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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

 第一百三十九卷目录

 砖部汇考
  诗经〈陈风防有鹊巢〉
  尔雅〈释宫〉
  天工开物〈砖 泥造砖坯图 砖瓦济水转锈窑图 煤炭烧砖窑图〉
  本草纲目〈古砖主治 附方〉
 砖部艺文一
  禹砖辩          明王翰
  巨砖记           周怡
 砖部艺文二〈诗〉
  皇砖叹          明孙宜
 砖部纪事
 砖部杂录
 瓦部汇考
  释名〈释宫室〉
  说文〈瓦〉
  天工开物〈瓦 造瓦图〉
  本草纲目〈乌古瓦集解 气味 主治 附方〉
 瓦部艺文
  造瓦判          唐阙名
  铜雀瓦赋〈有序〉    元杨维桢
 瓦部纪事
 瓦部杂录
 瓦部外编

考工典第一百三十九卷

砖部汇考

《诗经》《陈风防有鹊巢》

中唐有甓。
〈传〉甓,瓴甋也。

《尔雅》《释宫》

瓴甋谓之甓。
〈注〉,砖也。今江东呼瓴甓。〈疏〉瓴甋一名甓,《诗·陈风》云中唐有甓是也。

《天工开物》《砖》

凡埏泥造砖,亦掘地验辨土色,或蓝或白,或红或黄,〈闽广多红泥蓝者名善泥江浙居多〉皆以粘而不散,粉而不沙者为上。汲水滋土,人逐数牛,错趾踏成稠泥,然后填满木筐之中,铁线弓戛,平其面而成坯形。凡郡邑城雉,民居垣墙所用者,有眠砖、侧砖两色,眠砖方长条砌城郭,与民人饶富家不惜工费,直叠而上。民居算计者,则一眠之上,施侧砖,一路填土砾其中以实之。盖省啬之义也。凡墙砖而外甃地者,名曰方墁砖。榱桷上用以承瓦者曰艎板砖。圆鞠小桥梁,与圭门,与窀穸墓穴者曰刀砖,又曰鞠砖。凡刀砖削狭,一偏面相靠挤,紧上砌成圆,车马践压不能损陷。造方墁砖泥入方匡中,平板盖面,两人足立其上,研转而坚固之,烧成效用,石工磨斲四沿,然后甃地刀砖之直,视墙砖稍溢一分,艎板砖则积十以当墙砖之一,方墁砖则一以敌墙砖之十也。凡砖成坯之后,装入窑中,所装百钧,则火力一昼夜,二百钧则倍时而足。凡烧砖有柴薪窑,有煤炭窑。用薪者,出火成青黑色;用煤者,出火成白色。凡柴薪窑,巅上偏侧凿三孔,以出烟火,足止薪之候,泥固塞其孔,然后使水转锈,凡火候少一两则锈色不光,少三两则名嫩火砖。本色杂现,他日经霜冒雪,则立成解散,仍还土质。火候多一两,则砖面有裂纹,多三两则砖形缩小,拆裂屈曲不伸,击之如碎铁。然不适于用巧用者,以之埋藏土内,为墙脚,则亦有砖之用也。凡观火候,从窑门透视内壁,土受火精,形神摇荡,若金银镕化之极,然陶长辨之,凡转锈之法,窑巅作一平田样,四围稍弦起,灌水其上,砖瓦百钧,用水四十石,水神透入土膜之下,与火意相感而成,水火既济,其质千秋矣。若煤炭窑,视柴窑深欲倍之,其上圆鞠渐小,并不封顶,其内以煤造成尺五径阔饼,每煤一层,隔砖一层,苇薪垫地发火,若皇居所用砖,其大者,厂在临清工部,分司主之,初名色有副砖,券砖,平身砖,望板砖,斧刃砖,方砖之类,后革去半,运至京师,每漕舫搭四十块,民舟半之,又细料方砖,以甃正殿者,则由苏州造。解其琉璃砖色料,已载瓦款,取薪台基厂烧,由黑窑云。
煤炭烧砖窑

砖瓦济水转锈窑砖瓦济水转锈窑

《本草纲目》《古砖主治》砖瓦济水转锈窑

《本草纲目》《古砖主治》《本草纲目》《古砖主治》

陈藏器曰:哕气,水煮汁服之,久下白痢虚寒者,秋月小腹多冷者,并烧热布裹坐之,令热气入腹,良又治妇人五色带下,以面作煎饼七个,安于烧赤黄砖上,以黄瓜蒌傅面上,安布两重,令患者坐之,令药气入腹熏之,当有虫出如蚕子,不过三五度瘥。

《附方》

寒湿脚气,砖烧红以陈臭米泔水淬之,乘热布包三块,用膝夹住,绵被覆之,三五次愈。〈扶寿方〉
赤眼肿痛,新砖浸粪池中,年久取放阴处,生花刷下,入脑子和点之。〈普济方〉
臀生湿疮,日以新砖坐之,能去湿气。〈集元方〉

