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选举典
第九卷目录
学校部汇考三
宋〈武帝永初一则 文帝元嘉五则 孝武大明一则 明帝泰始一则〉
南齐〈高帝建元一则 武帝永明一则 明帝建武一则 永泰一则〉
梁〈武帝天监四则 大同一则〉
陈〈文帝天嘉一则〉
北魏〈太祖天兴二则 太宗一则 世祖始光一则 太平真君一则 显祖天安一则 高祖太和二则 世宗正始二则 永平一则 延昌一则 肃宗神龟一则 正光二则 废帝普泰一则 出帝永熙一则 孝静帝天平一则〉
北齐〈总一则 孝昭皇建一则〉
北周〈明帝武成一则 武帝保定一则 天和二则〉
隋〈文帝开皇二则 仁寿一则 炀帝大业二则〉
宋〈武帝永初一则 文帝元嘉五则 孝武大明一则 明帝泰始一则〉
南齐〈高帝建元一则 武帝永明一则 明帝建武一则 永泰一则〉
梁〈武帝天监四则 大同一则〉
陈〈文帝天嘉一则〉
北魏〈太祖天兴二则 太宗一则 世祖始光一则 太平真君一则 显祖天安一则 高祖太和二则 世宗正始二则 永平一则 延昌一则 肃宗神龟一则 正光二则 废帝普泰一则 出帝永熙一则 孝静帝天平一则〉
北齐〈总一则 孝昭皇建一则〉
北周〈明帝武成一则 武帝保定一则 天和二则〉
隋〈文帝开皇二则 仁寿一则 炀帝大业二则〉
选举典第九卷
学校部汇考三
宋
武帝永初三年,诏兴学校选儒官。按《宋书·武帝本纪》:永初三年春正月乙丑,诏曰:古之建国,教学为先,弘风训世,莫尚于此;发蒙启滞,咸必由之。故爰自盛王,迄于近代,莫不敦崇学艺,修建庠序。自昔多故,戎马在郊,旌旗卷舒,日不暇给。遂令学校荒废,讲诵蔑闻,军旅日陈,俎豆藏器,训诱之风,将坠于地。后生大惧于墙面,故老窃叹于子衿。此《国风》所以永思,《小雅》所以怀古。今王略远届,华域载清,仰风之士,日月以冀。便宜傅延胄子,陶奖童蒙,选备儒官,弘振国学。主者考详旧典,以时施行。 按《范泰传》:高祖受命,拜金紫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明年,议建国学,以泰领国子祭酒。泰上表曰:臣闻风化兴于哲王,教训表于至世。至说莫先讲习,甚乐必寄朋来。古人成童入学,易子而教,寻师无远,负粮忘艰,安亲光国,莫不由此。若能出不由户,则斯道莫从。是以明诏爰发,已成涣汗,学制既下,远近遵承。臣之愚怀,少有未达。今惟新告始,盛业初基,天下改观,有志景慕。而置生之制,取少停多,开不来之端,非一涂而已。臣以家推国,则知所聚不多,恐不足以宣大宋之风,弘济济之美。臣谓合选之家,虽制所未达,父兄欲其入学,理合开通;虽小违晨昏,所以大弘孝道。不知《春秋》,则所陷或大,故赵盾忠而书弑,许子孝而得罪,以斯为戒,可不惧哉。十五志学,诚有其文,若年降无几,而深有志尚者,何必限以一格,而不许其进邪。扬乌豫《元》,实在弱齿;五十学《易》,乃无大过。昔中朝助教,亦用二品。颍川陈载巳辟太保掾,而国子取为助教,即太尉淮之弟。所贵在于得才,无系于定品。教学不明,奖励不著,今有职闲而学优者,可以本官领之,门地二品,宜以朝请领助教。今生到有期,而学校未立。覆篑实望其速,回辙已淹其迟。事有似赊而宜急者,殆此之谓。古人重寸阴而贱尺璧,其道然也。时学竟不立。
文帝元嘉十五年,徵雷次宗立四学。
按《宋书·文帝本纪》云云。 按《雷次宗传》:元嘉十五年,徵次宗至京师,开馆于鸡笼山,聚徒教授,置生百馀人。会稽朱膺之、颍川庾蔚之并以儒学,监总诸生。按《南史·文帝本纪》:十五年,立儒学馆于北郊,命雷次宗居之。
元嘉十六年,立元素学史学文学。
按《南史·文帝本纪》:上好儒雅,又命丹阳尹何尚之立元素学,著作佐郎何承天立史学,司徒参军谢元立文学,各聚门徒,多就业者。江左风俗,于斯为美。元嘉十九年正月,诏立国子学。
按《宋书·文帝本纪》:十九年正月乙巳,诏曰:夫所因者本,圣哲之远教;本立化成,敩学之为贵。故诏以三德,崇以四术,用能纳诸义方,致之轨度。盛王祖世,咸必由之。永初受命,宪章弘远,将陶钧庶品,混一殊风。有诏典司,大启庠序,而频遘屯夷,未及修建。永瞻前猷,思敷鸿烈,今方隅乂宁,戎夏慕向,广训胄子,实维时务。便可式遵成规,阐扬景业。 按《何承天传》:十九年,立国子学,以本官领国子博士。皇太子讲《孝经》,承天与中庶子颜延之同为执经。
元嘉二十年,国子学成。
按《宋书·文帝本纪》不载。 按《礼志》:高祖受命,诏有司立学,未就而崩。太祖元嘉二十年,复立国子学。〈按《本纪》立
学之诏已载于十九年,《礼志》据其成而言,故云二十年,实一事也。
〉
元嘉二十七年二月戊寅,废国子学。
按《宋书·文帝本纪》不载。 按《礼志》云云。
孝武大明五年秋八月,诏来岁修庠序。
按《宋书·孝武本纪》:大明五年八月己丑,诏曰:自灵命初基,圣图重远。参正乐职,感神明之应;崇殖礼囿,奋至德之光。声实同和,文以均节,化调其俗,物性其情。故临经释奠,焕乎炳发,道丧世屯,学落年永。狱讼微衰息之术,百姓忘退素之方。今息警夷嶂,恬波河渚,栈山航海,乡风慕义,化民成俗,兹时笃矣。来岁可修葺庠序,旌延国冑。
