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礼仪典
第九十一卷目录
丧葬部总论十一
杜佑通典〈秀孝为举将服议 郡县吏为守令服议 为废疾子服议 罪恶绝服议 师弟子相为服议 朋友相为服议 除心丧议 周丧察举议 改葬服议 嫡孙有父丧未练改葬祖服议 有小功丧及兄丧在殡改葬父母服议 改葬父母出适女服议 改葬前母及出母服议 母非罪被出父亡后改葬议 改葬反虞议 墓毁服议 三年而后葬变除议 久丧不葬服议 父母死亡失尸柩服议 妇丧久不葬服议 招魂葬议 疑墓议 缌不祭议 王侯在丧袭爵议 夺情议〉
杜佑通典〈秀孝为举将服议 郡县吏为守令服议 为废疾子服议 罪恶绝服议 师弟子相为服议 朋友相为服议 除心丧议 周丧察举议 改葬服议 嫡孙有父丧未练改葬祖服议 有小功丧及兄丧在殡改葬父母服议 改葬父母出适女服议 改葬前母及出母服议 母非罪被出父亡后改葬议 改葬反虞议 墓毁服议 三年而后葬变除议 久丧不葬服议 父母死亡失尸柩服议 妇丧久不葬服议 招魂葬议 疑墓议 缌不祭议 王侯在丧袭爵议 夺情议〉
礼仪典第九十一卷
丧葬部总论十一
《杜佑·通典》《秀孝为举将服议》
魏景元元年,傅元举将仆射陈公薨,以咨时贤。光禄郑小同云:宜准礼而以情义断之,服吊服加麻可也,三月除之。司徒郑公云:昔王司徒为谏议大夫,遭举将丧,虽有不反服,今不同古,便制齐衰三月。汉代名臣皆然。宋庾蔚之谓:白衣举秀孝,既未为吏,故不宜有旧君之服。尊卑不同,则无正服,吊服加麻可也。今人为守相刺史又无服,但身蒙举达,恩深于常,谓宜如郑小同吊服加麻为允。今已违适为异,与旧君不通议论,不奔吊故郡将丧。
《郡县吏为守令服议》
魏令曰:官长卒官者,吏皆齐衰,葬讫除之。蜀谯周云:大夫受畿内采邑,有家臣,虽又别典乡遂之事,其下属皆上相属其吏,非臣也。秦汉无复采邑之家臣,郡县吏权假斩衰,代至则除之。
晋丧葬令曰:长吏卒官,吏皆齐衰以丧服理事,若代者至,则除之。武昌太守徐彦与征西桓温笺云:蔡徐州薨,主簿服斩。王征北薨于京都,王丞相时在丧庭。徐州主簿以服事咨公,公谓轻重可依蔡侯。时北中郎刘公薨于淮阴,州主簿相承持重。至郤太宰薨,州主簿改服齐衰。中兴以来,江南皆从之。公卿以下至邑宰,吏服其君齐衰,则无从服之文,而由来多有从服者。陶大司马遭兄子丧,府州主簿从服。时卞光禄经过,自说为太傅主簿,太傅丧母,己不从服,此是用晋令也。郤太宰遭姊丧,吏服惟疑,郤问谯秀,言不应从服,诸主簿仍便从服。既服君旁亲,则服君便应重矣,乃二公之薨,府州主簿服齐衰。
宋庾蔚之谓:晋令云代至而除,施之州郡县员吏,宜用齐周之制。礼代殊事异,理有大断。今州府之君既不久居其位,暂来之吏不得以为纯臣,则齐周之制不为轻也。君齐矣,岂有从乎。子妻其犹不从,本无义于旁亲,卞光禄所行是也。二公使吏从服侄姊,可谓恢疏,其乖远矣。
《为废疾子服议》
晋刘智释疑:问曰:今有狂痴之子,不识菽麦,又能行步,起止了无人道,年过二十而死者。或以为礼无废疾之降杀,父当正服服之耶。以为殇之不服,为无所知耶。此疾甚于殇,非礼服所加也。礼之所不及,以其从例所知故也,不宜服矣。此二者将焉从。智答曰:无服之殇,至爱过于成人,以其于生性自然未成,因斯而不服,以渐至于成人,顺乎其理者也。至于废疾,多感外物而得之,父母养之,或不尽理而使之然,仁人痛深,不忍不服。故礼不为作降杀,不得同殇例也。王徽之问刘玢废疾兄女服:记云其夫有废疾又无子传重者,舅为之服小功。又云长子有废疾,降传重也。此二条皆以其废疾降嫡从庶。谓如此虽非嫡长而有废疾,既无求婚许嫁礼,且庆吊烝尝皆不得同之于人,不知常制服不。刘玢答:若嫡子有废疾,不得受祖之重,则服与众子同在齐衰,盖以不堪传重,故不加服,非以废疾而降也。子妇之服,例皆小功,以夫当受重,则加大功。若夫有废疾,则居然小功,亦非降也。丧服经齐衰章,为君之祖父。传曰:绝服也。郑注曰:为君有祖之丧者,祖有废疾不立也。从服例降本亲一等,君服斩,故从服周。唯孙不敢降祖,此亦是废疾不降之一隅也。宋庾蔚之以为:疾病者不愈而亡,弥加其悼,岂有礼无降文,情无所屈,而自替其服者耶。殇服本阶梯以至成人,岂可以病者准之。笃其爱者,以病弥可悲矣。薄其恩者,以病则宜弃矣。病有轻重,参差万绪,故立礼者深见其情,杜而不言,无降之礼,略可知矣。嫡不为后,是其去传重之加,非降其本服,刘智、刘玢所言,近为得礼矣。
