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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一百九十七卷目录

 春秋部艺文一
  《移太常博士立左氏春秋书》  汉刘歆
  《请立左氏传博士疏》    后汉陈元
  《三传异同疏》         贾逵
  《春秋长历论》        晋杜预
  《春秋长历说》         前人
  《左丘明赞》         夏侯湛
  《前题》            挚虞
  《谢随王赐左传启》      齐谢朓
  《答刘之遴诏》        梁武帝
  《左氏疑问》       北魏房景先
  《公羊疑问》          前人
  《谷梁疑问》          前人
  《锄麑见赵盾赞》      北周庾信
  《延陵季子遇徐君赞》      前人
  《三传论》         唐刘知几
  《三传得失议》         啖助
  《赵氏损益议》         赵匡
  《春秋无贤臣论》        孙合
  《卜世论》           前人
  《进士策问》〈春秋〉     权德舆
  《进士策问》〈谷梁〉      前人
  《明经策问》〈左传〉      前人
  《明经策问》〈谷梁〉      前人
  《明经策问》〈左传〉      前人
  《答殷侍御》          韩愈
  《答元饶州论春秋书》     柳宗元
  《梁丘据赞》          前人
  《管敬仲赞》          李华
  《随武子赞》          前人
  《东里子产赞》         前人
  䲭《夷子皮赞》         前人
  《疑经》           司空图
  《吴季札论》         独孤及
  《秦穆谥缪论》        皮日休
  《上宣州高大夫书》       杜牧
  《褒贬论》          朱希济
  《代国子陆博士进集注春秋表》  吕温
  《五色比象赋》         陶拱
  《济河焚舟赋》         高迈
  《初税亩判》         王之贲
  《前题》           赵栖简
  《前题》           孔齐参
  《前题》           尹深源
  《前题》            高璠
  《前题》           张秀明
  《前题》            杜梃
  《除朱震春秋博士告词》    宋钦宗
  《除朱震太学春秋博士告词》   同前

经籍典第一百九十七卷

春秋部艺文一

《移太常博士书》〈节〉汉·刘歆
孔子忧道之不行,作春秋,以纪帝王之道。及夫子没而微言绝,七十子终而大义乖。至于暴秦,燔经书,杀儒士,设挟书之法,行是古之罪,道术由是遂灭。至孝武皇帝,春秋先师,皆起于建元之间。时汉兴已七八十年,离于全经,固已远矣。及鲁恭王坏孔子宅,欲以为宫,而得古文于坏壁之中。天汉之后,孔安国献之,遭巫蛊仓卒之难,未及施行。春秋左氏丘明所修,皆古文旧书,多者二十馀通,藏于秘府,伏而未发。孝成皇帝闵学残文缺,稍离其真,乃陈发秘藏,校理旧文,以考学官所传,经或脱简,传或间编。此乃有识者之所惜闵,士君子之所嗟痛也。往者缀学之士不思废绝之阙,苟因陋就寡,分文析字,烦言碎词,学者罢老且不能究其一艺。信口说而背传记,是末师而非往古,至于国家将有大事,若立辟雍封禅巡狩之仪,则幽冥而莫知其原。犹欲保残守阙,挟恐见破之私意,而无从善之公心,或怀妒嫉,不考情实,雷同相从,随声是非,谓左氏为不传春秋,岂不哀哉。今圣上德通神明,继统扬业,亦闵文学错乱,学士若兹,虽昭其情,犹依违谦让,乐与士君子同之。故下明诏,试左氏可立不,遣近臣奉旨衔命,将以辅弱扶微,与二三君子比意同力,冀得废遗。今则不然,深闭固距,而不肯试,猥以不诵绝之,欲以杜塞馀道,绝灭微学。夫可与乐成,难与虑始,此乃众庶之所为耳,非所望士君子也。且此皆先帝所亲论,今上所考视,其古文旧书,皆有徵验,外内相应,岂苟而已哉。往者博士有春秋公羊,孝宣皇帝犹广立谷梁春秋,虽相反,犹并置之。何则。与其过而废之也,宁过而立之。传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今岂可偏绝哉。若必专己守残,党同门,妒道真,违明诏,失圣意,以陷于文吏之议,甚为二三君子不取也。

《请立左氏传博士疏》后汉·陈元

陛下拨乱反正,文武并用,深悯经艺谬杂,真伪错乱,每临朝日,辄延群臣讲论圣道。知丘明至贤,亲受孔子,而公羊、谷梁传闻于后世,故诏立左氏,博询可否,示不专己,尽之群下也。今论者沉溺所习,玩守旧闻,固执虚言传受之辞,以非亲见实闻之道。左氏孤学少与,遂为异家之所覆冒。夫至音不合众听,故伯牙绝弦;至宝不同众好,故卞和泣血。仲尼圣德,而不容于世,况于竹帛馀文,其为雷同者所排,固其宜也。非陛下至明,孰能察之。臣元窃见博士范升等所议奏左氏不可立,及太史公违戾凡四十五事。案升等所言,前后相违,皆断截小文,媟黩微辞,以年数小差,掇为巨谬,遗脱纤微,指为大尤,抉瑕擿衅,掩其弘美,所谓小辨破言,小言破道者也。升等又曰:先帝不以左氏为经,故不置博士,后主所宜因袭。臣愚以为若先帝所行而后主必行者,则盘庚不当迁于殷,周公不当营洛邑,陛下不当都山东也。往者,孝武皇帝好公羊,卫太子好谷梁,有诏诏太子受公羊,不得受谷梁。孝宣皇帝在人间时,闻卫太子好谷梁,于是独学之。及即位,为石渠论而谷梁氏兴,至今与公羊并存。此先帝后帝各有所立,不必相因也。孔子曰,纯,俭,吾从众;至于拜下,则违之。夫明者独见,不惑于朱紫,听者独闻,不谬于清浊,故离朱不为巧眩移目,师旷不为新声易耳。方今干戈少弭,戎事略戢,留思圣艺,眷顾儒雅,采孔子下拜之义,卒渊圣独见之旨,分明黑白,建立左氏,解释先圣之积结,洮汰学者之累惑,使基业垂于万世,后进无复狐疑,则天下幸甚。臣元愚鄙,尝传师言。如得以褐衣召见,俯伏庭下,诵孔氏之正道,理丘明之宿冤;若辞不合经,事不稽古,退就重诛,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

《三传异同疏》贾逵

臣谨擿出左氏三十事尤著明者,斯皆君臣之正义,父子之纪纲。其馀同公羊者什有七八,或文简小异,无害大体。至如祭仲、纪季、伍子胥、叔术之属,左氏义深于君父,公羊多任于权变,其相殊绝,固已甚远,而冤抑积久,莫肯分明。臣以永平中上言左氏与图谶合者,先帝不遗刍荛,省纳臣言,写其传诂,藏之秘书。建平中,侍中刘歆欲立左氏,不先暴论大义,而轻移太常,恃其义长,诋挫诸儒,诸儒内怀不服,相与排之。孝哀皇帝重逆众心,故出歆为河内太守。从是攻击左氏,遂为重雠。至光武皇帝,奋独见之明,兴立左氏、谷梁,会二家先师不晓图谶,故令中道而废。凡所以存先王之道者,要在安上理民也。今左氏崇君父,卑臣子,强干弱枝,劝善戒恶,至明至切,至直至顺。且三代异物,损益随时,故先帝博观异家,各有所采。易有施、孟,复立梁丘,尚书欧阳,复有大小夏侯,今三传之异亦犹是也。又五经家皆无以證图谶明刘氏为尧后者,而左氏独有明文。五经家皆言颛顼代黄帝,而尧不得为火德。左氏以为少昊代黄帝,即图谶所谓帝宣也。如令尧不得为火,则汉不得为赤。其所发明,补益实多。陛下通天然之明,建大圣之本,改元正历,垂万世则,是以麟凤百数,嘉瑞杂遝。犹朝夕恪勤,游情六艺,研几综微,靡不审覈。若复留意废学,以广圣见,庶几无所遗失矣。

