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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选举典

 第三十五卷目录

 教化部纪事二
 教化部杂录

选举典第三十五卷

教化部纪事二

《魏书·任城王澄传》:高祖还洛,引见公卿。高祖曰:营国之本,礼教为先。朕离京邑以来,礼教为日新以不。澄对曰:臣谓日新。高祖曰:朕昨入城,见车上妇人冠帽而著小襦袄者,若为如此,尚书何为不察。澄曰:著犹少于不著者。高祖曰:深可怪也。任城意欲令全著乎。一言可以丧邦者,斯之谓欤。可命史官书之。又曰:王者不降佐于苍昊,皆拔才而用之。朕失于举人,任许一群妇人辈奇事,当更铨简耳。任城在省,为举天下纲维,为当署事而已。澄曰:臣实署事而已。高祖曰:如此便一令史足矣,何待任城。又曰:我遣舍人宣诏,何为使小人闻之。澄曰:时虽有干吏,去榜亦远。高祖曰:远则不闻,闻则不远。既得闻诏,理故可知。于是留守群臣遂免冠谢罪。
《咸阳王禧传》:禧,除司州牧、都督司豫荆郢洛东荆六州诸军事,开府如故,赐帛二千匹、粟五千斛。诏以禧元弟之重,食邑三千户,自馀五王皆食邑二千户。高祖引见朝臣,诏之曰:卿等欲令魏朝齐美于殷周,为令汉晋独擅于上代。禧曰:陛下圣明御运,实愿迈迹前王。高祖曰:若然,将以何事致之。为欲修身改俗,为欲仍染前事。禧对曰:宜应改旧,以成日新之美。高祖曰:为欲止在一身,为欲传之子孙。禧对曰:既卜世灵长,愿欲传之来叶。高祖曰:若然,必须改作,卿等当各从之,不得违也。禧对曰:上命下从,如风靡草。高祖曰:自上古以来及诸经籍,焉有不先正名,而得行礼乎。今欲断诸北语,一从正音。年三十以上,习性已久,容或不可卒革;三十以下,见在朝廷之人,语音不听仍旧。若有故违,当降爵黜官。各宜深戒。如此渐习,风化可新。若仍旧俗,恐数世之后,伊洛之下复成被发之人。王公卿士,咸以然不。禧对曰:实如圣旨,宜应改易。高祖曰:朕尝与李冲论此。冲言:四方之语,竟知谁是。帝者言之,即为正矣,何必改旧从新。冲之此言,应合死罪。乃谓冲曰:卿实负社稷,合令御史牵下。冲免冠陈谢。又引见王公卿士,责留京之官曰:昨望见妇女之服,仍为夹领小袖。我徂东山,虽不三年,既离寒暑,卿等何为而违前诏。禧对曰:陛下圣过尧舜,光化中原。臣虽仰禀明规,每事乖互,将何以宣布皇经,敷赞帝则。舛违之罪,实合刑宪。高祖曰:若朕言非,卿等当须廷论,如何入则顺旨,退有不从。昔舜语禹:汝勿面从,退有后言。其卿等之谓乎。
《高祐传》:祐,为西兖州刺史。以郡国虽有太学,县党宜有黉序,乃县立讲学,党立教学,村立小学,又以供行客,不听妇人寄舂取水,风化大行。
《裴安祖传》:安祖,弱冠,辟州主簿。民有兄弟争财,诣州相讼。安祖召其兄弟,以礼义责让之。此人兄弟,明日相率谢罪。外内钦服之。