砖部艺文一《禹砖辩》明·王翰

夏治西去十五里有禹故城,城中民聚为村,民撅地得砖,方尺馀而中画为一十二方,方容一字,以篆书之,其文曰海内勋臣,岁丰登谷,路无饥人。虽累千百,不异人传。谓禹所陶者,人人争宝之。或至千里,易以重货,苟得以为厚惠,将以遗人。难事可济,元末多事,夏当冲要,使臣络绎,至县则求于县官,县官亦著于民,于是上下病焉。当时名公巨儒,无有辩之者,岂非爱异好奇之过也哉。予窃为辩之,按书断之字,起于苍颉之鸟迹书也。历至禹,亦不能不小变。岂容有篆哉。篆始于周宣王,史籀之所为,今以诸石本考之,犹为明白。今遂以篆为禹时书,此不可信者一也;详其文义,肤浅又不类谟谋之古雅,此不可信者二也;难者曰禹臣,舜出处必有同于舜者,陶砖之事,岂非同于陶河滨之事乎。曰舜禹圣则同出处,贵贱有所不同,何则瞽瞍为匹夫,而舜为之子,且不得其亲,其穷可知耕稼陶渔之事,不得不为也。鲧者,尧之方伯,禹为之子,以父为方伯,子为陶冶,可乎。此不可信者三也;禹都安邑,是城即禹都也,即称都,必舜崩而禹即天子位矣。安有为天子而为陶冶之事哉。此不可信者四也;观其文皆纪德颂功之语,海内勋臣之称,以君施于臣可也。禹岂可以自称为臣,而谓有功于海内也哉。此不可信者五也;又曰称臣者,谓之益也,如后世券文誓辞之谓也。曰以当时考之,舜之相尧,禹之相舜,未尝有此,岂至禹独为之乎。乃春秋秦汉之所为三代,岂有是哉。是不可信者六也。又按《史记》禹即位一年而荐益子,天后七年而禹巡狩而崩,禹在位时,益未有所为也,讵可以海内勋臣虚美之乎。观于《孟子》可知此不可信者七也。谓用之于葬,瓦棺纸衣,未必为瓴甓之侈,勒名藏之,乃东汉以后之事,当时葬公之时,必陶于近处用之,馀者既无所措,则必瘗之,详于文义,字画颇近似之,不然何不见于宋之前,而得于宋之后,何不闻诸载记,而胶于传闻,其不为禹时也必矣。予姑辩之,以解后来之惑。

《巨砖记》周怡

狱有巨砖二,予集其类之细者,累于下,以二巨者镇
于上为台焉。朝夕必对,起居与亲,凭于斯,读书于斯,饮食于斯,予之资夫砖也多矣,久而有感,曰砖,其君子已乎,其为物也;博大而厚重;为制也,平直而方正;为质也,古朴而静定;为德也,顺而为度也。虚其始,不知其自来也。其寿不知其世也。前夫吾也,或抗之,或坐之,或棋局之,或践履之,其污秽而小用之者,不可以殚记。砖之用,其不器也,夫贵之不荣也,贱之不辱也,亲之不喜也,秽之不怒也,临难不避也,见可欲不匿也,受润不溢也,多能不伐也,砖之德,其难名也。夫邃其德,不易乎世,藏其用不成乎名,砖其君子已乎,予学之而不能及也,用以告夫来者。

砖部艺文二〈诗〉《皇砖叹》明·孙宜

龙舆凤驾西南行,有敕谋广承天城。亚卿奉诏区画当,内侍督作简命精。湖南州县半彫敝,募徒取具无横征。昨来羽檄冲宵至,御堲皇砖坐兹地。县令封柴重纷扰,藩司处价良宽倍。百金须砖仅过万,民力官州足供费。黄湖山前馀古窑,开山设廨临江皋。千夫抟埴众牛踏,泊官点阅閒吏劳。连云烟火望不息,弃地瓦砾增时高。圬人窑徒告如数,洁酒虔牲谢神护。材成赤土齐方平,光发青铜尽完固。监工动色匠氏喜,敕使行台定无怒。平原莽旷毕出砖,署县发卒罗砖船。大艘小舶尽查报,来商去贾无敢前。要赀纳贿始一脱,白昼牙校明鬨阗。报船未巳还签部,越里穷乡索殷富。家饶斗斛那得眠,囊有锱铢悉充赂,分画宁蒙滑胥悯,逋逃反遭苦刑锢。君不见砖船报尽解头过,未解之砖尚填布。又不见县官库吏日夕忙,秤金量银如太仓。

