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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一百十三卷目录

 书经部汇考三
  汉孔安国尚书传〈自序〉
  晋裴秀禹贡地域图〈自序〉
  唐陆德明古文尚书释文〈自序〉
  孔颖达尚书正义〈自序〉

经籍典第一百十三卷

书经部汇考三

汉孔安国《尚书传》

五十八篇〈正义〉道本冲寂,非有名言。既形以道生,物由名举,则凡诸经史因物立名。物有本形,形从事著,圣贤阐教事显于言,言惬群心书而示法。既书有法,因号曰书。后人见其久远,自于上世。尚者,上也。言此上代以来之书。故曰《尚书》,且言者,意之声。书者,言之记。是故存言以声意立,书以记言。故《易》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是言者,意之筌。蹄书言,相生者也。书者,舒也。书纬璿玑钤,云书者如也。则书者,写其言,如其意,情得展,舒也。又刘熙《释名》云:书者,庶也。以记庶物,又为著言。事得彰著,五经六籍皆是笔。书此独称书者,以彼五经者,非是君口出言。即书为法所书之事,各有云。为遂以所为,别立其称,称以事立,故不名书。至于此书者,本书君事。事虽有别,正是君言。言而见书,因而立号。以此之故名异诸部。但诸部之书,随事立名。名以事举,要名立之后,亦是笔书。故百氏六经,总曰书也。论谶所谓,题意别名。各自载耳。昭二年《左传》曰:晋韩起适,鲁观书于太史氏,见易象与鲁春秋,此总名书也。序者言序述尚书,起讫存亡注说之由序,为《尚书》而作。故曰《尚书序》《周颂》曰:继序思不忘。《毛传》云:序者,绪也。则绪述其事,使理相继续,若茧之抽绪。但易有序卦,子夏作诗序,孔子亦作尚书序,故孔君因此作序名也。
按安国自序:古者,伏牺氏之王天下也。始画八卦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由是文籍生焉。伏牺、神农、黄帝之书,谓之三坟。言大道也。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之书,
谓之五典,言常道也。
〈正义〉《左传》:上有三坟五典,不言坟是三皇之书,典是五帝之书,孔知然者。按今《尧典》《舜典》是二帝二典。推此二典而上,则五帝当五典。是为五帝之书。今《三坟》之书,在五典之上。数与三皇相当,《坟》又大名与皇义相类。故云三皇之书,为三坟。孔君必知三皇有书者,案周礼小史职掌三皇五帝之书,是其明文也。郑元亦云:其书即三坟五典。但郑元以三皇无文,或据后录定孔君以为书者。记当时之事,不可以在后。追录若当时无书,后代何以得知其道也。

至于夏、商、周之书,虽设教不伦,雅诰奥义其归一揆。是故历代宝之以为大训,八卦之说谓之八,索求其义也。九州之志谓之九丘。丘,聚也。言九州所有土地所生风气所宜,皆聚此书也。《春秋左氏传》曰:楚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即谓上世帝王遗书也。先君孔子生于周末,睹史籍之烦,文惧览之者不一,遂乃定礼乐、明旧章、删诗为三百篇,约史记而修《春秋》,赞易道以黜八索,述职方以除九丘。
〈正义〉职方在周礼,夏官知必黜。八索除九丘者,以三坟五典本有八。今序只有二典而已。其三典三坟,今乃寂寞。明其除去,既坟典书内之正。尚有去者,况书外乎。故知丘索亦黜除也。

讨论坟典,断自唐虞以下,讫于周芟。夷烦乱剪,截浮辞举,其宏纲撮其机要,足以垂世。立教《典谟》《训诰》《誓命》之文凡百篇。
〈正义〉断自唐虞已下,孔无明说书纬,以为帝喾以上。朴略难传唐虞以来,焕炳可法,又禅让之首,至周五代一意故耳。《典》《尧典》《舜典》,谟即《大禹谟》《皋陶谟》,训即《伊训》《高宗之训》,诰即《汤诰》《大诰》,誓即《甘誓》《汤誓》,命即《顾命》《毕命》等是也。说者以书体例,有十此六者之外,尚有《征》《贡》《歌》《范》四者并之,则十矣。若《益稷》《盘庚》《单言》附于十事之例,今孔不言者,不但举其机约,亦自《征》《贡》《歌》《范》,非君出言之,名六者可以兼之。此云凡百篇据序而数故耳。或云百二篇者,误有所由。以前汉之时,有东莱、张霸伪造《尚书》百两篇而为纬者附之。因此郑云异者,其在大司徒太仆,正乎此事为不经也。郑作书论依《尚书》纬云,孔子求书得黄帝元孙帝魁之书,迄于秦穆公。凡三千二百四十篇,断远取近,定可以为世法者百二十篇,以百二篇为《尚书》,十八篇为《中候》,以为去三千一百二十篇以上,取黄帝元孙为不可依。用今所考覈《尚书》,首自舜之末年以禅于禹上录。
舜之得,用之事,由尧以为尧典。下取舜禅之后,以为舜让得人。故史体例别而不必君言。若《禹贡》全非君言,而禹身事受禅之后,无入夏书之言,是舜史自录成一法,后代因之耳。

