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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文学典

 第一百六十二卷目录

 书札部纪事

文学典第一百六十二卷

书札部纪事

《左传》:襄三年,晋侯之弟扬干,乱行于曲梁,魏绛戮其仆,晋侯怒谓羊舌赤曰:合诸侯以为荣也。扬干为戮,何辱如之,必杀魏绛,无失也。对曰:绛无贰志,事君不辟难,有罪不逃刑,其将来辞,何辱命焉。言终,魏绛至,授仆人书,将伏剑,士鲂,张老,止之,公读其书曰:日君乏使,使臣斯司马,臣闻师众以顺为武,军士有死无犯为敬,君合诸侯,臣敢不敬,君师不武,执事不敬,罪莫大焉。臣惧其死,以及扬干,无所逃罪,不能致训,至于用钺,臣之罪重,敢有不从,以怒君心,请归死于司寇,公跣而出。曰:寡人之言,亲爱也。吾子之讨,军礼也。寡人有弟,弗能教训,使干大命,寡人之过也。子无重寡人之过,敢以为请,晋侯以魏绛为能,以刑佐民矣。反役,与之礼食,使佐新军,张老为中军司马,士富为𠋫奄。襄二十四年,范宣子为政,诸侯之币重,郑人病之,二月,郑伯如晋,子产寓书于子西,以告宣子曰:子为晋国,四邻诸侯,不闻令德,而闻重币,侨也惑之,侨闻君子长国家者,非无贿之患,而无令名之难。夫诸侯之贿,聚于公室,则诸侯贰,若吾子赖之,则晋国贰,诸侯贰则晋国坏,晋国贰则子之家坏,何没没也。将焉用贿。夫令名,德之舆也。德,国家之基也。有基无坏,无亦是务乎,有德则乐,乐则能久,诗云,乐只君子,邦家之基,有令德也。夫上帝临女,无贰尔心,有令名也。夫恕,思以明德,则令名载而行之,是以远至迩安,毋宁使人谓子,子实生我,而谓子浚我以生乎,象有齿以焚其身,贿也。宣子说,乃轻币。
襄三十一年十二月,北宫文子相卫襄公以如楚,宋之盟故也。过郑,印段迋劳于棐林,如聘礼而以劳辞,文子入聘,子羽为行人,冯简子与子太叔逆客,事毕而出,言于卫侯曰:郑有礼,其数世之福也。其无大国之讨乎,诗云:谁能执热,逝不以濯,礼之于政,如热之有濯也。濯以救热,何患之有,子产之从政也。择能而使之,冯简子能断大事,子太叔美秀而文,公孙挥能知四国之为,而辨于其大夫之族姓,班位贵贱能否,而又善于辞令,裨谌能谋,谋于野则获,谋于邑则否,郑国将有诸侯之事,子产乃问四国之为于子羽,且使多为辞令,与裨谌乘以适野,使谋可否,而告冯简子使断之,事成,乃授子太叔使行之,以应对宾客,是以鲜有败事,北宫文子所谓有礼也。
昭六年三月,郑人铸刑书,叔向使诒子产书曰:始吾有虞于子,今则已矣。昔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惧民之有争心也。犹不可禁禦,是故闲之以义,纠之以政,行之以礼,守之以信,奉之以仁,制为禄位,以劝其从,严断刑罚,以威其淫,惧其未也。故诲之以忠,耸之以行,教之以务,使之以和,临之以敬,涖之以彊,断之以刚,犹求圣哲之上,明察之官,忠信之长,慈惠之师,民于是乎可任使也。而不生祸乱,民知有辟,则不忌于上,并有争心,以徵于书,而徼幸以成之,弗可为矣。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三辟之兴。皆叔世也。今吾子相郑国,作封洫,立谤政,制参辟,铸刑书,将以靖民,不亦难乎,诗曰:仪式刑文王之德,日靖四方,又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如是何辟之有,民知争端矣。将弃礼而徵于书,锥刀之末,将尽争之,乱狱滋丰,贿赂并行,终子之世,郑其败乎,肸闻之,国将亡,必多制,其此之谓乎,复书曰:若吾子之言,侨不才,不能及子孙,吾以救世也。既不承命,敢忘大惠。
《孔丛子·杂训篇》:子思在鲁,使以书如卫问子上,子上北面再拜伏读,然后与使者宴,遂为复书,返中庭,北面再拜以授使者,既受书,然后退,使者还鲁问子思,曰:吾子堂上南面立授臣书,事毕送臣,子上中庭拜受臣书而不送,何也。子思曰:拜而不送,敬也。使而送之,宾也。
《韩子》:郑人有遗燕相国书者,夜,火不明,因谓持烛者曰:举烛。而误于书中云。举烛,非书意也。燕相国受书而悦之,曰:举烛高明者,举贤而任之。因以之治也。《史记·鲁仲连传》:燕将攻下聊城,聊城人或谗之燕,将惧诛,因保守聊城,不敢归。齐田单攻聊城岁馀,士卒多死而聊城不下。鲁连乃为书,约之矢以射城中,遗燕将书。燕将见鲁连书,泣三日,犹预不能自决。欲归燕,已有隙,恐诛;欲降齐,所杀虏于齐甚众,恐已降而后见辱。喟然叹曰:与人刃我,宁自刃。乃自杀。