砖部纪事

《古史考》:夏后氏时,乌曹作砖。
《晋书·陶侃传》:侃为广州,在州无事,辄朝运百甓于斋外,暮运于斋内。人问其故,答曰:吾方致力中原,过尔优逸,恐不堪事。其励志勤力,皆此类也。
《南史·孝义传》:吴逵,家徒四壁立,冬无被裤,昼则佣赁,夜则伐木烧砖。
《范泰传》:泰,第四子蔚宗,母如厕产之,额为砖所伤,故以砖为小字。
《异苑》:陈郡谢晦字宣明,宅南路上,有古井,以元嘉二年汲者忽见二龙甚分明,行道住观,莫不嗟异。有人入井,始知是砖隐起作龙形。
《南史·王彭传》:彭,少丧母,元嘉初,父又丧。家贫力弱,无以营葬。兄弟二人,昼则佣力,夜则号感,乡里并哀之,乃各出夫力助作砖,砖须水而天旱,穿井数十丈,泉不出。彭号天自诉。一旦大雾,雾歇,砖灶前忽生泉水,乡邻助之者并嗟神异。
《袁湛传》:湛,从孙粲。父濯,早卒。母琅琊王氏,太尉长史诞之女也,粲忤于孝武,其母候乘舆出,负砖叩头流血,砖碎伤目。自此后,粲与人语,有误道眇目者,辄涕泣弥日。
《述异记》:豫章胡兹在蜀郡治,宋太始四年,空中忽有故冢墓砖,青苔石灰,掷其母前,甚数,举家惊惧,然终不中人,旬日乃止。
《洛阳伽蓝记》:齐土风俗浅薄,郡守初至,皆怀砖叩头以见。意及其代去,还以砖击之,言其始终向背之异也。
《传灯录》:让禅师一日在马祖庵前磨砖,祖问:要作甚么。让曰:欲得成镜。祖曰:难成。让曰:既不成镜,坐禅岂得作佛耶。
《隋书·华阳王楷妃传》:华阳王楷妃者,河南元氏之女也。江都之乱,楷遇宇文化及之逆,以妃赐其党元武达。初以宗族之礼,置之别舍,后因醉而逼之。妃自誓不屈,武达怒,挞之百馀,辞色弥厉。因取甓自毁其面,血泪交下,武达释之。妃谓其徒曰:我不能早死,致令将见侵辱,我之罪也。因不食而卒。
《云仙杂记》:元宗置曲清潭,砌以银砖,泥以石粉,贮三辰酒一万车,以赐当制学士等。
苏晋作曲室为饮所,名酒窟,又地上每一砖铺一瓯酒,计瓯约五万枚。晋日率友朋次第饮之,取尽而已。《会要》:唐开元十一年,修祠后土坛,掘地获古砖,有篆书千秋万岁,长乐未央字。
《独异志》:唐大历中,万年尉侯彝者,好侠尚义,常匿国贼。御史推鞫,理穷,终不言贼所往。御史曰:贼在汝右膝盖下。彝遂揭阶砖,自击其膝盖,翻示御史曰:贼安在。
《梦游录》:贞元中,进士独孤遐叔新娶白氏女,家贫,下第游剑南,归至鄠县西,绝无逆旅,唯路隅有佛堂。遐叔止焉。夜分,忽闻墙外有十馀人持酒具、乐器阗咽而至,遐叔潜伏佛堂梁上伺之。有公子女郎共十数辈,于筵中献酬交错,中有一女郎忧伤摧悴,迫而察焉,乃其妻也。方见一少年举杯属之曰:愿闻金玉之声。其妻冤抑悲愁,若无所控诉而强置于坐也。遂举金雀收泣而歌。遐叔惊愤久之,计无所出,乃就阶间扪一大砖向坐飞击砖,才至地,悄然一无所有。遐叔怅然速驾而归,至其所居,青衣报娘子梦魇方寤。遐叔至寝,妻卧犹未兴。良久,乃曰向梦与姑妹之党相与玩,月向一野寺,忽为凶暴者数十,胁与杂坐饮酒,方饮次忽见大砖飞堕,因遂惊魇殆绝。才寤而君至,岂幽愤之所感耶。
《甘泽谣》:陶岘通于八音,命陶人为甓,潜记岁时,敲取其声,不失其验。
《闻奇录》:僧子捷建灵隐高峰浮图,养一花犬,每随工徒衔砖置于塔所。
《朝野佥载》:邹骆驼,长安人,先贫,尝以小车推蒸饼卖之。每胜业坊角有伏砖车,触之即翻,尘土涴其饼,驼苦之,乃将钁斸去十馀砖,下有瓷甓,容五斛许,开看有金数斗,于是巨富。
《唐书·李程传》:学士入署,常视日影为候,程性懒,日过八砖乃至,时号入砖学士。
《酉阳杂俎》:慈恩寺唐三藏院后檐阶开成末有苔,状如苦苣,初于砖上,色如盐绿,轻嫩可爱。《谈论僧义林》:太和初,改葬棋法师,初开冢香气袭人,侧卧砖台上,形如生砖上苔,厚二寸馀,作金色,气如爇檀。
《全唐诗话》《青羊宫砖记》:僖宗中和二年,成都行在青羊宫,忽见红光如毬入地,穿得砖上有古篆六字,太平平中元灾节度陈敬瑄以闻宣付史官,贼平还京,敕翰林乐朋龟撰记。
王霸仙坛砖刻,黄淊撰,王审知《福州造像碑》云,梁时王霸于怡山上升,山在府城之西五里。光启丁未岁衢之烂柯,山道士徐景立于仙坛东北隅,取土掘得瓷缶七口,各可容一升水,其中悉有炭上总盖,一青砖刻文字云树枯不用伐,坛坏不须结。未满一千岁,自有系孙列。后来是三皇潮,水荡祸殃。岩逢二乍间,未免有消亡。子孙依吾道,代代封闽疆。其坛东南有皂荚树,古云真君于此树上上升,其后枯矣。至咸通庚寅岁复荣茂,为我公开闽之祥也。
《续博物志》:同光中,庄宗遣平蜀,得王衍金银,命悉镕之为金砖银砖,约重三百斤。一砖开一窍,二人担之。上有匠人名曰冯高。过荆南,高季兴曰冯高主属我坑,官吏持而有之,储为一库。皇朝建隆中,金银入京师,斤两封缄如故。
《十国春秋》:闽王氏甃城日陶砖者,悉以钱文印之,随命划去,而钱文愈明。后福州为钱氏所有,人以为先兆云。
《稽神录》:吴兴沈彬少而好道,恒诫其子云:吾所居堂中正是吉地,死即葬之。及卒,如其言掘地得自然砖圹,制造甚精,砖上皆作吴兴字,彬年八十馀卒。《清异录》:赵光逢薄游襄汉,濯足溪上,见一方砖类碑,上题字云秃友退锋郎功成鬓发伤冢,头封马鬣,不敢负恩,光独孤贞节立砖后积土如盎,微有苔藓,盖好事者瘗笔所在。
《邻几杂志》:王逵知越州,修城卒暴,民至发墓砖。钱公辅作倅视砖文有永和年号,亦有孝子姓名者,先葬无主,枯骨寻亦见掘矣。钱君倚学士说江南王公大人墓,莫不为村人所发,取其砖以卖者,是砖为累也。近日江南有识之家,不用砖葬,惟以石灰和筛土筑实,其坚如石,此言甚中理。
