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庶徵典
第一百五十卷目录
梦部纪事五
庶徵典第一百五十卷
梦部纪事五
《挥麈录》:章懿李后初在侧微,事章献明肃。章圣过阁中,欲盥手,后捧洗而前,上悦其肤色玉耀,与之言,后奏:昨夕忽梦一羽衣之士,跣足从空而下云:来为汝子。时上未有嗣,闻之大喜,当为汝成之。是夕,召幸有娠,明年诞育昭陵。幼年,每穿履袜,即令脱去,尝跣步禁掖。宫中皆呼为赤脚仙人。盖古之得道李君也。《闻见杂录》:张文懿为射洪令时,出城,遇村寺老僧于道,邂逅过之,亦必出迎。文懿怪而诘之,僧曰:长官来则山神夜梦告某曰:相公至矣。一日复往,而僧不出。文懿曰:不出何也。僧谢曰:神不我告也。文懿以为诞,使僧问其所以夜梦。告曰:长官误断杀牛事,天符已下,不复相矣。文懿惊骇,省之,果尝有杀牛事也。遂复改正。明日,再过寺,僧复出,曰:昨夕山神云:长官复为相,明日当来,但减算尔。后文懿再入中书。
《宋史·王钦若传》:真宗尝梦神人言赐天书于泰山,即密谕钦若。钦若因言,六月甲午,木工董祚于醴泉亭北见黄素曳草上,有字不能识,皇城吏王居正见其上有御名,以告。钦若既得之,具威仪奉导至社首,跪授中使,驰奉以进。真宗至含芳园奉迎,出所上《天书再降祥瑞图》示百僚。钦若又言至岳下两梦神人,愿增建庙庭。及至威雄将军庙,其神像如梦中所见,因请构亭庙中。封禅礼成,迁礼部尚书。
《狄棐传》:棐子遵度,少颖悟,笃志于学。尤嗜杜甫诗,尝读其集。一夕,梦见甫为诵世所未见诗,及觉,才记十馀字,遵度足成之,为《佳城篇》。后数月卒。
《曹光寔传》:光寔,从子克明字尧卿。既生,会敌攻百丈县,父光远遇害,姆抱克明匿苇蒲中得免。既长,喜兵法,善骑射,从父光寔奇之。补为衙内都虞候。光寔击敌于葭芦川,战没。克明时护辎重在后,闻光寔死,惧军乱,秘不发丧。阳令人西来传光寔令还军银州,而潜与仆张贵入敌中,获光寔尸以还,葬京师,繇是显名。初,蜀人留京师者禁不得还乡里,克明以母老,间道归。李顺反,闻克明将家子,且有名,欲胁以官。克明携母遁山谷,夜止神祠中,梦有人叱之起,既觉而去,贼果至。及贼陷雅州,克明募众数万人以迎王师,遂复名山、火井、夹门等九县。分兵嘉、眉、邛三州,立七砦以邀贼。复收雅州,斩六十馀人,贼将何承禄等走云南。蜀平,擢西头供奉官、𥟖州兵马监押。《李至传》:至,字言几,真定人。母张氏,尝梦八仙人自天降,授字图使吞之,及寤,犹若有物在胸中,未几,生至。七岁而孤,鞠于飞龙使李知审家。幼沈静好学,能属文。及长,辞华典赡。举进士,历官工部尚书、参知政事。以目疾求解,改授武信军节度。
《寇瑊传》:瑊,字次公,汝州临汝人。初,母梦神人授珠,吞之而娠,生而眉目美秀。擢进士,官枢密直学士。《查道传》:道为龙图阁待制,进右司郎中。知虢州,卒。尝梦神人谓曰:汝位至正郎,寿五十七。而享年六十四,论者以为积善所延也。
《马元传》:元通五经,尤精《易》。初,七岁,方读《易》,母夜梦异人,以绀莲花与元吞之,且曰:善读此,后必贵显。元且老,率三日一诵《易》。
《东轩笔录》:石参政中立,事太宗为馆职。至真宗末年,犹为学士。一夕,梦朝太宗面谕,以将有进用之意。石谢讫,将下殿,不觉锵然有声。顾视,乃鱼袋坠于墀上。及觉,大异之。不数日,有参预之命。谢日,方拜起,亦觉有声。顾视,则鱼袋坠地矣。
《宋史·宋庠传》:庠,字公序,安州安陆人,后徙开封之雍丘。父杞,尝为九江掾,与其妻钟祷于庐阜。钟梦道士授以书曰:以遗尔子。视之,《小戴礼》也,已而庠生。他日见许真君像,即梦中见者。庠天圣初举进士,开封试、礼部皆第一,历官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迁工部尚书。封莒国公。
《青箱杂记》:相国刘公沆,累举不第。天圣中,将办装赴省试。一夕,梦被人砍落头。心甚恶之。有乡人为解释曰:状元不到,十二郎做只得第二人。刘公因诘之曰:虽砍却头,留沆在里。盖南音谓项为沆,留刘同音。后果第二人及第。
《建宁府志》:章訢,浦城人。天圣中,试礼部上党,有盖抃者,亦预计偕。忽梦人告曰:建州章天和作状元,汝必登第。抃至京,访訢,具述其梦。既而三举不利。庆历间,复到省,题诗于邑之泗州岭庵壁上,云:十年三上未登科,此去行期昼锦过。上党有人传预兆,梦生头角见天和。遂于贾黯榜中第。嘉祐二年,訢子衡作大魁,抃是年始得奏名訢。后官至涧州长史,累迁左光禄大夫。
《渑水燕谈录》:王猎,酸枣人。天圣末,累举,未第。一夕,梦紫衣吏召至一宫门,守卫甚盛。揖入,升厅,对拜者,紫衣金带,年三十许。礼甚恭。既坐,词甚逊。觉后,私记其年月。猎后困于场屋久之,推恩五举得同出身登仕。又二十馀年,年且七十,始为尚书员外郎。将乞身以去,故人或止之。会英庙入继为皇子,近臣荐公为宫僚,赴皇子位门阑,守卫宛如梦中,及升厅拜揖,则衣冠仪貌,亦与梦中无异。归视箧中所记,乃英庙所生时也。侍读宫邸,未及期年,英庙即位,遂登侍从。《宋史·英宗本纪》:明道元年生于宣平坊第。初,濮王梦两龙与日并堕,以衣承之。及帝生,赤光满室,或见黄龙游光中。
《青箱杂记》:马尚书亮知江宁府,秩满,将代。一夕,梦舌上生毛。有僧解之曰:舌上生毛,剃不得。尚书当再任。已而果然。
刘郎中滋,累举不第。年馀四十,始遂登科。尝梦有人提印满篮,令己吞之。滋有难色。其人曰:但任意吞,看得几颗。滋不得已,吞至十四颗。其印皆颗颗见于腹中。后果历十四任终。
韩魏公应举时,梦打毬,一捧于八。时魏公时年仅弱冠,一上登科,则一捧于八之应也。
孙枢密抃,旧名贯。应举时,尝梦至官府,潭潭深远,寂若无人。大厅上有抄录人名一卷,意以为榜,遍览无名。偶睹第二名下,有空白处,抃欲填之。空中人语曰:无孙贯,有孙抃。梦中即填孙抃。是岁,果第三名,因梦得。
《丁咸序》:应举时,梦唱名已过,续有一龙蜿蜒腾上,又有一骆驼继之,不知其然。比唱名,有龙起、骆起二人在其后。
乡人龚国隆应举时,梦行道上,步步俯拾,黑豆一掬,不知其然。是岁,乡荐,乃伯父郎中纪,恤其乏路费,以驿券赠之。遂沿路勘请,以抵京师。步步掬黑豆之应也。然此微薄,而国隆已兆于梦。则其人赋分可知。后国隆竟老场屋,不沾一命。
乡人朱熙邻,景祐中举进士,梦造棺缺板,而弗成。是岁,止过省,不及第。晚遇推恩长史出身,棺不全之应也。
《宋史·文苑传》:杨寘,字审贤,察之弟,少有隽才。庆历二年,京师试国子监、礼部皆第一。既试崇政殿,帝临轩启封,见名,喜动于色,谓辅臣曰:杨寘也,遂擢第一公卿称贺为得人授将作监丞、通判颍州。未至官,持母丧,病羸卒,特诏赙恤其家。先是,其友梦寘作龙首山人寘自谓龙首我四冠多士;山人,无禄位之称。我其终是乎。已而果然。
《渑水燕谈录》:王彦祖,初名元宗。庆历二年,方胜冠,廷试应天,以寔不以文赋,罢寝旅舍。一人告之曰:今年未当中第。彦祖尤不平,且责之曰:子未尝见予程文,又未始知予生月,何从而知未中第。其人笑曰:君若中选,赋题天字在下,君当三中选,皆然。今题天字在上第二字,是以知其未也。及唱名,果不预选。次举春试,不利于礼部。八月,再预廷试,盖轸象天地赋,又复黜。至皇祐五年,免解赴礼部,前以卧疾困眠,梦至一大府,见二人,因恳求平生禄命。二人笑不答。再叩来年得失,其人指面前池水曰:但此头分流,君即登第。觉,以为无理,而池不能分流,决无中第望矣。久之乃悟,即更名汾,以符水分之兆。及试礼部,严父莫大于配天赋,廷试圆丘象天,皆中高选。其后召试学士院,又赋明王谨于事天,得帖馆职。皆符梦中之言也。《宋史·章得象传》:得象,字希言,世居泉州。高祖仔钧,事闽为建州刺史,遂家浦城。得象母方娠,梦登山,遇神人授以玉象,及生,父奂复梦家庭积笏如山。长而好学,美姿表,为人庄重。进士及第,庆历五年,拜镇安节度使、同平章事,封郇国公,徙判河南府,守司空致仕。《闻见前录》:文潞公,少时从其父赴蜀州,幕官过成都,潞公入江渎庙,观画壁,祠官接之甚勤,且言夜梦神令洒扫祠庭,曰:明日有宰相来。官岂异日之宰相乎。公笑曰:宰相非所望,若为成都,当令庙室一新。庆历中,公以枢密直学士知益州。听事之三日,谒江渎庙,若有感焉。方经营改造中,忽江涨大水,数千章蔽流而下,尽取以为材。庙成,雄壮甲天下。
