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皇极典
第二百十三卷目录
纪元部总论
书经〈商书伊训 周书泰誓〉
春秋四传〈隐公元年 桓公元年〉
董仲舒春秋繁露〈王道〉
刘向说苑〈建本〉
册府元龟〈年号〉
纪元部艺文
为建平王庆改号启 梁江淹
复魏收书〈二首〉 隋李德林
汉纪后论 五代史
徐州贺改元表 宋苏轼
改元贺皇帝表 文天祥
史论 明何乔新
复建文年号疏 杨天民
题覆改正建文年号疏 袁一骥
论泰昌天启改元揭 张泼
请复泰昌年号疏 李若圭
书经〈商书伊训 周书泰誓〉
春秋四传〈隐公元年 桓公元年〉
董仲舒春秋繁露〈王道〉
刘向说苑〈建本〉
册府元龟〈年号〉
纪元部艺文
为建平王庆改号启 梁江淹
复魏收书〈二首〉 隋李德林
汉纪后论 五代史
徐州贺改元表 宋苏轼
改元贺皇帝表 文天祥
史论 明何乔新
复建文年号疏 杨天民
题覆改正建文年号疏 袁一骥
论泰昌天启改元揭 张泼
请复泰昌年号疏 李若圭
皇极典第二百十三卷
纪元部总论
《书经》《商书·伊训》
惟元祀,十有二月,乙丑,伊尹祠于先王,奉嗣王祗见厥祖。〈《蔡传》〉元祀者,太甲即位之元年。十二月者,商以建丑为正,故以十二月为正也。孔氏言:汤崩,踰月,太甲即位,奠殡而告。是以崩年改元矣。苏氏曰:崩年改元,乱世事也。不容在伊尹而有之。不可以不辨。〈《大全》〉新安陈氏曰:序言太甲元年。序,周人所作,故称年。书言惟元祀。书,商史所作,故称祀。此元年,非即位之元年,乃即位之次年。先王崩,崩年即位,踰年改元,以崩年之十二月,为后王元年之首月。盖以正朔行事也。
《周书·泰誓》
惟十有三年春,大会于孟津。〈《蔡传》〉十三年者,武王即位之十三年也。按汉孔氏言:虞芮质成为文王受命改元之年,凡九年,而文王崩,武王立。二年而观兵,三年而伐纣,合为十有三年。此皆惑于伪书泰誓之文,而误解。九年,大统未集,与夫观政于商之语也。古者,人君即位,则称元年。以计其在位之久近,常事也。自秦惠文,始改十四年为后元年。汉文帝亦改十七年为后元年。自后说《春秋》因以改元为重。欧阳氏曰:果重事欤。西伯即位,已改元年,中间不宜改元,而又改元。至武王即位,宜改元而反不改元。乃上冒先君之元年,并其居丧,称十一年。及其灭商而得天下,其事大于听讼远矣。而又不改元,由是言之,谓文王受命改元,武王冒文王之元年者,皆妄也。欧阳氏之辨,极为明著。但其曰十一年者,亦惑于书序十一年之误也。
《春秋四传》隐公元年
《公羊传》: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注〉年者,十二月之总号。《春秋》书十二月,称年是也。变一为元。元者,气也。无形以起,有形以分。造起天地,天地之始也。不言公,言君之始年者,王者诸侯皆称君,所以通其义于王者。惟王者,然后改元立号。《春秋》托新王受命于鲁,故因以录即位,明王者当继天奉元,养成万物。
《胡传》:即位之一年,必称元年者,明人君之用也。大哉乾元,万物资始,天之用也。至哉坤元,万物资生,地之用也。成位乎其中,则与大地参。故体元者,人君之职,而调元者,宰相之事。元即仁也,仁,人心也。《春秋》深明其用当自贵者始。故治国先正其心,以正朝廷与百官,而远近莫不一于正矣。《春秋》立文兼述作。按《舜典》纪元日,《商训》称元祀,此经书元年,所谓祖二帝,明三王,述而不作者也。正次王,王次春,乃立法创制,裁自圣心,无所述于人者。非史策之旧文矣。
〈大全〉胡氏曰:人君先正其心,知行仁政,然后能体元矣。人臣知格君心之非,则一正君而国定。此调元之效也。
桓公元年
《春秋》: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注〉嗣子位定于初丧,而改元必须踰年者,继父之业,成父之志,不忍有变于中年也。