《罪恶绝服议》
晋刘智释疑:问曰:昆弟骨肉以罪恶徒流死者,诸侯有服不。智答曰:凡以罪恶徒流者,绝之;国君于兄弟有罪者,亦绝也。旧说,诸侯于兄弟有吊服,服衰绖。此不服,则无衰绖,素服而已,不吊临其丧也。诸侯之身,体先君,奉祭祀,是以不得尽其情于所绝耳。然则不为父后者,则服之矣。御史中丞裴祗兄弟等乞绝从弟仪曹郎𥄦丧服表曰:𥄦受性凶顽,往因品署未了,怨恨亲亲,言语悖逆,雠绝骨肉。其兄司空秀、二息从纂、昶以下薨亡,𥄦皆不制服发哀。昔二叔放流,郑段不弟,皆经典所绝。𥄦应见流徙,未及表闻之。顷𥄦忧恚荒越,遂成狂病,前即槛闭,今以丧亡。罪匿彰闻,秽辱宗冑。𥄦见周亲以下,皆宜绝服,葬不列墓次。请处断。户曹属韩寿议云:祗表称二叔放流,郑段不弟,大义灭亲,至公之道。然犹作䲭鸮之诗,成王封其子胡于蔡,明王笃爱亲亲无已之意也。今𥄦真由病丧神,故有悖言,非管、蔡、郑段之元恶,而祗等心弃引致,不加痛伤。于礼不丧,于情不安。东閤祭酒李彝议:昔公孙敖为乱而亡,襄仲犹帅兄弟而哭,不废亲爱,春秋所善也。𥄦狂疾积年,亡殁之后,追论往意,绝不为服,窃所未安。主簿刘维议以为:先王制礼,因情而兴,五服之义,以恩为主。是以明亲亲之分,正恩纪属,恩崇则制重,意杀则礼降。昔周公诛管蔡,郑伯克叔段,皆正以王法,绝不为亲。𥄦凶顽悖戾,背义忘亲,存无欢接之恩,绝无礼服之制,循名责实,不服当矣。宜如祗所上。记室督田岳议以为:五服之制,本乎亲属,故贤不加崇,愚不降礼。昔公孙敖既纳襄仲之妻,又以币奔莒。至其卒也,仲欲勿哭。传曰:丧亲之终也,情虽不同,无绝其爱,亲亲之道也。叛君为逆,纳弟妻为乱,乱逆之罪,犹不废丧。故嗣子启明,而唐尧不绝;象之傲很,有虞加矜;周公戮弟,义先王室;郑伯灭段,传不全与。议者称此,皆非所据。又诸侯绝周,公族为戮,然犹私丧之也。〈私丧犹言心丧。〉丧礼大制,动为典式,与其必疑,宁居于重。学官令徐亶议云:昔阏伯实沈,亲寻干戈,而迁于商夏,朱象顽傲,凶国害家。然唐无绝姓之文,虞有封鼻之厚,斯以重天性、笃所承也。周公刑叔,罪在党协禄父,欲周之亡,盖为王室耳,非以流言毁公为戮也。召公犹惧天下未解,特使兄弟之义薄,乃作棠棣之诗,以示恩亲也。𥄦以凶愚命卒,骨肉所哀,夫行过乎仁,丧过乎哀,未宜绝也。宋庾蔚之谓:夫圣人设教,莫不敦风尚俗、睦亲纠宗者也。每抑其侈薄之路,深仁悌之诲。公族有罪,素服不举,恩无绝也。若凶悖陷害,则应临事议其罪,岂但不服而已。裴𥄦以狂病致卒,无罪可论,田岳之议,足为允也。
《师弟子相为服议》
魏王肃曰:礼,师弟子无服,以吊服加麻临之,哭之于寝。蜀谯周曰:为师,如本有服降而无服者。其为师少长所成就者,虽服除,心丧皆三年。曹弁敏问曰:吊服加麻者几时而除。郑称答曰:凡吊服加麻者,三月除之。师、朋友、嫂、叔、族姑姊妹嫁者,皆吊服加麻者。为师出入常绖,出则变服。
晋贺循谓:如朋友之礼。异者,虽出行,犹绖,所以尊师也。按礼记:夫子之丧,门人疑所服。子贡曰:昔夫子丧颜回,若丧子而无服。请丧夫子若丧父而无服。于是门人庐于墓所,心丧三年。盖师徒之恩重也。无服者,谓无正丧之服也。孔子之丧,二三子皆绖而出。注曰为师也。然则凡吊服加麻者,出则变服矣。新礼:弟子为师齐衰三月。挚虞駮曰:仲尼圣师,止吊服加麻,心丧三年。浅教之师,暂学之徒,不可皆为之服。或有废兴,悔吝生焉。宜定新礼,无服如旧。范宁问曰:奔丧礼师,哭于庙门外,孔子曰师吾哭之寝,何邪。徐邈答曰:盖殷周礼异也。
宋庾蔚之谓:今受业于先生者,皆不执弟子之礼。唯师氏之官,王命所置,故诸王之敬师,国子生之服祭酒,犹粗依古礼,吊服加麻,既葬除之,但不心丧三年耳。
《朋友相为服议》
周制,檀弓云:曾子曰: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焉。又曰:朋友吾哭寝门之外。汉戴德云:以朋友有同道之恩,加麻三月。