《春秋长历论》晋·杜预

书称期三百六旬有六日,以闰月定四时,成岁允釐百工庶绩咸熙,是以天子必置日官,诸侯必置日御,世修其业以考其术,举全数而言,故曰:六日其实五日,四分之一日。日行一度,而月日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有畸,日官当会集此之迟疾,以考成晦朔错综,以设闰月。闰月无中气,而北斗邪指两辰之间,所以异于他月也。积此以相通,四时八节无违,乃得成岁,其微密至矣。得其精微,以合天道,事叙而不悖。故传曰: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民之道,于是乎。在然阴阳之运,随动而差,差而不已,遂与历错。故仲尼、丘明每于朔闰发文,盖矫正得失,以宣明历数也。桓十七年,日食得朔,而史阙其日单书朔,僖十五年,日食而史阙朔与日,故传因其得失,并起时史之谬,兼以明其馀日食,或历失其正也。庄二十五年,经书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周之六月,夏之四月,所谓正阳之月也。而时历误,实是七月之朔,非六月,故传云非常也,唯正月之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有用币于社,伐鼓于朝,此非用币伐鼓,常月因变而起,历误也,文十五年经文皆同,而复发传曰:非礼明前传。欲以审正阳之月,后传发例欲,以明诸侯之礼也,此乃圣贤之微旨先儒所未喻也,昭十七年夏六月日有食之,而平子言非正阳之月,以诬一朝,近于指鹿为马,故传曰:不君矣。且因以明此月为得天正也,刘子骏造三统历以修春秋,春秋日食有甲乙者,三十四而三,统历唯一食历,术比诸家既最疏,又六千馀岁辄益一日,凡岁当累日为次,而无故益之,此不可行之甚者,班固前代名儒而谓之最密,非徒班固也。自古以来,诸论春秋者多述谬误,或造家术,或用黄帝以来诸历,以推经传朔日,皆不得谐合。日食于朔,此乃天验,经传又书其朔食,可谓得天,而刘贾诸儒说,皆以为月二日或三日,公违圣人明文,其蔽在于守一元,不与天消息也。余感春秋之事,尝著历论,极言历之通理。其大指曰:天行不息,日月星辰各运其舍,皆动物也。物动则不一,虽行度大量可得而限,累日为月,以新故相序,不得不有毫毛之差,此自然理也。故春秋日有频月而食者,有旷年不食者,理不得一,而算守恒数,故历无不有差失也。始失于毫毛,而尚未可觉,积而成多,以失弦望朔晦,则不得不改宪以从之。书所谓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易所谓治历明时,言当顺天以求合,非为求合以验天者也。推此论之,春秋二百馀年,其治历变通多矣。虽数术绝灭,还寻经传微旨,大量可知,时之违谬,则经传有验。学者固当曲循经传月日之食,以考朔晦也,以时推验;而皆不然,各据其学,以推春秋,此无异度己之迹,而欲削他人之足也。余为历论之后,至咸宁中,善算李修、夏显,依论体为术,名乾度历,表上朝廷。其术合日行四分之数而微增月行,用三百岁改宪之意,二元相推,七十馀岁,承以强弱,强弱之差盖少,而适足以远通盈缩。时尚书及史官,以乾度与太始历参校古今记注,乾度历殊胜。今其术具存。时又并考古今十历以验春秋,知三统历之最疏也。今具列其时得失之数,又据经传微旨,證据及失闰旨,考日辰朔晦以相发明,为经传长历,诸经传證据及失闰时,文字谬误皆甄发之,虽未必其得天,盖春秋当时文历也,学者览焉。

《春秋长历说》前人

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十九分之七有奇,日官当会集此之迟疾,以考成晦朔,以设闰月。闰月无中气,而北斗邪指两辰之间,所以异于他月。积此以相通,四时八节无违,乃得成岁,其微密至矣。得其精微,以合天道,则事叙而不𠍴。故传曰:闰以正时,时以作事。然阴阳之运,随动而差,差而不已,遂与历错。故仲尼、丘明每于朔闰发文,盖矫正得失,因以宣明历数也。刘子骏造三正历以修春秋,日蚀有甲乙者三十四,而三正历惟得一蚀,比诸家既最疏。又六千馀岁辄益一日,凡岁当累日为次,而故益之,此不可行之甚者。自古以来,诸论春秋者多述谬误,或造家术,或用黄帝已来诸历,以推经传朔日,皆不谐合。日蚀于朔,此乃天验,经传又书其朔蚀,可谓得天,而刘贾诸儒说,皆以为月二日或三日,公违圣人明文,其弊在于守一元,不与天消息也。余感春秋之事,尝著历论,极言历之通理。其大指曰:天行不息,日月星辰各运其舍,皆动物也。物动则不一,虽行度有大量可得而限,累日为月,累月为岁,以新故相涉,不得不有毫末之差,此自然之理也。故春秋日有频月有蚀者,有旷年不蚀者,理不得一,而算守恒数,故历无不有先后也。始失于毫毛,而尚未可觉,积而成多,以失弦望晦朔,则不得不改宪以从之。书所谓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易所谓治历明时,言当顺天以求合,非为合以验天者也。推此论之,春秋二百馀年,其治历变通多矣。虽数术绝灭,远寻经传微旨,大量可知,时之违谬,则经传有验。学者固当曲循经传月日、日蚀,以考晦朔,以推时验;而皆不然,各推其学,以推春秋,此异于度己之迹,而欲削他人足也。余为历诸论之后,至咸宁中,善笇者李修、卜显,依论体为术,名乾度历,表上朝廷。其术合日行四分数而微增月术,用三百岁改宪之意,二元相推,七十馀岁,承以强弱,强弱之差盖少,而适足以远通盈缩。时尚书及史官,以乾度与泰始历参校古今记注,乾度历殊胜泰始历,上胜官历四十五事。今其术具存。又并考今古十历以验春秋,知三统之最疏也。〈按此两篇并载百三名家,杜征南集今考此篇,即前篇删共首尾馀,止移
易数字,仍并存俟考。〉

《左丘明赞》夏侯湛

世乱谗胜,君子道忧,丘明达圣,志在春秋,微言逃难,旁行不流,庶几斯文,希志训猷。
《前题》摰虞
丘明作史时,维衰周错综坟籍思,弘徽猷阐明正典,光演春秋,诞宣圣旨,旷代弥休。

《谢随王赐左传启》齐·谢朓

昭晰杀青,近发中汗,恩劝挟策,慈勖下帷朓,未窥山笥,早懵河籍业谢专门说,非章句庶得既困而学括羽莹,其蒙心家藏赐书,籯金遗其贻厥披览神胜吟讽知厚。

《答刘之遴诏》梁武帝

《周易》《尚书》《礼记》《毛诗》并有高祖义疏,惟《左传》尚阙。之遴著《春秋大意》十科,《左氏》十科,《三传同意》十科,合三十事上之。高祖诏答:

省所撰《春秋》义,比事论书,词微旨远。编年之教,言阐义繁,丘明传洙泗之风,公羊禀西河之学,铎椒之解不追,瑕丘之说无取。继踵胡母,仲舒云盛,因修《谷梁》,千秋最笃。张苍之传《左氏》,贾谊之袭荀卿,源本分镳,指归殊致,详略纷然,其来旧矣。昔在弱年,乃经研味,一从遗置,迄将五纪。兼晚冬晷促,机事罕暇,夜分求衣,未遑搜括。须待夏景,试取推寻,若温故可求,别酬所问也。

《左氏疑问》北魏·房景先

《左氏传》,齐人杀哀姜,君子以为不可曰:受醮从天,人伦所重。保育异宗,承奉郊奠。而乃肆极昏淫,祸倾合卺之尊;怙乱无终,殄灭诞鞠之爱。齐桓匡翼四方,正存刑矩。割不忍之恩,行至公之法。方生贬违,以杀为甚。而神道幽默,祸降未期,虽穷勃履朝,臣不宜纠,既事反人灵,咎将有所,施之取衷,孰为优允。

《公羊疑问》前人

《公羊传》,王者之后郊天曰:神不谬享,帝无妄尊。介丘偏祀,犹不歆季氏之旅;昊天至重,岂可纳废飨之虔。唐虞已往,事无斯典;三后已降,始见其文。揖让之胄,礼不上通,昏瘉后烬,四圭是主。此便至道相承,乾无二统。纯风既诐,元牡肆尊,礼不虚革,庶昭异闻。

《谷梁疑问》前人

《谷梁传》,鲁僖三十一年夏四月,卜郊不从,乃免牲,《传》曰乃者,亡乎人之辞也曰:乐以观风,礼为教本,其细已甚,民不堪命。齐不加兵,屈于周典。僖公鲁之盛君,告诫虔祀,穆卜迎吉,而休徵不至。若推咎于天,则神不弃鉴;归愆于人,则颂声宜替。既命龟失辰,灵威弗眷,郊飨不从,配天斯缺。即《传》所言,殆非虚美,何承而制。

《锄麑见赵盾赞》北周·庾信

赵盾将朝,端衣整笏,锄麑受命,冲冠怒发,惆怅贤臣顾瞻城阙,利剑不抽青槐先绝。

《延陵季子遇徐君赞》前人

徐君有礼,季子惟贤,经过一遇如旧,依然人非,别后心许,生前长松,虽合,宝剑犹悬。

《三传论》唐·刘知几

古之人言春秋三传者多矣,战国之世其事罕闻,当前汉专用公羊,宣皇已降谷梁,又立于学,至成帝世刘歆始重左氏,而竟不列学官,大抵自古重两传而轻左氏者,固非一家美左氏而议两传者,亦非一族互相攻击,各自朋党聒笼纷竞是非莫分,然则儒者之学,苟以专精为主,止于治章句通训,释斯则可也,至若论大体举宏纲,则言罕兼统理无要害,故使今古疑滞莫得而申者焉,必扬搉而论之言传者,固当以左氏为首,但自古学左氏者言之,又不得其情,如贾逵撰左氏长义称在秦者,为刘氏乃汉室所宜推先,但取悦当时,殊无足采耳,按桓谭新论曰:左氏传于经,犹衣之表里。而东观汉记陈元奏云:光武兴立左氏而桓谭卫宏并共毁訾,故中道而废。班固艺文志云:丘明与孔子观鲁史记而作春秋,有所贬损事形于传,惧罹时难,故隐其书,末世口说流行。遂有公羊谷梁邹氏夹氏诸传,而于固集中复有难,左氏九条三评等科,夫以一家之言一人之说而参差相背,前后不同,斯文不足观也,夫解难者,以理为本,如理有所阙欲令有识心伏,不亦难乎?今聊次其所疑列之于后云。
盖左氏之义有三长,而二传之义有五短,按春秋昭二年,韩宣子来聘,观书于太史氏,见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德与周之所以王也,然春秋之作始自姬旦,成之仲尼丘明之传,所有笔削及发凡例皆得周典传孔子教,故能成不刊之书,著将来之法其长一也,又按哀三年鲁司铎火南宫敬叔命,周人出御书之时于鲁,文籍最备丘明既躬为太史,博总群书至如梼杌,纪年之流郑书晋志之类,凡此诸籍莫不毕睹其传广,包佗国每事皆详其长二也,论语子曰: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夫以同圣之才而膺受经之托,加以达者七十,弟子三千,远自四方同在一国,于是上询夫子下访其徒,凡所采摭实,广闻见其长三也。如谷梁公羊者生于异国长自后来语地,则与鲁史相违论时,则与宣尼不接,安得以传闻之说而与亲见者争先乎?其短一也;左氏述臧哀伯谏桓纳鼎,周内史美其谠言,王子朝告于诸侯,闵马父嘉其辨说,凡如此类其数实多斯,盖当时发言形于翰墨立言不朽播于他邦,而丘明仍其本语就加编次,亦犹近代史记载乐毅李斯之文,汉书称晁错贾生之笔,寻其实也,岂是子长槁削孟坚雌黄所称者哉,观二传所载有异于此,其录人言也,语乃龃龉,文皆琐碎,夫如是者,何哉?盖彼得史臣之简书,此传流俗之口说,故使隆促各异?丰俭不同,其短二也;寻左氏载诸大夫词令,行人应答其文典而美,其语博而奥,述远古则委曲如存,徵近代则循环可覆,必料其功用厚薄,指意浅深,谅非经营草创出自一时,琢磨润色独成一手,斯盖当时国史已有成文,丘明但编而次之配经称传而已也,如二传者记言载事失彼菁华,寻源讨本,取诸胸臆,夫自我作古无所准绳,故理甚迂,僻言多鄙野,比诸左氏不可同年,其短三也;按二传虽以释经为主,其缺漏不可殚论,如经云薨而左传云公子围所杀,及公羊所传重述经文,无所发明依违而已,其短四也;汉书载成方遂诈称戾太子,至于阙下隽不疑,曰:昔卫蒯瞆得罪于先君,将入国,太子辄拒而不纳,春秋是之遂命执以属吏,霍光由是始重儒学,按隽生所引,乃公羊正文如论语,冉有曰:夫子为卫君乎?子贡曰:夫子不为也,何也?父子争国枭獍为曹礼法不容,名教同嫉。而公羊释义,反以卫辄为贤,是违夫子之教,失圣人之旨,奖进恶徒疑误后学,其短五也。若以彼三长校兹五短,胜负之理为主,而于内则为国隐恶,于外则承赴而书求其本,事大半失实,已于疑经篇载之详矣,寻斯义之作也,盖是周礼之故事鲁国之遗文,夫子因而修之亦存旧制而已,至于实录付之丘明,用使善恶必彰,真伪尽露,向使孔经独用左传不作当代行事,安得而详者哉?盖语曰:仲尼修春秋逆臣贼子惧。又曰:春秋之义也。欲盖而彰求名而亡善人劝焉,淫人惧焉,寻春秋所书实乖此义,而左传所录无愧斯言,此则传之与经,其犹一体废,一不可相须而成,如谓不然则何者称为劝戒者哉?儒者苟讥左氏作传多叙经外,别事如楚郑与齐三国之贼弑,隐桓昭襄四君之篡,逐其外则承告如彼,其内则隐讳如此,若无左氏立传,其事无由获知,然设使世人习春秋而唯取两传也,则当其时二百四十年行事茫然,阙如俾,后来学者代成聋瞽者矣,且当秦汉之世左氏未行,遂使五经杂史百家诸子其言河汉无所遵凭,故其记事也,当晋景行霸公室方强而云韩氏攻赵,有程婴杵臼之事,鲁侯禦宋得隽乘丘而云庄公败绩,有马惊流矢之祸,楚晋相遇唯在邲役而云二国交战置师于两堂,子罕相国宋睦于晋而云晋将伐宋觇,其哭于阳门介夫乃止,鲁师灭项晋止僖公而云项实齐桓所灭春秋为贤者,讳襄年再盟君臣和叶而云诸侯失正大夫皆执国权其记时也,盖秦穆居春秋之始而云其女为荆昭夫人,韩魏处战国之时而云其君陪楚庄葬焉,列子书论尼父而云生在郑穆公之年,扁鹊医疗虢公而云时当赵简子之日,栾书仕于周室而云以晋文如猎犯颜直言,荀息死于奚齐而云观晋灵作台累,棋申诫或以先为后或以后为,先日月颠倒,上下反覆,古来君子曾无所疑,及左传既行而其失自显语,其弘益不亦多乎?而世之学者犹未之悟,所谓忘我大德日用而不知者焉,然自丘明之后迄于魏灭年,将千祀其书寖废至晋太康,中汲冢获书全同左氏,故束晰云,若使此书出于汉世刘歆,不作五原太守矣,于是挚虞束晰引其义以相明王,接荀顗取其文以相證杜预,申以注释干宝藉为师,范由是世称实录不复言,非其书渐行物无异议,故孔子曰: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经。于是授春秋于丘明,授孝经于曾子,史记云:孔子西观周室。论史记旧闻,次春秋七十子之徒口授其旨,传所刺讥褒讳之文,不可以书见也,鲁君子左丘明惧弟子人各异端,失其真意,故因孔氏史记具论其语成左氏春秋,夫学者苟徵此二说以考三传,亦足以定是非明真伪者矣,何必观汲冢而后信者乎?以此而言则三传之优劣见矣。

