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文学典
第一百五十一卷目录
奏议部艺文二
剑泉奏议集序 明唐顺之
御史中丞林公奏议序 王世贞
留台奏议序〈代〉 钟惺
请复接本之规疏 孙承泽
章疏日繁疏 前人
治平三疏序 陈龙正
遇灾陈言疏序 蔡懋德
奏议部艺文三〈诗〉
送襄阳卢判官奏开河事 钱起
郡务稍简因得整比旧诗并连缀焚削封章繁委箧笥仅逾百轴偶成自叹因寄乐天 元稹
奏议部选句
奏议部纪事一
剑泉奏议集序 明唐顺之
御史中丞林公奏议序 王世贞
留台奏议序〈代〉 钟惺
请复接本之规疏 孙承泽
章疏日繁疏 前人
治平三疏序 陈龙正
遇灾陈言疏序 蔡懋德
奏议部艺文三〈诗〉
送襄阳卢判官奏开河事 钱起
郡务稍简因得整比旧诗并连缀焚削封章繁委箧笥仅逾百轴偶成自叹因寄乐天 元稹
奏议部选句
奏议部纪事一
文学典第一百五十一卷
奏议部艺文二
《剑泉奏议集序》唐顺之《剑泉吴公奏议集》凡几卷在嘉靖初天子励精思治,博取俊乂以充庶位,尤注意台谏之选公,于是以才召入院为御史。凡所建白,多见采纳。若兹集所载是也。于戏公之言备矣,而其大者莫如劾柄臣之奸,与请开通惠河诸疏。始柄臣掌营兵怙势为奸利,士大夫以为隐忧,而公慨然上疏攻之。其言明白切痛,多人之所难言,已而相继攻之者益众。然或过激不足取信,而柄臣益恣不悛。后天子亦自烛其奸,下之狱以死。盖去公上疏时十五六年,而公之言验矣。国家运道自通州至京师,故从河运后乃从陆,其故河废闸犹在,议者屡请修复,而京师大猾倚陆运侔利,往往为飞语摇之。公始建议则以身塞利害之冲,又赖天子与相力主其事,迄有成绩。其详具公所上《通惠河志》中自河功之成也。户部岁省运钱二十万缗,此则公言之既效者。公又欲尽转通州之粟于京师,以消未形之患,则其言未及行,而忧时者多以公言为是也。公始令江山有声而擢御史,自御史出守处州,历官南京太仆少卿而致其事。公为人敏锐阔达,艺于世务而圆于应机。开口抵掌,锋锷捷露,课功策效,不爽一发,非同迂腐拘牵之士揣摩而坐论之者也。公尝谓余曰:士大夫谈说经济,指天画地贯今古不足为难,惟切中事情若操刀而割刃,随手下卒无一刃不当肯綮,乃为难耳。此盖公之所自寓乎。曩公在御史时,又尝为余言:傥得在塞垣之间,当为国家系单于颈而致之阙下。盖公自量其方略、气力有足办此者,以其不至大官,故其所设施者不竟,虽然是集也可以观公之概矣。
《御史中丞林公奏议序》王世贞
御史中丞莆田林公手次其前后奏议五十六通,合数万言,而以书请世贞曰:吾子其序之向者有成言矣。书至,其人随以林公讣来,则公朝发书而夕不禄,盖绝笔也。余既为位哭公,而读公之奏,且读且哭曰:呜呼,天夺我敬舆何速耶,而不使终惠吾吴民,而又不尽究公之所未言。则又叹曰:林公呜呼亦足以死矣。盖自今皇帝即大位,下书褒予诸言事者,于是诸士大夫争自刮剔思有所以自效,庶几一二裨益社稷,而其大究乃在欲有以自显,见给事御史气益发舒,天子至不能尽读。