钱功《澹山杂识》:某年十三岁时,见东坡过先君,具言世有豪杰之士,隐而不见于世者。余乡隐居君子,余失其姓名,世居眉山之中坡,营葬事会期,日已迫而墓砖未足,谋之于人,皆曰:当往见此君,则立可办也。但多游猎,又所居山林夐绝,未易见,试往图之。东坡凡两日始得至其居,又俟至日暮,方见其从数骑归,乃少年也。既下马,始通谒少年,易服出,迎于门外,执礼无违。坐定,问其所以,东坡具以告,少年曰:易事尔。请具饭,且宿于此,当令如期办所须。少顷,数青衣童跪进盘餐,皆今日所击之鲜也。进酒数大白饮啖,旁若无人。食兼数人,饭毕始从容就榻。翌日遣仆马送坡下山,三日无耗,明日且下手破土。坡甚疑悔,欲罪元告者。是夕至晚,砖犹无一口至者,明晓视其墓地之侧,则五万口斩斩然罗列矣。众皆惊叹,毕再往谒,谢卒不得见。送所直,亦不得达豪哉。
《括异志》:庚子岁夏旱,湖间可以通轨。有渔舟夜舣水浒,遥见有光烛。人意谓必窖藏,遂于中夜掘之,得砖一井,片长六七寸,两首各有方窍相入,两面皆有手掌纹,极细,宛然可见。不知此砖始于何时,窃意当时陶人手法为之耳。儿童争鬻于市,或取以为砚,清润细腻可爱,余尝得片砖,为好事取去。
《岳阳风土记》:枫桥堡有古冢,岁久倾圮,耕者得砖,上有文曰大唐秦公墓堂皇扃固,不可发,县令秦光享为封完之。
《宋史·张九成传》:九成,谪居南安军。在南安十四年,每执书就明,倚立庭砖,岁久双趺隐然。
《文公政训》:某知绍兴府太后山陵,被旨令应副钱数万,结砖为墙,其大小厚薄呼砖匠于后园依样造之。其直减数倍,遂申朝廷乞,绍兴自认砖墙正中宦者欺弊,遂急沮其请,只令绍兴府应副钱不得干预砖墙事。
《湘山野录》:钱子高明逸始由大科,知润州,值上元于因胜寺法堂,对设戏幄,庭下方以花砖遍甃,严雅始新。子高饬役徒掘砖埋柱,时长老达观,师昙颖者,法辨迅敏,度其气骄难讽,但佯其语曰:可惜打破八花砖。钱厌之,谨不敢动。
魏侍郎瓘初知广州,忽子城一角颓,垫得一古砖,砖面范四大字,云委于鬼工,盖合而成魏也。
《宋史·列女传》:谭妇赵氏,吉州永新人。至元十四年,江南既内附,永新复婴城自守。天兵破城,赵氏抱婴儿随其舅、姑同匿邑校中,为悍卒所获,杀其舅、姑,执赵欲污之,不可,临之以刃曰:从我则生,不从则死。赵骂曰:吾舅死于汝,吾姑又死于汝,吾与其不义而生,宁从吾舅、姑以死耳。遂与婴儿同遇害。血渍于礼殿两楹之间,入砖为妇人与婴儿状,久而宛然如新。或讶之,磨以沙石不灭,又燬以炽炭,其状益显。
《研北杂志》:至顺四年,吴江陈思村耕夫垦土得砖于古圹中,村民王氏买得之,有文曰赤乌五年七月造。又一方甓,上刻曰吴郡馀姚邵氏夫人之墓。
《辍耕录》:松江之横云山,古冢累累然。世传以为多晋陆氏所藏,山人封生业盗冢。至正甲辰春,发一冢,冢砖上有太元二年造五字,按太元东晋武帝时也,逆数而上,计九百一十馀年矣。或者谓冢有志石,但恐事泄秘,弗示人耳。
《明会典》:洪武间,令各处客船量带沿江烧造官砖,于工部交纳。
《明外史·练子宁传》:成祖即位,执子宁至,语不逊,命断其舌,曰:吾欲效周公辅成王耳。子宁探舌血,大书殿砖曰:成王安在。血入于砖,涤之不灭。
《明会典》:永乐三年,每百料船带砖二十个,沙砖三十个。
《山西通志》:隰州陆谅妻朱氏,常虔奉真武香火,谅死,奉帝益虔。一日净扫殿基,获一金砖,黄光满殿。市人欲集分之,倏而虹霓电闪,龟蛇盘绕,众骇异之。首之州守蒋廷坚不信,令凿之,又见龟蛇集于厅下,骇甚,焚香祝帝,匣封送至武当。明成祖金铸圣像,数次不就,入此砖即成。敕赐朱氏度牒,岁给米布,九十三岁无病,沐浴更衣,口呼真武而逝。
《松江府志》:朱信,华亭人,精于算术。永乐中,官至户部郎中。相传时甃某城,使信计之,当用砖若干,既而有馀,诘之,谢曰:此失料灰缝耳。如其言度之,不失尺寸。《琅琊漫抄》:松江钱尚书治第时,多役乡人而砖甓亦取给于彼。一日有老佣后至,钱责其慢,对曰:某檐自黄瀚坟,坟远故迟耳。钱益怒,老佣徐曰:黄家坟固某所筑,其砖亦取自旧冢中,无足怪。
天顺间,令粮船每只带城砖四十个,民船照依梁头,每尺六个。
《明会典》:弘治八年,题准带砖船只,除荐新进鲜黄船外,其馀一应官民马快粮运等船,俱照例给票著令,顺带交割,按季将收运过数目,报部查勘。仍行沿河郎中等官,但遇船只逐一盘验,如有倚托势豪及奸诈之徒不行顺带者,拿送究问,回船查无砖票者,拘留送问。
嘉靖三年,定粮船每只带砖九十六个,民船每尺十个。
《山西通志》:嘉靖辛酉,长子有城役,乏砖,兵宪,某令发古冢取砖,发一冢,及隧,皆琉璃金碧龙凤之文,有巨蛇守之,赤色,目闪闪如电,吐气缭绕如烟,触之者立仆,惧不敢近,乃止。
《明会典》:嘉靖四十二年,查照旧例,粮船每只止带砖六十个,馀砖于官民商贩船通融派带。
《紫柏禅师语录》:潭柘寺有元妙严公主拜砖,双趺隐然,几透砖背。相传妙严为元世祖女削发居此,日礼观音不辍,遂留此迹。万历壬辰,孝定皇太后欲经懿览,贮以花梨木匣,迎入大内,后复送归寺。
《浙江通志》:仁和县皋亭山冯氏子所居,发土有古井,得石砖八十有四,有刻文曰咸和八年十月丁丑朔十日冯氏作皆篆文。
《吉安府志》:刘懒窝,安福人,少卓荦。晏氏子病危,忽一道人款门曰:与钱千贯,吾当治之。晏钱恣所取,道人日携百钱,饮酒家,暮醉则归。忽早作呼,晏办一犬置病子前,令健夫夹持之,道人坐其,后默攻之病子,苦甚欲起,戒夹者坚勿动。夕乃罢,明日又如之。病脱然矣。其犬一息垂绝,懒窝视而叹曰:术则奇矣。如犬何。道人喜曰:仁言也。复命取一新砖置犬前,如前攻之,犬亦摇尾去,砖则坟矣。