《三传得失议》啖助

古之解说悉是口传,自汉以来乃为章句如本草,皆后汉时郡国而题,以神农山海经广说殷,时而云夏禹所记自馀书籍,比比甚多,是知三传之义本皆口传后之,学者乃著竹帛而以祖师之目题之,予观左氏传自周晋齐宋楚郑等国之事最详,晋则每一出师具列将佐,宋则每因兴废备举六卿,故知史策之文每国各异,左氏得此数国之史以授门人义,则口传未形竹帛,后代学者乃演而通之,总而论之编次年月以为传记,又广采当时文籍故兼与子产晏子及诸国卿佐家传,并卜书梦书及杂占书、纵横家小说讽谏等杂在其中,故叙事虽多,释意殊少,是非交错混然难證,其大略皆是左氏旧意,故比馀传其功最高博采诸家叙事尤备,能令百代之下颇见本末,因以求意经文可知,又况论大义得其本源解三数条大义〈狩河阳之类〉,亦以原情为说欲令后人推此以及馀事,而作传之人不达此意,妄有附益,故多迂诞,又左氏本末释者抑为之说,遂令邪正纷揉,学者迷宗也,公羊谷梁初亦口授后人据其大义散配经文,故多乖谬失其纲统,然其大指亦是子夏所传,故二传传经密于左氏,谷梁意深,公羊辞辩随文,解释往往钩深但以守文坚滞泥,难不通比附日月曲生条例,义有不合,亦复强通蹐駮不伦,或至矛楯不近圣人夷旷之体也。夫春秋之文一字以为褒贬,诚则然矣,其中亦有文异而义不异者,二传穿凿悉以褒贬言之,是故繁碎甚于左氏,公羊谷梁又不知有不告则不书之义,凡不书者皆以义说之且列国至多,若盟会征伐丧纪不告亦书,则一年之中可盈数卷,况他国之事不凭告命从何得书?但书所告之事定其善恶以文,褒贬尔,左氏言褒贬者不过十数条,其馀事同文异者亦无他解,旧解皆言从告及旧史之文,若如此论乃是夫子写鲁史尔,何名修春秋乎?故二者之说俱不得中。

《赵氏损益议》赵匡

啖先生集三传之善以说春秋,其所未尽则申己意条例明畅真通贤之为也,惜其经之大意或未标,显传之取舍或有过差盖,纂集仅毕未及详省尔,故古人云:圣人无全能,况贤者乎?予因寻绎之次心所不安者,随而疏之,啖氏依公羊家旧说云:春秋变周之文,从夏之质。予谓春秋因史制经以明王道,其指大要二端而己兴常典也,著权制也,故凡郊庙丧纪朝聘蒐狩昏取皆违礼,则讥之是兴常典也,非常之事典礼所不及,则裁之,圣心以定褒贬以穷精理也,精理者非权无以及之,故曰: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是以游夏之徒不能赞一辞,然则圣人当机发断以定厥中,辨惑质疑为后王法,何必从夏乎?或曰:若非变周之意,则周典未亡焉?用春秋答曰:礼典者,所以防乱耳乱。既作矣,则典礼非能治也,喻之一身则养生之法所以防病病既作矣,则养生之书不能治也,治之者在针药尔,故春秋者亦世之针药也,相助救世理当如此,何云变哉?若谓春秋变礼典则针药亦为变养生可乎哉?问者曰:若春秋亦变周之意,则帝王之制莫盛于周乎?答曰:非此之谓也,夫改制创法王者之事,夫子身为人臣分不当尔,若夫帝王简易精淳之道,安得无之哉?问者曰:然则春秋救世之宗指安在?答曰:在尊王室正陵,僭举三纲提五常,彰善瘅恶,不失纤芥如斯而已。观夫三家之说其弘意大指多未之知褒贬,差品所中无几,故王崩不书者,三王葬不书者,七嗣王即位桓文之霸,皆无义说盟会侵伐,岂无褒贬?亦莫之论略举数事触类皆尔,故曰:弘意大指多未之知也。至于分析名目以示惩劝乖经失指多非少是,啖氏虽已裁择而芜秽尚繁于戏,圣典翳霾,千数百年理当发挥不可以己,岂苟駮先儒哉?故褒贬之指在乎例缀叙之意,在乎体所谓体者,其大概有三而区分有十,所谓三者凡即位崩薨卒葬,朝聘盟会,此常典所当载也,故悉书之随其邪正而加褒贬,此其一也;祭祀婚姻赋税军旅蒐狩,皆国之大事,亦所当载也,其合礼者夫子修经之时悉皆不取,故公谷云常事不书是也,其非者及合于变之正者乃取书之,而增损其文以寄褒贬之意,此其二也;庆瑞灾异及君被杀被执及奔放逃叛归入纳立,如此并非常之事亦史册所当载,夫子则因之而加褒贬焉,此其三也。此述作之大凡也,所谓十者,一曰悉书以志实,二曰略常以明礼,三曰省辞以从简,四曰变文以示义,五曰即辞以见意,六曰记是以著非,七曰示讳以存礼,八曰详内以异外,九曰阙略因旧史,十曰损益以成辞。知其体推其例观其大意,然后可以议之尔,或曰:圣人之教求以训人也,微其辞何也?答曰:非微之也,事当尔也,人之善恶必有浅深,不约其辞,不足以差之也,若广其辞则是史氏之书尔,焉足以见条例而称春秋乎?辞简义隐理自当尔,非微之也,故成人之言童子不能晓也,县官之才民吏不能及也,是以小智不及大智,况圣人之言乎?此情性自然之品汇非微之也,今持不逮之资欲勿学而能,此岂里巷之言苟尔而易知乎?