魏刘德议问曰:小记云朋友虞祔而已,此谓主幼而为虞祔也。若都无主族,神不歆非类,当为虞祔不。田琼答云:虞,安神也。祔,以死者祔于祖也。既朋友恩旧欢爱,固当安之祔之,然后义备也。但后日不常祭之耳。又问:朋友死无所归,于我殡,若此者当迎彼还己馆,皆当停柩于何所。答曰:朋友无所归,故呼而殡之,不谓已殡迎之也。于己馆而殡之者,殡之而已,不于西阶也。
晋曹述初问:有仁人义士,矜幼携养积年,为之制服,当无疑邪。徐邈答曰:礼缘情耳。同爨缌,又朋友麻。
《除心丧议》
晋蔡眇之问徐野人云:从弟心丧,当除此月,不知犹应设祭者。为应施床为地席耶。其大兄昔在西,知丧晚,心制乃应除腊月。其妹先除,不知便可著綵衣不。徐答曰:禫者,丧事之极也,故于此日设祭而告终。自尔之后,沈哀在心,故谓之心丧。外无节文,故服祭并阙也。晦日唯哭以写哀而已。既各尽其服,从礼而除矣。著綵衣,无所疑。《周丧察举议》
晋武帝太始中,杨旌有伯母服未除,而应孝廉举。天水中正姜铤言:太常杨旌遭伯母之丧几时而被孝廉举。又已葬未。及为人后不。按:旌以去六年二月遭伯母丧,其年十一月葬,十二月应举,不为人后。乡闾之论,以孝廉四科,德行高妙,清白冠首,必不谓在哀之人,礼之所责也。博士祭酒刘喜议:礼,周之丧,卒哭而从政。进贡达士,为政之务也。此敬君之命,为下之顺,礼因杀而顺君命可也。今旌十二月被举,过既葬之后,因情哀杀而顺君命。三年之丧则终其服,周之丧一月而已,明情有轻重也。又按律令,无以丧废举之限。博士爰干议:按礼,周丧之未,可以吊人也。君子之仕,行其义也。今以丧在四科之一,虽无善称,亦应无咎。博士韩光议:孝廉清白剋让为德,旌本周丧之戚,猥当贡举,不能辞退,诗人有言,受爵不让,旌应贬矣。毗陵内史论江南贡举事:江表初附,未与华夏同,贡士之宜,与中国法异。前举孝廉,不避丧孝,亦受行不辞以为宜。访问馀郡,多有此比。按天水太守王孔硕举杨少仲为孝廉,有周之丧而行,甚致清议。今欲从旧,则中夏所禁,欲不举,则方士所阙。闇塞意浅,甚以为疑。震议曰〈本论无姓〉:孝举,古之名贡。寻名责实,模格宜高。夫以宜高之姿,必以迈俗为称,动拟清流,行顾礼典。况齐衰之丧,身有伯叔之痛,腰麻贯绖,对而不言,不处大夫之位,不统邑宰之官,时无盟战,代无寇戎,不受聘使之命,不率师旅之役,丧礼宜备,哀情宜毕。古者周丧,过三月而从政。谓若今之职司,有公除也。公除之制,盖由近者多事,在官不复从礼,权宜之事耳。今当举者,咸出布衣,或在吏次。且贡选之道,在不拘之地,推让之宜,得顺其心。官无推让之刑,法无必行之制。平日且犹逊让,况周年之忧乎。若从公除,则非正官之例也。若从高贡之举,于情为慢丧,于举为昧荣,考之于礼,义则未闻。今戎车未息,礼制与古不同。今诸王官司徒吏未尝在职者,其高足成,有一举便登黄散,其次中尚书郎,被召有周丧,止假一月耳,何至孝廉独不可乎。为孝廉之举美于黄散耶。如所论以责孝廉之举,则至朝臣复何以恕之。宜依据经礼,分别州国之吏,与散官不同。又议曰:震以王官司徒吏,皆先由州郡之贡,而后升在王廷,册名委质,列为帝臣,选任唯命,义不得辞。故遭周丧,得从公夺之制,周则迫命俯就。至于州郡之吏,未与王官同体,其举也以孝顺为名,以廉让为务,在不制之限。于时可得固让,于宜可得不行,况兼周丧,焉可许乎。据情责实,于义不通。苟居容退之地,虽小必让;苟在不嫌之域,虽大不辞:是黄散可受而孝廉可拒也。故孝在得申之位,动则见恕。是以州国之与王官不同之理,在乎此矣。若乃权时制宜,越常从变,则孝非特命之徵,举非应务之首,庆代无纵横之务,校礼则不睹其事,唯宜折之以理,从其优者也。《改葬服议》
汉戴德云:制缌麻具而葬,葬而除,谓子为父、妻妾为夫、臣为君、孙为祖后也。无遣奠之礼。其馀亲皆吊服。陈铄问赵商云:亲见尸柩,不可吉服,既虞可除,何为乎三月。商答曰:经云改葬缌,三月而除。三月一时,无佗变易。今既缌,无因便除,故待三月除,以顺缌之数。
魏王肃云: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问服于子思。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而除,不忍无服送至亲也。肃又云:本有三年之服者,道有远近,或有艰故,既葬而除,不待有三月之服也。非父母,无服,无服则吊服加麻。