《韦彧传》:彧,为东豫州刺史。绥怀蛮左,颇得其心。蛮首田益宗子鲁生、鲁贤先叛父南入,数为寇掠。自彧至州,鲁生等咸笺启修敬,不复为害。彧以蛮俗荒梗,不识礼义,乃表立太学,还诸郡生徒于州总教。又于城北置崇武馆以习武焉。
《杨津传》:津,为岐州刺史。巨细躬亲,孜孜不倦。守令寮佐有黩货者,未曾公言其罪,尝以私书切责之。于是官属感厉,莫有犯法,又为华州刺史。先是,受调绢疋,度尺特长,在事因缘,共相进退,百姓苦之。津乃令依公尺度其输物,尤好者赐以杯酒而出;所输少劣,亦为受之,但无酒,以示其耻。于是人竞相劝。
《北齐书·郑述祖传》:述祖,为兖州刺史。有人入市盗布,其父怒曰:何忍欺人君。执之以归首,述祖特原之。自是之后,境内无盗。人歌之曰:大郑公,小郑公,相去五十载,风教犹相同。
《苏琼传》:琼,为南清河太守。清河有百姓乙普明兄弟争田,积年不断,各相援引,乃至百人。琼召普明兄弟对众人谕之曰:天下难得者兄弟,易求者田地,假令得田地失兄弟心如何。因而下泪,众人莫不洒泣。普明兄弟叩头乞外更思,分异十年,遂还同住。每年春,总集大儒卫顗隆、田元凤等讲于郡学,朝吏文案之暇,悉令受书,时人指吏曹为学生屋。禁断淫祠,婚姻丧葬皆教令俭而中礼。
《周书·长孙俭传》:俭,为荆州刺史。所部郑县令泉璨为民所讼,推治获实。俭即大集僚属而谓之曰:此由刺史教诲不明,信不被物,是我之愆,非泉璨之罪。遂于厅事前,肉袒自罚,舍璨不问。于是属城肃励,莫敢犯法。魏文帝玺书劳之。太祖又与俭书曰:近行路传公以部内县令有罪,遂自杖三十,用肃群下。吾昔闻王臣謇謇,匪躬之故,盖谓忧公忘私,知无不为而已。未有如公刻身罚己以训群僚者也。闻之嘉叹。荆蛮旧俗,少不敬长。俭殷勤劝导,风俗大革。务广耕桑,兼习武事,故得边境无虞,民安其业。吏民表请为俭构清德楼,树碑刻颂,朝议许焉。
《薛慎传》:慎,为湖州刺史。州界既杂蛮左,恒以劫掠为务。慎乃集诸豪帅,具宣朝旨,仍令首领每月一参,或须言事者,不限时节。慎每引见,必殷勤劝诫,及赐酒食。一年之间,翕然从化。诸蛮乃相谓曰:今日始知刺史真民父母也。莫不欣悦。自是襁负而至者,千有馀户。蛮俗,婚娶之后,父母虽在,即与别居。慎谓守令曰:牧守令长是化民者也,岂有其子娶妻,便与父母离析。非惟民俗之失,亦是牧守之罪。慎乃亲自诱导,示以孝慈,并遣守令各谕所部。有数户蛮,别居数年,遂还侍养,及行得果膳,归奉父母。慎以其从善之速,具以状闻。有诏蠲其赋役。于是风化大行。
《乐逊传》:逊,为湖州刺史。民多蛮左,未习儒风。逊劝励生徒,加以课试,数年之间,化洽州境。蛮俗生子,长大多与父母别居。逊每加劝导,多革前弊。在任数载,频被褒锡。
《辛昂传》:昂,为成都令。到县,即与诸生祭文翁学堂,因共欢宴。谓诸生曰:子孝臣忠,师严友信,立身之要,如斯而已。若不事斯语,何以成名。各宜自勉,克成令誉。昂言切理至,诸生等并深感悟,归而告其父曰:辛君教诫如此,不可违之。于是井邑肃然,咸从其化。《寇俊传》:隽,为梁州刺史。民俗荒犷,多为盗贼。隽乃令郡县立为庠序,劝其耕桑,敦以礼让。数年之间,风俗顿革。