《春秋无贤臣论》孙合

春秋列国周之诸侯受周之封分为五等,五等之下臣为陪臣,陪臣于诸侯君父也,诸侯于周王亦君父也,陪臣于周义犹大父也。夫为子之道孝于父者,必欲父孝于祖,陪臣忠于诸侯者,必欲诸侯忠于天,子则忠孝两全,康乂天下。今春秋陪臣张公室侵王室,弱周以强诸侯,是弱祖而强父,佐诸侯而敌周是佐父而敌祖,遗祖之怨,成父之逆,恶莫大焉,言之于臣则非忠语之于子,则非孝论之于道,则伤义推之于情,则辜恩遂使姬周削弱祀号而已,桓文虽以为霸何能正之反?有封禅请隧之僭,管晏虽有其功何能谏之?而有反玷毁孔之恶,于是风教大坏,海内焚如天不能阴骘下民,降大圣以为木铎,历国七十馀说而不遇奔走齐鲁宋卫之郊,反若丧家之狗,知不可训虑后世不惧乃修春秋,明向背,其间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奔走失社稷者不可胜纪,书曰:帝乃震怒致令海内无一嘉祥,但有妖怪。谓春秋乱世岂不如然于时人不堪命,何邪?无贤臣哉!予为此论警众士大夫多称之,遂闻鬷嘏鬷嘏徵而奇之,或谓可刊金石训乎,今后既而喧传则有难仆,曰:春秋岂乏贤者?子谓之无激之邪少之邪奈乎。孔门何曰:孔门仕者鲜,又家臣耳,子不读圣贤书乎?易云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春秋之大夫小贞耳,盍以大贞取之以王道,取五霸犹罪人。

《卜世论》前人

周成王定鼎于郏鄏,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夫帝王括囊宇宙位,盖以崇天命利生民,非乐兆民之上也,故君民者遇夫圣则禅之不遇,则以子继之尧之于舜,舜之于禹,禹之于子,是以周都天地之中欲便四方之会,不恃山河务从德化原其意也,在乎利民,岂异唐虞之道而反卜年,卜世邪必也,欲永其祚莫先德义贻,厥后世天人祐之,岂非无穷也哉?何三十七百年世之有若右其卜,而左其德俾乎?厥后恃年世之永久必轻乎?德义若此之谋非君子之道也,昔太戊惧灾而盛帝辛恃瑞,而亡在此不在彼,岂不知之而卜年卜世者乎?
《进士策问》〈春秋〉唐·权德舆
问孔圣属词丘明同耻,裁成义类比事系年居体,元之前已有先传在,获麟之后尚列馀经,岂脱简之难徵,复绝笔之云,误子产遗爱也,而赂伯石叔向遗直也,而戮叔鱼吴季札附子臧而吴衰宋宣公舍与夷,而宋乱阵为鹅鹳战,岂捷于鱼丽诅以犬鸡,信宁优于牛耳,子所习也,为予言之。
《进士策问》〈谷梁〉前人
问鲁史成文以一字为褒贬,汉庭尚学有二传之异同,虽子夏授经孙卿肄业,而去圣寖远,传疑傥多,闰以定时,何非乎?告朔雩乃闵雨,奚忧于去让文有无天之说,定有无王之年例,或难通理,亦未尽卫辄辞以尊祖于义,安乎?许止阙于尝药受诬乃甚,以兹凝滞皆藉发明,谷梁子之言固当有据,应上公于古复,是何神?诸儒待问一为覼缕。
《明经策问》〈左传〉前人
问春秋者以仲尼明周公之志而修经,丘明受仲尼之经而为传,元凯悦丘明之传而为注,然则夫子感获麟之无应因绝笔,以寄词作为褒贬,使有劝惧,是则圣人无位者之为政也,其于笔削义例,岂皆用周法耶?左氏有无经之传,杜氏又错传分经,诚多艳富虑失根本,既学于是颇尝思乎。
《明经策问》〈谷梁〉前人
问褒贬之书,宣父约于史氏清婉之传,卜商授于门人经有体元,且无训说日称夜食颇近迂异,徵秃眇之修聘聚綦鲰之方言,晋大夫奚俟于偕行卫公子,岂名其天疾隐居摄以崇让郑讨,叛以灭亲,未曰申邪,宁为积虑,邹氏夹氏学既不博,尸子沈子复为何者鄙?夫未达有伫嘉言。
《明经策问》〈左传〉前人
问鲁史之文,先师用明于王道,汉武之代左氏不列于学官,诚义例之可观,终诬艳而多失凤凰,启兆陈氏不得不昌,鸲鹆成谣季氏不得不叛,既未然于前,定于立教,而谓何同耻释经?岂其如是夏五之阙,虽系月而何嫌?艮八之占于兼山为何象?因生因谥未详命氏之殊德命类命请数制名之义生既充赋无辞说经
《答殷侍御书》韩愈
某月日愈顿首辱赐书周览累日竦然增敬,蹙然汗出,以惭愈于进士中粗为知读经书者,一来应举事随日生,虽欲加功竟无其暇游,从之类相熟相同,不教不学闷然不见,己缺日失月亡以至于老,所谓无以自别于常人者,每逢学士真儒辄自踧踖愧生于中,颜变于外,不复自比于人前者,蒙示新注公羊,春秋又闻口授指略私心喜幸,恨遭逢之晚,愿尽传其学,职事羁缠未得继请,怠惰因循不能自彊,此宜在摈而不教者,今反谓少知根本其辞章,近古可令叙所注书惠出,非望承命反侧善诱,不倦斯为多方敢不喻,所指八月益凉时得休假傥矜,其拘缀不得走请务道之传,而赐辱临执经座下获,卒所闻是为大幸,况近世公羊学几绝,何氏注外不见他书,圣经贤传屏而不省要妙之义,无自而寻非先生好之乐之,味于众人之所不味务张而明之,其孰能勤勤绻绻?若此之至固鄙心之所最急者,如遂蒙开释章分句断其心,晓然直使序所注挂名经端,自托不腐其又奚辞将惟先生所以命愈再拜。

