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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一卷目录

 经籍总部汇考一
  上古〈伏羲氏一则 神农氏一则 黄帝一则 三皇总一则 五帝总一则〉
  陶唐氏〈帝尧一则〉
  有虞氏〈帝舜一则〉
  夏后氏〈总一则〉
  商〈总一则〉
  周〈总一则 敬王一则〉
  秦〈始皇一则〉
  汉〈高帝一则 文帝二则 景帝二则 武帝建元一则 元光一则 元朔一则 天汉二则 昭帝始元一则 宣帝本始一则 地节一则 元康二则 甘露二则 黄龙一则 元帝初元二则 成帝建始二则 河平二则 哀帝建平二则 平帝元始三则〉
  后汉〈光武帝建武五则 明帝永平四则 章帝建初五则 元和二则 和帝永元三则 安帝永初一则 元初一则 延光一则 顺帝永建一则 阳嘉一则 永和二则 质帝本初一则 桓帝建和一则 延熹一则 灵帝熹平二则 光和一则 献帝初平一则〉

经籍典第一卷

经籍总部汇考一

上古

太昊伏羲氏始作八卦,造书契。
《易经·系辞》: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本义〉王昭素曰:与地之閒诸本多有天字。

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盖取诸夬。
〈本义〉明决之意。〈大全〉朱子曰: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天下事有古未之为,而后人为之,固不可无者,此类是也。 进斋徐氏曰:上古民淳事简,事之大小,唯结绳以识之,亦足以为治,至后世风俗媮薄,欺诈日生,而书契不容不作矣。书,文字也;契,合约也。言有不能记者,书识之;事有不能信者,契验之。取明决之义。盖夬,乃君子决小人之卦,而造书契,亦所以决去小人之伪,而防其欺也。

《礼记·礼运·河出马图》
〈正义〉按:中候握河纪:伏羲氏有天下,龙马负图出于河,遂法之画八卦。

《史记·三皇本纪补》:伏羲氏生有圣德,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旁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始画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
《通鉴外纪》:伏羲氏造八卦,始作三画,以象二十四气,因而重之,爻象备矣。
《古史考》:庖羲作卦,始有筮。
炎帝神农氏演八卦,作《连山》,著《神农》诸篇。
《周礼·春官》:太上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
〈疏〉皇甫谧记云:夏人因炎帝曰连山。

《史记·索隐》:炎帝重八卦,为六十四爻。
《汉书·艺文志》:神农二十篇,神农兵法一篇,神农大幽五行二十七卷,神农教田、相土、耕种十四卷,神农杂子技道二十三卷。〈按:上古之书,真赝莫辨。虽前史载之亦多,疑其为后人假托之
言,然观《连山》《本草》《方书》等,皆有左验。则当时之著书信矣,特后世所传,多非其旧尔。姑存其概,以著经籍之始。至《路史》,称天皇氏,有灵书八会注,引真诰八会文章之祖,为龙凤之章,云篆之迹,其说尤荒诞,不足据入于外编,今但以伏羲氏有书契之后为断。

《三国志·魏少帝本纪》:甘露元年夏四月丙辰,帝幸太学,问诸儒曰:《易》之书,其故何也。《易》博士淳于俊对曰:包牺因燧皇之图而制八卦,神农演之为六十四,名曰《连山》,似山出纳气连天地也。
《路史·炎帝纪》:炎帝神农氏乃命司怪主卜巫咸,巫阳主筮,于是通其变以成天地之文,极其数以定天下之象,八八成卦,以酬酢而祐神,以通天下之志,以定天下之业,谓始万物。终万物者,莫盛乎艮。艮,东北之卦也。故艮以为,始所谓《连山》《易》也。爰问于太乙小子稽太,始说《玉册》,著其《本草》,乃立《方书》,音虫,复也。〉《玉海·神农重卦说注》:京房引夫子曰:神农重乎,八纯。
黄帝轩辕氏得《河图》《洛书》,作《归藏》,著书置史。
《周礼·春官》:太上掌三易之法,二曰归藏。
〈注〉杜子春云:归藏,黄帝。

《竹书纪年》:黄帝五十年秋七月庚申,凤鸟至,帝祭于洛水。
〈注〉庚申,天雾,三日三夜昼昏,帝问天老,力牧容成。曰:于公何如。天老曰:臣闻之国安其主好文,则凤凰居之。今凤凰翔于东郊而乐之,其鸣音中夷,则与天相副,以是观之,天有严教以赐帝也。雾既降,游于洛水之上,得图书焉。龙图出河,龟书出洛,赤文篆字以授轩辕。

《汉书·艺文志》:黄帝四经四篇,黄帝铭六篇,黄帝君臣十篇,杂黄帝五十八篇,黄帝太素二十篇,黄帝说四十篇,黄帝十六篇,图三卷,黄帝杂子气三十三篇,黄帝阴阳二十卷,黄帝内经十八卷,黄帝杂子步引十二卷。〈按:黄帝书篇尤多,假托尤众,犹今之所谓三坟,虽明知出于后人之手,亦不欲没其名,以
存古之遗意尔。

《晋书·天文志》:黄帝受河图,始明休咎。
《通志》:苍颉石室记有二十八字,在苍颉北海墓中,土人呼为藏书室。
《路史·黄帝纪》:黄帝有熊氏河龙图发洛,龟书成于是正,乾坤分离坎倚象,衍数以成一代之宜,谓土为祥,乃重坤以为首,所谓归藏易也。故又曰归藏氏。按《列子·力命篇·黄帝之书六》
《说文·黄帝之史》:苍颉见鸟兽蹄吭之迹,初造书契。
〈按:苍颉,为黄帝史官。《艺文志》又有孔甲盘盂二十六篇,亦云孔甲黄帝史。〉
三皇之世有三坟之书。
《周礼·春官》:外史掌三皇五帝之书。
〈注〉楚灵王所谓三坟五典。

《左传·昭公十二年》:楚子狩于州来,左史倚相趋过,王曰:是良史也。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
《书经·孔安国序》:伏羲、神农、黄帝之书,谓之三坟,言大道也。
《毛渐·三坟序》《春秋·左氏传》云:楚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孔安国叙书,谓伏羲、神农、黄帝之书,谓之三坟,言大道也。《汉书·艺文志》录古书为详,而三坟之书已不载,岂此书当汉而亡与。元丰七年,予奉使西京巡按属邑,历唐州之泌阳道无邮亭,因寓食于民舍,有题于户,三坟书某人借去,亟呼主人而问之,曰:古之三坟也。某家实有是书,因命取而阅之。三坟各有传,坟乃古文,而传乃隶书。观其言简而理畅,疑非后世之所能为也。就借而归录,间出以示。好事往往指为伪书,然考坟之所以有三,盖以山气形为别。山坟言:君臣、民物、阴阳、兵象谓之连山;气坟言:归藏、生动、长育、止杀谓之归藏;形坟言:天地、日月、山川、云气谓之乾坤。与先儒之说三坟特异,皆以义类相从,曲尽天地之理,复有姓、纪、皇策、政典之篇,文辞质略,信乎上古之遗书也。引征引政典曰:先时者杀无赦,不及时者杀无赦。孔氏以为夏后为政之典籍,颇与书合,岂后人之所能伪耶。世人徒以此书。汉时已亡,非后世所宜有,且尚书当汉初重购而莫得。武帝时方出于屋壁间,讵亦可指为伪哉。予考此书,既笃信之,将以诒诸好事君子,故为之叙云。〈按:今所传三坟书真
伪未有确据,以《周礼》《左传》所云,姑识于此,以示传疑之意。
〉五帝之世,有五典之书,有五帝之史。
《书经·孔安国序》: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之书,谓之五典,言常道也。先君孔子生于周末,讨论坟、典,断自唐虞。
《三国·吴志·薛莹传》:右国史华覈上疏曰:五帝三王皆立史官叙录功美,垂之无穷。

陶唐氏

帝尧陶唐氏,颁历书,受河图,作尧戒一卷,得古诗于童子。
《书经·尧典》: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
〈蔡传〉历,所以纪事之书。

《礼记·礼运》:河出马图。
〈正义〉案:中候握河纪,尧时受河图,龙衔赤文,绿色,形象马。

《隋书·经籍志》:尧戒舜禹一卷。〈见谶纬〉
《列子·仲尼篇》:尧治天下,五十年,游于康衢,闻儿童谣曰:立我烝民,莫匪尔极;不识不知,顺帝之则。尧问:谁教为此言。儿童曰:我闻之大夫。问大夫,大夫曰:古诗也。
《韦续字源》:尧因灵龟负图,作龟书。
《玉海》:尧即政七十年,受河图。

有虞氏

帝舜有虞氏,命官职典礼乐,歌诗著书,受图置史。
《书经·舜典》:帝曰:咨四岳,有能典朕三礼,佥曰:伯夷。帝曰:俞,咨伯,汝作秩宗。
〈正义〉此时秩宗,即《周礼》之宗伯也。

