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二百二十三卷目录
礼记部艺文一
《明堂月令疏》 汉魏相
《明堂月令论》 后汉蔡邕
《月令问答》 前人
《春夏封诸侯论》 晋束晰
《五祀议》 傅元
《礼记疑问》 北魏房景先
《明经策问》 唐权德舆
《进士策问》 前人
《补祭法文》 皮日休
《明堂议》 魏徵
《前题》 颜师古
《前题》 陈贞节
《郊丘明堂等严配议》 孔元义
《前题》 沈伯仪
《前题》 元万顷
《明堂大飨议》 孔元义
《明堂告朔议》 闾仁谞
《前题》 王方庆
《前题》 张齐贤
《鲁用天子礼乐议》 高郢
《太学博士讲礼记记》 欧阳詹
经籍典第二百二十三卷
礼记部艺文一
《明堂月令疏》魏相
臣幸得备员,奉职不修,不能宣广教化。阴阳未和,灾害未息,咎在臣等。臣闻易曰:天地以顺动,故日月不过,四时不忒;圣王以顺动,故刑罚清而民服。天地变化,必繇阴阳,阴阳之分,以日为纪。日冬夏至,则八风之序立,万物之性成,各有常职,不得相干。东方之神太昊,乘震执规司春;南方之神炎帝,乘离执衡司夏;西方之神少昊,乘兑执矩司秋;北方之神颛顼,乘坎执权司冬;中央之神黄帝,乘坤艮执绳司下土。五帝所司,各有时也。东方之卦不可以治西方,南方之卦不可以治北方。春兴兑治则饥,秋兴震治则华,冬兴离治则泄,夏兴坎治则雹。明王谨于尊天,慎于养人,故立羲和之官以乘四时,节授民事。君动静以道,奉顺阴阳,则日月光明,风雨时节,寒暑调和。三者得叙,则灾害不生,五谷熟,丝麻遂,草木茂,鸟兽蕃,民不夭疾,衣食有馀。若是,则君尊民说,上下亡怨,政教不违,礼让可兴。夫风雨不时,则伤农桑;农桑伤,则民饥寒;饥寒在身,则亡廉耻,寇贼奸宄所由生也。臣愚以为阴阳者,王事之本,群生之命,自古贤圣未有不繇者也。天子之义,必纯取法天地,而观于先圣。高皇帝所述书天子所服第八曰:大谒者臣章受诏长乐宫,曰:令群臣议天子所服,以安治天下。相国臣何、御史大夫臣昌谨与将军臣陵、太子太傅臣通等议:春夏秋冬天子所服,当法天地之数,中得人和。故自天子王侯有土之君,下及兆民,能法天地,顺四时,以治国家,身亡祸殃,年寿永究,是奉宗庙安天下之大礼也。臣请法之。中谒者赵尧举春,李舜举夏,儿汤举秋,贡禹举冬,四人各职一时。大谒者襄章奏,制曰:可。孝文皇帝时,以二月施恩惠于天下,赐孝弟力田及罢军卒,祠死事者,颇非时节。御史大夫晁错时为太子家令,奏言其状。臣相伏念陛下恩泽甚厚,然而灾气未息,窃恐诏令有未合当时者也。愿陛下选明经通知阴阳者四人,各主一时,时至明言所职,以和阴阳,天下幸甚。
《明堂月令论》后汉·蔡邕
明堂者,天子太庙,所以崇礼,其祖以配上帝者也。夏后氏曰世室;殷人曰重屋;周人曰明堂;东曰青阳;南曰明堂;西曰总章;北曰元堂;中央曰太室;易曰离也者,明也,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人,君之位莫正于此焉?故虽有五名而主以明堂,其正中皆曰太庙,谨承天顺时之令,昭令德宗祀之礼,明前功百辟之劳,起养老敬长之义,显教幼诲稚之。学朝诸侯选造士于其中,以明制度生者,乘其能而至死者,论其功而祭,故为大教之。宫而四学,具焉官司备焉。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万象翼之,政教之所,由生变化之所,由来明一统也。故言明堂事之,大义之深也。取其宗祀之貌,则曰清庙;取其正室之貌,则曰太庙;取其尊崇,则曰太室;取其向明,则曰明堂;取其四门之学,则曰太学;取其四面周水圆如璧,则曰辟雍。异名而同事,其实一也。
《春秋》因鲁取宋之奸赂,则显之太庙以明圣王建清庙明堂之义。
《经》曰: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太庙。
《传》曰:非礼也,君人者将!昭德塞违故,昭令德以示子孙,是以清庙茅屋。昭其俭也,夫德俭而有度,升降有数,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所以明大教也,以周清庙论之,鲁太庙皆明堂也。鲁禘祀周公于太庙明堂,犹周宗祀文王于清庙明堂也。
《礼记·檀弓》曰:王斋禘于清庙明堂也。
《孝经》曰,宗祀文王于明堂礼记明堂位,曰:太庙天子,曰:明堂,又曰:成王幼弱,周公践天子位以治天下,朝诸侯于明堂制礼作乐,颁度量而天下大服。成王以周公有大勋劳于天下,命鲁公世世禘祀周公于太庙,以天子之礼升歌清庙下管象舞,所以异鲁于天下也。取周清庙之歌,歌于鲁太庙,明鲁之太庙犹周之清庙也。皆所以昭文王周公之德,以示子孙也。
《易传·太初篇》曰:天子旦入东学昼入南学,暮入西学太学在中央,天子之所自学也。
《礼记·保傅篇》曰:帝入东学,上亲而贵仁,入西学,上贤而贵德,入南学,上齿而贵信,入北学,上贵而尊爵,入太学,承师而问道。与
《易传》同。魏文侯
《孝经传》曰:太学者,中学明堂之位也。
《礼记·古大明堂之礼》曰:膳夫是相礼,日中出南闱,见九侯反问于相,日侧出西闱,视五国之事,日入出北闱,视帝节猷尔。
《雅》曰:宫中之门谓之闱,王居明堂之礼,又别阴阳门。东南称门,西北称闱,故周官有门闱之学。师氏教以三德守王门,保氏教以六艺守王闱,则师氏居东门南门,保氏居西门北门也。知掌教国子与
《易传》《保傅》王居明堂之礼,参相发明,
