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四百三卷目录
给谏部艺文一
谏议大夫箴 后汉崔寔
初授拾遗献书 唐白居易
论台谏官唐介等宜早牵复劄子
宋欧阳修
与高司谏书 前人
上范司谏书 前人
上田正言书 王安石
贺杨龙图启 苏轼
六科箴 明宣宗
给谏部艺文二〈诗〉
自考功员外拜给事中 唐沈佺期
酬杨给事兼见赠台中 前人
和姚给事寓直之作 宋之问
赠陈二补阙 杜甫
赠献纳使起居田舍人澄 前人
至日遣兴奉寄北省旧阁老两院故人〈二首〉
前人
敬赠郑谏议十韵 前人
酬郭给事 王维
寄左省杜拾遗 岑参
西掖省即事 前人
谏议大夫箴 后汉崔寔
初授拾遗献书 唐白居易
论台谏官唐介等宜早牵复劄子
宋欧阳修
与高司谏书 前人
上范司谏书 前人
上田正言书 王安石
贺杨龙图启 苏轼
六科箴 明宣宗
给谏部艺文二〈诗〉
自考功员外拜给事中 唐沈佺期
酬杨给事兼见赠台中 前人
和姚给事寓直之作 宋之问
赠陈二补阙 杜甫
赠献纳使起居田舍人澄 前人
至日遣兴奉寄北省旧阁老两院故人〈二首〉
前人
敬赠郑谏议十韵 前人
酬郭给事 王维
寄左省杜拾遗 岑参
西掖省即事 前人
官常典第四百三卷
给谏部艺文一
《谏议大夫箴》后汉·崔寔
于昭上帝,迪兹既哲,匪于水鉴,惟人是察。处有诵训,出有旅贲,木铎之求,爰纳遒人,各有攸讯。政以不纷,昔在大禹,拜承昌言。癸辛暴戾,虐及于天。逮于周厉,慢德不蠲。煦煦胥谗,人谤乃作。不顾厥愆,是讨是格。庶类不堪,流之彘宅,防人之口,譬诸防川,岂不速止。溃乃潺湲,潺湲尚塞,言拥为贼。默默之患,用颠厥国,谏臣司议,敢告执翼。《初授拾遗献书》〈宪宗元和二年〉唐·白居易
五月八日翰林学士将仕,郎守左拾遗。臣白居易顿首顿首,谨昧死献书于旒扆之下。臣伏奉前月二十八日恩制,除授臣左拾遗,依前充翰林学士者,臣已与崔群同状陈谢,但言忝冒,未吐衷诚。今者再黩宸严,伏惟重赐,详览。臣谨按六典左右拾遗,掌供奉讽谏,凡发令举,事有不便于时,不合于道者。小则上封,大则廷诤,其选甚重,其秩甚卑,所以然者,抑有由也。大凡人之情,位高则惜其位,身贵则爱其身。惜位则偷合而不言,爱身则苟容而不谏,此必然之理也。故拾遗之置,所以卑其秩者,使位未足惜,身未足爱也,所以重其选者,使上不忍负恩,下不忍负心也。夫位未足惜,恩不忍负,然后有阙必规,有违必谏,朝廷得失,无不察。天下利病,无不言。此国朝置拾遗之本意也。由是而言,岂小臣愚劣昧懦所宜居之哉。况臣本乡里竖儒,府县走吏,委心泥滓,绝望烟霄,岂意圣慈,擢居近职。每宴饫无不先及,每庆赐无不先沾。中厩之,马代其劳。内厨之,膳给其食朝,惭夕惕已,逾半年尘,旷渐深忧。愧弥剧未申微效,又擢清班,臣所以授官以来,仅经十日,食不知味,寝不遑安,唯思粉身以答殊宠,但未获粉身之所尔。今陛下肇建皇极,初受鸿名,夙夜忧勤,以求致理,每施一政举一事,无不合于道,便于时,故天下之心,颙颙然日有望于太平也,然而今而后,万一事有不便于时者,陛下岂不欲闻之乎。万一政有不合于道者,陛下岂不欲革之乎。傥陛下言动之际,诏令之间,小有遗阙稍关损益,臣必密陈所见,潜献所闻,但在圣心裁断而已。臣又职在中禁,不同外司,欲竭愚衷,合先陈露,伏希天鉴,深察赤诚,无任感恩,欲报恳款,屏营之至,谨言。《论台谏官唐介等宜早牵复劄子》宋欧阳修
