举之科选差。
臣按天下人才,不拘拘于此十科。况其各科之中,所当用者,亦有多寡不同。臣愚以为,当如苏洵所云,《书》曰:载采采。举人者,当明著其迹。曰:某人廉吏也,尝有某事知其廉。某人能吏也,尝有某事知其能。虽不必有非常之功,而皆有可举之状,其特曰:廉能而已者,不听如此,则取人之路广,当道者量其才器而用之,庶乎其得人矣。
英宗时,诏中外臣僚于文资官内,不以职位高下,举行实素著,官政尤异,可备升擢任使之人。又于诸司使以下,至三班使臣,内举其堪充将领,及行陈任使之人。司马光言:臣始闻之,不胜庆忭。既而议者皆言数年之前亦有此诏,所举甚众,未闻朝廷曾有所升擢。今兹盖亦修故事,饰虚名而已,非有求贤之实也。若果如此,诚有何益。乞将今来臣僚所举之人,随其资叙,各置一簿,编其姓名留之禁中,其副本降付所司。遇文武官员有阙,应系上件差遣者,并乞于所举官簿内资叙人中,亲加选择点定。
臣按先所言,数年前亦有此诏,而今之所行亦是修故事,饰虚名而已。此切中后世诏令之弊,非但求贤一事然也。所谓置簿禁中一说,尤为切要。但欲遇阙,亲为点定,似乎未善。臣愚以为必须待所司各拟以闻,然后据此簿考其当否,以点定之如此,则人君于一世之人才,皆有所据,以知其人,亦可因所举之得失,以知其人之贤否。
苏轼曰:天下之吏,不可以人人而知也,故使长吏举之。又恐其举之以私,而不得其人也,故使长吏任之。他日有败事,则以连坐。其过恶重者,其罪均。且夫人之难知,自尧舜病之矣。今日为善而明日为恶,犹不可保,况于十数年之后,其幼者已壮,其壮者已老,而犹执其一时之言。使同被其罪,不已过乎。天下之人仕而未得志也,莫不勉强为善以求举,惟其既以致官而无忧,是故荡然无所不至。方其在州县之中,长吏亲见其廉谨勤干之节,则其势不可以不举。又安知其终身之所为哉。一县之长,察一县之属,一郡之长,察一郡之属,职司者察其属郡者也。此三者,其属无几耳,其贪其廉其宽猛其能与不能,不可谓不知也。今其属官有罪,而其长不即以闻,他日有以告者,则其长不过为失察其去官者,又以不坐夫职司察其属郡,郡县各察其属。此非人之所不能而罚之甚轻。又曰今之世所以重发赃吏者,何也。夫吏之贪者,其始必诈廉以求举。举者皆王公贵人,其下者亦卿大夫之列,以身任之。居官莫不爱其同类等夷之人,故其树根牢固而不可动。盖以连坐者多故也。如盗贼质劫良民以求苟免,为法之弊,至于如此,亦可变矣。如臣之策,以职司守令之罪罪举官,以举官之罪罪职司守令。今使举官与所举之罪均,纵又加之举官,亦无如之何,终不能知终身之廉者,而后举特推之于幸不幸而己。苟以其罪罪职司守令,彼其势诚有以督察之。
臣按苏轼此言,盖以职司守令于其属有可督察之势,而欲以举官之罪罪之。夫职司守令在其人今日之已任,则为其属。其属有罪而不察,固有罪矣。若夫举官前日之所举而今日有罪,彼又何预哉。臣愚以为宜令举主于初举之时,明具保任连坐之状,若其所举之人有不如所举,许其于事情未露之前。具实发觉之,则原其缪举之罚。如此则举人者有所恃而敢于荐扬,受举者有所畏而不敢改节矣。
《图书编》《荐举》