砖部杂录

《偃曝谈馀》:古砖大者方四尺,上有盘花鸟兽纹,千秋万岁字,其纪年非天保则兴和,盖东魏北齐也。又有砖筒者,花纹年号如砖,内圆外方,用承檐溜,亦可以为研。
《群碎录》鹑音鹿专,郭璞云甓也。

瓦部汇考

《释名》《释宫室》

瓦,踝也。踝确坚貌也。亦言也,在外见也。

《说文》《瓦》

瓦,土器已烧之总名。

《天工开物》《瓦》

凡埏泥造瓦,掘地二尺馀,择取无沙粘土而为之。百里之内,必产合用土色,供人居室之用。凡民居瓦形,皆四合分片。先以圆桶为模骨,外画四条界,调践熟泥叠成高长方条,然后用铁线弦弓。线上空三分,以尺限定,向泥平戛一片,似揭纸而起。周包圆桶之上,待其稍乾,脱模而出,自然裂为四片。凡瓦大小,苦无定式。大者纵横八九寸,小者缩十之三。室宇合沟中,则必需其最大者,名曰沟瓦。能承受淫雨,不溢漏也。凡坯既成,乾燥之后,则堆积窑中,燃薪举火,或一昼夜,或二昼夜,视陶中多少为。熄火久暂,浇水转锈,〈音右〉与造砖同法。其垂于檐端者;有滴水下于脊沿者;有云瓦瓦掩覆脊者;有抱同镇脊两头者;有鸟兽诸形象,皆人工逐一做成。载于窑内,受水火而成器,则一也。若皇家宫殿所用,大异于是。其制为琉璃瓦者,或为板片,或为宛筒,以圆竹与斲木为模,逐片成造,其土必取于太平府。〈舟运三千里方达京师参沙之伪雇役掳船之扰害不可极即承天皇陵亦取于此无人议正〉造成先装入琉璃窑内,每柴五千斤,烧瓦百片,取出成色,以无名异棕榈毛等煎汁涂染成绿,黛赭石松香蒲草等涂染成黄,再入别窑,减杀薪火,逼成琉璃宝色。外省亲王殿与仙佛宫观间亦为之,但色料各有譬合,采取不必尽同。民居则有禁也。
造瓦

《本草纲目》《乌古瓦集解》

李时珍曰:夏桀始以泥坯烧作瓦。

气味

甘寒,无毒。

主治

《本草》曰:以水煮及渍汁饮,止消渴。取屋上年深者良。《甄权》曰:煎汤服,解人心中大热。《大明》曰:止小便,煎汁服。陈藏器曰:研末涂汤火伤。李时珍曰:治折伤接骨。

《附方》

暑月暍死:屋上两畔瓦,热熨心头,冷即易之。〈千金方〉折伤筋骨,秘传神效散,治跌扑、伤损、骨折、骨碎、筋断,痛不可忍,此药极能理伤续断,累用累验:路上墙脚下往来人便溺处久碎瓦片一块,洗净,火煅米醋淬五次,黄色为度,刀刮细末,每服三钱,好酒调下,在上食前,在下食后,不可以轻易而贱之,诚神方也。(邵以正真人经验方}}汤火伤灼:取多年屋上吻兽为末,油和涂之,立效。〈儒门事亲方〉
灸牙痛法,取土底年深既古且润三角瓦一块,令三姓童子候星初出时指第一星下火,于瓦上灸之。〈本草拾遗〉
唇吻生疮:新瓦为末,生油调涂。〈集元方〉
瘢痕凸起:热瓦频熨之。〈千金方〉
蜂虿螫伤:瓦摩其上,唾二七遍,置瓦于故处。〈千金方〉

瓦部艺文

《造瓦判》唐·阙名

甲雇乙造瓦,口五分,毕计其全,乙不伏。

工商异等,埏埴殊制。故有质兹土化,均质日中。乙也徇业求佣,偶凿坯而取给。甲则溺情丰屋,冀如雪以自润。虽载弄床瓦,故无取于举全,约无陶穴,亦何惊于敝漏。且全毁兴讼,雇买异仪雇。则不可计全买,则合徵成算。乙之不伏,诚则有词。甲之无良,讼宜从记。
《铜雀瓦赋》〈有序〉元·杨维桢
金华刘仲车得是瓦于里氓,体半存且废,复完以胶漆,背有铜台字,左右篆铭。有涪翁记云艾城王文叔为洺川守,得此于深水,允谓古匪谬,故予为赋之。

