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岁功典
第一百十二卷目录
晨昏昼夜部纪事二
岁功典第一百十二卷
晨昏昼夜部纪事二
《孝子传》:王祥后母庭有李。始结子,使祥昼视鸟雀,夜则趋鼠。一夜风雨大至,祥抱泣至晓,母见之恻然。《晋书·刘殷传》:殷尝夜梦人谓之曰:西篱下有粟。寤而掘之,得粟十五钟。铭曰:七年粟百石,以赐孝子。刘殷自是食之,七载方尽。《王浚传》:浚夜梦悬三刀于卧屋梁上,须臾又益一刀。浚惊觉,意甚恶之。主簿李毅再拜贺曰:三刀为州字。又益一者,明府,其临益州乎。果迁为益州刺史。《傅元传》:元天性峻急,每有奏劾,或值日,暮捧白简,整簪带,竦踊不寐,坐而待旦。于是贵游慑伏,台阁生风。《徐苗传》:苗少家贫,昼执锄耒,夜则吟诵。弱冠与弟贾就博士济南宋钧受业,遂为儒宗,作《五经同异评》。《霍原传》:原少有志力,年十八,观太学行礼,因留习之。贵游子弟闻而重之,欲与相见,以其名微不欲昼往,乃夜共造焉。
《刘元海载记》:元海父豹。豹妻呼延氏祈子于龙门。俄而,有一大鱼,顶有二角,轩鬐,跃鳞而至祭所,久之乃去。坐觋皆异之。曰:此嘉祥也。其夜,梦旦所见鱼变为人,左手把一物,大如半鸡子,光景非常。授呼延氏曰:此是日精,服之生贵子。
《祖逖传》:逖与司空刘琨俱为司州主簿,情好绸缪,共被同寝。中夜,闻荒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逖、琨并有英气,每语世事,或中宵起坐,相谓曰: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与足下当相避于中原耳。《张华传》:初,吴之未灭也,斗牛之间常有紫气。及吴平之后,紫气愈明。华闻豫章人雷焕妙达纬象,乃要焕宿,屏人,曰:可共寻天文。因登楼仰观。焕曰:斗牛之间,颇有异气。华曰:是何祥也。焕曰:宝剑之精,上彻于天耳。因问在何郡。焕曰:在豫章丰城。华即补焕为丰城令。焕到县,掘狱屋基,入地四尺馀,得双剑。一曰龙泉,一曰太阿。其夕,斗牛间气不复见焉。
《殷芸小说》:中朝时,有畜铜澡盘,晨夕恒鸣,如人扣以。白张华,华曰:此盘与洛钟宫商相谐,宫中朝暮撞,故声相应。可铝,令轻,则韵乖鸣自止也。依言,即不复鸣。《水经注》:黎山,在黎阳县故城西,凭山为基,东岨为河。昔慕容元明,自邺率众南徙滑台,既无舟楫,将保黎阳。昏而流澌冰合,于夜中济讫,旦而冰泮。燕民谓是处为天桥津。
《晋书·邓攸传》:攸在吴郡,刑政清明,百姓欢悦。后称疾去职,百姓数千人留牵,攸船不得进。乃小停,夜中发去。吴人歌之曰:紞如打五鼓,鸡鸣天欲曙。邓侯拖不留,谢令推不去。
《石垣传》:垣能闇中取物,如昼无差。
《佛图澄传》:澄腹傍有一孔,常以絮塞之。每夜读书,则拔絮。孔中出光,照于一室。又尝斋时,平旦至流水侧,从腹旁孔中引出五脏六腑,洗之。讫,还纳腹中。《索紞传》:黄平问紞曰:我昨夜梦舍中马舞,数十人向马拍手,此何祥也。紞曰:马者,火也,舞为火起,向马拍手,救火人也。平未归而火作。
《张忠传》:忠居依崇岩幽谷,凿池为窟室。弟子亦以窟居,去忠六十馀步。五日一朝,其教以形,不以言。弟子受业,观形而退。立道坛于窟上,每旦朝拜之。
《世说》:王丞相招祖约夜语,至晓不眠。明旦有客,公头鬓未理,亦小倦。客曰:公昨如是似失眠。公曰:昨与士少语,遂使人忘疲。
《晋书·刘曜载记》:曜尝夜閒居,有二童子入。跪曰:菅涔王使小臣奉谒赵皇帝。献剑一口,置前,再拜而去。以烛视之,剑长三尺,光泽非常,赤玉为室,背上有铭曰:神剑御除众毒。曜遂服之。
《陶侃传》:侃在州无事,辄朝运百甓于斋外,暮运于斋内。人问其故,答曰:吾方致力中原。过尔优逸,恐不堪事。
《王承传》:承为东海太守。有犯夜者,为吏所拘。承问其故,答曰:从帅受书,不觉日暮。承曰:鞭挞宁越以立威名,非政化之本。使吏送令归家。其从容宽恕若此。《庾亮传》:亮在武昌,诸佐吏殷浩之徒,乘秋夜往,共登南楼,俄而不觉。亮至,诸人将起避之,亮徐曰:诸君少住,老子于此处,兴复不浅。便据胡床,与浩等谈咏竟坐。其坦率行己,多此类也。
《袁宏传》:宏字彦伯,侍中猷之孙也。父助临汝令。宏有逸才,文章绝美。曾为咏史诗,是其风情所寄。少孤贫,以运租自业。谢尚时镇牛渚,秋夜乘月率尔,与左右微服泛江会。宏在舫中讽咏,声既清会,辞又藻拔。遂驻听。久之,遣问焉。答云:是袁临汝郎。诵诗即其咏史之作也。尚倾率有胜致,即迎升舟,与之谭论,申旦不寐。自此名誉日茂。
《北史·李彪传》:晋世,有佐郎王隐,为著作虞预所毁,亡官在家。昼则樵薪供爨,夜则观文属缀集。成《晋书》,存一代之事。司马绍敕尚书,惟给笔札而已。
《晋书·罗含传》:含幼孤,为叔母朱氏所养。少有志尚。尝昼卧,梦一鸟,文采异常,飞入口中。因惊起,说之朱氏。曰:鸟有文采,汝后必有文章。自此后,藻思日新。《嵇康传》:康尝游于洛西,暮宿华阳亭,引琴而弹。夜分,忽有客诣之,称是古人。与康共谈音律,辞致清辩。因索琴弹之,而为《广陵散》。声调绝伦,遂以授康。