帝曰:夔,命汝典乐,教胄子。
〈孔传〉胄,长也,谓元子以下,至卿大夫子弟,以歌诗蹈之舞之,教长,国子中和,祗庸孝友。

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
《尚书·释文》:虞书凡十六篇,十一篇亡,五篇见存。按《尚书·正义·尧典》:虽唐事,本虞史所录,以五帝之末,接三王之初,由舜史勒成一家,可以为法。上取尧事,下终禅禹,皆舜史所录。〈按《大戴礼》云:伯夷、虞史,岂以秩宗而兼为史官者耶。〉《尚书大传》:舜时,俊乂,百工,相和而歌卿云。
《史记·乐书》: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
〈注〉王肃曰:南风,育养之诗也。
《玉海》:舜在位得益地图,遂广黄帝九州为十二州。〈按《玉海》《帝王世纪》《集仙录》皆言:西王母慕舜德,献益地图。其说近诞,至云广九州为十二州,则益地图之说殆非无据。兹削其诞者,存其足据者,以为考古者之一證云。〉

夏后氏

夏后氏有《夏书》《政典》《夏易》《洛书》《小正》《大》《山海经》诸书。
《尚书·禹贡·蔡传》:夏禹有天下之号也,书凡四篇,《禹贡》作于虞时,而系之《夏书》者,禹之王。以是功也,引征政典。
〈注〉夏后为政之典籍,若周官六卿之政治典也。

五子之歌,有典有则。
〈注〉典,谓经籍。

《洪范》:天锡禹洪范九畴。
〈注〉天与禹、洛出书,神龟负之而出,列于背有数至于九,禹遂因而第之以成九类。〈正义〉《汉书》谓:为九章。刘歆以为,禹治洪水,锡洛书法而陈之,洪范是也。

《周礼·春官》:太上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
〈订义〉郑锷曰:连山以艮为首,夏人之易其卦艮上,艮下故曰连山,言如山之相连也。

《礼记·礼运》:孔子曰:我欲观夏道,是故之杞,而不足徵也。吾得夏时焉。
〈注〉郑元曰:得夏四时之书,其存者有小正。

《史记·夏本纪》:孔子正夏时,学者多传夏小正云。按《汉书·艺文志》:大三十七篇。〈见杂家〉
〈注〉《传》言:禹之所作,其文似后世语。师古曰:,古禹字。

《山海经》十三篇。〈见形法〉
《帝王世纪》:禹观于河,始受图。
《论衡》:禹主治水,益主记异物,海外山表,无远不至,以所闻见作《山海经》

殷有《商书》《商颂》《商易》诸书。
《书经·汤誓·蔡传》:契始封商,以为有天下之号,书凡十七篇。
《诗经·商颂·朱子集传》:契为舜司徒,而封于商,传十四世而有天下,其后武王封微子启于宋,其后政衰。商之礼乐曰以放,失七世。至戴公时,大夫正考甫得商颂十二篇于周太师,归以祀其先王。至孔子编诗,而又亡其七篇,然其存者,亦多阙文疑义。
《周礼》:太卜掌三易之法,二曰《归藏》
〈订义〉郑锷曰:归藏以坤为首,商人之易其卦坤上,坤下故曰归藏。言如地道之包含万物,所归而藏也。

周制:天官之属,司书掌版图;地官司徒,掌建邦土地之图,以六艺教万民。春官之属,大师掌六诗,大卜掌三易,大史等掌内外古今之书。秋官之属,小行人掌五物,各为一书。又命乐正等立诗、书、礼、乐之教,以造士。
《周礼·天官》:司书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九职,九正,九事,邦中之版,土地之图。
〈注〉司书,主会计之簿书者,书册籍也。邦中之版,以考人民之数;土地之图,以考邦国之数。然司书但掌其书而已。

地官大司徒之职,掌建邦之土地之图,与其人民之数,以佐王安扰邦国,以天下土地之图,周知九州之地域广轮之数,辨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之名物,而辨其邦国都鄙之数,制其畿疆而封沟之,设其社稷之壝而树之田主,各以其野之所宜木。遂以名其社与其野。 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三曰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保氏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春官大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瞽矇讽诵诗,掌九德六诗之歌,以役大师。 大卜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其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
〈注〉杜子春云:连山,宓牺归藏黄帝。〈疏〉近师皆以为夏、殷、周。〈订义〉郑锷曰:周易以乾为首,周人之易其卦乾上,乾下名曰周易,如天覆。无不周而变,易无穷也。

大史掌建邦之六典,以逆邦国之治,掌法以逆官府之治,掌则以逆都鄙之治,凡辨法者考焉。不信者刑之。凡邦国都鄙,及万民之有约剂者藏焉。以贰六官。
〈合解〉大史,史官之长,主藏书者。六典,大师掌之,大史助之。法,即八法;则,即八则。盖大史以掌书为职典,法、则之书,皆其所职焉。故也,凡邦国、官府、都鄙有争其旧典是非者,必就大史考之。不信大史之法,则以刑治之一。云与其所藏不合者,则治以刑也。约盟誓也,剂券书也,皆藏其书于大史也。贰,犹副也,约剂之书,其正在六官,其副在大史。

小史掌邦国之志,奠系世辨昭穆。
〈注〉郑司农云:志,谓记也。《春秋传》所谓:周志国语,所谓郑书之属是也。史官主书,故韩宣子聘于鲁观书。太史氏系世,谓帝系世,本之属是也。

内史掌王之八枋之法,及国令之贰。
〈合解〉上所制而下守之为法,上所命而下禀之为令。皆著之于书,内史则掌其副贰也。

凡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
〈疏〉诸侯凡事有书奏白于王,内史读示王。

内史掌书王命,遂贰之。
〈合解〉王言之出为命,如后世之制诰。内史书于策而颁之。又书副本而藏之,以待有所考也。

外史掌书外令。
〈注〉王令下畿外。〈合解〉外令,谓王命颁于外国者。

掌四方之志。
〈注〉志,记也。谓若鲁之春秋,晋之乘,楚之梼杌。

掌三皇五帝之书。
〈订义〉李嘉会曰:书断,自皇帝以下,大道常道所可备记者,此后凡有书,莫不兼掌夏、商、周所记,不言可知。 王昭禹曰:上以考古昔之所行。 黄氏曰:必掌皇帝书者,凡王之命,皆当联次于尚书也。汉御史掌兰台秘书,其遗意也。

掌达书名于四方。
〈注〉谓:若尧典禹贡达此名,使知之。古曰名,今曰字。使四方知书之文字得能读之。〈订义〉黄氏曰:皇帝书名在四方久矣,何以达为朝廷常有。书周书,自泰誓之后,皆是至东迁,犹有书四方,未知朝廷制作之意,故以其名达之。 王氏曰:书、名者,字也。字所以正名百物,故谓之名。 郑锷曰:四方言语不同,上世音读与后世亦异,将欲使天下诵读之际,无东西南北之讹,无古语今言之异,则书之名不可以不达,达之于四方,欲使之皆同也。大行人九岁谕书名,盖外史达之。九岁之久,虑其不一。又使行人谕之。 愚案:黄氏以书、名为古书,达其名以广帝王之道;王氏以书、名为今之字、书亦通。但与上下文恐不相协。

若以书使于四方,则书其令。
〈注〉书,王令以授使者。 〈订义〉王昭禹曰:以书使于四方外史书,其令则掌外,令故也。 黄氏曰:令,犹今言制敕也;书,犹今言制书、敕书也。 易氏曰:亦所以明王政之所从出。 郑锷曰:书、名既正,道德乃一,风俗乃同,其有不同,遣使以正之,因书而使,故曰以书使四方也。书其书,使之令,以为證知。其国书名之不正,天子曾遣使以正之。 愚案:古者邦国之书,皆锡于王。其国已有此书,惟达其名,使天下知一人所重者在此。其国未有此书,若遣使以颁之,必书其令,使天下知。一人所锡者在此,于是邦国无私书,天下无异学。

御史掌赞书。
〈注〉王有命,当以书致之。则赞为辞。若今尚书作诏文。〈合解〉御,犹侍也。侍御于君之史官也。有王命则赞内史、外史而书之。

秋官小行人掌五物者,及其万民之利害为一书,其礼俗政事教治刑禁之逆顺为一书,其悖逆暴乱作慝,犹犯令者为一书,其札丧凶荒厄贫为一书,其康乐和亲安平为一书。凡此五物者,每国辨异之,以反命于王,以周知天下之故。
〈通考〉马端临曰:按成周之时,自太史以至小行人,皆掌官府之典籍者也。其名数亦多,今除宝训及太平六典之外,亦无考者矣。