其凡而六曹吏困覆议,手腕且脱,则又相与追数世宗朝贵溪分宜相当国柄,以刑僇劫钤给事、御史口,至嘿而亡。所持争曹吏几得时时休沐媮快也。乃林公当世宗朝为南床,独不然,分宜相雅,庇私其属寮。公首论祭酒某罪,天子赫然怒置之理。而公又论劾分宜所绝幸爱客,都御史懋卿奸恶万状,分宜为庇之报闻。则又论劾分宜所受十万金为城社而穴者伊王,分宜又为庇之报闻。居无何,上用御史邹公言,罢分宜,而懋卿及伊王后先则败戍,及长系有差。于是林公则又持分宜子侍郎世蕃,与其私客前中书舍人罗龙文大逆状上之,天子为置狱,悉搜捕其党与论大辟,籍其家赀财当县官,租税半分宜,贫老至不能名一钱,寄客以死海内,亡问,识不识加额颂天子神武,次则归贤于林公,而愿其老寿长为县官,扫除奸凶。林公遂用诸大臣推毂至今官。始林公来江南,大吏咸重足不寒而栗曰:是夫也,是死祭酒,蔡藩王,戍都御史,馁故相,而磔一侍郎与舍人者,将奈公何。林公来则宽然长者,所按部延见父老,问民疾苦,以撙节惠利为首,教其所条,上封事,如请宽恤疲困,计民运,清伏田,祛积弊,表节义,恤耆哲,豁虚徵,召贤辅,即七论。所报兴罢,固凿凿为黔首衽席者也。当世宗朝天下固难于言矣,而林公独易其难者,以为不如是,不足以振天地之神气,而收天下既涣之心。当今皇帝初天下之人自喜沾沾以易于言矣。林公独难其易者,长虑而迁顾,以为不如是,不足以培天地之元气,而安天下已萃之心。呜呼,公真社稷臣哉。夫林公春秋仅四十以死,海内之士大夫、父老当为之嗟咨叹伤,而又疑其所愿于公者乖也。然竟百千年而读其书,凛凛有生气,不称为一世士,其于寿考何限哉。吾故为序,其所以而致嘅于世宗时,要非真难于言者,相贵溪分宜而后难也。《留台奏议序》〈代〉钟惺
《留台奏议》者缉庚戌咨中,所选南台诸臣奏议之言也。故事推台班长者一人序之,某以次当作序,不能辞拜,手陈言曰:某于今庚戌咨中留台奏议,而重有感于言路之际也。国家之有两都如周镐与洛,其设亦不能有所轩轾,而言官尤重焉。旧例随缺随选,随选随俞随就。列自神祖末年郑重迟回,几与大僚等庚戌之选,至壬子始得旨。不知者曰:上实有所疑。知者曰:上实重此官而用之。如不得已,夫疑之与重之,九天之上,九渊之内,非臣子之所敢妄臆也。抑闻事君者曰:自靖自献,上有所疑而下不敢先不自信,上有所重而下不敢先自轻此自靖自献之道。孔子之所谓:勿欺而犯者也。顾在留台难言之矣,留都与燕京并称其于春明门外犹然天涯也。匪惟九阍之视听最高有所不能下周,而诸臣之耳目渐远,亦有所不能尽确。地有京都之名,而形近于省会,官有近臣之责,而势疑于外吏。即风闻言事乃明,主所以广言路及傍人所以谅言官,彼身当乎此者,其胸中、口中岂可全恃此四字哉。今观庚戌咨中之在留台者,若而人其人,若而年其言,若而篇近。自官府远及封疆,人品之贤奸,政事之修废,言人人殊其间,水火之相济而琴瑟之互调,本之以自信之心,而出之以不敢自轻之品,自不可掩于笔舌之中,而或可得于语言之外。苦心深计,诸臣不敢自言,必有能鉴之者,虽然为台臣难,为留都之台臣难,为留都之台臣难,为庚戌以后十馀年留都之台臣尤难,故某于序留都奏议而重有感也。