明帝泰始六年,立总明观。
按《南史·明帝本纪》:泰始六年九月戊寅,立总明观,徵学士以充之。置东观祭酒、访举各一人,举士二十人,分为儒、道、文、史、阴阳五部学,言阴阳者遂无其人。按《南齐书·百官志》:泰始六年,以国学废,初置总明观,元、儒、文、史四科,科置学士各十人。
南齐
高帝建元四年,诏立国学。按《南齐书·高帝本纪》:建元四年,春,正月,壬戌,诏曰:夫胶庠之典,彝伦攸先,所以招振才端,启发性绪,弘字黎氓,纳之轨义,是故五礼之迹可传,六乐之容不泯。朕自膺历受图,志阐经训,且有司群僚,奏议咸集,盖以戎车时警,文教未宣,思乐泮宫,永言多慨。今关燧无虞,时和岁稔,远迩同风,华夷慕义。便可式遵前准,修建敩学,精选儒官,广延国冑。 按《礼志》:四年正月,诏立国学,置学生百五十人。其有位乐入者五十人。生年十五以上,二十以还,取王公以下至三将、著作郎、廷尉正、太子舍人、领护诸府司马咨议经除敕者、诸州别驾治中等见居官及罢散者子孙。悉取家去都二千里为限。太祖崩,乃止。 按《百官志》:建元四年,有司奏置国学。其夏,国讳废学,有司奏省助教以下。
按《崔祖思传》:祖思为相国从事中郎,迁齐国内史。
建元元年,转长兼给事黄门侍郎。上初即位,祖思启陈政事曰:《礼诰》者,人伦之襟冕,帝王之枢柄。自古开物成务,必以教学为先。世不习学,民罔志义,悖竞因斯而兴,祸乱是焉而作。故笃俗昌治,莫先道教,不得以夷祸革虑,俭泰移业。今无员之官,空受禄力。三载无考绩之效,九年阙登黜之序。国储以之虚匮,民力为之凋散。能否无章,泾渭混流。宜太庙之南,引修文序;司农以北,广开武校。台州列国,限外之职,问其所乐,依方课习,各尽其能。月供僮干,如先充给。若有废堕,遣还故郡。殊经奇艺,待以不次。士修其业,必有异等,民识其利,能无勉励。 按《张绪传》:四年,初立国学,以绪为太常卿,领国子祭酒。
武帝永明三年正月,诏选学官延胄子,凡置生二百人。
按《南齐书·武帝本纪》:永明三年正月辛卯,诏曰:《春秋国语》云生民之有学校,犹树木之有枝叶。果行育德,咸必由兹。在昔开运,光宅华夏,方弘典谟,克隆教思,命彼有司,崇建庠塾。甫就经始,仍离屯故,仰瞻徽猷,岁月弥远。今遐迩一体,车轨同文,宜高选学官,广延冑子。 按《礼志》:正月,诏立学,创立堂宇,召公卿子弟下及员外郎之引,凡置生二百人。其年秋中悉集。有司奏:宋元嘉旧事,学生到,先释奠先圣先师,礼又有释菜,未详今当行何礼。用何乐及礼器。尚书令王俭议:《周礼》春入学,舍菜合舞。《记》云始教,皮弁祭菜,示敬道也。又云始入学,必祭先圣先师。中朝以来,释菜礼废,今之所行,释奠而已。金石俎豆,皆无明文。方之七庙则轻,比之五礼则重。陆纳、车引谓宣尼庙宜依亭侯之爵;范宁欲依周公之庙,用王者仪,范宣谓当其为师则不臣之,释奠日,备帝王礼乐。此则车、陆失于过轻,二范伤于大重。喻希云若至王者自设礼乐,则肆赏于至敬之所;若欲嘉美先师,则所况非备。寻其此说,守附情理。皇朝屈尊弘教,待以师资,引同上公,即事惟允。元嘉立学,裴松之议应舞六佾,以郊乐未具,故权奏登歌。今金石已备,宜设轩县之乐,六佾之舞,牲牢器用,悉依上公。其冬,皇太子讲《孝经》,亲临释奠,车驾幸听。
按《南史·王俭传》:永明三年,领国子祭洒。宋时国学颓废,未暇修复。宋明帝泰始六年,置总明观以集学士,或谓之东观,置东观祭酒一人,总明访举郎二人;儒、元、文、史四科,科置学士十人,其馀令史以下各有差。是岁,以国学既立,省总明观,于俭宅开学士馆,以总明四部书充之。
按《文献通考》:自宋世祖好文章,士大夫悉以文章相尚,无以专经为业者。王俭少好《礼乐》及《春秋》。言论造次必于儒者,由是衣冠翕然,更尚儒术,俭十日一还,学监试诸生,巾卷在庭,剑卫令史,仪容甚盛。作解散髻,斜插簪,朝野慕之,相与仿效。令国子生单衣角巾执经代手版。
明帝建武四年春正月,诏立学。
按《南齐书·明帝本纪》:建武四年春,正月,庚午,大赦。诏曰:嘉肴停俎,定方旨于必甘;良玉在攻,表圭璋于既就。是以陶钧万品,务本为先;经纬九区,学敩为大。往因时康,崇建庠序,屯虞荐有,权从省废,讴诵寂寥,倏移年稔,永言古昔,无忘旰昃。今华夏乂安,要荒慕向,缔修东序,实允适时。便可式依旧章,广延国冑,弘敷景业,光被后昆。
永泰元年,东昏侯即位,诏废学。
按《南齐书·东昏侯本纪》不载。 按《礼志》:永泰元年,东昏侯即位,尚书符依永明旧事废学。领国子助教曹思文上表曰:古之建国君民者,必教学为先,将以节其邪情而禁其流欲,故能化民裁俗,习与性成也。是以忠孝笃焉,信义成焉,礼让行焉,尊教宗学,其致一也。是以成均焕于古典,虎门炳于前经。陛下体睿淳神,缵成鸿业,今制书既下,而废学先闻,将恐观国之光者,有以拟议也。若以国讳故宜废,昔汉成立学,爰洎元始,百馀年中,未尝暂废,其间有国讳也。且晋武之崩,又其学犹存,斯皆先代不以国讳而废学之明艾也。永明以无太子故废,斯非古典也。寻国之有学,本以兴化致治也,天子于以咨谋焉,于以行礼焉。《记》云天子出征,受命于祖,受成于学。执有罪反,释奠于学。