《渑水燕谈录》:王元规,庆历末赴吏部选。一夕,梦一人衣冠高古,因访以当受何地,官期早晚。书八字与之云:时生一阳,体合三水。既觉,不悟意。及注官河南府河清主簿,凡三字从水,到官日,正冬至。
《括异志》:陈元植好积阴德,禽鸟悉蒙其惠。每食高原之上,百鸟飞鸣就食。一夕,梦绯衣人曰:汝有阴德及物,寿本不逾四十,延至九十九。无疾而终。
南阳大侯庆,有一铜像,欲卖,牛妆金色,偶有急事,他用久矣。一夕,庆妻忽梦像曰:卿夫妻负我金色,久不偿。今取卿儿丑,以偿金色。至晓,儿丑有疾,像忽有金色光照,四邻皆来观焉。
《闻见前录》:仁宗至和间,不豫,昏不知人者三日。既愈,自言梦行荆棘中,周章失路,有神人被金甲,自天而下,谓帝曰:天以陛下有仁心,锡一纪之寿。帝曰:吾何当归。神人曰:请以臣之车辂相送。帝登车,问神人:何人。曰:臣所谓葛将军者。帝悟,令检案《道藏》,果有葛将军主天门事。因增其位号,于大醮仪中立庙京师。《随手杂录》:杜常少年时,梦泛河至桥,问有自岸而呼者,其岸高峻,常凡再跃,始及岸。一人引至大木间,见伟丈夫,衮服而坐。人指之曰:天帝也。拜之。常起,帝召常与钱二百文,曰:此尔及第人数。再请之,则曰:过此,天机不可泄也。常后应举,累不第。嘉祐末间,岁科举放,登第者二百人,常遂中甲科。时英宗在谅,阴中木者,庙讳也。
柳庭俊作官江西,被差检放旱,以漕司喻意,不敢以实闻。一日,宿于高明使者观,梦伟丈夫,转簿示之曰:柳庭俊放税不实,使上泽不得流行,杖一百。惊寤,战汗浃体。
《宋史·余靖传》:靖知广州,官至工部尚书,代归,卒。靖尝梦神人告以所终官而死秦亭,故靖常畏西行。及卒,则江宁府秦淮亭也。
《富弼传》:弼,字彦国,河南人。初,母韩有娠,梦旌旂鹤雁降其庭,云有天赦,已而生弼。
《范纯仁传》:纯仁字尧夫,其始生之夕,母李梦儿堕月中,承以衣裾,得之,遂生纯仁。
《张洞传》:洞尝知棣州,累迁淮南转运使,转工部郎中。洞在棣时,梦人称敕召者,既出,如拜官然,顾视旌旂吏卒罗于庭。至是,梦之如初。自以年不能永,教诸子部分家事。未几卒,年四十九。
《段少连传》:少连,字希逸,开封人。其母尝梦凤集家庭,寤而生少连。及长,美姿表,倜傥有识度。累迁龙图阁直学士。
《刘沆传》:沆祖景洪尝告人曰:我不从彭玕,几活万人,后世当有隆者。因名所居北山曰后隆山。山有牛僧孺读书堂,即故基筑台曰聪明台。沆母梦衣冠丈夫曰牛相公来,已而有娠,乃生沆。擢进士第二,累迁工部侍郎。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高怿传》:怿梦道士持素书聘为白鹿洞主。
《曹颖叔传》:颖叔,字秀之,亳州谯人。初名熙,尝梦之官府,见颖叔名,遂更名颖叔。进士及第,历龙图阁学士。《陈希亮传》:希亮分司西京。未几致仕,卒,年六十四。希亮尝梦异人授图而告之年,至是果然。
《黄亢传》:亢,字清臣,建州浦城人也。母梦星殒于怀,掬而吞之,遂有娠。少奇颖过人,年十五,以文谒翰林学士章得象,得象奇之。游钱塘,以诗赠处士林逋,逋尤激赏。时王随知杭州,奏禁西湖为放生池,亢作诗数百言以奉,士人争传之。亢为人侏儒,不饬小节,对人野率,如不能言。然嗜学强记,为文词奇伟。卒,乡人类其文为十二卷,号《东溪集》。
《程颐家世旧事》:文简公,一夕梦紫衣持箱悫,其中若敕书,授之曰:寿州陈氏。不测所谓,以问伯祖殿直,亦莫能晓。后登科,有媒氏来告,有陈氏求婿,必欲得高科名,问其乡里,乃寿州人。文简公年少才高,欲婚名家,弗许。伯祖曰:尔梦如是,盖默定矣,岂可违也。强之使就。后累年,犹怏怏。陈夫人贤德宜家,夫妇偕老,享封大国,子孙相继,岂偶然哉。
叔祖寺丞,有知人之鉴。常谓文简公,公辅之器。文简公为著作佐郎时,贾文元尚少。一日,侍叔祖坐,曰:某昨夜梦坐此,有一人乘驴而来,索纸写门状,复乘驴而去。坐中有一人,指之曰:此将来宰相也。顷之,文简公乘驴而来,索纸写门状,复登驴而出。正如所说之梦。贾文元曰:程六当为宰相。叹羡不已。叔祖谓曰:尔无羡,后尔作相在先。及文简公为两制,贾方小官。及参大政,风望倾朝,众谓旦夕爰立。俄以事罢去。比三易藩郡,而贾已登庸,方拜使相。虽古之精于术者,无以过也。
《春渚纪闻》:陈秀公丞相,与参政厚之,同日得疾。陈忽寄声问:元安否。曰:参政之疾,当即痊矣。某虽小愈,亦非久世者。续请其说。秀公曰:某病中梦至一所,金碧焕目,室间罗列,瓮器甚多。上皆以青帛幂之,具题曰:元参政香饭也。某问其故,有守者谓某曰:元公自少至老,每食度不能尽,则分减别器,未尝残一食。此瓮所贮,皆其馀也。世人每食不尽,则狼藉委弃,皆为掠剩所罚。至于减算夺禄,无有免者。今元公由此,当更延十年福算也。后数月,而秀公薨,元果安享耆寿。《渑水燕谈录》:吴文肃公奎,将举贤良。一夕,梦入魏文帝庙召,升殿,顾问群臣优劣。公未及对,帝曰:韩延寿为最。是夕,门下抄书吏杨开者,梦公读杨阜传。翌日,告公,公异之,即取二传览之。及秘阁试六论一题,乃韩延寿、杨阜孰优。公遂膺首选。
《栾城遗言》:曾祖母蜀国太夫人,梦蛟龙伸臂而生公。《谈苑》:林希于章衡榜下及第,在期集处,刘庠相揖云:久欲相见,有小事言之。希问其故。曰:庠尝梦登第,在公后三名,故识公也。希自计唱第时,刘庠始在第三甲以前举,不曾赴殿试,今举直赴殿试,例降一等,作第四甲头,又隔数十名,方唤到希。以希尝为南庙解元,仁宗令升缀第三甲末。至第五甲,唤到李寔。寔,南省解元也。仁宗又令升缀第三甲。既而又令置希之上。明日,唱明经第,张巨已于第四甲进士登科,又中明经。是时中两科者,例升一等。于是升缀第三甲末,自希数至刘庠,正是第三名。凡两日之间,更四人者,方符一梦焉。
宋·张师正《括异志》:乐史为西京留台御史,尝梦帝命召,俄见宫阙壮丽,帝曰:尔主求嗣,吾为择之。少,选一人至,帝曰:中原求嗣,汝生勿辞。顿首祈免者再三,帝曰:往哉。遂唯而去。旁拱立者,曰:此南岳赤脚李仙人也。尝酣于酒。一年,果生仁宗。
《石林诗话》:元厚之知荆南,尝梦至仙府,与三人者联书名,旁有告之曰:君三人,盖兄弟也。觉而思之,莫知所谓。未几,召入为学士。时韩持国维,杨元素绘先已在院。一日,因书奏列名三人,名皆从绞丝,始悟梦中兄弟之意。岂造物以是为戏耶。已而,持国元素,皆外补。厚之尹京,后三年,复与元素还职,而邓文约绾相继为直院,则三人之名,又皆从绞丝。盖始终皆同,决非偶然。以此推之,仕宦升沈进退,何可以人力计。许大夫选尝作四翰林诗,记其事,厚之和云:联名适似三株树,传玩惊看五朵云。此亦一时之异也。
《邵伯温闻见前录》:伯温曾祖母张夫人,遇祖母李夫人严甚,李夫人不能堪。一夕,欲自尽。梦神人,令以玉著食羹一杯,告曰:无自尽,当生佳儿。夫人信之。后夫人病瘦,医者既投药,又梦寝堂门之左右木瓜二株,右者已枯,因为大父言。大父遽取药,令覆之,及期,生康节公。同堕一死胎,女也。后十馀年,夫人病卧堂上,见月色中一女子拜庭下,泣曰:母不察庸医,以药毒儿,可恨。夫人曰:命也。女子曰:若为命,何兄独生。夫人曰:汝死,兄独生,乃命也。女子涕泣而去。