《请复接本之规疏》孙承泽
窃照本章者臣工所以代面对而陈其衷悃也。一经圣断,大政大法于是寄焉,事綦重也。臣于辛未观政,户部犹见红本发下,各部司官轮流候接,日当晡时,内臣捧至会极门东庑,各官雁行序立,挨次接领,体统严肃,制甚称善。及臣初入垣,掖事犹如故迩。因机务殷繁,发无定时,于是六曹不复接本,或早或暮但凭会极门内臣发之。锦衣直房,直房散与各垣吏役,遂失当年之制。臣按祖宗朝凡红本发科,犹必令部堂一员亲至垣中,画本尾署小押,所以防奸杜弊,如此其严也。况未到科之前收授一凭下役,岂所以重王言,而尊典制。臣并有请者,皇上励精图治,寒暑罔渝,凡系紧要本章无不朝。上夕报亦有不能即奉纶音者,或以事体稍缓,无妨徐发。但拜疏之人计日而数,赍奏之使延颈以望,时日稍稽,妄生揣意。当此中外多艰,正赖臣工黾勉效职,傥因此而署位,开因循之渐,事体生丛脞之端,防患于微贻忧滋大。况天下事无大小,以敬心持之,则小者亦大事,无缓急以精力图之,则缓者亦急,此大易所以重,行健而自强不息也,并望采纳施行。《章疏日繁疏》前人
臣办事垣中,察本科发抄底簿。见近日章疏较崇祯初年增十之五,较万历中年增十之七,一科如此,别科可知。夫议论日多,则事功自应日集。乃近来中外景象无论不及神庙时,并不及崇祯之初多矣。盖议论者精神之薄也。意念外浮则力量中歉,理所必然,无足怪也。故密奏日多,则边防愈坏,筹计日多,则财用日亏,启事日多,则人才愈锢。此其病在议论多,虚饰亦多也。皇上励精图治,锐意太平,第一急务无如课实效。课实效无如省议论。省议论须从六曹大臣始,盖六曹者事功之府也。朝廷之大政寄焉。诸臣果能公忠体国,殚力救时,不顾利钝,不避劳怨,天下事岂遂不可为。抄发到部,或即具覆,不必诿之别曹,不必推之抚按,或不必覆照例存案汇销,一力担当,大家实做如此,则章疏之省不知凡几矣。由此而论,台谏之臣是以言为责者也。畜狸欲捕养鹰欲击言诚不厌烦数也。若浮泛之条议,市恩之奏荐,与据风闻而纠在外之小吏则宜禁,亦省章疏之一端也。至于各曹之官自有职掌黾勉图之,日不遑给,何暇出位而纷纭建白。凡事无关系,率妄沽名则宜禁,此亦省章疏之一端也。在外抚按于重大情事,自应时时奏闻,若钱粮之起解,参罚之开复,官员之更调,行间之零级小捷事,关该部者应行咨达部,若琐事概行,亵渎则宜禁,此亦省章疏之一端也。通政之司职在封駮尔,因廉耻道丧人希,进取游说,不根之徒有如聚讼,凡此者宜禁,此亦省章疏之一端也。又如内外臣工凡经论劾,当如祖宗朝旧事。平心静听,上俟皇上之鉴裁,下俟举朝之公论。闻言哓哓激辩者,则宜禁,此亦省章疏之一端也。有此数禁,议论日减,皇上批答之暇时,御文华殿召大臣商确政事,讲求道理务令朝奉命而夕行,从此而政不清简功不毕集者,未之有也。《治平三疏序》陈龙正