《为学四焉·文王世子篇》曰:凡大合乐则遂养老,天子至,乃命有司,行事兴秩节。祭先师先圣焉,始之养也。适东序释奠于先老,遂设三老五更之位,言教学始之于养老,由东方岁始也。又春夏学干戈,秋冬学羽籥,皆习于东序。凡祭与养老乞言合语之礼,皆小乐正诏之,于东序又曰大司成。
《论说》在东序然则诏学皆在东序,东序,东之堂也,学者聚焉,故称诏太学,仲夏之月令祀,百辟卿士之有德于民者。
《礼·太学志》曰:礼士大夫学于圣人善人,祭于明堂,其无位者祭于太学。
《昭穆篇》曰:祀先贤于西学,所以教诸侯之德也,即所以显行国礼之处也,太学明堂之东序也,皆在明堂辟雍之内。
《月令记》曰:明堂者,所以明天气统万物,明堂上通于天象日辰,故,下十二宫象日辰也。水环四周,言王者动,作法天地,德广及四海方,此水也。
《礼记·盛德篇》曰:明堂九室,以茅盖屋,上圆下方,此水名。曰:辟雍王制,曰:天子出征,执有罪反释奠于学,以讯馘告。
《乐记》曰:武王伐殷,荐俘馘于京太室,诗鲁颂云矫矫,虎臣在泮,献馘京镐京也。太室辟雍之中,明堂太室也。与诸侯泮宫,俱献馘焉,即王制所谓以讯馘告者也。
《礼记》曰:祀乎,明堂所以教诸侯之孝也。
《孝经》曰:孝悌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
《诗》曰: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言行孝者,则曰明堂行悌者,则曰太学,故
《孝经》合以为一义而称镐京之,
《诗》以明之,凡此皆明堂太室辟雍太学,事通文合之义也。其制度数各有所法堂,方百四十四尺坤之策也,屋圜屋径二百一十六尺乾之策也;太庙明堂,方三十六丈,通天屋径九丈,阴阳九六之变也;圜盖方载六九之道也,八闼以象,八卦九室,以象九州十二宫,以应辰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四户九牖乘九室之数也;户皆外设而不闭,示天下不藏也,通天屋高八十一尺,黄钟九九之实也;二十八柱列于四方七宿之象也,堂高三丈以应三统四乡五色者,象其行外广,二十四丈应一岁二十四气也,四周以水象四海王者之大礼也。
《月令篇》名曰:因天时制人事,天子发号施令祀神受职,每月异礼,故谓之月令,所以顺阴阳,奉四时,效气物,行王政也。成法具备,各从时月,藏之明堂,所以示承祖,考神明,明不敢亵渎之义,故以明堂冠月令,自天地定位有其象,圣帝明君,世有绍袭,盖以裁成大业,非一代之事也。
《易》正月之卦曰泰其,
《经》曰:王用享于帝吉
《孟春令》曰:乃择元日祈谷于上帝,颛顼历衡曰:天元正月,己巳朔日,立春,日月俱起于泰,建宫室制度。
《月令》、
《孟春》之月日在营室。
《尧典》曰: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
《时令》曰:乃命太史守典奉法司天;日月星辰之行,
《易》曰:不利为寇,利用御寇令曰:兵戎不起,不可从我,始书曰:岁二月,同律度量衡中,
《春令》曰:日夜分,则同度量钧衡,石凡此,皆合于大历唐政,其类不可尽称戴,
《礼夏小正传》曰:阴阳生物之后,王事之次,则夏之月令也。殷人无文及周,而备文义所说,传衍深远宜周公之所著也,官号职司与周官合。
《周书》七十二篇,而
《月令》第五十三,古者诸侯,朝正于天子,受
《月令》以归,而藏诸庙中,天子藏之于明堂,每月告朔,朝庙出而行之,周室既衰,诸侯怠于礼,鲁文公废告朔,而朝仲尼讥之。
《经》曰: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刺舍大礼而徇小仪也。自是告朔遂阙而徒用其羊,子贡非废其令而请去之,仲尼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庶明王复兴君人者,昭而明之,稽而用之。耳无逆听,令无逆政,所以臻乎大顺,阴阳和年谷丰,太平洽符瑞由此而至矣,秦相吕不韦著书取
《月令》为纪号,淮南王安亦取以为第四篇,改名曰
《时则》,故偏见之徒或云
《月令》吕不韦作,或曰淮南皆非也。
《月令问答》前人
问者曰:子何为著
《月令》说也?予幼读记,以为
《月令》体大经同,不宜与记书杂录并行,而记家记之,又略及前儒特为章句者,皆用其意传非其本旨,又不知
《月令》徵验布,在诸经周官
《左传》实与
《礼记》通,他议横生纷纷久矣。光和元年,余被谤,章离重罪徙朔方,内有猃狁敌冲之衅,外有寇虏锋镝之艰,危险凛凛,死亡无日,过彼学者闻,家就而考之,亦自有所觉,寤庶几颇得事情而讫,未有注记著于文字也,惧颠蹶陨堕无,以示后同于朽腐窃诚思之书,有阴阳升降,天文历数,事物制度可假,以为本敦辞托说,审求历象,其要者莫大于
《月令》,故遂于忧怖之中昼,夜密勿昧死,成之旁贯五注参互群书,至及国家律令制度,遂定历数尽天地三光之情,词繁多,而曼衍非所谓理约而达也。道长日短,危殆兢惕,取其心尽而已,故不能复加删省,盖所以探赜辨物庶几多识,前言往行之流苟便学者,为可览则余死而不朽也。
问者曰:子说
《月令》多类,以
《周官左氏》,假无
《周官左氏传》,
《月令》为无说乎?曰:夫根柢植则枝叶必相从也。
《月令》与周官并为时王政令之记,异文而同体,官名百职皆
《周官》解
《月令·甲子沈》,子所谓似春秋也,若夫太昊蓐收勾芒祝融之属,
《左传》造义立说生名者,同是以用之。
问者曰:既用古文于历数,乃不用三统用四分,何也?曰:
《月令》所用参诸历象非一家之事,传之于世不晓,学者宜以当时所施行,夫密近者三统已疏阔废弛,故不用也。
