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一百六十六卷目录
勋爵部汇考三十八
周二十四
赵二
周二十四
赵二
官常典第一百六十六卷
勋爵部汇考三十八
周二十四
赵二
赧王十六年,赵王传国于太子何王,自号主父,诈为使者入秦。按《史记·赵世家》:武灵王二十七年五月戊申,大朝于东宫,传国,立王子何以为王。王庙见礼毕,出临朝。大夫悉为臣,肥义为相国,并傅王。是为惠文王。惠文王,惠后吴娃子也。武灵王自号为主父。主父欲令子主治国,而身胡服将士大夫西北略胡地,而欲从云中、九原直南袭秦,于是诈自为使者入秦。秦昭王不知,已而怪其状甚伟,非人臣之度,使人逐之,而主父驰已脱关矣。审问之,乃主父也。秦人大惊。主父所以入秦者,欲自略地形,因观秦王之为人也。
赧王十七年,赵封公子胜为平原君。
按《史记·赵世家》:注徐广曰:惠文君元年,以公子胜为相,封平原君。
赧王十八年,赵主父行新地,遇楼烦王而致其兵。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二年,主父行新地,遂出代,西遇楼烦王于西河而致其兵。
赧王十九年,赵灭中山,主父封子章为代安阳君。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三年,灭中山,迁其王于肤施。起灵寿,北地方从,代道大通。还归,行赏,大赦,置酒酺五日,封长子章为代安阳君。章素侈,心不服其弟所立。主父又使田不礼相章也。李兑谓肥义曰:公子章彊壮而志骄,党众而欲大,殆有私乎。田不礼之为人也,忍杀而骄。二人相得,必有谋阴贼起,一出身徼幸。夫小人有欲,轻虑浅谋,徒见其利而不顾其害,同类相推,俱入祸门。以吾观之,必不久矣。子任重而势大,乱之所始,祸之所集也,子必先患。仁者爱万物而智者备祸于未形,不仁不智,何以为国。子奚不称疾毋出,传政于公子成。毋为怨府,毋为祸梯。肥义曰:不可,昔者主父以王属义也,曰:毋变而度,毋异而虑,坚守一心,以殁而世。义再拜受命而籍之。今畏不礼之难而忘吾籍,变孰大焉。进受严命,退而不全,负孰甚焉。变负之臣,不容于刑。谚曰死者复生,生者不愧。吾言已在前矣,吾欲全吾言,安得全吾身。且夫贞臣也难至而节见,忠臣也累至而行明。子则有赐而忠我矣,虽然,吾有语在前者也,终不敢失。李兑曰:诺,子勉之矣。吾见子已今年耳。涕泣而出。李兑数见公子成,以备田不礼之事。异日肥义谓信期曰:公子与田不礼甚可忧也。其于义也声善而实恶,此为人也不子不臣。吾闻之也,奸臣在朝,国之残也;谗臣在中,主之蠹也。此人贪而欲大,内得主而外为暴。矫令为慢,以擅一旦之命,不难为也,祸且逮国。今吾忧之,夜而忘寐,饥而忘食。盗贼出入不可不备。自今以来,若有召王者必见吾面,我将先以身当之,无故而王乃入。信期曰:善哉,吾得闻此也。
赧王二十年,赵主父及王游沙丘,公子章作乱,公子成李兑起兵,诛之。围主父,三月而主父薨。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君四年,朝群臣,安阳君亦来朝。主父令王听朝,而自从旁观窥群臣宗室之礼。见其长子章傫然也,反北面为臣,诎于其弟,心怜之,于是乃欲分赵而王章于代,计未决而辍。主父及王游沙丘,异宫,公子章即以其徒与田不礼作乱,诈以主父令召王。肥义先入,杀之。高信即与王战。公子成与李兑自国至,乃起四邑之兵入距难,杀公子章及田不礼,灭其党贼而定王室。公子成为相,号安平君,李兑为司寇。公子章之败,往走主父,主父开之,成、兑因围主父宫。公子章死,公子成、李兑谋曰:以章故围主父,即解兵,吾属夷矣。乃遂围主父。令宫中人后出者夷,宫中人悉出。主父欲出不得,又不得食,探爵𪃟而食之,三月馀而饿死沙丘宫。主父定死,乃发丧赴诸侯。是时王少,成、兑专政,畏诛,故围主父。主父初以长子章为太子,后得吴娃,爱之,为不出者数岁,生子何,乃废太子章而立何为王。吴娃死,爱弛,怜故太子,欲两王之,犹豫未决,故乱起,以至父子俱死,为天下笑,岂不痛乎。
赧王二十一年,赵与燕鄚、易。
按《史记·赵世家》:主父死惠文王立立五年,与燕鄚、易。
〈注〉徐广曰:皆属涿郡。
赧王二十四年,赵城南行唐。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八年,城南行唐。
赧王二十五年,赵梁将,与齐攻韩,至鲁关。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九年,赵梁将,与齐合军攻韩,至鲁关下。
赧王二十七年,赵与魏伐宋,得魏河阳。秦取赵梗阳。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十一年,董叔与魏氏伐宋,得河阳于魏。秦取梗阳。
赧王二十八年,赵梁将攻齐。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十二年,赵梁将攻齐。