《彦周诗话》:王君玉内翰,尝乞梦于后土祠。夜得报云:君年二十七,官至四品。时年正二十七,大恶之。过岁,乃稍自安。后以礼部侍郎、枢密直学士致仕,未改官制,时正四品,年七十二云。
《过庭录》:彭思永,字季长,历阳人。微时,尝梦人告曰:尔生为两制,死住秦州。季长异其事,尝语于亲识间。彭拜御史中丞,未几,除知秦州。彭母尚无恙,深疑其行,诚告执政者曰:定数固不可逃,柰老母在。执政怜其意,乃奏易江宁。季长大喜,奉亲之任至淮,更促装登舟。一夕,感疾而卒。盖秦淮亭下,舟中也。果如其梦。季长居官,尝有诗云:争利争名日日新,满城冠盖九逵尘。一声鸡唱千门晓,谁是高眠无事人。
《桐阴旧话》:忠宪公将生令公,梦人手中书一大兴字示之,知门户之将起也。及命名,从人从意而字宗魏,盖取毕万之后,必大万盈数。魏,大名之义耳。
《谈圃》:郑毅夫未第时,梦浴池中化为大龙,池边小儿拍手呼为龙公来。既觉,犹见其尾曳床间。卒于安州十年,贫,不克葬。滕元发为郡,一日,梦毅夫来,但见轿中一白龙身,首皆毅夫也。元发因出俸营窆。
《宋史·蔡挺传》:挺兄抗字子直。中进士,调太平府推官。闻父疾,委官去。稍迁睦亲宅讲书。英宗在官邸,器重之,请于安懿王,愿得与游。每见,必衣冠尽礼,义兼师友。英宗立,以史馆修撰同知谏院。大臣畏其谏,列白为知制诰,迁龙图直学士、知定州。帝不豫,趣命为太子詹事,未至而神宗立,改枢密直学士、知秦州。过阙,帝见之,悲恸不自胜,曰:先帝疾大渐,犹不忘卿。遂赴镇。居数日,梦英宗召语,眷如平生,欲退复留。觉为家人言,感念歔欷。及灵驾发引之旦,东望号恸,见僚佐于便室,骤得疾卒。
《梅询传》:询,字昌言,历翰林侍读学士。累迁给事中。在濠州,梦人告曰:吕丞相至矣。既而吕夷简通判州事,故待之甚厚。其后,援询于废斥中,以至贵显,夷简力也。
《宋敏求退朝录》:治平三年,予为知制诰。夏六月,梦丞相遣朱衣吏召,命草某人为邃清殿学士。制,既寤,不能记其姓名,及其文词也。明年五月甲辰,丞相遣朱衣吏召,当制舍人吕缙叔草制,除邵不疑为宝文阁学士。后数日,得承旨,张公所作诏云:乃规层宇邃,在西清恍。然记去岁之梦,与诏文离合,其名若符契焉。《桐阴旧话》:王夫人,初未有子,梦一僧,貌甚异,手持莲花,曰:汝欲生男子,摘五叶饵之。后生舍人,及献肃公、职方、宫师、庄敏公,五子皆贵显。尝诲之曰:汝父有法度,为世所知。汝曹或不及,则人必以为类我也。其善教如此。
《谈圃》:乔执中未过省时,父竦素事普照像甚严,日夕祷之。夜梦一紫衣僧至阶前,指庭之东见日,初出甚近,而光明不可正视。后英庙登极,遂中第,御名从日也。
《贤奕编》:韩琦知秦州时,卧疾数日,忽梦以手捧天者再。其后事英宗于藩邸,翼神宗以为东宫。
《谈苑》:韩魏公尝梦崔侍郎在客位,及觉,问客将有何官。客云:崔县尉在客位,乃崔台符也。台符,明法出身,致位通显,官制行合作尚书,而只除刑部侍郎,寄禄至光禄大夫。后夺一官,终于正议大夫。正议大夫,亦侍郎也。
《闻见前录》:韩魏公薨,其子孙仿郭汾阳,著《家传》十卷,具载魏公功业。至英宗即位之初,乃云:光献信谗。屡有不平之语。魏公以危言感动太后,言昨夕梦甚异,见这孩儿,却在庆宁宫。魏公曰:却在庆宁宫,乃是圣躬复旧之兆。此是好梦。
《宋史·赵概传》:概为枢密使、参知政事。数以老求去。熙宁初,拜观文殿学士、知徐州。自左丞转吏部尚书,前此,执政迁官,未有也。以太子少师致仕,概初名禋,尝梦神人金书名簿有赵概,遂更云。
《渑水燕谈录》:孙莘老,初为太平令,有吕同者,学于孙。一夕,梦试南宫,中高选,主文,孙也衣绯鱼。觉,以告孙。孙曰:子学已充,料不日取高第。而某方仕州县,何事文衡。况朱衣岂主文服邪。熙宁初,吕赴礼部试,孙以记注知谏院、同知贡举,尚衣绯。吕大喜,必在高等。俄又被黜。大怅恨,自放江湖,无复宦意。元丰初,吕以五举免解,再赴礼部。孙以秘书少监知举,尚衣五品服。榜出,吕预高荐。
《春渚纪闻》:建安郭周孚未第时,梦人以诗一联示之,云:鸡人唱晓沈潜际,汉殿传声彷佛间。郭于梦中口占续之,云:自庆寒儒千载遇,梦魂先得觐天颜。继于佘中榜,登甲科。初与同袍伏阙,以待唱第。忽闻岧峣间,有连声长歌,了不成词调。不觉问其旁,坐有应之者,曰:此所谓鸡人唱晓也。郭欣然,悟前诗之先定。后恬于仕进,官至员郎,所至以清慎称之。
《野客丛谈》:孙公《谈圃》三卷,朱稕所记。一曰:熙宁三年,余侍亲守官泗上时,公为盱眙主簿。一日,见公言,梦中有羽客遗诗一绝,其后二句云:更细与君三十载,北陵原上望残霞。公自言,北陵残霞,非佳语也。熙宁三年,岁在庚戌,至元符元年己卯,公卒于临汀,正三十载。
《谈苑》:吕公弼,申公之次子。始秦国,妊娠而疾,将去之,医工陈逊煮药将熟,已三鼓,坐而假寐,忽然鼎覆,再煮,再覆。方就榻,梦神人被金甲,持剑叱曰:在胞者,本朝宰相。汝何人也,敢以毒加害。逊惧而寤,以白相国。后生公弼。熙宁中,位枢密使。
《梦溪笔谈》:元厚之少时,曾梦人告之:异日当为翰林学士,须兄弟数人同在禁林。厚之自思素无兄弟,疑此人为不然。熙宁中,厚之除学士,同时相先后入学士院:一韩持国维,一陈和叔绎,一邓文约绾,一杨元素绘,并厚之名绛。五人名皆从糸,始悟弟兄之说。《冷斋夜话》:王平甫,熙宁癸丑岁,直宿崇文馆。梦有人挟之至海上,见海中央,宫殿甚盛,其中作乐笙箫,鼓吹之伎甚众。题其宫曰灵芝宫。平甫欲与俱往,有人在宫侧谓曰:时未至,且令去,他日当迎之至此。恍然梦觉,时禁中已钟鸣。平甫颇目负不凡,为诗记之曰:万顷波涛木叶飞,笙歌宫殿号灵芝。挥毫不似人间世,长乐钟来觉梦时。
《梦溪笔谈》:熙宁七年,嘉兴僧道亲,号通照大师。游雁荡山,见一人身轻若飞,履木叶而过,叶皆不动。心疑其异人,乃揖之。谓道亲曰:今宋朝第六帝也。更后九年,当有疾。汝可持吾药献天子。乃探囊出一丸,指端大,紫色,重如金锡,以授道亲曰:龙寿丹也。至元丰六年夏,梦老人趣之曰:时至矣,何不速诣阙献药。梦中为雷电驱逐,惶惧而起,径诣秀州,具述本末,谒假入京,诣尚书省献之。上使人问状,以所遇对。未数日,果不豫。乃使勾当御药院梁从政持御香,同道亲诣雁荡山,求访老人,不复见,乃于初遇处焚香而还。《闻见前录》:熙宁八年秋,与士人十馀辈,讲学于洛阳建春门广爱寺端像院,以待试。一夕,梦至殿庭唱第,望殿上,女主也。觉,谓同舍,皆不晓。至元祐二年秋,以经行荐。明年春,唱名集英殿,宣仁太后垂帘听政。方悟前梦验于十五年之后,果有数矣。
《许彦周诗话》:先伯父,熙宁九年四月二十七日夜,梦至一处,榜曰清香馆。东边有别院,东壁有诗,牌云题冀公功德院,山东李白。其诗曰:秋风吹桂子,只在此山中。待得春风起,还应生桂丛。桂丛日以满,清香何时断。只为爱清香,故号清香馆。伯父自作《记梦》一篇,书之甚详。尝记季父说:元丰五年,自房陵召还。一日,忽独言曰:清香馆,自后多不屑世间事。或默坐终日,人莫敢问其曲折。
季父仲山,病中梦至一处,泛舟环水,皆奇峰可爱。赋诗云:山色浓如滴,湖光平似席。风月不相识,相逢便相得。既寤,而言之。后数日,卒。
《族姓考》:舒亶,字信道。熙宁中,梦入空中,见楼阁,金碧煇煌,有琼裾琅佩者,数百人,诣亶请诗,且曰:此间文章,要似鸾凤隐起,与织女分巧。亶吟曰:天风吹散赤城霞,染出连云万树花。误入醉乡迷去路,旁人应笑不还家。