吴徐整问射慈云:改葬缌,其奠如大敛,从庙之庙,从墓之墓,礼宜同也。又此大敛,谓如始死之大敛耶。从庙悉谓何庙。牲物何用。慈答:奠如大敛奠,士大敛特豚。从祢庙之祖庙,从故墓之新墓,皆用特豚。大夫以上,其礼亡。以此推之,大夫奠用特豚,天子太牢,诸侯少牢。
晋袁准正论云:丧无再服,然哀甚,不可无服。若终月数,是再服也。道远则过之可也,道近旬月可也。或问何亲服缌,大功以上可也。
东晋贺循答傅纯云:郑元云三月者,以亲睹尸柩,故三月以叙其馀怀。但迟速不可限,故不在三月章也。王氏虞毕而除,且无正文。郑得从重,故要记从之。殷仲堪问范宁曰:从兄道林营迁改事,先儒并不疑缌服,代所多用,且当依行。至于释除,王郑不同,何者为允。宁答曰:改葬者非常,故不在五服之章。葬迟者自当以毕事为断,亦犹久丧服踰三年。又云:父丧未葬,主丧者不除。当其为主,五服皆然。苟有事故,葬必踰期,此非常之通服也。成帝咸和四年,太尉庾亮改葬,服齐衰。咸康三年,司空何充改葬亦然。蔡谟以为改葬斩衰,礼言缌者,谓缌亲以上皆反服也。范汪与江惇书曰:孝子重睹灵榇,哀心恸踊,何以缌服临至亲之丧,三月而除。此乃仪礼数字,了无首尾,今人有疑。孙放改葬其祖,放开圹,服斩衰,一门反服。从行者待柩至,以衰绖迎于郊。二月事毕,放父四月晦除,放兄弟三月晦除,此皆反服。
孟陋难放曰:未尝有斩服旬月而除者。放答曰:礼亦有积年而无变,久丧是也。或再以表哀,亲属临圹是也。或旬月而除,讫葬即吉是也。或服重而月促,齐衰三月是也。
何琦云:皇祖恩远,犹不敢以轻服服之,况以缌临父母之葬乎。若传重之孙改葬其父,则为二斩,于礼亦违顺。郑元三月之义,则进退有疑。从王肃虞除之文,则就吉仓卒。从蔡谟,则关于二斩。且丧服齐衰三月之例,而缌无异条也。王濛曰:改葬缌,夺之以斩可也。今若极重制于旬日,同至痛于始哀,而就吉不渐,于礼有疑。于济答曰:蔡谟云:传云不以兄弟之服服至尊者,乃始丧正服耳。且斩衰之末,便自缟冠麻衣,乃轻于缌麻,然犹以服至尊矣。范宣曰:斩衰,既葬则布同于齐衰,既练则同大功,大祥之后,略如缌服,礼之次序也。安得反服始服不从其变。又改葬缌,麻三月者非也,直讫葬为断矣。若改葬不过一旬,安可便脱乎。礼云一时,时踰思变,故取节焉。若道远艰故,不得时毕,则犹礼云久丧不葬,主丧者不除,可待葬讫而除。
宋庾蔚之谓:改葬所以缌而不重者,当以送亡有已,复生有节。者用始亡之服,则是死其亲,故制缌以示变吉。既有其服,若旬月而葬,则当如郑元说,卒缌之限,三月而葬。若葬过三月者,须葬毕释服,服为葬设故也。
《嫡孙有父丧未练改葬祖服议》
晋段疑问:嫡孙居父丧未练而改葬祖,当何服。又出养子居所生父丧齐衰,改葬当何服。荀讷云:礼,父母丧偕,葬先轻后重。谓当以重服而葬也。若服重可以临葬,则为人后者亦当著齐衰耳。礼无的文,此意决耳。步熊问:改葬但言臣、子、妻为君父夫三者,而孙为祖后亦宜缌,不审受重于祖,父亡后,祖墓崩,不知云何。许猛云:按经文以谓诸有三年者皆当缌,如注意举此者,明唯斩者尔。今父卒,孙为祖后而葬祖,虽不受重于祖,据为主,虽不为祖斩,亦制缌以葬也。《有小功丧及兄丧在殡改葬父母服议》
魏荀俣云:有小功丧服,改葬父母,服以重包轻,宜便服小功。王肃以为宜服改葬缌,卒事反故服。晋蔡谟答或问:改葬服缌。今甲当迁葬,而先有兄丧在殡,为当何服。谟答:亦应服缌。礼,三年之丧既练,而遭缌麻之丧,则服其服往哭之。凡丧相易,皆以重易轻。至于此事,则以轻易重。所以然者,临其丧故也。卑者犹然,况至尊乎。谓甲临葬,应改服缌麻。
《改葬父母出适女服议》
晋庾和问:女子适人,今改葬,儿既服缌,女子当有服不。王翼答云:丧礼改葬缌,郑氏以为臣、子、妻。以例推之,女子虽降父母,即亦子也。今男女皆缌,于义自通。《改葬前母及出母服议》