《汉书·苏武传》:昭帝即位。数年,匈奴与汉和亲。汉求武等,匈奴诡言武死。后汉使复至匈奴,常惠请其守者与俱,得夜见汉使,具自陈道。教使者谓单于,言天子射上林,得雁,足有系帛书,言武等在某泽中。使者大喜,如惠语以让单于。单于视左右而惊谢。
《陈遵传》:遵略涉传记,赡于文辞。性善书,与人尺牍,主皆藏去以为荣。起为河南太守。既至官,道遣从史,召善书吏十人于前,治私书谢京师故人。遵冯几,口占书吏,且省官事,书数百封,亲疏各有意,河南大惊。《谷永传》:谷永字子云,便于笔札,故时人云谷子云之笔札,娄君卿之唇舌。
《西京杂记》:公孙弘以元光五年为国士所推,尚为贤良。国人邹长茜以其家贫,少自资致,乃解衣裳以衣之。释所著冠履以与之。又赠以刍一束,素丝一襚,扑满一枚。书题遗之曰:夫人无幽显,道在则为尊,虽生刍之贱也。不能脱落君子。故赠君生刍一束。诗人所谓:生刍一束,其人如玉。五丝为䌰,倍䌰为升,倍升为,倍为纪,倍纪为緵,倍緵为襚。此自少之多,自微至著也。士之立功,勋效名节,亦复如之。勿以小善不足修,而不为也。故赠君素丝一襚。扑满者,以土为器,以蓄钱。具其有入,窍而无出,窍满则扑之,土粗物也。钱重货也,入而不出,积而不散,故扑之。士有聚敛而不能散者,将有扑满之败,可不诫欤。故赠君扑满一枚。猗嗟盛欤,山川阻脩,加以风露,次卿足下,勉作功名。窃在下风以俟,嘉誉弘答,烂败不存。
《后汉书·严光传》:齐国上言:有一男子,披羊裘钓泽中。帝疑其光,乃备安车元纁,遣使聘之。三反而后至。舍于北军,给床褥,大官朝夕进膳。司徒侯霸与光素旧,遣使奉书。使人因谓光曰:公闻先生至,区区欲即诣造,迫于典司,是以不获。愿因日暮,自屈语言。光不答,乃投札与之,口授曰:君房足下:位至鼎足,甚善。怀仁辅义天下悦,阿谀顺旨要领绝。霸得书,封奏之。帝笑曰:狂奴故态也。
《皇甫谧高士传》:光武徵严光至司徒侯,霸使西曹属侯子道奉书,光不起,于床上箕踞发书读讫,问子道曰:君房素痴,今为三公,宁小差否。子道曰:位已鼎足,不痴也。光曰:遣所来何言。子道曰:公闻先生至,欲即诣,迫于典司。愿因日暮,自屈语言。光曰:卿言不痴,是非痴语。天子徵我三乃来。人主尚不得见,当见人臣乎。子道求报。光曰:吾手不能书。乃口授之。使者嫌少。光曰:买菜乎。求益也。
《窦融传》:融与隗嚣书责让之曰:伏惟将军国富政修,士兵怀附。亲遇厄会之际,国家不利之时,守节不回,承事本朝,后遣伯春委身于国,无疑之诚,于斯有效。融等所以欣服高义,愿从役于将军者,良为此也。而忿悁之间,改节易图,君臣分争,上下接兵。委成功,造难就,去从义,为横谋,百年累之,一朝毁之,岂不惜乎。殆执事者贪功建谋,以至于此,融窃痛之。当今西州地势局迫,人兵离散,易以辅人,难以自建。计若失路不反,闻道尤迷,不南合子阳,则北入文伯耳。夫负虚交而易强禦,恃远救而轻近敌,未见其利也。融闻智者不危众以举事,仁者不违义以要功。今以小敌大,于众何如。弃子徼功,于义何如。且初事本朝,稽首北面,忠臣节也。及遣伯春,垂涕相送,慈父恩也。俄而背之,谓吏士何。忍而弃之,谓留子何。自起兵以来,转相攻击,城郭皆为丘墟,生人转于沟壑。今其存者,非锋刃之馀,则流亡之孤。迄今伤痍之体未愈,哭泣之声尚闻。幸赖天运少还,而大将军复重于难,是使积痾不得遂瘳,幼孤将复流离,其为悲痛,尤足悯伤,言之可为酸鼻。庸人尤且不忍,况仁者乎。融闻为忠甚易,得宜实难。知忧人大过,以德取怨,知且以言获罪也。区区所献,唯将军省焉。嚣不纳。融乃与五郡太守共砥厉兵马,上疏请师期。帝深嘉美之,乃赐融以外属图及太史公五宗、外戚世家、魏其侯列传。诏报曰:每追念外属,孝景皇帝出自窦氏,定王,景帝之子,朕之所祖。昔魏其一言,继统以正,长君、少君尊奉师傅,修成淑德,施及子孙,此皇太后神灵,上天祐汉也。从天水来者写将军所让隗嚣书,痛入骨髓。畔臣见之,当股慄惭愧,忠臣则酸鼻流涕,义士则旷若发矇,非忠孝悫诚,孰能如此。岂其德薄者所能克堪。嚣自知失河西之助,族祸将及,欲设间离之说,乱惑真心,转相解搆,以成其奸。又京师百僚,不晓国家及将军本意,多能采取虚伪,誇诞妄谈,令忠孝失望,传言乖实。毁誉之来,皆不徒然,不可不思。今关东盗贼已定,大兵今当悉西,将军其抗厉威武,以应期会。
《邓奉传》:邓奉反于南阳,赵熹素与奉善,数遗书切责之,而谗者因言熹与奉合谋,帝以为疑。及奉败,帝得熹书,乃惊曰:赵熹真长者也。即召熹,引见,赐鞍马,待诏公车。《窦融传》:融元孙章字伯向。好学,有文,与马融、崔瑗同好,更相推荐。融与章书曰:孟陵奴来,赐书,见手迹,欢喜何量,次于面也。书惟一纸,纸八行,行七字。