《隋书·令狐熙传》:开皇中,上祠泰山还,次汴州,恶其殷盛,多有奸侠,于是以熙为汴州刺史。下车禁游食,抑工商,民有向街开门者杜之,船客停于郭外星居者,勒为聚落,侨人逐令归本,其有滞狱,并决遣之,令行禁止,称为良政。帝闻而嘉之。
《赵煚传》:煚,为冀州刺史。冀州俗薄,市井多奸诈,煚为铜斗铁尺,置之于肆,百姓便之。帝闻而嘉焉,颁告天下,以为常法。
《刘旷传》:开皇初,为平乡令,单骑之官。人有争讼者,辄丁宁晓以义理,不加绳劾,自各引咎而去。所得俸禄,赈施贫乏。百姓感其德化,更相笃励,曰:有君如此,何得为非。在职七年,风教大洽,狱无系囚,争讼绝息,囹圄尽皆生草,庭可张罗。
《梁彦光传》:彦光,转相州刺史。前在岐州,其俗颇质,以静镇之,合境大化,奏课连最,为天下第一。及居相部,如岐州法。邺都杂俗,人多变诈,为之作歌,称其不能理化。上闻而谴之,竟坐免。岁馀,拜赵州刺史,彦光言于上曰:臣前待罪相州,百姓呼为戴帽饧。臣自分废黜,无复衣冠之望,不谓天恩复垂收采。请复为相州,改弦易调,庶有以变其风俗,上答隆恩。上从之,复为相州剌史。豪猾者闻彦光自请而来,莫不嗤笑。彦光下车,发摘奸隐,有若神明,于是狡猾之徒,莫不潜窜,合境大骇。初,齐亡后,衣冠士人多迁关内,唯技巧、商贩及乐户之家移实州郭。由是人情险诐,妄起风谣,诉讼官人,万端千变。彦光欲革其弊,乃用秩俸之物,招致山东大儒,每乡立学,非圣哲之书不得教授。常以季月召集之,亲临策试。有勤学异等、聪令有闻者,升堂设馔,其馀并坐廊下。有好诤讼、惰业无成者,坐之庭中,设以草具。及大比,当举行宾贡之礼,又于郊外祖道,并以财物资之。于是人皆剋励,风俗大改。有滏阳人焦通,性酗酒,事亲礼阙,为从弟所讼。彦光弗之罪,将至州学,令观于孔子庙。于时庙中有韩伯瑜,母杖不痛,哀母力弱,对母悲泣之像,通遂感悟,既悲且愧,若无自容。彦光训谕而遣之。后改过励行,卒为善士。以德化人,皆此类也。吏人感悦,略无争讼。《于义传》:义,字慈恭。为武安太守,专崇德惠,不尚威刑。有郡民张善安、王叔儿争财相讼,义曰:太守德薄不胜任之所致,非其罪也。于是取家财,倍与二人,谕而遣去。善安等各怀耻愧,移贯他州。于是风教大洽。其以德化人,皆此类也。
《梁毗传》:毗,为西宁州刺史。在州十一年。先是,蛮夷酋长皆服金冠,以金多者为豪俊,由此递相陵夺,每寻干戈,边境略无宁岁。毗患之。后因诸酋长相率以金遗毗,于是置金坐侧,对之恸哭而谓之曰:此物饥不可食,寒不可衣。汝等以此相灭,不可胜数。今将此来,欲杀我耶。一无所纳,悉以还之。蛮夷感悟,遂不相攻击。高祖闻而善之。
《乞伏慧传》:慧,领潭、桂二州总管三十一州诸军事。其俗轻剽,慧躬行朴素以矫之,风化大洽。《杨汪传》:汪,字元度。历荆、雒二州长史,每听政之暇,必延生徒讲授,时人称之。