《答元饶州论春秋书》柳宗元

辱复书教以报张生书,及答衢州书言春秋,此诚世
所希闻,兄之学为不负孔氐矣,往年曾记裴封叔宅闻兄与裴太常言晋人及姜戎败秦师于殽一义,尝讽习之,又闻韩宣英及亡友吕和叔辈言他义知春秋之道,久隐而近乃出焉,京中于韩安平处始得微指,和叔处始见集注恒愿归于陆先生之门,及先生为给事中与宗元入尚书,同日居又与先生同巷,始得执弟子礼,未及讲讨会先生病时闻要论,尝以易教诲见宠,不幸先生疾弥甚,宗元又出邵州,乃大乖谬,不克卒业复于亡友,凌生处尽得微指,辨疑集注等一通伏而读之于纪侯大去,其国见圣人之道与尧舜合,不惟文王周公之志,独取其法耳,于夫人姜氏会齐侯于禚,见圣人立孝经之大端,所以明其分也,于楚人杀陈夏徵舒丁亥楚子入陈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见圣人褒贬与夺唯当之所在,所谓瑕瑜不掩也,反覆甚喜,若吾生前距此数十年则不得是学矣,今适后之不为不遇也,兄书中所陈皆孔氏大趣无得踰焉,其言书荀息贬立卓之意也,顷尝怪荀息奉君之邪心以立嬖子,不务正义弃重耳于外而专其宠,孔子同于仇牧,孔父为之辞,今凡言贬息大善息固当贬也,然则春秋与仇孔辞不异,仇孔亦有贬欤,宗元尝著非国语六十馀篇,其一篇为息发也,今录以往可如愚之所谓者乎?微指中明郑人来输平量力而退告,而后绝,固先同后异者也,今检此前无与郑同之文,后无与郑异之据,独疑此一义理甚精,而事有不合兄亦当指而教焉,往年又闻和叔言兄论楚商臣一义,虽啖赵陆氏皆所未及,请具录当疏微指,下以传末学萧张,前书亦请见,及至之日勒为一卷以垂将来,宗元始至是州作陆先生墓表,今以奉献与宣英读之春秋之道,如日月不可赞也,若赞焉,必同于孔蹠优劣之说,故直举其一二,不宣宗元再拜。

《梁丘据赞》前人

齐景有嬖曰:梁丘子同君不争古号。媚士,君悲亦悲,君喜亦喜,曷贤不赞卒赞于此,媚余所仇激,赞有以梁丘之媚顺心狎耳,不挠厥政不嫉反己,晏子躬相梁丘不毁恣,其为政政实允,理时睹晏子食寡肉味忧其不饱,告君使赐中心乐焉,国用不坠,后之嬖君罕或师是导君,以谀闻正则忌谗贤协恶民蠹国圮,呜呼!岂惟贤不逮古,嬖亦莫类梁丘可思,又况晏氏激赞梁丘心焉孔悴。

《管敬仲赞》李华

小白图霸,尊周服楚聿求仁智扶我,此举叔牙知人拔管于鲁一言,而合爰制师旅,布命诸侯威行九土,周王南面列国来朝,朝服济河心无动摇束发左衽迁乎?一朝邢归卫存楚贡苞茅悬车,北讨山戎遁逃三归备职,不足累德七子,仕楚后人沾臆。

《随武子赞》前人

周衰晋霸世有哲卿范武在秦,晋国如倾将中军,师世主夏盟,典礼攸兴刑政以清神,歆正词国赖直清,诸侯朝贡,楚不敢争,告老归政,身全德明,溥传嵩岱首冠春秋,楚子叹息,赵文绸缪,馨闻百代风畅春流。

《东里子产赞》前人

荆王晋侯虐我小邦,南则荆侵,北则晋攻,救首救尾局不能起,当炎获濯国氏之子,外明内断,颂兴谤止,入陈事周权礼并理,诸侯新睦,霸主悦喜遗爱,不忘我行溱水。
《鸱夷子皮赞》前人
龙蟠幽谷潜伏非时,蝉蜕高枝饮露而飞,进如风行退若云,归冥冥何慕?翩翩若斯小粤霸,兴强吴荡夷功成不居,先生传之。

《疑经》司空图

经曰:天王使来求金。又曰:求车岂天王之使私有?求于鲁邪。不然传闻之误耳,若诸侯之使来求金,则谓之求可矣,若致天子之命徵于诸侯,其可谓之求耶?且率土之人与其货殖皆一人之所有,父之财守于其子则用不〈否〉莫不恭命,其可谓之求乎?春秋之旨尊君卑臣,岂圣人为鲁不为周邪?书云天王狩于河阳尚为晋侯讳召天子,岂可不为周讳其过哉?纵天王制用失节多取于诸侯而欲垂诫,即书于周史可矣,若书于诸侯之史是诲吝,其货而侮王命也,王祭亦不供矣,必非圣人之文也,必若王人责其稽命,曷不书曰:天王使某责贡金。傥以取金为不文,曷不曰:天王使某来徵贡金。亦讥在其中矣,以是愚疑仲尼书天王使来求金是使乎,私自求而惩之也,不然求与责文或相近传写之误焉,不尔何子夏之徒不能措一言哉?舍此而讥诃皆小小者耳。

《吴季札论》独孤及

谨按季子三以吴国让而春秋褒之余徵,其前闻于旧史氏,窃谓废先君之命非孝,附子臧之义非公,执礼全节使国篡君弑非仁,出能观变入不讨乱非智。左丘明太史公书而无讥余有惑焉,夫国之大经实在择嗣王者慎德之不建,故以贤则废年以义,则废卜以君命,则废礼是以太伯之奔勾吴也,盖避季历,季历以先王所属,故纂服嗣位而不私太伯,知公器有归亦断发文身而无怨,及武王继统受命作周,不以配天之业让伯邑,考官天下也,彼诸樊无季历之贤,王僚无武王之圣,而季子为太伯之让是徇名也,岂曰至德且使争端兴于上,替祸机作于内室?遂错命于子光,覆师于夫差,陵夷不返二代而吴灭以季子之闳达,博物慕义无穷向使得寿梦之眷命,接馀昧之绝统必能光启周道以霸荆蛮,则大业用康多难不作阖闾,安得谋于窟室?专诸何所施其匕首?呜呼!全身不顾其业,专让不夺其志,所去者忠所存者,节善自牧矣,谓先君何与其观变周乐虑危戚钟,曷若以萧墙为心社稷是恤,复命哭墓哀死事生,孰与先衅而动治其未乱,弃室以表义挂剑,以明信,孰与奉君父之命慰神祇之心,则独守纯白不义,子嗣是洁己而遗国也,国之覆亡君实阶祸,且曰:非我生乱,其孰生之哉?其孰生之哉?

《秦穆谥缪论》皮日休

圣人务安民不先置不仁以见其仁焉,不先用不德以见其德焉,苟如是,是见危者,已坠而欲援观斗者,将死而方救,噫其亦不仁矣,以高辛之仁化用一挚挚之不善,天下之民捕尧以为君,以唐尧之仁化用一鲧鲧之不绩,天下之民噪禹以为功夫,如是挚之与鲧是高辛唐尧诚用之非先置也,推其诚而用之,人民尚倍之如是,况先置者邪当晋献骊姬之乱,后奚齐卓子之死,馀重耳在翟,夷吾居秦,以秦穆之力制翟而安晋,其能必矣,夫重耳之贤也,天下知之又其从者皆足以相人国,如先立之必能诛乱公子去暴,大夫翼德于成周,宣化于汾晋,而穆公乃取公子絷之言,乃先置夷吾是为惠公,公之入也,背内外之赂诛本立之臣,蒸先父之室,故生民兴诵死者无报,卒身获于秦而子杀于晋,呜呼!致是也,非晋人之罪,秦人之罪也,夫挚立八年不善而去,鲧周三载弗绩而诛,况晋惠公之在位作宗庙之蠹,蝎为社稷之稂莠一立,十五年其为害也,大矣,今之学者以秦穆为缪,尚疑其谥得斯文也,可以谥缪为定。