《羊曼传》:时朝士过江,初拜官,相饰供馔。曼拜丹阳尹,客来蚤者,得佳设。日晏则渐罄,不复及精。随客早晚,不问贵贱。有羊固拜临海太守,竟日皆美,虽晚至者犹获盛馔。论者以固之丰华,乃不如曼之真率。《韩友传》:宣城太守殷祐有病,友筮之曰:七月晦日,将有大鸲鸟来,集厅事上。宜勤伺取,若获者,为善。不获,将成祸胎。乃谨为其备。至日,果有大鸲,垂尾九尺,来集厅事上。掩捕得之。祐乃迁石头都督护,后为吴郡太守。
《毕卓传》:卓为吏部郎,常饮酒废职。比舍郎酿熟,卓因醉,夜至其瓮,间盗饮之。为掌酒者所缚。明旦视之,乃毕吏部也。遽释其缚,卓遂引主人宴于瓮侧,致醉而去。
《销夏》:羊欣年十二,随父不疑为乌程令。吴兴太守王献之爱之。欣尝夏月著新绢裙昼寝,献之入县见之,书裙数幅而去。
《晋书·张重华传》:重华以谢艾为中坚将军,配步骑五千击麻秋。引师出振武,夜有二枭鸣于牙中。艾曰:枭,邀也。六博,得枭者胜。今枭鸣牙中,剋敌之兆。于是进战,大破之。
《世说》:桓宣武与郗超议芟夷朝臣。条牒既定,其夜同宿。明晨起,呼谢安王坦之入,掷疏示之,郗犹在帐内。谢都无言,王直掷还,云多。宣武取笔欲除,郗不觉窃从帐中与宣武言。谢含笑曰:郗生可谓入幕宾也。许掾尝诣简文,而尔夜风恬月朗,乃共作曲室中,语襟情之咏,偏是许之所长,辞寄清婉,有逾平日,简文虽契素,此遇尤相咨嗟。不觉造膝共叉手,语达于将旦。
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张凭举孝廉,出都欲诣刘尹。乡里及同举者共笑之。张遂诣刘。顷之,长史诸贤来,清言客主有不通处。张乃遥于末坐判之,言约旨远,足畅彼我之怀,真长延之上坐,清言弥日,因留宿。至晓,张退。刘曰:卿且去,正当取卿共诣抚军。张还船,同侣问何处宿。张笑而不答。须臾,真长遣传教觅张孝廉船,同侣惋愕。
晋孝武年十二时,冬天昼日不著复衣,但著单练衫五六重。夜则累茵褥。谢公谏曰:圣体宜令有常,陛下昼过冷,夜过热,恐非摄养之术。帝曰:昼动夜静。谢公出,叹曰:上理不减先帝。
《晋书·范宁传》:宁常患目痛,就中书侍郎张湛求方。湛因嘲之曰:古方,宋阳里子少得其术,以授鲁东门伯。鲁东门伯以授左丘明,遂世世相传。及汉,杜子夏、郑康成、魏高堂、隆晋、左太冲,凡此诸贤并有目疾,得此方。云:用损读书,一减思虑,二专内视,三简外观,四旦晚起,五夜早眠,六凡六物熬以神火,下以气筛蕴于胸中,七日然后纳诸方寸。修之一时,近能数其目睫,远视尺捶之馀。长服不已,洞见墙壁之外,非但明目,乃亦延年。
《晋书·冯跋载记》:跋尝夜见天门开,神光赫然,烛于庭内,又犯熙禁。惧祸,乃与诸弟逃于山泽。每夜独行,猛兽常为避路。
《顾恺之传》:恺之,义熙初为散骑常侍,与刘瞻连省夜于月下长咏。瞻每遥赞之。恺之弥自力忘倦。瞻将眠,令人代己。恺之不觉有异,遂申旦而止。
《夏统传》:统幼孤贫,养亲以孝闻。睦于兄弟,每采梠求食,星行夜归。
《华阳国志》:临邛县有火井,夜时光映上照,民欲其火光,以家火投之,顷许如雷声,火焰出,通耀数十里。以竹筒盛其光,藏之,可拽行,终日不灭。
《玉堂閒话》:晋将作少监袁继谦,常说顷居青社,假一第而处之。闻多凶怪,昏暝即不敢出户庭,合门惊惧,莫能安寝。忽一夕,闻吼声,若有呼于瓮中者,其声重浊,举家怖惧,必谓其怪之尤者。遂于窗隙窥之,见一物苍黑色,来往庭中。是夕月色晦,睹之既久。似若狗身而首不能举,遂以挝击其脑,忽轰然一声,家犬惊叫而去。盖其日庄上人输油至此,就于其地而糜,釜尚有馀者。故犬以首入空器中,而不能出也。因举家大笑,遂安寝。
《续晋春秋》:何无忌母,刘牢之姊。无忌与宋高祖谋,夜于屏风中制檄文。母登屏风窥之,大喜曰:汝能如此,吾雠得雪矣。
《宋书·百官志》:殿中司马督朝会宴飨,则将军戎服,直侍左右。夜开城诸门,则执白虎幡监之。
《礼志》:故事,正月朔,贺殿下,两百华镫对于二阶之间。端门设庭燎火炬,端门外设五尺三尺镫,月照星明,虽夜犹昼矣。
《檀祗传》:祗迁右卫将军,出为辅国将军。宣城内史即本号,督江北淮南军,郡事青州刺史广陵相,进号征卤将军,加节。十年,亡命司马国璠兄弟,自北徐州界聚众数百,潜得过淮。因天夜阴闇,率百许人缘广陵城得入,叫唤直上厅事。祗惊起,出门将处分,贼射之伤败,乃入。祗语左右:贼乘闇得入,欲掩我不备,但打五鼓,惧晓必走矣。贼闻鼓鸣,谓为晓,于是奔散。追讨,杀百馀人。
《南史·刘穆之传》:穆之与朱龄石并便尺牍,常于武帝坐,与龄石并答书,自旦至日中,穆之得百函,龄石得八十函,而穆之应对无废。
《旧唐书·音乐志》:乌夜啼,宋临川王义庆所作也。元嘉十七年,徙彭城王义康于豫章,义庆时为江州。至镇相见而哭,为帝所怪。徵还宅,大惧,妓妾夜闻乌啼,声扣斋閤。云明日应有赦。其年,更为南兖州刺史。因此歌,故其和,云:笼窗窗不开,乌夜啼,夜夜望郎来。襄阳乐者,宋隋王诞之所作也。诞始为襄阳郡,元嘉二十六年,仍为雍州。夜闻诸女歌谣,因作之,故歌和云:襄阳来夜乐。其歌曰:朝发襄阳来,暮至大堤宿。大堤诸女儿,花艳惊郎目。
《宋书·阮长之传》:长之在中书省,直夜,往邻省,误著履,出閤,依事自列门下。门下以闇夜人不知不受列。长之固遣送之,曰一生不侮暗室。
《异苑》:剡县陈婺妻,少与二子寡居,好饮茶茗,以宅中有古冢,每饮先辄祀之。二子恚之曰:冢何知,徒以劳祀。欲掘去之。母苦禁而止。及夜,母梦一人曰:吾止此冢三百馀年,二子𢘆欲见毁,赖相保护,又飨吾嘉茗。虽泉壤朽骨,岂忘翳桑之报。及晓,于庭内获钱十万。似久埋者,唯贯新耳。母告二子,二子惭之。从是祷酬愈至。