《祢衡传》:曹操送祢衡与刘表,表耻不能容,以江夏太守黄祖性急,故送衡与之,祖亦善待焉。衡为作书记,轻重疏密,各得体宜。祖持其手曰:处士,此正得祖意,如祖腹中之所欲言也。
《袁涣传》:刘备之为豫州,举涣茂才,后避地江淮间,为袁术所命,术每有所咨访,涣常正议,术不能抗,然敬之不敢,不礼也。顷之,吕布击术于阜陵,涣往从之。遂复为布所拘留。布初与刘备和亲,后离隙,布欲使涣作书,詈辱备,涣不可,再三强之,不许。布大怒,以兵胁涣曰:为之则生,不为则死。涣颜色不变,笑而应之曰:涣闻唯德,可以辱人,不闻以骂使,彼固君子耶。且不耻将军之言。彼诚小人邪。将复将军之意,则辱在此,不在于彼。且涣他日之事刘将军,犹今日之事将军也。如一旦去此,复骂将军,可乎。布乃止。
《鲁国先贤传》:孔翊为洛阳令,置水器于庭前,得私书,皆投,其中一无所发,弹治贵戚,无所回避。
《东汉记·邓训》:故吏知训好青泥,封书从黎阳,步推鹿车载青泥,至上谷遗训。
《先贤行状》:杜安,字伯夷,年十岁,名称乡党。十五入太学,号奇童。贵戚慕安高行,多有与书,皆不发,以虑后患,常凿壁安书,后收捕贵戚,安开壁出其书示之,不罹其患。
《典略》:太祖尝使阮瑀作书与韩遂,于马上具草,书成呈之。太祖揽笔欲有所定,而竟不能增损。
《英雄记钞》:虞翻,字仲翔,会稽馀姚人也。少好学,有高气。年十二,客有候其兄者,不过翻,翻追与书曰:仆闻虎魄不取腐芥,磁石不受曲针,过而不存,不亦宜乎。客得书奇之,由是见称。
《三国志·刘放传》:放字子弃,涿郡人,汉广阳顺王子西乡侯宏后也。历郡纲纪,举孝廉。遭时大乱,时渔阳王松据其土,放往依之。太祖克冀州,放说松曰:往者董卓作逆,英雄并起,阻兵擅命,人自封殖,惟曹公能拔拯危乱,翼戴天子,奉辞伐罪,所向必克。以二袁之强,守则淮水兵消,战则官渡大败;乘胜席捲,将清河朔,威刑既合,大势以见。速至者渐福,后服者先亡,此乃不终日驰骛之时也。昔黥布弃南面之尊,仗剑归汉,诚识废兴之理,审去就之分也。将军宜投身委命,厚自结纳。松然之。会太祖讨袁谭于南皮,以书招松,松举雍奴、泉州、安次以附之。放为松答太祖书,其文甚丽。太祖既善之。又闻其说,由是遂辟放。放善为书檄,三祖诏命有所招喻,多放所为。青龙初,孙权与诸葛亮连和,欲俱出为寇。边候得权书,放乃改易其辞,往往换其本文而傅合之,与征东将军满宠,若为归化,封以示亮。亮腾与吴大将步骘,骘等以见权,权惧亮自疑,深自解说。
《马良传》:先主辟马良为掾。后遣使吴,良请亮曰:今衔国命,协穆二家,幸为良介于孙将军。亮曰:君试自为文。良即为章曰:寡君遣掾马良通聘继好,以绍昆吾、豕韦之勋。奇人吉士,荆楚之人令,鲜于造次之华,而有克终之美,愿降心存纳,以慰将命。权敬待之。《王平传》:王平字子均。生长戎旅,手不能书,所识不过十字,而口授作书,皆有法度。使人读《史》《汉》诸传,听之,略知其义,往往论说不失其指。
《太史慈传》:曹公闻太史慈名,遗慈书,以箧封之,发省无所道,而但贮当归。
《吴录》:王宏为冀州刺史,不发私书,不交豪族,号曰王独坐。
《晋书·齐献王攸传》:攸字大猷。少而岐嶷。及长,清和平允,亲贤好施,受经籍,能属文,善尺牍,为世所楷。才望出武帝之右。
《刘弘传》:弘都督荆州,每有兴废,手书守相,丁宁款密,所以人皆感悦,争赴之,咸曰:得刘公一纸书,贤于十部从事。
《荀勖传》:勖,与裴秀、羊祜共管机密。时将发使聘吴,并遣当时文士作书与孙皓,帝用勖所作。皓既报命和亲,帝谓勖曰:君前作书,使吴思顺,胜十万之众也。《何曾传》:曾,性奢豪。人以小纸为书者,敕记室勿报。曾子遵,遵子绥,字伯蔚,位至侍中尚书。自以继世名贵,奢侈过度,性既轻物,翰札简傲。城阳王尼见绥书疏,谓人曰:伯蔚居乱而矜豪乃尔,岂其免乎。刘舆、潘滔谮之于东海王越,越遂诛绥。
《高崧传》:崧迁黄门侍郎。简文帝辅政,引为抚军司马。时桓温擅威,率众北伐,军次武昌,简文患之。崧曰:宜致书喻以祸福,自当反旆。如其不尔,便六军整驾,逆顺于兹判矣。若有异计,请先衅鼓。便于坐为简文书草曰:寇难宜平,时会宜接,此实为国远图,经略大算。能弘斯会,非足下而谁。但以此兴师动众,要当以资实为本。运转之艰,古人之所难,不可易之于始而不熟虑,须所以深用惟疑,在乎此耳。然异常之举,众之所骇,游声噂𠴲,想足下亦少闻之。苟患失之,无所不至。或能望风振扰,一时崩散。如其不然者,则望实并丧,社稷之事去矣。皆由吾闇弱,德信不著,不能镇静群庶,保固维城,所至内愧于心,外惭良友。吾与足下虽职有内外,安社稷,保国家,其致一也。天下安危,系之明德。先存宁国,而后图其外,使王基克隆,大义弘著,所望于足下。区区诚怀,岂可复顾嫌而不尽哉。温得书,还镇。