臣材识庸暗,碌碌于众人中。蒙陛下不次,拔擢置在枢府,其于报效,自宜如何。而自居职以来,已逾半岁,凡事关大体,必须众议之协同。其馀日逐进呈,皆是有司之常务。至于谋猷启沃,蔑尔无闻,上辜圣恩,下愧清议,人虽未责,臣岂自安。所以日夜思惟愿竭,愚虑苟有可采冀裨。万一臣近见谏官,唐介台官范师道等因言陈旭事得罪,或与小郡,或窜远方,陛下自临御以来,擢用诤臣,开广言路,虽言者,时有中否。而圣慈每赐,优容一旦台谏,联翩被逐四出命下之日,中外惊疑。臣虽不知,台谏所言是非,但见唐介范师道皆久在言职,其人立朝,各有本末,前后补益甚多,岂于此时,顿然改节。故为欺罔上昧圣,聪在于人情不宜有此。臣窃以谓自古人臣之进谏于其君者,有难有易,各因其时而已。若刚暴猜忌之君,不欲自闻其过,而乐闻臣下之过,人主好察多疑于上,大臣侧足畏罪于下,于此之时,谏人主者,难而言大臣者,易若宽仁恭俭之主,动遵礼法,自闻其失则从谏如流,闻臣下之过则务为优容以保全之。而为大臣者,外秉国权,内有左右之助,言事者未及见听而怨仇已结于其身,故于此时,谏人主者,易言大臣者,难此不可不察也。自古人主之听言也,亦有难有易,在知其术而已,夫忠邪并进于前,而公论与私言交入于耳,此所以听之难也。若知其人之忠邪,辨其言之公私,则听之易也。凡言拙而直逆耳,违意初闻若可恶者,此忠臣之言也。言婉而顺,希旨合意。初闻若可喜者,邪臣之言也。至于言事之官,各举其职,或当朝正色,显言于廷,或连章列署,共论其事,言一出则万口争传,众目共视,虽欲为私,其势不可,故凡明言于外,不畏人知者,皆公言也。若非其言职,又不敢显言,或密奏乞留中,或面言乞出自圣断,不欲人知,言有主名者,盖其言,涉倾邪惧遭弹劾,故凡阴有奏陈而畏人知者,皆挟私之说也。自古人主能以此术知臣下之情则听言易也。伏惟陛下仁圣宽慈,躬履勤俭,乐闻谏诤,容纳直言,其于大臣,尤所优礼,常欲保全终始思与。臣下爱惜名节尤慎重于进退,故臣谓方今言事者,规切人主则易,欲言大臣则难。臣自立朝耳目,所记景祐中,范仲淹言宰相吕夷简,贬知饶州。皇祐中,唐介言宰相文彦博,贬春州别驾,至和初吴中复吕景初马遵言,宰相梁适并罢职出外,其后赵抃范师道言宰相刘沆亦罢职出外。前年韩绛言富弼,贬知蔡州,今又唐介等五人言陈旭得罪,自范仲淹贬饶州后,至今凡二十年。间居台谏者,多矣,未闻有规谏人主而得罪者,臣故谓方今谏人主则易,言大臣则难。陛下若推此以察介等所言,则可知其用心矣。昨所罢黜台谏五人,惟吕诲入台未久,其他四人出处本末迹状甚明,可以历数也。唐介前因言文彦博远窜广,西烟瘴之地,赖陛下仁恕哀怜,移置河南,得存性命。