《宋拾遗录》:臣贫贱时尝疾病,家人为臣斋勤苦七日。臣昼夜梦见一童子,青衣,持缣,广数寸。与臣。臣问之,用此何为。答曰:西王母符也。汝可服之。服竟,便觉。一二日,病差。
《齐书·百官志》:宫城诸却敌楼上本施鼓,持夜者以应更唱。太祖以鼓多惊眠,改以铁磬。
《祥瑞志》:曲阿县民黄庆宅左有园,园东南广袤四丈,每种菜辄鲜异,虽加采拔,随复更生。夜中恒有白光,皎质属天状,似县绢,私疑非常。请师卜。候道士傅德占,使掘之,深三尺,获玉印一钮。文曰:长承万福。《南史·江泌传》:泌少贫,昼斫屧为业,夜读书随月光,光斜,握卷升屋。
《丘仲孚传》:仲孚,字公信,灵鞠从孙也。少好学,读书常以中宵钟鸣为限。灵鞠尝称为千里驹也。
《齐书·顾欢传》:乡中有学舍,欢贫,无以受业。于舍壁后倚听,无遗忘者。躬耕诵书,夜则燃糠自照。
《南史·齐武帝诸子传》:南海王子罕,颇有学。母乐容华尝寝疾,子罕昼夜祈祷于时,以竹为灯缵照夜,此缵宿,昔枝叶大茂,母病亦愈。咸以为孝感所致。
《柳恽传》:齐竟陵王尝宿晏,明旦将朝见。恽投壶枭不绝。停舆久之,进见遂晚。齐武帝迟之,王以实对。武帝复使为之,赐绢二十匹。
《刘峻传》:峻好学,寄人庑下,自课读书,常燎麻炬,从夕达旦。时或昏睡,爇其须发。及觉,复读,其精力如此。《沈攸之传》:攸之弟雍之孙僧昭,少事天师。道士常以甲子及甲午日夜,著黄巾衣褐,醮于私室。时记人吉凶,颇有应验。自云为太山录事,幽司中有所收录,必僧昭署名。
《任昉传》:昉父遥,齐中散大夫。遥妻裴氏,高明有德行。尝昼卧,梦有五色彩旗盖四角悬铃,自天而坠。其一铃落入怀中,心悸,因而有娠。占者曰必生才子。及生昉,身长七尺五寸,幼而聪敏,早称神悟。四岁诵诗数十篇,八岁能属文。自制月仪,辞义甚美。
《裴子野传》:初,父寝疾弥年,子野祷请备至,涕泗沾濡。父夜梦见其容,旦召视如梦。俄而疾间,以为至孝所感。命著孝感传,固辞乃止。
《江淹传》:淹以文章显,晚节才思微退。云为宣城太守,罢归,泊禅灵寺渚。夜梦一人,自称张景阳,谓曰:前以一匹锦相寄。今可见还。淹探怀中,得数尺,与之。此人大恚曰:那得割截都尽。顾见丘迟,谓曰:馀此数尺,既无所用,以遗君。自尔,淹文章踬矣。又尝宿于冶亭,梦一丈夫,自称郭璞谓淹曰:吾有笔,在卿处多年,可以见还。淹乃探怀中,得五色笔,一以授之。尔后为诗,绝无美句。时人谓之才尽。
《沈约传》:约流寓孤贫,笃志好学,昼夜不释卷。母恐其以劳生疾。常遣减油灭火。而昼之所读,夜辄诵之。遂博通群籍,善属文。
《贺琛传》:梁武帝曰:朕三更出理事,随事多少。事或少,中前得竟。事多,至日昃方得就食。既常一食,若昼若夜无有定时。
《梁书·陆云公传》:云公善奕棋,常夜侍御坐,武冠触烛火。高祖笑谓曰:烛烧卿貂。高祖将用云公为侍中,故以此言戏之也。
《嘉话录》:《千文》,梁周兴嗣编,次而有王右军书者。乃梁武教诸王书,令殷铁石于大王书,模一千字不重。每字一纸,杂然无序。武帝召兴嗣曰:卿有才思,为我韵之。兴嗣一夕编进,须发顿白。
《南史·萧脩传》:初嗣王范为卫尉,夜中行城,常因风便鞭箠宿卫,欲令帝知其勤。及脩在职,夜必再巡,而不欲人知。或问其故。曰:夜中警逴,实有其劳,主上慈爱,闻之容,或赐止。违诏,则不可。奉诏,则废事。且胡质之清尚畏人知。此职司之常,何足自显。闻者叹服。《隋书·天文志》:梁天监四年六月壬戌,岁星昼见。占曰:岁色黄润,立竿影见,大熟。是岁大穰。米斛三十。天监六年,武帝以昼夜百刻分配十二辰,辰得八刻,仍有馀分。乃以昼夜为九十六刻,一辰有全刻八焉。《梁书·徐勉传》:勉迁吏部尚书,常与门人夜集。客有虞皓求詹事五官。勉正色答云:今夕止可谈风月,不宜及公事。故时人咸服其无私。
《南史·何思澄传》:思澄重交结。分书与诸宾朋校定,而终日造谒。每宿昔作名一束,晓便命驾,朝贤无不悉狎,狎处即命食。有人方之娄护,欣然当之,投晚还家,所赍名必尽。
《王僧孺传》:竟陵王子良,尝夜集学士,刻烛为诗,四韵者则刻一寸,以此为率。萧文琰曰:顿烧一寸烛,而成四韵诗,何难之有。乃与丘令楷江洪等共打铜钵立韵,响灭则诗成,皆可观览。
《韦睿传》:睿每昼接客旅,夜算军书。三更起,张灯达曙。抚循其众,常如不及。
《北史·宗懔传》:懔少聪敏,好读书。昼夜不倦,语辄引古事,乡里呼为小儿学士。
《南史·朱异传》:异起宅东陂,穷乎美丽,晚朝来下,酣饮其中。每迫曛黄虑台门将阖,乃引其卤簿,自宅至城。使捉城门,停留管籥。
《隋书·天文志》:大同十年,改用一百八刻。依《尚书考灵曜》:昼夜三十六顷之数,因而三之。冬至,昼漏四十八刻,夜漏六十刻。夏至,昼漏七十刻,夜漏三十八刻。春秋二分,昼漏六十刻,夜漏四十八刻。昏旦之数各三刻。
《南史·萧范传》:范弟咨位卫尉卿,封武林侯。简文即位之后,周卫转严,外人莫得见,唯咨及王克殷不害,并以文弱得入卧内。晨昏左右,天子与之讲论六艺,不辍于时。
《梁书·诸夷传》:高昌国有朝乌,旦旦集王殿前为行列,不畏人。日出,然后散去。