《上宣州高大夫书》杜牧

古之急于士者,取盗取雠取于遐荒,岂计其所由来?况国家设取士之科而使子弟不得由之,若以科第之徒浮华轻薄不可任,以为治则国朝,自房梁公已降有大功立大节率多科第人也,若以子弟生于膏粱不知理,道不可与美名不令得美士,则自尧已降圣人贤人率多,贵显子弟凡此数者,进退取舍无所依据,牧所以愤懑而不晓也,尧天子子也,禹公子也,文王诸侯孙与子也,武王文王子也,周公文王之子武王之弟也,夫子天子裔孙宋公六代大夫子也,春秋时列国有其社稷各数百年,其良臣多出公族及卿大夫子孙也,鲁之季友季文子、叔孙穆子、叔孙昭子、孟献子皆出于三桓也,臧文仲武仲出于公子彄,柳下惠出于公子无骇,宋之良臣多出于戴桓武庄之族也,举其尤者华元子罕向戍是也,卫之良臣亦公族及卿大夫之裔也,举其尤者,公子荆、公叔发、公子朝皆公族也,子鲜公子也,史狗史鱼宁武子卿大夫之裔也,齐之晏婴桓子子也,曹之子臧公子也,吴之季札王子也,郑之良臣皆公孙公族也,举其尤者,子封、子良、子罕、子展、子皮、子产、子张、子太叔是也,楚之良臣子囊、子西、子期皆王子也,子庚王孙也,其卿大夫之裔斗氏生令尹子文后,有斗辛、斗巢、斗怀,蔿氏生蔿贾孙叔敖薳启疆薳子,凭薳掩薳罢屈氏生屈荡屈到屈建六国时,有昭奚恤公族也,屈原诸屈后也,皆其祖先于武王文王时,基楚国为霸者,用其子孙其社稷垂九百馀年。至于晋国最为强,其贤臣尤多,有赵氏、魏氏、韩氏、狐氏、中行氏、范氏、荀氏、羊舌氏、栾氏、郤氏、祁氏其先皆武公献公文公勤劳臣也,用其子弟召诸侯而盟之者,仅三百年在六国,齐之孟尝,楚之春申,赵之平原,魏之信陵皆王子王孙也,齐复有司马穰苴亦王族也,其在汉魏已下至于国朝,公族之子弟卿大夫之胄裔书于史氏为伟人者,不可胜数不可殚论,圣贤才能于子弟中复何如也。

《褒贬论》朱希济

仲尼之修春秋也,先成其志后诛,其意是以晋侯召王书曰:天王狩于河阳。本其尊奖其谋也,许止不尝药书云:太子弑其君。以为防微之道,卿行称字,得所举也,师行称人伐有辞也,以一字称褒贬之意为千载不刊之典,乱臣贼子莫不知其善不可夺恶,不可掩其悬之日月,以为王化今国家公卿大臣文武将帅之初命也,其为相者禹稷之化也,萧曹之上也,燮理阴阳平和九州斯其人也,及其被废之日窃位之小人也,乱国之小人也,是不可忍也,及复之日周公之被谤也,召公之相疑也,子文之三已也,孙叔敖之三相也,然后可以为贤人其为将者,捍城之材为国之屏也,式遏寇虐底定王国斯其任也,其被罪之日匹夫之勇也,非国将之材也,覆军败国弃戈奔北者矣,殆不可用也,复用之日荀林父再败而胜,孟明视三败而后获以何伤乎?百执事之间率如是用舍观其人或始于善终于恶,中复可用后又不可用,是非相浑善恶相离,皆欲遵之王言以为之国,乃奸谋之深蠹者也,后有寒素者与奄人结刑壮〈疑〉之盟,以取钧轴之任偶,以章疏得罪上,虽切齿朋援未移,众知必复其位,时为执笔者乃大美其词,以谋其身必使朝廷怒而谴之,一南行而已,果皆中其旨,未期年而旧相复入,仅三岁而公亦入相台文非求宦者,乃结宦者之深者又机巧之微密者也,今之世若蕴曜嫉正之归国,夺其盐铁之柄,乘休恶景望之文,行同居钧衡之列,近师有尚父之号,崔之犹子持谋臣之权,采纳〈二字疑〉而至中多,议定出二相之口,趣三镇之师,且曰:兴晋阳之甲,诛君侧之恶。不逾月而二相被诛,九庙以危外之人皆曰:武臣之为乱也。我知之矣,此皆儒者之为乱也,此意之深罪之明者皆仲尼所必诛者,究朝廷为乱之本始,由君臣同心同德以诛宦者,嫉之太甚须至于乱,遂至所立必冲幼,所命非贤良以阶其乱,以危社稷之人,其知之乎?不得以在位者为贤人负罪者,为非材惜哉?贤人之事业夫子之褒贬,后之为史者,当访于长者之谭求之于野人之说,斯可以正之矣。

《代国子陆博士进集注春秋表》吕温

臣某言臣闻惟睿作圣观乎人文达,则化成穷,则垂训先师,所以祖述尧舜志在春秋,悬衡百王拨乱三季正大道之本,清至公之源通群方以诚贞天下于一动,无不顺道德之要,机断无不齐帝王之利器,而梁木既坏生知,盖寡三传得失索隐未周,群儒异同致远,皆泥没微言于滋,蔓亡要旨于多岐,奥室不开漫逾千祀天,其或者将有俟焉,伏惟陛下德合乾坤明并日月气和物茂,远至迩安欲以人情为田,讲学为耨,镇定皇极耀光时,雍道之将行,实在今日臣不揣蒙陋斐,然有志思窥圣奥仰奉文明,以故润州丹阳县主簿臣啖助为严师,以故洋州刺史臣赵匡为益友,考左氏之疏密辨,公谷之善否,务斥异端用明本意助,或未尽敢让当仁匡有可行,亦刈其楚辄集注春秋经文,勒成十卷上下,千载研覃三纪元首,虽白浊河已清,微臣何幸与道偕遇,窃以德之匪邻骨肉无应道,苟訢合古今相知,然则尧舜之心,非宣尼不见,宣尼之志非陛下不行,庶因仪凤之辰,永洗获麟之恨,臣官忝国,学思非出位以为家,宝罪实欺天谨昧死写前件书诣东上閤门奉进伏候,圣鉴轻黩宸严魂爽飞越无任。

《五色比象赋》〈左传桓公二年〉陶拱

圣人以王命之施,官秩之设,贵有品类,贱有等列,望之可辨,非旌表而焉知出而身殊,宜车服之有别于是招绘素之党,召彩笔之徒,程乱目之众色,写外物于百夫,以侯伯子男之服为饰,以山龙华虫之象为殊,莫不煌煌荧荧晔晔煜煜,青为山兮,峣嶷而争峻,赤为火兮,赩炽而含燠粉,米以纯白,而璀璨宗彝以太元,而䨼郁翚而为羽,则振迅而对飞晕,而为龙则跨腾,而相逐盖上古之礼制亦当今之法,服必谓美妙无尽,精微有馀,侔桂月之规,纵丽天而莫胜拟,海藻之质,虽摛文而不知实,逞巧之无比,信取象而靡虚,岂徒用别于涖职?盖亦或施于载车懿,其创自于心成之在手,或大之者不遗其美恶,小之者不失其妍丑,此实权等于真,宰功齐于妙,有所以作国家之程式,辨王臣之印绶,历万代之恒规,经百王而共守不然者,法实纷纠制有允休,何必假其彩色之炳焕施于君子之衣裘,合九章之物者则写非五等之服者,则否故往代垂模明君立制,一则爵命之易辨,一则制容之昭丽宜乎,嘉其义重其事,佐盛礼而罔易,垂后代以永示信哉,表德之为良亦美作者之深意。