所以恢弘至道,示人主以轨范也。帝王之制,坦然明白,可举而行三千之徒,并受其义。及秦始皇灭先代典籍,焚书坑儒,天下学士逃难解散,我先人用藏其家书于屋壁。
〈正义〉孔子生鲤,字伯鱼。鱼生伋,字子思。思生白,字子上。上生求,字子家。家生箕,字子京。京生穿,字子高。高生慎,慎为魏相。慎生鲋,鲋为陈涉博士。鲋弟子襄,为惠帝博士。长沙太守襄生中,中生武,武生延陵及安国,为武帝博士。《临淮太守家语》序云:子襄以秦法峻,急壁中藏其家书,是安国祖藏之。

汉室龙兴开设学校,旁求儒雅以阐大猷。济南伏生,年过九十,失其本经,口以传授,裁二十馀篇以其上古之书,谓之尚书百篇之义,世莫得闻。
〈正义〉《史记》:秦时焚书,伏生壁藏之。其后兵大起流亡,汉定天下。伏生求其书,亡数十篇。独得二十九篇。以教于齐鲁之间。则伏生壁内得二十九篇而云失其本经,口以传授者,盖伏生初实壁内,得之以教齐鲁传。教既久诵文则熟,至其末年,因其习诵或亦目暗至年九十。晁错往受之时,不执经而口授之故也。又言裁二十馀篇者,意在伤亡为少之文势。又二十九篇,自是计卷。若计篇,则三十四。去《泰誓》犹有三十一。案《史记》《儒林传》皆云伏生独得二十九篇,以教齐鲁。则今之《泰誓》,非初伏生所得。案《马融》云,《泰誓》后得。《郑元书论》亦云民间得《泰誓》《别录》曰武帝末,民有得《泰誓》书于壁内者,献之与博士,使读说之数月,皆起传以教人。则《泰誓》非伏生所传。而言二十九篇者,以司马迁在武帝之世,见《泰誓》出而得,行人于伏生所传内,故为史总之并云。伏生所出不复曲别分析,云民间所得其实,得时不与伏生所传同也。但伏生虽无此一篇,而书传有八百诸侯,俱至孟津白鱼入舟之事,与《泰誓》事同。不知为伏生先为此说,不知为是《泰誓》出后,后人加增此语。案王充《论衡》《后汉史》:献帝建安十四年,黄门侍郎房宏等说云,宣帝本始元年,河内女子有坏老子屋,得古文《泰誓》三篇。《论衡》又云以掘地所得者,今史汉书。皆云伏生传二十九篇,则司马迁时已得《泰誓》,以并归于伏生不得。云宣帝时始出也。则云宣帝时女子所得,亦不可信。或者尔时重得之故。于后亦据而言之。《史记》云伏生得二十九篇,《武帝纪》载今文《泰誓》末篇。由此刘向之作《别录》,班固为《儒林传》,不分明白,同于《史记》。而刘向云武帝末,得之《泰誓》,理当是一。而古今文不同者,即马融所云。吾见书传多矣,凡诸所引今之《泰誓》,皆无此言。而古文皆有。则古文为真亦复何疑!但于先有张霸之徒,伪造《泰誓》以藏壁中,故后得而惑世也。亦可今之《泰誓》百篇之外,若周书之例,以于时实,有观兵之誓,但不录入《尚书》。故古文《泰誓》曰:皇天震怒,命我文考,肃将天威,大勋未集,肆予小子,发以尔友。邦冢君观政于商是也。又云以其上古之书,谓之《尚书》者,此文继在伏生之下,则知尚字乃伏生所加也。以尚解上,则尚训为上。上者,下所慕尚。故义得为通也。马融虽不见孔君,此说理自然同。故曰上古有虞氏之书,故曰《尚书》是也。王肃曰:君所言,史所书。故曰《尚书》。郑氏云:尚者,上也。尊而重之,若天书然,故曰《尚书》。二家以尚与书相将,则上名不止,出于伏生。郑元依书,纬以尚字,是孔子所加。故《书赞》曰:孔子乃尊而命之曰《尚书》《璿玑钤》云因而谓之书,加尚以尊之,又曰书。务以天言之,郑元溺于书纬之说,何有人言。而须系之于天乎?且孔君亲见伏生,不容不悉,何云孔子加也。以书是本名,尚是伏生所加。故诸引书直云书。曰若有配代而言,则曰《夏书》,无言《尚书》者。