《宋史·冯京传》:京以资政殿学士出知渭州。惠卿告安石罪,发其私书,有曰勿令齐年知,齐年谓京也,与安石同年生。帝以安石为欺,复召京知枢密院。京以疾未至,帝中夕呼左右语曰:适梦冯京入朝,甚慰人意。乃赐京诏,有渴想仪刑,不忘梦寐之语。及入见,首以所梦告焉。
《郭祥正传》:祥正,字功父,太平州当涂人,母梦李白而生。少有诗名,梅尧臣方擅名一时,见而叹曰:天才如此,真太白后身也。
《范镇传》:镇从孙祖禹。字淳甫,一字梦得。其生也,母梦一伟丈夫被金甲入寝室,曰:吾汉将军邓禹。既寤,犹见之,遂以为名。
《渑水燕谈录》:元丰中,汶上梁逖,一夕,梦奏事殿中,见御座前揭一碑,金箔大书黄裳二字,意必贵兆也。因改名黄裳。明年,御前唱进士第,南剑黄裳为天下第一。
《贤奕编》:一杭僧,梦遇欧阳公于庙中,庙神皆拱立,曰:欧阳相公平生善念,及人甚众,将来太平宰相也。岂敢不敬。后果入中书,参大政。
《谈苑》:永叔梦为鸲鹆飞在树上,意甚快悦。闻榆荚香特异。永叔尝自言:上有一兄,未晬而卒。母哭之恸。梦神人别以一子授之,白毫满身。母既娠,白毫无数。永叔生,毛渐退落。
欧阳永叔作校勘时,梦入一庙,于庭下谒神,与丁元珍同列,而元珍在上。庙前有石马,无一耳。后责夷陵元珍为判官,同谒黄牛庙,元珍职官在县令上。庙前有石马,无一耳,宛如昔梦所见焉。
陈州有颛顼庙,狄青知州日,梦庙中有榜,题曰宰相蔡确。确是时方举人,青访知姓字,召见之,语以所梦,云:善自爱。确后果相神宗皇帝。
王汾作馆职,忤王荆公意,判鼓院,凡四年,家贫俸薄,累乞外任,不许。一夕,梦神告之曰:子欲得郡,须求元公。是时元厚之为参知政事。汾亟往祷之。厚之云:荆公意思不婉顺,未可议也。然荆公屡争,事不合,恐旦夕出矣。姑少俟之。未几,荆公果出,金陵吴冲卿当国。汾又祷,即日得兖州。到官数月,寻绎此梦,所谓元公,乃兖州也。
《清波杂志》:旧制沙门岛,黔卒溢额取一人投于海,殊失朝廷宽贷之意。乞后溢额选年深,至配所不作,过者移本州牢城,以广好生之德。神宗深然之,著为定制。乃马子约之父、马默知登州日建明也。后马梦有告之者:尔本无子,且无寿,上帝以尔请贷罪人,赐一子,且益寿云。
《谈苑》:王荆公初拜仆射,握婿蔡卞手曰:吾止于此乎。昔年作举人时,梦升一厅事,人指其榜有仆射厅字,曰:他日君当为此官。今梦验矣。官制行换为特进,元祐初,加司空,卞幸其梦之不应也。公让不拜,半年方报,再让,又数月,方报。此告下,公薨八日矣。竟终于特进焉。卞为予言如此。
《可谈》:慈圣光献皇后,尝梦神人语云:太平宰相项安节也。神宗默求诸朝臣,及遍询吏部,无有此姓名者。久之,吴充为上相,瘰疖生颈间,百药不差。一日立朝,项上肿如拳。后见之,告上曰:此真项安节也。
《墨客挥犀》:海州士人李慎言,尝梦至一处水殿中,观宫女戏毬。山阳蔡绳为之传说,其事甚详。有抛毬曲十馀,阕词皆清丽。今独记两阕:侍燕黄昏晚未休,玉阶夜色月如流。朝来自览承恩醉,笑倩旁人认绣毬。堪恨隋家几帝王,舞裀揉尽绣鸳鸯。如今重到抛毬处,不是金炉旧日香。
《避暑录话》:赵康靖公,初名禋,直史馆黄宗旦,名知人,一见公,曰:君他日当以笃厚君子,称于世。因使改名约己。而忽梦,有持文书示之,若公牒者。大书赵概二字。初弗悟,既又梦有遗之书者,题云:秘书丞通判汝州赵概。始疑其或喻已。乃改后名。后六年,登科,果以秘书丞通判海州。但汝字不同耳。议者或曰:汝字篆文,与海字相近。公梦中或不能详也。既稍显,又梦与王文安公同入一佛寺,文安题壁云:刑部郎中知制诰赵概。后十年,亦以此官入掖垣,遂为学士。礼部王文安公为三司使同会。偶为书题名记云:自刑部郎中知制诰召入,两人相顾大笑。此尤可怪,故康靖平生尤信梦。晚作《见闻记》一书,当时诸公梦事甚详。《春渚纪闻》:蔡丞相持正,为府界提举日,有人梦至一官府,堂宇高邃,上有具衮冕而坐者四人,旁有指谓之曰:此宋朝宰相次第所坐也。及仰视之,末乃持正也。既寤,了不解。至公有新州之命,始悟过岭宰相卢寇丁至公为四也。
《宋史·乔执中传》:执中屡迁给事中、刑部侍郎。绍圣初,上官均摭执中为吕大防所用,以宝文阁待制知郓州。执中宽厚有仁心,屡典刑狱,雪活以百数。明年,梦神人畀以骑都尉,诘旦为客言之,少焉,谈笑而逝,年六十三。
《桯史》:张贤良君悦,咸家蜀绵竹,世以积德闻。绍圣初,再试制科,宰相章惇览其策,以所对不以元祐为非,大怒。虽得签书剑西判官以去,而科目自是废矣。仕既不甚达益,笃志植美,貤庆以遗后人。尝一日昼寝,梦神人自天降,告之曰:天命尔子名德作宰相。惊而寤。未几而魏公生。时魏公之兄,已名滉,君悦不欲更所从,乃字魏公曰:德远出入将相,垂四十年,忠义勋名,为中兴第一。天固有以启之者欤。
《春渚纪闻》:江淮发运使卢秉,元祐初发解赴阙,至泗州,夜梦肩舆诣郡守而回,过漕司,有顶帽执挝,而督视工役丹饰门墙者。问之,云:修此以俟新官也。卢曰:新官为谁。执挝者厉声而对曰:卢秉。秉意甚怒以其名呼。既觉,以语其室,亦云:我亦梦君得此官。即入新宇,而二小女在舆前,尝闻入新舍,恐有所犯小儿,不可令前,因呼令后。即梦觉,继晓,未及盥濯,而郡将公文一角至,即除卢领大漕事。匆遽交职而趋漕衙,所监视执挝者,与其室呼女之事,皆与梦无差。
《宋史·唐庚传》:庚,字子西,眉州丹棱人也。善属文,举进士,兄弟五人,长兄瞻,字望之,后名伯虎,字长儒。治《易》、《春秋》,皆有家法。元祐三年,其父游泸南,伯虎兄弟居母丧于丹山,伯虎夜半僦庚曰:吾梦收父书,发之,得亟来二字,吾父得无他乎。吾心动矣。汝奉母奠朝夕,吾趋泸南。庚未及应,伯虎奋曰:吾决矣。起裹粮,黎明走洪川僦舟,遇江涨,声摇数十里,客舟皆舣岸不敢动,伯虎彷徨堤上,有渔者持小艇系港中,啖以厚利,不许。伯虎超入艇中,叱仆夫解维,渔者不得已,从之。三日半至泸南,父果病甚,见伯虎,大惊,问其故,具告之。父叹曰:天告汝也。是日,疾少间,伯虎具舟侍父以归。居数日,疾复作,遂卒。
《冷斋夜话》:黄鲁直,元祐中昼卧蒲池寺,时新秋雨过,凉甚。梦与一道士褰衣升空而去,望见云涛际天,梦中问道士:无舟不可济,且公安之。道士曰:与公游蓬莱。即褰衣履水,鲁直意欲无行,道士强要之。俄觉大风吹鬓,毛骨为战慄。道士曰:且敛目。唯闻足底声如万壑松风,有狗吠,开目不见道士,惟见宫殿张开千门万户。鲁直徐入,有两玉人导引,升殿主者,降接之,见仙官执玉麈尾,仙女拥侍之中,有一女,方整琵琶。鲁直极爱其风韵,顾之忘揖主者。主者色庄,故其诗曰:试问琵琶可闻否。灵君色庄,伎摇手。顷与予同宿湘江舟中,亲为言之。与今山谷集语不同,盖后更易之耳。
《春渚纪闻》:马魁,巨济之父。既入中年,未得子,母为置妾媵。偶获一处子,姿色亦稍姝丽。父忻然纳之。但每对镜理发,即避匿,如有沮丧之容。父密询其故,乃垂泣曰:某父守官某所,既解官,不幸物故,不获归葬乡里。母乃见鬻得直,将毕葬事。今父死未经,卒哭。尚约发以白缯,而以绛綵蒙之。惧君之见耳,无他故也。涓父恻然,乃访其母,以女归之。且为具舟,载其资装遣之。是夕,涓母梦羽人告之云:天锡尔子,庆流涓涓。后生巨济,即以涓名之。涓既赴御试毕,梦人告之曰:子欲及第,须作十三魁。涓历数其在太学,及预荐送,止作十二魁,心甚忧之。迨至赐第,则魁冠天下,果十三数也。
《东坡志林》:予尝梦客有携诗相过者,觉而记其一,诗云:道恶贼其身,忠先爱厥亲。谁知畏九折,亦自是忠臣。又有数句,若铭赞者,云:道之所以成,不害其耕。德之所以修,不贼其牛。
元祐六年十一月十九日五更,梦数人论《左传》,云:祈招之诗,固善讽,然未见所以感切穆王之心,巳其车辙马迹之意者。有答者曰:以民力从王事,当如饮酒,适于饥饱之度而已。若过于醉饱,则民不堪命,王不获没矣。觉而念其言,似有理,故录之。