《礼记·王制》:乐正崇四术,立四教,顺先王书诗礼乐以造士,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 文王世子:凡学世子,及学士,必时,春诵,夏弦,大师诏之,瞽宗秋学礼,执礼者诏之。冬读书,典书者诏之,礼在瞽宗,书在上庠。
敬王之世,孔子序书,传《礼记》,删《诗》,正《乐》,赞《易》,修《春秋》,著《孝经》
《史记·孔子世家》:孔子自楚反乎卫。年六十三,鲁哀公六年也。孔子去鲁凡十四岁而反乎鲁,鲁终不能用孔子,孔子亦不求仕。孔子之时,周室微而礼乐废,诗书缺。追迹三代之礼,序书传,上纪唐虞之际,下至秦穆,编序其事。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足,则吾能徵之矣。观夏殷所损益,曰:后虽百世可知也,以一文一质。周监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故书传、礼记自孔氏。孔子语鲁太师: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纵之纯如,皦如,绎如也,以成。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古者诗三千馀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始于衽席,故曰关睢之乱以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以备王道,成六艺。孔子晚而喜易,序彖、系、象、说卦、文言。读易,韦编三绝。曰:假我数年,若是,我于易则彬彬矣。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弟子盖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人。如颜浊邹之徒,颇受业者甚众。 鲁哀公十四年春,狩大野。叔孙氏车子锄商获兽,以为不祥。仲尼视之,曰:麟也。取之。曰:河不出图,雒不出书,吾已矣夫。君子病没世而名不称焉。吾道不行矣,吾何以自见于后世哉。乃因史记作春秋,上至隐公,下讫哀公十四年,十二公。据鲁,亲周,约其文辞而指博,故吴楚之君自称王,而春秋贬之曰子;践土之会寔召周天子,而春秋讳之曰天王狩于河阳,推此类以绳当世。贬损之义,后有王者举而开之。春秋之义行,天下乱臣贼子惧焉。孔子在位听讼,文辞有可与人共者,弗独有也。至于为春秋,笔则笔,削则削,子夏之徒不能赞一辞。弟子受春秋,孔子曰:后世知丘者以春秋,而罪丘者亦以春秋。〈按春
秋鲁哀公六年,为敬王三十一年,哀公十四年为敬王三十九年。

《孝经·纬》:孔子云:欲观我褒贬诸侯之志,在《春秋》;崇人伦之行,在《孝经》
《文献通考》:孔子生于周末,睹史籀之繁文,惧览者之不一,遂乃定礼乐,明旧章,删诗为三百篇。约《史记》而备《春秋》,赞《易》道以黜八索,述职方以除九丘,讨论《坟》《典》,断自唐虞以下,讫于周。

始皇三十四年,下令焚书,偶语诗书者弃市。
《史记·始皇本纪》:三十四年,始皇置酒咸阳宫,博士七十人前为寿。仆射周青臣进颂曰:他时秦地不过千里,赖陛下神灵明圣,平定海内,放逐蛮夷,日月所照,莫不宾服。以诸侯为郡县,人人自安乐,无战争之患,传之万世,自上古不及陛下威德。始皇悦,博士齐人淳于越进曰:臣闻殷、周之王千馀岁,封子弟功臣,自为枝辅。今陛下有海内,而子弟为匹夫,卒有田常、六卿之臣,无辅拂,何以相救哉。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今青臣又面谀以重陛下之过,非忠臣。始皇下其议。丞相李斯曰:五帝不相复,三代不相袭,各以治,非其相反,时变异也。今陛下创大业,建万世之功,固非愚儒所知。且越言乃三代之事,何足法也。异时诸侯并争,厚招游学。今天下已定,法令出一,百姓当家则力农工,士则学习法令辟禁。今诸生不师今而学古,以非当世,惑乱黔首。丞相臣斯昧死言:古者天下散乱,莫之能一,是以诸侯并作,语皆道古以害今,饰虚言以乱实,人善其所私学,以非上之所建立。今皇帝并有天下,别黑白而定一尊。私学而相与非法教,人闻令下,则各以其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夸主以为名,异取以为高,率群下以造谤。如此弗禁,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下,禁之便。臣请史官非秦纪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工 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制曰:可。

高帝元年冬十月,萧何尽收秦丞相府图籍文书。
《史记·高祖本纪》不载。 按《汉书·高祖本纪》云云。惠帝四年三月甲子,除挟书律。
《史记·惠帝本纪》不载。 按《汉书·惠帝本纪》云云。
文帝 年,始置五经博士。
《史记》《汉书》文帝本纪皆不载。 按《后汉书·翟酺传》:初,酺之为大匠,上言:孝文皇帝始置一经博士,武帝大合天下之书,而孝宣论六经于石渠,学者滋盛,弟子万数。
〈注〉武帝建元五年始置五经博士,文帝时未遑庠序之事,酺之此言,不知何据。〈按:注虽云云。然《史记·儒林传》:申公、韩生等皆孝文时为博士,则酺言已有据。但本纪失载耳。〉

《扬子法言·学行篇》:或曰:《书》《经》同,而世不尚,治之可乎。
〈宋注〉《书》,谓诸传记之书;《经》,谓五经。汉文帝以《论语》《孝经》《孟子》《尔雅》皆置博士,后罢。传记博士独立。五经博士列学科而已,故云。世不尚。

文帝 年,诏使晁错往,伏生受尚书以治诗,申公及韩婴为博士以治礼,徐生为礼官大夫。
《史记》《汉书》文帝本纪皆不载。 按《史记·晁错传》:孝文帝时,天下无治尚书者,独闻济南伏生故秦博士治尚书,年九十馀,老不可徵。乃诏太常使人往受之,太常遣错受尚书伏生所。 按《儒林传》:伏生者,济南人也。故为秦博士。孝文帝时,欲求能治尚书者,天下无有,乃闻伏生能治,欲召之。是时伏生年九十馀,老,不能行,于是乃诏太常使掌故晁错往受之。秦时焚书,伏生壁藏之。其后兵大起,流亡,汉定,伏生求其书,亡数十篇,独得二十九篇,即以教于齐鲁之间。学者由是颇能言尚书,诸山东大师无不涉尚书以教矣。
韩生者,燕人也。孝文帝时为博士。韩生推诗人之
意而为内外传数万言。 诸学者多言礼,而鲁高堂
生最本。礼固自孔子时而其经不具,及至秦焚书,书散亡益多,于今独有士礼,高堂生能言之。而鲁徐生善为容。孝文帝时,徐生以容为礼官大夫。传子至孙徐延,徐襄。襄,其天姿善为容,不能通礼经;延颇能,未善也。襄以容为汉礼官大夫,至广陵内史。延及徐氏弟子公户满意、桓生、单次,皆尝为汉礼官大夫。而瑕丘萧奋以礼为淮阳太守。是后能言礼为容者,由徐氏焉。
《汉书·楚元王传》:文帝时,闻申公为诗最精,以为博士。元王好诗,诸子皆读诗,申公始为诗传,号鲁诗。元王亦次之诗传,号曰元王诗。 按《刘歆传》:歆移太常博士书曰:孝文皇帝,始使掌故朝错从伏生受尚书。尚书初出于屋壁,朽折散绝,今其书见在,时师传读而已。
景帝 年,得古文经传于孔子旧宅壁中。
《史记》《汉书》景帝本纪皆不载。 按《汉书·鲁恭王传》:鲁恭王馀孝景前二年立为淮阳王。三年,徙王鲁。王好治宫室,坏孔子旧宅以广其宫,闻钟磬琴瑟之声,遂不敢复坏,于其壁中得古文经传。 按《艺文志》:武帝末,鲁共王坏孔子宅,欲以广其宫,而得古文尚书及礼记、论语、孝经,凡数十篇,皆古字也。共王往入其宅,闻鼓琴瑟钟磬之音,于是惧,乃止不坏。 按《刘歆传》: 歆移博士书曰:汉兴已七八十年,离于全经,固已远矣。及鲁恭王坏孔子宅,欲以为宫,而得古文于坏壁之中,逸礼有三十九,书十六篇。及春秋左氏丘明所修,皆古文旧书。〈按本传:恭王于景帝三年即徙王鲁,好治宫室,则坏宅,必景帝时事。
至元朔元年,其子安王已嗣位,年表可稽。《艺文志》以为武帝末始坏孔子宅。武帝在位五十四年计。元朔元年武帝始,在位十三年,安得谓武帝末乎。自以本传景帝时为正,后人多以为武帝时者,以武帝天汉之后,孔安国献古文经传,故误以孔壁之坏亦此时事耳,其实未深考也。

《晋书·卫恒传》:汉武时坏孔子宅,得古文、尚书、春秋、论语、孝经。时人不复知有古文,谓之科斗书。汉世秘藏,希得见之。
《郑樵·六经奥论》:鲁共王献古文此一项,得于孔壁者,尽系古文藏于秘书,至刘歆校书,乃出古文论语二十一篇。分尧曰下章子张问为一篇,有两子张与鲁,论同古文尚书十六篇,古文孝经二十一篇,庶人分为二曾子敢问,分为三,又多闺门一章。古文左氏春秋、古文礼五十六篇,十七篇与高堂生所传礼同,乃仪礼。馀三十九篇,乃逸礼。〈按:汉晋传志所举书目多寡互异,郑樵总而计
之,颇便观览。共王献书事,史传亦未言及。郑樵之说,必有所据,从之。

景帝 年,以治经辕固生董仲舒、胡毋生为博士。按《史记》《汉书》景帝本纪皆不载。 按《史记·儒林传》:清河王太傅辕固生者,齐人也。以治诗。孝景时为博士。
董仲舒,广川人也,以治春秋。孝景时为博士。 胡