又云食三老五更于太学,天子袒而割牲,执爵而酳,以教诸侯悌也。于斯学,是天子有国之基,教也或以之。所言皆太学事也,今引太学不非證也。据臣所见,今之国学,即古之太学。晋初太学生三千人,既多猥杂,惠帝时欲辨其泾渭,故元康三年始立国子学,官品第五以上得入国学。天子去太学入国学,以行礼也。太子去太学入国学,以齿让也。太学之与国学,斯是晋世殊其士庶,异其贵贱耳。然贵贱士庶,皆须教成,故国学太学两存之也,非有太子故立也。然系废兴于太子者,此永明之钜失也。汉崇儒雅,几致刑厝,而犹道谢三、五者,以其致教之术未笃也。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以讽诵相摩。今学非唯不宜废而已,乃宜更崇尚其道,望古作规,使郡县有学,乡闾立教。请付尚书及二学详议。有司奏。从之。学竟不立。
梁
武帝天监四年,置五经律学,博士及胄子,立州郡学。按《梁书·武帝本纪》:天监四年春正月,置《五经》博士各一人。 按《儒林传序》:高祖有天下,诏求硕学,治五礼,定六律,改斗历,正权衡。天监四年,诏曰:二汉登贤,莫非经术,名立行成。魏、晋浮荡,儒教沦歇,风节罔树,抑此之由。朕日昃罢朝,思闻俊异,收士得人,实惟酬奖。可置《五经》博士各一人,广开馆宇,招内后进。于是以平原明山宾、〈南史有吴郡陆琏四字 〉吴兴沈峻、建平严植之、会稽贺玚补博士,各主一馆。馆有数百生,给其饩廪。其射策通明者,即除为吏。十数月间,怀经负笈者云会京师。又选遣学生如会稽云门山,受业于庐江何引。分遣博士祭酒,到州郡立学。 按《何引传》:高祖践祚,敕引曰:顷者学业沦废,儒术将尽,闾阎搢绅,鲜闻好事。吾每思弘奖,其风未移,当扆兴言为叹。本欲屈卿暂出,开导后生,既属废业,此怀未遂,延伫之劳,载盈梦想。理舟虚席,须俟来秋,所望惠然,申其宿抱耳。卿门徒中经明行修,厥数有几。且欲瞻彼堂堂,寘此周行。便可具以名闻,副其劳望。又曰:比岁学者殊为寡少,良由无复聚徒,故明经斯废。每一念此,为之慨然。卿居儒宗,加以德素,当敕后进有意向者,就卿受业。想深思诲诱,使斯文载兴。于是遣何子朗、孔寿等六人于东山受学。
按《南史·武帝本纪》:天监四年二月,初置冑子律博士。
按《严植之传》:天监四年,初置《五经》博士,各开馆教
授,以植之兼《五经》博士。植之馆在潮沟,生徒常百数。讲说有区段次第,析理分明。每当登讲,五馆生毕至,听者千馀人。
天监五年,置集雅馆。
按《梁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南史·武帝本纪》:五年五月,置集雅馆以招远学。
天监七年诏立学。
按《梁书·武帝本纪》:七年春正月乙酉朔,诏曰:建国君民,立教为首。不学将落,嘉植靡由。朕肇基明命,光宅区宇,虽耕耘雅业,傍阐艺文,而成器未广,志本犹阙,非所以镕范贵游,纳诸轨度。思欲式敦让齿,自家刑国。今声训所渐,戎夏同风,宜大启庠敩,博延冑子,务彼十伦,弘此三德,俾陶钧远被,微言载表。
天监九年,诏皇太子王侯之子入学。
按《梁书·武帝本纪》:九年三月乙未,诏曰:王子从学,著自礼经,贵游咸在,实惟前诰,所以式广义方,克隆教道。今成均大启,元良齿让,自斯以降,并宜肄业。皇太子及王侯之子,年在从师者,可令入学。冬十二月癸未,舆驾幸国子学,策试冑子,赐训授之司各有差。
大同七年,立士林馆置正言博士。
按《梁书·武帝本纪》:大同七年十二月丙辰,于宫城西立士林馆,延集学者。
按《隋书·百官志》:大同七年,国子祭酒到溉等,又表立正言博士一人,位视国子博士。置助教二人。
陈
文帝天嘉元年,嘉德殿学士沈不害,上书请立国学从之。
按《陈书·文帝本纪》不载。 按《沈不害传》:天嘉初,除衡阳王府中记室参军,兼嘉德殿学士。自梁季丧乱,至是国学未立,不害上书曰:臣闻立人建国,莫尚于尊儒,成俗化民,必崇于教学。故东胶西序,事隆乎三代,环林璧水,业盛于两京。自淳源既远,浇波已扇,物之感人无穷,人之逐欲无节,是以设训垂范,启导心灵,譬彼染蓝,类诸琢玉,然后人伦以睦,卑高有序,忠孝之理既明,君臣之道攸固。执礼自基,鲁公所以难侮,歌乐已细,郑伯于是前亡,干戚舞而有苗至,泮宫成而淮夷服,长想洙、泗之风,载怀淹、稷之盛,有国有家,莫不尚已。梁太清季年,数钟否剥,强寇外侵,奸回内奰,朝闻鼓鼙,夕照烽火。洪儒硕学,解散甚于坑夷,《五典》、《九丘》,湮灭渝乎帷盖。成均自斯坠业,瞽宗于是不修,裒成之祠弗陈裸享,释菜之礼无称俎豆,颂声寂寞,遂踰一纪。后生敦悦,不见函丈之仪,晚学钻仰,徒深倚席之叹。陛下继历升统,握镜临宇,道洽寰中,威加无外,浊流已清,重氛载廓,含生熙阜,品庶咸亨。宜其弘振礼乐,建立庠序,式稽古典,纡迹儒宫,选公卿门子,皆入于学,助教博士,朝夕讲肄,使担簦负笈,锵锵接衽,方领矩步,济济成林。如切如磋,闻《诗》闻《礼》,一年可以功倍,三冬于是足用。故能擢秀雄州,扬庭观国,入仕登朝,资优学以自辅,莅官从政,有经业以治身,轖驾列庭,青紫拾地。古者王世子之贵,犹与国子齿,降及汉储,兹礼不坠,暨乎两晋,斯事弥隆,所以见师严而道尊者也。皇太子天纵生知,无待审喻,犹宜晦迹俯同,专经请业,奠爵前师,肃若旧典。昔阙里之堂,草莱自辟,旧宅之内,丝竹流音,前圣遗烈,深以炯戒。况复江表无虞,海外有截,岂得不开阐大猷,恢弘至道。宁可使元教儒风,弗兴圣世,盛德大业,遂蕴尧年。臣末学小生,词无足算,轻献瞽言,伏增悚惕。诏答曰:省表闻之。自旧章弛废,微言将绝,朕嗣膺宝业,念在缉熙,而兵革未息,军国草创,常恐前王令典,一朝泯灭。卿才思优洽,文理可求,弘惜大体,殷勤名教,付外详议,依事施行。〈按请立学事年月无考今据不害本传云天嘉初不害除衡阳王记