《辛公义传》:公义,迁牟州刺史,下车,先至狱中,囚露坐牢侧,亲自验问。十馀日间,决断咸尽,方还大厅。受领新讼,皆不立文案,遣当直佐僚二人,侧坐讯问。事若不尽,应须禁者,公义即宿厅事,终不还阁。人或谏之曰:此事有程,使君何自苦也。答曰:刺史无德可以导人,尚令百姓系于囹圄,岂有禁人在狱而心自安乎。罪人闻之,咸自服。后有欲争讼者,其乡闾父老遽相晓曰:此盖小事,何忍勤劳使君。讼者多两让而止。《郎茂传》:茂,为卫国令。有民张元预,与从父弟思兰不睦。丞尉请加严法,茂曰:元预兄弟,本相憎疾,又坐得罪,弥益其忿,非化民之意也。于是遣县中耆旧更往敦谕,道路不绝。元预等各生感悔,诣县顿首请罪。茂晓之以义,遂相亲睦,称为友悌。
《中说》:陈守谓薛生曰:吾行令于郡县,而盗不止。夫子居于乡里,而争者息。何也。薛生曰:此以言化彼以心化。陈守曰:吾过矣。退而静居三月,盗贼出境。子闻之,曰:收善言,叔达善听。
《唐书·韦挺传》:挺,拜御史大夫、扶阳县男。是时承隋大乱,风俗薄恶,人不知教。挺上疏曰:父母之恩,昊天罔极;创巨之痛,终身何已。今衣冠上族,辰日不哭,谓为重丧,亲宾来吊,辄不临举。又闾里细人,每有重丧,不即发问,先造邑社,待营办具,乃始发哀。至假车乘,雇棺椁,以荣送葬。既葬,邻伍会集,相与酣醉,名曰出孝。夫妇之道,王化所基,故有三日不息烛、不举乐之感。今婚嫁之初,杂奏丝竹,以穷宴欢。官司习俗,不为条禁。望一切惩革,申明礼宪。
《高俭传》:俭,字士廉。为益州大都督府长史。蜀人畏鬼而恶疾,虽父母病皆委去,望舍投饵哺之,兄弟不相假财。士廉为设条教,辩告督励,风俗翕然为变。又引诸生讲授经艺,学校复兴。
《韦景骏传》:景骏,为贵乡令,有母子相讼者,景骏曰:令少不天,常自痛。尔幸有亲,而忘孝耶。教之不孚,令之罪也。
《李栖筠传》:栖筠,为常州刺史。大起学校,堂上画《孝友传》示诸生。后进兼御史大夫。则又增学庐,表宿儒河南褚冲、吴何员等,超拜学官为之师,身执经问义,远迩趋慕,至徒数百人。
《张镒传》:镒,为濠州刺史,延经术士讲教生徒。比去,州升明经者四十人。
《阳城传》:城,为道州刺史。至州,治民如治家,宜罚罚之,宜赏赏之,不以簿书介意。前刺史坐罪下狱,吏有幸于前刺史者,拾不法事告城,欲自脱,城辄榜杀之。赋税不时,观察使数诮责。州当上考功第,城自署曰:抚字心劳,追科政拙,考下下。观察使遣判官督赋,至州,怪城不迎,以问吏,吏曰:刺史以为有罪,自囚于狱。判官惊,驰入,谒城曰:使君何罪。我奉命来候安否耳。留数日,城不敢归。判官遽辞去。复遣官来按举,义不欲行,乃载妻子以行中道逃去。
《冯伉传》:伉,授醴泉令。县多嚚猾,数犯法,伉为著《谕蒙书》十四篇,大抵劝之务农、进学而教以忠孝。乡乡授之,使转相教督。
《曹华传》:华,为沂州刺史。自李正己盗,齐、鲁俗益汗骜,华下令曰:邹、鲁礼义乡,不可忘本。乃身见儒士,春秋祀孔子庙,立学官讲诵,斥家赀佐赡给,人乃知教,成就诸生,仕诸朝。
《令狐楚传》:楚,为宣武节度使。汴军以骄,而韩弘弟兄务以峻法绳治,士偷于安,无革心。楚至,解去酷烈,以仁惠明镌谕,人人悦喜。