晋胡济改葬前母服议云:今礼无其章,不复特为之法。故取继母服准事目下,得申孝养之情。推此所奉,前继一也。以为前母改葬,宜从众子之制。又刘镇之问:父尚在,母出嫁亡,今改葬,应有服不。徐广答云:改葬服缌,唯施极重。此既出嫁,未闻儿有服之文。然缘情立礼,令制服奉临,就从重之义,合即心之理,亦当无疑于不允也。《母非罪被出父亡后改葬议》
晋王澹、王沈与其叔征南将军亲书曰:亡母少修妇道,事慈姑二十馀年,不幸久寝笃疾,会东郡君〈东郡君,沈父。〉初到官而李夫人亡。〈李夫人,沈祖母。〉是时亡母所苦困剧,不任临丧。东郡君自痛远不得尝药,而妇宜亲侍疾而不得临终,手书责遣,载病大归。遂至殒亡。东郡君后深悼恨之。慈妣存无过行,没荷出名。春秋之义,原心定罪。乞迎亡母神柩,改葬墓田。上当先姑慈爱之恩,次释先君既往之恨,下蠲亡灵无负之耻。博士薛谞议以为:春秋原心定罪,仲尼称父有诤子,然则论罪不可以不原心,为子不可以不义诤。来书云尊亲以不幸遘疾,不任理丧。礼,疾则饮酒食肉,盖急于性命而权正礼也。夫厚养忘哀,礼之所许,况尊亲婴沈笃疾而被七出之罚乎。向使曩时家有壮子,明證本末,直道而争,岂令慈母以非罪受不义哉。考诸典礼,稽之原情,其昭告先灵。还安兆域,使严父无违理之举,慈母雪没代之耻,不亦可乎。沈重与叔昶书述薛议,其叔答许之。沈祭先考东郡君文云:孝子沈敢昭告烈考东郡君:沈亡母郭氏,恪勤妇道,齐孝之节,克顺于先姑。天降氛气,雁门太夫人遘疾历旬,郭时又遇笃疾,弗获尝祷,夫人不幸,遂至殒没。烈考卒承大变,忧恸荒迷,未详听察,谓郭供养有阙,遂载病大归,寻便殒亡,烈考深用悼恨。澹及沈仰惟烈考旧心,鉴亡妣素行,不迎之议,考礼度哀,未及施行,澹不幸夭没。沈敢述澹意,谋之通儒,咨之邦族,咸以为亡妣宜时改葬。沈转受命于征南君,〈谓叔王昶。〉谨诣邺迎郭灵柩,以某月某日安厝,庶顺烈考之旧心,全祖亲之慈爱者也。《改葬反虞议》
晋尚书下问改葬应虞与不。按王肃丧服记云:改葬缌,既虞而除之。傅纯难曰:夫葬以藏形,庙以安神,改葬之神在庙久矣,安得退之于寝而虞之乎。若虞之于寝,则当复还祔于庙,不得但虞而已。国子祭酒荀讷以为:虞,安神之祭。神已在庙,改葬不应复虞,虞则有主。讷谓纯言为当。韩虬问贺循曰:按傅纯曰问郑氏改葬三月,又讥王氏以既虞为节,云改葬之神在庙久矣,不应复虞。见府君所答,唯云宜三月,谓王氏为短,郑为长,而不答应虞之义,此为应虞不也。循答曰:凡移葬者,必先设祭告墓而开冢,从墓至墓皆设奠,如将葬朝庙之礼。意亦有疑。既设奠于墓,所以终其事,必尔者,虽非正虞,亦似虞之一隅也,但不得如常虞还祭殡宫耳。故不甚非王氏,但不许其便除。然礼无正文,是以不明言也。殷仲堪问范宁曰:荀讷议太后改葬,既据言不虞,朝廷所用,贺要记云三月便止,何也。宁答曰:贺无此文,或好事者为之耶。不见马、郑、贺、范说改葬有虞。神已在庙,虞何为哉。吴射慈答徐整问改葬虞曰:不在殡宫,又不为位,何反虞之有。
宋庾蔚之谓:神已在庙,无所复虞。但先祭而开墓,将定而奠,事毕而祭灵,遂毁灵座。若棺毁更敛,则宜有大敛之奠。若移丧远葬,又有祖奠、遣奠也。
《墓毁服议》
或问曰:曾祖墓、从祖墓毁发,哭制云何。范宣曰:礼不见在远,直闻墓发,制唯经见改葬缌。此施臣、子、妻,是承嫡者当依此礼。非嫡有降,但三日哭,从祖一日哭可也。宋庾蔚之谓:人子之情无可辍,圣人以礼断之,故改葬所服,不过于缌。缌服虽轻,而用情甚重。意谓闻其亲尸柩毁露,及更葬,便应制服奔往。纵已修复,亦应临赴。苟途路阻碍,犹宜制服缌,依三月而除。岂可以不及葬事便晏然不服乎。
《三年而后葬变除议》
晋杜元凯云:自天子诸侯以下,若赴时速葬则赴虞,至于平坐,必须其哀杀也。若过时不葬,则以麻终丧而除,至葬复修服,既祔,明一月练而祭,又明一月大祥而祭。必再祭者,象本当再岁故也。若二十五月而葬,则便祥除不复练也。束晰问步熊曰:三年丧不葬,五年后复葬,当练不。熊答曰:礼云练祥之间必异月,与此同也。袁准正论曰:先儒以为再祭,小祥大祥也。而丧者已祥则除,大祥不应服禫。且虞在既葬,不在日月,禫在丧中,不在早晚,故宜禫不宜祥。虞喜释疑曰:若如郑意,既祔明月练而祭,又明月祥,此则葬至祥,合为三月,适足为一时,何得言不同时而除。练祥皆周之正数,再祭当为练祥,不得阙而用禫。又按:袁准云有练无祥,失之矣。郑元言练祥是也。