《董仲舒·春秋繁露》王道
春秋何贵乎元而言之。元者,始也,言本正也;道,王道也;王者,人之始也。王正,则元气和顺,风雨时,景星见,黄龙下;王不正,则上变夭,贼并见。五帝三皇之治天下,不敢有君民之心,什一而税,教以爱,使以忠,敬长老,亲亲而尊尊,不夺民时,使民不过岁三日,民家给人足,无怨望忿怒之患、强弱之难,无强贼妒疾之人,民修德而美好,被发御哺而游,不慕富贵,耻恶不犯,毒虫不螫,猛兽不搏,抵不触虫,故天为之下甘露,朱草生,醴泉出,风雨时,嘉禾兴,凤凰麒麟游于郊,囹圄空虚,画衣裳而民不犯,四裔傅译而朝,民情至朴而不文,郊天祀地,秩山川,以时至封于泰山,禅于梁父,立明堂,宗祀先帝,以祖配天,天下诸侯各以其职来祭,贡土地有所,先以入宗庙,端冕盛服,而后见先,德恩之报,奉元之应也。《刘向·说苑》《建本》
魏武侯问元年于吴子,吴子对曰:言国君必慎始也。慎始奈何。曰:正之,正之奈何。曰:明智,智不明,何以见正,多闻而择焉,所以明智也。是故古者君始听治,大夫而一言,士而一见,庶人有谒必达,公族请问必语,四方至者勿距,可谓不壅蔽矣;分禄必及,用刑必中,君心必仁,思民之利,除民之害,可谓不失民众矣;君身必正,近臣必选,大夫不兼官,执民柄者不在一族,可谓不权势矣。此皆春秋之意,而元年之本也。《删府元龟》年号
《传》曰:履端于始,序则不愆。自三代之际,五行更王。虽三统循环,迭举岁首。至于纪年标历,未闻他制。逮汉之文景,始有前后之称。施及孝武,肇创建元之号。厥后或章述德美,昭著祥异。或弭灾厌胜,计功称伐。或一号而不易,或一岁而屡改。其有矫时遵古,但纪岁历者,亦不远而复。斯乃前王,因时立制,后代沿袭,而不可易者也。
纪元部艺文
《为建平王庆改号启》梁·江淹
窃以皇衢永谧,则玉历惟祯。国庆方夷,则绳泽式茂。故五凤协年,甘露应号。况今道润衍溢,颂祉再繁。嘉生蠲庆,风云瑞节。既觏昭晨,方铸昌化。延守一隅,无以自届。不胜荒情。《复魏收书》隋·李德林
德林,为中书舍人。武平初,以疾请罢归。魏收与阳休之论《齐书》起元事,敕集百官会议。收与德林书。德林因复书云:即位之元,《春秋》常义。谨按鲁君息姑不称即位,亦有元年,非独即位得称元年也。议云受终之元,《尚书》之古典。谨按《大传》,周公摄政,一年救乱,二年伐殷,三年践奄,四年建侯卫,五年营成周,六年制礼作乐,七年致政成王。论者或以舜、禹受终,是为天子。然则周公以臣礼而死,此亦称元,非独受终为帝也。蒙示议文,扶病省览,荒情迷识,暂得发蒙。当世君子,必无横议,惟应阁笔赞成而已。辄谓前二条有益于议,仰见议中不录,谨以写呈。
又
摄之与相,其义一也。故周公摄政,孔子曰周公相成王;魏武相汉,曹植曰如虞翼唐。或云高祖身未居摄,灼然非理。摄者专赏罚之名,古今事殊,不可以体为断。陆机见舜肆类上帝,班瑞群后,便云舜有天下,须格于文祖也,欲使晋之三主异于舜摄。窃以为舜若尧死,狱讼不归,便是夏朝之益,何得不须格于文祖也。若使用王者之礼,便曰即真,则周公负扆朝诸侯,霍光行周公之事,皆真帝乎。斯不然矣。必知高祖与舜摄不殊,不得从士衡之谬。或以为书元年者,当时实录,非追书也。大齐之兴,实由武帝,谦匿受命,岂直史也。比观论者闻追举受命之元,多有河汉,但言追数受命之岁,情或安之。似所怖者元字耳,事类朝三,是许其一年,不许其元年也。案《易》黄裳元吉,郑元注云:如舜试天子,周公摄政。是以试摄不殊。《大传》虽无元字,一之与元,无异义矣。《春秋》不言一年一月者,欲使人君体元以居正,盖史之婉辞,非一与元别也。汉献帝死,刘备自尊崇。陈寿蜀人,以魏为汉贼。宁肯蜀主未立,已云魏武受命乎。士衡自尊本国,诚如高议,欲使三方鼎峙,同为霸名。习氏《汉晋春秋》,意在是也。正司马炎兼并,许其帝号。