《殷浩传》:浩字深源,陈郡长平人也。父羡,字洪乔,为豫章太守,都下人士因其致书者百馀函,行次石头,皆投之水中,曰:沉者自沉,浮者自浮,殷洪乔不为致书邮。其资性介立如此。
《王恭传》:王恭将起兵讨谯,王尚以谋告殷仲堪、桓元等俱从之,推恭为盟主,剋期同赴京师。时内外间阻,津逻严急,仲堪之信因庾楷达之,以斜绢为书,内箭簳中,合镝漆之,楷送于恭,恭发书,绢文角戾,不复可识,谓楷为诈。
《谢安传》:安弟子邈,为吴兴太守。妻郗氏,甚妒。邈先娶妾,郗氏怨怼,与邈书告绝。邈以其书非妇人词,疑其门下生仇元达为之作,遂斥元达。元达怒,遂投孙恩,并害邈兄弟,竟至灭门。
《赫连勃勃载纪》:刘裕灭姚泓,入于长安,遣使遗勃勃书,请通和好,约为兄弟。勃勃命其中书侍郎皇甫徽为文而阴诵之,召裕使前,口授舍人为书,封以答裕。览其文而奇之,使者又言勃勃容仪瑰伟,英武绝人。裕叹曰:吾所不如也。
《神仙传》:葛元见买鱼者在水边,元谓鱼主曰:欲烦此鱼至河伯处,可乎。曰:鱼已死矣。元曰:无害也。乃以丹书纸置鱼腹,掷鱼水中。俄顷,鱼还跃岸上,吐墨书青色,如大叶而飞去。
《独异志》:晋陆云,字士龙。家在吴,久不得家信。有犬黄耳,云摩其背,谓曰:与吾达一书至家,得否。其犬即摇尾,因以竹筒盛书,置之犬项。旬日达家,得报而还。《世说》:桓温将以殷浩为尚书令,遗书告之,浩欣然答书,虑有谬误,开闭者数十,竟达空函,温大怒之。《宋书·刘穆之传》:穆之与朱龄石并便尺牍,常于高祖坐与龄石答书。自旦至中,穆之得百函,龄石得八十函,而穆之应对无废也。
《王弘传》:弘明敏有思致,既以民望所宗,造次必存礼法,凡动止施为,及书翰仪体,后人皆依仿之,谓为王太保家法。
《徐湛之传》:湛之善于尺牍,音辞流畅。
《南齐书·周颙传》:颙历邵陵王南中郎三府参军。太祖辅政,引接颙。颙善尺牍,沈攸之送绝交书,太祖口授令颙裁答。
《梁书·邵陵王纶传》:纶,字世调,高祖第六子也。少聪颖,博学善属文,尤工尺牍。
《江革传》:中兴元年,高祖入石头,时吴兴太守袁昂据郡距义师,乃使革制书与昂,于坐立成,辞义典雅,高祖深赏叹之,因令与徐勉同掌书记。
《范云传》:云,善属文,便尺牍,下笔辄成,未尝定稿,时人疑其宿构。
《裴子野传》:普通七年,王师北伐,敕子野为喻魏文,受诏立成,高祖以其事体大,召尚书仆射徐勉、太子詹事周舍、鸿胪卿刘之遴、中书侍郎朱异,集寿光殿以观之,时并叹服。高祖目子野而言曰:其形虽弱,其文甚壮。俄又敕为书喻魏相元乂,其夜受旨,子野谓可待旦方奏,未之为也。及五鼓,敕催令开斋速上,子野徐起操笔,昧爽便就。既奏,高祖深嘉焉。自是凡诸符檄,皆令草创。
《陈书·赵知礼传》:知礼涉猎文史,善书。翰武帝之讨元景仲也,或荐之,引为记室。知礼文赡速,每召制书,下笔便就,率皆称旨。
《魏书·张衮传》:衮,迁给事黄门侍郎。太祖南伐,师次中山。衮言于太祖曰:宝凭三世之资,城池之固,虽皇威震赫,势必擒殄,然穷兵极武,非王者所宜。昔郦生一说,田横委质;鲁连飞书,聊将授首。臣诚德非古人,略无奇策,仰凭灵威,庶必有感。太祖从之。衮遗宝书,喻以成败。宝见书大惧,遂奔和龙。
《崔逞传》:逞,除御史中丞。天兴初,姚兴侵司马德宗襄阳戍,将郗恢驰使乞师于常山王遵。遵以闻。太祖诏逞与张衮为遵书以答。初,恢与遵书云:贤兄虎步中原,太祖以言悖君臣之体,敕逞、衮亦贬其主号以报之。逞、衮亦云贵主。太祖怒曰:使汝贬其主以答,乃称贵主,何若贤兄也。遂赐死。
《夏侯道迁传》:道迁封濮阳县开国侯。岁馀,频表解州,世宗许之。除南州大中正,不拜。道迁虽学不渊洽,而历览书史,闲习尺牍,札翰往还,甚有意理。
《魏收自叙》:自南北相好,书下纸每云想彼境内宁静,此率土安和。萧衍后使,其书乃去彼字,自称犹著此,欲示无外之意。收定报书云:想境内清晏,今万国安和。南人复书,依以为体。
《周书·柳庆传》:庆,年十三。父僧习为颍川郡,地接都畿,民多豪右。将选乡官,皆依倚贵势,竞来请托。选用未定。僧习谓诸子曰:权贵请托,吾并不用。其后欲还,皆须有答。汝等各以意为吾作书也。庆乃具书草云:下官受委大邦,选吏之日,有能者进,不肖者退。此乃朝廷恒典。僧习读书,叹曰:此儿有意气,丈夫理当如是。即依庆所草以报。
《裴侠传》:王思政镇玉璧,以侠为长史。未几为齐神武所攻。神武以书招思政,思政令侠草报,辞甚壮烈。太祖善之,曰:虽鲁连无以加也。