余谓丧服既终,葬已踰月,然犹再祭者,存其大制耳。此二祭,盖同日而异时,时谓日也,非三月之时。礼亦有一日再祭,檀弓云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王荟问范宁曰:人有父在遭母丧,十七月乃葬,便当顿除,更复练祥耶。答曰:三年而后葬者,必再祭,练祥之祭也。主丧不除,未葬不变也。十七月既祥,即除服,不禫可知也。宋庾蔚之问答曰:有葬在小祥之月,此月复有虞祔之礼。便用晦祥,于理为速,此与久丧复异。取后月祥练,于情允不。答曰:三年后葬,祥不在葬月耳。今未为绝久,祥理取后月也。又问曰:葬与练祥三事各月,犹未足申渐杀之情,况乃练祥三变而可共在一月耶。虞喜之言,不近人情。卢、郑、王皆以此不同时日,良有由也。言各有当,亦不嫌同辞。春夏秋冬既各为一时,一日有十二时,然十二月何为不得各为一时之言也。《久丧不葬服议》
汉石渠礼议:萧太傅云:以麻终月数者,以其未葬,除无文节,故不变其服为稍轻也。已除丧服未葬者,皆至葬反服。庶人为国君亦如之。宣帝制曰:会葬服丧衣是也。或问萧太傅:久而不葬,唯主丧者不除。今则或十年不葬,主丧者除不。答云:所谓主丧者,独谓子耳。虽过期不葬,于义不可以除。郑志:赵商问:主丧者不除,且以今言之,人去邦族,假葬异国,礼不大备,要亦有反旧土之意,三年阕矣,可得除不。明为改葬缌之例乎。为久不葬也。或云:葬者送亡之终,假葬法后代巧伪,反可以难礼乎。晋陈氏问刘世明曰:其馀以麻终月数者,注云谓旁亲,不指言众子当除也。然人皆分断之于意不耳。刘答云:父谓众子为庶子,庶子不谓父为庶父也;父得卑其庶子而降之,庶子不得降其父也。然子之于亲,体同服等,非旁亲之谓也。丧服大功章:女子之嫁者,降伯叔父母及姑姊妹。注谓此旁亲。而经无降父之文,明众子及女虽不承嫡,犹非旁亲也。故记云兄弟之丧内除,亲丧外除。外除者,谓由外设饰以散其哀也。故灵柩未安则服不变,服不变则哀未衰,未衰之丧,不可卒除也。然则未葬而除,自谓旁亲得以麻终者耳。又问:久而不葬,葬后几月日便可除。世人有踰月者,有既虞便除者。夫改葬犹三月乃除,情为不轻于改葬也。若应三月乃除者,庐帐亦当三月乃毁,复有先后耶。答曰:记云三年而后葬者必再祭。注云:谓练祥也。葬月虞,明月,又明月祥。计此亦得三月,不为轻于改葬也。礼,虞而柱楣剪屏,练而毁庐,居垩室,祥而席,禫而床。今此虞及练祥虽为局促,犹追偿其事。若在异月,以其本异岁也。练祥之服,变徐之宜,宜如其节也。又问云:三年而后葬,及父在为母过期乃葬,亦当复日中反虞安神位与不。答云:凡久而不葬,则苞诸过葬节者也。为母既周,亦为久而不葬矣。夫虞,所以安神也。葬者动棺举柩,新离常处,惧鬼神无所依归,所以将定之间,奠于墓左,成圹而归,虞于殡宫,不忍一日未有归也。今久而不葬,棺椁动移,鬼神不安,无以为异。练祥皆追,此亦宜然。又记云葬日虞,是明文也。毁除之节,在士虞礼。练而后迁庙,不复在殡。今此既葬,明月练,亦当以其月迁庙。
东晋徐灵期问张凭云:亲丧未葬,出适女应除不。答曰:礼去久丧不葬,主丧者不除。又云主人不除。此无缘独施男子正嫡一人,故当总谓男女众子耳。又无明文别言已出之女犹应除也。今论者据已服周,故谓宜从除例,然缘情处意,独有所疑。女随外出,降从周制,至于居丧之例,同于重者,诚以天性难可尽夺,本重不得顿轻,何必既降尽与周同。礼者人情而已,疑则从重。若当释衰绖以处殡宫,袭吉服以对棺柩,非孝子之所安也。
梁刘昭难刘世明云:丧无二孤,庙无二主,受吊之礼,唯丧主拜稽颡,馀人哭踊而已。诸言丧主,唯谓一人,不斥众子。世明答云:若尸柩无所葬者,则为后者与众同除矣。
《父母死亡失尸柩服议》