范师道赵抃,并因言忤刘沆罢台职守外郡,连延数年,然后复今三人者,又以言枢臣罢黜。然则介不以前蹈必死之地为惧,师道与抃不以中滞进用数年为戒,遇事必言,得罪不悔,盖所谓进退一节,终始不变之士也。至如王陶者,本出孤寒,只因韩绛荐举始得台官,及绛为中丞,陶不敢内顾私恩与之诤议,绛终得罪。夫牵顾私恩,人之常情,尔断恩以义,非知义之士不能也。以此言之,陶可谓徇公灭私之臣矣。此四人者,出处本末之迹,如此可以知其为人也。就使言虽不中,亦其情必无他议者,或谓言事之臣,好相朋党动摇大臣以作威势。臣窃以谓不然,介与师道不与绛为党,乃与诸台谏共论绛为非,然则非相朋党,非欲动摇,大臣可明矣。固谓未可以此疑言事之臣也,况介等比者,虽未谪官,幸蒙陛下宽恩,各得为郡,未至失所,其可惜者,斥逐谏臣,非朝廷美事,阻塞言路,不为国家之利而介等尽忠守节,未蒙怜察也。欲望圣慈,特赐召还,介等置之朝廷以劝守节,敢言之士,则天下幸甚。今取进止。
《与高司谏书》前人
修顿首再拜白司谏足下。某年十七时,家随州见天圣二年,进士及第,榜始识足下姓名。是时,予年少未与人接,又居远方,但闻今宋舍人兄弟与叶道卿郑天休数人者,以文学大有名号称,得人而足下厕其间,独无卓卓可道说者。予固疑足下不知何如人也。其后,更十一年,予再至京师,足下已为御史,里行然犹未暇一识足下之面,但时时于予友尹师鲁问足下之贤否,而师鲁说足下正直有学问,君子人也。予犹疑之,夫正直者,不可屈曲。有学问者,必能辨是非,以不可屈之节,有能辨是非之明,又为言事之官,而俯仰默默无异众人,是果贤者耶。此不得使予之不疑也。自足下为谏官来,始得相识。侃然正色,论前世事,历历可听,褒贬是非,无一谬说。噫持此辩以示人,孰不爱之。虽予亦疑,足下真君子也。是予自闻足下之名。及相识,凡有十四年而三疑之,今者推其实迹而较之,然后决知足下非君子也。前日范希文贬官,后与足下相见于安道家,足下诋诮希文为人,予始闻之,疑是戏言。及见师鲁亦说足下深非希文所为,然后其疑遂决。希文平生刚正,好学通古今,其立朝有本末,天下所共知。今又以言事触宰相得罪,足下既不能为辨其非辜,又畏有识者之责己,遂随而诋之,以为当黜,是可怪也。夫人之性,刚果懦软禀之于天,不可勉强,虽圣人亦不以不能责人之必能。今足下家有老母,身惜官位,惧饥寒而顾利禄,不敢一忤宰相以近刑祸,此庸人之常情,不过作一不才谏官尔。虽朝廷君子亦将闵足下之不能而不责以必能也。今乃不然,反昂然自得,了无愧畏,便毁其贤以为当黜,庶乎饰己不言之过。夫力所不敢为,乃愚者之不逮,以智文其过,此君子之贼也。且希文果不贤邪。自三四年来,从大理寺丞至前行员外郎作待制,日日备顾,问今班行中,无与比者,是天子骤用不贤之人。夫使天子待不贤以为贤,是聪明有所未尽。足下身为司谏,乃耳目之官,当其骤用时,何不一为天子辨其不贤,反默默无一语。待其自败,然后随而非之,若果贤邪。则今日天子与宰相以忤意逐贤人,足下不得不言是,则足下以希文为贤亦不免责,以为不贤亦不免责,大抵罪在默默尔。