问者曰:既不用三统,以惊蛰为孟春,春中雨水为二月节,皆三统法也,独用之何?曰:
《孟春·月令》曰:蛰虫始震在正月也,中春始雨水,则雨水二月也,以其合,故用之。
问者曰:
《历》云:小暑,季夏节也。而今文见于五月,何也?曰:今不以
《历》节言据时始暑而记也,
《历》于大雪小雪大寒小寒皆去十五日,然则小暑当去,大暑十五日,不得及四十五日,不以节言据时暑也。
问者曰:中春令不用,牺牲以圭璧,更皮币不牺牲,何也?曰:是月献羔,以太牢祀高禖,宗庙之祭以中月,安得用牺牲祈者求之祭也?著令者豫设水旱疫疠,当祷祈用牺牲者,是用之助生养,
《传》祈以币代牲章,因于高禖之事乃造说。曰:更者刻木代牲,如庙有祧,更此说自欺极矣。经典传记无刻木代牲之说,盖书有转误三豕渡河之类也。
问者曰:
《仲冬令》曰:阉尹申宫,令谨门闾。今曰门闱,何也?曰:阉尹者,内官也。主宫室出入宫中,宫中之门曰:闱阉尹之职也,闾里门非阉,尹所主知,当作闱也。问者曰:
《令》曰:七驺咸驾,今曰六驺,何也?曰:本官职者,莫正于周官,周官天子,马六种,种别有驺,故知六驺。
《左氏传》晋程郑为乘马御,六驺属焉,无言,七者,知当为六也。
问者曰:
《令》以中秋筑城郭,于
《经传》为非其时,
《诗》曰:定之方中,作于楚宫,定营室也。九月十月之交西南方中,故
《传》曰小昏正,而栽筑即营室也,昏正者,昏中也,栽筑者,栽木而始筑也。今文在前月,不合于
《经传》也。问者曰:子说:三难皆以日行为本,古论
《周官》、
《礼记》说以为,但逐恶而已,独安所取之?曰:取之于
《月令》而已。四时通等而夏无难,文由日行也,春行少阴,秋行少阳,冬行太阴,阴阳背,使不于其类,故冬春难以助阳,秋难以达阴,至夏节太阳行太阴,自得其类无所扶助,独不难取之于,是也。
问者曰:反令每行一时转三旬,以应行三月,政也;春行夏令,则雨水不时,谓孟夏也;草木早枯,中夏也。国乃有恐,季夏也,今总合为一事,不分别施之于三月,何也?曰:说者见其三旬,不得传注而为之,说有所滞碍,不得通矣。孟秋反令行冬令,则草木枯,后乃大水,败其城郭,则分为三事,后乃大水在谁后也,城郭为独自坏,非水所为也,
《季冬令》曰:行春令,则胎夭多,伤民多,蛊疾命之。曰:逆即分为三事,行
《季冬令》为不感灾异但命之。曰:逆也,知不得断绝分应一月也,其类皆如此。
《令》之所述,略举其尤者也。
问:春食麦羊,夏食菽鸡,秋食麻犬,冬食黍豕,之属但以为时味之宜不合于五行,
《月令》服食器械之制,皆顺五行者也,说所食独不以五行,不已略乎?曰:盖亦思之矣,凡十二辰之禽,五时所食者,必家人所畜。丑牛、未羊、戌犬、酉鸡、亥豕而已,其馀龙虎以下非食也。春木、王木、胜土、土王四季,四季之禽,牛属季夏,犬属季秋,故未羊可以为春食也,夏火王火胜金,故酉鸡可以为夏食也,季夏土王土胜水,当食豕而食牛土。五行之尊者,牛五畜之大者,四行之牲,无足以配土德者,故以牛为季夏食也,秋金王金胜木寅虎,非可食者,犬豕而无角虎属也,故以犬为秋食也,冬水王水胜火,当食马而礼不以马为牲,故以其类而食豕也,然则麦为木,菽为金,麻为火,黍为水,各配其牲为食也,虽有此说而米盐精粹不合于易卦所为之,禽及洪范传五事之畜,近似卜筮之术,故予略之,不以为章句,聊以应问,见有说而已。
问:
《记》曰养三老五更,子独曰五叟,
《周礼》曰八十一御妻,今曰御妾,何也?曰:字误也,叟长老之称也,其字与更相似书者,转误遂以为更嫂字,女旁瘦字从叟,今皆以为更矣,立字法者,不以形声,何得以为字?以嫂、瘦推之,知是更为叟也,妻者齐也,惟一适人称妻,其馀皆妾,位最在下也,是以不得言妻云也。
《春夏封诸侯论》晋·束晰
《月令》所纪,非一王之制,凡称古者,无远今之限,未知夏封诸侯,何代之典?秋祭田邑,夏乎殷乎,而王据
《月令》以非祭统,郑宗祭统,而疑月令无,乃俱未通哉!莫若通,以三代说两氏而不拘一也。
《五祀议》傅元
《礼大记》云:室中央,中霤谓四霤之中也,祭于漏井,盖失之矣,七祀之文皆云祀行而无井,祭灶而不祭井,于事则阙夫,设祀者非惟报功而已亦神道,设教使民慎之幽明也,臣以为帝之都城,宜祭一门正宫,一门正室,一户井,灶中霤亦各择其一,正者祭之。
《礼记疑问》北魏·房景先
问
《礼记》,生不及祖父母,父母税丧,己则否曰:服以思制,礼由义立。慈母三年,孙无缌葛者,以戚非天属,报养止身。祖虽异域,恩不及己,但正体于下,可无服乎。且缟冠元武,子姓之服。縓练之后,缞绖已除,犹怀惨素,未忍从吉,况斩焉。初之创巨方始,复吊之宾,尚改缁袭,奉哀苫次,而无追变,孝子孝孙,岂天理是与。
《明经策问》唐·权德舆
问:冠婚成人著代之,义一献之飨,舅姑先降以奠酬三,加弥尊母兄皆拜而为礼,责妇,顺则可于子,道谓何一与之齐,终身不改,而夷狄有。问:服二姓之合,大伦为重,而孔门多出,妻蹈白刃或易于中庸,引重鼎奚,列于儒行裼裘袭裘之制,继别继祢之差生,既讲闻,伫观详辨。
《进士策问》前人
问:三代之弊,或朴或薄;六经之失,或愚或诬,夫以殷周之理,道
《诗》《书》之述,作施于风俗,岂皆有所未至耶?辍祭纳
《书》,诚为追远执戈挑茢,无乃伤恩,何二者之相反耶?两楹坐奠,叹有切于宗予,九龄魂交,数能移于与尔,何二者之不一耶?山节藻棁豚肩狐裘,皆大夫也,又何相远耶?檀弓袒免子游衰麻,何如?直谅而忠告之耶,各以
《经》对。
《补祭法文》皮日休
《祭法》曰:法施于人,则祀之咎繇作帝,谟为士师其道,参乎舜禹,不曰:法施于人乎,何祀典之阙哉?