室考衡阳王以元年除即以元年薨则不害官记室时上疏即元年事也
〉
按《南史·儒林传序》:陈武创业,时经丧乱,衣冠殄瘁,寇贼未宁,敦奖之方,所未遑也。天嘉以后,稍置学官,虽博延生徒,成业盖寡。其所采缀,盖亦梁之遗儒。
北魏
太祖天兴二年春三月初,令五经群书各置博士,增国子太学生员三千人。按《魏书·太祖本纪》云云。〈按《官氏志》作三十人。〉
按《北史·儒林传序》:魏道武初定中原,虽日不暇给,始建都邑,便以经术为先。立太学,置《五经》博士生员千有馀人。天兴二年春,增国子太学生员至三千人。岂不以天下可马上取之,不可以马上临之。圣达经猷,盖为远矣。
天兴四年,命乐师入学,习舞释菜于先圣先师。按《魏书·太祖本纪》云云。
太宗 年,立中书学。
按《魏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儒林传序》:明元时,改国子为中书学,立教授博士。
世祖始光三年二月,起太学于城东。
按《魏书·世祖本纪》云云。 按《北史·儒林传序》:太武始光三年别,立太学于城东。后徵卢元、高允等,令州郡各举才学。于是人多砥尚,儒术转兴。
太平真君五年,诏王公以下子息,皆诣太学不得私立学校。
按《魏书·世祖本纪》:太平真君五年二月庚戌,诏曰:自顷以来,军国多事,未宣文教,非所以整齐风俗,示轨则于天下也。今制自王公已下至于卿士,其子息皆诣大学。其百工伎巧、驺卒子息,当习其父兄所业,不听私立学校。违者师身死,主人门诛。
显祖天安元年九月己酉初,立乡学。郡置博士二人助教,二人学生六十人。
按《魏书·显祖本纪》云云。 按《李訢传》:訢为相州刺史,上疏请立学校曰:臣闻至治之隆,非文德无以经纶王道;太平之美,非良才无以光赞皇化。是以昔之明主,建庠序于京畿,立学官于郡邑,教国子弟,习其道艺。然后选其俊异,以为造士。今圣治钦明,道隆三五,九服之民,咸仰德化,而所在州土,学校未立。臣虽不敏,诚愿备之,使后生闻雅颂之音,童幼睹经教之本。臣昔蒙恩宠,长管中秘,时课修学有成立之人,髦俊之士,已蒙进用。臣今重荷荣遇,显任方岳,思阐帝猷,光宣于外。自到以来,访诸文学,旧德已老,后生未进。岁首所贡,虽依制遣,对问之日,惧不克堪。臣愚欲仰依先典,于州郡治所各立学官。使士望之流、冠冕之冑,就而受业,庶必有成。其经艺通明者贡之王府。则郁郁之文,于是不地。书奏,显祖从之。 按《高允传》:显祖居谅闇,乙浑专擅朝命,谋危社稷。文明太后诛之,引允禁中,参决大政。又诏允曰:自顷以来,庠序不建,为日久矣。道肆陵迟,学业遂废,子衿之叹,复见于今。朕既纂统大业,八表晏宁,稽之旧典,欲置学官于郡国,使进修之业,所有津寄。卿儒宗元老,朝望旧德,宜与中、秘二省参议以闻。允表曰:臣闻经纶大业,必以教养为先;咸秩九畴,亦由文德成务。故辟雍光于周诗,泮宫显于《鲁颂》。自永嘉以来,旧章殄灭。乡闾芜没《雅颂》之声,京邑杜绝释奠之礼。道业陵夷,百五十载。仰惟先朝每欲宪章昔典,经阐素风,方事尚殷,弗遑克复。陛下钦明文思,纂成洪烈,万国咸宁,百揆时叙。申祖宗之遗志,兴周礼之绝业,爰发德音,惟新文教。搢绅𥟖献,莫不幸甚。臣承旨敕,并集二省,披览史籍,备究典纪,靡不敦儒以劝其业,贵学以笃其道。伏思明诏,元同古义。宜如圣旨,崇建学校以厉风俗。先王之道,光演于明时;郁郁之音,流闻于四海。请制大郡立博士二人、助教四人、学生一百人,次郡立博士二人、助教二人、学生八十人,中郡立博士一人、助教二人、学生六十人,下郡立博士一人、助教一人、学生四十人。其博士取博阐经典、世履忠清、堪为人师者,年限四十以上。助教亦与博士同,年限三十以上。若道业夙成,才任教授,不拘年齿。学生取郡中清望、人行修谨、堪循名教者,先尽高门,次及中第。显祖从之。郡国立学,自此始也。
高祖太和十六年,幸皇宗学。
按《魏书·高祖本纪》:太和十有六年四月甲寅,幸皇宗学,亲问博士经义。
按《北史·儒林传序》:太和中,改中书学为国子学,建明堂、辟雍,尊三老五更,又开皇子之学。〈按改中书学事本纪不载皇宗
学亦不知创于何年因是年幸学故编次于此
〉
太和二十年,迁都洛阳。诏立国子太学,四门小学。按《魏书·高祖本纪》不载。 按《刘芳传》:太和二十年,发敕立四门博士,于四门置学。
按《北史·儒林传序》:太和中,迁都洛邑,诏立国子、太学、四门小学。孝文钦明稽古,笃好坟籍,坐舆据鞍,不忘讲道。刘芳、李彪诸人以经书进,崔光、邢峦之徒以文史达。其馀涉猎典章,闲集词翰,莫不縻以好爵,动贻赏眷。于是斯文郁然,比隆周、汉。