《颜氏家训》:梁世彭城刘绮,交州刺史勃之孙。早孤,家贫,灯难办。常买荻尺,寸折之,燃明夜读。孝元初,出会稽精选寮寀,绮以才华为国常侍兼记室,殊蒙礼遇。《南史·沈洙传》:梁代旧律,测囚之法,日一上,起自晡鼓,尽于二更。及北部郎范泉删定律令,以旧法测立时久,非人所堪。分其刻数,日再上。廷尉以为新制过轻,请会尚书省详议。洙议曰:夜中测立缓急易欺,兼用昼漏,于事为允。但漏刻赊促,今古不同。《汉书·律历》,何承天、祖冲之、祖暅父子漏经,并自关鼓至下鼓,自晡鼓至关鼓,皆十三刻。冬夏四时不异。若其日有长短,分在中时前后。今用梁末改漏,下鼓之后,分其短长。夏至之日,各十七刻。冬至之日,各十二刻。廷尉今牒以时刻短促,致罪人不款。愚意愿去夜测之昧,从昼漏之明。斟酌今古之闻,参会二漏之义。舍秋冬之少刻,从夏日之长晷。不问寒暑,并依今之夏至,朝夕上测,各十七刻。比之古漏,则一上多昔四刻,即用今漏,则冬至多五刻。虽冬至之时,数刻侵夜,正是少日于事,非疑庶罪人。不以漏短而为捍狱囚。无以在夜而致诬求之。鄙意,窃谓为宜依范泉前制。。
《陈书·文帝本纪》:帝一夜内刺闺取外事。分判者前后相续,每鸡人伺漏,传签于殿中者,令投签于阶石上,鎗然有声。云吾虽得眠,亦令惊觉。
《徐孝克传》:孝克东游,居钱塘之佳义里。与诸僧讨论释典,遂通三论。每日二时讲。旦讲佛经,晚讲礼传。道俗受业者数百人。大建四年,徵为秘书丞,不就。乃蔬食长斋,持菩萨戒,昼夜讲诵《法华经》。宣帝甚嘉其操行。
《徐份传》:份性孝悌,父陵尝遇疾甚笃,份烧香泣涕,跪诵《孝经》,昼夜不息。如此者三日,陵疾豁然而愈。亲戚皆谓份孝感所致。
《水经注》:西魏神瑞三年,建白楼置大鼓于其上,晨昏以千椎为城里诸门启闭之候,谓之戒晨鼓。
《魏书·崔浩传》:浩进讲书传,太宗大悦,语至中夜。赐浩御缥醪酒十觚,水精戎盐一两。曰:朕味卿言,若此盐酒,故与卿同其旨也。
天师寇谦之,每与浩言,闻其论治乱之迹,常自夜达旦。竦意敛容,无有懈倦。既而叹美之,曰:斯言也惠,皆可底行。亦当今之皋繇也。
《北史·张深传》:明元时,有容城令徐路,善占候,坐系冀州狱。别驾崔隆宗就禁慰问之,路曰:昨夜驿马星流,计赦须臾应至。隆宗先信之,遂遣人出城候焉。俄而赦至。
《王早传》:早与客清晨立于门内,遇有卒风振树。早语客曰:依法,当有千里外急使。日中时,有两匹马,一白一赤,从西南来。至即取我,不听与妻子别。语讫,便入,召家人邻里,辞别。仍沐浴,带书囊,日中,出门候使。如期,果有马,一白一赤,从州而至。即捉早上马,遂诣行宫。时太武围凉州,未拔,故许彦荐之。早,彦师也。《崔光传》:光年十七,随父徙代,家贫好学,昼耕夜诵。佣书以养父母。
《魏书·任城王澄传》:高祖延四庙之子,申宗宴于皇信堂,不以爵秩为列。悉序昭穆为次,用家人之礼。行礼已毕,令宗室各言其志,可率赋诗。特令澄为七言连韵,与高祖往复赌赛,遂至极欢。际夜乃罢。
《刘芳传》:芳虽处穷窘之中,而业尚贞固,聪敏过人,笃志坟典。昼则佣书以自资给,夜则读诵终夕不寝,至有易衣并日之弊,而淡然自守。
《房法寿传》:法寿族子景先,字光冑。幼孤贫,无资从师,其母自授《毛诗》《曲礼》。年十二,请其母,曰:岂可使兄佣赁以供景先也。请自求衣,然后就学。母哀其小,不许。苦请,从之,遂得一羊裘。忻然自足,昼则樵苏,夜诵经史。自是精勤,遂大通瞻。
《祖莹传》:莹年八岁,能诵诗书。十二为中书学生,好学耽书,以夜继昼。父母恐其成疾,禁之不能止。常密于灰中藏火,驱逐童仆,父母寝睡后,燃灯读书,以衣被蔽塞窗户,恐漏光明,为家人所觉。由是声誉甚盛,内外亲属呼为圣小儿。
《北史·吕思礼传》:思礼好学有才,虽务兼军国,而手不释卷。昼理政事,夜即读书。令苍头执烛,烛烬夜有数升。
《通典》:后魏御史甚重,必以对策高第者补之。侍御史与殿中侍御史,昼则外台受事,夜则番直内台。《北史·崔暹传》:暹自出身从宦,常日晏乃归。侵晓,则与兄弟跪问母之起居,暮则尝食视寝。然后至外斋,对亲宾论事。或与沙门辩元理,夜久乃还寝。
《周书·武帝本纪》:建德二年十二月戊午,听讼于正武殿,自旦及夜,继之以烛。
《隋书·五行志》:周宣帝,与宫人夜中连臂蹋蹄而歌曰:自知身命促,把烛夜行游。
《岭表录异》:麦铁杖,韶州翁源人也。有勇力,日行五百里。初仕陈朝,常执伞随驾夜,后多潜往丹阳郡行盗,及明,却趁仗下执役。往回三百馀里,人无觉者。后丹阳频奏盗贼踪由,后主疑之,而惜其材力。舍而不问。陈亡,入隋,委质于杨素。素将平江南诸郡,使铁杖夜泅水过扬子江,为巡逻者所捕。差人防守,送于姑苏,到庱亭,遇夜,伺守者寐熟,窃其兵刃,尽杀守者,走回。乃口衔二首级,携剑复浮渡大江,深为杨素奖用。后官至本郡太守,今南海多麦氏,皆其后也。
《隋书·天文志》:开皇十四年,鄜州司马袁充上晷影刻漏,充以短影平仪,均布十二辰。立表随日影所指,辰刻以验漏水之节。十二辰刻,互有多少,时正前后刻亦不同。其二至二分用箭辰刻之,法今列之。云冬至日出,辰正,入申正,昼四十刻,夜六十刻。子丑亥各二刻,寅戌各六刻,卯酉各十三刻,辰申各十四刻,巳未各十刻,午八刻,右十四日改箭。春秋二分日出。卯正,入酉正,昼五十刻,夜五十刻,子四刻,丑亥七刻,寅戌九刻,卯酉十四刻,辰申九刻,巳未七刻,午四刻,右五日改箭。夏至日出,寅正,入戌正。昼六十刻,夜四十刻,子八刻,丑亥十刻,寅戌十四刻,卯酉十三刻,辰申六刻,巳未二刻,午二刻,右一十九日加减一刻改箭。《唐书·五行志》:武德元年秋,李密、王世充隔洛水相拒。密营中,鼠一夕渡水尽去。占曰:鼠无故皆夜去,邑有兵。