赧王二十九年,赵公主卒。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十三年,公主死。
〈注〉索隐曰盖吴娃之女,惠文王之妹。
赧王三十年,乐毅将赵、秦、韩、魏、燕攻齐,取灵丘。赵、秦会于中阳。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十四年,相国乐毅将赵、秦、韩、魏、燕攻齐,取灵丘。与秦会中阳。
〈注〉索隐曰年表及韩魏等系家,五国攻齐在明年,然此下文十五年重击齐,是此文为得,盖此年同伐齐耳。
赧王三十一年,燕王至赵,赵与韩、魏、秦击齐,齐王败走。
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十三年,尉离斯与三晋、燕伐齐,破之济西。按《赵世家》:惠文王十五年,燕昭王来见。赵与韩、魏、秦击齐,齐王败走,燕独深入,取临菑。按《通鉴纲目》:赧王三十一年,燕上将军乐毅以秦、魏、韩、赵之师伐齐,入临菑,齐君地出走,其相悼齿杀之。毅下齐七十馀城。〈按五国伐齐,他处俱载在是年,惟《赵世家》前年及是年两伐齐,依世
家分编于此。
〉
赧王三十二年,苏厉为齐遗书赵王,赵廉颇取齐昔阳。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十六年,秦复与赵数击齐,齐人患之。苏厉为齐遗赵王书曰:臣闻古之贤君,其德行非布于海内也,教顺非洽于民人也,祭祀时享非数常于鬼神也。甘露降,时雨至,年谷丰熟,民不疾疫,众人善之,然而贤主图之。今足下之贤行功力,非数加于秦也;怨毒积怒,非素深于齐也。秦赵与国,以强徵兵于韩,秦诚爱赵乎。其实憎齐乎。物之甚者,贤主察之。秦非爱赵而憎齐也,欲亡韩而吞二周,故以齐餤天下。恐事之不合,故出兵以劫魏、赵。恐天下畏己也,故出质以为信。恐天下亟反也,故徵兵于韩以威之。声以德与国,实而伐空韩,臣以秦计为必出于此。夫物固有势异而患同者,楚久伐而中山亡,今齐久伐而韩必亡。破齐,王与六国分其利也。亡韩,秦独擅之。收二周,西取祭器,秦独私之。赋田计功,王之获利孰与秦多。说士之计曰:韩亡三川,魏亡晋国,市朝未变而祸已及矣。燕尽齐之北地,去沙丘、钜鹿敛三百里,韩之上党去邯郸百里,燕、秦谋王之河山,间三百里而通矣。秦之上郡近挺关,至于榆中者千五百里,秦以三郡攻王之上党,羊肠之西,勾注之南,非王有已。踰勾注,斩常山而守之,三百里而通于燕,代马胡犬不东下,昆山之玉不出,此三宝者亦非王有已。王久伐齐,从强秦攻韩,其祸必至于此。愿王熟虑之。且齐之所以伐者,以事王也;天下属行,以谋王也。燕秦之约成而兵出有日矣。五国三分王之地,齐倍五国之约而殉王之患,西兵以禁彊秦,秦废帝请服,反高平、根柔于魏,反巠分、先俞于赵。齐之事王,宜为上佼,今乃抵罪,臣恐天下后事王者之不敢自必也。愿王熟计之也。今王毋与天下攻齐,天下必以王为义。齐抱社稷而厚事王,天下必尽重王义。王以天下善秦,秦暴,王以天下禁之,是一世之名宠制于王也。于是赵乃辍,谢秦不击齐。王与燕王遇。廉颇将,攻齐昔阳,取之。
赧王三十三年,乐毅以赵师攻魏,秦拔赵两城。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十七年,乐毅将赵师攻魏伯阳。而秦怨赵不与己击齐,伐赵,拔我两城。
赧王三十四年,秦拔赵石城,赵伐魏,赵大潦,魏冉为赵相。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十八年,秦拔我石城。王再之卫东阳,决河水,伐魏氏。大潦,漳水出。魏冉来相赵。赧王三十五年,秦败赵,赵与魏伯阳。取齐麦丘。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十九年,秦败我二城。赵与魏伯阳。赵奢将,攻齐麦丘,取之。
赧王三十六年,赵攻齐,赵王秦王遇于西河外。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二十年,廉颇将,攻齐。王与秦昭王遇西河外。
赧王三十七年,赵徙漳水武平西。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二十一年,赵徙漳水武平西。
〈注〉括地志云:武平亭今名渭城,在瀛州文安县北七十二里。
赧王三十八年,赵大疫。立公子丹为太子。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二十二年,大疫。置公子丹为太子。
赧王三十九年,赵取魏几。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二十三年,楼昌将,攻魏几,不能取。十二月,廉颇将,攻几,取之。
赧王四十年,赵拔魏房子、安阳。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二十四年,廉颇将,攻魏房子,拔之,因城而还。又攻安阳,取之。
