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四百五十七卷目录
诸子部汇考十一
宋马端临文献通考三〈墨家 纵横家 杂家〉
宋马端临文献通考三〈墨家 纵横家 杂家〉
经籍典第四百五十七卷
诸子部汇考十一
宋马端临文献通考三
墨家
《墨子》十五卷〈按墨子今已另分有墨子部,俱已详载,兹特存其略,以为墨家之始。〉晁氏曰:宋墨翟撰。战国时为宋大夫,著书七十一篇,以贵俭、兼爱、尊贤、右鬼、非命、上同为说,荀孟皆非之。韩愈独谓辩生于末学,非二师之道本然也、昌黎韩氏读《墨子》曰:儒讥墨以上同、兼爱、上贤、明鬼、〈上或皆作尚〉,而孔子畏大人,居是邦不非其大夫,《春秋》讥专臣,不上同哉?孔子泛爱亲仁,以博施济众为圣,不兼爱哉?孔子贤,贤以四科进褒弟子,疾没世而名不称,不上贤哉?孔子祭如在讥祭,如不祭者,曰我祭则受福,不明鬼哉?儒墨同是,尧舜同非,桀纣同修身正心以治天下,国家奚不相悦如是哉?余以为辩生于末学,各务售其师之说,非二师之道本然也。孔子必用墨子、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为孔墨。
《随巢子》、《胡非子》各一卷
《洪氏容斋随笔》曰:《汉书·艺文志》墨家者,流有《随巢子》六篇,《胡非子》三篇,皆云墨翟弟子也,二书今不复存。《马总意林》所述各有一卷,随巢之言曰:大圣之行兼爱万民,疏而不绝,贤者欣之,不肖者怜之,贤而不欣是贱德也,不肖不怜是忍人也。又有鬼神贤于圣人之论,其于兼爱、明鬼为墨之徒可知。胡非之言曰:勇有五等,负长剑,赴榛薄,折兕豹,搏熊罴,此猎徒之勇也;负长剑,赴深渊,折蛟龙,搏鼋鼍,此渔人之勇也;登高危之上,鹄立四望,颜色不变,此陶岳之勇也;剽必刺,视必杀,此五刑之勇也;齐威公以鲁为南境,鲁忧之,曹刿匹夫之士,一怒而劫万乘之师,存千乘之国,此君子之勇也。其说亦卑陬无过人处。
石林叶氏曰:吾尝从赵全佥得《随巢子》一卷,其间乃载唐太宗造明堂事,初不晓名书之意,因读班固《艺文志》,墨家有《随巢子》六篇,注言墨翟弟子,乃知后人因公输之事,假此名耳。
《晏子春秋》十二卷
晁氏曰:齐晏,婴也,婴相景公,此书著其行事及谏诤之言。
陈氏曰:《汉志》八篇,但曰《晏子》。《隋唐》七卷,始号《晏子春秋》,今卷数不同,未知果本书否。
《柳氏辩晏子春秋》曰:司马迁读《晏子春秋》,高之而莫知其所以为书,或曰晏子为之而人采焉,或曰晏子之后为之,皆非也。吾疑其墨子之徒,有齐人者为之墨好俭,晏子以俭名于世,故墨子之徒尊著其事,以增高为己术者。且其旨多尚同兼爱、非乐、节用、非厚葬、久丧者,是皆出墨子又非孔子,好言鬼事非儒明鬼又出墨子,其言问枣及古冶子等尤怪诞,又往往言墨子闻其道而称之,此甚显白者。自刘向、歆、班彪、固父子皆录之儒家中甚矣,数子之不详也。盖非齐人不能具其事,非墨子之徒则其言不若是,后之录诸子书者,宜列之墨家,非晏子为墨也,为是书者墨之道也。
《崇文总目》:《晏子》八篇,今亡此书,盖后人采婴行事为之,以为婴撰,则非也。
纵横家