毋生,齐人也。孝景时为博士。以老归。教授齐之言春秋者,多受胡毋生,公孙弘亦颇受焉。
武帝建元五年春,始置五经博士。
《史记·武帝本纪》不载。 按《汉书·武帝本纪》云云。按《百官公卿表》:博士,秦官,掌通古今。秩比六百石,员多至数十人。武帝建元五年初,置五经博士。 按《刘歆传》:歆移太常博士书曰:汉朝之儒,唯贾生而已。至孝武皇帝,然后邹、鲁、梁、赵颇有诗、礼、春秋先师,皆起于建元之间。当此之时,一人不能独尽其经,或为雅,或为颂,相合而成。泰誓后得,博士集而读之。 按《儒林传赞》:自武帝立五经博士,开弟子员,设科射策,劝以官禄,讫于元始,百有馀年,传业者寖盛,支叶蕃滋,一经说至百馀万言,大师众至千馀人,盖禄利之路然也。初,书惟有欧阳,礼后,易杨,春秋公羊而已。
元光元年五月,诏策贤良董仲舒、公孙弘等以经术进。
《史记·武帝本纪》不载。 按《汉书·武帝本纪》:元光元年五月,诏贤良曰:贤良明于古今王事之体,受业察问,咸以书对,著之于篇,朕亲览焉。于是董仲舒、公孙弘等出焉。 按《循吏传序》:孝武之世,以化治称者,唯江都相董仲舒、内史公孙弘、儿宽,三人皆儒者,通于世务,明习文法,以经术润饰吏事,天子器之。
元朔五年夏六月,诏令礼官劝学,讲议洽闻,举经典遗逸者,置博士弟子员,建藏书之策,置写书之官,下及诸子传说,皆充秘府。
《史记·武帝本纪》不载。 按《汉书·武帝本纪》:元朔五年夏六月,诏曰:盖闻导民以礼,风之以乐,今礼坏乐崩,朕甚闵焉。故详延天下方闻之士,咸荐诸朝。其令礼官劝学,讲议洽闻,举遗兴礼,以为天下先。太常其议予博士弟子,崇乡党之化,以厉贤材焉。丞相弘请为博士置弟子员,学者益广。
《史记·儒林传序》:公孙弘为学官,悼道之郁滞,乃请曰:丞相御史言:制曰盖闻导民以礼,风之以乐。婚姻者,居室之大伦也。今礼废乐崩,朕甚悯焉。故详延天下方正博闻之士,咸登诸朝。其令礼官劝学,讲议洽闻兴礼,以为天下先。太常议,与博士弟子,崇乡里之化,以广贤材焉。谨与太常臧、博士平等议曰:闻三代之道,乡里有教,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其劝善也,显之朝廷·其惩恶也,加之刑罚。故教化之行也,建首善自京师始,由内及外。今陛下昭至德,开大明,配天地,本人伦,劝学修礼,崇化厉贤,以风四方,太平之原也。古者政教未洽,不备其礼,请因旧官而兴焉。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复其身。太常择民年十八已上,仪状端正者,补博士弟子。郡国县道邑有好文学,敬长上,肃政教,顺乡里,出入不悖所闻者,令相长丞上属所二千石,二千石谨察可者,当与计偕,诣太常,得受业如弟子。一岁皆辄试,能通一艺以上,补文学掌故缺;其高第可以为郎中者,太常籍奏。即有秀才异等,辄以名闻。其不事学若下材及不能通一艺,辄罢之,而请诸不称者罚。臣谨按诏书律令下者,明天人分际,通古今之义,文章尔雅,训辞深厚,恩施甚美。小吏浅闻,不能究宣,无以明布谕下。治礼次治掌故,以文学礼义为官,迁留滞。请选择其秩比二百石以上,及吏百石通一艺以上,补左右内史、大行卒史;比百石已下,补郡太守卒史;皆各二人,边郡一人。先用诵多者,若不足,乃择掌故补中二千石属,文学掌故补郡属,备员。请著功令。他如律令。制曰五可。自此以来,则公卿大夫士吏斌斌多文学之士矣。
《汉书·儒林传序》:及窦太后崩,武安田鼢为丞相,黜黄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学儒者以百数,而公孙弘以治春秋为丞相封侯,天下学士靡然乡风矣。弘为学官,悼道之郁滞,乃请曰:丞相、御史言:制曰盖闻导民以礼,风人以乐。婚姻者,居室之大伦也。今礼废乐崩,朕甚悯焉,故详延天下方闻之士,咸登诸朝。其令礼官劝学,讲议洽闻,举遗兴礼,以为天下先。
〈注〉师古曰:举遗,谓经典遗逸者求而举之。

《艺文志》:昔仲尼没而微言绝,七十子丧而大义乖。故春秋分为五,诗分为四,易有数家之传。战国从衡,真伪分争,诸子之言纷然殽乱。至秦患之,乃燔灭文章,以愚黔首。汉兴,改秦之败,大收篇籍,广开献书之路。迄孝武世,书缺简脱,礼坏乐崩,圣上喟然而称曰:朕甚闵焉。于是建藏书之策,置写书之官,下及诸子传说,皆充秘府。 按《刘歆七略》:孝武皇帝敕丞相公孙弘广开献书之路。百年之间,书积如丘山。外则有太常、太史博士之藏;内则有延阁广内秘室之府。
天汉 年,孔安国献古文经传,藏于秘府。
《史记》《汉书》武帝本纪皆不载。 按《汉书·刘歆传》歆移太常博士书曰:鲁共王坏孔子宅,欲以为宫,而得古文于坏壁之中。天汉之后,孔安国献之,遭巫蛊仓卒之难,未及施行。藏于秘府,伏而未发。
武帝   年,河间献王得古文经传,献于朝。按《史记》《汉书》武帝本纪皆不载。 按《汉书·河间献王传》:献王德修学好古,实事求是。从民得善书,必为好写与之,留其真,加金帛赐以招之。繇是四方道术之人不远千里,或有先祖旧书,多奉以奏献王者,故得书多,与汉朝等。是时,淮南王安亦好书,所招致率多浮辩。献王所得书皆古文先秦旧书,周官、尚书、礼、礼记、孟子、老子之属,皆经传说记,七十子之徒所论。其学举六艺,立毛氏诗、左氏春秋博士。修礼乐,被服儒术,造次必于儒者。
《郑樵·六经奥论》:河间献王献书此一项,乃献王好古收拾,藏之秘府。武帝未立学官,亦未显于世。乐记二十四卷与毛公及诸子言。乐者作《乐记》《周礼》六篇。不出屋壁,乃李氏献五篇。献王足以考工记毛诗。毛苌为河间博士,自谓子夏所传。献王虽献于朝,未立学官、《孝经》。今之《孝经》,是献王得颜芝本献之。《礼记》一百三十一篇,古经礼五十一篇,出鲁淹中,即孔壁注。见鲁共王。
武帝 年,张汤请博士、弟子治尚书、春秋,补廷尉史。按《史记》《汉书》武帝本纪皆不载。 按《史记·张汤传》:是时,上方乡文学汤决大狱,欲傅古义,乃请博士、弟子治尚书、春秋,补廷尉史。
昭帝始元五年六月,诏以经学未明,令三辅、太常举贤良文学,增博士弟子员。
《汉书·昭帝本纪》:始元五年六月,诏曰:朕以眇身获保宗庙,战战栗栗,夙兴夜寐,修古帝王之事,通保傅,传孝经、论语、尚书,未云有明。其令三辅太常举贤良各二人式,郡国文学高第各一人。 按《儒林传序》:昭帝时,举贤良文学,增博士弟子员满百人。
宣帝本始三年,以授经帝师,韦贤为丞相。
《汉书·宣帝本纪》不载。 按《史记·孝昭以来功臣侯者补传》:韦贤家在鲁,通诗礼、尚书,为博士,授鲁大儒。入为昭帝师。本始三年,代蔡义为丞相。
地节三年,选授皇太子经。以孔霸迁詹事,丙吉为太傅,疏广为少傅。
《汉书·宣帝本纪》:地节三年四月戊申,立皇太子。按《孔光传》:光父霸,宣帝时为大中大夫,以选授皇太子经,迁詹事高密相。 按《疏广传》:地节三年,立皇太子。选丙吉为太傅,广为少傅。数月,吉迁御史大夫,广徙为太傅。在位五岁。皇太子年十二,通《论语》《孝经》
元康元年,讲论六艺群书,诏博举明先王之术者。
《汉书·宣帝本纪》:元康元年八月,诏曰:朕不明六艺,郁于大道,是以阴阳未时。其博举吏民,厥身修正,通文学,明于先王之术,宣究其意者,各二人,中二千石各一人。 按《儿宽传赞》:孝宣承统,纂修洪业,亦讲论六艺,招选茂异,而萧望之、梁丘贺、夏侯胜、韦元成、严彭祖、尹更始以儒术进,刘向、王褒以文章显。 按《王褒传》:宣帝时修武帝故事,讲论六艺群书,博尽奇异之好,徵能为楚辞九江被公,召见诵读,益以高材刘向、张子侨、华龙、柳褒等侍诏金马门。神爵、五凤之间,天下殷富,数有嘉应。上颇作歌诗,乃徵褒。既至,诏褒为圣主得贤臣颂。
元康三年,诏以张贺辅导经术,追赐谥封侯。
《汉书·宣帝本纪》:元康三年,诏曰:故掖庭令张贺辅导朕躬,修文学经术,恩惠卓异,厥功茂焉。诗不云乎。无德不报。封贺所子弟子侍中中郎将彭祖为阳都侯,追赐贺谥曰阳都哀侯。
甘露元年,召五经名儒大议殿中,望之等十一人各以经谊对。
《汉书·宣帝本纪》不载。 按《瑕丘江公传》:宣帝选郎十人,从受谷梁。自元康至甘露元年,积十馀岁,皆习明经。乃召五经名儒太子太傅萧望之等大议殿中,平公羊、谷梁同异,各以经处是非。时公羊博士严彭祖、侍郎申挽、伊推、宋显,谷梁议郎尹更始、待诏刘向、周庆、丁姓并论。公羊家多不见从,愿请内侍郎许广,使者亦并内谷梁家中郎王亥,各五人,议三十馀事。望之等十一人各以经谊对,多从谷梁。由是谷梁之学大盛。庆、姓皆为博士。
〈注〉师古曰:周庆、丁姓,二人也。