《大唐新语》:韩思彦,以御史巡察于蜀。成都富商积财巨万,兄弟三人分赀不平争诉。长史受其财贿,不决与夺。思彦推案数日,令厨者奉乳自饮讫,以其馀乳赐争财者,谓之曰:汝兄弟久禁,当饥渴,可饮此乳。才遍,兄弟窃相语,遂号哭攀援,相咬肩膊,良久不解,但言曰:蛮夷不识孝义,恶妻儿离间,以至是。侍御岂不以兄弟同母乳耶。复擗踊悲号不自胜,左右莫不流涕。请同居如初。思彦以状闻,敕付史官,时议美之。张汯,自左拾遗左授许州司户,有侍佐自相殴竞者,汯曰:礼宗贤,尚齿者,重耆德也。奈何耆旧而有喧竞,此宰牧之政不行耳。汯主司户,忝参其议。乃举罚刺史以下俸,行乡饮之礼,竞者惭谢而退。风俗为之改焉。
《五代史·周知裕传》:知裕,迁宿州团练使、安州留后。所居皆有善政。安州近淮,俗恶病者,父母有疾,置之他室,以竹竿系饮食委之,至死不近。知裕深患之,加以教道,由是稍革。
《辽史·萧文传》:寿隆末,知易州,兼西南安抚使。高阳土沃民富,吏其邑者,每黩于货,民甚苦之。文始至,悉去旧弊,务农桑,崇礼教,民皆化之。
《宋史·崔翰传》:翰,为感德军节度使。至镇时,盗贼充斥,翰诱其渠魁,戒以祸福,群盗感悟,散归农亩,境内肃然。
《程迥传》:肃宗时,县有程氏女,其父兄为盗所杀,因掠女去,隐忍十馀年,手刃尽诛其党,刳其肝心以祭其父兄。迥取《春秋》复雠之义,颂之曰:大而得其正者也。表之曰英孝程烈女。改知隆兴府进贤县。省符下,知平江府王佐决陈长年辄私卖田,其从子愬有司十有八年,母鱼氏年七十坐狱。廷辨按法追正,令候母死服阕日,理为己分,令天下郡县视此为法。迥为议曰:天下之人孰无母慈。子若孙宜定省温凊,不宜有私财也。在律,别籍者有禁,异财者有禁。当报牒之初,县令杖而遣之,使听命于其母可矣,何稽滞遍愬有司,而达于登闻院乎。《春秋谷梁传》注曰:臣无讼君之道,为卫侯郑与元咺发论也。夫诸侯之于命大夫犹若此,子孙之于母乃使坐狱以对吏,爱其亲者闻之,不觉泣涕之横集也。按令文:分财产,谓祖父母、父母服阕已前所有者。然则母在,子孙不得有私财。借使其母一朝尽费,其子孙亦不得违教令也。既使归于其母,其日前所费,乃卑幼辄用尊长物,法须五年尊长告乃为理。何至预期母死,又开他日争讼之端也。抑亦安知不令之子孙不死于母之前乎。守令者,民之师帅,政教之所由出。诚宜正守令不职之愆与子孙不孝之罪,以敬天下之为人母者。境内有妇人佣身纺绩舂簸,以养其姑。姑感妇孝,每受食,即以手加额仰天而祝之。其子为人牧羊,亦乾饭以饷祖母。迥廉得之,为纪其事,白于郡,郡给以钱粟。调信州上饶县。岁纳租数万石,旧法加倍,又取斛面米。迥力止绝之,尝曰:令与吏服食者,皆此邦之民膏血也。曾不是思,而横敛虐民,鬼神其无知乎。州郡督索经总钱甚急,迥曰:斯钱古之除陌之类,今其类乃三倍正赋,民何以堪。反覆言之当路。奉祠,寓居番阳之萧寺。程祥者,从伯父待制昌禹来居番阳,昌禹死,遂失所依。祥继亡,祥妻度氏,犹质卖奁具,以抚育孤子。久之罄竭,濒死。邻家皆莫识其面,有欲醮之者,度曰:吾儿幼,若事他人,使母不得抚其子,岂不负良人乎。终辞焉。或为迥言其事,迥走告于郡守,月给之钱粟。迥居官临之以庄,政宽而明,令简而信,绥强抚弱,导以恩义。积年雠讼,一语解去。猾吏奸民,皆以感激,久而悛悔,欺诈以革。暇则宾礼贤士,从容尽欢,进其子弟之秀者与之均礼,为之陈说《诗》《书》。质问疑难者,不问早暮。势位不得以交私,祠庙非典祀不谒。隐德潜善,无问幽明,皆表而出之,以励风俗。