《鬼谷子》三卷晁氏曰:鬼谷先生撰。按《史记》:战国时,隐居颍川阳城之鬼谷,因以自号,长于养性治身,苏秦、张仪师之。叙谓此书即授二子者,言捭阖之术,凡十三章。《本经》、《持枢》、《中经》三篇,梁陶弘景注。《隋志》以为苏秦书,《唐志》以为尹知章注,未知孰是?陆龟蒙诗谓鬼谷先生名训,不详所从出。柳子厚尝曰〈云云见后段〉。来鹄亦曰:鬼谷子,昔教人诡绐缴讦、揣测憸滑之术,审备于章旨,六国时得之者,惟《仪秦》而已,如《捭阖》、《飞钳》实今之常熊是知渐漓之后不读鬼谷子书者,其行事皆得自然符契也。昔仓颉作文字,鬼为之哭,不知鬼谷作是书,鬼何为耶?世人欲知鬼谷子者,观二子之言略尽矣。故掇其大要著之篇。《柳氏辩鬼谷子》曰:元冀好读古书,然甚贤鬼谷子为其指要几千言,《鬼谷子》要为无取。汉时刘向、班固录书无《鬼谷子》。鬼谷子后世而险盭峭薄,恐其
妄言乱世难信,学者宜其不道而出之言,纵横者时葆其书尤者,晚乃益出七术怪谬异甚,不可考校。其言益奇而道益惬,使人狂狙失守而易于陷坠。幸矣!人之葆之者少,今元子又文之以指要。呜呼!其为好术也过矣。
《高氏子略》曰:鬼谷子书其智谋、其数术、其变谲、其辞谈,盖出于战国诸人之表,夫一辟一阖易之神也,一翕一张老氏之几也,鬼谷之术往往有得于阖辟翕张之外,神而明之益至于自放溃裂而不可禦。予尝观于《阴符》矣,穷天之用,贼人之私而阴谋诡秘,有《金匮韬略》之所不可该者,而鬼谷尽得而泄之,其亦一代之雄乎?按刘向、班固录书,无《鬼谷子》。《隋志》始有之,列于纵横家。《唐志》以为苏秦之书,然苏秦所记以为周时有豪士隐者居鬼谷,自号鬼谷先生,无乡里族姓名字,今考其言,有曰人无常责事、无常师,又曰人动我静,人言我听,知性则寡累,知命则不忧凡,此之类其为辞亦卓然矣!至若《盛神》、《养志》诸篇,所谓中稽道德之祖,散人神明之颐者,不亦几乎?郭璞《登楼赋》有曰揖首阳之二老,招鬼谷之隐士。又《游仙诗》曰:青溪千馀仞,中有一道士,借问此何谁?云是鬼谷子。可谓慨想其人矣!徐广曰:颍川阳城有鬼谷,注其书者乐台皇甫谧、陶弘景、尹知章。
《战国策》十三卷
《崇文总目》:汉护左都水使者,光禄大夫刘向录。旧号或曰《国策》或曰《国事》或曰《短长》或曰《事语》或曰《长书》或曰《修书》,向以战国时游士,辅所用之国,为之策谋,宜为《战国策》,凡十二国三十三篇,继《春秋》以后记楚汉之兴,总二百五十年事,今篇卷亡缺第二至十三,十一至三阙。又有后汉高诱注,本二十卷,今缺第一、第五、第十一至二十,止存八卷。晁氏曰:汉刘向校定,三十三篇,东西周各一,秦五、齐六、楚、赵、魏,各四,韩、燕各三宋,卫、中山各一,旧有五号。向以为皆战国时游士策谋,改定今名,其事则上继《春秋》,下记汉楚之起,凡二百四五十年之间。〈按通考所载,《战国策》二条今归战国策部,此特存其略,以备纵横家之体。〉
杂家
《范子计然》十五卷《高氏子略》曰:计然,遨游海泽,自称渔父,范蠡有请曰:先生有阴德,愿令越社稷,长保血食。计然曰:越王乌喙不可以同利,蠡之智其有决于此乎?此编卷十有二,往往极阴阳之变,穷历数之微,其言之妙者,有曰圣人之变,如水随形,蠡之所以俟时而动以见几,而作者其亦有得乎此?计然濮上人,姓辛,名文子。其先晋国公子也。
《洪氏容斋随笔》曰:《汉书·货殖传》:越王句践困于会稽之上,乃用范蠡。计然遂报彊,吴孟康注。曰姓计,名然,越臣也,蔡谟曰:计然者,范蠡所著书篇名耳,非人也。谓之计然者,所计而然也。群书所称,句践之贤佐种蠡为首,岂复闻有姓计名然者乎?若有此人,越但用半策便以至霸,是功重于范蠡,而书籍不见其名,史迁不述其传乎?