昨日,梦有人告我云:知真飨佛寿,识妄吃天厨。予甚领其意,或曰:真即享佛寿,不妄吃天厨,真即是佛,不妄即是天何,但享而吃之乎。其人甚可予言。
《甲申杂记》:孙升舍人为选人时,梦与一僧立通衢,忽传呼宰相来。既至,孙曰:此府界提点蔡持正也。僧曰:此本朝第四人,过岭宰相也。元祐中,果谪新州,本朝卢寇丁三人矣,蔡寔第四人也。又欧阳大椿为新州职官,一日与守过寺中,壁间见大字,题曰:蔡确善终之室。与守异之。方问其所以,字灭不见。后蔡果谪终于屋下。方蔡去也,主僧扫治其室,寺僧夜梦人告之曰:善治之,更当有宰相至矣。数年,刘莘老至,亦终于此室。方刘拜右仆射之日,家人具饭,一小仆忽仆于堂下。少选,大呼曰:相公指挥头往新州去。已而家人诘之,仆寤曰:不知其言之出也。
《仇池笔记》:元祐八年八月十一日,将朝,尚早,假寐,梦归遍历蔬圃中,已而坐于南轩,见庄客数人,方运土塞小池,土中得两芦菔根,客喜,食之。予取笔作一篇文,有数句云:坐于南轩,对修竹数百,野鸟数千。既觉,惘然思之,南轩,某君名之曰来风者也。
《宋史·黄伯思传》:伯思,自幼警敏,尝梦孔雀于庭,觉而赋之,词采甚丽。元符三年,进士高等,历秘书郎。伯思颇好道家,自号云林子,别字霄宾。及至京,梦人告曰:子非久人间,上帝有命典司文翰。觉而书之。不逾月,以政和八年卒,年四十。
《宗泽传》:泽,字汝霖,婺州义乌人。母刘,梦天大雷电,光烛其身,翌日而泽生。
《随手杂录》:吕微仲贬岭外,至虔州瑞金县,语其子曰:吾不复南矣。吾死,尔归吕氏,尚有馀种。苟在瘴乡,无俱全之理。后数日,卒。先是十年前,有富人治寿材,梦伟丈夫冠冕而来,曰:且辍贤宅。富人惊寤,汗浃体。微仲过县,富人望之,乃梦中伟丈夫也。及卒,乃辍其材而敛焉。
《谈圃》:荆公为江西漕,梦小龙呼相公,求注《维摩经》十卷。久而忘之。后至友人家,见佛堂中有是经,因录而送庙。及在相府,梦小龙来谢。
王洙《王氏谈录》:公言始作礼官时,梦入禁苑中,引一紫衣人至后亭,见上免。后踰年,荆王薨,皇帝受服,予时引太常卿入苑中,其径路所至,皆梦中所见。《冷斋夜话》:安世高者,安息国王之嫡子也。为沙门,汉桓帝建和初,至长安。灵帝末,关中大乱,谓人曰:我有道伴在江南,当往省之。人曰:游宦乎,沙门乎。曰:以嗔,故为神,然我亦往广州偿债耳。世高舟次庐山䢼亭湖庙下,庙甚灵,能分风送往来之舟。世高舟人捧牲请福,神降曰:舟有沙门,乃不俱来耶。世高闻之,为至庙下,神复语曰:我果以多嗔至此,业今家此湖千里皆所辖,以虽嗔而好施,故多宝玩。以缣千匹,黄白物付君,为建佛寺,为冥福。今洪州大安寺是也。秦少游南迁,宿庙下,登岸,纵望久之,归卧舟中。闻风声,侧枕视,微波月影,纵横追绎,昔常宿云老惜竹轩,见西湖月色如此,遂梦美人,自言维摩诘散花天女也。以维摩诘像来求赞。少游爱其画,默念曰:非道子不能作此。天女以诗献,少游曰:不知水宿分风浦,何似秋眠惜竹轩。闻道诗词妙天下,庐山对眼可无言。少游梦中题其像曰:竺仪华梦,瘴面囚首,口虽不言,十分似九。大笑覆,大千作,狮子吼,不如博。取妙喜如陶家手。予过雷州天宁,与戒禅夜话,问少游字画。戒出此传,为示少游笔迹也。
《仇池笔记》:章察,字隐之,本闽人,迁子成都数世矣。善属文,不仕,晚用太守王素荐,赐号冲退处士。一日,梦有人奇书召之者,云貌东岳道士书也。明日,与李士宁游青城,濯足水中,察谓士宁曰:脚踏西池流去水。士宁答曰:手持东岳寄来书。察大惊,不知其所自来也。未几,察果死。
《春渚纪闻》:朝奉郎刘安行,东州人。每遇啜茶,必先酹中霤神,而后饮。一夕,忽梦一老人告之曰:主人禄命告终,阴符已下,而少迟之。幸速处置后事,明日午时,不可逾也。刘起拜老人,且询其谁氏。曰:我,主人中霤神也。每承主人酹茶之荐,常思有以致效。今故奉报也。刘既寤,点计其家事,且语家人神告之详。云:生死去来,理之常也。我自度平生无大过恶,独有一事,吾家厨婢采蘋者,执性刚戾,与其辈不足。若我死,必不能久留我家。出外则必大狼狈。今当急与求一亲,使之从良,且有所归。则我瞑目矣。因呼与白金十星,以为资。遣语毕,沐浴易服,以俟时。过午,忽觉少倦,就憩枕间。复梦其神欣跃而告曰:主人今以嫁遣厨婢之事,天帝嘉之,已许延一纪之数矣。已而睡起安然。后至宣和间,无病而卒。
司马才仲初在洛下,昼寝,梦一美姝,牵帷而歌曰: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子御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才仲爱其词,因询曲名,云是《黄金缕》,且白后日相见于钱塘江上。及才仲以东坡先生荐应制举中等,遂为钱塘幕官。其廨舍,后唐苏小墓在焉。时秦少章为钱塘尉,为续其词后云: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轻笼,唱彻黄金缕。梦断彩云无觅处,夜凉明月生春渚。不逾年,而才仲得疾,所乘画水舆舣泊河塘,柁工遽见才仲携一丽人登舟,即前声喏,继而火起舟尾狼,忙走报家,已恸哭矣。
《随手杂录》:萧士京大夫为广东转运使,其妻事僧伽甚谨。一夕,梦僧伽别去。其妻问:欲何往。曰:后十二日,苏子瞻当渡海,我送过之。惊起,语其夫。后十二日,子瞻果有饶州之命。萧亲语余。
黄铎为陕西漕,摄延安帅事。梦乘四小舟遄流而下,烟雨中,见一卒曰:张相公在此。铎往见之:相公何故在此。曰:商英候接人,更二年方诣相府。梦觉,汗流浃体。遂志于书稿间。复移夔路漕,以西事除名,勒停,雇四舟,沿峡江而下。至峡州,方烟雨间,见一卒洗面,问之何人,曰:张相公虞候也。遂持所志,谒张而言之。其后张初召拜相,适作梦之二年矣。铎后复官,至京,不事,交谒语。其所亲事,莫非前定,不必求也。
《谈苑》:贾易以谏官责知怀州,替郑佾赴阙,李之仪梦郑佾依旧知怀州,数数对亲朋言此梦。既而易以到官,上表再贬知广德军,佾已知单州,待阙,尚逮自言于朝廷,复以怀州还佾。之仪之梦遂验。
《春渚纪闻》:建中靖国元年,陈无已以正字入馆。未几,得疾。楼异世可时为登封令,夜梦无已见别,行李匆甚。楼问是行何之。曰:暂往杏园,东坡、少游诸人在彼已久。楼起视事,而得参寥子报,云无已逝矣。
莫养正,崇宁初在都下,梦人持数诗,相视内一篇,语皆不可解。既醒,独忆两联云:火轮方击毂,风剑已飞铓。诸天互魔扰,救护世尊忙。不知何谓也。
《宣政杂录》:徽宗,崇宁间,曾梦青童自天而下,出玉牌,上有字曰丙午昌期,真人当出。上觉,默疏于简札,谓丙午年是昌盛时,真仙当降。乃预制诏书,具陈梦意,令天下寻访异人,以诏揭于宝箓宫。然四方了无异人。乙巳冬,内禅,钦宗即位,意当丙午之期矣。而次年,金人果至,有北狩之祸。仆寔从徽宗北行,每语昔青童梦,怪其无验。后乃悟曰:岂丙午是猖獗之期,而天真之人出也。盖事未经变,不能悉其婉言。
《春渚纪闻》:霅川莫蒙养正,崇宁间,过余言夜梦行西湖上,见一人野服髽髻,颀然而长,参从数人,轩轩然常在人前。路人或指之而言曰:此苏翰林也。养正少识之,亟趋前拜,且致恭曰:蒙自为儿时,诵先生之文,愿执巾侍,不可得也。不知先生厌世仙去,今何所领而参从如是也。先生顾视久之,曰:是太学生莫蒙否。养正对之曰:然。先生颔之曰:某今为紫府押衙。语讫而觉,后偶得先生岭外手书一纸,云:夜登合江楼,梦韩魏公骑鹤,相顾云:受命与公同北归中原,当不久也。已而果然。小说载魏公为紫府真人,则养正之梦,不诬矣。