后汉桓翱问泛阁云:久丧不除者,为当众子尽然耶。故质焉尔。答云:昔尝送郑君到代陵。代陵有人其父死,不得其尸,其子行丧,随制降杀。阁与亡者相知而往吊之。还问郑君所駮异义之事,不孝莫大于无后,终身不除,此为绝先人之统,无乃重乎。郑君答云:庶子自可摄祭。阁覆云:无庶子,当何以。又云:族人可以其伦代之。阁又覆言云:无族人云何。则不复相答。推此而详,但使一嫡子不除耳。晋刘智释疑云:问者曰:久而不葬,丧主不除。若其父远征,军败死于战场,亡失骸骨,无所葬,其服如何。智云:此礼文所不及也。以理推之,凡礼使为主者不除,不谓众子独可无哀。诚以既变,人情必杀,丧虽在殡,不为主者可以无服。然则为主者之服,可以哀独多也。以丧柩在,不可无凶事之主故也。今无所葬,是无尸柩也,凶服无施,则为后者宜与众子同除矣。讫葬而变者,丧之大事毕也,若无尸柩,则不宜有葬变。寒暑一周,正服之终也,是以除首绖而练冠也。亡失亲之骸骨,孝子之情所欲崇也,可令因周练乃服变衰绖。虽无故事,而制之所安也。
《妇丧久不葬服议》
晋夏侯盛议曰:妇丧既周而未葬,服当除不。答云:凡妇丧,夫为主,子不以杖即位,避父之尊也。主丧不变,礼有明文,然子亦不除。魏孟叔难盛曰:嫡子妇死,舅亦为丧主,家贫,经年不葬,舅及子孙并不得除耶。岂可为一嫡妇使三代累载不释服乎。盛答:仲由伤贫之言,啜菽饮水尽其欢,还葬而无椁,岂有非之者哉。若知礼者,自当不淹久。魏又难曰:旧时夫为妻杖,居倚庐,服并如三年之制。今人通所不行,即自宜随时而除,何应以丧主为断。盛答曰:弃先王之教而令随俗,意所未可。今人不禫不杖,盖失礼耳。顾氏问王虞云:从外弟妇亡未葬。今服讫,又无子,其夫便是丧主,当时除服不。答曰:礼云主丧者不除,其文不别丧之轻重。须俟葬讫。不知世人有妻丧用此礼不。杜挹问徐邈曰:亡妇遂未得葬,挹服便周,既无别丧主,多云未应得除,今定云何。答曰:无子为主,按礼夫不应除,即于下流,多不能备礼。今且宜变,至葬反服,亦无不可之理也。宋蔡廓问雷次宗云:礼称唯主丧不除,恐此正施于嫡传重者耳。按汉萧太傅云所丧独谓子也。又按王肃云斩衰之丧未葬,直云主丧不除。而王举重为言,明正谓孝子不变,馀皆除也。今世人为妻亦不除主丧,将宜除耶。雷次宗曰:不言三年而云主丧,是不必唯施子孙也。吉凶异道,不得相干。殡柩尚在,岂可弁冕临奠。夫主妻丧,以本重故也。谓不宜除。庾蔚之曰:丧服小记云:为兄弟既除丧,及葬反服其服。此是至葬反服之明文,未解汉宣帝何故复为祥制。集礼论者不记至葬反服之礼,而载诸变除以明之,可谓弃本逐末。杂记云:姑姊妹之夫死,而夫党无兄弟,使夫之族人主丧。妻之党虽亲不为主。夫若无族,则东西家。若又无,则里尹主之。丧大记云:丧有无后,无无主。此皆谓丧事之主也。服问云:君所主,夫人、妻、太子、嫡妇。此谓君虽尊统一家,但为嫡者主丧耳。而小记又云久丧不葬者不除,是居周功之丧也。若女子适人及男子为人后者,皆随其服而释除,缘其出有所屈故也。素服心丧,以至过葬。但今世轻于下流之丧,妻犹去其杖禫,不容复有未葬不除也。议者疑不得以下流之未葬,以废祖祢之烝尝。且未葬亦可十年五岁,尝试言之。夫子许贫者便葬而无椁,是明亡者急于送往,不容甚久可知。若事迟过于服限,亦不得停殡在宫,而响乐在庙,既吉凶不可以相干,亦在心所不忍也。
《招魂葬议》
蜀谯周论:或曰:有人死而亡其尸者,为招魂葬,何如。曰:夫葬所以藏尸柩也。若魂气则无不之焉,得与藏诸。宋庾蔚之论:葬以藏形,庙以飨神。季子所云魂气无不之,宁可得招而葬乎。
《疑墓议》
魏王肃圣證论曰:孔子少孤,不知其墓。肃解曰:圣人而不知其父死之与生,生不求养,死不奉祭,斯不然矣。晋贺循论以为:防是旧墓也。夫子葬又新其坟,故谓之修,非墓崩后之言也。坟新雨甚故颓毁,颓毁故怅怛不应耳。所以言不修墓者,言由已修之,故倒毁也。又蔡谟论曰:学者疑此久矣,王氏又以为不然。谟以为圣人虽鉴照,至于训世言行,皆不圣之事也。故咨四岳,访箕子,考蓍龟,每事问,皆其类也。不知墓者,谓兆域之间耳。防墓崩者,谓坟土耳。言古不修墓者,谓本不崩,无所修,非崩而不修也。今崩而后修,故讥焉。此自讥崩,非讥修也。夫子言此者,称古以责躬也。又范宣礼二墓论曰:史记及孔安国说,皆为实录。未生之前,不可以逆责夫子也。既长谒墓,固以识其外矣。但母不告其内,义无强请。然祔葬宜详,是以问焉。记但言不知其墓,非都不知也。所以不应者,欲言非礼,则弟子有忘敬之情;欲言是礼,则墓不须防而固。然言及宅兆,是以流涕耳。防亦防虞,此岂地名。犹传言文公之入也无卫,非无康叔之国也。
齐张融评:孔子既得合葬于防,言既得,明未葬时未知墓处也。虽仲由之言,亦孔子不知其墓。若徵在见娉,则当言墓以告,孔子何得不知其墓。