颜师古曰:蔡说谬矣。古今人表计然列在第四等,一名计研,班固宾戏研桑心计于无琅,即谓此耳。计然者,濮上人也,尝南游越范蠡,卑身事之其书,则有万物录事见皇览及晋中经簿。又吴越春秋及越绝书,并作计倪此,则倪研及然声皆相近,实一人耳。何云书籍不见哉?予按唐贞元中《马总意林》一书,抄类诸子百馀家,有《范子》十二卷云。计然者,葵丘濮上人,姓辛,字文子,其先晋国公子也。为人有内无外,状貌似不及人,少而明学阴阳见微知,著其志沈沈不肯自显天下莫知,故称曰计然。时遨游海泽,号曰渔父范蠡请其见越王,计然曰:越王为人乌喙,不可与同利也。据此,则计然姓名出处皎然可见,裴骃注《史记》亦知引范子,《北史·萧大圜》云留侯追踪于松子,陶朱成术于辛文,正用此事。曹子建表引文子,李善注。以为计然师古,盖未能尽也。而文子十二卷,李暹注。其序以谓范子所称,计然但其书,一切以老子为宗,略无与范蠡谋议之事。《意林》所编文子正与此同,所谓范子乃别是一书,亦十二卷。《马总》只载其叙计然及它三事云。馀并阴阳历数,故不取,则与文子了不同李暹之说,误也。《唐·艺文志》,《范子计然》十五卷,注云范蠡问计然答,列于农家,其是矣。而今不存。
《吕氏春秋》二十卷
晁氏曰:秦吕不韦撰,后汉高诱注。按《史记》:不韦撰。云不韦秦相,致辩士厚遇之,使人人著所闻,集论以为八览六论十二记二十馀万言,以为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号曰《吕氏春秋》,暴之咸阳市门,悬千金其上有能增损一字者。予之时人无增损者,高诱以为非不能也,畏其势耳昔。《张侯论》为世所
贵,崔浩《五经注》学者尚之,二人之势犹能使其书传如此,况不韦权位之盛,学者安敢牾其意而有所更易乎?诱之言是也。然十二纪者,本周公书后,儒寘于《礼记》善矣!而目之为吕令者误也。《高氏子略》曰:淮南王尚志谋,募奇士庐馆,一开天下隽绝驰骋之流,无不雷奋云集,𧔧议横起。瑰诡作新,可谓一时杰出之作矣。及观《吕氏春秋》则淮南王书,殆出于此者乎?不韦相秦,盖始皇之初也,始皇不好士,不韦则徕英茂聚畯豪簪履充庭,至以千计始皇甚恶书也。不韦乃极简册,攻笔墨,采精录,异成一家言。吁!不韦何为若此者也?不亦异乎《春秋》之言?曰:十里之间耳不能闻,帷墙之外目不能见,三亩之间心不能知,而欲东至开悟,南抚多鴳,西服寿靡,北怀靡耳,何以得哉?〈四极国名〉此所以讥始皇也。始皇顾不察哉?韦以此书暴之咸阳门曰:有能损益一字者予千金。卒无一敢易者,是亦愚黔之甚矣!秦之士其贱若此可不哀哉?虽然,是不特人可愚也,虽始皇亦为之愚矣!异时亡秦者,又皆屠沽负贩,无一知书之人。呜呼!
陈氏曰:十二记者,即今《礼记》之月令也。
《淮南子》
〈按通考所载,《淮南子》一条今归淮南子部。〉
《子华子》十卷
晁氏曰:其传曰:子华子,程氏,名本,晋人也。刘向校定其书,按庄子称子华子,见韩昭侯、陆德明以为魏人,既不合。又《艺文志》不录子华子书。观其文辞近世依托为之者也,其书有子华子为赵简子不悦,又有秦襄公方启西戎,子华子观政于秦。夫秦襄之卒在春秋前,而赵简子与孔子同时,相去几二百年,其牴牾类如此,且多用字说谬误,浅漏殆元丰以后,举子所为耳。