霍韬曰:国初用荐举为重,贡举次之,科举为轻。今则科举为重,贡举次之,荐举不行矣。故有行同盗蹠,心孚商贾者,能染翰为文俱隶仕。籍此士风所以益偷也。《春明梦馀录》《保举》
夫以天下之大,人才之广,而仅取用于铨衡一司网疏甚矣。欲使官得其人,人尽其才,舍保举其奚由焉。夫保举与荐举异。荐举者,诚有所知,一举焉而臣之心毕矣。保举者,举其显复保其微,举其始复保其终。故荐举者,上世之法也,保举者,晚世之法也。明主好贤如渴,而又慎之以不得已,非薄视天下也。保而举之才厌慎也。两汉近古人才为盛。当时有荐举而无资格。至不举孝。不奉诏,以不敬论。不察廉,不胜任当免。董仲舒之言曰:臣愚以为使列侯、郡守、二千石各择其吏民之贤者,岁贡各二人以给宿卫,且以观大臣之能;所贡贤者有赏,不肖者有罚。夫如是,诸侯、吏二千石皆尽心于求贤,天下之士可得而官使也。此汉之得才所以盛也。
宋刘贡甫言:唐有天下,诸侯自辟幕府之士。唯其才能,不问所从来。而朝廷常取其俊伟以补王官之缺,是以号称得人。盖必许其辟置,则可破拘挛以得度外之士,而士之偶见遗于科目者,亦未尝不可自效于幕府,取人之道,所以广也。今时虽有辟法,然白衣不可辟,有出身而未历任者不可辟。其可辟者,复举以资格,限以举主,盖去古法愈远,而倜傥跅弛之士其不谐尺绳于科目,受羁絷于铨曹者,少得以自达矣。此宋人言宋事也,近代人才远不逮古,大率坐此,不独宋为然矣。
马端临言:按两汉二千石长吏皆可以自辟曹掾,而所辟大概多取管属贤士之有才能操守者。后世长吏既不与之以用人之权,而士自一命以上,拘于三互之法,不使之效职显能于本土,而与郡守县令共治其民者,则皆凶恶贪饕,舞文悖理之胥吏。大率皆本土人也。夫吏胥一途近日,每欲与科贡并用,而不予长吏以辟举之权,则吏治不光,而并用之事亦未易轻议也。明之得人,洪宣为盛,盖大行保举之法也。宣帝至招隐猗兰之诗以示激劝,故比时之治,几比汉之文景焉。正统二年,杨文贞士奇疏言:昔唐太宗命在京三品以上官郡守县令,后来致天下斗米三钱之效。近年有等京官无人举保,造为谤语,专欲隳坏良法。但所举之人,籍记举主,后有犯赃,必明正举主之罪,则人知谨畏,不敢徇私。官必得人矣。诏从其议。
杨文贞士奇在内阁日,所举贤才列中外者五十馀人。皆能正己恤民,盖取人必先德行,而后才能,博询于众而信乃举。不得者怨诽不恤也。此不愧大臣之义矣。
保举一事二杨当国时,谓借以攫吏部之权,部意不平事遂渐寝。嗟乎。使官诚得人人克副官爵禄,固朝廷之爵禄也,臣子何权之有。惟是保举听之众人,叙用仍还吏部。使举非其人,部执而议之。部用违其才,朝执而议之,事斯善矣。按历朝保举诏,洪武元年,令举怀才抱德之士,蒙古色目人一体擢用。十五年,命朝觐官各举所知一人。十九年,令举经明行修,练达时务之士,年七十以上者,礼送京师。建文元年,令在内七品以上文官及县正各举贤能廉干之人。吏部考验擢用,并定连坐法。永乐元年,令内外诸司文职官于臣民中有沉滞下僚,隐居田里,各举所知。正统元年,御史有缺,令在京三品以上官各举一员。