昔汉杀萧望之,与王章计,其当时之议,必不肯明言杀贤者也,必以石显王凤为忠臣望之与章为不贤而被罪也。今足下视石显王凤果忠邪。望之与章,果不贤邪。当时亦有谏臣,必不肯自言畏祸而不谏,亦必曰:当诛而不足谏也。今足下视之,果当诛邪。是直可欺。当时之人而不可欺后世也今足下又欲欺今人而不惧后世之不可欺邪。况今之人,未可欺也。伏以今皇帝即位已来,进用谏臣,容纳言论,如曹修古刘越虽没,犹被褒称。今希文与孔道辅皆自谏诤擢用,足下幸生此时,遇纳谏之圣主,如此犹不敢一言,何也。前日又闻御史台榜朝堂,戒百官不得越职,言事是可言者,惟谏臣尔。若足下又遂不言,是天下无得言者也。足下在其位而不言,便当去之,无妨他人之堪,其任者也。昨日安道贬官,师鲁待罪,足下犹能以面目见士。大夫出入朝中,称谏官,是足下不复知人间有羞耻事。尔所可惜者,圣朝有事,谏官不言而使他人言之,书在史册,他日为朝廷羞者,足下也。春秋之法,责贤者,备今某区区犹望足下之能一言者,不忍便绝足下,而不以贤者责也。若犹以谓希文不贤而当逐,则予今所可如此,乃是朋邪之人。尔愿足下直携此书于朝,使正予罪而诛之,使天下皆释然知希文之当逐,亦谏臣之一劾也。前日足下在安道家召予往论希文之事,时坐有他客,不能尽所怀,欲辄布区区,伏惟幸察不宣。《上范司谏书》前人
月日具官谨斋沐拜书司谏学士执事。前月中得进奏吏报云:自陈州召至阙拜司谏,即欲为一书以贺多事,匆卒未能也。司谏七品官,尔于执事得之,不为喜而独区区,欲一贺者。诚以谏官者,天下之得失,一时之公议系焉。今世之官,自九卿百执事,外至一郡县吏,非无贵官大职,可以行其道也。然县越其封,郡逾其境,虽贤守长,不得行,以其有守也。吏部之官,不得理兵部。鸿胪之卿不得理光禄。以其有司也。若天下之得失,生民之利害,社稷之大计,惟所见闻而不系职司者,独宰相可行之,谏官可言之尔,故士学古怀道者,仕于时,不得为宰相,必为谏官。谏官虽卑,与宰相等。天子曰:不可。宰相曰:可。天子曰:然。宰相曰:不然,坐乎庙堂之上,与天子相可否者,宰相也。天子曰:是。谏官曰:非。天子曰:必行。谏官曰:必不可行。立于殿阶之前,与天子争是非者,谏官也。宰相尊行其道,谏官卑行其言,言行道亦行也。九卿百司郡县之吏,守一职者,任一职之责。宰相谏官,系天下之事,亦任天下之责。然宰相九卿而下失职者,受责于有司,谏官之失职也。取讥于君子,有司之法行乎一时,君子之讥著之简册而昭明垂之,百世而不泯,甚可惧也。夫七品之官,任天下之责,惧百世之讥,岂不重耶。非材且贤者,不能也。近执事始被召于陈州,洛之大夫相与语曰:我识范君,知其材也。其来不为御史,必为谏官,及命下果然,则又相与语曰:我识范君,知其贤也。他日闻有立天子陛下,直辞正色面诤廷论者,非他人,必范君也。拜命以来,翘首企足,伫乎有闻而卒未也。窃惑之,岂洛之士大夫能料于前而不能料于后也。将执事有待而为也,昔韩退之作诤,臣论以讥阳城不能极谏,卒以谏显,人皆谓城之不谏,盖有待而然退之不识其意,而妄讥。