世宗正始元年,诏营缮国学。
按《魏书·世宗本纪》:正始元年十有一月戊午,诏曰:古之哲王,创业垂统,安民立化,莫不崇建胶序,开训国冑,昭宣《三礼》,崇明四术,使道畅群邦,风流万宇。自皇基徙搆,光宅中区,军国务殷,未遑经建。靖言思之,有惭古烈。可敕有司依汉魏旧章,营缮国学。
正始四年,诏置国子立大学,树小学于四门。
按《魏书·世宗本纪》:四年夏六月己丑朔,诏曰:高祖德格两仪,明并日月,播文教以怀远人,调礼学以旌俊造;徙县中区,光宅天邑,总霜露之所均,一姬卜于洛涘。戎缮兼兴,未遑儒教。朕纂承鸿绪,君临宝历,思模圣规,述遵先志。今天平地宁,方隅无事,可敕有司准仿前式,置国子,立大学,树小学于四门。 按《刘芳传》:芳为侍中,领国子祭酒。宣武时,芳上表曰:夫为国家者,罔不崇儒尊道,学敩为先。诚复政有质文,玆范不易,谅由万端资始,众务禀法故也。唐虞已往,典籍无据;隆周以降,任居虎门。《周礼·大司乐》云:师氏,掌以美诏王。居虎门之左,司王朝,掌国中之事,以教国子弟。蔡氏《劝学篇》云:周之师氏,居虎门左,敷陈六艺,以教国子。今之祭酒,即周师氏。《洛阳记》:国子学宫与天子宫对,太学在开阳门之外。按《学记》云:古之王者,建国亲民,教学为先。郑氏注云:内则设师保以教,使国子学焉;外则有太学、庠序之官。由斯而言,国学在内,太学在外,明矣。按如《洛阳记》,犹有仿像。臣愚意谓:今既徙县崧瀍,皇居伊洛,宫阙府寺,佥复故址,至于国学,岂可舛替。校量旧事,应在宫门之左。至如太学,基所炳在,仍旧营构。又云:太和二十年,发敕立四门博士,于四门置学。臣按:自周以上,学惟有二,或尚西,或尚东,或贵在国,或贵在郊。爰暨周室,学盖有六。师氏居内,太学在国,四小在郊。《礼记》云周人养庶老于虞庠,虞庠在国之西郊。《礼》又云:天子设四学,当入学而太子齿。注云:四学,周四郊之虞庠也。按《大戴·保傅篇》云:帝入东学,尚亲而贵仁;帝入南学,尚齿而贵信;帝入西学,尚贤而贵德;帝入北学,尚贵而尊爵;帝入太学,承师而问道。周之五学,于此弥彰。按郑注《学记》,周则六学。所以然者,注云:内则设师保以教,使国子学焉;外则有太学、庠序之官。此其证也。汉魏已降,无复四郊。谨寻先旨,宜在四门。按王肃注云:天子四郊有学,去王都五十里。考之郑氏,不云远近。今太学故坊,基址宽旷,四郊别置,相去辽阔,检督难周。计太学坊并作四门,犹为太广。以臣愚量,同处无嫌。且今时制置,多循中代,未审四学应从古否。求集名儒礼官,议其定所。从之。 按《郑羲传》:羲子懿,懿弟道昭,迁国子祭酒,上表曰:臣窃以为:崇治之道,必也须才;养才之要,莫先于学。今国子学堂房粗置,弦诵阙尔。城南太学,汉魏《石经》,丘墟残毁,藜藿芜秽。游儿牧竖,为之叹息;有情之辈,实亦悼心;况臣亲司,而不言露。伏愿天慈回神纡眄,赐垂鉴察。若臣微意,万一合允,重敕尚书、门下,考论营制之模,则五雍可翘立而兴,毁铭可不日而就。树旧经于帝京,播茂范于不朽。斯有天下者之美业也。不从。道昭又表曰:臣闻唐虞启运,以文德为本;殷周致治,以道艺为先。然则,礼乐者为国之基,不可斯须废也。是故周敷文教,四海宅心;鲁秉周礼,强齐归义。及至战国纷纭,干戈递用,五籍灰焚,群儒坑殄,贼仁义之经,贵战争之术,遂使天下分离,黔𥟖荼炭,数十年间,民无聊生者,斯之由矣。爰暨汉祖,于行陈之中,尚优引叔孙通等;光武中兴,于拨乱之际,乃使郑众、范升校书东观。降逮魏晋,何尝不殷勤于篇籍,笃学于戎伍。伏惟大魏之兴也,虽群凶未殄,戎马在郊,然犹招集英儒,广开学校,用能阐道义于八荒,布盛德于万国,教靡不怀,风无不偃。今者承休平之基,开无疆之祚,定鼎伊瀍,惟新宝历,九服感至德之和,四垠怀击壤之庆。而蠢尔闽吴,阻化江湫,先帝爰震武怒,戎车不息。而停銮伫跸,留心典坟,命故御史中尉臣李彪及吏部尚书、任城王澄等妙选英儒,以崇文教。澄等依旨,置四门博士四十人,其国子博士、太学博士及国子助教,宿已简置。伏寻先旨,意在速就,但军国多事,未遑营立。自尔迄今,垂将一纪,学宫凋落,四术寖废。遂使硕儒耆德,卷经而不谈;俗学后生,遗本而逐末。进竞之风,实由于此矣。伏惟陛下钦明文思,元鉴洞远。越会未款,务修道以来之;遐方后服,敷文教而怀之。垂心经素,优柔坟籍。将使化越轩唐,德隆虞夏。是故屡发中旨,敦营学馆,房宇既修,生徒未立。臣学陋全经,识蔽篆素,然往年删定律令,谬预议筵。谨依准前修,寻访旧事,参定学令,事讫封呈。自尔迄今,未蒙报判。但废学历年,经术淹滞。请学令并制,早敕施行,使选授有依,生徒可准。诏曰:具卿崇儒敦学之意,良不可言。新令寻班,施行无远,可谓职思其忧,无旷官矣。道昭又表曰:窃惟鼎迁中县,年将一纪,搢绅褫业,俎豆阙闻,遂使济济明朝,无观风之美,非所以光国宣风,纳民轨义。臣自往年以来,频请学令,并置生员,前后累上,未蒙一报,故当以臣识浅滥官,无能有所感悟者也。馆宇既修,生房粗构,博士见员,足可讲习。虽新令未颁,请依旧权置国子学生,渐开训业,使播教有章,儒风不坠,后生睹徙义之机,学徒崇知新之益。至若孔庙既成,释奠告始,揖让之容,请俟令出。不报。〈按道昭表三上第一表在邺都时上在太和十九年前第二第