客有陶唐氏甄名来自邺下,与会稽楮先生论交。先生曰:子辞高而卑,去合而分。偃傲雨露,避风云。将涵泳圣涯,哜嚅道真。其出处得失之大,故亦可得而闻乎。甄曰:唯唯。汉建安大将军操挟天子威,芟夷群盗,瞻彼雒京,宫室咸烧。眷兹邺土,新厥层构。殆将追始志于谯东,谈诗书而训甲冑也。予泥涂之人,稼穑是利,大钧有造,适用于器。以为太柔则坯,太刚则甈。和我以丹铅,济我以火齐。不剥脱,不砥砺,而出我以成剸。繇是蹑云梯,登金雀,翼觚棱以特峙,轶埃壒之混浊。与燕黄金以争高,吾之承魏恩者,亦不薄矣。先生愀然曰:与枉而抟,宁直而蟠。蹈海绝秦,耕野傲燕,彼卧龙所不事,石羯所不为,非许月旦所评之奸乎。子不登明堂,上灵台,则已而何立鼎峙乎中州。冒九锡于其间,凌霄汉其若此,故不如监门而抱关。甄曰:马既负乘,雀亦告灾。嗟我鸳侣,碎砾飞灰。有幸不幸,璜沉璧埋。解予逃难,谩何取材。陵迁谷易,甘遁不谐。越八百其历而起我于深水之涯。太守拾遗,如获渭潭,太史审象,如见傅岩。青黄沟断,律吕爨焦。千年瓦砾,一日琼瑶。陶弘通谱,扑满绝交,歙眉包羞,端眼献嘲。直笔如杠,敛锷淬铓。泓然所藏,咳唾成章。诛奸不死,发德弥光。非吾斯文之一大昌乎。先生哑尔,曰:大节一折,万事瓦裂。云斩其佞,苏泣其别。吾子既创高危,宜悟明哲。毁身削名,埋照食渫。又何骋几席之贵,资笔削之直,老忠义之研磨,将何辞于孟德。子殆为铜台之罪案于颡,独无泚而面独无墨乎。甄色如土,不敢作声,扣之复鸣曰:甄实顽钝,未周规矩,多寿斯累,怀璧而贾。阅西陵之传舍,仅四纪而弗有。舍金华之仙伯,复流落乎谁手。忽暗投乎渠侬,孰为甋而为玖。分甘与破甑同弃而老同朽,投胶漆以自坚,又为卯金氏之友也。先生蹙然曰:汝补于一方,孰与同文于天下也。卖耻于故国,孰与尸解于九土也。取吊于骚人,孰与忘言于老圃也。义士绝餐,孰回西山。故侯不名,孰夺东陵。为子计者,野鸡拔尾,林鹿閟声,又何起缺,足于半士,志折胁于客卿。魏既失之而弗能有,黄既得之而弗能留。自谓求田而问舍,又崛强而依刘。徒知三献以为宝,未知一毁而解仇者欤。已矣乎,器以名而累形兮,名以盗而乱,实非夫人之具眼兮,孰封黥而谢躄。岂掷地而金声兮,犹未忘于瓦砾。削款识与瘗文兮,庶还初而返质。甄乃蹶然而起,退而徼中。书生纪先生之纂述。