修独以为不然,当退之作论时,城为谏议大夫已五年,后又二年,始廷论陆贽。及沮裴延龄作相,欲裂其麻才两事耳。当德宗时,可谓多事矣。授受失,宜叛将强臣罗列,天下又多猜忌,进任小人于此之时,岂无一事可言而须七年耶。当时之事,岂无急于沮延龄论陆贽两事耶。谓宜朝拜官而夕奏疏也。幸而城为谏官七年,适遇延龄陆贽事一谏而罢,以塞其责。向使止五年六年而遂迁司业,是终无一言而去也。何所取哉。今之居官者,率三岁而一迁,或一二岁,甚者半岁而一迁,此又非可以待乎。七年也。今天子躬亲庶政,化理清明,虽为无事,然自千里,诏执事而拜是官者,岂不欲闻正议而乐谠言乎。今未闻有所言说,使天下知朝廷有正士而彰吾君有纳谏之明也。夫布衣韦带之士,穷居草茅,坐诵书史,常恨不见用。及用也,又曰:彼非我职,不敢言。或曰:我位犹卑,不得言。得言矣,又曰:我有待,是终无一人言也。可不惜哉。伏惟执事思天子所以见用之意,惧君子百世之讥,一陈昌言,以塞重望,且解洛士大夫之惑,则幸甚幸甚。《上田正言书》王安石
正言执事,某五月还家,八月抵官,每欲介西北之邮,布一书道区区之怀,辄以事废扬东南之吭也。舟舆至自汴者,日十百数,因得闻汴事与执事,息耗甚详,其间荐绅道执事介然,立朝无所跛倚。甚盛,甚盛。顾犹有疑。执事者,虽某亦然。某之学也,执事诲之进也。执事奖之,执事知某不为浅矣。有疑,焉不以闻,何以偿执事之知哉。初,执事坐殿,庑下对方正策,指斥天下利害,奋不讳忌,且曰:愿陛下行之,无使天下谓制科为进取一涂耳。方此时,窥执事意,岂若今所谓举方正者,猎取名位而已哉。盖曰:行其志,云尔今联谏官,朝夕耳目,天子行事,即一切是非,无不可言者。欲行其志,宜莫若此时国之疵,民之病,亦多矣。执事亦抵职之日久矣,向之所谓疵者,今或痤然,若不可治矣。向之所谓病者,今或痼,然若不可起矣。曾未闻执事建一言寤主上也,何向者指斥之切而今之疏也。岂向之利于言而今之言不利耶岂不免若今之所谓举方正者,猎取名位而已耶。人之疑执事者,以此为执事解者,或造辟而言诡辞,而出疏贱之人。奚遽知其微哉。是不然矣。传所谓造辟而言者,乃其言则不可得而闻也。其言之效,则天下斯见之矣。今国之疵民之病,有滋而无损,焉乌所谓言之效耶。复有为执事解者曰:盖造辟而言之矣。如不用,何是又不。然臣之事君,三谏不从则去之,礼也。执事对策时常用,是著于篇。今言之而不从,亦当不翅三矣。虽惓惓之义,未能自去。孟子不云乎,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盍亦辞其言责耶。执事不能自免于疑也,必矣。虽坚彊之辨不能为执事解也。乃如某之愚,则愿执事不矜宠利,不惮诛责,一为天下昌言,以寤主上,起民之病,治国之疵,蹇蹇一心,如对策时,则人之疑不解自判矣。惟执事念之,如其不然,愿赐教答不宣。《贺杨龙图启》苏轼