三表则宣武时所上也故称孝文为先帝又曰定鼎伊瀍垂将一纪考孝文以十九年迁都洛阳计算至正始时将及一纪矣故与刘芳传并编于此
〉
按《北史·儒林传序》:宣武时,复诏营国学。树小学于四门,大选儒士以为小学博士,员四十人。虽黉宇未立,而经术弥显。时天下承平,学业太盛,故燕、齐、赵、魏之间,横经著录,不可胜数。大者千馀人,小者犹数百。州举茂异,郡贡孝廉,对扬王庭,每年逾众。
永平元年,置小学博士员。
按《魏书·世宗本纪》不载。 按《官氏志》:永平元年十二月,尚书令高肇,尚书仆射、清河王怿等奏置小学博士员三千人。
延昌元年,诏速成国学,太学四门学。
按《魏书·世宗本纪》:延昌元年夏四月丁卯,诏曰:迁京嵩县,年将二纪,虎闱阙唱演之音,四门绝讲诵之业。博士端然,虚禄岁祀;贵游之冑,叹同子衿。靖言念之,有兼愧慨。可严敕有司,国子学孟冬使成,太学、四门明年暮春令就。〈按缮学之诏虽发于正始元年至此而犹未告成故郑道昭等屡疏言之〉
肃宗神龟 年,将立国学置生不果行。
按《魏书·肃宗本纪》不载。 按《北史·儒林传序》:神龟中,将立国学,诏以三品以上,及五品清官之子以充生选。未及简置,仍复停寝。
正光元年,诏豫缮国学。
按《魏书·肃宗本纪》:正光元年春正月乙酉,诏曰:建国纬民,立教为本;尊师崇道,兹典自昔。来岁仲阳,节和气顺,释奠孔颜,乃其时也。有司可豫缮国学。
正光二年,始置国子生。
按《魏书·肃宗本纪》:二年二月癸亥,车驾幸国子学,讲《孝经》。三月庚午,帝幸国子学祠孔子,以颜渊配。〈按是年国
子学成。
〉
按《北史·儒林传序》:正光三年,释奠于国学,命祭酒崔光讲《孝经》,始置国子生三十六人。〈按《北史》作三年,今照《本纪》改正二年。〉
废帝普泰元年,散骑常侍卫将军羊深疏修国学,并请天下郡国立考课之程。
按《魏书·废帝本纪》不载。 按《羊深传》:时胶序废替,名教陵迟,深乃上疏曰:臣闻崇礼建学,列代之所修;尊经重道,百王所不易。是以均塾洞启,昭明之颂载扬;胶序大辟,都穆之咏斯显。伏惟大魏,乘乾统物,钦若奉时,模唐轨虞,率由前训。重以高祖继圣垂衣,儒风载蔚,得才之盛,如彼薪槱。固以追隆周而并驱,驾炎汉而独迈。宣皇下武,式遵旧章,用能揄扬盛烈,聿修厥美。自兹已降,世极道消,风猷稍远,浇薄方竞,退让寂寥,驰竞靡节。进必吏能,升非学艺。是使刀笔小用,计日而期荣;专经大才,甘心于陋巷。然治之为本,所贵得贤,苟值其人,岂拘常检。三代、两汉,异世间出。或释褐中林,郁登卿尹;或投竿钓渚,径升公相。事炳丹青,义在往策。彼哉邈乎,不可胜纪。窃以今之所用,弗修前矩。至如当世通儒,冠时盛德,见徵不过四门,登庸不越九品。以此取士,求之济治,譬犹却行以及前,之燕而向楚。积习之不可者,其所由来渐矣。昔鲁兴泮宫,颂声爰发;郑废学校,《国风》以讥。将以纳民轨物,莫始于经礼;《菁莪》育才,义光于篇什。自兵乱以来,垂将十载,干戈日陈,俎豆斯阙。四海荒凉,民物凋敝,名教顿亏,风流殆尽。世之陵夷,可为叹息。陛下中兴纂历,理运惟新,方隅稍康,实惟文德。但礼贤崇让之科,沿世未备;还淳反朴之化,起言斯缪。夫先黄老而退《六经》,史迁终其成蠹;贵元虚而贱儒术,应氏所以亢言。臣虽不敏,敢忘前载。且魏武在戎,尚修学校;宣尼确论,造次必儒。臣愚以为宜重修国学,广延胄子,使函丈之教日闻,释奠之礼不阙。并诏天下郡国,兴立儒教。考课之程,咸依旧典。苟经明行修,宜擢以不次。抑斗筲喋喋之才,进大雅汪汪之德。博收鸿生,以光顾问;絷维奇异,共精得失。使区寰之内,竞务仁义之风;荒散之馀,渐知礼乐之用。岂不美哉。臣诚闇短,敢慕前训,用稽古义,上尘听览。伏愿陛下,垂就日之监,齐非烟之化,傥以臣言可采,乞特施行。废帝善之。
出帝永熙三年,置国学生。
按《魏书·出帝本纪》:永熙三年二月丙子,帝亲释奠礼先师。
按《北史·儒林传序》:孝昌之后,海内淆乱,四方校学,所存无几。齐神武生于边朔,长于戎马,杖义建旗,扫清区县。因魏氏丧乱,属参朱残酷,文章咸荡,礼乐同奔,弦歌之音且绝,俎豆之容将尽。永熙中,孝武复释奠于国学,又于显阳殿诏祭酒刘廞讲《孝经》,黄门李郁说《礼记》,中书舍人卢景宣讲《大戴礼夏小正》篇,复置生七十二人。
孝静帝天平元年,迁邺置国子士。
按《魏书·孝静帝本纪》:永熙三年十月即位,改永熙三年为天平元年。丙子,车驾北迁于邺。〈置国子士不载〉按《北史·儒林传序》:永熙西迁,天平北徙,虽庠序之制,有所未遑,而儒雅之道,遽形心虑。时初迁都于邺,国子置士三十六人。至兴和、武定之间,儒业复盛矣。
北齐
北齐国学生徒及郡学学生差充之例。按《隋书·礼仪志》:后齐立学,学生每十日给假,皆以景日放之。
按《北史·儒林传序》:齐氏师保凝丞,皆赏勋旧;国学博士,徒有虚名。惟国子一学,生徒数十人耳。冑子以通经进仕者,唯博陵崔子发、广平宋游卿而已。自外莫见其人。幸朝章宽简,政网疏阔,游手浮惰,十室而九。故横经受业之侣,遍于乡邑;负笈从宦之徒,不远千里。入闾里之内,乞食为资,憩桑梓之阴,动逾十数。燕、赵之俗,此众尤甚焉。齐制,诸郡并立学,置博士、助教授经。学生俱差逼充员,士流及豪富之家,皆不从调。备员既非所好,坟籍固不关怀。又多被州郡官人驱使,纵有游惰,亦不检察。皆由上非所好之所致也。