《仪卫志》:伶工谓夜警为严,凡大驾严,夜警十二曲,中警三曲,五更严三遍。天子谒郊庙,夜五鼓过半,奏四严。车驾至桥,复奏一严。
《车服志》:木契符,左右各十九。太极殿前刻漏所亦以左契给之,右以授承天门、监门。昼夜勘合,然后鸣鼓。《百官志》:左右街使,掌分,察六街,徼巡。凡城门坊角,有武候铺卫士彍骑分守。大城门百人,大铺三十人,小城门二十人,小铺五人。日暮,鼓八百声而门闭。乙夜街使以骑卒循行,嚣謼武官暗探。五更二点,鼓自内发。诸街鼓承,振坊市门皆启鼓三千挝,辨色而止。宫门局掌宫门管籥。凡夜漏尽,击漏鼓而开,夜漏上水一刻,击漏鼓而闭。
司天台五官挈壶正二人,五官司辰八人,漏刻博士六人,掌知漏刻凡孔壶为漏,浮箭为刻,以考中星昏明,更以击鼓为节点,以击钟为节。
司门郎中员外郎,掌门关出入之籍,凡奏事,遣官送之。昼题时刻,夜题更筹。命妇诸亲朝参者,内侍监校尉涖索。诸卫,折冲都尉府捉铺持更者,晨夜有行人必问,不应,则弹弓而向之。复不应,则旁射。又不应,则射之。昼以排门人远望,暮夜以持更人远听。有众而嚣,则告主帅。
《唐六典》:左右金吾卫大将军,将军之职,掌宫中及京城昼夜巡警之法,以执禦非违。
凡皇城宫城阖门之钥,先酉而出,后戌而入。开门之钥,后丑而出,夜尽而入。京城阖门之钥,后申而出,先子而入。开门之钥,后子而出,先卯而入。
《旧唐书·马周传》:先是,京城诸街每至晨暮,遣人传呼以警众。周遂奏诸街置鼓,每击以警众,令罢传呼。时人便之。
《张士贵传》:士贵者,虢州卢氏人也。累有战功,赐爵新野县。公从平东都授虢州刺史。高祖谓之曰:欲卿衣锦昼游耳。
《唐书·儒学传序》:太宗既即位,殿左置弘文馆,悉引内学士番宿更休。听政之閒,则与讨论古今。道前王所以成败,或日昃夜艾,未尝少怠。
《段志元传》:志元与宇文士及勒兵卫章武门。太宗夜遣使至二将军所,士及披户纳使。志元拒曰:军门夜不开。使者示手诏。志元曰:夜不能辨。不纳。比曙。帝叹曰:真将军,周亚夫何以加。
《循吏传序》:太宗尝曰:朕思天下事,丙夜不安枕永,惟治人之本,莫重刺史。故录姓名于屏风。卧兴对之,得才否状,辄疏之下方,以拟废置。
《五行志》:贞观十三年三月壬寅,云阳石燃方丈。昼则如灰,夜则有光。投草木则焚,历年乃止。火失其性而沴金也。
《天文志》:骨利斡,居瀚海之北,北距大海,昼长而夜短。既夜,天如曛不暝。夕胹羊髀才熟而曙,盖近日出没之所。
《云仙杂记》:河间王夜饮,妓女讴歌一曲,下一金牌。席终,金牌盈座。
《朝野佥载》:唐柴绍之弟某,有材力,轻趫迅捷,踊身而上,挺然若飞,十馀步乃止。太宗令取赵公长孙无忌鞍鞯,仍先报无忌,令其守备。其夜见一物如鸟飞入宅内,割双镫而去,追之不及。又遣取丹阳公主镂金函枕。飞入内房,以手撚土公主面上,举头即以他枕易之而去。至晓乃觉。
《国史异纂》:高宗承贞观之后,天下无事。上官仪独持国政,尝凌晨入朝,巡洛水堤步月。徐辔咏诗曰:脉脉广川流,驱马历长洲。鹊飞山月曙,蝉噪野风秋。音韵清亮,群公望之若神仙。
《旧唐书·睿宗本纪》:上观乐于安福门,以浊继昼,经日乃止。
《唐会要》:景云二年六月,敕南衙北门及诸门进状,及降墨敕,皆昼题时刻,夜题更筹。
《旧唐书·王元感传》:元感时虽年老,犹能烛下看书,通宵不寐。长安三年,表上其所选《尚书纠缪》十卷,《春秋振滞》二十卷,《礼记绳愆》三十卷,并所注《孝经》《史记》槁草,请官给纸笔,写上秘书阁。
《唐书·李适之传》:适之为刑部尚书,喜宾客,饮酒至斗馀不乱。夜宴娱,昼决事,案无留辞。
《南部新书》:上在骊山华清宫,值元夜,欲出游。陈元礼奏曰:宫外旷野,须有预备,必欲夜游,愿归城阙。上不能夺。
《开元天宝遗事》:宁王好声色。有人献烛百炬,似蜡而腻,似脂而硬。每至夜筵,宾妓间坐。酒酣作狂,其烛则昏昏然,如有所掩,罢则复明矣。
宁王宫中,每夜于帐前罗列木雕矮牌,饰以彩绘,各执华灯,自昏达旦。故目之为灯婢。
岐王宫中,于竹林内悬碎玉片子。每夜闻玉片子相触之声,即知有风。号为占风铎。
申王,每夜宫中与诸王贵戚聚宴,以龙檀木雕成烛跋,童子衣以绿衣,袍系之束带,使执画烛,列立于宴席之侧。目为烛奴。诸官贵戚之家皆效之。
虢国夫人有夜明枕,设于堂中,光照一室,不假灯烛。隐士郭休,有一拄杖,色如朱染,叩之则有声。每出处,遇夜则此杖有光,可照十步之内。登危陟险,未尝失足,则杖之力也。
《辟寒》:梅妃善属文,自比谢女,淡妆雅服而姿态明秀。笔不可描,画性喜梅,所居阑槛,悉植数株。上榜曰梅亭。梅开赋赏,至夜分,尚顾恋花下,不能去。
《朝野佥载》:张鷟初为岐王属,夜梦著绯乘驴。睡中,自怪我绿衣当乘马,何为衣绯却乘驴。其年应举及第,授鸿胪寺丞。未经考而授五品,此其应也。
《旧唐书·李白传》:崔宗之谪官金陵,与白诗酒唱和。尝月夜乘舟,自采石达金陵。白衣宫锦袍于舟中,顾瞻笑傲,旁若无人。
《唐书·韦陟传》:陟家法修整,敕子允就学。夜分视之,见其勤。旦日问安,色必怡。稍怠,则立堂下不与语。《前定录》:裴耀卿勤于王政,夜看案牍,昼决狱讼。常养一雀,每夜至初更时,有声,至五更则急鸣,耀卿呼为知更雀。又于厅前有一大桐树,至晓则有群鸟翔集,以此为出厅之候。故呼为报晓鸟,时人美焉。