瓦部纪事

《博物志》:桀作瓦。
《古史考》:夏世昆吾氏作屋瓦。
《史记·荆轲传注》:轲与太子游东池,轲拾瓦投龟,太子捧金丸进之。
《汉武故事》:武帝起神明殿,砌以文石,用布为瓦而淳漆其外,四门并如之。
《汉书·霍光传》:光兄孙云。巷端人共见有人居云屋上,彻瓦投地,就视,亡有,大怪之。
《后汉书·光武本纪》:王寻、王邑围昆阳。光武与敢死者三千人,冲其中坚,莽兵大溃。会大雷风,屋瓦皆飞。《异苑》:有利漕治下屯,民捕鹿者获之,为人所窃语。辂为卦语,云:此有盗者,是汝东巷中第三家也。汝径往门前候无人时,取一瓦子,密发其碓屋东头第七椽,以瓦著下,不过明日,食时自送还汝。其夜盗者,父忽患头痛,壮热烦痛,亦来诣辂卜。辂为发崇盗者具服,令担皮肉,还藏著故处,病当自愈。乃密教鹿主往取,又语使复往如前,举椽弃瓦,盗父亦差。《酉阳杂俎》:博邪在屋曰昔邪,在墙曰垣衣。《广志》谓之兰香生于久屋之瓦,魏明帝好之,命长安西载旧瓦于洛阳以覆屋。
《晋书·潘岳传》:岳美姿仪。少时挟弹出洛阳道,妇人,皆连手,投之以果,满车而归。张载甚丑,每行,小儿以瓦石掷之,委顿而反。
《异苑》:晋邹湛,南阳人。初,湛常见一人自称甄舒仲,馀无所言。如此非一,久之乃悟曰:吾宅西有积土败瓦,其中必有死人。甄舒仲者,予舍西土瓦中人也。检之果然,乃厚加殡殓,毕梦此人来谢。
《拾遗记》:瀛州有金峦之观,饰以重环,直上干云,中有青瑶瓦。
《绀綵集》:虢国夫人夺韦嗣立宅以广其居室,皆覆以木瓦。后复归韦氏,因大风折木,坠堂上不损,视之皆坚木也。
《唐书·宗室传》:齐物子复,字初阳。为岭南节度使。时教民作陶瓦。
《酉阳杂俎》:大历中脩含元殿,有一人投状请瓦,且言:瓦工唯我所能,祖父已尝瓦此殿矣。众工不服,因曰:若有能瓦毕,不生瓦松。众方服焉。又有李阿黑者,亦能治屋,布瓦如齿,间不通綖,亦无瓦松。
元和中,江淮术士王琼尝在段君秀家,令坐客取一瓦子,画作龟甲,怀之。一食顷取出,乃一龟,放于庭中,循垣而行,经宿却成瓦子。
《唐书·杨于陵传》:于陵,出为岭南节度使,教民陶瓦易蒲屋,以绝火患。
《云仙杂记》:余宗伯屋瓦皆镂窍穴千百,雨则散如真珠,用陈留瓦则坚而易镂。
《唐书·南蛮传》:骠国,亦号阁婆。王居以金为甓,覆银瓦。《稽神录》:茅山道士陈某,壬子岁游海陵,宿于逆旅。雨雪方甚,有同宿者身衣单葛,欲与同寝,而嫌其姤弊。乃曰:雪寒如此,何以过夜。答曰:但卧,无以见忧。既皆就寝,陈窃视之见怀中出三角碎瓦数片,铁条贯之,烧于灯上。俄而火炽,一室皆煖。陈去衣被,乃得寝,未明而行,竟不复见也。
《月令广义》:周世宗令陶人烧瓦,二十四气题识之,隔帘敲响,令窦俨辨之,无一差谬。
《厚德录》:郑屯田建中,其先本雍人。五季时,徙家安陆,赀镪钜万。城中居人多舍客也。每大雨过,则载瓦以待,问有屋漏则补之。若舍客自为之屋,亦为缮治。《石林燕语》:郭进守雄州,太祖令有司造第于御街之东,欲以赐之,使尽用铜瓦。有司言非亲王公主,例不应用。太祖大怒,曰:进为我捍契丹十馀年,使我不忧西北,岂不可比我儿女。卒用之,宅成以赐进,屡辞乃敢受。
《宋史·外戚传》:李遵勖,尚万寿长公主。授左龙武军、驸马都尉,赐第永宁里。主下嫁,而所居堂甓或瓦甓多为鸾凤状,遵勖令镵去;主服有龙饰,悉屏藏之,帝叹喜。
《循吏传》:叶康直,字景温,建州人。擢进士第,知光化县。县多竹,民皆编为屋,康直教为陶瓦,以宁火患。《挥麈录》:司马温公元丰末来京师,都人叠足聚观,即以相公目之,马至于不能行。谒时相于私第,市人登树骑屋窥瞰,人或止之,曰:吾非望而君。所愿识,司马相公之风采耳。呵叱不退,屋瓦为之碎,树枝为折。一时得人之心如此。
《闲窗括异志》:元丰末,秀州人家屋瓦霜后冰自成花,每瓦一枝,正如画家所为。折枝有大花如牡丹花叶者,细花如萱草海棠者,皆有枝叶,无毫发不具。虽巧笔不能为之,以纸模之,无异石刻。
《渑水燕谈录》:秦武公作羽阳宫,在凤翔宝鸡县界,岁久不可究知其处。元祐六年正月,直县门之东百步,居民权氏浚池得古铜瓦五,皆破,一独完。瓦面径四寸四分,面上隐起四字,曰羽阳千岁,篆字,随势为之,不取方正,始知即羽阳旧址也。
《东观馀论》:按太史公记作益延寿观,而近岁雍耀间耕夫有得古公瓦,其首作益寿延三字,瓦径尺,字书奇古,即此观当时瓦也。
《春渚纪闻》:李枢公慎副车李玮之曾孙云,其季公雄师秘藏王先生手化金瓦,遇好事常出而示之,且言初长主召捷至,为设酒,谓之曰:闻先生能化金,可得一见否。捷曰:此亦戏剧耳。时坐炉侧,捷令取新瓦一片,手段之,取所酌酒杯置汤鼎上,投瓦其中,抄少药糁上,复注汤满。杯酒散汤已耗半,取瓦视之,则两角浸汤处皆成紫磨金,而一角元是新瓦也。又馀杭陈祖德云尝见吕吉甫家藏娄敬所化药金,重三十两,元是片瓦,而布纹仍在也。
《贤奕》:高宗南渡,驻跸临安,草创禁苑为行在。方造一殿,无瓦而天雨。郡与漕司大忧之。忽一吏白曰:多差兵士,以钱镪分俵关厢铺店,赁借楼屋腰檐瓦若干,旬月新瓦到,如数陪还。郡司从之,殿瓦咄嗟而办。《宋史·外戚传》:郑兴裔,字光锡,初名兴宗,显肃皇后外家三世孙也。知扬州,州民旧皆茅舍,易焚,兴裔贷之钱,命易以瓦,自是火患乃息。又奏免其偿,民甚德之。《辛弃疾传》:弃疾,知潭州兼湖南安抚。以湖南控带二广,与溪峒蛮獠接连,草窃间作,乃别刱一军,起盖砦栅,时秋霖几月,所司言造瓦不易,问:须瓦几何。曰:二十万。弃疾曰:勿忧。令厢官自官舍、神祠外,应居民家取沟瓦二,不二日皆具,僚属叹伏。军成,雄镇一方,为江上诸军之冠。
机警辛幼安在长沙,欲于后圃建楼赏中秋。时已八月初旬,吏曰:它皆可办,惟瓦难办。幼安命于市上每家以钱一百,赁檐前瓦二十片,限两日以瓦收钱。于是瓦不可胜用。沂阳子曰:建楼赏月,细事也。犹能速成,示敏也。且以起众心,云盖幼安志存恢复,若以无瓦,止它日用兵,何以鼓之。殆徙木立信之意。
《宋史·汪大猷传》:大猷,知泉州。三佛齐请铸铜瓦三万,诏泉、广二州守臣督造付之。大猷奏:法,铜不下海。中国方禁销铜,奈何为其所役。卒不与。
《崔与之传》:与之,为浔州司法参军。常平仓久弗葺,虑雨坏米,彻居廨瓦覆之。
《清波杂志》:煇居建康春时,偕一二邻曲至内后景阳台。台之下一尼庵,少憩见若琉璃色一瓦,径二尺许,厚三四寸,中空,用以阁盆盎。叩之铿然有声,尼云:近垦地得之,乃李后主用此引后湖水入宫中,虽瓦铄微物,亦有时而显晦。
《明一统志》:庐山天池寺,洪武间敕建,殿皆铁瓦。《皇明通纪》:文皇召道衍谋事,忽然檐瓦堕地碎。文皇不怿,道衍曰:天欲殿下易黄瓦耳。乃喜。
《帝京景物略》:世宗谒陵毕,过金山,特谒景帝陵。庙初碧瓦,命以黄瓦易之。
《国史惟疑》:两京孔子庙易琉璃瓦,自万历庚子始从司业傅德新请也。
《泉南杂志》:雄山在南安,其上有飞瓦岩。相传昔有僧结庵其上,因山伐木,但患山高运瓦之难。积瓦山下,诳欲作法,飞瓦砌屋,不用工师。卜日已定,远近观者数千人。僧伪佣人挑瓦上山观者,欲其速于作法,争为搬运,顷刻都尽。僧笑曰:吾飞瓦只如是耳。或谓之智僧。余曰:此诡梵然,亦可与语权者。
《天中记》:西域泥婆罗宫中有七重楼,覆铜瓦。
《闽部疏》:泉漳间烧山土为瓦,皆黄色。郡人以海风能飞瓦,奏请用筒瓦。民居皆俨似黄屋,鸱吻异状。官廨缙绅之居,尤不可辨。
《书蕉》:蜀江津有天水池,邑人春月游此,竞于池中摸石祈嗣。得石者生男,得瓦者生女,颇验。故知《毛诗》弄瓦事非诬也。
《妮古录》:孙汉阳以宋复古殿瓦为研,瓦色黄而带白,制颇古。
《嘉定县志》:顾元本,清浦里人,家贫落魄,为黄冠,浪迹江湖。遇异人,授以五雷符篆之诀,归试甚验。邑大旱,大尹召请雨,元本以礼倨不见,但书一符于瓦授县役,令归报命。大尹怒,掷瓦阶下,瓦碎雷从碎声出,大雨如注,灵验多此类。