至鲁共王好治宫室,坏孔子旧宅以广其居,于壁中得先人所藏古文《虞》《夏》《商》《周》之书及《传》《论语》《孝经》,皆科斗文字。王又升孔子堂,闻金石丝竹之音,乃不坏宅。
〈正义〉《虞》《夏》《商》《周》之书者,以壁内所得。上有题目《虞》《夏》《商》《周》,书其序直云。书序皆无尚字。故其目录亦然。故不云《尚书》,而云《虞》《夏》《商》《周》之书。安国亦以此知尚字是伏生所加。推此壁内所无,则书本无尚字,明矣。《论语》《孝经》非先王之书,是孔子所传说,故谓之传。

悉以书还孔氏,科斗书废已久。时人无能知者,以所闻伏生之书,考论文义定其可知者为隶古,定更以竹简写之,增多伏生二十五篇,伏生又以《舜典》合于《尧典》《益稷》合于《皋陶谟》《盘庚》三篇合为一。《康王之诰》合于《顾命》,复出此篇并序。凡五十九篇为四十六卷,其馀错乱摩灭弗可,复知悉上送官藏之书府,以待能者。
〈正义〉增多伏生二十五篇者,以壁内古文篇题殊别故知。以《舜典》合于《尧典》《益稷》合于《皋陶谟》,伏生之本,亦壁内古文而合之者。盖以老而口授之,时因诵而连之故殊耳。其《盘庚》本当同卷,故有并也。《康王之诰》以一时之事,连诵而同卷,当以王出在应门之内为篇首。及以王若曰庶邦,亦误矣。以伏生本二十八篇,《盘庚》出二篇,加《舜典》《益稷》《康王之诰》,凡五篇为三十三篇,加所增二十五篇,为五十八。加序一篇,为五十九。故云复出此篇并序,凡五十九篇。此云为四十六卷者,谓除序也。下云定五十八篇,既毕不更云卷数,明四十六卷故尔。又伏生二十九卷,而序在外,故知然矣。此云四十六卷者,不见安国明说,盖以同序者同卷,异序者异卷。故五十八篇为四十六卷。何者五十八篇,内有《太甲》《盘庚》《说命》《泰誓》,皆三篇共卷。减其八,又《大禹谟》《皋陶谟》《益稷》,又三篇同序共卷。其《康诰》《酒诰》《梓材》,亦三篇同序共卷。则又减四。通前十二,以五十八减十二,非四十六卷而何!其《康王之诰》,乃与《顾命》别卷以别序故也。其馀错乱磨灭,五十八篇外,四十二篇也。

承诏为五十九篇作传,于是遂研精覃思,博考经籍,采摭群言以立训传。约文申义,敷畅厥旨,庶几有补于将来书序。序所以为作者之意,昭然义见,宜相附近。故引之各冠其篇首。定五十八篇。既毕,会国有巫蛊事,经籍道息用,不复以闻。传之子孙,以贻后代,若好古博雅,君子与我同志,亦所不隐也。
〈正义〉作传以注者多言曰传。传者,传通故也。秦汉之际,多名为传。于后儒者,以其传多,或有改之。别云注解者,仍有同者以当时之意耳。说者为例,云前汉称传,于后皆称注,误矣。何者?马融、王肃亦称注名为传,传何有例乎?