《祭法》曰:能禦大灾,则祀之尧舜之世,山林蕃,鸟兽暴,益作虞也,山林疏,鸟兽鲜,人民安,不曰能禦大灾乎,何祀典之阙哉!
《祭法》曰:以劳定国,则祀之昔者,周公辅武,以宁殷乱,佐成而定,周业制礼乐立明堂,不曰:以劳定国乎,何祀典之阙哉?如以咎繇伯益之功小于舜禹,不在祀典,则契为司徒,而民成咎繇也,冥勤其官而水死伯益也。如以圣人制礼,自有七庙不合列在礼典,则文王以文治,武王以武功,周公也。如皆以功烈列于民者,则吾之先师仲尼迈德于百王,垂化于万代,孰不若契为司徒冥勤其官也哉?日休惧圣人之文将乱,而坠敢参补,而附之其文曰:
咎繇能平其法以位终益,能立其功以让禹政,周公以文化,仲尼以德成,非此族也,不在祀典。
《明堂议》魏徵
议曰
《明堂》之作,其所由来远矣。爰自轩唐,逮乎秦汉,有损有益,或同或异,记述参差,莫能详究,今稽诸古训,参以旧图,其上圆下方,复庙重屋,百虑一致,异轸齐归,暨当涂膺,箓未遑斯礼典午聿兴,无所取,则裴頠,以诸儒持论,异端锋起,是非舛互,靡所适从,乃以人废言止,为一殿宋齐,即仍其旧梁陈,遵而不改虽,严配有所祭飨,不匮求之典,则道实未弘,何者?夏禹哲王,致美于祭服,周公大孝,备物于宗祀,圣人设教夫,岂徒哉?然则身处卑宫,神居重屋,斯岂苟求壮丽,崇饰华侈?固亦致孝尊亲之道,因高事天之义,求其远趣,非无深旨。盖以神以虚元,无声无臭,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既杳冥而莫测,故广袤之度罔知。夫孝因心生,礼缘情立,心不可极,故备物以表其诚,情无以尽,故饰宫以广其敬,宣尼美叹意在兹乎,自五帝迄今,代有损益,宫室制度,每越旧章重屋,规模独亏,斯典文祖过土阶之俭,世宗踰卑宫之陋,配天致极,理必未安伏,惟陛下以上,圣之英灵,承皇天之眷命一。六合而光宅,得万国之欢心,九译之贡,既陈明堂之位,仍阙永言,殷荐诚感自中,臣等亲奉德音,预参大议,思竭尘露,增崇山海,凡圣人有作义重随时万物,斯睹事资通变,若据蔡邕之说,则至理失于文繁;若依裴頠所为,则大体伤于质略。求之情理,未臻厥中,今之所议,非无用舍。请为五室重屋,上圆下方,既体有,则象又事多,故实下室,备布政之居上堂,为祭天之所,人神不杂礼,亦宜之其高下,广袤之规几,筵尺丈之度,则并随时立法、因事制宜自我作,故不必师古,图像备陈决之圣,虑廓千载之疑议,为百王之懿范,不使泰山之下,惟闻黄帝之法,汶水之上,独称汉武之图,则通乎神明,庶几可俟!子来,经始成之不日,谨议。
《前题》颜师古
《议》曰:窃以明堂之制爰自古,昔求诸简牍,全文莫睹。起自黄帝,降及唐虞,弥历夏殷,迄于周代,各立名号。别创规摹,众说舛駮,互执所见,钜儒硕学,莫有详通。斐然成章,不知裁断,究其旨要,实布政之宫也。徒以战国,从横典籍,废弃暴秦,酷烈礼湮亡。今之所存,传记杂说,用为准的,理实芜昧。然
《周书》之序
《明堂记》,其四面则有应库雉门,据此一堂固,是王者之常居耳。其青阳总章
《元堂太庙》及左个右个
《与月令》,四时之次相同,则露寝之义足为,
《檃括》又云:王居
《明堂》之篇,载带以弓韣,礼于禖下九门,磔禳禦止疾疫,置梁除道,以利农。夫令国为酒,以合三族,凡此等事,皆合
《月令》之文,观其所班,皆在露寝者也。又
《记》云:昔者周公朝诸侯于明堂之位,天子负斧扆,南乡而立明堂也者,明诸侯之尊卑也。
《周官》又云: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东西九筵堂一筵,其制度即太寝也。
《尸子》亦曰:黄帝曰合宫,有虞氏曰总章,殷曰阳馆,周曰明堂。斯皆露寝之徵知,非别处大戴所说,初有近郊之言,后称文王之庙,进退无据,自为矛楯原。夫负扆受朝常,居出令,既在皋库之内,亦何云于郊野哉?