朱子曰:《会稽官书版》本有子华子者,云是程本,字子华者所作。孔子所与倾盖而语者好奇之士多喜补之,以予观之,其词故为艰涩而理实浅近,其体务为高古而气实轻浮,其理多取佛老医卜之言,其语多用《左传》、班史中字,其粉饰涂泽俯仰态度,但如近年后生巧于摸拟变撰者所为不惟决,非先秦古书,亦非百十年前文字也。原其所以秖因《家语》等书,有孔子与程子倾盖而语一事,而不见其所语者为何说?故好事者妄意此人既为先圣所予,必是当时贤者。可以假托声势眩惑世人,遂伪造此书,以傅会之正如麻衣道者。本无言语,秖因小说有陈希夷问钱,若水骨法一事,遂为南康军戴师愈者伪造正易心法之书,以托之也。麻衣易予亦尝辩之矣,然戴生朴陋,予尝识之,其书鄙俚不足感人。此子华子者计必一能文之士,所作其言精丽过麻衣易远甚,如论河图之二与四,抱九而上,跻六与八蹈一而下,沈五居其中,据三持七巧,亦甚矣。唯其巧甚所以知其非古书也。又以洛书为河图,亦仍刘牧之谬。尤足以见其为近世之作,或云王铚性之姚宽令威多作赝书。二人皆居越中,恐出其手。然又恐非其所能及。如子华子者,今亦未暇详论其言之得失,但观其书数篇与前后三序,皆一手文字,其前一篇托为刘向,而殊不类向,它书后二篇乃无名氏岁月而皆托为之号,类若世之匿名书者。至其首篇风轮水枢之云。正是并缘释氏之说。其卒章、宗君、三祥、蒲璧等事,皆剽剥他书,傅会为说,其自序出处又与孔丛子、载子顺事略相似〈孔丛亦伪书也〉。又言有大造于赵宗者,即指程婴,而言以《左传》考之赵朔,既死其家内乱朔之诸弟,或放或死,而朔之妻乃晋君之女,故武从其母,畜于公宫,安得所谓大夫?屠贾岸者,兴兵以灭赵氏,而婴与杵臼以死卫之云哉?且其曰有大造者,又用吕相绝秦语,其不足信明甚。而近岁以来,老成该洽之士亦或信之,固已可怪。至引其说以自證其姓氏之所从出,则又诬其祖矣!大抵学不知本而眩于多爱,又每务欲出于众人之所不知者,以为博是以其弊,必至于此可不戒哉?《周氏涉笔》曰:子华子所著,刘向序者,文字浅陋不类向,其云善持论聚徒著书,更题其书。皆非当时事,辞大抵十卷者。编缉见意鸠聚众语,老庄、荀孟、《国语》、《素问》、韩非、楚词,俱被剽拾,殆似百家衣葆,其实近时文字又多解字义,盖古文屡降至汉世,今文犹未专行,吾尝疑其三经后此书方出,故信字说而主老庄,又论治古之时,积美于躬,弗忧于无闻,如击考鼓钟,其传以四达驿如也。今则不然,荒飙怒号而独秀者,先陨霜露宵零而朱草交槁媾市之徒,又从而媒糵以髡摇之萌意,于方寸未有毫分也。而触机阱展布其四体,未有以为容也。而得梏怀抱,其一概之操泯泯默默,而愿有以试也,而漫漫之长夜,特未旦也。疾雷破山澍雨如注,
鸡喑于埘而失其所以为司晨也。人寿几何?而期有以待也。吾反覆其言而悲之。嗟夫!斯人也,是书也,毋乃党禁不开善类,涂地无所叫号之时乎?陈氏曰:考前世史志及诸家书目,并无此书,盖假托也。《馆阁书目》辩之当矣,《家语》有孔子遇程子倾盖事,而《庄子》亦载子华子见昭僖侯。一则此其姓字之从出,昭僖与孔子不同时,然庄子固寓言,而《家语》亦未可考信。班固古今人表亦无之使,果有其人遇合于夫子,班固岂应见遗也?其文不古,然亦有可观者,当出近世能言之流,为此以玩世耳。
《风俗通义》十卷
晁氏曰:汉应劭撰。劭字,仲远,奉之子,笃学博览多闻,灵帝时举孝廉,仕至泰山太守,撰《风俗通》以辩物名号,释时嫌疑,文虽不典,世服其洽闻。自序云风者,天气有寒暖,地形有阴阳,泉水有美恶,草木有刚柔,俗者含血之类象,而生之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
陈氏曰:《唐志》二十卷,今惟存十卷,馀略见廖仲容子钞。
《论衡》三十卷