赧王四十一年,赵燕周攻齐,赵与魏击秦。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二十五年,燕周将,攻昌城、高唐,取之。与魏共击秦。秦将白起破我华阳,得一将军。赧王四十二年,赵取欧代地。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二十六年,取欧代地。
赧王四十三年,赵徙漳水武平南。封赵豹平阳君。赵大潦。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二十七年,徙漳水武平南。封赵豹为平阳君。河水出,大潦。
赧王四十四年,赵伐齐,罢城九门。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二十八年,蔺相如伐齐,至平邑。罢城北九门大城。
赧王四十五年,赵击破秦军,封赵奢为马服君。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二十九年,秦、韩相攻,而围阏与。赵使赵奢将,击秦,大破秦军阏与下,赐号为马服君。
赧王四十九年,赵王何薨,子丹立。
按《史记·赵世家》:惠文王三十三年,惠文王卒,太子丹立,是为孝成王。
赧王五十年,秦伐赵,赵以长安君质于齐,齐救赵,赵拔燕中阳,韩注人。
按《史记·赵世家》:孝成王元年,秦伐我,拔三城。赵王新立,太后用事,秦急攻之。赵氏求救于齐,齐曰:必以长安君为质,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后明谓左右曰:复言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左师触龙言愿见太后,太后盛气而胥之。入,徐趋而坐,自谢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而恐太后体之有所苦也,故愿望见太后。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曰:食得毋衰乎。曰:恃粥耳。曰:老臣閒者殊不欲食,乃彊步,日三四里,少益嗜食,和于身也。太后曰:老妇不能。太后不和之色少解。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怜爱之,愿得补黑衣之缺以卫王宫,昧死以闻。太后曰:敬诺。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少子乎。对曰:甚于妇人。太后笑曰:妇人异甚。对曰: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太后曰:君过矣,不若长安君之甚。左师公曰: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不思也,祭祀则祝之曰必勿使反,岂非计长久,为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太后曰:然。左师公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主之子孙为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不闻也。曰:此其近者祸及其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侯则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与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一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安君之计短也,故以为爱之不若燕后。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于是为长安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兵乃出。子义闻之,曰:人主之子,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持无功之尊,无劳之奉,而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于予乎。齐安平君田单将赵师而攻燕中阳,拔之。又攻韩注人,拔之。
赧王五十一年,赵惠文后薨。赵以田单为相。
按《史记·赵世家》:孝成王二年,惠文后卒。田单为相。赧王五十三年,赵取韩上党城市邑十七,使廉颇军长平。