晋裴秀禹贡地域图

十八篇按秀自序:图书之设,由来尚矣。自古立象,垂制而赖其用,三代置其官,国史掌厥职,暨汉屠咸阳丞相萧何尽收秦之图籍。今秘府既无古之地图,又无萧何
所得。惟有汉氏舆地,及括地诸杂图,各不设分,率又不考正,准望亦不备,载名山大川,虽有粗形皆不精审,不可依据。或荒外迂诞之言,不合事实于义,无取大晋龙兴混一六合以清宇宙,始于庸蜀。罙入其阻,文皇帝乃命有司撰访吴蜀地图,蜀土既定,六军所经地域,远近山川,险易征路迂直校验图记。罔或有差,今上考禹贡,山海川流原隰陂泽,古之九州。及今之十六州郡,国县,邑疆,界乡,陬及古国盟会旧名水陆径路,为地图十八篇。制图之体有六焉。一曰分率,所以辨广轮之度也。二曰准望,所以正彼此之体也。三曰道里,所以定所由之数也。四曰高下,五曰方邪,六曰迂直,此三者,各因地而制宜,所以校夷险之异也。有图象而无分率,则无以率远近之差。有分率而无准望,虽得之于一隅,必失之于他方。有准望而无道里,则施于山海绝隔之地,不能以相通。有道里而无高下,方邪迂直之校,则径路之数必与远近之实相违。失准望之正矣。故以此六者,参而考之,然远近之实定于分率,彼此之实定于道里,度数之实定于高下,方邪迂直之算。故虽有峻山,距海之隔,绝域殊方之回,登降诡曲之因,皆可得。举而定者,准望之法既正,则曲直远近无所隐其形也。
唐陆德明古文尚书释文二卷
按德明自序:书者,本王之号。令右史所记,孔子删录,断自唐虞下,讫秦汉《典谟》《训诰》《誓命》之文,凡百篇而为之序。及秦禁学,孔子之末孙惠壁藏之。《家语》云:孔腾,字子襄。畏秦法峻,急藏《尚书》《孝经》《论语》于夫子旧堂壁中。《汉纪尹敏传》以为孔鲋藏之,

汉兴欲立《尚书》,无能通者,闻济南伏生,
名胜,故秦博士。

传之文帝欲徵时,年已九十馀。不能行,于是诏太常,使掌故晁错受焉。
《古文尚书》云伏生年老不能正言,言不可晓,使其女传言教错。

伏生失其本经,口诵二十九篇传授。
《汉书》云:伏生为秦禁书,壁藏之。汉定,伏生求其书,亡数十篇,独得二十九篇。以教齐鲁之间。

以其上古之书,谓之《尚书》
郑元以为孔子撰书,尊而命之曰《尚书》。尚者,上也。盖言若天书然。王肃云:上所言下,为史所书。故曰《尚书》

伏生授济南张生、千乘欧阳生。
字和伯,千乘人。

生授同郡儿宽。
御史大夫

宽又从孔安国受业,以授欧阳生之子。
欧阳、大、小夏侯尚书,皆出于宽。

欧阳氏世传业至曾孙高,作《尚书章句》,为欧阳氏学。高孙地馀,
字长宾,侍中少府,

以书授元帝,传至欧阳歙。
字正思,后汉大司徒。

歙以上八世,皆为博士。济南林尊,
字长宾,为博士。论石渠官至少府,太子太傅。

《尚书》于欧阳高,以授平当。
字子思,下邑人。徙平陵,官至丞相,封侯。子晏亦明经至大司徒。

及陈翁生,
梁人,信都太傅,家世传业。

翁生授殷崇,
琅邪人,为博士。

及龚胜,
字君,宾楚人,右扶风。

当授朱普,
字公文,九江人,为博士。

及鲍宣,
字子都,勃海人,官至司隶。

后汉济阴曹曾,
字伯山,谏大夫。

受业于欧阳歙,传其子祉。
河南尹。

又陈留陈弇,
字叔明,受业于丁鸿。

乐安牟长,
字君高,河内太守,中散大夫。

并传欧阳尚书沛国桓荣,
字春卿,太子太傅,太常五更,关内侯。

《尚书》于朱普,
《东观汉记》云:荣事九江朱文,文即普字。

以授汉明帝,遂世相传,东京最盛。
《汉纪》云:门生为公卿者甚众,学者慕之以为法。荣子郁以书授和帝,而官至侍中太常,郁子焉复以书授安帝,官至太子太傅,太尉。

张生,
济南人,为博士。

授夏侯都尉,
鲁人。

都尉传族子始昌,
始昌通五经,以齐诗《尚书》教授,为昌邑太傅。

始昌传族子胜,
字长公,后属东平长信少府,太子太傅。

胜从始昌受《尚书》《洪范》五行,传说灾异,又事同郡简卿。卿者,儿宽门人,又从欧阳氏,问为学精熟。所问非一师,善说礼服。受诏撰《尚书论语说》
《艺文志》:夏侯胜《尚书章句》二十九卷,