甘露三年三月,诏诸儒讲五经同异于石渠,增立博士。
《汉书·宣帝本纪》:甘露三年春三月己丑,诏诸儒讲五经同异,太子太傅萧望之等平奏其议,上亲称制临决焉。乃立梁丘易、大小夏侯尚书、谷梁春秋博士。
《刘向传》:宣帝循武帝故事,招选名儒俊材置左

右。更生等并进对,更生言黄金可成。方不验,下更生吏,上奇其材,得减死论。会初立谷梁春秋,徵更生受谷梁,讲论五经于石渠。 向子歆移太常博士书曰:往者博士书有欧阳,春秋公羊,易则施、孟,然孝宣皇帝犹复广立谷梁春秋,梁丘易,大小夏侯尚书,义虽相反,犹并置之。何者。与其过而废之也,宁过而立之。
〈注〉师古曰:三辅旧事云石渠阁在未央大殿北,以藏秘书。

《薛广德传》:萧望之荐广德经行,宜充本朝,为博士。论石渠。 按《韦元成传》:元成受诏,与太子太傅萧望之及五经诸儒杂论同异于石渠阁,条奏其对。 按《儒林·施雠传》:雠为童子,从田王孙受易。与孟喜、梁丘贺并为门人。及贺为少府,于是荐雠,诏拜雠博士。甘露中与五经诸儒杂论同异于石渠阁。 按《儒林·梁丘贺传》:贺子临为黄门郎。甘露中,奉使问诸儒于石渠,临学精熟,专行京房,法琅邪王吉,通五经。闻临说,善之。 按《儒林·欧阳生传》:欧阳、大小夏侯氏学皆出于儿宽。宽授欧阳生子,世世相传,至曾孙高子阳,为博士。高孙地馀长宾以太子中庶子授太子,后为博士,论石渠。 按《儒林·林尊传》:尊事欧阳,高为博士。论石渠。 按《儒林·周堪传》:堪字少卿,齐人也。与孔霸俱事大夏侯胜,霸为博士,堪译官令,论于石渠,经为最高。 按《儒林·张山拊传》:山拊字长宾,平陵人也。事小夏侯建,为博士,论石渠。 按《儒林·王式传》:山阳张长安幼君先事式,后东平唐长宾沛褚少孙亦来事式。问经数篇,张生、唐生、褚生皆为博士,张生论石渠,至淮阳中尉。 按《儒林·孟卿传》:戴圣、戴德以博士论石渠,闻人通汉,以太子舍人论石渠。 按《儒林传赞》:至孝宣世,复立大小夏侯、尚书,大小戴礼,施、孟、梁、丘易、谷梁、春秋。
《后汉书·陈元传》:元上疏曰:往者,孝武皇帝好公羊,卫太子好谷梁,有诏诏太子受公羊,不得受谷梁。孝宣皇帝在人间时,闻卫太子好谷梁,于是独学之。及即位,为石渠论而谷梁氏兴。 按《翟酺传》:初,酺之为大匠,上言:孝文皇帝始置五经博士,武帝大合天下之书,而孝宣论六经于石渠,学者滋盛,弟子万数。
〈注〉宣帝甘露三年,诏诸儒讲五经于殿中,兼平公羊谷梁同异,上亲临决焉。时更从谷梁传,故言六经也。

《玉海》:甘露三年三月,诏诸儒讲论五经同异,易则施雠、梁丘临;书则周堪、张山拊、林尊、欧阳地、馀假仓;诗则韦元成、张生、薛广德;礼则戴圣、戴德。闻人通汉,谷梁则萧望之、刘向、尹更始。
黄龙元年,增五经博士,员十二人。博士弟子,员倍百人。
《汉书·宣帝本纪》不载。 按《百官公卿表》:博士,秦官。掌通古今,秩比六百石,员多至数十人。武帝建元五年初置五经博士,宣帝黄龙元年稍增,员十二人。按《儒林传序》:昭帝时,增博士弟子,员满百人。宣帝末倍增之。
元帝初元二年夏四月,诏令郑宽中、张禹授皇太子经。是年冬,以萧望之道经术功,赐爵关内侯。
《汉书·元帝本纪》:初元二年夏四月丁巳,立皇太子。冬,诏曰:国之将兴,尊师而重傅。故前将军望之傅朕八年,道以经书,厥功茂焉。其赐爵关内侯,食邑八百户,朝朔望。 按《萧望之传》:望之为太傅,以论语、礼服授太子。元帝即位,赐望之爵关内侯。
元帝 年,通一经者皆复。郡国置五经百石卒史。按《汉书·元帝本纪》不载。 按《儒林传序》:元帝好儒,能通一经者皆复。数年,以用度不足,更为设员千人,郡国置五经百石卒史。
成帝 年,帝好经书,乡学郑宽中、张禹朝夕入说于金华殿。
《汉书·成帝本纪》:帝为太子好经书。
《册府元龟》:班伯少受诗于师丹大将军,王凤荐伯宜劝学,召见宴昵殿,容貌甚丽,诵说有法,拜为中常侍。帝方乡学,郑宽中、张禹朝夕入说尚书、论语于金华殿,诏伯受焉。既通大义,又讲异同于许商。迁奉车都尉,数年,金华之业续出。
建始元年,匡衡上疏戒妃匹,劝经学。
《汉书·成帝本纪》不载。 按《匡衡传》:成帝即位,衡上疏戒妃匹,劝经学。曰:臣闻六经者,圣人所以统天地之心,著善恶之归,明吉凶之分,通人道之正,使不悖于其本性者也。故审六艺之指,则天人之理可得而和,草木昆虫可得而育,此永永不易之道也。
河平三年秋八月,使光禄大夫刘向校中秘书,谒者陈农求遗书于天下。
《汉书·成帝本纪》:河平三年秋八月乙卯,光禄大夫刘向校中秘书,谒者陈农使使求遗书于天下。
〈注〉师古曰:言令陈农为使,而使之求遗书也。上使音所吏反,下使读如本字。

《艺文志》:成帝时,以书颇散亡,使谒者陈农求遗书于天下。诏光禄大夫刘向校经传诸子诗赋,步兵校尉任宏校兵书,太史令尹咸校数术,侍医李柱国校方技。每一书已,向辄条其篇目,撮其指意,录而奏之。
《刘向传》:成帝即位,上方精于诗书,诏向领校中