右轼启。伏审新改直职,擢司谏垣。传闻迩遐,竦动观听。咸谓国家之钜福,乃用谏诤之真才。必能深言,以补大化。方今朝廷之上,号为无讳,而太平之美,终不能全;台谏之列,岁不乏人,而众弊之原,犹或未去。岂听之者徒能容而不能用,言之者但为名而不为功。历观古人之效忠,皆因当世而用智。不务过直,期于必行。右尹子革因坟典而道《祈招》之诗,左师触詟语饘粥而及长安之质。徒尽拳拳之意,不求赫赫之名。此仁人及物之休功,忠臣爱君之至分。伏自顷岁,所更几人。席未暖而辄迁,踵相蹑而继去。一身之讥,固足以免矣;而积岁之病,当使谁去之。恐习惯以为常,遂因循而不振。虽在僻陋,顾常隐忧。以为必得朴忠忧国之人,而又加以辩智得君之术。言苟获用,国其庶几。伏惟谏院龙图,才雄于世,而常若不胜,节过于人,而未尝自异。素练边事,深知兵骄;顷持铨衡,实识官穴。必将举大体而不论小事,务实效而不为虚名。轼最蒙深知,愧无少补。方倾耳以听,愿续书《谏苑》之篇;若有待而言,或能著《争臣》之论。阻以在外,无由至门。踊跃之怀,实倍伦等。《六科箴》明·宣宗
国家建官,内外有制。给事之臣,密尔廷陛,爰准六典,分科置员,各司其务,有简有繁。命令之出,于汝纪之。章奏之入,于汝度之。考其得失,举其愆戾。釐革欺蔽,以赞予治。敬共朝夕,无纵以逸,无易以忽,以毖以密,达夫大体。由乎至公,维汝之贤。光奋于庸,怙威以骋,不率正道,汝之不贤,辜亦自造。自昔迩臣,左右承弼。正人是资,邪妄必斥,其笃念哉。毋苟充位,往端乃志,以懋乃事。给谏部艺文二〈诗〉
《自考功员外拜给事中》唐·沈佺期
南省推丹地,东曹拜琐闱。惠移双管笔,恩降五时衣。出入宜真选,遭逢每滥飞。器惭公理拙,才谢子云微。案牍遗常礼,朋僚隔等威。上台行揖让,中禁动光辉。旭日千门起,初春八舍归。赠兰闻宿昔,谈树隐芳菲。何幸盐梅处,唯忧对问机。省躬知任重,宁止冒荣非。《酬杨给事兼见赠台中》前人
子云推辩博,公理擅词雄。始自尚书省,旋闻给事中。言从温室秘,籍向琐闱通。顾我叨郎署,惭无章奏功。分曹八舍断,解袂五时空。宿昔陪馀论,平生赖击蒙。神仙应东掖,云雾限南宫。忽枉琼瑶赠,长歌兰渚风。《和姚给事寓直之作》宋之问
清论满朝阳,高才拜夕郎。还从避马路,来接珥貂行。宠就黄扉日,威回白简霜。柏台迁鸟茂,兰署得人芳。禁静钟初彻,更疏漏渐长。晓河低武库,流火度文昌。寓直恩徽重,乘秋藻翰扬。暗投空欲报,下调不成章。《赠陈二补阙》杜甫
世儒多汨没,夫子独声名。献纳开东观,君王问长卿。皂雕寒始急,天马老能行。自到青冥里,休看白发生。
《赠献纳使起居田舍人澄》前人
献纳司存雨露边,地分清切任才贤。舍人退食收封事,宫女开函近御筵。晓漏追随青琐闼,晴窗点检白云篇。扬雄更有河东赋,惟待吹嘘送上天。《至日遣兴奉寄北省旧阁老两院故人》前人
去岁玆辰捧御床,五更三点入鹓行。欲知趋走伤心地,正想氤氲满眼香。无路从容陪笑语,有时颠倒著衣裳。何人错忆穷愁日,愁日愁随一线长。
又
忆昨逍遥供奉班,去年今日侍龙颜。麒麟不动炉烟上,孔雀徐开扇影还。玉几由来天北极,朱衣只在殿中间。孤城此日肠堪断,愁对寒云雪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