按《史记·赵世家》:孝成王四年,王梦衣偏裻之衣,乘飞龙上天,不至而坠,见金玉之积如山。明日,王召筮史敢占之,曰:梦衣偏裻之衣者,残也。乘飞龙上天不至而坠者,有气而无实也。见金玉之积如山者,忧也。后三日,韩氏上党守冯亭使者至,曰:韩不能守上党,入之于秦。其吏民皆安为赵,不欲为秦。有城市邑十七,愿再拜入之赵,听王所以赐吏民。王大喜,召平阳君豹告之曰:冯亭入城市邑十七,受之何如。对曰:圣人甚祸无故之利。王曰:人怀吾德,何谓无故乎。对曰:夫秦蚕食韩氏地,中绝不令相通,因自以为坐而受上党之地也。韩氏所以不入于秦者,欲嫁其祸于赵也。秦服其劳而赵受其利,虽彊大不能得之于小弱,小弱顾能得之于彊大乎。岂可谓非无故之利哉。且夫秦以牛田之水通粮蚕食,上乘倍战者,裂上国之地,其政行,不可与为难,必勿受也。王曰:今发百万之军而攻,踰年历岁未得一城也。今以城市邑十七币吾国,此大利也。赵豹出,王召平原君与赵禹而告之。对曰:发百万之军而攻,踰岁未得一城,今坐受城市邑十七,此大利,不可失也。王曰:善。乃令赵胜受地,告冯亭曰:敝国使者臣胜,敝国君使胜致命,以万户都三封太守,千户都三封县令,皆世世为侯,吏民皆益爵三级,吏民能相安,皆赐之六金。冯亭垂涕不见使者,曰:吾不处三不义也:为主守地,不能死固,不义一矣;入之秦,不听主令,不义二矣;卖主地而食之,不义三矣。赵遂发兵取上党。廉颇将军军长平。
赧王五十五年,秦拔赵上党,大破赵军于长平。按《战国策》:秦赵战于长平,赵亡一都尉。赵王召楼昌与虞卿曰:军战不胜,尉系死,寡人使卷甲而趋之,何如。楼昌曰:无益也,不如发重使而为讲。虞卿曰:夫言讲者,以为不讲者军必破,而制讲者在秦。且王之论秦也,欲破王之军乎。其不邪。王曰:秦不遗馀力矣,必且破赵军。虞卿曰:王聊听臣,发使出重宝以附楚、魏。楚、魏欲得王之重宝,必入吾使。赵使入楚、魏,秦必疑天下合从也,且必恐。如此,则讲乃可为也。赵王不听,与平阳君为讲,发郑朱入秦,秦内之。赵王召虞卿曰:寡人使平阳君讲秦,秦已内郑朱矣,子以为奚如。虞卿曰:王必不得讲,军必破矣,天下之贺战胜者皆在秦矣。郑朱,赵之贵人也,而入于秦,秦王与应侯必显重以示天下。楚、魏以赵为讲,必不救王。秦知天下不救王,则讲不可得成也。赵卒不得讲,军果大败。王入秦,秦留赵王而后许之讲。
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四十七年,秦攻韩上党,上党降赵,秦因攻赵,赵发兵击秦,相距。秦使武安君白起击,大破赵于长平,四十馀万尽杀之。按《赵世家》:孝成王七年,廉颇免而赵括代将。秦人围赵括,赵括以军降,卒四十馀万皆坑之。王悔不听赵豹之计,故有长平之祸焉。〈按代廉颇坑长平事,据《秦本纪》及诸传应在孝成六年,赧王五十五年。〉按《白起传》:秦昭王四十七年,秦使左庶长王龁攻韩,取上党。上党民走赵。赵军长平,以按㨿上党民。四月,龁因攻赵。赵使廉颇将。赵军士卒犯秦斥兵,秦斥兵斩赵裨将茄。六月,陷赵军,取二鄣四尉。七月,赵军筑垒壁而守之。秦又攻其垒,取二尉,败其阵,夺西垒壁。廉颇坚壁以待秦,秦数挑战,赵兵不出。赵王数以为让。而秦相应侯又使人行千金于赵为反间,曰:秦之所恶,独畏马服子赵括将耳,廉颇易与,且降矣。赵王既怒廉颇军多失亡,军数败,又反坚壁不敢战,而又闻秦反间之言,因使赵括代廉颇将以击秦。秦闻马服子将,乃阴使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而王龁为尉裨将,令军中有敢泄武安君将者斩。赵括至,则出兵击秦军。秦军详败而走,张二奇兵以劫之。赵军逐胜,追造秦壁。壁坚拒不得入,而秦奇兵二万五千人绝赵军后,又一军五千骑绝赵壁间,赵军分而为二,粮道绝。而秦出轻兵击之。赵战不利,因筑壁坚守,以待救至。秦王闻赵食道绝,王自之河内,赐民爵各一级,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遮绝赵救及粮食。至九月,赵卒不得食四十六日,皆内阴相杀食。来攻秦垒,欲出。为四队,四五复之,不能出。其将军赵括出锐卒自搏战,秦军射赵括。括军败,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武安君计曰:前秦已拔上党,上党民不乐为秦而归赵。赵卒反覆。非尽杀之,恐为乱。乃挟诈而尽坑杀之,遣其小者二百四十人归赵。前后斩首虏四十五万人。赵人大震。
赧王五十六年,秦拔赵武安皮牢,定太原上党。韩、赵皆割地以和,秦又围赵邯郸,诱执赵公子胜,赵武垣令率燕众反燕地,赵以灵丘封楚相黄歇。