《刘敞传》:敞,徙郓州,境内肃然。客行寿张道中,遗一囊钱,人莫敢取,以告里长,里长为守视,客还,取得之。又有暮遗物市中者,旦往访之,故在。
《王仁镐传》:世宗五年,拜安国军节度。郡有群盗,仁镐遣使遗以束帛,谕之,悉遁去,不复为盗。
《刘清之传》:清之,知衡州。尝作《谕民书》一编,首言畏天积善,勤力务本,农工商贾莫不有劝,教以事亲睦族,教子祀先,谨身节用,利物济人,婚姻以时,丧葬以礼。词意质直,简而易从。邦人家有其书,非理之讼日为衰息。念士风未振,每因月讲,复具酒肴以燕诸生,相与输情论学,设为疑问,以观其所向,然后从容示以先后本末之序。来者日众,则增筑临蒸精舍居之。其所讲,先正经,次训诂音释,次疏先儒议论,次述今所紬绎之说,然后各指其所宜用,人君治天下,诸侯治一国,学者治心治身治家治人,确然皆有可举而措之之实。为阅武场。凡禁军役于他所,隐于百工者,悉按军籍俾诣训阅。作朱陵道院,祠张九龄、韩愈、寇准、周敦颐、胡安国于左,祠晋死节太守刘翼、宋死节内史王应之于右。雅儒吉士日相周旋其间,而参佐谋论多在焉。刘孝昌者,挚之孙也,贫不自立,清之买田以给之。部使者以清之不能媚己,恶之,贻书所厚台臣,诬以劳民用财,论罢,主管云台观。归,筑槐阴精舍以处来学者。胡晋臣、郑侨、尤袤、罗点皆力荐清之于上。光宗即位,起知袁州。
《宗室善俊传》:俊,知建州。建俗生子往往不举,善俊痛绳之,给金谷,捐己俸,以助其费。
《善誉传》:善誉,移潼川路提刑。宗子寓蜀者,少业儒,善誉即郡庠立学以教之,人始感励。
《魏了翁传》:了翁,知汉州。汉号为繁剧,了翁以化善俗为治。首蠲积逋二十馀万,除科抑卖酒之弊,严户婚交讦之禁,复为文谕以厚伦止讼,其民敬奉条教不敢犯,后知眉州。眉虽为文物之邦,然其俗习法令,持吏短长,故号难治。闻了翁至,争试以事。乃尊礼耆耇,简拔俊秀,朔望诣学宫,亲为讲说,诱掖指授,行乡饮酒礼以示教化,增贡士员以振文风。
《金史·纥石烈良弼传》:上与良弼、守道论猛安谋克官多年幼,不习教训,无长幼之礼。曩时乡里老者辄教导之。今乡里中耆老有能教导者,或谓事不在己而不问,或非其职而人不从。可依汉制置乡老,选廉洁正直可为师范者,使教导之。良弼奏曰:圣虑及此,亿兆之福也。
《蒲察郑留传》:郑留,改顺义军节度使。西京人李安兄弟争财,府县不能决,按察司移郑留平理。月馀不问,会释奠孔子庙,郑留乃引安兄弟与诸生叙齿,列坐会酒,陈说古之友悌数事。安兄弟感悟,谢曰:节使父母也,誓不复争。乃相让而归。朔州多盗,郑留禁绝游食,多蓄兵器,因行春抚谕之,盗乃衰息。