《山堂肆考》:后周中书监卢柔。太祖尝引为行台郎,对掌机密。时汝、颍之间,多举义来附。书翰往来,日尝有数百笺。柔则随机裁答,皆合事宜。
《唐书·李密传》:李密自谓主盟,遣将军张仁则致书于帝,呼为兄,请以步骑会河内。帝览书,而笑曰:密陆梁,不可折简致之。吾方定京师卒,未能东略。吾宁推顺,使骄其志。令记室温大雅作报书,厚礼尊让。密大喜。《魏徵传》:武阳丞宝藏举兵应李密,得宝藏书,辄称善,既闻徵所为,因促召之。
《段文昌传》:文昌子成式,字柯古,推荫为校书郎。博学强记,多奇篇秘籍。侍父于蜀,以畋猎自放,文昌遣吏自其意谏止。明日以雉兔遍遗幕府,人为书,因所获俪前世事,无复用者,众大惊。
《范正传》:李白碑,天宝初,召见于金銮殿草答蕃书,辨如悬河,笔不停缀。
《山堂肆考》:张九龄养群鸽,每与亲知书,系于鸽上,飞往投之,目为飞奴。
《琅嬛记》:张九龄知萧炅不学,故相调谑。一日,送芋书称蹲鸱,萧答云:损芋拜嘉,惟蹲鸱未至耳。然仆家多怪,亦不愿见此恶鸟也。九龄以书示客,满坐大笑。《缃素杂记·旧唐书》载:明皇时,宰相李林甫。无学术,仅能秉笔,有才名于时者尤忌之。太常少卿姜度,妻诞子,林甫手书庆之曰:闻有弄獐之庆。客视之掩口。刘晏任权,潘炎乃其婿,虽书疏往来,未尝辄开,时称有古人之节。
《酉阳杂俎》:僧万回,年二十馀,貌痴不语,其兄戍辽阳,久绝音问,或传其死,其家为作斋,万回忽卷饼茹,大言曰:兄在,我将馈之,出门如飞,马驰不及。及暮而还,得其兄书,缄封犹湿,计往返一日万里,因号焉。《续酉阳杂俎》:韦斌兄陟,早以文学识度,著名于时。善属文,工草隶书。每令侍婢主尺牍,往来复章。未尝自札,授意而已。词旨重轻,正合陟意。而书体遒利,皆有楷法,陟唯署名。尝自谓所书陟字,如五朵云。当时人多仿效,谓之郇公五云体。尝以五彩纸为缄题。其侈纵自奉,皆此类也。
《云仙杂记》:刘禹锡干预大权,门吏接书尺,日数千,禹锡一一报谢绿珠盆中,日用面一斗为糊,以供缄封,玉泉子南卓与李修古亲表,昆弟李性迂僻,卓尝轻之,李俄受许州从事,奏官敕下,时许帅方大宴,忽递到开角有卓与李书,遂执书喜曰:某与南卓二十三,表兄弟多蒙相轻,今日某沗为尚书宾幕,又奏署敕下,遽与某书,大奇,及启封,云即日卓死,老不死生见李修古上除自帅请书,合坐大笑,修古大惭。
《全唐诗话》:同华解最利,元和中,令孤楚镇三峰,时及秋赋榜云,特加试五场,莫有至者,唯卢洪正请试,已试两场,而马植不解,植将冢子从事,窃笑曰:此未可知,已而试《登山采玉赋》略曰:文豹且异于骊龙,采斯疏矣。白石又殊于珷蚌,剖莫得之。公大服其精,遂夺解元。后洪正自丞郎将判鹾,俄为植所据,复以手札戏植曰:昔日华元已遭毒手,今来鹾务又中老拳。植罢安南都护。
《云溪友议》:郑太穆郎中为金州刺史,致书于襄阳于司空頔。郑书傲睨自若,似无郡吏之礼。书曰:閤下为南溟之大鹏,作中天之一柱。骞腾则日月暗,摇动则山岳颓。真天子之爪牙,诸侯之龟鉴也。太穆幼孤二百馀口,饥冻两京。小郡俸薄,尚为衣食之忧。沟壑之期,斯须至矣。伏惟贤公,息雷霆之威,垂特达之节。赐钱一千贯,绢一千匹,器物一千事,米一千石,奴婢各十人。且曰:分千树一叶之影,即是浓阴。减四海数滴之泉,便为膏泽。于公览书,亦不嗟讶。曰:郑使君所需,各依来数一半,以戎旅之际,不全副其本望也。雍陶,员外,蜀川人也,上第。后稍薄于亲党,其舅云安刘敬之罢举,归三峡,素事篇章。让陶不寄书曰:山近衡阳虽少雁,水连巴蜀岂无鱼。陶得书愧赧,方有狐首之思。
《北梦琐言》:唐荥阳郑准以文笔依荆州城中令。常欲比肩陈玩,自集其所作为三卷,号《刘表军书》。虽有胸襟而辞体不雅,至祝朝贵书云,中书令舍人日草麻,通事舍人曰奏可。又贺襄州赵令嗣袭其书云:不沐浴佩玉而有祁兆,不登山取符而无恤封。是于庆贺中显言其庶贱也。邻道之敬,其若是乎。
《摭言》:唐大顺中,顾云同羊昭业等修史,时刘子长仆射,有清名,昭业求高逢休谏议为先容谒之,云潜启之,阅一幅,但云昭业等拟将一尺三寸汗脚踏龙尾道,并无一语及云,云叹息而已。
《北梦琐言》:卢相光启先人伏法,尔后弟兄修饰赴举,因谓亲知曰:此乃开荒也,然其立性周谨,进取多涂策名后,扬历台省受知,如租庸张浚清河出,征并汾卢,每致书疏,凡一事别为一幅,朝士至今效之,盖八行重叠别纸,自公始也。唐末举人,不问士行文艺,但勤于请谒。号曰精切。亦皆法于范阳公尔。