号为大夏侯氏学,传齐人周堪。
堪,字少卿,太子少傅,光禄勋。

及鲁国孔霸,
字次孺,孔子十三世孙。为博士,以书授元帝,官至大中大夫,关内侯,号褒成君。

霸传子光,
字子夏,丞相,博山侯光,又事牟卿。

堪授鲁国牟卿。
为博士。

及长安许商,
字伯长,官至九卿,善算著《五行论》

商授沛唐林,
字子高,王莽时为九卿。

及平陵吴章,
字伟君,王莽时博士。

重泉王吉,
字少音,王莽时为九卿。

齐炔钦,
字幼卿,王莽时博士。

后汉北海牟融,亦传大夏侯尚书,夏侯建,
字长卿,胜从父兄,子为博士议郎,太子少傅,

师事夏侯胜及欧阳高,左右采获。又从五经诸儒,问与尚书相出入者,牵引以次章句为小夏侯氏学。传平陵张山拊,
字长宾,为博士论。石渠至少府。

山拊授同县李寻,
字子长,骑都尉。

及郑宽中,
字少君,为博士。授成帝,官至光禄大夫,领尚书事。关内侯。
山阳张无故,字子孺,广陵太傅。

信都秦恭,
字延君,城阳内史,增师法至百万言。

陈留假仓,
字子骄,以谒者论石渠,至胶东相。

宽中授东郡赵元,
御史大夫。

无故授沛唐尊,
王莽太傅。

恭授鲁冯宾,
为博士。

后汉东海王良,亦传小夏侯尚书。汉宣帝本始中,河内女子得《泰誓》一篇献之,与伏生所诵,合三十篇。汉世行之,然《泰誓》年月不与序相应,又不与《左传》《国语》《孟子》众书所引,《泰誓》同马郑、王肃诸儒,皆疑之。《汉书儒林传》云百两篇者,出东莱。张霸分析合二十九篇。以为数十,又采《左传书序》为作首尾,凡百二篇。篇或数简,文意浅陋。成帝时刘向校之非是,后遂黜其书。《古文尚书》者,孔惠之所藏也。鲁恭王坏孔子旧宅,
汉景帝程姬之子,名馀,封于鲁,谥恭王。

于壁中得之,并《礼》《论语》《孝经》,皆科斗文字。博士孔安国,
字子国,鲁人,孔子十二世孙。受《诗》于鲁申公,官至谏大夫,临淮太守。

以校伏生所诵,为隶古写之,增多伏生二十五篇。
《艺文志》云多十六篇。

又伏生误合五篇,凡五十九篇,为四十六卷。
《艺文志》《尚书古文》经四十六卷,五十七篇。

安国又受诏为《古文尚书传》。值武帝末,巫蛊事起,经籍道息不获奏上,藏之私家。
安国并作《古文论语》《古文孝经传》《艺文志》云安国献《尚书传》,遭巫蛊事,未列于学官。

以授都尉朝,司马迁亦从安国问,故迁书多古文说。刘向以中古文校欧阳、大、小夏侯三家经文,脱误甚众。
《艺文志》《酒诰脱简》一,《召诰脱简》二。文异者,七百有馀,脱字数十。

都尉朝,授胶东庸生。
名谭,亦传论语。

庸生授清河胡常,
字少子,以明《谷梁春秋》为博士,至部刺史。又传《左氏春秋》

常授虢徐敖,
右扶风,掾又传《毛诗》

敖授琅邪王璜及平陵涂恽,
字子真。

恽授河南乘钦,
字君长,一本作桑钦。

王莽时,诸学皆立。恽璜等贵显。范晔《后汉书》云:中兴扶风杜林,传《古文尚书》。贾逵,
字景伯,扶风人,左中郎将侍中。

为之作训,马融作传,郑元注解,由是《古文尚书》。显于世,案今马郑所注,并伏生所诵,非古文也。孔氏之本绝,是以马郑、杜预之徒,皆谓之逸书。王肃亦注今文而解大与古文相类。或肃私见孔传而秘之乎?江左中兴元帝时,豫章内史枚赜。
字仲真,汝南人。