按《战国策》:秦攻赵于长平,大破之,引兵而归。因使人索六城于赵而讲。赵计未定。楼缓新从秦来,赵王与楼缓计之曰:与秦城何如。不与何如。楼缓辞让曰:此非臣之所能知也。王曰:虽然,试言公之私。楼缓曰:王亦闻夫公甫文伯母乎。公甫文伯官于鲁,病死。妇人为之自杀于房中者二八。其母闻之,不肯哭也。相室曰:焉有子死而不哭者乎。其母曰:孔子,贤人也,逐于鲁,是人不随。今死,而妇人为死者十六人。若是者,其于长者薄,而于妇人厚。故从母言之,为贤母也;从妇言之,必不免为妒妇也。故其言一也,言者异,则人心变矣。今臣新从秦来,而言勿与,则非计也;言与之,则恐王以臣之为秦也。故不敢对。使臣得为王计之,不如予之。王曰:诺。虞卿闻之,入见王,王以楼缓言告之。虞卿曰:此饰说也。王曰:何谓也。虞卿曰:秦之攻赵也,倦而归乎。王以其力尚能进,爱王而不攻乎。王曰:秦之攻我也,不遗馀力矣,必以倦而归也。虞卿曰:秦以其力攻其所不能取,倦而归。王又以其力之所不能攻而资之,是助秦自攻也。来年秦复攻王,王无以救矣。王以虞卿之言告楼缓。楼缓曰:虞卿能尽知秦力之所至乎。诚不知秦力之所不至,此弹丸之地,犹不予也,令秦来年复攻王,得无割其内而讲乎。王曰:诚听子割矣,子能必来年秦之不复攻我乎。楼缓对曰:此非臣之所敢任也。昔者三晋之交于秦,相善也。今秦释韩、魏而独攻王,王之所以事秦必不如韩、魏也。今臣为足下解负亲之攻,启关通币,齐交韩、魏。至来年而王独不取于秦,王之所以事秦者,必在韩、魏之后也。此非臣之所敢任也。王以楼缓之言告虞卿。虞卿曰:楼缓言不讲来年秦复攻王,得无更割其内而讲。今讲,楼缓又不能必秦之不复攻也,虽割何益。来年复攻,又割其力之不能取而讲也,此自尽之术也。不如无讲。秦虽善攻,不能取六城;赵虽不能守,亦不至失六城。秦倦而归,兵必罢。我以六城收天下以攻罢秦,是我失之于天下,而取偿于秦也。吾国尚利,孰与坐而割地,自弱以强秦。今楼缓曰:秦善韩、魏而攻赵者,必王之事秦不如韩、魏也。是使王岁以六城事秦也,即坐而地尽矣。来年秦复求割地,王将予之乎。不予,则是弃前资而挑秦祸也;与之则无地而给之。语曰:强者善攻,而弱者不能自守。今坐而听秦,秦兵不敝而多得地,是强秦而弱赵也。以益强之秦,而割愈弱之赵,其计固不止矣。且秦,虎狼之国也,无礼义之心。其求无已,而王之地有尽。以有尽之地,给无已之求,其势必无赵矣。故曰:此饰说也。王必勿与。王曰:诺。楼缓闻之,入见于王,王又以虞卿之言告之。楼缓曰:不然,虞卿得其一,未知其二也。夫秦、赵搆难,而天下皆说,何也。曰我将因强而乘弱。今赵兵困于秦,天下之贺战胜者,则必在于秦矣。故不若亟割地求和,以疑天下,慰秦心。不然,天下将因秦之怒,乘赵之敝而瓜分之。赵且亡何秦之图。王以此断之,勿复计也。虞卿闻之,又入见王曰:危矣,楼子之为秦也。夫赵兵困于秦,又割地为和,是愈疑天下,而何慰秦心哉。不亦大示天下弱乎。且臣曰勿予者,非固勿予而已也。秦索六城于王,王以六城赂齐。齐,秦之深雠也,得王六城,并力而西击秦也,齐之听王,不待辞之毕也。是王失于齐而取偿于秦,一举结三国之亲,而与秦易道也。赵王曰:善。因发虞卿东见齐王,与之谋秦。虞卿未反,秦之使者已在赵矣。楼缓闻之,逃去。
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四十八年十月,韩献垣雍。秦军分为三军。武安君归。王龁将伐赵武安皮牢,拔之。司马梗北定太原,尽有韩上党。正月,兵罢,复守上党。其十月,五大夫陵攻赵邯郸。按《赵世家》:孝成王七年,王还,不听秦,秦围邯郸。武垣令傅豹、王容、苏射率燕众反燕地。赵以灵丘封楚相春申君。按《白起传》:昭王四十八年十月,秦复定上党郡。秦分军为二:王龁攻皮牢,拔之;司马梗定太原。韩、赵恐,使秦代厚币说秦相应侯曰:武安君擒马服子乎。曰:然。又曰:即围邯郸乎。曰:然。赵亡则秦王王矣,武安为三公。武安君所为秦战胜攻取者七十馀城,南定鄢、郢、汉中,北擒赵括之军,虽周、邵、吕望之功不益于此矣。今赵亡,秦王王,则武安君必为三公,君能为之下乎。虽无欲为之下,固不得已矣。秦尝攻韩,围邢丘,困上党,上党之民皆反为赵,天下不乐为秦民之日久矣。今亡赵,北地入燕,东地入齐,南地入韩、魏,则君之所得民亡几何人。故不如因而割之,无以为武安君功也。于是应侯言于秦王曰:秦兵劳,请许韩、赵之割地以和,且休士卒。王听之,割韩垣雍、赵六城以和。正月,皆罢兵。武安君闻之,由是与应侯有隙。其九月,秦复发兵,使五大夫王陵攻赵邯郸。是时武安君病,不任行。按《范睢传》:秦昭王闻魏齐在平原君所,欲为范睢必报其仇,乃详为好书遗平原君曰:寡人闻君之高义,愿与君为布衣之友,君幸过寡人,寡人愿与君为十日之饮。平原君畏秦,且以为然,而入秦见昭王。昭王与平原君饮数日,昭王谓平原君曰:昔周文王得吕尚以为太公,齐桓公得管夷吾以为仲父,今范君亦寡人之叔父也。范君之仇在君之家,愿使人归取其头来;不然,吾不出君于关。平原君曰:贵而为友者,为贱也;富而为交者,为贫也。夫魏齐,胜之友也,在,固不出也,今又不在臣所。昭王乃遗赵王书曰:王之弟在秦,范君之仇魏齐在平原君之家。王使人疾持其头来;不然,吾举兵而伐赵,又不出王之弟于关。赵孝成王乃发卒围平原君家,急,魏齐夜亡出,见赵相虞卿。虞卿度赵王终不可说,乃解其相印,与魏齐亡,间行,念诸侯莫可以急抵者,乃复走大梁,欲因信陵君以走楚。信陵君闻之,畏秦,犹豫未肯见,曰:虞卿何如人也。时侯嬴在旁,曰:人固未易知,知人亦未易也。夫虞卿蹑蹻担簦,一见赵王,赐白璧一双,黄金百镒;再见,拜为上卿;三见,卒受相印,封万户侯。当此之时,天下争知之。夫魏齐穷困过虞卿,虞卿不敢重爵禄之尊,解相印,捐万户侯而间行。急士之穷而归公子,公子曰何如人。人固不易知,知人亦未易也。信陵君大惭,驾如野迎之。魏齐闻信陵君之初难见之,怒而自刭。赵王闻之,卒取其头予秦。秦昭王乃出平原君归赵。按《通鉴纲目》:赧王五十六年,秦攻赵,拔武安皮牢,定太原上党,韩、赵又割地以和,秦诱执赵公子胜,既而归之。赧王五十七年,秦围赵邯郸,楚、魏救赵,大破秦军。〈按破