五经秘书。 向子歆,河平中受诏,与父向校秘书,讲六艺、传记、诸子诗赋数术,方技无所不究。
按程氏《演繁露》:汉世藏书,旧知有禁中外台之别,今读刘向叙载所定列子之书,而知中书之外,又有太常、太史与中秘而三也。向言所校三藏本篇章,大率中书多,外书少。知汉留意中秘,故比他本特备也。史迁紬金匮石室以成史记,岂尝许其稽阅中秘耶。或太史所藏于汉家事实,则金匮石室以加严耶,然不知正在何地也。
河平五年东,平王宇求子、史诸书,不与。
《汉书·成帝本纪》不载。 按《东平思王宇传》:元帝崩,后三岁,诏复所削县。后年来朝,上疏求诸子及太史公书,上以问大将军王凤,对曰:臣闻诸侯朝聘,考文章,正法度,非礼不言。今东平王幸得来朝,不思制节谨度,以防危失,而求诸书,非朝聘之义也。诸子书或反经术,非圣人,或明鬼神,信物怪;太史公书有战国纵横权谲之谋,汉兴之初谋臣奇策,天官灾异,地形阸塞,皆不宜在诸侯王。不可予。不许之辞宜曰:五经圣人所制,万事靡不毕载。王审乐道,傅相皆儒者,旦夕讲诵,足以正身虞意。夫小辨破义,小道不通,致远恐泥,皆不足以留意。诸益于经术者,不爱于王。对奏,天子如凤言,遂不与。
哀帝建平元年,刘歆复领五经,集六艺群书,为七略。按《汉书·哀帝本纪》不载。 按《艺文志》:向卒,哀帝复使向子侍中奉车都尉歆卒父业。歆于是总群书而奏
其七略,故有辑略,有六艺略,有诸子略,有诗赋略,有兵书略,有术数略,有方技略。今删其要,以备篇籍。按《刘歆传》:哀帝初即位,大司马王莽举歆宗室有材行,为侍中大中大夫,迁骑都尉、奉车光禄大夫,贵幸。复领五经,卒父前业。歆乃集六艺群书,种别为七略。按《隋书·经籍志序》:向卒后,哀帝使其子歆嗣父之业。乃徙温室中书于天禄阁上。歆遂总括群编,撮其旨要,著为《七略》。大凡三万三千九十卷。王莽之末,又被焚烧。
哀帝   年,刘歆请立左氏春秋与五经并列学官,帝令与五经博士讲论其义。
《汉书·哀帝本纪》不载。 按《刘歆传》:歆欲建立左氏春秋及毛诗、逸礼、古文尚书皆列于学官。哀帝令歆与五经博士讲论其义,诸博士或不肯置对,歆因移书太常博士责让之。 按《儒林·房凤传》:大司马王根荐凤明经通达,擢为光禄大夫。时光禄勋王龚与奉车都尉刘歆,共校书三人,皆侍中。歆白左氏春秋可立,哀帝纳之。以问诸儒,皆不对,歆于是数见丞相孔光,为言左氏,以求助。光卒不肯。唯凤、龚、许歆遂共移书,责让太常博士。
平帝元始三年夏,立学官校学,置经师一人,庠序置孝经师一人。
《汉书·平帝本纪》:元始三年夏,立学官。郡国曰学,县、道、邑、侯国曰校。校、学置经师一人。乡曰庠,聚曰序。庠、序置孝经师一人。
元始五年春正月,徵天下,通知经史传记及术数之学者,遣诣京师。
《汉书·平帝本纪》:元始五年春正月,徵天下通知逸经、古记、天文、历算、钟律、小学、史篇、方术、本草及以五经、论语、孝经、尔雅教授者,在所为驾一封轺传,遣诣京师。至者数千人。 按《王莽传》:元始四年,莽奏起明堂、辟雍、灵台,为学者筑舍万区,作市、常满仓,制度甚盛。立乐经,益博士员,经各五人。徵天下通一艺教授十一人以上,及有逸礼、古书、毛诗、周官、尔雅、天文、图谶、钟律、月令、兵法、史篇文字,通知其意者,皆诣公车。网罗天下异能之士,至者前后千数,皆令记说廷中,将令正乖缪,壹异说云。〈按:莽奏于四年,而徵遣之诏则始于五年,从本纪为是。〉《后汉书·儒林董钧传》:元始中,举明经,迁廪牺令。
〈注〉平帝元始五年举明经

元始 年,立左氏春秋、毛诗、逸礼、古文、尚书博士,置六经祭酒。
《汉书·平帝本纪》不载。 按《儒林传赞》:自武帝时立五经博士。平帝时又立左氏、春秋、毛诗、逸礼、古文、尚书。
《后汉书·苏竟传》:竟字伯况,扶风平陵人也。平帝世,竟以明易为博士,讲书祭酒。
〈注〉王莽置六经祭酒,秩上卿,每经一人,竟为尚书祭酒。

后汉

光武帝中兴,立五经博士,十有四家置祭酒。
《后汉书·光武帝本纪》不载。 按《徐防传》:汉承乱秦,经典废绝,本文略存,或无章句。收拾缺遗,建立明经,博徵儒术,开置太学。孔圣既远,微旨将绝,故立博士十有四家。
〈注〉汉官仪曰:光武中兴,恢弘稽古,易有施、孟、梁丘贺、京房,书有欧阳和伯、夏侯胜、建,诗有申公、辕固、韩婴,春秋有严彭祖、颜安乐,礼有戴德、戴圣。凡十四博士。太常差选有聪明威重一人为祭酒,总领纲纪也。

《张元传》:元字君夏,河内河阳人也。少习严氏春秋,兼通家法。建武初,举明经,补弘农文学。 按《儒林传》:洼丹字子玉,南阳育阳人也。世传孟氏易。王莽时,常避世教授,专志不仕,徒众数百人。建武初,为博士。
光武帝建武元年,都洛阳,载经牒秘书二千馀两。
《后汉书·光武帝本纪》:建武元年冬十月癸丑,车驾入洛阳,遂定都焉。
《文献通考》:初,光武迁都洛阳,其经牒秘书载之二千馀两,自此以后参倍于前。
建武二年,范升以梁恭、吕羌经学深明,疏请让为博士。
《后汉书·光武帝本纪》不载。 按《范升传》:建武二年,光武徵诣怀宫,拜议郎,迁博士,上疏让曰:臣与博士梁恭、山阳太守吕羌俱修梁丘易。二臣年并耆艾,经学深明,而臣不以时退,与恭并立,深知羌学,又不能达,惭负二老,无颜于世。诵而不行,知而不言,不可开口以为人师,愿推博士以避恭、羌。帝不许,然由是重之。
建武四年正月,朝公卿、大夫、博士于云台,议立费氏易、左氏春秋博士。
《后汉书·光武帝本纪》不载。 按《范升传》:时尚书令韩歆上疏,欲为费氏易、左氏春秋立博士,诏下其议。四年正月,朝公卿、大夫、博士,见于云台。帝曰:范博士可前平说。升起对曰:左氏不祖孔子,而出于丘明,师徒相传,又无其人,且非先帝所存,无因得立。遂与韩歆及大中大夫许淑等互相辨难,日中乃罢。升退而奏曰:臣闻主不稽古,无以承天;臣不述旧,无以奉君。陛下悯学微缺劳心经艺,情好博闻,故异端竞进。近有司请置京氏易博士,群下执事,莫能据正。京氏既立,费氏怨望,左氏春秋复以此类,亦希置立。京、费已行,次复高氏,春秋之家,又有驺、夹。如令左氏、费氏得置博士,高氏、驺、夹,五经奇异,并复求立,各有所执,乖戾分争,从之则失道,不从则失人,将恐陛下必有厌倦之听。孔子曰:博学约之,弗叛矣夫。夫学而不约,必叛道也。颜渊曰:博我以文,约我以礼。孔子可谓知教,颜渊可谓善学矣。老子曰:学道日损。损犹约也。又曰:绝学无忧。绝末学也。今费、左二学,无有本师,而多反异,先帝前世,有疑于此,故京氏虽立,辄复见废。疑道不可由,疑事不可行。诗书之作,其来已久。孔子尚周流游观,至于知命,自卫反鲁,乃正雅、颂。今陛下草创天下,纪纲未定,虽设学官,无有子弟,诗书不讲,礼乐不修,奏立左、费,非政急务。孔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传曰:闻疑传疑,闻信传信,而尧舜之道存。愿陛下疑先帝之所疑,信先帝之所信,以示反本,明不专己。天下之事所以异者,以不一本也。易曰:天下之动,贞夫一也。又曰:正其本,万事理。五经之本自孔子始,谨奏左氏之失凡十四事。时难者以太史公多引左氏,升又上太史公违戾五经,谬孔子言,及左氏春秋不可录三十一事。诏以下博士。
建武十九年,以桓荣、何汤入授皇太子经,驾幸太学,会诸博士,辨明经义。
《后汉书·光武帝本纪》不载。 按《明帝本纪》:建武十九年立为皇太子。师事博士桓荣,学通尚书。 按《桓荣传》:建武十九年,年六十馀,始辟大司徒府。时显宗始立为皇太子,选求明经,乃擢荣弟子豫章何汤为武贲中郎将,以尚书授太子。世祖从容问汤本师为谁,汤对曰:事沛国桓荣。帝即诏荣,令说尚书,甚善之。拜为议郎,赐钱十万,入使授太子。每朝会,辄令荣于公卿前敷奏经书。帝称善,曰:得生几晚。拜荣为博士。车驾幸太学,会博士论难于前,荣被儒衣,温恭有蕴藉,辨明经义,每以礼让相厌,不以辞长胜人,儒者莫及,特加赏赐。又招诸生雅吹击磬,尽日乃罢。后荣入会庭中,诏赐奇果,受者皆怀之,荣独举手捧之以拜。帝笑指之曰:此真儒生也。以是愈加敬厚。 按《儒林戴凭传》:凭,字次仲,汝南平舆人也。习京氏易。年十六,郡举明经,徵试博士,拜郎中。时诏公卿大会,群臣皆就席,凭独立。光武问其意。凭对曰:博士说经皆不如臣,而坐居臣上,是以不得就席。帝即召上殿,令与诸儒难说,凭多所解释。帝善之。
明帝永平二年冬十月,幸辟雍,帝正坐自讲,诸儒执经问难于前。
《后汉书·明帝本纪》:永平二年冬十月壬子,幸辟雍,初行养老礼。诏曰:光武皇帝建三朝之礼,而未及临飨。眇眇小子,属当圣业。间暮春吉辰,初行大射;今月元日,复践辟雍。尊事三老,兄事五更,安车软轮,供绥执授。侯王设医,公卿馔珍,朕亲袒割,执爵而酳。祝哽在前,祝噎在后。升歌鹿鸣,下管新宫,八佾具修,万舞于庭。朕固薄德,何以克当。易陈负乘,诗刺彼己,永念惭疚,无忘厥心。三老李躬,年耆学明。五更桓荣,授朕尚书。诗曰:无德不报,无言不酬。其赐荣爵关内侯,食邑五千户。三老、五更皆以二千石禄养终厥身。 按《桓荣传》:永平二年,三雍初成,拜荣为五更。每大射养老礼毕,帝常引荣及弟子升堂,执经自为下说。乃封荣为关内侯,食邑五千户。 按《儒林传序》:明帝即位,始冠通天,衣日月,备法物之驾,盛清道之仪,坐明堂而朝群后,登灵台以望云物,袒割辟雍之上,尊养三老五更。飨射礼毕,帝正坐自讲,诸儒执经问难于前,冠带缙绅之人,圜桥门而观听者盖亿万计。
永平九年,为四姓小侯置五经师,以张酺入授皇太子。
《后汉书·明帝本纪》:永平九年四月,诏为四姓小侯开立学校,置五经师。 按《张酺传》:永平九年,显宗为四姓小侯开学于南宫,置五经师。酺以尚书教授,数讲于御前。以论难当意,除为郎,赐车马衣裳,遂令入授太子。酺为人质直,守经义,每侍讲间隙,数有匡正之辞。
《袁宏;汉纪》:永平中,崇尚儒学。自皇太子诸王侯及功臣子弟,莫不授经。又为外戚樊氏、郭氏、阴氏、马氏诸子弟立学,号四姓小侯,置五经,师以非列侯,故曰小侯。
永平十五年三月,命皇太子诸王说经。帝自置五经章句,令桓郁较定于宣明殿。
《后汉书·明帝本纪》:永平十五年三月,幸孔子宅,祠仲尼及七十二弟子。亲御讲堂,命皇太子、诸王说经。按《桓荣传》:荣子郁,传父业,以尚书教授,门徒常数百人。帝以郁先师子,甚见亲厚,常居中论经书,问以政事。帝自制五家要说章句,令郁校定于宣明殿。永平十五年,入授皇太子经。
〈注〉东观记曰:上谓郁曰:卿经及先师,致复文雅。其冬,帝亲于辟雍,自讲所制五行章句已,复令郁说一篇。帝谓郁曰:我为孔子,卿为子夏,起予者商也。又问郁曰:子几人能传学。郁曰:臣子皆未能传学,孤兄子一人学方起。帝曰:努力教之,有起者即白之。