魏之君臣,吴人并以为戮贼,亦宁肯当涂之世,云晋有受命之徵。史者,编年也,故鲁号《纪年》。墨子又云,吾见《百国春秋》。史又有无事而书年者,是重年验也。若欲高祖事事谦冲,即须号令皆推魏氏。便是编魏年,纪魏事,此即魏末功臣之传,岂复皇朝帝纪者也。陆机称纪元立断,或以正始,或以嘉平。束晰议云,赤雀白鱼之事。恐晋朝之议,是并论受命之元,非止受终之断也。公议云陆机不论元者,是所未喻,愿更思之。陆机以刊木著于《虞书》,龛黎见于商典,以蔽晋朝正始、嘉平之议,斯又谬矣。惟可二代相涉,两史并书,必不得以后朝创业之迹,断入前史。若然,则世宗、高祖皆天保以前,惟入魏氏列传,不作齐朝帝纪,可乎。此既不可,彼复何证。
《汉纪后论》五代史
呜呼。人君即位称元年,常事尔,古不以为重也。孔子未修《春秋》,其前固已如此,虽暴君昏主,妄庸之史,其记事先后远近,莫不以岁月一二数之,乃理之自然也。其谓一为元,亦未尝有法,盖古人之语尔。及后世曲学之士,始谓孔子书元年为《春秋》大法,遂以改元为重事。自汉以后,又名年以建元,而正伪纷杂,称号遂多,不胜其纪也。五代,乱世也,其事无法而不合于理者多矣,皆不足道也。至其年号乖错以惑后世,则不可以不明。初,梁太祖以乾化二年遇弑,明年,末帝已诛友圭,黜其凤历之号,复称乾化三年,尚为有说。至汉高祖建国,黜晋出帝开运四年,复称天福十二年者,何哉。盖以其爱憎之私尔。方出帝时,汉高祖居太原,当愤愤下视晋,而晋亦阳优礼之,幸而未见其隙。及契丹灭晋,汉未尝有赴难之意。出帝已北迁,方阳以兵声言追之,至土门而还。及其即位改元,而黜开运之号,则其用心可知矣。盖其于出帝无复君臣之义,而幸祸以为利者,其素志也,可胜叹哉。夫所谓有诸中必形于外者,其见于是乎。《徐州贺改元表》宋·苏轼
祗勤国本,已获顺成之年;奉若天休,更新统始之序。庆均华夏,欢洽神人。〈中谢。〉窃以为政急于爱民,改元所以表信。非有年无以致家给人足,非盛德无以贻时和岁丰。鸿惟徽称,独冠前代。恭惟皇帝陛下,和布治法,底修事功。辟土而任三农,顺时而佐五谷。天用眷佑,秋常大登。蜡通八方之神,民足四釜之养。乃顺休命,著为始年。臣等均被至恩,具膺优禄。祗奉诏诰,更形颂言。非特降康,已类商王之福;行观嗣岁,复兴周室之隆。《改元贺皇帝表》文天祥
春,王会于三朝,庆开景运。皇天佑于一德,治纪初元,正朔肇新,乾坤有造。恭惟皇帝陛下,春秋正始,历数在躬。仰则定陵,开三传之丕祚。近稽哲祖,基七叶之昌期。颁凤历以改弦,衍鸿图而卜鼎。臣亲逢更化,适缀承流,扬伟绩,铺闳休,恪共侯度。抚太平,应昌历,谨授人时。《史论》明·何乔新
顺帝以世祖在位长久,欲祖述之,诏改元统三年,仍为至元元年。建号纪年,自秦以前,未有也。年号虽古所未有,然在后世,则自秦以前焉。盖古者,民俗淳,官政简,案牍无检覆之繁。虽无年号,可也。至于后世,奸伪日滋,官政日繁,文书盈于几阁。非有年号以别之,则岁月瞀乱,黠吏为奸,将不胜其弊矣。顺帝欲祖述世祖,仍以至元纪年,亦可谓有志矣。然年号袭旧,则文案所纪者,不知为前至元乎,为后至元乎。检覆之际,奸伪百出,其害可胜言哉。且顺帝果欲追绍祖烈,亦惟法其所行而已,何必区区袭其年号乎。世祖在位,其用度也约,其赏罚也明,其赋敛有制,其畋游有时。择才以任官,原情以断狱。儒者虽不究其用,然许衡、王磐之徒,咸见尊礼。南人虽不以为相,然程钜夫、叶李之属,皆在要位。此其所以致至元之盛也。若顺帝则不然,奇后专宠于内,而用度日侈矣。伯颜擅政于外,而赏罚日紊矣。赋敛无艺,而竭其衣食之业。畋游无度,而妨其耕穫之时。用舍失宜,而在位者多憸庸。刑罚不当,而伏锧者多冤滥。曷尝有一事,克绳祖武哉。呜呼,袭其号而不践其实,徒启弊端而已。谓之善法祖,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