金陵邵衍,字仲昌,笃实好学,终老不倦。年八十二,以大观四年五月十五日,无疾而终。临终时,一日,顾谓其甥黄子文曰:老子明日与甥诀矣。畴昔之夜,梦黄衣人召至一官府,侍卫严肃,据案而坐者,冠服类王者,谓余曰:世传后土词渎慢太甚,汝亦藏本何也。即命黄衣人,复引余过数城阙,止一殿庭。余旁视殿庑,金碧夺目,但寂不闻人语声。须臾,帘间忽有呼邵衍者,曰:帝命汝为圆真相,俾汝禁绝世所传后土词,当何以处之。余对以传者:应死。呼者曰:可也。乃即日莅职。余拜命出门,足蹶而觉。所梦极明,予亦欲我家与甥知此词之不可复传。志之志之。子文未之深信。翌日凌晨,往视之,衍谓子文曰:甥更听吾一颂。即举声高唱曰:虽然万事了绝,何用逢人更说。今朝拂袖便行,要趁一轮明月。言讫而终。子文,余侄婿也。余亦素与仲昌游云。
《建宁府志》:潘植,浦城人。大观中,两以乡荐上礼部。梦童子以诗一联示之,云:才分南北东西国,为报三秋桂子香。建炎戊申,车驾驻维扬,累举得官。梦中之诗始验。
《墨庄漫录》:宣和二年,睦寇方臈起帮源,浙西震恐,士大夫相与奔窜。关注子东在钱塘,避地携家于无锡之梁溪。明年,臈就擒离散之家,悉还桑梓。子东以贫甚,未能归,乃侨寓于毗陵郡崇安寺古柏院中。一日,忽梦临水有轩主人延客,可年五十,仪观甚伟,元衣而美须髯,揖坐,使两女子以铜杯酌酒,谓子东曰:自来歌曲新声,先奏天曹,然后散落人间。他日东南休兵,有乐府曰太平乐,汝先听其声。遂使两女子舞,主人抵掌而为之节。已而恍然而觉。犹能记其五拍,子东因诗记云:元衣仙子从双鬟,缓节长歌一解颜。满引铜杯效鲸吸,低回红袖作弓弯。舞留月殿春风冷,乐奏钧天晓梦还。行听新声太平乐,先传五拍到人间。后四年,子东始归杭州,而先庐已焚于兵火。因寄家菩提寺,复梦前美髯者,腰一长笛,手披书册,举以示子东,纸白如玉,小朱栏界间,行似谱,有其声而无其词。笑谓子东曰:将有待也。往时在梁溪,曾按太平乐,尚能记其声否乎。子东因为之歌。美髯者,援腰间笛,复作一弄,亦能记其声,盖是重头小令。已而遂觉。其后又梦至一处,榜曰广寒宫。宫门夹两池,水莹净无波,地无纤草,仰视嵬峨若洞府然,门钥不启。或有告之者曰:但曳铃索,呼月姊,则门开矣。子东从其言,试曳铃索,果有应者。乃引入,至堂宇,见二仙子,皆眉目疏秀,端庄靓丽,冠青瑶冠,衣彩霞衣,似锦非锦,似绣非绣。因谓引者曰:此为谁。曰:月姊也。乃引子东升堂,皆再拜。月姊因问:往时梁溪曾令双鬟歌舞,传太平乐,尚能记否。又遣紫髯翁吹新声,亦能记否。子东曰:悉记之。因为歌之。月姊喜见颜面,复出一纸书以示子东曰:亦新词也,姊歌之。其声宛转,似乐府昆明池。子东因欲强记之,姊有难色,顾视手中纸,化为碧字,皆灭迹矣。因揖而退,乃觉。时已夜阑矣。独记其一句云:深诚杳隔无疑。亦不知为何等语也。前后三梦,后多忘其声,惟紫髯翁笛声尚在,乃依其声而为之词,名曰桂华明。云:缥缈神清开,洞府遇广寒,宫女问我,双鬟梁溪舞,还记得当时否,碧玉词章教仙女,为按歌宫羽,皓月满窗人何处,声永断,瑶台路。子东尝自为予言之。
《许彦周诗话》:梦中赋诗,往往有之。宣和己亥,仆在洪州宿城北郑和叔家,夜梦行大路中,寒沙没足,其旁皆田苗丘陇。一妇人皂衣素裳,行田间,曰:此中无沙,易行。仆从之,不能登。妇人援仆手登焉。月明如昼,弥望皆野田麦苗。妇人求诗,引仆藉草坐,有矮塼台一,上有纸笔。仆题诗四句,云:闲花乱草春春有,秋鸿社燕年年归。青天露下麦田湿,古道月寒人迹稀。拍笔塼上,有声,惊觉。宛然记忆。是岁大病,后亦无他故。《宋史·张阐传》:阐字大猷,永嘉人。幼力学,博涉经史,善属文。将命名,梦神大书阐字曰:以是名尔。父异之,力勉其为学。未冠,由舍选贡京师。宣和六年进士第,历官工部尚书。
《春渚纪闻》:沈晦赴省,至天长道中,梦身骑大鹏,抟风而上,因作大鹏赋,以纪其事。已而果魁天下。
儒林郎吴说,字观成,始为青阳县丞。江西贼刘花三挟党暴掠,所在震惊。吴时被檄捕贼,梦肩舆始出而回视其后,皆无首矣。心甚恶之,意谓贼必入境。已而获于他郡,观成即解官而归。至临安,会富阳宰李文渊以忧去郡,以吴摄邑事。月馀,清溪贼方腊引众出穴,官军不能拒。吴有去官意,而素奉北方真武香火,即诚祷乞梦,以决去留。至晚,梦一黄衣人云:上司有牒。吴取视之,则空纸耳。逮覆纸视之,纸背有题云:富阳知县第一将。既觉,思之曰:吾祷神去留,而以第一将为言,岂不当去此,更合统兵前锋拒贼否。已而县民逃避者十七八,吴引狱囚疏决,始讯问次,贼已奄至。急匿小舟,泛江得免,其从者半为贼杀。则前在青阳时梦视后无首者,验也。后官军既平贼,而郡县避贼,官吏俱从安抚司剋复之功,尽获还任。吴适丁母忧,不能从也。既行赏黜,有司莫能定罪,即具奏裁。有旨,县官临贼擅去官守,例同将官擅去营陈法除名。编置邻郡同例者六人,富阳系第一人。始悟第一将之告云。
《宋史·胡安国传》:安国,子寅字明仲,安国弟之子也。寅将生,弟妇以多男欲不举,安国妻梦大鱼跃盆水中,急往取而子之。
《张汝明传》:汝明事亲,执丧,水浆不入口三日,日饭脱粟,饮水,无醯盐草木之滋。浸病羸,行辄踣。梦父授以服天南星法,用之,验,人以为孝感。
《挥麈前录》:曾文肃帅定,一日晨起,忽语诸子曰:吾必为宰相,然须南迁。启其所以,公曰:吾昨夕梦衣十郎绿袍,北向谢恩,岂非他日贬司户之徵乎。后十年果登庸,既为蔡元长所挤,徙居衡阳,已而就降廉州司户参军,敕到,取幼子朝服以拜命,果符前梦。十郎,即排行也。《名臣言行录外集》:谢上蔡先生曰:知命虽浅近,也要信得及。将来做田地,就上面下工夫。余初及第时,岁前梦入内庭,不见神宗,而太子涕泣。及释褐时,上晏驾,哲宗嗣位。如此等事,直不把来草草看却。万事真实有命,人力计较不得。吾平生未尝干人,在书局亦不谒执政。或劝之。余对曰:他安能陶铸,我自有命在。若信不及,风吹草动,便生恐惧忧喜,枉做却閒工夫,枉用却閒心力。信得命,便养得气,不挫折。
《珍珠船》:蔡京喜食鹑,每预养之,烹杀过当。一夕,梦鹑数千百诉于前。其一鹑居前致辞曰:食君廪中粟,作君羹中肉。一羹数百命,下箸犹未足。羹肉何足论,生死犹转毂。
《桐阴旧话》:韩宫师,讳维,字持国。忠宪公尝梦巨碑中有宫师姓名,而为金字,莫晓所谓,然亦意公必贵也。故公不出应科举。忠宪公亦不强之,曰:是儿当自致远大。其后,公预元祐党籍蔡京,请徽庙,御书群臣姓名而金填之,或谓是应。
《老学庵笔记》:邹忠公梦徽庙,赐以笔作诗记之。未几,疾,不起。说者谓笔毕同音,盖杜牧梦改名毕之类。李知几,少时祈梦于梓潼神。是夕,梦至成都天宁观,有道士指织女支机石曰:以是为名字,则及第矣。李遂改名石,字知几。是举,果过省。
《暌车志》:龙舒人刘观,仕平江许浦监酒。其子尧举,字唐卿,因就嘉禾流寓赴试,僦舟以行。舟人有女,尧举调之,舟人防闲甚严,无由得间。既引试,舟人以其重为棘闱,无他虑也。日出市贸易而试题,适唐卿私课,既得出院,意甚欢。此两场皆然。遂与舟女得谐私约。观夫妇一夕梦黄衣一人,驰至报牒云:郎君首荐。观前欲视其牒,适一人忽掣去,云:刘尧举近作欺心事,天符殿一举矣。觉,言其梦协而颇惊异。俄而拆卷,尧举以杂犯见黜,主文皆叹惜其文。既归,观以梦语之,且告其近作何事。匿不敢言。次,举果首荐于舒,然至今未第也。
《野雪杂说》:鹤山先生母夫人方坐蓐时,其先公昼寝,梦有人朝服入其卧内。因问为谁。答曰:陈了翁。觉而鹤山生。所以用其号而命名。陈莹中前三名登第后,两甲子鹤山中第三名,其出处风节,相似处极多,在东南时,有了翁家,子孙必异遇之。