孝昭皇建元年,诏国子寺置生讲习,外州亦加督课。按《北齐书·孝昭帝本纪》:皇建元年八月甲午,诏国子寺可备立官属,依旧置生,讲习经典,岁时考试。其文
襄帝所运石经,宜即施列于学馆。外州大学亦仰典司勤加督课。
按《隋书·百官志》:后齐国子寺,掌训教冑子。祭酒一人。领博士五人,助教十人,学生七十二人。太学博士二人,助教二十人,太学生二百人。四门学博士二十人,助教二十人,学生三百人。
北周
明帝武成 年,立麟趾学。按《北周书·明帝本纪》:帝好学,博览群书,善属文。及即位,集公卿已下有文学者八十馀人于麟趾殿,刊校经史。又捃采众书,自羲、农以来,讫于魏末,叙为《世谱》,凡五百卷。 按《萧撝传》:武成中,世宗令诸文儒于麟趾殿校定经史,仍撰《世谱》,撝亦预焉。 按《于翼传》:翼拜右宫伯。世宗雅爱文士,立麟趾学,在朝有艺业者,不限贵贱,皆预听焉。乃至萧撝、王褒与卑鄙之徒同为学士。翼言于帝曰:萧撝,梁之宗子;王褒,梁之公卿。今与趋走同侪,恐非尚贤贵爵之义。帝纳之,诏翼定其班次,于是有差等矣。 按《元伟传》:世宗初,拜师氏中大夫。受诏于麟趾殿刊正经籍。 按《儒林传序》:太祖受命,雅好经术。求阙文于三古,得至理于千载,黜魏、晋之制度,复姬旦之茂典。朝章渐备,学者向风。世宗纂历,敦尚学艺。内有崇文之观,外重成均之职。握素怀铅重席解颐之士,间出于朝廷;圆冠方领执经负笈之生,著录于京邑。济济焉,足以踰于向时矣。
武帝保定三年,幸太学养老开黉舍延学徒。
按《周书·武帝本纪》:保定三年夏四月戊午,幸太学。按《儒林传序》:高祖保定三年,乃下诏尊太傅燕公为三老。帝于是服衮冕,乘碧辂,陈文物,备礼容,清跸而临太学。袒割以食之,奉觞以酳之。斯固一世之盛事也。是以天下慕向,文教远覃。衣儒者之服,挟先王之道,开黉舍延学徒者比肩;励从师之志,守专门之业,辞亲戚甘勤苦者成市。虽遗风盛业,不逮魏、晋之辰,而风移俗变,抑亦近代之美也。
天和元年,诏胄子入学。
按《周书·武帝本纪》:天和元年秋七月壬午,诏:诸冑子入学,但束脩于师,不劳释奠。释奠者,学成之祭,自今即为恒式。
天和二年,立露门学。
按《周书·武帝本纪》:天和二年秋七月甲辰,立露门学,置生七十二人。 按《萧撝传》:撝梁武帝弟子也。保定元年,授礼部中大夫。三年,出为上州刺史。秩满还入朝,属置露门学。高祖以撝与唐瑾、元伟、王褒等四人俱为文学博士。 按《沈重传》:天和六年,授重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露门博士。仍于露门馆为皇太子讲论。
按《隋书·豆卢绩传》:绩少受业国子学,略涉文艺。周明帝时,为左武伯中大夫。绩自以经业未通,请解职游露门学。帝嘉之,敕以本官就学。
隋
文帝开皇 年,制国子寺不隶太常,始定释奠乡饮之礼。按《隋书·文帝本纪》不载。 按《礼仪志》:隋制,国子寺,每岁以四仲月上丁,释奠于先圣先师。年别一行乡饮酒礼。州郡学则以春秋仲月释奠。州郡县亦每年于学一行乡饮酒礼。学生皆乙日试书,景日给假焉。按《百官志》:国子寺祭酒一人。统国子、太学、四门、书算学,各置博士、助教、学生等员。 按《儒林传序》:高祖膺期纂历,平一寰宇,顿天网以掩之,贲旌帛以礼之,设好爵以縻之,于是四海九州强学待问之士,靡不毕集焉。天子乃整万乘,率百寮,遵问道之仪,观释奠之礼。博士罄悬河之辩,侍中竭重席之奥,考正亡逸,研覈异同,积滞群疑,涣然冰释。于是超擢奇隽,厚赏诸儒,京邑达于四方,皆启黉校。齐、鲁、赵、魏,学者尤多,负笈追师,不远千里,议诵之声,道路不绝。中州儒雅之盛,自汉、魏以来,一时而已。〈按隋书高祖本纪开皇二年十二月赐国子生束帛
则改制国子寺亦当在二年今以无确据阙之
〉
开皇 年,潞州刺史柳昂上言,劝学行礼。诏天下州县皆置博士。
按《隋书·文帝本纪》不载。 按《柳昂传》:昂见天下无事,可以劝学行礼,因上表曰:臣闻帝王受命,建学制礼,故能移既往之风,成维新之俗。自魏道将谢,分割九区,关右、山东,久为战国,各逞权诈,俱徇干戈,赋役繁重,刑政严急。盖救焚拯溺,无暇从容,非朝野之愿,以至于此。晚世因循,遂成希慕,俗化浇敝,流宕忘反,自非天然上哲,挺生于时,则儒雅之道,经礼之制,衣冠民庶,莫肯用心。世事所以未清,轨物由兹而坏。伏惟陛下禀灵上帝,受命旻天,合三阳之期,膺千祀之运。往者周室颓毁,区宇沸腾,圣策风行,神谋电发,端坐廊庙,荡涤万方,俯顺幽明,君临四海。择万古之典,无善不为;改百王之弊,无恶不尽。至若因情缘义,为其节文,故以三百三千,事高前代。然下土黎献,尚未尽行。臣谬蒙奖策,从政藩部,人庶轨仪,实见多阙,儒风以坠,礼教犹微,是知百姓之心,未能顿变。仰惟深思远虑,情念下民渐被以俭,使至于道。臣恐业淹事缓,动延年世。若行礼劝学,道教相催,必当靡然向风,不远而就。