秦军,《秦本纪》在明年,姑从《赵世家》编于此。
〉
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四十九年正月,益发卒佐陵。陵战不善,免,王龁代将。按《赵世家》:孝成王八年,平原君如楚请救。还,楚来救,及魏公子无忌亦来故,秦围邯郸乃解。按《白起传》:昭王四十九年正月,陵攻邯郸,少利,秦益发兵佐陵。陵兵亡五校。武安君病愈,秦王欲使武安君代陵将。武安君言曰:邯郸实未易攻也。且诸侯救日至,彼诸侯怨秦之日久矣。今秦虽破长平军,而秦卒死者过半,国内空。远绝河山而争人国都,赵应其内,诸侯攻其外,破秦军必矣。不可。秦王自命,不行;乃使应侯请之,武安君终辞不肯行,遂称病。秦王使王龁代陵将,八九月围邯郸,不能拔。楚使春申君及魏公子将兵数十万攻秦军,秦军多失亡。武安君言曰:秦不听臣计,今如何矣。秦王闻之,怒,强起武安君,武安君遂称病笃。按《平原君传》:秦之围邯郸,赵使平原君求救,合从于楚,楚使春申君将兵赴救赵,魏信陵君亦矫夺晋鄙军往救赵,皆未至。秦急围邯郸,邯郸急,且降,邯郸传舍吏子李同说平原君曰:君不忧赵亡邪。平原君曰:赵亡则胜为虏,何为不忧乎。李同曰:邯郸之民,炊骨易子而食,可谓急矣,而君之后宫以百数,婢妾被绮縠,馀粱肉,而民褐衣不完,糟糠不厌。民困兵尽,或剡木为矛矢,而君器物钟磬自若。使秦破赵,君安得有此。使赵得全,君何患无有。今君诚能令夫人以下编于士卒之间,分功而作,家之所有尽散以飨士,士方其危苦之时,易德耳。于是平原君从之,得敢死之士三千人。李同遂与三千人赴秦君,秦军为之却三十里。亦会楚、魏救至,秦兵遂罢,邯郸复存。李同战死,封其父为李侯。按《魏公子无忌传》:秦进兵围邯郸。公子为赵惠文王弟平原君夫人,数遗魏王及公子书,请救于魏。魏王使将军晋鄙将十万众救赵。秦王使使者告魏王曰:吾攻赵旦暮且下,而诸侯敢救者,已拔赵,必移兵先击之。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平原君使者冠盖相属于魏,让魏公子曰:胜所以自附为婚姻者,以公子之高义,为能急人之困。今邯郸旦暮降秦而魏救不至,安在公子能急人之困也。且公子纵轻胜,弃之降秦,独不怜公子邪。公子患之,数请魏王,及宾客辩士说王万端。魏王畏秦,终不听公子。公子自度终不能得之于王,计不独生而令赵亡,乃请宾客,约车骑百馀乘,欲以客往赴秦军,与赵俱死。行过夷门,见侯嬴,具告所以欲死秦军状。侯生曰:公子欲赴秦军,譬若以肉投馁虎,何功之有哉。嬴闻晋鄙之兵符在王卧内,而如姬最幸,出入王卧内,力能窃之。嬴闻如姬父为人所杀,公子使客斩其仇头,进如姬。如姬之欲为公子死,无所辞,顾未有路耳。公子诚一开口请如姬,如姬必许诺,则得虎符夺晋鄙军,北救赵而西却秦,此五霸之伐也。公子从其计,请如姬。如姬果盗晋鄙兵符与公子。公子行,侯生曰: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国家。公子即合符,而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之,事必危矣。臣客屠者朱亥可与俱,此人力士。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于是公子行至邺,矫魏王令代晋鄙。晋鄙合符,疑之,举手视公子曰:今吾拥十万之众,屯于境上,国之重任,今单车来代之,何如哉。欲无听。朱亥袖四十斤铁锥,锥杀晋鄙,公子遂将晋鄙军。选兵八万,进兵击秦军。秦军解去,遂救邯郸,存赵。按《鲁仲连传》:秦兵围邯郸。赵王恐,诸侯之救兵莫敢击秦军。魏安釐王使将军晋鄙救赵,畏秦,止于荡阴不进。魏王使客将军新垣衍间入邯郸,因平原君谓赵王曰:秦所为急围赵者,前与齐湣王争彊为帝,已而复归帝;今齐湣王已益弱,方今唯秦雄天下,此非必贪邯郸,其意欲复求为帝。赵诚发使尊秦昭王为帝,秦必喜,罢兵。平原君犹预未有所决。此时鲁仲连适游赵,会秦围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平原君曰:事将奈何。平原君曰:胜也何敢言事。前亡四十万之众于外,今又内围邯郸而不能去。魏王使客将军新垣衍令赵帝秦,今其人在是。胜也何敢言事。鲁仲连曰:吾始以君为天下之贤公子也,吾乃今然后知君非天下之贤公子也。梁客新垣衍安在。吾且为君责而归之。平原君曰:胜请为绍介而见之于先生。