欲以利益归君父者天理也,欲以名义归其身者人欲也。何必树私哉。繇是辨理欲始足以正人心,而其为君父为天下,乃所谓无为而为矣。若云导民不期劝,谏君不期听行,师不求胜,用药不求效,则亦戾哉。云怡蔡公三疏,大都阐理欲开治道之原,其末一奏代述王言而申之,以各见本心,无容偏党,诚欲使尧舜为皇夔之宗也。旨哉深乎。愚独恐世人闻有为无为之说,而不得其解,反以利君父为有为,而名义其身之为无为也。则非我皇上褒述宋儒之意,不自揆之,曷自知之。《易》云:不获其身,人往往获其身。而自以为天理矣。《遇灾陈言疏序》蔡懋德
经生家覃精孔孟为先资,甫成进士则刍狗之。若夫学孔孟之学,而期致治平之用,天下之大未可谓遂无其人也。进士服官上之,树功名,殚职业,次则躐华显,温饱妻孥。若夫事尧舜之主,而愿救生民之苦,天下之大亦未可谓遂无其人也。懋德自释褐来,浮沉外寮廿有馀年。未敢过自菲薄所恨,赋质既弱,且才复谫劣,无能乘时报主,而淑孔孟救生民一念,尝自耿耿不能寐也。戊寅八月初九日皇上以灾异三见,下诏省过,与臣民共新。懋德耿耿一念浡动,且义与强事共安危,因深思本计立草法祖改过治平大道二疏入告。至九月初三日始得拜发。初九日银台转奏首疏,十一日银台转奏第二疏。而懋德耿耿一念犹未已,复草天心立转至易一疏,于十八日拜发,比草三疏,时实未暇有第二念也。是日前二疏皆得旨,二十五日奏第三疏,十月初一日得旨,嗣自羽书调援,贷饷禦敌,倥偬无虚晷。迨己卯初夏入城幸保安堵,顾追维客秋三奏,迂愚狂戆无当事机,仰荷主圣高厚优容,而懋德耿耿一念益局蹐不能自宁。尚跂予同心交相黾勉焉,以孔孟之学事尧舜之主,救生民而臻平治,不亦休乎。懋德孤逖小臣也,爰明耿耿本念并纪疏发先后月日,以质之天下后世云尔。奏议部艺文三〈诗〉
《送襄阳卢判官奏开河事》钱起
千里趋魏阙,一言简圣聪。河流引关外,国用赡秦中。有诏许其策,随山兴此功。连云积石阻,计日安波通。飞棹转年谷,利人胜岁丰。言归汉阳路,拜手蓬莱宫。紫殿赐衣出,青门酣酌同。晚阳过微雨,秋水见新鸿。坐惜去车远,愁看离馆空。因思郢川守,南楚满清风。郡务稍简,因得整比旧诗,并连缀焚削封章,繁委箧笥,仅逾百轴,偶成自叹,因寄乐天
元稹
近来章奏小年诗,一种成空尽可悲。书得眼昏朱似碧,用来心破发如丝。催身易老缘多事,报主深恩在几时。天遣两家无嗣子,欲将文集与他谁。
奏议部选句
魏文帝《典论·论文》:奏议宜雅,书论宜理。晋陆机《文赋》:奏平彻以閒雅。
梁简文帝《拜皇太子谢表》:方将问安寝,门视膳天幄。察陈奏之章,示严警之书。
沈约《梁武帝集序》:虽密奏忠规,遗槁必削,而国谟藩政存者犹多。
唐上官仪《劝封禅表》:采公卿之嘉议,览搢绅之谠辞。张鷟《奏曳裾紫禁》:伏奏青规,助朝廷之光辉,赞明时之喉舌。
苏颋授齐浣紫微舍人制左曹駮议,常接于双游右掖,词言伫光于五字。
又授郑繇监察御史制,谏臣谠议久列瑶池,御史直绳宜迁石室。
陆贽《翰苑集序》:其关于时政昭然与金石不朽者,惟制诰奏议乎。
李商隐《祭薛郎中文》:伏奏多可,分曹著绩。
温庭筠《上学士舍人启》:暗达明心,潜申谠议。宋苏辙李清臣知河阳制,博学洽闻,蚤与直言之,对高文密议中,陪禁苑之游。
元王之纲草王磐赠官制,明斥权奸露,奏重紫微之柄。
李槃刘秉忠赠谥制,剀切数百奏,各中其理。