《集异记》:唐裴胄,先开元七年,都督广州。仲秋夜漏未艾,忽然天晓,星月皆没,而禽鸟飞鸣矣。举郡惊异之。未能谕然已昼矣。裴公于是衣冠而出,军州将吏则已集门矣。遽召参佐洎宾客,至则皆异之。但谓众惑固非中夜而晓,即询挈壶氏,乃曰:常夜三更尚未也。裴公罔测其倪,因留宾客于厅事,共须日之升。良久,天色昏暗,夜景如初,官吏则执烛而归矣。诘旦,裴公大集军府,询访其说,而无能辨者。裴因命使四访,阖界皆然。即令北访,湘岭之北则无斯事。数月之后,有商舶自远南至,因谓郡人云:我八月十一日夜舟行。忽遇巨鳌出海,举首北向,而双目若日,照耀千里。毫末皆见,久之复没。夜色依然。徵其时,则裴公集宾寮之夕也。
《五色线》:剑南有果,初进,名为日熟子。张果、叶法善以术取,每遇午必至。罗公远一日于火中索树丛,使者欲到,焰火亘天,无路可过。火歇,方得度,是夜方到。《明皇杂录》:张果常乘一白驴,一日行百里。夜则叠之置箱中,乃纸耳。
《杜阳杂编》:元载有紫龙𩒹拂,色如烂椹,刻水晶为柄,置于堂中,夜则蚊蚋不敢入,拂之有声,鸡犬无不惊逸。
《旧唐书·钱徽传》:徽父起,常于客舍,月夜独吟。遽闻人吟于庭曰: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起愕然,摄衣视之,无所见。及试湘灵鼓瑟诗,即以十字落句。
《前定录》:韩晋公滉,在中书,尝召一吏。不时至,将挞之,吏曰:某兼属阴司,主三品食料。晋公曰:某明日当以何食。吏请疏于纸,过后为验乃恕之,而系其吏。明旦遽有诏,命既对,适遇大官进食,有糕糜一器。上以半赐晋公。食之美,又赐之,既退腹胀。召医视之,曰食物所拥,宜服小橘皮汤。至夜可啖浆水粥。明旦疾愈,思前夕吏言,视其书,皆如其说。
《唐诗纪事》:韩翃迟暮不得意,多家居。一日夜将半,客叩门急。贺曰:员外除驾部郎中知制诰。翃愕然曰:误矣。客曰:邸报制诰阙人,中书两进名,不从。又请之,曰与韩翃。时有同姓名者,为江淮刺史。又具二人同进。御批曰: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与此韩翃。客曰:此员外诗耶。翃曰:是也,是不误矣。
《旧唐书·李晟传》:晟理家以严称,诸子侄非晨昏不得谒见。
《刘沔传》:初沔为忠武小校,从李光颜讨淮西,为捉生将。前后遇贼血战,锋刃所伤,几死者数四。尝伤重卧草中,月黑不知归路,昏然而睡。梦人授之双烛曰:子方大贵,此行无患。可持此而还。既行,炯然有双光在前,自后每行,常有此光。
《唐语林》:唐建中初,士人韦生移家汝州。中路逢一僧,因与连镳,言论颇洽。日将夕,僧指路岐曰:此数里是贫道兰若。郎君能垂顾乎。士人许之,因令家口先行,僧即处分从者供帐具食,行十馀里,不至。韦生问之,即指一处林烟曰:此是矣。及至,又前进。日已昏夜。韦生疑之,素善弹,乃密于靴中取张衔弹,怀铜丸十馀,方责僧曰:弟子有程期,适偶贪上人清论,勉副相邀,今已行二十里不至,何也。僧但言且行,是僧前行百馀步,韦生知其盗也。乃弹之,正中其脑。僧初若不觉,凡五发中之,僧始扪中处,徐曰:郎君莫恶作剧。韦生知无可奈何,亦不复弹。良久,至一庄墅。数十人列火炬出迎。僧延韦生坐一厅中,笑云:郎君勿忧。因问左右夫人下处。复曰:郎君且自慰安之,即就此也。韦生见妻女别在一处,供帐甚盛。相顾涕泣,即就僧。僧前执韦生手曰:贫道,盗也。本无好意,不知郎君艺若此。非贫道亦不支也。今日固无他,幸不疑耳。适来贫道所中郎君弹,悉在。乃举手搦脑后,五丸坠焉。有顷,布筵具蒸犊,犊上劄刀子十馀,以齑饼环之。揖韦生就座,复曰:贫道有义弟数人,欲令谒见。言已,朱衣巨带者五六辈列于阶。僧呼曰:拜郎君。汝等向遇郎君即成齑粉矣。食毕,僧曰:贫道久为此业,今向迟暮,欲改前非。不幸有一子技过老僧,欲请郎君为老僧断之。乃呼飞飞出参郎君,飞飞年才十六七,碧衣长袖,皮肉如腊。僧曰:向后堂侍郎君。僧乃授韦一剑及五丸,且曰:乞郎君尽艺杀之,无为老僧累也。引韦入一堂中,乃反锁之。堂中四隅,明灯而已。飞飞当堂执一短鞭韦引弹,意必中。丸已敲落,不觉跃在梁上。循壁虚蹑捷若猱玃,弹丸尽不复中。韦乃运剑逐之,飞飞倏忽逗闪,去韦身不尺。韦断其鞭数节,竟不能伤。僧久乃开门,问韦与老僧:除得害乎。韦具言之,僧怅然顾飞飞曰:郎君證成汝为贼也。知无复如何,僧终夕与韦论剑及弧矢之事。天将晓,僧送韦路口,赠绢百疋,垂泣而别。
《原化记》:唐建中末,书生何讽,尝买得黄纸古书一卷。读之,卷中得发,捲规四寸如环无端。讽因绝之,断处两头,滴水升馀。烧之作发气。讽尝言于道者。道者曰:吁,君固俗骨,遇此不能羽化,命也。据《仙经》曰:蠹鱼三食神仙字,则化为此物,名曰脉望。夜以规映,当天中星,星使立降。可求还丹,取此水和而服之。即时换骨上升。因取古书阅之数处蠹漏,寻义读之,皆神仙字。讽方叹服。