《五代史·李袭吉传》:袭吉,父图,洛阳人,或曰唐相李林甫之后也。乾符中,袭吉举进士,为河中节度使李都榷盐判官。后去之晋,晋王以为榆次令,遂为掌书记。袭吉博学,多知唐故事。迁节度副使,官至谏议大夫。晋王与梁有隙,交兵累年,后晋王数困,欲与梁通和,使袭吉为书谕梁,辞甚辨丽。梁太祖使人读之,至于毒手尊拳,交相于暮夜,金戈铁马,蹂践于明时,叹曰:李公僻处一隅,有士如此,使吾得之,傅虎以翼也。顾其从事敬翔曰:善为我答之。及翔所答,书辞不工,而袭吉之书,多传于世。
《十国春秋·吴严可求传》:张颢知为可求所卖,夜遣盗刺之,可求度不免,请为书辞府主,盗执刀临之,可求操笔无惧色,盗粗能辨字,见其辞气忠壮,曰:公长者,吾不忍杀。遂掠其财而去。
《汪台符传》:宋齐丘,始字超回,台符贻书诮之曰:闻足下齐先圣以立名,超亚圣而称字。齐丘惭而更其字,曰子嵩。
《南唐·潘佑传》:佑草劝《南汉书》,文不加点,累数千言。最后略云:皇帝宗庙垂庆清宁,在躬冀日广徽猷,时膺多福,徒切依仁之恋,难穷报德之情,望南风而永怀,庶几抚我,指白日以自誓,夫复何言。情辞款洽。识者称之。
《前蜀·高祖从子宗寿传》:宗寿颇能文,居恒与能仁院僧卯书札二十馀帙,墨迹多贮,冲妙观中。
《宋史·钱氏世家》:忠献王佐长子昱,历秘书监。昱善笔札,工尺牍,太祖尝取观赏之,赐以御书金花扇及《急就章》
《杨克让传》:克让子希闵。生而失明,令诸弟读经史,一历耳辄不能忘。属文善缄尺,赵普守西洛,府中笺疏,皆希闵所为。将奏署本府掾,固辞不受,普优加给赡。张齐贤、李沆、薛惟吉、张茂宗继领府事,皆优待之。《李之仪传》:之仪字端叔。终朝请大夫。之仪能为文,尤工尺牍,苏轼谓入刀笔三昧。
《陈升之传》:升之,知谏院。时俗好藏去交亲尺牍,有讼,则转相告言,有司据以推诘。升之谓:此告讦之习也,请禁止之。
《梦溪笔谈》:柳开少好任气,大言凌物。应举时,以文章投主司于帘前,凡千轴,载以独轮车;引试日,衣襕,自拥车以入,欲以此骇众取名。时张景能文,有名,唯袖一书,帘前献之。主司大称赏,擢景优等。时人为之语曰:柳开千轴,不如张景一书。
《墨客挥犀》:蒋堂侍郎为淮南转运使日,属县例致贺冬至书,皆投书即还。有一县令投书人,独不肯去,须索回书;左右谕之皆不听,以至呵逐亦不去,曰:宁得罪;不得书,不敢回邑。时苏子美在坐,颇骇怪,曰:皂隶如此野狠,其令可知。蒋曰:不然,令必健者,能使人不敢慢其命令如此。乃为一简答之,方去。子美归吴中月馀,得蒋书曰:县令果健者。遂为之延誉,后卒为名臣。或云乃天章阁待制杜杞也。
《读书镜》:真庙时,有卜者上封事,言干宫禁,上怒,令捕之系狱,坐以法,因籍其家,得朝士往还书牍,上曰:此人狂妄,果臣僚与之过从,尽可付御史狱案劾。王旦得之以归,明日,独对曰:臣看卜者,家藏文字,皆与之,算命选日草本即无言。及朝廷事臣托往来,亦即令推步星辰,其状尚存,因出以奏曰:果行乞以臣,此状同问。上曰:卿意如何。旦曰:臣不欲以此卜祝贱流,累及朝廷。上乃解公至政府,即时焚却,继有大臣力言乞行,欲因而挤之,上令中使再取其状。旦曰:得旨已尽焚之。事乃寝。
《岩下放言》:士人郭晖因寄妻问,误封一白纸去,细君得之,乃寄一绝云:碧纱窗下启缄封,尺纸从头彻尾空。应是仙郎怀别恨,忆人全在不言中。
《湘山野录》:杨文公由禁林为汝守张尚书咏,移书云:张老子今年七十矣,气血衰劣,湎然沉昏,入静自守,以真排邪,忽睹来缄,不审大年,官若是而守若是。又思大年,气薄多病,应遂移疾之,请盛年辞荣,是名高格。若智不及,气屑屑罹祸者,自古何限大年,素养道气,宜终窭埽地,莫致润屋,得君得时,无害生民,知张老子乎。老子心无蕴畜,绝情绝思,顾身世若脱屣,岂能念及他人乎。大年自持不宣咏白,其语真气,劲如乖崖之在目干宝。《晋书》称王献之尝云:吾于文章书札,识人之形貌性情,真所谓也。
《谈苑》:吕申公作宰宋郑公参知政事,吕素不悦范希文。一日,希文答元昊书,录本奏呈,吕在中书,自语曰:岂有边将与叛臣通书。又云:奏本如此,又不知真所与书中何所言也。以此激宋,宋明日上殿,果入劄子,论希文交通叛臣,既而中书将上,吕公读讫,仁宗沉吟久之,遍顾大臣无有对者。仁宗曰:范仲淹莫不至如此。吕公徐应曰:擅答书不得无罪。然谓之有它心,则非也。宋公色阻无辞,明日,宋公出知扬州。
《龙川别志》:宋公序为参知政事,仁宗眷之,许公当国,公序阴欲倾之而不得其要,范希文在延安擅焚元昊国书,而以私书复之。事闻朝廷,诸公议之,许公谬谓大不可。公序信之,亟于上前乞斩范公。许公徐救之,公序仓卒失措,相次以事罢去范氏,至今恨之。《闻见近录》:宝元康定间,西人犯边,用兵累岁,辽人窥我遣使求关南之地,富文忠既行疑,时相与己不协,辄发国书观之,乃与所授词果不同,驰归请对,具言之,诏付文忠诣学士院,视学士改书,然后行元授书五函,皆许其添岁赐也。每出一函,待不从,然后旋出之,文忠辄留二函于雄州,既至文忠抗论不屈,徐出一书,辽人意未厌,复出一书,至于三。辽人密探文忠箧中,止有三书,遂从约文忠使还,持二函以归,岁减聘者二十万。