永平  年,以班固为郎,典校秘书。
《后汉书·明帝本纪》不载。 按《班固叙传》:固弱冠而孤。永平中,为郎,典校秘书。
章帝建初元年,诏令贾逵撰欧阳、大小夏侯尚书古文异同,及齐、鲁、韩诗与毛氏同异,并作周官解故。
《后汉书·章帝本纪》不载。 按《贾逵传》:肃宗立,降意儒术,特好古文尚书、左氏传。建初元年,诏逵入讲北宫白虎观、南宫云台。逵数为帝言古文尚书与经传尔雅诂训相应,诏令撰欧阳、大小夏侯尚书古文同异。逵集为三卷,帝善之。复令撰齐、鲁、韩诗与毛氏异同。并作周官解故。
建初四年冬十一月,诏诸儒会白虎观,讲议五经同异。
《后汉书·章帝本纪》:建初四年冬十一月壬戌,诏曰:盖三代导人,教学为本。汉承暴秦,褒显儒术,建立五经,为置博士。其后学者精进,虽曰承师,亦别名家。孝宣皇帝以为去圣久远,学不厌博,故遂立大、小夏侯尚书,后又立京氏易。至建武中,复置颜氏、严氏春秋,大、小戴礼博士。此皆所以扶进微学,尊广道艺也。中元元年诏书,五经章句烦多,议欲减省。至永平元年,长水校尉倏奏言,先帝大业,当以时施行。欲使诸儒共正经义,颇令学者得以自助。孔子曰:学之不讲,是吾忧也。又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于戏,其勉之哉。于是下太常,将、大夫、博士、议郎、郎官及诸生、诸儒会白虎观,讲议五经同异,使五官中郎将魏应承制问,侍中淳于恭奏,帝亲称制临决,如孝宣甘露石渠故事,作白虎议奏。 按《杨终传》:终为议郎,上言:宣帝博徵群儒,论定五经于石渠阁。方今天下少事,学者得成其业,而章句之徒,破坏大体。宜如石渠故事,永为后世则。于是诏诸儒于白虎观论考同异焉。会终坐事系狱,博士赵博、校书郎班固、贾逵等,以终深晓春秋,学多异闻,表请之,终又上书自讼,即日贳出,乃得与于白虎观焉。 按《班固传》:天子会诸儒讲论五经,作白虎通德论,令固撰集其事。 按《丁鸿传》:建初四年,徙封鲁阳乡侯。肃宗诏鸿与广平王羡及诸儒楼望、成封、桓郁、贾逵等,论定五经同异于北宫白虎观,使五官中郎将魏应主承制问难,侍中淳于恭奏上,帝亲称制临决。鸿以才高,论难最明,诸儒称之,帝数嗟美焉。时人叹曰:殿中无双丁孝公。数受赏赐,擢徙校书。
〈注〉广平王羡,明帝子也。东观记曰与太常楼望、少府成封、屯骑校尉桓郁、卫士令贾逵等集议也。白虎,门名。于门立观,因以名之焉。 又曰:上叹嗟其才,号之曰殿中无双丁孝公,赐钱二十万。《续汉书》亦同。而此书独作时人叹也。

《鲁恭传》:肃宗集诸儒于白虎观,恭特以经明,召与其议。 按《儒林·魏应传》:会京师诸儒于白虎观,讲论五经同异,使应专掌难问,侍中淳于恭奏之,帝亲临称制,如石渠故事。 按《儒林·李育传》:育字元春,建初元年,拜博士。四年,诏与诸儒论五经于白虎观。育以公羊义难,贾逵往返皆有理證,最为通儒。 按《儒林传序》:建初中,大会诸儒于白虎观,考详同异,连月乃罢。肃宗亲临称制,如石渠故事。顾命史臣著为通义。
〈注〉即白虎通义是。

建初七年三月,赐东平宪王苍秘书列仙图道术秘方。
《后汉书·章帝本纪》不载。 按《东平宪王苍传》:建初六年冬,上疏求朝。明年正月,帝许之。三月,大鸿胪奏遣诸王归国,帝特留苍,赐秘书、列仙图、道术秘方。建初八年冬十二月,诏令群儒选高才生,受经学。按《后汉书·章帝本纪》:建初八年冬十二月,诏曰:五经剖判,去圣弥远,章句遗辞,乖疑难正,恐先师微言将遂废绝,非所以重稽古,求道真也。其令群儒选高才生,受学左氏、谷梁春秋,古文尚书,毛诗,以扶微学,广异义焉。 按《贾逵传》:建初八年,乃诏诸儒各选高才生,受左氏、谷梁春秋、古文尚书、毛诗,于是四经遂行于世。皆拜逵所选弟子及门生为千乘王国郎,朝夕受业黄门署,学者皆欣欣羡慕焉。
建初 年,以傅毅为兰台令史,与班固等共典校书。班固编之以为《艺文志》
《后汉书·章帝本纪》不载。 按《傅毅传》:建初中,肃宗博召文学之士,以毅为兰台令史,拜郎中,与班固、贾逵共典校书。
《隋书·经籍志序》:光武中兴,笃好文学,明章继轨,尤重经术。四方鸿生钜儒,负帙自远至者,不可胜算。石室、兰台,弥以充积。又于东观及仁寿阁集新书,校书郎班固、傅毅等典掌焉。并依《七略》而为书部,固又编之,以为《汉书·艺文志》
元和元年,诏黄香诣东观,读所未尝见书。
《后汉书·章帝本纪》不载。 按《黄香传》:元和元年,肃宗诏香诣东观,读所未尝见书。
元和二年三月,祠孔子于阙里。诏孔僖从还京师,校书东观。按《后汉书·章帝本纪》不载。 按《孔僖传》:元和二年春,帝东巡狩,还过鲁,幸阙里,以大牢祠孔子及七十二弟子,作六代之乐,大会孔氏男子二十以上者六十三人,命儒者讲论。僖因自陈谢。帝曰:今日之会,宁于卿宗有光荣乎。对曰:臣闻明王圣主,莫不尊师贵道。今陛下亲屈万乘,辱临敝里,此乃崇礼先师,增辉圣德。至于光荣,非所敢承。帝大笑曰:非圣者子孙,焉有斯言乎。遂拜僖郎中,诏僖从还京师,校书东观。
和帝永元十一年,召诸儒鲁丕等说经,特赐冠帻履袜衣一袭。按《后汉书·和帝本纪》不载。 按《鲁恭传》:弟丕,兼通五
经。永元十一年复徵,再迁中散大夫。时侍中贾逵荐丕道艺深明,宜见任用。和帝因朝会,召见诸儒,丕与侍中贾逵、尚书令黄香等相难数事,帝善丕说,罢朝,特赐冠帻履袜衣一袭。丕因上疏曰:臣闻说经者,传先师之言,非从己出,不得相让;相让则道不明,若规矩权衡之不可枉也。
永元十三年春正月,帝幸东观,览书林,博选术艺之士以充其官。
《后汉书·和帝本纪》云云。 按《儒林传序》:孝和亦数幸东观,览阅书林。及邓后称制,学者颇懈。时樊准、徐防并陈敦学之宜,又言儒职多非其人,于是制诏公卿妙简其选,三署郎能通经术者,皆得察举。
永元十四年,司空徐防以五经久远,圣意难明,宜为章句,以悟后学。上疏诏从之。
《后汉书·和帝本纪》不载。 按《徐防传》:永元十四年,拜司空。防以五经久远,圣意难明,宜为章句,以悟后学。上疏曰:臣闻诗书礼乐,定自孔子;发明章句,始于子夏。其后诸家分析,各有异说。汉承乱秦,经典废绝,本文略存,或无章句。收拾缺遗,建立明经,博徵儒术,开置太学。孔圣既远,微旨将绝,故立博士十有四家,设甲乙之科,以劝勉学者,所以示人好恶,改敝就善者也。伏见太学试博士弟子,皆以意说,不修家法,私相容隐,开生奸路。每有策试,辄兴争讼,议论纷错,互相是非。孔子称述而不作,又曰吾犹及史之阙文,疾史有所不知而不肯阙也。今不依章句,妄生穿凿,以遵师为非义,意说为得理,轻侮道术,寖以成俗,诚非诏书寔选本意。改薄从忠,三代常道,专精务本,儒学所先。臣以为博士及甲乙策试,宜从其家章句,开五十难以试之。解释多者为上第,引文明者为高说;若不依先师,义有相伐,皆正以为非。五经各取上第六人,论语不宜射策。虽所失或久,差可矫革。诏书下公卿,皆从防言。
安帝永初四年春,诏谒者刘珍及马融、李尤等校定东观秘书。
《后汉书·安帝本纪》:永初四年春二月乙亥,诏谒者刘珍及五经博士,校定东观五经、诸子传记、百家艺术,整齐脱误,是正文字。 按《刘珍传》:永初中,为谒者仆射。邓太后诏使与校书刘騊駼、马融及五经博士,校定东观五经、诸子传记、百家艺术,整齐脱误,是正文字。 按《马融传》:永初四年,拜为校书郎中,诣东观典校秘书。 按《文苑传》:李尤字伯仁。少以文章显。和帝时,侍中贾逵荐尤有相如、扬雄之风,召诣东观,受诏作赋,拜兰台令史。安帝时为谏议大夫,与谒者仆射刘珍等俱撰汉记。尤同郡李胜,亦有文才,为东观郎。 按《百官志》:新汲令王隆作《小学汉官篇注》。案:胡广注:隆此篇曰前安帝时,越骑校尉刘千秋校书东观。