《孝经传》曰:在国之阳又无里数,汉武有怀创造广集,缙绅言论,纷纷终以不定,乃立于汶水之上而宗祀焉。明其不拘远近,无择其方,孝成之世表行城南。虽有其文厥功靡立,平帝元始四年,大议营起,孔牢等乃以为明堂辟雍太学一实三名,金裒等又称
《经》《传》无明文,不能分别同异中兴,之后蔡邕作论复云:明堂、太庙一物二名。郑元则曰:在国之阳,三里之外。淳于澄又云:三里之外,七里之内,景己之地。颖容释例亦曰:明堂、太庙,凡有七名,其体一也。苟立同异竞为巧说,并出自胸襟,曾无师祖审见,且夫功成作乐,治定制礼,草创从宜,质文递变,车旗冠冕,今古不同,律度权衡,前后莫一,随时之义断可知矣。圣上大启,崇基光膺,宝运功高,开辟之后,德迈邃古之初,凤纪龙官,譬畎浍于溟渤随山练石,惭培塿于方壶,大乐与天地同和。岂奏
时之韶?夏大礼与天地同节,宁踵前代之胶庠,天纵多能睿哲元,览总五行之秀气,抱六艺之精华,秩宗茂典,皆取。必于宸极共工妙术,咸禀训于深衷,隐显无遗洪纤必应,百神受职万物。斯睹将建明堂,爰降丝绂规矩之度久已,蓄于圣,怀远近之宜,实不惑于佥议。假如姬旦旧章犹当择其,可否?宣尼彝,则尚或补,其阙漏况乎?郑氏臆说,淳于谀闻匪异守株,何殊胶柱?昔汉谨封禅,博召诸生,则乖戾多端,事乃依违累载,惟倪宽先觉献奏昌,言独断之于天子,于是制诏,特下决策,始行绍列辟之鸿明,成天下之壮观。今既时和岁稔,俗阜萌安兆庶,子来钩绳,庀具揆景置臬良其会也。愚谓不出墉雉,迩接宫闼,实允事宜量无所惑,但当上遵天旨,祇奉德音作,皇代之典彝永贻,则于来叶区区碎议皆可略,而不论悠悠常谈,不足循其轨辙,谨议。
《前题》陈贞节
《议》曰:臣等窃闻明堂之建,其所从来远矣。天垂象圣人,则之蒿柱茅檐之规,上圆下方之制,考之大数,不踰三七之閒定之方,中必居景己之地。岂非得房心布政之所,当太极上帝之宫乎?故俯仰从容,正名定位,人神不杂,各司其序,则嘉应响至保合太和焉。汉氏承秦
《经籍》道息旁求堙坠,详考,难。明孝武初议,立明堂于长堂城南,遭窦太后不好儒术事,乃中废。孝成之代又欲立于城南,议于制度,莫之能决。至孝平元始四年,始制造于南郊,以申严配,光武中兴元年立于国城之南,自魏晋迄于梁朝,虽规制或殊,而所居之地恒取景己者,斯盖百王不易之道也。高宗天皇大帝纂承平之运,崇朴素之风,四夷来宾九有咸。乂永徽三年,诏礼官学士议明堂制度,群儒纷竞,各执异端,久之不决,因而遂止者,何也?非谓财不足,力不堪也,将以
《周礼》,既遥礼经甚紊事不师古,或爽天心难用作程神之不孚祐者也。则天太后揔禁闱之政,藉轩台之威属,皇室倾圮之期蹑和憙从权之制,以为乾元大殿,承庆小寝,当正阳,巳午之地,实先圣。听断之宫表顺,端门储精,营室爰,从朝飨未始临御,乃起工徒挽,令摧覆既毁之后,雷声隐然,众庶闻之,或以为神灵之象也。于是增土木之丽,因府库之饶南街北阙,建天机大仪之制,乾元遗趾兴重阁层楼之业,烟焰蔽日,梁柱排云人。斯告劳天实,贻诫煨烬甫尔。遽加脩复,况乎地殊景己未答灵,心迹匪膺期,乃申严配事,乖彝典神不昭格,此其不可者,一也;又明堂之制,木不镂工不文,今体式乖宜违,经紊礼雕镌,所及穷侈极丽,此其不可者二也;高明爽垲事,资虔敬密近宫掖,何以祈天人神,杂扰不可物取,此其不可者三也;况两京上都,万方取则,而天子阙当阳之位,听政居便殿之中,职司其忧,岂容沉默?当须审巧历之计,择烦省之宜,不便者量事改脩可因者,随时适用,削彼明堂之号,克复乾元之名,则当宁无偏人识,其旧矣。谨议。
《郊丘明堂等严配议》孔元义
《议》曰:谨按
《孝经》云: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既言莫大于配天,明配尊大之天,昊天是也。物之大者,莫大于天,推父比天与之相配,行孝之大,莫过于此,以明尊之极也。又
《易》曰: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郑元注,上帝,天帝也。故知昊天之祭合祖,考并配请奉太宗文武,圣皇帝高宗,天皇大帝配昊天上帝于圆丘,义符
《孝经》、
《周易》之文也。神尧皇帝,肇基王业,应天顺人,配感帝于南郊,义符
《大传》之文也。又按
《祭法》云:祖文王而宗武王,祖始也,宗尊也。所以名祭,为尊始者,明一祭之中,有此二义。又
《孝经》云:宗祀文王于明堂,文王言祖,而云宗者亦是,通武王之义,故知明堂之祭祀以祖考,请奉太宗文武、圣皇帝祖高宗、天皇大帝配祭于明堂,义符
《周易》及
《祭法》之文也。谨议。
《前题》沈伯仪
《议》曰:谨按礼,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宗尧夏后氏,亦禘黄帝,而郊鲧祖颛顼,而宗禹殷人禘喾,而郊冥祖契,而宗汤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郑元注云:禘郊祖宗,谓祭祀以配食也。禘谓祭昊天于圆丘,祭上帝于南郊曰郊,祭五帝五神于明堂曰祖宗,伏寻严配之文于此,最为详备,虞夏。则退颛顼而郊喾殷人,则舍契而取冥,去取既差,前后乖次,则礼之序莫尚于周禘,喾郊稷不闻于二主,明堂宗祀始兼于两配。成王以文王、武王父子殊别,文王为父上主五帝,武王对父下配五神,
《孝经》云: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昔者周公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不言严父,武王以配天,则武王虽在明堂,理未齐于配祭,既称宗祀,义独主于尊严,虽同两祭,终为一主,故