《闻见前录》:庆历二年,大辽以重兵压境,汛使刘六符再至求关南十县之地,虏意叵测,在廷之臣,无敢行者。富韩公往聘,面折虏之君臣,虏辞屈增币二十万而和。方富公再使也。受国书及口传之词于政府,既行,谓其副曰:吾为使者,而不见国书,万一书辞与口传者异,则吾事败矣。发书视之,果不同,公驰还见仁宗。具论之曰:政府固为此欲置臣于死,臣死不足惜,奈国命何。仁宗召宰相吕夷简而问之,夷简从容袖其书曰:恐是误当令改定。富公益辨论不平,仁宗问枢密使晏殊曰:夷简决不肯为此真,恐误耳。富公怒曰:晏殊奸邪党。吕夷简以欺陛下。富公,晏公之婿也,富公忠直如此。
《东轩笔录》:元昊分山界战士为二箱,命两将统之,刚浪陵统明堂左箱,野利遇乞统天都右箱。二将能用兵,山界人户,善战中间。刘平石、元孙、元任福、葛怀敏之败,皆二将之谋也。庆历中,种世衡守青涧城,谋用间以离之,有悟空寺僧光信者,落魄耽酒,边人谓之王和尚。多往来蕃部中,世衡尝厚给酒肉,善遇之。一日语信曰:我有书答野利相公,若为我赍之。即以书授信,临发,复召饮之酒而谓曰:塞外苦寒,吾为若纳一袄,可衣之以行。回日当复以归我。信始及山界,即为逻兵所擒,及得赍书以见元昊。元昊发其书,即寻常寒暄之问,元昊疑之,遂缚信拷掠千馀,至胁以兵刃,信终言无它。元昊益疑,顾见信所衣之袄,甚新洁,立命棼拆,即中得与遇乞之书,其言前承书有归投之约,寻闻朝廷及云:只候信回得报,当如期举兵,入界,惟尽以一箱人马为内应,傥获元昊,朝廷当以靖难军节度使、西平王奉赏。元昊大怒,自此夺乞之兵,既又杀之。遇乞死,山界无良将统领,不复有侵掠之患。而边陲亦少安矣。洎西戎入贡,信得归,改名嵩仕,终左藏库副使。
《燕翼贻谋录》:景祐三年五月,诏中外臣僚,许以家书,附递明告中外,下进奏院,依应施行,盖臣子远宦,孰无坟墓,宗族亲戚之念其能,专人驰书,必达官贵人而后,可此制一颁,则小官下位,受赐者,多今所在士大夫,私书多入递者,循旧制也。
《渑水燕谈录》:韩魏公元勋旧德夷夏,具瞻熙宁,留守北都,辽使每过境,必先戒其下,曰:韩丞相在此,无得过有呼。索辽使与京尹书,故事纸尾止押字,是时,悉书名其,为辽人尊畏如此。
《读书镜》:有士人赝作韩魏公书,谒蔡君谟,蔡心疑之,然士颇豪,与三千缗,因回书。遣回兵送之,并致果物于魏公,士至京谒公,以其故请罪,公徐曰:君谟手段小,恐未足以了公事。因作书令见夏太尉,子弟有不然者,公曰:士能为我书,又能动君谟,其才器亦不凡矣。至关中,夏竟官之。
《闻见后录》:晏公不喜欧阳公,故欧阳公自分镇叙谢,有曰:出门馆不为不旧,受恩知不为不深,然足迹不及于宾阶,书问不通于执事,岂非飘流之质,逾远而弥疏,孤拙之心,易危而多畏动。常得咎,举辄累人,故于退藏,非止自便,偶因天幸,得请郡符,问遗老之所思流风未远;瞻大邦之为,殿接壤相交。晏公得之,对宾客占十数语,授书史作报,客曰:欧阳公有文声,似太草草。晏公曰:答一知举,时门生已过矣。
《贤奕编》:苏文忠公云:庆历中有李京者,为小官,吴鼎臣在侍,从二人相与通家,一日,京荐其友人于鼎臣,鼎臣即缴其书奏之,京坐贬官,未行,京妻谒鼎臣妻,取别。鼎臣妻惭不出。京妻立厅事,召鼎臣干仆,语之曰:我来欲求一别,且乃公尝有数帖与吾夫,祷私事,恐汝家终以为疑。索火焚之而去。
《墨庄漫录》:张宣徽安道守成都,眷籍娼陈凤仪。后数年,王懿、敏仲仪出守蜀。安道祝仲仪,致书与之仲仪,至郡呼凤仪曰:张尚书顷与汝留情乎。凤仪泣下,仲仪曰:亦尝遗尺牍,今且存否。曰:迨今蓄之。仲仪云:尚书有信至汝,可尽索旧帖。吾欲观之。不可隐也。遂悉取呈韬于锦囊,甚密。仲仪谓曰:尚书以刚劲立朝,少与多雠,汝母以此黩公。乃取书付凤仪,并囊尽焚之。后语安道,张甚感之,王张姻家也。
范忠宣公尧夫谪居永州,以书寄人云:此中羊面无异,北方每日闭门,飧馎饦,不知身之在远也。
东坡在黄州,陈慥季常在岐亭,时相往来,季常喜谈养生,自谓吐纳有所得。后季常因病,公以书戏之云:公养生之效有成绩,今又亦病弥月。虽使皋陶听之未易平,反公之养生,正如小子之圆觉,可谓害脚法师。鹦鹉禅五通气毬,黄门妾也。前辈相与,可谓善谑也。