晁氏曰:后汉王充仲任撰。充好论说,始如诡异,终有实理,以俗儒守文多失其真,乃闭门潜思,户牖墙壁各置刀笔,著《论衡》八十五篇。释物类同异正,时俗嫌疑后。蔡邕得之,秘玩以为谈助,云世谓汉文章温厚,《尔雅》及其东也已衰,观此书与潜夫论《风俗通义》之类比西京,诸书骤不及远甚,乃知世人之言不诬。
《高氏子略》曰:书八十五篇二十馀万言,其为言皆叙天證,敷人事,析物类道,古今大略如仲舒玉杯繁露,而其文详,详则《礼义》莫能覈,而精辞意莫能肃,而括几于芜且杂矣。汉承灭学之后,文景、武宣以来所以崇厉表章者,非一日之力矣!故学者向风承意,日趋于大雅,多闻之习。凡所撰录日益而岁有加,至后汉盛矣!往往规度如一律,体裁如一家,是足以隽美于一时,而不足以准的于来世,何则事之鲜,纯言之少择也。刘向《新序》、《说苑》奇矣,亦少探索之功,阙诠定之密,其叙事有与史背者不一二书尚尔,况他书乎?袁崧《后汉书》云充作《论衡》,中土未有传者。蔡邕入吴始见之,以为谈助之言,可以了此书矣。客有难充书烦重者,曰:石多玉寡,寡者为珍;龙少鱼众,少者为神乎?充曰:文众可以胜寡矣!人无一引吾百篇,人无一字吾万言,为可贵矣!予所谓乏精覈而少肃括者,正此谓欤。陈氏曰:充,肃宗时人,任为州从事,治中初作此书,北方初未有得之者,王朗尝诣蔡伯喈搜求,至隐处果得《论衡》,捉取数卷将去,伯喈曰:惟我与尔,共勿广也。然自今观之,亦未为奇。
《仲长子昌言》二卷
《崇文总目》:晋传汉仲长统撰。按本传统论说古,今及时俗行事,著论多昌言,凡三十四篇十馀万言。《隋唐书目》十卷,今所存十五篇,分为三卷,馀皆亡。
《傅子》五卷
《崇文总目》:晋傅休奕撰。集经史治国之说,评断得失各为区例,本传载内、外、中篇,凡四篇,亡录合一百四十篇,今亡一百一十七。
《公侯政术》十卷
《崇文总目》:鲁人初撰。盖鲁人,名初,不著其姓,未详何代人。
《正训》十卷
《崇文总目》:不著撰人名氏。按《唐志》有正训二十卷,辛德源撰。而此题云陆机撰,又止十卷。据隋以前书录皆无陆机《正训》之目,晋史机传亦不言尝有此书,而德源所著今世已亡,疑是其遗书。
《抱朴子外篇》十卷
晁氏曰:晋葛稚川撰。自号抱朴子,博闻深洽,注左绝伦著书,甚富言黄白之事,名曰《内篇》,其馀《外篇》。《晋书》内、外通有一百一十六篇,今世所传者四十篇而已,《外篇》颇言君臣理国用刑之道,故附于杂家云。
《女诫》一卷
陈氏曰:汉曹世叔妻班昭撰。固之妹也,俗号《女孝经》。
《蒋子万机论》二卷
陈氏曰:魏太尉平河蒋济子通撰。按《馆阁书目》十卷,五十五篇,今惟十五篇,疑非全书也。
《孙子》十卷
陈氏曰:题晋孙绰兴公撰。恐依托《唐志》及中兴书,目并无之从,程文简家借录。
《刘子》五卷
陈氏曰:刘昼孔昭撰。播州录事,参军袁孝政为序,凡五十五篇。按《唐志》十卷,刘协撰。今序云昼伤己
不遇天下,陵迟播迁江表,故作此书。时人莫知谓为刘协,或曰刘歆刘、孝标作,袁政之言云尔终不知昼为何代人。其书近出传记,无称莫详,其始末不知何以知其名昼,字孔昭也。
晁氏曰:唐袁政注,言修心、治身之道,而辞颇俗薄。
《金楼子》十卷
晁氏曰:梁元帝撰。释书十篇,论历古兴亡之迹,箴戒立言志怪杂说,自叙著书聚书通曰《金楼子》者,在藩时自号。
陈氏曰:杂记古今闻,见末一卷,为自序。
《瑞应图》十卷
陈氏曰:不著名氏。按《唐志》有孙柔之《瑞应图》记熊理。《瑞应图谱》各三卷,顾野王《符瑞图》十卷,又《祥瑞图》十卷,今此书名与孙熊同,而卷数与顾合,意其野王书也。其间亦多援孙氏以为注,《中兴书目》有《符瑞图》二卷,定著为野王。又有《瑞应图》十卷,称不知作者,载天地瑞应诸物,以类分门,今书正尔,未知果野王否?又云或题王伯龄,至《李淑书目》,又直以为孙柔之撰。又恐李氏书别一家也。