元初六年,邓太后诏徵和帝弟济北、河间王子及邓氏子孙,为开邸第,教学经书。

《后汉书·安帝本纪》不载。 按《邓皇后本纪》:元初六年,太后诏徵和帝弟济北、河间王子男女年五岁以上四十馀人,邓氏近亲子孙三十馀人,并为开邸第,教学经书,躬自监试。幼者,使置师保,朝夕入宫,抚循诏导,恩爱甚渥。乃诏从兄河南尹豹、越骑校尉康等曰:吾所以引纳群子,置之学官者,实以方今承百王之敝,时俗浅薄,巧伪滋生,五经衰缺,不有化导,将遂陵迟,故欲褒崇圣道,以匡失俗。传不云乎: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今末世贵戚食禄之家,温衣美饭,乘坚驱良,而面墙术学,不识臧否,斯固祸败所从来也。
延光二年春正月,诏选三署郎及吏人能通经者各一人。
《后汉书·安帝本纪》:延光二年春正月,诏选三署郎及吏人能通古文尚书、毛诗、谷梁春秋各一人。
顺帝永建四年,左雄上言:宜崇经术。帝从之。又奏:海内名儒为博士者,加其俸禄。及谢廉、赵建年始十二,各能通经,拜童子郎。
《后汉书·顺帝本纪》不载。 按《左雄传》:永建四年,雄上言:宜崇经术,缮修太学。帝从之。雄又奏徵海内名儒为博士,公卿子弟为诸生,有志操者加其俸禄。及汝南谢廉、河南赵建年始十二,各能通经,雄并奏拜童子郎。于是负书来学,云集京师。
阳嘉元年七月,以太学新成,试明经下第者补弟子。按《后汉书·顺帝本纪》:阳嘉元年七月丙辰,以太学新成,试明经下第者补弟子,增甲、乙科员各十人。除郡
国耆儒九十人补郎、舍人。 按《儒林传序》:顺帝感翟酺之言,乃更修黉宇,凡所造构二百四十房,千八百五十室。试明经下第补弟子,增甲乙之科员各十人,除郡国耆儒皆补郎、舍人。
永和元年,诏伏无忌与议郎黄景校定五经、诸子百家、艺术。
《后汉书·顺帝本纪》不载。 按《伏湛传》:无忌亦传家学,顺帝时,为侍中屯骑校尉。永和元年,诏无忌与议郎黄景校中书五经、诸子百家、艺术。
顺帝   年,以张衡为侍中典校秘书。
《后汉书·顺帝本纪》不载。 按《百官志》:王隆作《小学汉官仪篇注》。顺帝时,平子为侍中典校秘书,方作周官解说,乃欲以此次述汉事,会复迁河间相,遂莫能立也。
顺帝   年,拜蔡元议郎,讲论五经异同。
《后汉书·顺帝本纪》不载。 按《儒林·蔡元传》:元字叔陵,汝南南顿人。学通五经,门徒常千人,其著录者万六千人。徵辟并不就。顺帝时诏徵拜议郎,讲论五经异同,甚合帝意。迁侍中,出为弘农太守。
质帝本初元年夏四月,令郡国举明经,先能通经者,各令随家法。
《后汉书·质帝本纪》:本初元年夏四月庚辰,令郡国举明经,年五十以上、七十以下诣太学。自大将军至六百石,皆遣子受业,岁满课试,以高第五人补郎中,次五人补太子舍人。又千石、六百石、四府掾属、三署郎、四姓小侯先能通经者,各令随家法。
桓帝建和元年,以赵典博学经书,徵拜议郎,侍讲禁内。
《后汉书·桓帝本纪》不载。 按《赵典传》:典少笃行隐约,博学经书,弟子自远方至。建和初,四府表荐,徵拜议郎,侍讲禁内。
延熹二年初,置秘书监官。
《后汉书·桓帝本纪》云云。
灵帝熹平四年春三月诏诸儒正五经文字刻石立于太学门外
《后汉书·灵帝本纪》云云。 按《蔡邕传》:邕拜郎中,校书东观。迁议郎。邕以经籍去圣久远,文学多谬,俗儒穿凿,疑误后学,熹平四年,乃与五官中郎将堂溪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驯、韩说、太史令单飏等,奏求正定六经文字。帝许之,邕乃自书册于碑,使工镌刻立于太学门外。于是后儒晚学,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观视及摹写者,车乘日千馀两,填塞街陌。
〈注〉洛阳记曰:太学在洛城南开阳门外,讲堂长十丈。堂前石经四部。本碑凡四十六枚,西行,尚书、周易、公羊传十六碑存,十二碑毁。南行,礼记十五碑悉崩坏。东行,论语三碑,一碑毁。礼记碑上有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蔡邕名。

《儒林传序》:熹平四年,灵帝乃诏诸儒正定五经,刋于石碑,为古文、篆、隶三体书法以相参校,树之学门,使天下咸取则焉。
〈注〉古文谓孔子壁中书。篆书,秦始皇使程邈所作也。隶书亦程邈所献也,主于徒隶,从简易也。谢承书曰:碑立太学门外,瓦屋覆之,四面栏障,开门于南,河南郡设吏卒视之。杨龙骧洛阳记载朱超石与兄书云:石经文都似碑,高一丈许,广四尺,骈罗相接。

熹平五年,令太尉刘宽讲经。
《后汉书·灵帝本纪》不载。 按《刘宽传》:熹平五年,代许训为太尉。灵帝颇好学艺,每宴见宽,常令讲经。宽常于坐被酒睡伏。帝问:太尉醉邪。宽仰对曰:臣不敢醉,但任重责大,忧心如醉。帝重其言。
光和三年六月,诏公卿举能通经各一人,悉除议郎。按《后汉书·灵帝本纪》:光和三年六月,诏公卿举能通尚书、毛氏诗、左氏、谷梁春秋各一人,悉除议郎。献帝初平元年,迁都长安,图书七十馀载。
《后汉书·献帝本纪》:初平元年二月丁亥,迁都长安。按《隋书·经籍志序》:献帝西迁,图书缣帛,军人皆取为帷囊所收,而西犹七十馀载。
《文献通考》:董卓移都之际,吏民扰乱,自辟雍,东观,兰台,石室,宣明,鸿都,诸藏典策文章,竞共剖散,其缣帛图书,大则连为帷盖,小乃制为縢囊。及王允所收而西者,裁七十馀乘。道路艰远,复弃其半矣。后长安之乱,一时焚荡,莫不泯尽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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