鲁仲连见新垣衍而无言。新垣衍曰:吾视居此围城之中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观先生之玉貌,非有求于平原君者也,曷为久居此围城之中而不去。鲁仲连曰:世以鲍焦为无从颂而死者,皆非也。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者,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即肆然而为帝,过而为政于天下,则连有蹈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所为见将军者,欲以助赵也。新垣衍曰:先生助之将奈何。鲁连曰:吾将使梁及燕助之,齐、楚则固助之矣。新垣衍曰:燕则吾请以从矣;若乃梁者,则吾乃梁人也,先生恶能使梁助之。鲁连曰:梁未睹秦称帝之害故耳。使梁睹秦称帝之害,则必助赵矣。新垣衍曰:秦称帝之害何如。鲁连曰:昔者齐威王尝为仁义矣,率天下诸侯而朝周。周贫且微,诸侯莫朝,而齐独朝之。居岁馀,周烈王崩,齐后往,周怒,赴于齐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东藩之臣因齐后至,则斮。齐威王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也。卒为天下笑。故生则朝周,死则叱之,诚不忍其求也。彼天子固然,其无足怪。新垣衍曰:先生独不见夫仆乎。十人而从一人者,宁力不胜而智不若邪。畏之也。鲁仲连曰:呜呼。梁之比于秦若仆邪。新垣衍曰:然。鲁仲连曰:吾将使秦王烹醢梁王。新垣衍怏然不悦,曰:噫嘻,亦太甚矣先生之言也。先生又恶能使秦王烹醢梁王。鲁仲连曰:固也,吾将言之。昔者九侯、鄂侯、文王,纣之三公也。九侯有子而好,献之于纣,纣以为恶,醢九侯。鄂侯争之强,辩之疾,故脯鄂侯。文王闻之,喟然而叹,故拘之羑里之库百日,欲令之死。曷为与人俱称王,卒就脯醢之地。齐湣王将之鲁,夷维子为执策而从,谓鲁人曰:子将何以待吾君。鲁人曰:吾将以十太牢待子之君。夷维子曰:子安取礼而来吾君。彼吾君者,天子也。天子巡狩,诸侯辟舍,纳筦籥,摄衽抱机,视膳于堂下,天子已食,乃退而听朝也。鲁人投其籥,不果纳。不得入于鲁,将之薛,假途于邹。当是时,邹君死,湣王欲入吊,夷维子谓邹之孤曰:天子吊,主人必将倍殡棺,设北面于南方,然后天子南面吊也。邹之群臣曰:必若此,吾将伏剑而死。固不敢入于邹。邹、鲁之臣,生则不得事养,死则不得赙襚,然且欲行天子之礼于邹、鲁,邹、鲁之臣不果纳。今秦万乘之国也,梁亦万乘之国也。俱据万乘之国,各有称王之名,睹其一战而胜,欲从而帝之,是使三晋之大臣不如邹、鲁之仆妾也。且秦无已而帝,则且变易诸侯之大臣。彼将夺其所不肖而与其所贤,夺其所憎而与其所爱。彼又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姬。处梁之宫。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将军又何以得故宠乎。于是新垣衍起,再拜谢曰:始以先生为庸人,吾乃今日知先生为天下之士也。吾请出,不敢复言帝秦。秦将闻之,为却军五十里。适会魏公子无忌夺晋鄙军以救赵,击秦军,秦军遂引而去。
赧王五十九年,秦取赵二十馀县,燕救赵昌城,赵破秦信梁军,赵大夫徒父祺出奔。
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五十一年,攻赵,取二十馀县,首虏九万。按《赵世家》:孝成王十年,燕攻昌壮,五月拔之。赵将乐乘、庆舍攻秦信梁军,破之。太子死。而秦攻西周,拔之。徒父祺出。
〈注〉正义曰壮当作城。信梁王龁号也。徐广曰:是年周赧王卒,或者太子云天子乎。索隐曰赵太子也,史失名。徒父赵大夫。
东周君元年,赵城元氏,县上原。秦降将郑安平卒。按《史记·赵世家》:孝成王十一年,城元氏,县上原。武阳君郑安平死,收其地。
〈注〉徐广曰:郑安平故秦将降赵也。
东周君二年,赵邯郸廥烧。
按《史记·赵世家》:孝成王十二年,邯郸廥烧。
〈注〉徐广曰:廥,厩之名。索隐曰廥,积刍槁之处。
东周君四年,赵公子胜卒。
按《史记·赵世家》:孝成王十四年,平原君赵胜死。东周君五年,赵封廉颇为信平君。燕攻赵鄗、代。廉颇大破其军。
按《史记·赵世家》:孝成王十五年,以尉文封相国廉颇为信平君。燕王令丞相栗腹约驩,以五百金为赵王酒,还归,报燕王曰:赵氏壮者皆死长平,其孤未壮,可伐也。王召昌国君乐閒而问之。对曰:赵,四战之国也,其民习兵,伐之不可。王曰:吾以众伐寡,二而伐一,可乎。对曰:不可。王曰:吾即以五而伐一,可乎。对曰:不可。燕王大怒。群臣皆以为可。燕卒起二军,车二千乘,栗腹将而攻鄗,卿秦将而攻代。廉颇为赵将,破杀栗腹,虏卿秦、乐閒。
东周君六年,赵廉颇围燕,封乐乘为武襄君。