博陵崔慎思,唐贞元中应进士。举至京师,京中无第宅,常赁人隙院居止,而主人别在一院,都无丈夫。有少妇年三十馀,窥之亦有容色。唯有二女奴焉。慎思遂遣通意求纳为妻。妇人曰:我非仕人,与君不敌。不可为他时恨也。求以为妾,许之。而不肯言其姓。慎思遂纳之二年馀,崔所取给妇人无倦色,后产一子,数月矣。时夜崔寝,及闭户垂帷而已。半夜,忽失其妇,崔惊之,意其有奸,颇发忿怒。遂起堂前徬徨而行,时月胧明。忽见其妇自屋而下,以白练缠身。其右手持匕首,左手携一人头,言其父昔枉为郡守所杀,入城求报,已数年矣。未得,今既剋矣。不可久留,请从此辞。遂更结束其身,以灰囊盛人首携之,谓崔曰:某幸得为君妾二年,而已有一子,宅及二婢皆自致,并以奉赠,养育孩子。言讫而别,遂踰墙越舍而去。慎思惊叹未已。少顷却至曰:适去,忘哺孩子,少乳。遂入室,良久而出。曰:喂见已毕,便永去矣。慎思久之,怪不闻婴儿啼。视之,已为其所杀矣。杀其子者,以绝其念也。古之侠者莫能过焉。
《林下清录》:唐李约司徒汧公子得古铁一片,击之清越。养一猿,名山公。月夜尝泛江登金山,击铁鼓琴,猿必啸和。倾壶达旦,不俟外宾。
《雍录》:故事,建福门、望仙门,昏而闭,五更五点而启。至德中,有吐蕃金吾仗亡命,因敕晚开。宰相待漏太仆寺车坊。元和元年,初置百官待漏院,各据班品为次。在建福门外候,禁门启入朝。
《韩愈·南海神庙碑》:常以立夏气至,命广州刺史行事祠下。当祀时,海多大风,故常以疾为解,而委事于其副。元和十二年,诏用鲁国孔公为广州刺史。至州之明年,吏以时告公,乃誓群有司曰:吾将宿庙下,以供晨事。明日,吏以风雨白,不听。公遂升舟省牲之夕,载旸载阴。将事之夜,天地开除,月星明穊,五鼓既作,牵牛正中。公乃盛服执笏,以入即事。
《传奇》:隐娘者,魏博大将聂锋之女也。元和间,魏帅与陈许节度使刘昌裔不协,使隐娘贼其首。隐娘辞帅之许。刘能神算,已知其来,召衙将,令:来日早至城北,候一丈夫一女子,各跨白黑。卫至门揖之,云吾欲相见,故远相迎也。隐娘夫妻曰:愿见刘公。刘劳之,愿请留此,勿相疑也。隐娘谢曰:仆射左右无人愿,舍彼而就此,服公神明也。后月馀,向刘曰:彼未知住,必使人继。至今宵,请剪发系之,以红绡送于魏帅枕前。以表不回。刘听之。至四更,却返曰:送其信了,后夜必使精精儿来杀某。及贼仆射之首。此时亦万计杀之,乞不忧耳。刘豁达大度,亦无畏色。是夜明烛,半宵之后,果有二幡子。一红一白,飘飘然如相击于床四隅。良久,见一人自空而踣,身首异处。隐娘亦出,曰:精精儿已毙。拽出于堂之下,以药化为水。毛发不存矣。隐娘曰:后夜,当使妙手空空儿继至。空空儿之神术,隐娘不能造其境。此即系仆射之福耳。但以于阗玉周其颈,拥以衾。隐娘当化为蠛蠓,潜入仆射肠中,听伺其馀无逃避处。刘如言。至三更瞑目未熟。果闻项上铿然声甚厉。隐娘自刘口中跃出,贺曰:仆射无患矣。此人如俊鹘,一搏不中即翩然远逝。耻其不中,才未逾一更,已千里矣。后视其玉,果有匕首划处,痕逾数分。自此,刘转厚礼之。
《甘泽谣》:唐潞州节度使薛嵩家,青衣红线者,通经史,掌笺表,号曰:内记室。是时至德之后,两河未宁。以滏阳为镇。命嵩固守,控压山东。朝廷命嵩遣女嫁魏博节度使田承嗣男。又遣嵩男娶滑台节度使令狐彰女。三镇交为姻娅,使使日浃往来。而田承嗣乃募军中武勇十倍者,得三千人,号外宅男。常令三百人夜直州宅,卜选良日,将并潞州。嵩闻之,日夜忧闷,计无所出。时夜漏,将传,唯红线从焉。红线曰:主自一月不遑寝食,意有所属,岂非邻境乎。嵩闻其语异,遂具告其事。红线曰:此易与耳。暂放某到魏城。一更首途,二更可以复命。请先定一走马使,具寒暄书,其他即待某回也。乃入饬行具,梳乌蛮髻,贯金雀钗,衣紫绣短袍,系青丝轻履,胸前佩龙文匕首,额上书太一神名。再拜而行,倏忽不见。嵩乃返身闭户,背烛危坐。常时饮酒不过数合,是夕举觞十馀不醉。忽闻晓角吟风,一叶坠露。惊而起问,即红线回矣。嵩喜而慰劳曰:事谐否。红线曰:不敢辱命,但取床头金合为信耳。红线曰:某子夜前二刻即达魏城。凡历数门,遂及寝所。闻外宅儿睡声雷动,见中军士卒传叫风生。乃扺其寝帐。田亲家翁止于帐内,鼓趺酣眠。头枕文犀髻包黄縠,枕前露一星剑。剑前仰开一金合。合内书生身甲子与北斗神名。复以名香美珠散覆其上。时则蜡炬烟微,炉香烬委,侍人四布,兵器交罗,或头触屏风鼾而亸者,或手持巾拂寝而伸者。某乃拔其簪珥,縻其襦裳,如病如酲,皆不能寤。遂持金合以归,出魏城西门,当夜漏三时。往返七百里,冀减主忧。敢言其苦。嵩乃发使入魏,遗田承嗣书曰:昨夜有客从魏中来。云自元帅床头获一金合,不敢留驻,谨却封纳。专使星驰夜半方到。见搜捕金合,一军忧疑。使者以马箠挝门,非时请见。承嗣遽出,使者乃以金合授之。捧承之时,惊怛绝倒。遂留使者,多其赐赉。明日专遣使赍帛三万匹、名马二百匹、杂珍异等以献于嵩。曰:某之首领系在恩私,便宜知过自新,不复更贻伊,戚专膺指使,敢议亲姻。由是一两个月内,河北、河南信使交至。《指月录》:潮州灵山大颠禅师,一日,韩文公相访。问师春秋多少。师提起素珠曰:会么。公曰:不会。师曰:昼夜一百八。
《唐书·李愬传》:愬夜半至悬瓠城,雪甚。城旁皆鹅鹜池。愬令击之,以乱军声。贼恃吴房朗山戍,晏然无知者。李祐等坎墉先登,众从之。杀门者,发关留,持柝传夜,自如黎明。雪止,愬入驻元济外宅。
《五行志》:元和十五年正月庚辰,至于丙申,昼常阴晦,微雨雪,夜则晴霁。占曰:昼雾夜晴,臣志得申。
《国史补》:吕元膺为鄂岳团练,夜登城,女墙已锁。守者曰:军法,夜不可开。乃告之曰:中丞自登。守者又曰:夜中不辨是非,中丞亦不可。元膺乃归。及明,擢为大职。越僧僧澈,得莲花漏于庐山,传之江西,观察使韦丹初惠远,以山中不知更漏,乃取铜叶制器,状如莲花。置盆水上,底孔漏水,半之则沉。每昼夜十二沉,为行道之节。虽冬夏短长,云阴月黑,无所差也。