唐乔知之诗:墨草尚书奏,衣飘侍御香。
宋璟诗:四时宗伯叙,六议宰臣铺。
张九龄诗:清规留草议,故事在封章。
苏颋诗:愿以封书奏,回銮禅肃然。
储光羲诗:夜闻特简立,朝看伏奏归。
杜甫入奏行此行入奏:计未小密奉圣旨恩应殊。又奏汉中王诗:从容草奏罢,宿昔奉清樽。〈又〉衣冠是日朝天子,草奏何时入帝乡。
权德舆诗:抡才超粉署,駮议在黄枢。
孟郊《酬李侍御》诗:未觉衾枕倦,久为章奏婴。
刘禹锡诗:网罗三面解,章奏九重通。
元稹诗:拾遗天子前,密奏升平议。
李商隐诗:三官笺奏附金龙。
陆龟蒙诗:淮王笺奏入班书。
吴融和皮博士诗:精诚有为天应感,章奏无私鬼怕闻。
方千诗:密奏无非经济术,从容几刻在炉烟。
宋王禹偁《怀贤》诗:魏公在贤垣,上疏论得失。七事若丹青,词切痛入骨。〈魏公桑维翰也〉
范成大诗:明当复露奏,矢日临幽遐。
元马祖常诗:嗔人书奏三千牍,劝客歌诗十二时。明张以宁《送馆朝宪使之淮西》诗:剀切三千牍,飞扬四十春。
袁宏道诗:皂囊久积言官奏,分付金珰取次行。
奏议部纪事一
《史记·萧相国世家》:上罢布军归,民道遮行上书,言相国贱彊买民田宅数千万。上至,相国谒。上笑曰:夫相国乃利民。民所上书皆以与相国,曰:君自谢民。褚先生补《史记·滑稽传》:东方朔初入长安,至公车上书,凡用三千奏牍。公车令两人共持举其书,仅然能胜之。人主从上方读之,辄乙其处,读之二月乃尽。诏拜以为郎。《史记·主父偃传》:孝武元光元年,西入关见卫将军。卫将军数言上,上不召。资用乏,留久,诸公宾客多厌之,乃上书阙下。朝奏,暮召入见。所言九事,其八事为律令。是时赵人徐乐、齐人严安俱上书言世务,各一事。书奏天子,天子召见三人,谓曰:公等皆安在。何相见之晚也。于是上乃拜主父偃、徐乐、严安为郎中。数见,上疏言事。
《邹阳传》:邹阳者,齐人也。游于梁,与故吴人庄忌夫子、淮阴枚生之徒交。上书而介于羊胜、公孙诡之间。胜等嫉邹阳,恶之梁孝王。孝王怒,下之吏,将欲杀之。邹阳客游,以谗见禽,恐死而负累,乃从狱中上书。书奏梁孝王,孝王使人出之,卒为上客。
《万石君石奋传》:奋子建为郎中令,书奏事,事下,建读之,曰:书马者与尾当五,今乃四,不足一。上谴死矣。甚惶恐。其为谨慎,虽他皆如是。
《汉书·赵充国传》:充国字翁孙。奏每上,辄下公卿议臣。初是充国计者什三,中什五,最后什八。
《陈汤传》:汤字子公。少好书,博达善属文。大将军凤奏以为从事中郎,莫府事壹决于汤。汤明法令,善因事为势,纳说多从。常受人金钱作章奏,卒以此败。《魏相传》:相因平恩侯许伯奏封事。故事诸上书者皆为二封,署其一曰副,领尚书者先发副封,所言不善,屏去不奏。相复因许伯白,去副封以防壅蔽。宣帝善之,诏相给事中,皆从其议。相好观故事及便宜章奏,以为古今异制,方今务在奉行故事而已。数条汉兴已来国家便宜行事,及贤臣贾谊、晁错、董仲舒等所言,奏请施行之。
《孔光传》:光典枢机十馀年,守法度,修故事。上有所问,据经法以心所安而对,不希指苟合;如或不从,不敢强谏争,以是久而安。时有所言,辄削草槁,以为章主之过。