《孝经》纬曰:后稷为天地主,文王为五帝宗也。必若一神两祭便,则五祭十祠,荐献蘋蘩礼亏于数此,则神无二主之道,礼宗一配之义,窃寻贞观永徽,共遵专配显庆之后,始创兼尊,必以顺古而行,实谓从周为美,高祖、神尧、皇帝请配圆丘方丘,太宗文武,圣皇帝请配南郊、北郊,高宗天皇大帝德迈九皇功开万,宇制礼作乐,告禅升中,率土共休,普天同赖,窃惟莫大之孝理,当总配五天。谨议。
《前题》元万顷
议曰:伏惟高祖、神尧、皇帝,凿乾搆象辟宇开基,太宗、文武圣皇帝,绍统披元循机阐极,高宗天皇上帝,弘祖宗之大业廓,文武之宏规,三圣重光,千年接旦,神功睿德罄图牒,而难称盛烈鸿猷超,千古而莫拟,岂徒锱铢尧舜,糠秕殷周而已哉?谨按见行礼,昊天上帝等祠五所,咸奉高祖、神尧皇帝、太宗文武、圣皇帝,兼配今议者,引
《祭法》、
《周易》、
《孝经》之文,虽近稽古之辞,殊失因心之旨,但子之事父,臣之事君,孝以承志,忠而顺美,窃惟兼配之礼,特禀先圣之怀爰,取训于通规,遂申情于大孝。
《诗》云: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
《易》曰: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敬寻厥,旨本合斯义。今若远摭遗文,近乖成典,拘常不变,守滞莫迁,便是臣黜于君,遽易郊丘之位,下非于上,靡遵弓剑之心,岂所以申太后哀感之诚,徇皇帝孝思之德,慎终追远良谓,非宜严父配天宁当,若是伏据见行礼,高祖、神尧、皇帝、太宗、文武圣皇帝,今既先配五祠,理当依旧无改,高宗、天皇、大帝齐尊耀魄等,邃含枢阐三叶之宏谟,开万代之鸿业,重规叠矩在功烈,而无差享地郊天,岂祠配之有别?请奉高宗、天皇大帝历配五祠,以申典礼。谨议。
《明堂大飨议》孔元义
议曰:谨按明堂大飨,惟祀五方帝,故
《月令》、
《季秋令》云:是月也,大飨帝则典礼所云,大飨不问卜。郑元注云:谓遍祭五帝于明堂,莫适卜是也,又按
《祭法》云:祖文王而宗武王。郑元注云:祭五帝五神于明堂,曰祖宗。故
《孝经》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据此,诸文明堂正礼,唯祀五帝配以祖宗及五帝五官神等,自外馀神,并不合预伏,惟陛下追远,情深崇礼志切,故于明堂飨祀,加昊天上帝,皇地祇重之,以先帝先后配飨,此乃补前王之,阙典弘严配之,虔诚往以神都郊坛未建,乃于明堂之下,广祭众神,盖义出权时,非不刊之礼也。谨按
《礼经》,其内官中官等,五岳四渎,诸神并合,从祀于二,至明堂总奠事,乃不经然,则宗祀配天之亲,杂与小神,同荐于严配之所,理有不安,望请每岁元旦,惟祀天地大神配以帝后,其五岳以下,请依礼于冬夏二至,从祀方丘圆丘,庶不烦黩。谨议。
《明堂告朔议》闾仁谞
议曰:臣等谨按
《经》、
《史》正文,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唯
《礼记·玉藻》云:天子听朔于南门之外,
《周礼》天官太宰正月之吉,布政于邦国都鄙。干宝注云:周正建子之月吉朔日也,此即玉藻之听朔矣。今岁首元旦于通天宫受朝读时,令布政事,则京官九品以上,诸州朝集使等咸列于庭北,则听朔之事毕,而合于
《周礼》玉藻之文矣。而郑元注云:玉藻听朔以秦制,
《月令》有五帝五官之事,遂云凡听朔必特牲告,其时帝及其神,配以文王武王,此郑注之误也,故汉魏至今,莫之适用,按
《月令》云,其帝太昊,其神勾芒者,谓之宣布时令,告示下人,其令祠云:其帝、其神耳,所以为敬授之文,欲使人奉其时而务其业,每月有令,故谓之月令。非谓天子,每月朔日以配祖帝而祭告之,其每月告朔者,诸侯之礼也。故春秋
《左氏传》曰:公既视朔,遂登观台,又郑注
《论语》云:礼人,君每月告朔于庙,有祭谓之朝飨,鲁自文公始不视朔,是诸侯之礼明矣。今王者行之,非所闻也。按郑所谓告其帝者,即太昊等五人,帝其神者,即重黎等五行官,虽并功施于人列在祀典,无天子每月拜祭告朔之文,臣等谨按
《礼》、
《论》及
《三礼义宗》、
《江都集礼》、
《贞观礼》、
《显庆礼》及
《祠令》,并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若以为代无明堂,故无告朔之礼,则
《江都集礼》、
《贞观礼》、
《显庆礼》及
《祠令》著,祀五方上帝于明堂,即
《孝经》宗祀文王于明堂也,此则无明堂而著其飨祭,何为告朔独阙其文?若以为有明堂即令告朔,则周秦有明堂,而经典正文并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臣等详求今古博考,载籍既无,其礼不可,习非望请停每岁一月告朔之祭,以正国经,窃以天子之尊而用诸侯之礼,非所谓颁告朔,令诸侯使奉而行之之义也。谨议。
《前题》王方庆