《唐书·五行志》:翰林院有铃,夜中文书入,则引之以传呼。长庆中,河北用兵,夜辄自鸣,与军中息耗相应。声急则军事急,声缓则军事缓。
《杜阳杂编》:宝历元年,高昌国献夜明犀,其状类通天犀。夜则光明,可照百步,覆绘十重,终不能掩其耀焕。上遂命解为腰带,每游猎夜,不施蜡炬,有如昼日。《酉阳杂俎》:宝历中,有王山人,取人本命日五更,张灯相人影知体咎。言人影欲深,深则贵而寿。
《唐书·毕諴传》:諴夜燃薪读书,母恤其疲,夺火使寐,不肯。遂诵经史,工辞章。
《摭言》:毕諴及第年,与一二人同行,听响卜。夜艾人稀,久无所闻。俄遇人投骨于地,群犬争趋。又一人曰:后来者必衔得。
《唐诗纪事》:文宗尝谓左右曰:若不甲夜视事,乙夜观书,则何以为人君耶。每试进士,多自出题目,及所司进所试,披览吟咏,终日忘倦。
《唐书·柳公权传》:文宗召充翰林书诏学士,尝夜召对于沈香亭子。烛穷,而语未尽,宫人以蜡液濡纸继之。《王重荣传》:重荣,太原祁人。父纵,太和永为河中骑将,从石雄破回鹘,终盐州刺史。重荣以父任为列校,与兄重盈,皆以毅武冠军擢河中牙将。主伺察时,两军士干夜禁,捕而鞭之。士还,诉于中尉杨元实,怒执重荣,让曰:天子爪士,而藩校辱之。答曰:夜半执者,奸盗。孰知天子爪士。具言其状。元实叹曰:非尔明辨,孰由知之。更诿于府,擢右署。
《裴度传》:度治第东都集贤里午桥,作别墅,具燠馆凉台,号绿野堂。激波其下,度野服萧散。与白居易、刘禹锡为文章把酒穷,昼夜相欢,不问人间事。
《本事诗》:唐丞相马植,罢安南都护,与时宰不通,又除黔南。殊不得意,维舟峡中古寺,寺前长堤,堤畔林木,夜月甚明,见人白衣缓步堤上,吟曰:截竹为筒作笛吹,凤凰池上凤凰飞,劳君更向黔南去,即是陶钧万类时。后自黔南入,为大理卿,遂作相。《江行杂录》:牛奇章,帅维扬。杜牧在幕中,夜多微服逸游。公闻之,以街子数辈,潜随护之,以防不虞。后牧之以拾遗召。临别,公以纵逸为戒,牧之始犹讳之。公命取一箧,皆街子报帖。云社书记平善,乃大感服。《清异录》:武宗侵夜宫,嫔离次。上独映琉璃灯笼,观书久之,归寝殿。王才人问:官家今日何以消遣。上曰:绿罗供奉,已去皂罗。供奉不来,与紫明供奉相守,熟读《尚书·无逸篇》数遍。朕非不能取热闹快活,正要与管弦尊罍暂时隔破。
《宣宗实录》:大中二年二月,令狐绹为翰林学士。夜召与论人间疾苦。帝出《金镜书》曰:此太宗所著也。绹再拜曰:陛下必欲兴王业,舍此孰先。
《杜阳杂编》:同昌公主出降韦氏,诸家好为叶子戏,夜则公主以红琉璃盘盛夜光珠,令僧祁捧立堂中,而光明如昼焉。
《东观奏记》:上将命令狐绹为宰相,夜半,含春亭召对,赐金莲花炬,送归学士院。
《剧谈录》:大中岁,韦颛举进士,词学赡而贫寠滋甚。岁暮饥寒,无以自给。有韦光者,待以宗党,辍所居外舍馆之。放榜之夕,风云凝冱,报光成事者,络绎而至。颛略无登第之耗,光延之于堂际小阁,备设酒馔慰安。见女仆料数衣装,仆者排比车马。颛夜分归所止,拥炉愁叹而坐。候光成名,将修贺礼。颛坐逼于坏牖以横竹挂席蔽之。檐际,忽有鸣枭。顷之,集于竹上。颛神魂惊骇,持策出户逐之,飞起复还,久而方去。语候者曰:吾失意亦无所恨。妖禽作怪如此,兼恐横罹祸患。俄而,禁鼓忽鸣。榜放,颛已登第。光服用车马悉将遗焉。
《图画见闻志》:张询,南海人,避地居蜀。善画吴山、楚岫、枯松、怪石。中和间,尝于照觉寺大悲堂后,画三壁山川,一壁早景,一壁午景,一壁晚景。谓之三时山。人所称异也。
《朝野佥载》:给事中陈安平子年满赴选,与乡人李仙药卧,夜梦十一月养蚕。仙药占曰:十一月养蚕,冬丝也。君必送东司。数日,果送吏部。
饶阳李瞿云勋官方满选,夜梦一母猪极大。李仙药占曰:母猪豚主也。君必得屯主。数日,果如其言。河东裴元质,初举进士,明朝唱第。夜梦一狗从窦出,挽弓射之,其箭遂撇,以为不祥。问曹良史,曰:吾往唱第之夜,亦为此梦。梦神为吾解之曰:狗者,第字头也。弓,第字身也。箭者,第竖也。有撇,为第也。寻而,唱第,果如梦焉。
《云仙杂记》:黄升,日享鹿肉三斤,自晨煮至日影下门西,则喜曰:火候足矣,如是四十年。
东川降魔寺僧吉祥,魁梧多力,受饭五钵,日夜诵经。九函池中,鱼知其数,以名召之,皆出水面,使去即没。胡阳白坛寺幡刹,日中有影,月中无影。不知何故,因号怯夜幡。
《酉阳杂俎》:西域厌达国,有寺户以数头驴运粮上山,无人驱逐,自能往返。寅发午至,不差晷刻。
《五代史马重绩传》:重绩言漏刻之法,以中星考,昼夜为一百刻八刻六十分刻之二十为一时。时以四刻十分为正,此自古所用也。今失其传,以午正为时始,下侵未四刻,十分而为午。由是昼夜昏晓皆失其正。请依古改正。从之。
《契丹传》:述律每酣饮,自夜至旦,昼则常睡。国人谓之睡王。
《清异录》:徐铉或遇月夜,露坐中庭,但爇佳香一炷,号伴月香。
《宋史·窦贞固传》:贞固迁礼部尚书知贡举。旧制,进士夜试,继以三烛。长兴二年,改令昼试。贞固以昼晷短,难尽士材,奏复夜试。择士平允,时论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