《何武传》:武,迁扬州刺史。所举奏二千石长吏必先露章,服罪者为亏除,免之而已;不服,极法奏之,抵罪或至死。
《王莽传》:张竦为刘嘉草奏,称莽功德。莽封嘉为师礼侯,竦为淑德侯。长安语曰:欲求封,过张伯松;力战斗,不如巧为奏。《师丹传》:丹为大司空。会有上书言古者以龟贝为货,今以钱易之,民以故贫,宜可改币。上以问丹,丹对言可改。章下有司议,皆以为行钱以来久,难卒变易。丹老人,忘其前语,复从公卿议。又丹使吏书奏,吏私写其草,丁、傅子弟闻之,使人上书告丹上封事行道人遍持其书。上以问将军中朝臣,皆对曰:忠臣不显谏,大臣奏事不宜漏泄,令吏民传写流闻四方。臣不密则失身,宜下廷尉治。事下廷尉,廷尉劾丹大不敬。事未决,给事中博士申咸、炔钦上书,言丹经行无比,自近世大臣若丹者少。发愤懑,奏封事,不及深思远虑,使主簿书,漏泄之过不在丹。以此贬黜,恐不厌众心。尚书劾咸、钦:幸得以儒官选擢备腹心,上所折中定疑,知丹社稷重臣,议罪处罚,国之所慎,咸、钦初传经义以为当治,事以暴列,乃复上书妄称誉丹,前后相违,不敬。上贬咸、钦秩各二等,遂策免丹。
《后汉书·班彪传》:彪,避地河西。河西大将军窦融以为从事,深敬待之,接以师友之道。彪乃为融画策事汉,总河西以拒隗嚣。及融徵还京师,光武问曰:所上章奏,谁与参之。融对曰:皆从事班彪所为。帝雅闻彪材,因召入见,举司隶茂才。
《侯霸传》:霸明习故事,收录遗文,条奏前世善政法度有益于时者,皆施行之。
《马援传》:初,援在陇西上书,言宜如旧铸五铢钱。事下三府,三府奏以为未可许,事遂寝。及援还,从公府求得前奏,难十馀条,乃随牒解释,更具表言。帝从之,天下赖其便。
《东平宪王苍传》:肃宗建初八年正月苍薨,诏告中傅,封上苍自建武以来章奏及所作书、记、赋、颂、七言、别字、歌诗,并集览焉。
《樊宏传》:宏字靡卿,拜光禄大夫,位特进,次三公。所上便宜及言得失,辄手自书写,毁削草本。
《顺帝纪》:初令郡国举孝廉,诸生通章句,文吏能笺奏,乃得应选。
《葛龚传注》:龚善为文奏。或有请龚奏以干人者,龚为作之,其人写之,忘自载其名,因并写龚名以进之。故时人为之语曰:作奏虽工,宜去葛龚。
《任隗传》:隗,拜司空。时窦宪击匈奴,国用劳费,隗奏议徵宪还,前后十上。独与司徒袁安同心毕力,持重处正,鲠言直议,无所回隐。
《应奉传》:奉子劭字仲远。少笃学,博览多闻。中平六年,拜太山太守。凡为駮议三十篇。
《蔡邕传》:邕上封事,条宜所施行七事。诏问曰:邕经学深奥,故密特稽问,宜披露失得,指陈政要,勿有依违,自生疑讳。具对经术,以皂囊封上。
《东观汉记》:永平七年宋均徵为尚书令,忠正直言,数纳策谋,每駮议,未尝不合上意。
《三国魏志·荀彧传注·彧别传》曰:彧自为尚书令,常以书陈事,临薨,皆焚毁之,故奇策密谋不得尽闻也。《陈群传注》:群前后数密陈得失,每上封事,辄削其草,时人及其子弟莫能知也。论者或讥群居位拱默,正始中诏撰群臣上书,以为《名臣奏议》,朝士乃见群谏事,皆叹息焉。