议曰:谨按明堂天子布政之宫也,盖所以明天气,统万物,动法于两仪,德被于四海者也。夏曰,世室殷曰,重屋姬曰,明堂此三代之名也。明堂天子太庙,所以宗祀其祖以配上帝,东曰青阳,南曰明堂,西曰总章,北曰元堂,中曰太室。虽有五名而以明堂太庙为主,汉代达学通儒,咸以明堂太庙为一,汉左中郎将蔡邕立议,亦以为然,取其宗祀,则谓之清庙,取其正室,则谓之太室;取其向阳,则谓之明堂;取其建学,则谓之太学;取其圜水,则谓之辟雍。异名而同事,古之制也,天子以孟春,正月上辛日于郊总,郊受十二月之政,还藏于祖庙,月取一政班于明堂,诸侯以孟春之月朝于天子,受十二月之政藏于祖庙,月取一政而行之,盖所以和阴阳顺天道也。如此则祸乱不作,灾害不生矣,故仲尼美而称之曰:明王之以孝理天下也,人君以其礼告庙,则谓之告朔。听视此月之政,则谓之视朔。亦曰:听朔,虽有三名,其实一也。今礼官议称,按
《经》、
《史》正文,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者,臣按春秋文公十年闰十月,不告朔谷,梁传曰:闰附月之馀日,天子不以告朔。
《左氏传》曰:闰月不告朔,非礼也。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人之道,于是乎,在矣。不告闰朔,弃时政也。臣据此文,则天子闰月亦告朔矣。宁有他月,而废其礼者乎?博考经籍,其文甚著,何以明之
《周礼》?太史职云:颁告朔于邦国,闰月告王,居门终月;又
《礼记·玉藻》云:闰月,则阖门左扉立于其中,并是天子闰月而行告朔之事也;
《礼官》又称,
《玉藻》天子听朔于南门之外,
《周礼》天官太宰正月之吉,布政于邦国都鄙。干宝注云:周正建子之月,吉日也。此即玉藻之听朔矣,今每岁首元旦通天宫,受朝读时令,布政事京,官九品以上,诸州朝集使等咸列于庭,此听朔之礼毕,而合于
《周礼·玉藻》之文矣,
《礼论》及
《三礼义宗》、
《江都集礼》、
《贞观礼》、
《显庆礼》及
《祠令》,并无王者告朔之事者,臣谨按
《玉藻》云:元冕而朝日于东门之外,听朔于南门之外,郑元注云:朝日春分之时也,东门皆谓国门也,明堂皆在国之阳,每月就其时之堂,而听朔焉,卒事反宿于路寝,凡听朔必以特牲告其时帝,及其神配以文王武王,臣谓今岁元旦通天宫,受朝读时令及布政,自是古礼孟春上辛总校,受十二月之政,藏于祖庙之礼耳,而月取一政,颁于明堂,其义昭然,犹未行也,即如礼官所言,遂阙其事,臣又按
《礼记·月令》,天子每月居青阳明堂总章元堂,即是每月告朔之事,先儒言旧说天子行事,一年十八度,入明堂大飨不问卜一入也,每月告朔十二入也,四时迎气四入也,巡狩之年一入也。今礼官立议,惟岁首一入耳,与先儒既异,在臣不敢用。郑元云:凡听朔告其帝,臣愚以为告其朔之时,明五方上帝之一帝也,春则灵威仰,夏则赤熛怒,秋则白招矩,冬则叶光纪,季月则含枢纽也,并以始祖而配之焉,人帝及神列在祖典,亦于其月,而飨祭之。鲁自文公始,不视朔,子贡见其礼废,欲去其羊。孔子以为羊存,犹可议其礼,羊亡其礼遂废,故云:尔爱其羊,我爱其礼也。汉承秦灭学庶事,草创明堂辟雍,其制遂阙。汉武帝封禅,始建明堂于太山,既不立于京师,所以无告朔之事。至汉平帝元始中,王莽辅政,庶几复古。乃建明堂辟雍为禘祫,祭于明堂,诸侯王列侯宗子,子弟九百馀人助祭毕,皆益户赐爵,及金帛增秩补吏各有差。汉未丧乱,尚得其礼,爰至后汉祀典仍存。明帝永平二年,郊祀五帝于明堂,以光武配祭牲各一犊,奏乐如南郊,董卓西移,记载湮灭告朔之礼于此。而坠暨于晋末,戎马生郊,礼乐衣冠扫地,总尽告朔之礼于此,而坠暨于元帝过江,是称狼狈。礼乐制度南迁,盖寡彝典残缺,无复旧章,军国所资,临事议定既阙。明堂宁论告朔,宋朝何承天纂集,其文以为礼乐虽加编次事则阙,如梁代崔灵恩撰三礼义宗,但捃摭前儒因循故事而已。隋大业中,炀帝命学士撰
《江都集》,礼只抄撮,礼论更无异文。
《贞观显庆》及
《祠令》,不言告朔者。盖为历代不传,所以其文遂阙,各有由绪不足,依据今礼官引为明證。在臣诚实有疑,陛下肇建明堂,聿遵古典告朔之礼犹阙,旧章钦若稽古,应须补葺,若每月听政于一堂,事亦烦,数孟月视朔,恐不可废。谨议。
《前题》张齐贤
议曰:
《礼官状》云:经史正文,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者,谨按
《谷梁传》曰:闰月天子不以告朔,是知他月天子告朔矣。又按
《左氏传》以鲁侯不告朔为弃时政也,则诸侯闰月亦告朔矣。又按
《周礼·太史职》颁告朔于邦国之中。
《礼记·玉藻》天子听朔于南门之下,皆有闰月,王居门之事,是天子亦以闰月告朔矣,非是天子不告,而诸侯亦告也。谷梁子去圣尚近,虽闰月告朔之义,与左氏不同然,皆以天子诸侯每月当行告朔之事,两礼之设,其文甚著,不可谓经史无正文也。又
《礼官状》以
《周礼·天官·太宰职》云:正月之吉始,和布治于邦国都鄙,乃悬法于象,魏使万人观之,浃日而敛之,即是谓
《礼记·玉藻》之听朔,因此遂谓王者,唯以岁首元旦一告朔,此说非也,何者?太宰所云,布治于邦国都鄙者,布其所掌,太宰之典也,故地官司徒职,则布教典;春官宗伯职,则布礼典;夏官司马职,则布政典;秋官司寇职,则布刑典。唯冬官司空职亡,以五官之职言之,则其职亦当布事典也,此乃六官各以正月之吉,宣布其职之典,非告朔也。干宝之注,以经所云正月之吉者,即是正月之朔日也,故解云吉是朔日也。今云告朔日者,即传写之误,不可据以为说也。又
《礼官状》云:每月告朔者,诸侯之礼,故云:
《左氏传》云既视朔,遂登观台,今王者行之,非所闻也。又云:以天子之尊,而用诸侯之礼,非所谓颁告朔,令诸侯使奉而行之,谓此大谬也,何者?左氏所言视朔者,犹玉藻之听朔也,今礼官据左氏有鲁侯行视朔之礼,即谓诸侯每月告朔玉藻,亦有天子行听朔之礼,又有闰月王居门之事,即天子惟岁首一告朔,何其一取而一舍也?又