家知礼节,人识义方,比屋可封,辄谓非远。上览而善之,因下诏曰:建国重道,莫先于学,尊主庇民,莫先于礼。自魏氏不竞,周、齐抗衡,分四海之民,斗二邦之力,递为强弱,多历年所。务权诈而薄儒雅,重干戈而轻俎豆,民不见德,唯争是闻。朝野以机巧为师,文吏用深刻为法,风浇俗敝,化之然也。虽复建立庠序,兼启黉塾,业非时贵,道亦不行。其间服膺儒术,盖有之矣,彼众我寡,未能移俗。然其维持名教,奖饰彝伦,微相弘益,赖斯而已。王者承天,休咎随化,有礼则祥瑞必降,无礼则妖孽兴起。人禀五常,性灵不一,有礼则阴阳合德,无礼则禽兽其心。治国立身,非礼不可。朕受命于天,财成万物,去华夷之乱,求风化之宜。戒奢崇俭,率先百辟,轻徭薄赋,冀以宽弘。而积习生常,未能惩革,闾阎士庶,吉凶之礼,动悉乖方,不依制度。执宪之职,似塞耳而无闻,莅民之官,犹蔽目而不察。宣扬朝化,其若是乎。古人之学,且耕且养。今者民丁非役之日,农亩时候之馀,若敦以学业,劝以经礼,自可家慕大道,人希至德。岂止知礼节,识廉耻,父慈子孝,兄恭弟顺者乎。始自京师,爰及州郡,宜祗朕意,劝学行礼。自是天下州县皆置博士习礼焉。
仁寿元年,诏国子学留七十人。四门及州县学并废。秋七月改国子为太学。
按《隋书·文帝本纪》:仁寿元年夏六月乙丑下,诏曰:儒学之道,训教生人,识父子君臣之义,知尊卑长幼之序,升之于朝,任之以职,故能赞理时务,弘益风范。朕抚临天下,思弘德教,延集学徒,崇建庠序,开进仕之路,伫贤隽之人。而国学胄子,垂将千数,州县诸生,咸亦不少。徒有名录,空度岁时,未有德为代范,才任国用。良由设学之理,多而未精。今宜简省,明加奖励。于是国子学唯留学生七十人,太学、四门及州县学并废。秋七月戊戌,改国子为太学。 按《百官志》:仁寿元年,罢国子学,唯立太学一所,置博士五人。 按《刘炫传》:开皇二十年,废国子四门及州县学,唯置太学博士二人,学生七十二人。炫上表言学校不宜废,情理甚切,高祖不纳。 按《儒林传序》:高祖暮年,精华稍竭,不悦儒术,专尚刑名,执政之徒,咸非笃好。暨仁寿间,遂废天下之学,唯存国子一所,弟子七十二人。〈按刘炫传
云废学在开皇二十年又博士员数与纪志皆互异
〉
按《文献通考》:水心叶氏曰:仁寿元年,减国子学。生止留七十人,太学四门州县学并废。当时,国子千数,则所散遣者数千万人矣。岂不骇动。虽有谏者,皆不听。史臣以为,其暮年精华稍竭致然。时方遣十六使巡省风俗。而诏以为徒有名录,空度岁时,未有德为代范,才任国用。良由设学之理,多而未精至。三年七月,下诏:令州县搜扬贤哲,则云虽求傅岩莫见幽人徒想崆峒未闻至道。惟恐商歌于长夜,抱关于夷门。旨意恳切且限以三旬,咸令进路。徵召将送必须以礼,则所谓精华将竭,有所厌怠者亦未然。盖其心实谓空设学校,未足以得人耳。古之为教使材者必由学舜周公之论是也。汉以后,传经师章句而已。材者由于学则枉以坏,不材者由于学则揠以成教之。无本而不行取之,虽骤而不获,则学之盛衰兴废,盖未易言也。端临先公曰:刘炫上表言学校不宜废。而帝不纳。由其不学也。其后盗贼群起,经籍道息而炫亦饥死哀哉。而水心乃以帝心,实谓空设学校未足以得人材,然则废之诚是欤。〈按《通考》《水心叶氏考》据亦在仁寿元年,故并存之。〉
炀帝大业元年闰七月,诏入学有学行优敏者,擢以不次研精经术。未愿入仕者,量准给禄,仍申学校教习课试之法。
按《隋书·炀帝本纪》:大业元年闰七月景子,诏曰:君民建国,教学为先,移风易俗,必自兹始。而言绝义乖,多历年代,进德脩业,其道寖微。汉采坑焚之馀,不绝如线,晋承板荡之运,扫地将尽。自时厥后,军国多虞,虽复黉宇时建,示同爱礼,函丈或陈,殆为虚器。遂使纡青拖紫,非以学优,制锦操刀,类多墙面。上陵下替,纲维靡立,雅缺道消,实由于此。朕纂承洪绪,思弘大训,将欲尊师重道,用阐厥繇,讲信脩睦,敦奖名教。方今宇宙平一,文轨攸同,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四海之中,岂无奇秀。诸在家及见入学者,若有笃志好古,耽悦典坟,学行优敏,堪膺时务,所在采访,具以名闻,即当随其器能,擢以不次。若研精经术,未愿进仕者,可依其艺业深浅,门荫高卑,虽未升朝,并量准给禄。庶夫恂恂善诱,不日成器,济济盈朝,何远之有。其国子等学,亦宜申明旧制,教习生徒,具为课试之法,以尽砥砺之道。 按《儒林传序》:炀帝即位,复开庠序,国子郡县之学,盛于开皇之初。徵辟儒生,远近毕至,使相与讲论得失于东都之下,纳言定其差次,一以闻奏焉。于时旧儒多已凋亡,二刘〈谓信都刘士元河间刘光伯 〉拔萃出类,学通南北,博极古今,后生钻仰,莫之能测。所制诸经义疏,搢绅咸师宗之。既而戎马不息,师徒怠散,盗贼群起,空有建学之名,而无弘道之实,方领矩步之徒,亦转死沟壑。经籍,自此皆湮没于煨尘矣。
大业三年,改国子寺为监。
按《隋书·炀帝本纪》不载。 按《百官志》:炀帝即位,多所改革。定国子学为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