《春渚纪闻》:李偕晋祖,陈莹中之甥也。常言其初被荐赴试南宫,试罢,梦访其同舍陈元仲。既相揖,而陈手执一黄背书,若书肆所市时文者。顾视不辍,略不与客言。晋祖心怒其不见待,即前夺其书,曰:我意相念,故来访子,子岂不能辍书相语也。元仲置书,似略转首,已而复视书如初。晋祖复前夺书,而语之曰:子竟不我谈,我去矣。元仲徐授其书于晋祖,曰:子无怒我,视此,乃今岁南省魁选之文也。晋祖视之,即其程文三场皆在,而前书云:别试所第一人。李偕方欲更视其后,梦觉,闻扣户之声,报者至焉。后刻新进士程文,其帙与梦中所见,无纤毫异者。
《宋史·吴皇后传》:宪圣慈烈吴皇后,开封人。父近,以后贵,累官武翼郎,赠太师,追封吴王,谥宣靖。近尝梦至一亭,扁曰侍康;傍植芍药,独放一花,殊妍丽可爱,花下白羊一,近寤而异之。后以乙未岁生,方产时,红光彻户外。年十四,高宗为康王,被选入宫,人谓侍康之徵。
《挥麈馀话》:建炎戊申冬,高宗驻跸维扬,时未经兵烬,井邑全盛。向子固叔坚来赴,调于行在所,冠盖阗委。偶邂逅金坛士子郭珣瑜者,因与共处于天宁寺佛殿之供桌下。一夕夜半,忽呼郭觉而语云:有一事甚异。适梦吾服金紫来领此郡,皆荆榛瓦砾之场,非复今日。入城,亦有官吏父老辈相迎,皆萧索可怜。公衣绿袍于众客中。不可晓也。已而虏人南寇,江城之内外悉遭焚毁。后二十年,叔坚果握帅符。郭登第未久,为郡博士,迓于郊外。始悟前梦,相与感叹。
《春渚纪闻》:馀杭裴豹隐,尝为余言:建炎己酉秋,诏檄自建康至临安昌化县,与县宰鲁士元坐教场,按阅兵。具士元云:畴昔之夜,梦身乘大舟,满舟皆人首也。内有银盘贮数首者,同舟人云,系今次第一网也。士元熟视银盘中,首内一首,乃乡人钱塘令朱子美之首。士元因戏谓豹隐曰:如闻北寇将欲南犯,若豕突南渡,则子美将不免矣。十一月,士元暴卒。旅榇归安吉,未及葬。十二月九日,虏寇东至,贼发士元之柩,掠取衣衾,暴尸于外,明年二月始闻。子美初报贼至,弃县先遁村落,为乡兵所杀。则银盘之贮不可逃。士元同舟,虽不为兵死,亦是一会中同舟之人,而银盘所贮,又不知有何甄别也。
湖州安吉县沈二公者,金寇未至,梦一僧告之曰:汝前生所杀,冤报至矣。汝家皆可远避,汝独守舍,见有一人长大,以刀破门而入者,汝无惧,即语之曰:汝是燕山府李立否。但延颈受刃,俟其不杀,则前冤解矣。不数日,金人奄至,其家先与邻人窜伏远山。二公者虽欲往,不可得,因坐其家,视贼之过。明日,果有一少年,破门而入,见公,怒目以视。沈安坐不动,仰视之曰:汝非燕山府李立耶。其人收刃视之,曰:我未杀汝,汝安知我姓名乡里,如是之详也。沈告以梦,李方叹息。未已,顾案间,有佛经一帙,问沈曰:此何经也。沈曰:是我日诵《金刚经》也。李曰:汝诵此经何时也。曰:二十年矣。李即解衣,取一竹筒,中出细书《金刚经》一卷,指之曰:我亦诵此经五年矣。然我以前冤报汝,汝后复杀我,冤报转深,何时相解。今我不杀汝,与结为义兄弟。汝但安坐无怖,我留为汝护。至三日,贼尽过,取资粮金帛,与之而去。
《幽怪录》:绍兴八年八月十八日,观潮前期二夕,江干,民闻空中语曰:当死于桥者数百,皆凶淫不孝之人。其有名未果来者,当分促之。不预此籍者,宜斥去。又闻应声者甚众。民皆骇怪。次夜,跨浦桥畔,人梦有一人来戒者云:来日勿登桥。邻桥数家梦皆同。次日,观潮桥上人皆满,得梦者见有亲戚在桥,急劝使去。人以为妖妄,不信。须臾,潮至,惊涛坏桥,压溺死数百人。既而访其死者平昔,皆不逞辈也。
《宋史·萧燧传》:绍兴十八年,燧擢进士高第。授平江府观察推官。时秦桧当国,其亲党密告燧,秋试必主文漕台,燧诘其故,曰:丞相有子就举,欲以属公。燧怒曰:初仕敢欺心耶。桧怀之,既而被檄秀州,至则员溢,就院易一员往漕闱,秦熹果中前列。秩满,当为学官,避桧,调静江府察推而归。燧未第时,梦神人示以文书,记其联云:如火烈烈,玉石俱焚;在冬青青,松柏不改。已而果符前事。
《前定录补》:清漳杨汝南,乡贡试临安,待捷,旅邸,夜梦有人以油沃其首,惊而寤。榜出,辄不利。如是者三。窃怪之。绍兴乙丑,复与计,偕惧其复梦也。揭榜之日,招同邸者告以故,益市酒殽,明烛张博,具相与剧饮,期以达旦。夜向阑,四壁咸寂,有仆曰:刘五卧西牖下,呻呼如魇。亟振而呼之醒。乃具言,初以执炙之勚视博,方酣,幸主之不呼,窃就枕。忽有二人者,扛油鼎,自楼而登,执主人而往之。我怒而争,是以魇。汝南闻之,大恸曰:今复已矣。同邸叹咤,为之罢博。榜出,报捷焉。视榜黯若油迹,振衣拂之,油渍其上,盖御史莅书淡墨,以夜仓猝,覆灯碗,吏不敢以告也。浙江帅干阙权嘉禾新塍税,复相邂逅,一日,语先人连夕梦有俾,更名云名更。方贵,会元名偶有所避,改后名,盖三十年前,已形于梦兆矣。自此参大政,再登宰席。一时寮旧无在者,深有推挽意,而先人故倦游,但欲庙令以俟老。平生往返书尺,束如牛腰,散失殆尽,独馀许祠禄一帖。曾素善饮,每醉则命彻俎拭案,语客曰:请卓子吃一服感应丸。复各举一大白,方散。煇幼即接侍,风味高胜,晋宋间人也。
《二老堂诗话》:广西有赵梦得,处于海上,东坡谪儋耳时,为致中州家,问坡尝题其澄迈所居二亭。曰清斯,曰舞琴。仍录陶渊明、杜子美诗,及旧作数十纸与之。梦得以绫绢求东坡,答云:币帛不为服章而以书字,上帝所禁。又有帖,云旧藏龙焙,请来共尝。盖饮非其人茶有语,闭门独啜心有愧。真佳句也。后赵君子妇将产,梦有题开国男来谒者,生子名之曰荆,而字梦授绍兴末登科,丰厚夷雅,所至榜书室曰见坡。乾道中,以左奉议郎,知吉州龙泉县。予因得尽观坡之翰墨。荆去调钦,倅未上而卒。梦开国男者,殆县宰耶。《贤奕编》:廖德明,朱文公高第也。少时,梦怀刺候谒庙庑下,谒者索剌,出诸袖,乃宣教郎廖某。遂觉,后登第,改秩以宣教郎,宰闽。请迓者及门思前梦,恐官止此,不欲行。亲友相勉为质之文公。文公因指案上物曰:人与器物不同,如笔止能为笔,剑不能为琴。故其成毁久速,有一定之数。人则不然,固有朝为蹠而暮为舜者,其吉凶祸福,亦随之而变,难以一定言。今子赴官,但当充广德性,力行好事,前梦不足芥蒂。德明官至正郎。
《见闻搜玉》:陈用宾,名观国,永嘉胜士也。寓越,梦访放翁于杭,见岩壑耸峭,竹树茂密,瀑飞绝巘,崖为大池。池中菡萏盛开,一翁曳杖,坐巨石上,仰瞻元鹤翔舞,烟云空濛,对景豪唫,曰:水声兮激激,云容兮茸茸。千松拱绿,万荷奏红。爰宅兹岩,以逸放翁。屹万仞,与世隔,峻一极,而天通。予乃控野鹤,追冥鸿,往来乎蓬莱之宫。掖海氛而一笑,以观乎九州之同。惊寤,亟书以志神异。
《族姓考》:陆游,字务观,号放翁。诗本于曾茶山,茶山出于韩子苍。三家句律相似,而放翁加豪。一夕,梦一故人相语曰:我为莲花博士,镜湖新置官也。我去矣,君能暂为之乎。月得酒千壶,亦不恶也。遂以诗纪之曰:白首归修汗,简书每因囊。粟叹侏儒,不知月给千壶酒,得似莲花博士无。
《萤雪丛说》:余文起主泮湘潭,尝宿岳麓书院,梦见朱晦翁与张南轩同在,郡庠作意,主盟道学。忽伊川、横渠先生从外来,云:政不须如此,这道理尝使得,何恤乎人言。须臾,闻东廊有人诵《中庸》、《大学》二篇。觉来,鸡唱,遥想三公卫道如此之切。
《宋史·蔡幼学传》:幼学权兵部尚书,兼太子詹事。一夕感异梦,星陨于屋西南隅,遂卒,年六十四。
《道学传》:黄干改差判安丰军。淮西帅司檄干鞫和州狱,狱故以疑未决,干释桎梏饮食之,委曲审问无所得。一夜,梦井中有人,明日呼囚诘之曰:汝杀人,投之于井,我悉知之矣,胡得欺我。囚遂惊服,果于废井得尸。
《安丙传》:吴曦僭号建官,称臣于金,以其月为元年,改兴州为兴德府,以丙为中大夫、丞相长史、权行都省事。先是,从事郎钱巩之从曦在河池,尝梦曦祷神祠,以银杯为珓掷之,神起立谓曦曰:公何疑。公何疑。后政事已分付安子文矣。曦未省,神又曰:安子文有才,足能办此。巩之觉,心异其事,具以语曦。事既炽,丙不得脱,度徒死无益,阳与而阴图之。遂与杨巨源、李好义等谋诛曦。