《清波杂志》:舒亶知谏院,言:中书检正张商英与臣手简,并以其婿王沩之所业示臣,商英官居宰属,而臣职在言路,事涉干请,不敢隐默,其商英手简二纸,并沩之所业一册,今缴进。诏商英落馆阁,校勘监江宁酒初舒为县尉,坐手杀人,停废无尽,为御史言其才可用,乃得改官,至是乃尔士论恶之,同时吕吉甫亦缴王荆公私书,弯弓成俗,亦何足多怪。《石林燕语》:崇宁中,蔡鲁公当国,士人有陈献利害者末云:复望閒燕,特赐省览,有得之欲,谗公者,密摘以白。上曰:清閒之燕,非人臣所得称,而鲁公受之,不以闻鲁公引礼孔子,閒居仲尼。燕居自辨乃得释。《癸辛杂识》:绍兴庚戌十月,倪文节公思为中书舍人,杨文节万里自大蓬除直龙图阁,将漕江东朝论惜其去,公留录黄,欲缴却当奏,或以语杨,杨亟作简止之倪公答云:贤者去国,公论以为不然,既辱宠喻不敢复缴,却当别作商量也。杨公即以所答简馀纸,复止之云:死无良医,幸公哀我,得并别作商量之说,免之尤荷公孙黑辞职。既而又使子为卿,子产恶之,至恳至叩,不胜激切,至以恩府呼之。其欲去之意,可见也。然倪公竟入劄留之,云:后二十年,杨公已亡。倪公得复当时手简,不忍弃之,遂自录,所上之劄,及往来之书,装潢成卷,亲叙其事于后。攻愧楼公尝跋之,云:东坡赋屈原庙。云虽不适中,要以为贤兮。诚斋有焉。昌黎留孔戣事,虽不行,陈义甚高,正甫有焉。尤为确论。亦可概想前辈去就之道。交情之谊也。
《老学庵笔记》:绍兴末,谢景思守括苍,司马季思佐之,皆名伋。刘季高以书与景思曰:公作守司马九作,倅想郡事,皆如律令也。闻者绝倒。
《齐东野语》:淳祐甲辰,省元徐霖、状元刘梦炎,皆三衢人。一时士林歆羡,以为希阔之事。时外舅杨彦瞻以工部郎守衢,遂大书状元坊以表其闾,既以为未足,则又揭双元坊以誇大之,乡曲以为至荣,二公不欲雄成,各以书为谢且辞焉。彦瞻答之,略云:尝闻前辈之言曰:吾乡昔有第奉常而归旗者,鼓者,馈者,迓者,往来而观者,阗路骈陌如堵墙,既而闺门贺焉。宗族贺焉。姻者、友者、客者,交贺焉。至于雠者,亦茹耻羞愧而贺且谢焉。独邻居一室扃,鐍远引若避寇,然余因怪而问之,愀然曰:所贵乎衣锦之荣者,谓其得时行道也。将有以庇吾乡里也。今也,或窃一名得一官,即起朝富暮贵之想,名愈高,官愈穷,而用心愈缪。武断者有之,庇奸慝持州县者有之,是一身之荣,一害之增也。其居日以广,邻居日以蹙,吾将入山林深密之地以避之,是可吊,何以贺,为吾闻而异其言,因默识而谨书之。凡交游间,必道此语相训,切而非心相知者不道也。执事于不肖可谓心相知,而不以告罪也。且今日此扁之揭,所以独异于寻常者,盖仆之望于执事者,亦异焉。人于此时,每以谀献,仆乃独以忠告,非求异于人也。所冀进执事之德,成执事之器也。执事不以仆之言为然,则已若以为然,是扁之揭可以无愧矣。前之不贺者,必将先众人而贺矣。今冠南宫者执事友也。幸亦以是语之二公得书,为之悚然,其后徐以道学名刘,以功业显,或者此书有以启发之乎。
《癸辛杂识》:余试吏部铨第十三人,外舅杨冰斋遗书贺先君,其间一联云:第十三传衣钵,已兆前闻,若九万抟。扶摇,更期远到,盖用和凝登第,名在十三及为知举,取范质,即以第十三处之场屋间,谓之传衣钵。盖外舅向亦以十三名中选故耳。以此闻之,最为切当。盖张时先辈笔也。时乃张武子良臣之子,昔为张功父之客云。
《金史·张景仁传》:景仁,官翰林待制。大定二年,仆散忠义伐宋,景仁掌其文辞。宋人议和,朝廷已改奉表为国书,称臣为侄,但不肯世称侄国。往复凡七书,然后定,其书皆景仁为之。世宗称其能,尝曰:今之文章,如张景仁与宋人往复书,指事达意,辨而裁,真能文之士也。景仁,为详读官。宋国书中有宝邻字,景仁奏邻字太涉平易。上问累年国书有邻字否,命一一校勘。六年书中亦有之,上贵问六年详读官刘仲渊,右丞石琚亦请罪曰:臣尝预六年详读。上曰:此有司之过,安得一一责宰臣邪。诏有司就谕宋臣王瀹,使归告其主,后日国书不得复尔。仲渊时为礼部侍郎,降石州刺史。
《元史·郝经传》:经,拘宋十六年。及还之岁,汴中民射雁金明池,得系帛,书诗云:霜落风高恣所如,归期回首是春初。上林天子援弓缴,穷海累臣有帛书。题曰:至元五年九月一日放雁,获者勿杀,国信大使郝经书于真州忠勇军营新馆。其忠诚如此。
《圣君初政记》:洪武三年五月,谕中书省曰:今人书札多称,顿首再拜,百拜非实礼也。宜定其式。凡致书于尊者,称端肃奉书,答则称端肃奉复。敌己者称奉书,奉复上与下称书寄书,答卑幼与尊长云:家书。敬覆尊长与卑幼云:书付某人其名字,有犯古圣贤讳者悉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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