《缌不祭议》
晋荆州刺史殷仲堪问:礼文如是,此指释有缌麻服而犹得祭者也。当不普言新丧之亲于所祭者耶。别驾庾睿、功曹滕、主簿刘恬答:寻礼文,当是指明有缌服可以祭耳,不以新丧之亲于所祭者有服为疑。今世中传重者,而有从祖小功之服,服既除,恐不得以二祖服近而不祭也。宋庾蔚之谓:殷庾释文句甚允,但未统立言大意。记所明重其已与神交而不终,外丧尸殡不在此,可得少申其事。故大夫之祭,鼎俎既陈,笾豆既设,内丧小功缌麻,外丧齐衰以下,行。特为已与神交,故随轻重各有所行。又云士之所以异缌不祭者,如大夫,有小功缌麻皆废。故郑云然则士不得成礼者十一也。又云于所死者无服则祭者,言所异于未与神交时有此,则外内之丧通废,士卑故也。言有始末,义统有本。寻礼者多断取义,不辩已与神交之异,故申之云。
《王侯在丧袭爵议》
魏尚书奏,以故汉献帝嫡孙杜氏乡侯刘康袭爵,假授使者拜授,康素服。秦静议:按周礼,天子公卿诸侯,吉服皆元冕朱里,元衣纁裳;有丧凶则变之麻冕黼裳,邦君麻冕蚁裳。云麻冕者,则素冕麻不加采色,又变其裳。亦非纯吉,亦不纯凶。汉氏承秦,改六冕之制,以元冠绛衣一服而已。有丧凶之事,则变吉服以从简易。故诸王薨,遣使者拜嗣子为王,则元冠衰绖,服素以承诏命,事讫,然后反丧服。考之前典,则差周书;论之汉室,则合常制。王肃议:尊者临卑,不制衰麻,故为之素服。今康据三年丧,在衰绖之中,若因丧以命之,则无复素服。若以尊崇王命,则吉服以拜受。按尚书,康王受策命,吉服而受之。事毕,又以吉服出应门内,以命诸侯。皆出,然后王释冕服。故臣以为诸侯受天子之命,宜以吉服。又礼,处三年之丧,而当除父兄之丧服,除服卒事,然后反丧服。则受天子命者,亦宜服其命服,使者出,反丧服,即位而哭,即合于礼,又合人情。诏从之。《夺情议》
按成王崩,康王即位,上宗奉同瑁,王再拜三祭。按郑元曰:即位必醴之者,以神之哜成之也。以醴哜成之者,醴浊,饮至齿不入口曰,
行其礼,而不取其味。
又礼始冠加爵,亦皆礼之,所以加崇以成其尊也。又汉旧仪诸王嫡子嗣位,受拜毕,立于门外,使者既出,拜送还,升,哜醴讫,又再拜。正与康王即位事同。古今相参,事无违者。王肃又议:凡奏神祭祀则有受祚之爵,嘉庆事则有醮醴之仪。若君薨而太子即位,孤之位,无醮醴之仪。成王病困,乃召群臣,训以敬保元子。明日,成王崩。既大殓,群臣以策书宣成王命,以命康王。是为受顾命之戒,非即位之事。王从三宿三祭,上宗曰飨,而不哜醴也。此王者随时之礼,非常行之典,不可以为拜诸侯嫡子之仪。袭爵之日,乃孝子孝孙所以增哀戚之怀,非礼之所施,且谓之王命所加,而使者又既出,谓之受神之醴,复非馈奠之时。按拜陈思王子志为济北王,又与今异,犹须王哜醴毕,然后使者出。今据郑元说,即位醴之以成其礼,犹愈于使者既出不设馈奠而独哜醴,臣犹以为非礼之衷。今京师廷拜诸侯嗣子,无事有哜礼。天子赐诸侯大夫冕弁服于太庙。归设奠服,于斯有冠醮,而无冠醴。此谓诸侯大夫以平吉受赐服于天子太庙,归设祭于其庙,服赐服,而受冠醴之礼也。可依此,使者既出,公犹服命服,设奠而告。又礼小祥之祭,然后哜之。此自告其庙,非王命之所加。如礼不哜,既告反服,即位而哭,既合于礼,又合人情。诏从之。高堂隆议拜受仪:按旧典,天子遣使者赍车服策命命诸侯嗣位之礼:上卿为使者,嗣君遣上卿吉服迎于境,自吉服劳于郊,馆宗庙,致飧饩,告期日,受命于祖庙。设丧主,布几筵于户牖之前。命车设于庭,西上,安车驷马皆在其车之东。使者奉策服印绶,加设板策于其上,升自西阶,东面。内史在右。嗣君端委以入,升自阼阶,西面立。使者以皇帝命命冕,内史赞之。嗣君降于两阶间,北面再拜稽首。使者宣命曰:无下拜。嗣君升,成拜。内史加诏板策命于服上以东。嗣君进而西,迓受于两楹间。皆旋复位。嗣君释端委服,降,升,成拜如初。使者降出,升车。嗣君拜送于门外。修飨赠饯之礼。使者归,嗣君送至于境。嗣君释冕,服素弁葛环衰绖袲袂,修奠祭之礼,告于殡宫讫,乃释弁绖,反丧服。此其大略也,其他则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