《济河焚舟赋》高迈

昔孟明之载战载北也,空山肉填平地血流匹马只轮,荡然不收社稷,包羞朝廷隐忧用兵,至此不死何求诚以弃瑕之恩未报,拜赐之言虚设,砥名厉节易地改辙,冀桑榆之未晚得雌雄之一,决乃复总元戎,申薄伐驷马云灭长剑,电掣哮阚兮,前貔后虎威棱兮,左霜右雪火千旗而四面风生,雷万鼓而一道地裂,小长平之瓦散凌不周之柱,折朝出乎,咸秦夕临乎,孟津其气益振其屈欲伸于是指河中之舟,示军中之人,曰:吾与君子誓雪前耻。雪则出黄泉之下,胜则入青云之里,吹嘘而霜露变叱,咤而风尘弥,虽无此舟谁无此舟,否则骸骨为异乡之土,魂魄为邻国之鬼,虽有此舟,谁有此舟矣?乃命焚之夫其火与木相守,水与火相煎,烘大川焮长湍龙吼乎,沸潭鱼喁乎,汤泉舳舻化而为炭,楫棹飏而为烟,水声与军声合旁括乎,地火气与兵气斗上冲于天,是谓天为我赫怒焉,地为我震嶪焉,林木为我枯死焉,山陵为我崩骞焉,千里而高鸟不过四遐而猛兽莫前,况于人乎?况于国乎?于是晋君臣闻之心攒百箭背负芒刺,形神无主手足若坠,曰:秦师德之修诚之至天将启。吾将避闭城郭而不出,潜锋铓以自备,以五庙苟存为幸,以万人苟免为智,敢佑其山河而虞其土地于时,晋实为主反为客,秦实为客反为主,不战而胜不攻而取,掠地于大河之北,封尸于崤陵之下既而鬼,得偿前耻人得解厚颜,四顾野清横行而旋噪声破,晋山嘉气塞,秦关曹沬复鲁之勋,自居其下,范蠡平吴之力莫厕,其间此役也,见孟明之临事暂否终泰图之大也,见子桑之举人遣粗得精鉴之明也,见秦伯之用贤责功舍过道之在也,臣事君不必自致藉主司之公君,使臣不必自得藉主司之忠,由是观秦伯之有子桑犹耳,目之在躬以其视,视一国之明以其听,听一国之聪自可以翊天子还淳风,代与三五比崇身与二八争功威强,晋霸西戎不亦宜乎?明明我后渴贤固久,县无私之镜以照六合,持无偏之衡以秤九,有掇奇拾异葑菲尽取,若有一人兮近文章含坚贞,悔已往之无成谋大来于此,行出蜀郡题桥以见志,入函关弃繻以示诚宁,作焚舟而死不为弃甲而生投军于子桑,自比于孟明君谓之何如哉?言之不可以已也,颂之曰: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事君如之何?匪媒不得。是知焚舟之役非孟明之力,乃子桑之力也。

《初税亩判》王之贲

饬力长财任农劝业利,则已久,税宜在均或乘弊以敛轻,或因虚而敛重,邦都以入未息,夫家之征仓廪是资,仍鞭什一之税,筹兹变法初欲赡官亦犹搜粟,都尉冀立阜时之策,司农中丞用成强国之谋,虽将实于邦府,恐多夺于群黎,人其不足国将如何徵之?以古则鲁公之制难循传之于今?惟有若之言可尚书,初以惩变法之始计亩,而示重税之苛。

《前题》赵栖简

大道既行农不易亩,中孚斯及国有常征贡者,不烦各修九赋之职取者,非滥宁夺三农之勤惟彼所司于何妄?作隳周公之垂法行鲁宣之新政,谷出不过籍已举丘明之凡法,乃变于人宁规商鞅之律氓,则骨怨谁任?其辜主上情殷纳隍虑一物之乖,所见夫栖亩分五谷之荐,登德泽既滂和气充塞诚可减,从轻赋须允下人之喜,遂行厚敛虚凭中尉之词事,则匪躬罪当诸己,则屦校灭趾兹咎未深而剥床以肤取凶斯在。

《前题》孔齐参

赋政任人取之有节体天立制,惟变能通猗欤主司,厥初税亩稽诸鲁策用采宪章,虽怨咨之谈实多横议而损益之政,或在权宜然则择利而行,何常之有举,以非法斯其病诸较其短长于是乎在。

《前题》尹深源

先王制礼将使田赋有经,中古从权亦由国用,不足履亩而税,侵农实多小东作诗见刺于谭后,大桀为论甫闻于鲁臣,既繁秒岁之征同起,祁寒之怨徒欲附上焉,能服人且已效忠,未为干典当采议于中尉,谅无嫌于所司。

《前题》高璠

周官立法唯闻薄敛鲁用不供爰行,大桀皇家布圣敬之明德,贵因循之令典乃修弛赋之道不足,宜阳之计什一而税亿,兆以庸何彼所司率?由非政不能和彼三事,申物土之宜而乃鸠干庶氓,成取怨之道,岂自貉之为制其于虿,而不若临财无苟,其曰是乎?于义或妄未为能也,惟此中尉曾无内省,若利彼社稷则死生而以之斁我,彝伦在宪章而莫舍益之,为助空望于十朋孚,则未终且成乎,一握获夷不同于入腹,出否幸从于颠趾。

《前题》张秀明

什一而税周道如砥二,吾不足鲁政斯坏国家邻善以化宝,谷而理上下皆给不学,算车移人邕和大来,惟知手舞足蹈嗟尔,加税昧我大猷曾不慕于若尧,坐贻陷于大桀,将谓浚我有司,何取于匪?躬宁有盗臣中尉且多于尸禄,傥能率法抑有前闻,若苟而为斯亦奚问?

《前题》杜梃

郊赋有籍邦政是数制乎,上地无越三人之伦居彼中田,常许两家之共始成薄赋,乃曰:恤人周末无年。鲁初有制,忧税亩者作自哀公对盍彻乎。闻诸有若所以人多怨咨,国起侵伐动干戈而税繁供军旅,而储广抑为末也,宁是本欤当今薰风阜财协气登谷兵,则不动人其以宁斯足解愠之时,奚为变法之税中尉推过,罔失臣仪与人颂康当归,帝美两执断矣,一言在兹。

《除朱震春秋博士告词》宋·钦宗

敕迪功郎朱震,孔子曰:吾志在春秋。又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是经之不用于世,果遵何说哉?朕比诏立学官用以取士命,汝往处师席尔,推明三家之同异与诸生切磨,以求合于圣人之意,罔俾汉儒专以命家,则称朕旨可特授,依前官守大学春秋博士,靖康元年五月九日。

《除朱震太学春秋博士告词》同前

敕宣教郎朱震,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岂特当时为,然使千百载之后犹凛然畏之,此经所以久郁而不明也,朕比命列于博士,训迪诸生,尔以修洁该洽而膺是选必能明圣人作经之旨,使学者有考焉,勉称厥职予,则汝嘉可特授,依前宣教郎太学春秋博士填见阙,靖康元年十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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