《子钞》三十卷
陈氏曰:梁尚书左丞,颍川庾仲容子仲撰。所取诸子之书百有五家,其间颇有与今世见行书不同者,而亡者多矣。
《意林》三卷
晁氏曰:唐马总会元撰。初梁庾仲容取诸家书术数杂记,凡一百七家,抄其要语为三十卷,总以其繁,略失中增损成三轴,前有戴叔伦、杨伯存两序。《高氏子略》曰:子钞百十有七家,仲容所取,或数句或一二百言,是有以契其意入其用,而他人不可共享者也。《马总意林》一遵庾目多者十馀句,少者一二言,比子钞更为取之严录之精,且约也,戴叔伦序其书曰:上以防守教之失,中以补比事之缺,下以佐属文之绪,有疏通广博洁净符信之要,无僻放拘刻蔽邪荡之患,亦足以发其机,写其志矣!孔子曰:虽小道亦有可观,是于诸子未尝废也。圣人既远承学易,殊义向之少,纯言义之多,诡则百氏之为家不能尽叶乎,一亦理之所必然也。当篇籍散缺,人所未见之。时而乃先识其名,又得其语,斯足以广闻见助发挥,何止尝鼎脔啖鸡蹠也?陆机氏曰:倾群言之沥,液漱六艺之芳润,〈唐常展日月如合璧赋云猎英华于百氏漱芳润于六籍,语自此来。〉是庶几焉。《容斋洪氏随笔》曰:唐世未知尊孟子,故《意林》亦列其书,而有差不同者。如伊尹不以一介与人,亦不取一介于人之类,其它所引书如《胡非子》、《随巢子》《𦆑子》、《王孙子》、《公孙尼子》、《阮子》,生部:《姚信士纬殷兴通语》、《牟子》、《周生》、《烈子》、《秦菁子》、《梅子》、《任奕子》、《魏朗子》、《唐滂子》、《邹子》、《孙氏》、《成败志》、《蒋子》、《谯子》、《钟子》、《张俨默记》、《裴氏新书》、《袁淮正书》、《袁子正论》、《苏子》、《陆子》、《张显析言》、《于子》、《顾子》、《诸葛子》、《陈子要言》、《符子》诸书,今皆不传于世,亦有不知其名者。
陈氏曰:总后仕至大理,评事尝副裴晋公平淮者也。
《长短经》十卷
晁氏曰:唐赵蕤撰。《北梦琐言》云蕤梓州盐亭人,博学韬钤,长于经世,夫妇俱有隐操,不应辟召。论王霸机权正变之术,第十卷载阴谋家本缺,今存者六十四篇。
《炙毂子杂录注解》五卷
晁氏曰:唐王睿撰。二仪实录古今注,载事物之始,《乐府题解》:乐府所由起,睿辑纂数家之言正误补遗,刘允并归一篇。
《事始》三卷
晁氏曰:唐刘孝孙等撰。太宗命诸王府官以事名类推,原初始凡二十六门,以教始学诸生易大传,自始作八卦,至罔罟耒耨臼杵之微,皆记其本起檀弓所述,亦皆物之始也。然则事始之书当系之儒,今以其所取不一,故附于杂家。
陈氏曰:唐吴王咨议弘文馆学士,南阳刘存撰。
《理道要诀》十卷
陈氏曰:唐宰相杜佑君卿撰。凡三十三篇,皆设问答之辞,末二卷记古今异制,盖于通典中撮要以便人主观览。
《造化权舆》六卷
陈氏曰:唐丰王府法,曹赵自勔撰。天宝七年表上陆农师著《埤雅》颇采用之,其孙务观尝两为跋。余求之,久不获,己亥岁吴门天庆观道藏中借录。
《刊语》二卷
陈氏曰:唐国子祭酒李谙撰。
《资暇集》三卷
陈氏曰:唐李匡文济翁撰。
《兼明书》二卷
陈氏曰:唐国子太学博士丘光庭撰。
《苏氏演义》十卷
陈氏曰:唐光启进士,武功苏鹗德祥撰。此数书者皆考究书传,订正名物,辩證讹谬,有益见闻,尤梁溪以家藏本刻之当涂。
《仲蒙子》三卷
陈氏曰:唐校书郎长乐林慎思虔中撰。
《致礼书》十卷
晁氏曰:唐朱朴撰。乾宁中为国子,毛诗博士论述。时务五十篇。上之词如近时策断之类,迂缓不切,与马周所建明不啻霄壤矣!昭宗善其言,用太宗擢周故事,拔为相徒以益乱,可叹也!