《刘仲洙传》:世宗二十九年,出为祁州刺史,以六善为教,民化之。
《路铎传》:铎,为景州刺史。述十二训以教民。诏曰:路铎十二训皆劝人为善,遍谕州郡使知之。
《李仲略传》:仲略,为户部郎中。时上命六品以上官,十日以次转对,乃进言曰:凡救其末,不若正其本。所谓本者厚风俗,而已。厚风俗在乎立制度,禁奢僭。上嘉纳之。
《元史·周自强传》:自强,迁婺州路义乌县尹,周知民情而性度宽厚,不为刻深。民有以争讼诉于庭者,一见即能知其曲直,然未遽加以刑责,必取经典中语,反覆开譬之,令其诵读讲解。若能悔悟首实,则原其罪,若迷谬怙恶不悛,然后绳之以法不少贷。民畏且爱,狱讼顿息。民间田税之籍多失实,以故差徭不平,自强出令履亩覈之,民不能欺,文簿井井可考,于是赋役均平,贫富乐业。其听讼决狱物无遁情,黠吏欲以片言欺惑之,不可得。由是政治大行,声誉籍甚。部使者数以廉能誉于朝,选授抚州路金溪县尹,阶奉议大夫。政绩愈著。以亚中大夫、江州路总管致仕。《赛典赤赡思丁传》:赡思丁,拜平章政事行省云南。云南俗:无礼仪,男女往往自相配偶,亲死则火之,不为丧祭。无粳稻桑麻,子弟不知读书。赛典赤教之拜跪之节婚姻行媒,死者为之棺椁奠祭,教民播种,为陂池以备水旱,创建孔子庙明伦堂,购经史授学田。由是文风稍兴。
《明宝训》:洪武二十七年三月癸亥,有儒士初授知县,陛辞,太祖问之曰:试言莅民之道,何先。对曰:教化为先。曰:教化何施。对曰:奖劝之。太祖曰:治民固以教化为本,而身又为教化之本。长一邑则系一邑之望,民率视己以为则,己身不正,民将何法。虽多为奖劝,彼不见信,故曰以身教者从,以言教者讼。尔其试之勉诸。
《湖广通志》:王讷,谷城人,永乐甲申进士,授高唐知州,教民稼穑,作新学校,均租赋,省刑罚,急于救荒,民赖全活。秩满,父老诣阙恳留。宣宗驾经其地,闻善政,嘉之,赐以金绮。
《陕西通志》:李昌龄为山西猗氏知县,令各村社立乡约,以敦风化。亲诣四乡:力田者赏,荒芜者责。

教化部杂录

《晏子》:景公问晏子曰:寡人持不仁,其无义耳也。不然,北面与夫子而义。晏子对曰:婴人,臣也。公曷为出若言。公曰:请终问天下之所以存亡。晏子曰:缦密不能蔍苴。学者绌身,无以用人而又不为人用者,卑;善人不能戚,恶人不能疏者,危;交游朋友,从;无以悦于人又不能悦人者,穷;事君要利,大者不得,小者不为者,馁;修道立义,大不能专,小不能附者,灭。此足以观存亡矣。公曰:明王之教民,何若。晏子对曰:明其教令而先之以行义,养民不苛而防之以刑。辟所求于下者,不务于上;所禁于民者,不行于身。守于民财,无亏之以利;立于仪,法不犯之以邪。苟所求于民,不以身害之,故下之劝从其教也。称事以任民,中听以禁邪。不穷之以劳,不害之以实。苟所禁于民,不以事逆之,故下不敢犯其上也。古者百里而异习,千里而殊俗,故明王修道,一民同俗。上爱民为法,下相亲为义,是以天下不相遗。此明王教民之理也。