瓦部杂录

《诗经·小雅·斯干篇》: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
《庄子·达生篇》:复雠者,不折镆干;虽有忮心者,不怨飘瓦。
《史记·龟策传》:物安可全乎。天尚不全,故世为屋,不成三瓦而陈之。〈注〉为屋,欠三瓦而陈之也。陈犹居也。《南征八郡志》:岭南峰州粪泠县有大竹数围,任屋梁柱覆用之,则当瓦。
《大唐新语》:谷那律,永徽中,尝从猎,途中遇雨。高宗问:油衣若为得不漏。那律曰:能以瓦为之,不漏也。欧阳修《题裴如晦帖》:煜尝为周秦,东汉往往有铭传于世间,独西汉无有。王原叔言华州片瓦有元光字,急使人购得之,乃好事者所为,非汉字也。
《鸡蹠集》:琉璃瓦一名缥瓦。
《东观馀论》《欧阳公研谱》云:相州真古瓦朽腐不可用,世俗尚其名尔。今人乃以澄泥如古瓦状,埋土中,久而研之。然近有长安民献秦武公羽阳宫瓦十馀枚,若今人筒瓦,然首有羽阳千岁万岁字,其瓦犹今旧瓦,殊不朽腐,其比相州瓦又增古矣。则知相州古瓦,未必朽腐,盖传闻之误尔。
《春渚纪闻》:相州魏武故都所筑铜雀台,其瓦初用铅丹杂胡桃油捣治火之,取其不渗,雨过即乾耳。后人于其故基掘地得之,镵以为研。虽易得墨,而终乏温润。好事者但取其高古也。下有金锡文,为真章,序臣得之,属余为诗,将刻其后。云阿瞒恃奸雄,挟汉令天下。惜时无英豪,磔裂异肩踝。终令盗土,埏作三台瓦。虽云当涂高,会有食槽马。人愚瓦何罪,沦蛰翳梧槚。锡花封雨苔,鸳彩晦云罅。当时丹油法,实非谋诸野。因之好奇士,探琢助挥写。归参端歙材,坚泽未渠亚。章侯捐百金,访获从吾诧。兴亡何复论,徒足增忿骂。但嗟瓦砾微,亦以材用舍。徒令瓴甓馀,当擅琼瑰价。士患德不备,不忧老田舍。
《道山清话》:世传铜雀瓦,验之有三锡花雷斧鲜疵,是也。然皆雨风雕鑴,不可得而伪。
《感应类从志》:甑瓦之契,投枭自止。〈注〉以故瓦书契字,置于墙上,忽闻枭鸣,取以投之,即不敢更鸣也。《寓简》:邺台瓦皆杂金锡丹砂之属陶成,先大父得其遗瓦,完全不毁,琢治之为方研,愈薄而益坚。缜腻而廉密,入墨而宜笔。金砂之性犹存,故水渍之而不燥。真奇物也。世所传用厚若砖而燥者,皆伪物也。《偃曝谈馀》:铜雀瓦,世传邺城古瓦,夫魏之宫室,焚荡于汲桑之乱久矣。《邺中记》曰:北高起邺南城屋瓦,皆以胡桃油油之,光明不藓,筒瓦覆,故油其背,版瓦仰,故油其面。筒瓦长二尺,阔一尺,版瓦之长亦如之而其阔倍之。今得其真者,当油处必有细纹,俗曰琴纹。有白花曰锡花。传言当时以黄丹铅锡和泥,积岁久而锡花见。邺人有言曰:铜雀瓦研,体质细润而坚如石,不费笔而费墨。此古所重者,而今绝无。邺民乃伪造,以绐远方。王荆公诗曰:吹尽西陵歌舞尘,当时屋瓦始称珍。甄陶往往成今手,尚托虚名动世人。《青州府志》:邑西南二十里有古诸邑,即春秋十二年季孙行父帅师城诸者。今城址皆湮,而壕东北犹存故迹。北临潍水,水齧南岸,塌出古井,甃甚工,中得古瓦,厚大且坚。瓦面皆作细纹如镂,扣之铿然,与今瓦迥异。三千年前物也,古人性巧心醇,凡制为器物,皆精致不苟,故有裨世用。

瓦部外编

《史记·乐书》:师旷,援琴而鼓之。一奏之,有白云从西北起;再奏之,大风至而雨随之,飞廊瓦,左右奔走。葛洪《神仙传》:孙博者,河东人也。有藏人亡奴在军中者,因以求之,不得,博语奴主曰:吾为卿烧其营舍。奴出走,卿但谛伺取之。于是博以一赤瓦掷之,须臾火起涨天,果出走而得之。博乃以青瓦掷之,火即灭。屋舍百物,向己焦燃者,悉复如故。
《香案牍》:班孟吸人屋上瓦,瓦飞入檐楣,纷如落叶。《西湖志》:馀应本中甫,钱塘人,笃志好道,得刘千金和尚降仙之术,甚验。每在万松岭上同志家为之,欲备牲醴,祭仙而苦无钱。漫以借钱叩仙,允之。降笔云:适有贾壑翁平章在此,可立约借汝。遂书约,拜楮钱甲马焚炉中。复书曰:汝二人可往葛岭相府故居,大银杏树下稍西有草一茎长而秀者,就下掘之可得。二人随往,不睹其草,乃拾半瓦祝曰:大仙若果有钱,当引领去。祝毕其瓦自动,中甫以手扶瓦,随行至树西,果有长草在焉。掘深二尺,惟粗石数块,再祝曰:恐即是此。其瓦卓地如应状,遂持而归。复叩仙曰:此石当何为之。仙书曰:炉镕成汁。二人镕之,闻炉中如淬水声溜下,皆白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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