按《史记·赵世家》:孝成王十六年,廉颇围燕。以乐乘为武襄君。
东周君七年,赵使乐乘攻燕。
按《史记·赵世家》:孝成王十七年,假相大将武襄君攻燕,围其国。
癸丑年,赵助魏攻燕,秦拔赵榆次。〈是年为秦庄襄王二年,赵孝成王十八年,魏安釐王二十九年,燕王喜七年。〉
按《史记·赵世家》:孝成王十八年,延陵钧率师从相国信平君助魏攻燕。秦拔我榆次。
甲寅年,赵燕易土。〈是年为秦庄襄王三年,赵孝成王十九年,燕王喜八年。〉按《史记·赵世家》:孝成王十九年,赵与燕易土:以龙兑、汾门、临乐与燕;燕以葛、武阳、平舒与赵。
乙卯年,秦拔赵晋阳。〈是年为秦王政元年,赵孝成王二十年。〉按《史记·赵世家》:孝成王二十年,秦王政初立。秦拔我晋阳。
丙辰年,赵王丹薨,子偃立,廉颇亡入魏。〈是年为秦王政二年,赵孝成王二十年,魏安釐王三十二年。〉
按《史记·赵世家》:孝成王二十一年,孝成王卒。廉颇将,攻繁阳,取之。使乐乘代之,廉颇攻乐乘,乐乘走,廉颇亡入魏。子偃立,是为悼襄王。
丁巳年,赵大备。〈是年为秦王政三年,赵悼襄王元年,魏安釐王三十三年。〉按《史记·赵世家》:悼襄王元年,大备魏。欲通平邑、中牟之道,不成。
戊午年,赵李牧攻燕,拔武遂、方城。秦留赵太子,既而遣之,赵城韩皋。〈是年为秦王政四年,赵悼襄王二年,燕王喜十二年。〉按《史记·赵世家》:悼襄王二年,李牧将,攻燕,拔武遂、方城。秦召春平君,因而留之。泄钧为之谓文信侯曰:春平君者,赵王甚爱之而郎中妒之,故相与谋曰春平君入秦,秦必留之,故相与计而内之秦也。今君留之,是绝赵而郎中之计中也。君不如遣春平君而留平都。春平君者言行信于王,王必厚割赵而赎平都。文信侯曰:善。因遣之。城韩皋。
〈注〉徐广曰:年表云太子从质秦归。正义曰按:太子即春平君也。
己未年,赵攻燕。〈是年为秦王政五年,赵悼襄王三年,燕王喜十三年。〉按《史记·赵世家》:悼襄王三年,庞煖将,攻燕,禽其将剧辛。
庚申年,赵以楚、魏、燕之师攻秦,复攻齐。〈是年为秦王政六年,赵悼襄王四年,楚考烈王二十二年,魏景闵王二年,燕王喜十四年,齐王建二十四年。〉按《史记·赵世家》:悼襄王四年,庞煖将赵、楚、魏、燕之锐师,攻秦蕞,不拔;移攻齐,取饶安。
辛酉年,赵傅抵将,居平邑;庆舍将东阳河外师,守河梁。〈是年为秦王政七年,赵悼襄王五年。〉
按《史记·赵世家》:悼襄王五年,傅抵将,居平邑;庆舍将东阳河外师,守河梁。
壬戌年,赵封长安君以饶邑。魏以邺与赵。〈是年为秦王政八年,赵悼襄王六年,魏景闵王四年。〉
按《史记·赵世家》:悼襄王六年,封长安君以饶。魏与赵邺。
乙丑年,赵取燕狸阳城。秦拔赵邺,赵王偃薨,子迁立。〈是年为秦王政十一年,赵悼襄王九年,燕王喜二十年。〉按《史记·赵世家》:悼襄王九年,赵攻燕,取狸阳城。兵未罢,秦攻邺,拔之。悼襄王卒,子幽缪王迁立。
丙寅年,赵城柏人。〈是年为秦王政十二年,赵幽缪王元年。〉按《史记·赵世家》:幽缪王元年,城柏人。
丁卯年,秦攻赵武城。〈是年为秦王政十三年,赵幽缪王二年。〉按《史记·赵世家》:幽缪王二年,秦攻武城,扈辄率师救之,军败,死焉。
戊辰年,赵李牧却秦师,封武安君。〈是年为秦王政十四年,赵幽缪王三年。〉
按《史记·赵世家》:幽缪王三年,秦攻赤丽、宜安,李牧率师与战肥下,却之。封牧为武安君。
己巳年,秦攻赵番吾,李牧战,却之。〈是年为秦王政十五年,赵幽缪王四年。〉
按《史记·赵世家》:幽缪王四年,秦攻番吾,李牧与之战,却之。
庚午年,赵地震坼。〈是年为秦王政十六年,赵幽缪王五年。〉按《史记·赵世家》:幽缪王五年,代地大动,自乐徐以西,北至平阴,台屋墙垣大半坏,地坼东西百三十步。辛未年,赵大饥。〈是年为秦王政十七年,赵幽缪王六年。〉按《史记·赵世家》:幽缪王六年,大饥,民讹言曰:赵为号,秦为笑。以为不信,视地之生毛。
壬申年,秦攻赵,赵李牧诛,司马尚免,赵军败,以王迁降。〈是年为秦王政十八年,赵幽缪王七年。〉
按《战国策》:秦使王剪攻赵,赵使李牧、司马尚禦之。李牧数破走秦军,杀秦将桓齮。王剪恶之,乃多与赵王宠臣郭开等金,使为反间,曰:李牧、司马尚欲与秦反赵,以多取封于秦。赵王疑之,使赵葱及颜聚代将,斩李牧,废司马尚。
按《史记·赵世家》:幽缪王七年,秦人攻赵,赵大将李牧、将军司马尚将,击之。李牧诛,司马尚免,赵忽及齐将颜聚代之。按赞太史公曰。吾闻冯王孙曰:赵王迁,其母倡也,嬖于悼襄王。悼襄王废适子嘉而立迁。迁素无行,信谗,故诛其良将李牧,用郭开。岂不谬哉。癸酉年,秦破赵邯郸。〈是年为秦王政十九年,赵幽缪王八年。〉按《史记·赵世家》:赵忽军破,颜聚亡去。以王迁降。八年十月,邯郸为秦。
甲戌年,赵亡臣共立公子嘉为代王。〈是年为秦王政二十年,代王嘉元年。〉
按《史记·赵世家》:赞太史公曰。秦既虏迁,赵之亡大夫共立嘉为王,王代。
己卯年,秦破代赵亡。〈是年为秦王政二十五年,代王嘉六年。〉按《史记·赵世家》:赞太史公曰。六岁,秦进兵破嘉,遂灭赵以为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