除现任知县不举,知县有缺,令在京四品以上官,及国子监翰林院堂上各部郎中员外郎掌科道官,各举一员。俱从本部推访,除授不职者,并坐举主。五年,令进士办事一年,监生历事考中并坐监三年,以上由吏员考授,曾历两考者,悉听保举。十四年,令方面知府并在京三品以上官举保有才能出众者,屈在下僚者,听风宪官及上司举荐升擢。景泰三年,令各处见任官有屈在下僚,文学才行之士隐于民间,文官罢职无赃犯而才学可用者,并听。在京四品以上,在外巡抚巡按方面,并府州县正堂举荐听用。天顺元年,令处士中有学贯天人,才堪经济,隐居高蹈,不求闻达者,所司具实奏闻。弘治十一年,令府州县正堂官保举山林隐逸之士,怀才抱德,经明行修,众所推服者。十六年,令各处抚按及布按二司官访察所属廉能干济者,明开堪任某官,具奏升用。嘉靖八年,命两京大臣科道,及在外抚按官用心询访才行老成,系时望者。从公各举所知。隆庆元年,令各处抚按将境内人才逐一搜访,会本具奏。以后抚按复命,及巡抚年终各举行一次,荐举一事徒为故事矣。抚按荐举会典所载,朝觐年分,考察既毕备查被黜方面有司等官追究所举巡按御史四人以上革职閒住,二人以上,降一级调外任,一人罚俸半年。赵太宰南京疏言:保举之法,先臣如蹇义、杨士奇等,皆常奉行有效。请于本部之考功,司都察院之河南道,及吏科各立荐举簿一扇。每遇抚按举劾疏到,即书所举方面有司地方人才职名,方面有司通俟朝觐。考察既毕,备查所黜官员,照依会典所载,分别议处,庶抚按知滥举之必罚,而无敢不慎矣。
陆太宰光祖举廉疏云:臣望皇上无举卓异而举清吏,特召臣等行文抚按诸臣,廉访公论,以苦节独行,饮冰茹檗,如昔海瑞丘蕣孟秋其人者,列为一等。以公廉寡欲,闇修实履,如昔袁洪愈严清宋纁其人,列为一等。抚按同五花文册,揭报本部,臣等参酌佥同于大察,毕日列名上请,如得其真,虽数十人不为多。如不得其真,虽数人不为少。皇上特赐宴赏,或敕本部纪录举。后如有改节以负特恩,较贪吏之诛戮倍之。夫举卓异,天下将矫虔騺诡而骛于名,举清吏,天下必刻意厉行而修其实,化贪为廉,在此一举。
荐举部艺文一
《与朱邑书》汉·张敞
敞为胶东相,与邑书。邑感敞言,贡荐多得其助。明主游心太古,广延茂士,此诚忠臣竭思之时也。值敞远守剧郡,驭于绳墨,胸臆约结,固无奇矣。足下以清明之德,掌周稷之官。昔陈平虽贤,须魏倩而后进;韩信虽奇,赖萧何而后信。故士各达其时之英隽,若必伊尹、吕望而后荐之,则此人不因足下而进矣。
《论董贤进何武书》鲍宣
窃见孝成皇帝时,外亲持权,人人牵引所私以充塞朝廷,妨贤人路,浊乱天下,奢泰亡度,穷困百姓,是以日蚀且十,彗星四起。危亡之徵,陛下所亲见也,今奈何反覆剧于前乎。朝臣亡有大儒骨鲠,白首耆艾,魁垒之士;论议通古今,喟然动众心,忧国如饥渴者,臣未见也。敦外亲小童及幸臣董贤等在公门省户下,陛下欲与此共承天地,安海内,甚难。今世俗谓不智者为能,谓智者为不能。昔尧放四罪而天下服,今除一吏而众皆惑;古刑人尚服,今赏人反惑。请寄为奸,群小日进。国家空虚,用度不足。民流亡,去城郭,盗贼并起,吏为残贼,岁增于前。