《韩子》:历山之农者侵畔,舜往耕焉,期年圳亩正。河滨之渔者争坻,舜往渔焉,期年而让长。东夷之陶者器苦窳,舜往陶焉,期年而器牢。仲尼叹曰:耕、渔与陶,非舜官也,而舜往为之者,所以救败也。舜其信仁乎。乃躬耕处苦而民从之。故曰:圣人之德化乎。
或问儒者曰:方此时也,尧安在。其人曰:尧为天子。然则仲尼之圣尧奈何。圣人明察在上位,将使天下无奸也。今耕渔不争,陶器不窳,舜又何德之化。舜之救败也,则是尧有失也。贤舜,则去尧之明察;圣尧,则去舜之德化:不可两得也。楚人有鬻楯与矛者誉之曰:吾楯之坚,莫能陷也。又誉其矛曰:吾矛之利,于物无不陷也。或曰:以子之矛陷子之楯,何如。其人弗能应也。夫不可陷之楯与无不陷之矛,不可同世而立。今尧、舜之不可两誉,矛楯之说也。且舜救败,期年已一过,三年已三过。舜有尽寿有尽,天下过无,有已以有尽逐无已,所止者寡矣。赏罚使天下必行之,令曰:中程者赏,弗中程者诛。令朝至暮变,暮至朝变,十日而海内毕矣,奚待暮年。舜犹不以此说尧令从己,乃躬亲,不亦无术乎。且夫以身为苦而后化民者,尧、舜之所难也;处势而骄下者,庸主之所易也。将治天下,释庸主之所易,道尧、舜之所难,未可与为政也。
《申鉴·政体篇》:教化之废,推君子而坠于小人之域;教化之行,引中人而纳于君子之涂。
《册府元龟》:易临之象曰:君子以教思无穷,容保无疆。语云:既富矣,又何加焉。盖居长人之任,兴教为本。令下禁止,风行草偃。其所由来,尚矣。汉氏而下,良吏继出,乃能推本俗尚,讲求治要,思所惩革,树之风声。由是奖善防非,置之表率;遏强抚弱,为之约束。尊贤兴学,禁淫起废。除律令之不便,袪风轨之因习。至于树艺之便利,蚕绩之程品。布帛之度,舂汲之宜,靡不为立科条以杜纷竞,真得夫善人为邦之旨哉。诗曰:恺悌君子,氏之父母。异乎不戒,视成者已。
传著格耻之论,雅有胥效之训,盖邑宰之任,风化之所出焉。有社稷之守,有人民之众,施于为政,足以成俗,乃有示之礼让,陈之德义。推之以诚信,勖之以仁厚。躬行俭约,以戒奢侈。兴隆学校,以尚经术。责己以息,其讼随方,以劝其善。由是俗化斯革,政事惟醇,贪暴用悛,亲党咸睦。下以无争,人不忍欺。至于道不拾遗,耕者让畔,斑白不挈,弦诵相闻者,盖有之矣。颂曰:怀我好音。班固亦云:廪廪庶几德让,君子之遗风者,皆斯之谓也。
先王作教化民,扶世道俗,所以厚人伦,端王政也,莫不因其自然,率其不及。使天下敦本而兴行,回心而向道,犹水之有源,风之偃草也。然而教化之流,非可家至而人说也。故因父子兄弟之亲,教之以孝弟。本上下长幼之序,勖之以慈惠。夫妇之际,化之节义。农桑之功,勉以勤苦。故举孝以为民极,察廉以为民表。或赐帛以敦奖,或给复以令养。是乃张四维明,五教示大。顺建至治,使民德归。厚风俗,丕变不疾而速,不严而化者,繇斯道也。《书》曰:惠不惠。懋勉之谓也。《诗》曰:尔之教矣。民胥效矣。其在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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