《孝经》云:昔者明王事父孝故事天明。又云:明王以孝理天下,岂有王者设教,使诸侯尊祖告朔,而天子不告也?非所谓以明事神训,人事君之义也。又
《礼官状》云:郑所谓告其时帝者,即太皞等五人帝此又非也,何者?郑注惟言告其时,帝及其神配以文王武王,不指言天帝人帝,但天帝人帝并配五方时,帝之言包天人矣。但以文王武王作配,则是并告天帝人帝,诸侯受朔于天子,故但于祖庙告而受行之,天子受朔于上天,理宜于明堂,告其时之天帝人帝,而配以祖考也。是故
《玉藻》疏载,贺玚义亦以时帝为灵威仰等五天帝,且圣人为能飨帝,孝子为能飨亲。今若但告人帝,则圣人之道未备,非所谓能飨也。又
《礼官状》云:若天子每月朔旦告祭,然后颁之,则诸侯安得受而藏之,告而行之?是明太宰以岁首宣布一岁之令,太史从而颁之令,既颁矣。政既行矣。而王犹日月告朔,复欲何?所宣布者,
《春官太子职》云:颁告于邦国,是总颁一岁之朔于天下诸侯,故诸侯得受而藏之,告而行之,而王犹月月告朔,颁之于官府都鄙也,此谓畿内,彼谓畿外,事不相关也。又
《礼官状》云:汉魏至今莫之用者,秦人灭学经典不存,汉祖马上得之未能备礼,自魏以下丧乱弘多,岂可以汉魏废礼,欲使朝廷法之也?又
《礼官状》云:礼论等及
《祠令》并无天子每月告朔之礼,崔灵恩
《三礼义·宗庙祭服义》亦载天子视朔之服,不可言无也。又
《贞观·显庆礼》及
《祠令》,非徒无天子每月告朔之文,亦无天子岁首告朔之事。今礼官,何以言天子岁首一告朔乎?借矛击楯昭然,易了每月告朔在礼,不疑尊祖配天于义为得,若乃创制垂统损益旧章,或欲每月听政,或欲孟月视朔,此则断在宸极事关执政,固非群议所得参详。谨议。
《鲁用天子礼乐议》高郢
周公居摄七年,致政而殁,成王康王追思,其德命鲁侯代祀,以天子礼乐,鲁君得乘大辂建太常外,祭郊社内,祭尝禘虞夏商周之服,器与官兼而用之。以广鲁于天下郢,窃谓自天子至庶人,尊卑贵贱待礼而别丰者,不可杀杀者,不可丰成康。过赐非礼也,鲁君受赐,亦非礼也。郢闻有其位而后行典礼,仲尼不臣门人非君也,季札不嗣吴爵非长也,周公不王而以礼乐,是以非礼诬周公也。设若诬周公以非礼,曾谓昊天上帝亦可以诬乎?奈何使鲁人郊,昔孔子愤,叹于衰周而欲求礼于鲁,及观其僭,乃言曰:鲁之郊禘,非礼也,周公其衰乎?鲁用天子礼乐者,本以郊上帝,既非声名文物之不当用,可知矣。又恐来者以杞宋,用王礼为疑,因言杞之郊也,禹也,宋之郊也,契也,是天子之事守也,杞宋二王之后,得守先祖礼乐,鲁何守而用之耶?犹恐其未能,又言曰:天子祭天地,诸侯祭社稷,祝嘏莫敢易其常古,是谓大嘏,此乃申言,名位不同,礼乐亦异数之定分也。夫子之言,昭昭如揭,日月而学者,或以为事更,圣人未闻,可否?难措辞于鲁议者于谦默之道,则可矣。于发挥之义,恐未尽也,
《诗》曰:尔之教矣,人胥效矣。鲁侯用王礼,其臣亦用侯礼,故季氏舞八佾旅泰山三。设公庙歌雍彻,嗟乎礼之不早辨也,如此古者,父为天子,诸侯子为士,祭礼从子不得从其父,邗晋应韩武王之穆,得用备物享武王乎?若享非礼之褒,周公不得为圣也,如其不享,是成康祇以王者,礼乐馁周公于鲁矣。安在其为成康乎?且周公之绩,孰与伊尹成康之明?孰与太戊崇异伊尹?不过号为保衡,至于沃丁太戊,亦不加以王礼或谓周公叔父也,于伊尹为亲,故尊而异之夫?太伯太王之长子三,以天下让于王季,王季得之,以传祚于文武,故孔子曰:太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及武王克纣,追王王季文王,而不追王太伯,岂武王忘太伯之德,而不亲乎?盖以等威之礼,名分之别,为万代之准不为一人之私也,夫人情无常,以礼为常,以礼从情动则有悖,且如王者祖有功,而宗有德,祖宗之庙代代不毁,大凡继体之君,皆欲尊崇其父,至于德功未著,则不敢妄加庙称者,情非不欲限礼而已矣。故礼之行于宗庙,父子不得遂其私,而况成康又得以天下之公器,大典独私于周公乎?周公有大勋于周土田附庸以益之,则可秬鬯圭瓒以赐之,则可若天子礼乐,成康所恃以为尊也,胡可以假人,成康虽欲尊于周公,伯禽其忍受之以出僭,其君入陷其父乎?若周公躬制礼乐坟土未乾,而子孙弗克,负荷首乱王者之度,孔子称其衰,不亦宜乎?
《太学博士讲礼记记》欧阳詹
说释典籍谓之讲,讲之为言耩也,如农之耕田畴焉,畴将植,而求实虽耕矣。必耩分其畦陇嘉,谷由是乎,生典籍将肄以求明虽习矣。必讲穷,其旨趣儒术,由是乎,成我国庠春享先师后更月,命太学、博士清河,张公讲
《礼记》成儒术也。圣祖三刊,经九公通其六精于五,而礼记在乎其中,礼也者。御人之大,故首于群籍而讲之束脩,既行筵肆,乃设公就几北,坐南面,直讲抗牍南,坐北面,大司成端,委居于东少司,成率属列于西国子师,长序公侯子孙,自其馆大学,师长序,卿大夫子孙,自其馆四门,师长序,八方俊造,自其馆广文,师长序,天下秀彦自其馆,其馀法家、墨家、书算家,辍业以从,亦自其馆没阶云来,即席鳞居攒弁如,星连襟,成帷公先申有礼之本,次陈用礼之要,正三代损益得失,定百家疏义长短,镕乎作者之意注乎?学者之耳,河倾于悬,风落于天,清冷洒荡,幽远无泥,所昧镜彻于灵台,所疑冰释于心泉,后一日闻于朝,百司达官造者半,后一日闻于都,九城知名造者半,皆寻声得器虚来实,归予职,在下庠亦掌有教道,不足训领徒从公,惟始洎终睹公之美,敬书盛事记诸屋壁,并列当时执简抠衣者,于左偏贞元十四年五月二十七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