《两同书》两卷
晁氏曰:唐罗隐撰。隐谓老子养生、孔子训世,因本之著内、外篇各五,其曰《两同书》者,取两者同出,而异名之言也。
陈氏曰:不著名氏。《中兴书目》云唐吴筠撰。《唐·艺文志》同但入小说类。采孔老为内、外十篇,名祝融子。《两同书》祝融者谓鬻子为诸子之首也。
《崇文总目》:唐罗隐撰。采孔老二书,著为内、外十篇,以老子修身之说为内,孔子治世之道为外。会其旨而同元。〈按前三说不同,或以为罗隐或以为吴筠。〉
《宋齐丘化书》六卷
晁氏曰:伪唐宋齐丘子嵩撰。张耒文潜尝题其后,云齐丘之意,特犬鼠之雄耳,盖不足道。其为化书,虽皆浅机小数,亦微有以见于黄老之所谓道德,其能成功有以也。吾尝论黄老之道德本于清净无为,遣去情累,而其末多流而为智术刑名,何哉?仁义生于恩,恩生于人情,圣人节情而不遣者也。无情之至,至于无亲,无亲则忍矣!此刑名之所以用也。文章颇高简有可喜者,其言曰:君子有奇志,天下不亲虽圣人出。斯言不废。
《格言》五卷
晁氏曰:伪唐韩熙载叔言撰。熙载以经济自任,乃著书二十六篇,论古今王霸之道,以干李煜。首言阳九百六之数,及五运迭兴事,其杂如此,有门人舒雅序。
《中华古今注》三卷
陈氏曰:后唐太学博士马缟撰。盖推广崔豹之书也。
《续事始》五卷
晁氏曰:伪蜀冯鉴广孝孙所著。
《事原录》三十卷
晁氏曰:皇朝朱绘撰。其书事始之类也。
《物类相感志》十卷
晁氏曰:皇朝僧赞宁撰。采经籍传记物类相感者志之,分天、地、人、物四门。赞宁吴人,以博物称于世。柳如京徐骑省与之游,或就质疑事,杨文公、欧阳文忠公亦皆知其名。
陈氏曰:赞宁国初,名释也。
《耄智馀言》三卷
陈氏曰:太子少保致仕澶渊晁迥德远撰。迥善养生,兼通释老,书年至八十四子孙,多闻人。
《昭德新编》一卷
陈氏曰:晁迥撰。昭德者,京师居第坊名也。晁氏子孙皆以为称。
《宋景文笔录》三卷
晁氏曰:皇朝宋祁撰。皆故事异闻、嘉言奥语可为谈助,不知何人所编。每章冠以公曰景文,乃祁谥也。
《中兴艺文志笔录》三卷,皇朝绍圣中宋肇,次其祖庠,遗语凡一百七十条。
按二笔录卷数同,祁庠又兄弟也。然则一书耶,二书耶?当考。
《近事会元》五卷
陈氏曰:李上友撰。自唐武德至周显德杂事细务皆记之。
《徽言》三卷
陈氏曰:司马光手抄,诸子书题。其末曰:余此书类举人抄书。然举子所钞猎其辞,余所钞覈其意,举人志科名,余志道德。其书言迂叟年六十八,盖公在相位时也,方机务填委,且将属疾而好学不厌,克勤小物。如此所钞自国语而下,六书其目三百一十有二,小楷端无一笔不谨,百世之下使人肃然起敬。真迹藏邵康节家,其诸孙守。汉嘉从邵氏借刻,携其板归越,今在其群从述尊古家。
《泣岐书》三卷
陈氏曰:蜀人龙昌期称上,昭文相公有后序,言求荐进之意。
《天保正名论》八卷
陈氏曰:龙昌期撰。其学迂僻,专非周公妄人也。
《事物纪原》二十卷陈氏曰:不著名氏。《中兴书目》十卷,开封高承撰。元丰中人,凡二百七十事。今此书多十卷,且数百事,是后人广之耳。
《孔氏杂说记》一卷
晁氏曰:皇朝孔武仲撰。论载籍中前言往行及国家,故实贤哲文章,亦时记其所见闻者。
《晁氏客语》一卷
陈氏曰:晁说之以道撰。
《王氏杂说》十卷
晁氏曰:皇朝王安石、介甫撰。蔡京为《安石传》,其略曰:自先王泽竭,国异家殊,由汉迄唐源流浸深,宋兴文物盛矣!然不知道德性命之理,安石奋乎!百世之下追尧舜三代,通乎?昼夜阴阳所不能测而入于神,初著杂说数万言,世谓其言与孟轲相上下,于是天下之士始原道德之意,窥性命之端云所谓杂说即此书也。以京之夸至如此,且不知所谓通乎?昼夜阴阳所不能测而入于神者,为何等语?故著之。
《汲世论》一卷
晁氏曰:右未详何人所著,多称元祐间事,且喜论兵,疑吕氏书也。凡十门。
《驭臣鉴古》二十卷
晁氏曰:右皇朝邓绾撰。元丰中为中丞,献之朝未几坐,操心颇僻赋性,奸回论事荐人不循分守贬。
《广川家学》三十卷
陈氏曰:中书舍人董弅令升撰。述其父逌之学。
《苏文定公遗言》 卷