《范应钤传》:应钤,字旂叟,丰城人。方娠,大父梦双日照庭,应钤生。稍长,厉志于学,丞相周必大见其文,嘉赏之。开禧元年,举进士,累官大理少卿。
《赵汝愚传》:韩𠈁胄欲逐汝愚而难其名,或教之曰:彼宗姓,诬以谋危社稷,则一网无遗。𠈁冑然之,擢其党将作监李沐为正言。沐,彦颖之子也,尝求节度使于汝愚不得,奏:汝愚以同姓居相位,将不利于社稷,乞罢其政。汝愚出浙江亭待罪,遂罢右相,除观文殿学士、知福州。台臣合词乞寝出守之命,遂以大学士提举洞霄宫。国子祭酒李祥、博士杨简以言罢。太府丞吕祖俭亦上书诉汝愚之忠,诏祖俭朋比罔上,送韶州安置。太学生杨宏中、周端朝、张道、林仲麟、蒋傅、徐范等伏阙言:去岁人情惊疑,变在朝夕。当时假非汝愚出死力,定大议,虽百李沐,罔知攸济。当国家多难,汝愚位枢府,本兵柄,指挥操纵,何向不可,不以此时为利,今上下安恬,乃独有异志乎。书上,悉送五百里外羁管。𠈁冑忌汝愚益深,谓不重贬,人言不已。以中丞何澹疏,落大观文。监察御史胡纮疏汝愚唱引伪徒,谋为不轨,乘龙授鼎,假梦为符。责宁远军节度副使,永州安置。初,汝愚尝梦孝宗授以汤鼎,背负白龙升天,后翼宁宗以素服登大宝,盖其验也,而谗者以为言。
《贤奕编》:周必大,字子充,监临安府和剂局。局内失火,延烧民家。逮捕居民,及局吏系狱,未论报间,子充问局吏曰:假失火自官致,当得何罪。吏曰:当除籍为民耳。子充遂自诬服坐,是罢职,吏民得免死。子充归道,谒妇翁,翁前一夕,梦扫雪,迎宰相,而子充适至留宿,然后归。子充益自刻苦读书,中博学宏词科,官至宰相,封益国公。
《宋史·江万里传》:万里,字子远,都昌人。自其父煜始业儒。大父璘,乡称善人,其邻史知县者夸其能杖哗健士,璘俛首不答,归语煜曰:史祖父故寒士,今居官以杖士人自憙,于我心有不释然。审尔,史氏且不昌,汝其戒之。是夕煜妻陈梦贵人入其家,曰:以汝家长有善言,故来。已而有娠,生万里。
《孙梦观传》:梦观以集英殿修撰知建宁府。蠲租税,省刑罚,郡人徐清叟、蔡杭以为有古循吏风。民有梦,迎祠山神,从者甚都,出视之则梦观也。俄而梦观得疾,口授遗表,不忘规谏,遂卒。
《刘黻传》:黻历官刑部侍郎。丁母忧。江上溃师,丞相陈宜中起复黻为端明殿学士,不起,及贾似道,韩震死,宜中谋拥二王由温州入海,以兵逆黻共政,将逊相位,于是黻托宗祀于母弟成伯,遂起,及罗浮,以疾而卒。初,陈宜中梦人告之曰:今年天灾流行,人死且半,服大黄者生。继而疫疠大作,服者果得不死,及黻病,宜中令服之,终莫能救。
《度宗本纪》:嘉熙四年帝生于绍兴府荣邸。初,荣文恭王夫人全氏梦神言:帝命汝孙,然非汝家所有。嗣荣王夫人钱氏梦日光照东室,是夕,齐国夫人黄氏亦梦神人采衣拥一龙纳怀中,已而有娠。
《文文山集》:庐陵刘岳申,撰《文丞相传》。文丞相天祥,大父时,用梦儿乘紫云下,已复上,而丞相生。故名云孙,字天祥。
周密《齐东野语》:贾师宪柄国日,尝梦金紫人相迎,逢旁一客谓之曰:此人姓郑,是能制公之死命。时大珰郑师望方用事,意疑其人,且姓与梦合。于是竟以他故,摈逐之。及鲁港失律,远谪南荒,就绍兴差官押送,则本州推官沈士圭,摄山阴尉郑虎臣也。郑,武弁,尝为贾所恶,适有是役,遂甘心焉。贾临行,置酒招二人,历言前梦,且祈哀徼庇,云:向在维扬日,襄邓间有人善相。一日来值,其跣卧,因叹惜再三,私谓客曰:相公贵极人臣,而足心肉陷,是名猴形,恐异时不免有万里行耳。是知今日窜逐之事,虽满盈招咎,盖亦有数存焉。及抵清漳之次日,泣谓押行官曰:某夜来梦大不祥,才离此地,必死无疑,幸保全之。遂连三日逗遛不行,而官吏追促之,离城五里许,小泊木绵庵,竟以疾殂。或谓虎臣有力焉。先是林佥枢存孺父为贾所摈,谪之南州道,死于漳。漳有富民,蓄油杉甚佳,林氏子弟欲求而价高,不可得,因抚其木,曰:收取收取,待留与贾丞相自用。盖一时愤憾之语耳。至是,郡守与之经营,竟得此物以敛,可谓异矣。死生祸福,皆有定数,不可幸免也。
三山苏大璋颙之,治《易》有声。戊午,乡举,梦为第十一人数。为人言之,以为必如梦告。既试,将揭榜,同经人诉于郡,谓其自许之确如此,必将与试官有成约,万一果然,乞究治之。及拆号至第十一名,果《易》也。帅携此状,入院遍示考官,谓设如此言,诸公将何以自解。不若以待补首卷易之众,皆以为然。既拆号,则自待补为正解者,大璋也。由正解而易为待补者,乃投牒之人也。次年,苏遂冠南宫,此与王俊民事相类。《癸辛杂识》:括之缙云有叶医,挟术颇精。一夕,忽梦追至城隍主者,戒云:凡今北之人虐南人,盖有数。若南人恃北埶以虐南人者,此神明之所甚怒,罪无赦。赵某者,昔在福州,日杀人至多,获罪于天。今使之得瘖疾而死,或以谷二石,酒二斗,鸡四只相邀,汝慎毋往,不然,逆天之罪,不可违也。然于次日,必有叶氏,亦以此数相偿,且有重获也。既觉,惴惴然。遂往庙中炷香。甫归家,而赵氏之家令人,果以物至相邀,遂辞以疾不往。次日,叶府召,医疾愈,以物酹谢,乃鸡酒谷,如梦中之数。收功获谢,而赵则殂矣。
叶亦愚上书后,朝廷捕之甚急,遂祷之霍山张王庙。是夕,梦一白衣裹帽人,指庭下一鸡为蛇所缠,牢不可解。其后有黥,而王之验二物,己酉合也。
范元章,向者魏明己馆中尝赴省试,梦至大宫殿,手执文书,历阶而上,自顾其身,则挂绿衣。既而有衣皂褙者,亦欲进,为左右所却,以为无绿衣而不可进。范遂脱所衣绿袍与之,其袍内乃著粉青战袍,旁有嘲之者,答云:无笑,此乃银青袍也。及寤,虽喜衣绿之吉,又有脱袍之疑。既而中第,辞魏氏馆。继之者,乃蜀人税某也。次举亦第,于是脱袍之徵巳验。独不晓银青之说。然自喜,以为此必异时所至之官也。临安盐仓批满,则谢堂实尹京其衔,乃银青光禄大夫。时事已异,仅止于此。是以知人生皆有分定,不容少有侥倖也。
《宋史·赵葵传》:葵,字南仲,京湖制置使方之子。初生时,或梦南岳神降其家。方在襄阳,命葵专督饮食共养之事。与兄范俱有志事功。
《括异志》:吴跃龙,吴宗礼达之之子也。乙卯,乡举,跃龙实为亚榜赋魁,实通榜词赋之第八也。揭晓之夕,梦登七层宝塔,已及六层,止馀一层,欲上之间,忽见一人星冠云帔若天尊像,叱曰:此雁塔也。汝何人,辄登此。连步逐下,迤逦至塔外,遂坐其傍。惊而寤。及榜至,乃在七名之外。余亲见其说,又有张湘,亦以乙卯魁亚荐,揭晓两夕前,梦人持巨螌扑卖,湘一扑,五钱皆黑,一钱旋转不已,竟作字一人曰,几乎浑纯。及榜至,乃为小荐第一,功名前定,不可强求也如此。
淳祐甲申春,余馆于沈氏书塾,因寓宿焉。一夕,梦妇人著红衣,至其家厅庑下轿,无侍女,手执黄罗裙,直入其堂。旦与诸生言之,皆莫晓所谓。次夕,方篝灯,披阅卷帙。忽有人报街外鼓声甚急,仓皇使人视之,乃市楼失火,烟焰烛天。众方扑救,仅免延燎。止拽倒小屋数间,方知妇人之怪也。
《宋史·李庭芝传》:庭芝得乡举不行,以策干荆帅孟珙请自效。珙善相人,且夜梦车骑称李尚书谒己,明日庭芝至。珙见魁伟,顾诸子曰:吾相人多,无如李生者,其名位当过我。时四川有警,即以庭芝权施之建始县。
《三柳轩杂识》:陈文龙志忠,兴化人,度宗朝状元也。德祐末,归守本州。北兵入闽,不屈,生缚之。至杭,病卒于杭之苗儿桥巷。初,文龙入太学,累试不入。格太学守土之神岳侯也。一夕,梦神请交代,意必老死于太学,常悒悒不乐。既而赴廷对第一,仕宦日显。前梦不复记矣。及守外州,又梦神通书阅书前面,曰:交代后书年月。至元心甚慢之。未几,国亡,城陷,家残,身俘。至杭,幽于太学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