奏上孔传,《古文尚书》《舜典》一篇,购不能得,乃取王肃注《尧典》从。慎徽五典以下,分为《舜典》篇以续之。
孔序谓伏生以《舜典》合于《尧典》,孔传《尧典》止说。帝曰钦哉!而马、郑、王之本同为《尧典》,故取为《舜典》

学徒遂盛,后范宁,
字武子,顺阳人,东晋豫章太守,兼注《谷梁》

变为今文集注。俗閒或取《舜典》篇以续孔氏。齐明帝建武中,吴兴姚方兴采马王之注,造孔传《舜典》一篇。云于大𦨵,头买得上之。梁武时为博士,议曰孔序,称伏生误合五篇,皆文相承接,所以致误。《舜典》首有曰,若稽古伏生,虽昏耄何容合之?遂不行用,汉始立欧阳尚书,宣帝复立大、小夏侯博士。平帝立古文,永嘉丧乱众家之书,并灭亡而古文孔传始兴。置博士郑氏,亦置博士一人,近唯崇古文。马、郑、王注遂废。今以孔氏为正,其《舜典》一篇仍用王肃本。
孔颖达尚书正义二十卷
按颖达自序:夫书者,人君辞诰之典。右史记言之策,古之王者。事总万几,发号出令,义非一揆,或设教以驭下,或展礼以事上,或宣威以肃震曜,或敷和而散
风雨,得之则百度惟贞,失之则千里斯谬,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丝纶之动,不可不慎。所以辞不苟出,君举必书。欲其昭法,诫慎言行也。其泉源所渐,基于出震之君。黼藻斯彰郁乎?如云之后勋华,揖让而典谟起。汤武革命而《誓诰》兴,先君宣父生于周末,有至德而无至位。述圣道以显圣人,芟烦乱而剪浮辞。举宏网而撮机要,上断唐虞,下终秦鲁,时经五代书,总百篇。采翡翠之羽毛,拔犀象之牙角,罄荆山之石,所得者,连城穷汉水之滨。所求者,照乘巍巍荡荡无得。而称郁郁纷纷,于斯为盛。斯乃前言往行,足以垂法将来者也。暨乎七雄已战,五精未聚,儒雅与深阱同埋,经典共积薪俱燎。汉氏大济区宇,广求遗逸采古文于金石,得今书于齐鲁。其文则欧阳、夏侯二家之所说。蔡邕碑石刻之古文,则两汉亦所不行。安国注之,适遭巫蛊,遂寝而不用。历及魏晋,方始稍兴。故马郑诸儒,莫睹其学。所注经传,时或异同。晋世皇甫,谧独得其书,载于帝纪,其后传授乃可详焉。但古文经虽然蚤出晚,始得行其辞。富而备其义,弘而雅,故复而不厌,久而愈亮。江左学者,咸悉祖焉。近至隋初,始流河朔,其为正义者,蔡大宝巢猗费甝,顾彪刘焯、刘炫等、其诸公旨趣,多或因循,帖释注文义皆浅略。惟刘焯、刘炫最为详雅。然焯乃织综经文,穿凿孔穴,诡其新见异,彼前儒非,险而更为险,无义而更生义,窃以古人言语,惟在达情。虽复时或取象不必辞,皆有意。若其言必托数经,悉对文。斯乃鼓怒浪于平流,震惊飙于静树,使教者烦而多惑,学者劳而少功,过犹不及,良为此也。炫嬚焯之烦杂就而删焉。虽复微稍省要,又好改张前义,义更太略,辞又过华,虽为文笔之善,乃非开奖之路。义既无义,文又非文,欲使后生,若为领袖,此乃炫之所失,未为得也。今奉明敕考定是非,谨罄庸愚竭所闻见,览古人之传记,质近代之异同,存其是而去其非,削其烦而增其简,此亦非敢臆说。必据旧闻。谨与朝散大夫,行太学博士臣王德韶等,谨共铨叙至十六年,又奉敕与前修疏人,骁骑尉朱长才等对敕,使赵弘智覆更详审为之。《正义》凡二十卷,庶对扬于圣范,冀有益于童稚,略陈其事叙之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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