苏辙子由撰,周平园序。略曰:文定公晚居许昌,造深矣!避祸谢客,纵有门人亦罕与言,其闻《绪论》者子孙而止耳。然诸子宦游,惟长孙将作监丞,仲滋讳籀年十有四才识,卓然侍左右者。九年记遗言百馀条,未尝增损一语。既老以授其子郎中君诩,郎中复以授其子道州使君森。予尝与道州同僚,故请题其后,昔人疑《黄楼赋》非出公手,东坡盖亲为之辨。今公自谓此赋学《两都》,晚年不复作此。工夫之文至和,陶拟古九首,则明言。坡代作识者,当自得之。又云读书须学为文馀事,作诗文工诗,自工谓储光羲,高处似陶渊明,平处似王摩诘,而以韩子、苍比之子,苍由是知名。公素不作长短句,今《渔家傲》一篇虽用禅语,而句法极高,乃知公非不能词,直不为耳。此学者所宜知也。
《石林家训》一卷
陈氏曰:叶梦得少蕴撰。
《石林过庭录》二十七卷
陈氏曰:叶梦得与诸子讲说者,其中子模编辑之。
《程氏广训》六卷
陈氏曰:中书舍人三衢程俱致道撰。
《艺苑雌黄》二十卷
陈氏曰:建安严有翼撰。大抵辩正讹谬,故曰《雌黄》。其目子史传注诗词时序《名数》、《声画》、《器用》、《地理》、《动植》、《神怪》、《杂事》卷,为二十条,凡四百条。砚冈居士唐稷序之,有翼常分教泉荆二郡。
《湘素杂说》十卷
晁氏曰:皇朝黄朝英撰。所记二百事。朝英建州人,绍圣后举子也。为王安石之学者,以赠之以芍药为男淫女,贻我握椒为女淫男,鄙亵不典前辈,尝以是为嗤笑,朝英特爱重之,以为得诗人深意,其他可知矣。
陈氏曰:陈与者为之序,言甲辰六试,吏部不利。盖政宣中士子也。其书亦辩正名物,而学颇迂僻。程氏《演繁露》曰:此书辩正世传名物,音义多有归宿,而时有阙疑者,至释宋子京刈麦诗,以四月为麦秋而曰。按《北史·苏绰传》:麦秋在野,其名远矣!是未尝读月令也。以此知博记之难。
《圣贤眼目》一卷
陈氏曰:曲河洪兴祖庆善撰。摘取《经子》数十条,以己见发明之。
《义林》一卷
陈氏曰:眉山程敦厚子山撰。其上世东坡外家也,子山为人凶险,附秦桧至右史,后坐商死。
《演繁露》十四卷,续十卷
陈氏曰:程大昌泰之撰。初在馆中见蕃露书,以为非说,见《春秋》类又引古今注,冕旒缀玉下垂如《繁露》,然盖与玉杯竹林同为托物名篇,可想见也。今曰《演繁露》者,意古之蕃露,与《尔雅》释名,广雅刊误正俗之类云耳。
《考古编》十卷,续编十卷
陈氏曰:程大昌撰。上自诗书,下及史传,世俗杂事有可考,见者皆笔之。
《楚泽丛语》八卷
陈氏曰:右迪功郎李蓍吉光撰。不知何人作,其书专辟孟子,绍兴中撰。进大意以为王氏之学,出于孟子,然王氏信有罪矣!孟氏何与焉?此论殆得于景迂之微意。
《容斋随笔》、《续笔》、《三笔》、《四笔》各十六卷,《五笔》十卷
陈氏曰:翰林学士番昜、洪迈、景卢撰。每编皆有小序,五笔未成书。
《朱子语录》曰:洪景卢随笔中,辩得数种,伪书皆是,但首卷载欧帖事,却非实。世间伪书如《西京杂记》,颜师古已辩之矣。
《续颜氏家训》八卷
陈氏曰:左朝请大夫李正公撰。皆用颜氏篇目而增广之。
《习学记言》五十卷
陈氏曰:阁学士龙泉叶适正则撰。自六经诸史子以及文鉴,皆有论说大抵务为新奇,无所蹈袭其文,刻峭精工而义理未得为纯明正大也。自孔子之外古,今百家随其浅深咸有遗论无得免者,而独于近世所传《子华子》笃信推崇之,以为真与孔子同时,可与六经并考,而不悟其为伪也。且既曰其书甚古,而文与今人相近,则亦知之矣!远自《七略》及隋唐国史诸志,李邯郸诸家书目,皆未之有,岂不足以验其非古,出于近世好事能文者之所为?而反谓孟荀以来无道之者,盖望而弃之也,不亦惑乎?
《准斋杂说》一卷
陈氏曰:钱塘吴如愚撰。
《灌畦暇语》一卷
陈氏曰:不知作者杂取史传事略述己意。
《忘筌书》二卷
陈氏曰:潘植子醇撰。新安所刻本,凡八十二篇,与《馆阁书目》诸儒明道集及余家写本篇数皆不同。本已见儒家,而馆目置之杂家者,以其多用释老之说故也,今亦别录于此。
《袁氏世范》三卷
陈氏曰:乐清令三衢袁采君载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