《三国典略》:王粲才既高辨。钟繇、王朗等虽名为魏卿相,于朝廷奏议,皆阁笔不能措手。
《晋书·何曾传》:嘉平中,曾为司隶校尉。抚军校事尹模凭宠作威,奸利盈积,朝野畏惮,莫敢言者。曾奏劾之,朝廷称焉。
《羊祜传》:祜历职二朝,任典枢要。嘉谋谠议,皆焚其草,故世莫闻。
《敬王恬传》:恬字元愉,累迁散骑常侍、黄门郎、御史中丞。值海西废,简文帝登祚,未解严,大司马桓温屯中堂,吹警角,恬奏劾温大不敬,请科罪。温视奏叹曰:此儿乃敢弹我,真可畏也。
《谢安传》:桓温尝以安所作简文帝谥议以示坐宾,曰:此谢安石碎金也。
《刘隗传》:南中郎将王含以族彊显贵,骄傲自恣,一请参佐及守长二十许人,多取非其才。隗劾奏文致甚苦,事虽被寝,王氏深忌嫉之。隗之弹奏不畏彊禦,多此类也。
《王氏类苑》:傅元天性峻急,每有奏劾,或值日暮,捧白简,不寐,待旦。于是贵游慑伏,台阁生风云。
《梁书·任昉传》:昉雅善属文,尤长载笔,才思无穷,当世王公表奏,莫不请焉。昉起草即成,不加点窜。
《徐勉传》:勉自小选,参掌衡石,甚得士心。禁省中事,未尝漏泄。每有表奏,辄焚槁草。
《齐书·顾欢传》:欢卒。世祖诏欢诸子撰欢《文议》三十卷。《徐陵传》:陵为御史中丞时,安成王顼为司空,以帝弟之尊,权倾朝野,直兵鲍僧睿假王威风,抑塞辞讼。大臣莫敢言,陵乃奏弹之,文帝见陵服章严肃,若不可犯。为敛容正坐,陵进读奏状,时安成王殿上侍立,仰视文帝,流汗失色。陵遣殿中郎引王下殿,自是朝廷肃然。
《北齐书·魏收传》:皇建元年,除兼侍中、右光禄大夫,仍仪同、监史。时诏议二王三恪,收执王肃、杜预义,以元、司马氏为二王,通曹备三恪。诏诸礼学之官,皆执郑元五代之议。孝昭后姓元,议恪不欲广及,故议从收。《太平御览》:齐主命立三恪,朝士议之,太子少傅魏收为议,众皆同之。吏部侍郎崔瞻以父与收有隙,乃别立议。收读瞻议,毕笑而不答,瞻曰:瞻议若是,须赞所长。瞻议若非,须告所短,何容读国士议文,直如此冷笑。收惭而竟无言。
魏收尝在议曹与诸博士引据汉书论宗庙事,博士笑之,收便忿取《韦元成传》抵之而起,博士夜共披寻,迟明来谢曰:不谓元成如此学也。
《隋书·李德林传》:德林以羸病属疾,请急罢归。魏收与阳休之论《齐书》起元事,敕集百司会议。收与德林书曰:前者议文,总诸事意,小如混漫,难可领解。今便随事条列,幸为留怀,细加推逐。凡言或者,皆是敌人之议。既闻人说,因而探论耳。德林复书曰:即位之元,《春秋》常义。谨按鲁君息姑不称即位,亦有元年,非独即位得称元年也。议云终受之元,《尚书》之古典。谨按《大传》,周公摄政,一年救乱,二年伐殷,三年践奄,四年建侯卫,五年营成周,六年制礼作乐,七年致政成王。论者或以舜、禹受终,是为天子。然则周公以臣礼而死,此亦称元,非独受终为帝也。蒙示议文,扶病省览,荒情迷识,暂得发蒙。当世君子,必无横议,唯应阁笔赞成而已。辄谓前二条有益于议,仰见议中不录,谨以写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