凡民有七亡:阴阳不和,水旱为灾,一亡也;县官重责更赋租税,二亡也;贪吏并公,受取不已,三亡也;豪彊大姓蚕食亡厌,四亡也;苛吏徭役,失农桑时,五亡也;部落鼓鸣,男女遮迣,六亡也;盗贼劫略,取民财物,七亡也。七亡尚可,又有七死:酷吏殴杀,一死也;治狱深刻,二死也;冤陷亡辜,三死也;盗贼横发,四死也;怨雠相残,五死也;岁恶饥饿,六死也;时气疾疫,七死也。民有七亡而无一得,欲望国安,诚难;民有七死而无一生,欲望刑措,诚难。此非公卿守相贪残成化之所致耶。群臣幸得居尊官,食重禄,岂有肯加恻隐于细民,助陛下流教化者邪。志但在营私家,称宾客,为奸利而已。以苟容曲从为贤,以拱默尸禄为智,谓如臣宣等为愚。陛下擢臣岩穴,诚冀有益豪毛,岂徒欲使臣美食大官,重高门之地哉。天下乃皇天之天下也,陛下上为皇天子,下为黎庶父母,为天牧养元元,视之当如一,合鸤鸠之诗。今贫民菜食不厌,衣又穿空,父子夫妇不能相保,诚可为酸鼻。陛下不救,将安所归命乎。奈何独私养外亲与幸臣董贤,多赏赐以大万数,使奴从宾客浆酒霍肉,苍头庐儿皆用致富。非天意也。及汝昌侯傅商亡功而封。夫官爵非陛下之官爵,乃天下之官爵也。陛下取非其官,官非其人,而望天说民服,岂不难哉。方阳侯孙宠、宜陵侯息夫躬辨足以移众,彊可用独立,奸人之雄,惑世尤剧者也,宜以时罢退。及外亲幼童未通经术者,皆宜令休就师傅。急徵故大司马傅喜使领外亲。故大司空何武、师丹、故丞相孔光、故左将军彭宣,经皆更博士,位皆历三公,智谋威信,可与建教化,图安危。龚胜为司直,郡国皆慎选举,三辅委输官不敢为奸,可大委任也。陛下前以小不忍退武等,海内失望。陛下尚能容亡功德者甚众,曾不能忍武等邪。治天下者当用天下之心为心,不得自专快意而已也。上之皇天见谴,下之黎庶怨恨,次有谏争之臣,陛下苟欲自薄而厚恶臣,天下犹不听也。臣虽愚,独不知多受禄赐,美食大官,广田宅,厚妻子,不与恶人结仇怨以安身邪。诚迫大义,官以谏争为职,不敢不竭愚。惟陛下少留神明,览五经之文,原圣人之至意,深思天地之戒。臣宣呐钝于辞,不胜惓惓,尽死节而已。《为第五伦荐谢夷吾表》后汉·班固
臣闻尧登稷、契,治隆太平;舜用皋陶,政致雍熙。殷、周虽有高宗、昌、发之君,犹赖傅说、吕望之策,故能克崇其业,允协大中。窃见钜鹿太守会稽谢夷吾,出自东州,厥土涂泥,而英资挺特,奇伟秀出。才兼四科,行包九德,仁足济时,知周万物。加以少膺儒雅,韬含六籍,推考星度,综校图录,探赜圣秘,观变历徵,占天知地,与神合契,据其道德,以经王务。昔为陪隶,与臣从事,奋忠义之操,躬史鱼之节,董臣严刚,勖臣懦弱,得以免戾,实赖厥勋。及其应选作宰,惠敷百里,降福弥异,流化若神,爰牧荆州,威行邦国。奉法作政,有周、召之风;居俭履约,绍公仪之操。寻功简能,为外台之表;听声察实,为九伯之冠。迁守钜鹿,政合时雍。德量绩谋,有伊、吕、管、晏之任;阐弘道奥,同史苏、京房之伦。虽密勿在公,而身出心隐,不殉名以求誉,不驰骛以要宠,念存逊遁,演志箕山。方之古贤,实有伦序;采之于今,超然绝俗。诚社稷之元龟,大汉之栋甍。宜当拔擢,使登鼎司,上令三辰顺轨于历象,下使五品咸训于嘉时,必致休徵克昌之庆,非徒循法奉职而已。臣以顽驽,器非其畴,尸禄负乘,夕惕若厉。愿乞骸骨,更授夷吾,上以光七曜之明,下以厌率土之望,庶令微臣塞咎免悔。《荐皇甫规表》蔡邕
臣闻唐虞以师师咸熙,周文以济济为宁。区区之楚,犹用贤臣为宝。卫多君子,季札知其不危。由此言之,忠臣贤士,国家之元龟,社稷之桢固也。昔孝文愠匈奴之生事,思李牧于前代。孝宣忿奸邪之不散,举张敞于亡命,况在于当时,谦虚为罪而可遗弃。臣伏见护羌校尉皇甫规,少明经术,道为儒宗,修身力行,忠亮阐著,出处抱义,皦然不污。藏器林薮之中,以辞徵召之,宠先帝嘉之。群公归德,盗发东岳,莫能撄讨,即起家拜为太山太守,屠斩桀黠,绥抚茕弱。青兖之郊,迄用康乂。自是以来,方外有事戎狄猾夏进简前勋连见委任,仗节举麾。威灵盛行,演化凶悍,使为悫愿。爱财省穑,每有馀资,养士御众,悦以忘死。论其武劳,则汉室之干城课,其文德则皇家之腹心。诚宜试用,以广振西廱之美。臣以愚顽忝污显列,辄流汗墨不堪之责,不胜区区。执心所见,越职瞽言,罪当殊死。唯陛下留神省察,臣邕顿首顿首。《荐边文礼》前人
明将军以申甫之德,当中兴之隆。建上将之任,膺秉国之权。妖寇作孽,震惊京师。运筹帷幄,定策庙胜。先擒马元,归近之变,天兵致诛,兖豫以清。冀荆用次,云消席捲。克厌众心,王室以宁。万国兆民,莫不赖祉。伏惟幕府初开,博选清英。华发旧德,并为元龟。成功立事,莫不毕举。虽振鹭之集西廱,济济之在周庭,无以或加。伏见陈留边让,字文礼,天授逸才,聪明贤知。纂成伐柯,不远之则龆龀夙孤,不坠家训。始任学问,便就大业。閒不游嬉,初览诸经,见本知义,寻端极绪。受者不能答其问,章句不能逮其意。诗书易礼,先通大意。业以次举,众传篇章。无术不综,心通性达。剖纤入冥,口辨辞长。而节之以礼度,安详审固。守持内定,非礼勿动,非法不言。据狐疑之论,定嫌审之分。经典交至,检括参合。众夫嘉焉,莫之能夺。使让生于先代,在唐虞则元凯之比,当仲尼则颜冉之亚。岂徒世俗之凡偶。兼混是非讲论而已哉。才艺言行,卓逸不群。阶级名位,亦宜超然,不以常制为限,长幼为拘。若复辈从此郡选举,非所以彰瑰玮之高价,昭大知之绝明也。《传》曰:函牛之鼎,以烹鸡多汁,则淡而不可食,少汁则焦而不可熟。大器之于小用,固有所不宜也。邕诚窃悁悒,怪此宝鼎,未受牺牛大羹之和,久佐煎熬脔胾之间。愿明将军回谋守,虑思垂采纳,就让疾病所亲察之。更以属缺招延,表贡行状列于王府,跻之宗伯,纳之机密,展其力用,副其器量。夫若以年齿为嫌,则颜渊不得冠德行之首,子奇不得纪治阿之功。苟能其事,古今一也。密疏特表,及期而行,邦国其昌。邕寝疾羸,匍匐拜寄,不敢须通。《辞郡辟让申屠蟠书》前人
蟠,家贫,佣为漆工。邕深重蟠,及被州辟,乃辞让之。申屠蟠禀气元妙,性敏心通,丧亲尽礼,几于毁灭。至行美谊,人所鲜能。安贫乐潜,味道守真,不为燥湿轻重,不为穷达易节。方之于邕,以齿则长,以德则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