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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二十卷目录

 宗藩部汇考十二
  明四〈武宗正德十六则 世宗嘉靖三十三则〉

官常典第二十卷

宗藩部汇考十二

明四

武宗正德元年,定王府一切奏请,春秋两季类奏谢恩者,每年春类谢一次。
《明会典》:正德元年,奏准王府除机密重情及袭王爵外,其馀奏请名封、选婚等项,该长史等官参详明白,启王知会。一年春秋两季类奏谢恩等项,应本谢及表谢者,亦于每年春首类谢一次。
正德二年,复宁王护卫,命刑部鞫判徽世子所奏庄田。
《明大政纪》:二年四月,刘瑾受宁王宸濠重赂,矫诏擅复护卫屯田。先是,宁府犯不法事情已经先朝革去护卫,改为南昌左卫。濠怀不轨,差内官梁安辇金银二万两通瑾朦胧奏讨,准改南昌左卫复为护卫。又准与南昌河泊所一处,侵夺民利。六月,命刑部右侍郎王鉴之往鞫河南,徽世子所奏庄田称旨,升俸一级。世子累奏庄田不结,鉴之判世子田与民田各明白,上下帖然。
正德三年,定王府内使非钦拨者,不准保升庶人。病故者妾媵释放遣嫁。
《明会典》:凡保升内官,三年令各王府内使,不系钦拨者不准乞恩保升。 凡释放宫眷,三年题准高墙庶人病故,所遗妾媵照户部题准事例释放,仍拘父母亲属领出嫁遣。若无父母亲属,量为处置疏放,勿令失所。
正德四年,崇王之国常德,更定宗藩事宜。
《明大政纪》:四年八月,崇王之国常德。
《明会典》:凡管理府事,四年议准郡王患病及薨逝,其子幼小,有以亲支暂管府事者,礼部请敕著令,用心抚养,毋致失所。候其长成,仍回本府,不许干预一应事务。 又议准亲郡王患病,或年虽尚幼,其合府郡王、将军以下悉该听其钤束,有事必启而行。违者许该府指实参奏。 是年题准,各王府初生子女,三日后即行具本奏报其册,一年一次,备造一样二本,分送礼部并宗人府以便查考。 又题准,各府将军系郡王长子之叔祖及诸叔者,行礼依宗子法。长子立于郡王后居中。 又议准,各府庶人不许越分进贡。 又奏准,王府乐舞生照例将有度牒,无过犯。道士补充不足,于黜退生员内选补,礼生取附近相应人户或黜退生员。选补不许过额,有富民额外营充谋避差徭者,事发,问如律。 凡妾媵限制,四年令凡长女已为王妃,复将次女进与为妾者,罪坐所进之人。 是岁议准,王府承奉等官并郡王内使俱有定额,不许额外滥保及擅立内典膳职名,希图保升。违者罪坐营求之人及辅导等官。 又议准,宗支罪犯深重降革爵秩者,郡王将军而下,不许代为请复。违者罪坐辅导官。 又议准,王府如有无藉之徒,假以烧丹炼药等项为由,往来诳惑,以致坏事者,镇巡等官从重问发。 又令王府,不许僧尼女冠出入宫禁及私自建立寺观。 又奏准,郡王将军而下改封世子、长子、世孙、长孙听继王爵者,奉有成命之后,其原给禄米截日住支,册封日方与所应得者永为例。又奏准,凡宗室奸收乐女,及不良妇所生子女,并选配夫人等,及仪宾已受封者,爵职、封号、禄米尽行革去。未受名封者不许冒请。 又题准凡射利之徒邀买王府禄粮者,照举放私债例问发充军,所借本利没官,仍将辅导官参治。 凡花生子女,四年议准王府有滥收外人于宫闱内乳养者,长史启王严加禁约。如违,辅导官从重治罪。 又议准,今后各王府袭封之初,其先王侍从宫人,除有出者仍留在府养赡,无出者照例释放。各将军以下并庶人病故,其宫人无出者亦照例,俱令原籍亲属领出嫁遣。
正德五年八月,诏革宁王护卫,仍为南昌左卫。按《明大政纪》云云。
正德六年,宁王奏讨乐人。许之。又葬母于西山禁穴,掯收禄米违制。议准王薨,其亲支管府事者著用心抚养幼子。
《明大政纪》:六年二月,宁王宸濠奏讨乐人秦荣为乐官。许之。十月,宁王宸濠葬母于西山青岚先朝禁革旧穴,宁王宸濠掯收禄米违例,每石折银二两,过限倍徵。按《续文献通考》:六年议准郡王患病及薨逝,若其子幼小,有以亲支暂管府事者,礼部请敕著令用心抚养,毋致失所。候其长成,仍回本府,不许干预一应事务。〈按《明会典》:郡王患病一条作四年事,《文献通考》作六年事。〉正德七年,令亲王门前官员人等照例下马。
《明会典》云云。
正德八年,奏准王府如有节孝及卓异行迹,查奏前来礼部,照例请敕奖谕。但不许奏请建立牌坊。按《明会典》云云。
正德九年,宸濠奏乞复护卫屯田,许之。
《明大政纪》:九年三月,宁王宸濠奏乞复护卫屯田,许之。先是,天顺间宁府以事革去南昌护卫及屯田,宸濠赂刘瑾复得之。瑾诛,护卫屯田复革。陆完为江西按察使,与宸濠通,至是为兵部尚书,宸濠喜曰:完为大司马护卫可得矣。遂遗完书,谋乞护卫,完答书须以祖训为言。时伶人臧贤有宠于上,近习张锐、张雄、钱宁辈及内阁部院大臣,皆阴结之以求固宠。宸濠因贤之婿司钺以通于贤,每亲书寄贤,辄称为良之贤契。良之,贤字也。及乞复护卫,辇载金银器宝藏于臧贤家,分馈诸权要。大学士费宏知之大,言于内阁曰:今宁王以金宝钜万谋复护卫,苟听其所为,吾江西无噍类矣。廷试进士,内阁官与部院大臣皆在东阁读卷,先于十四日覆宁王复护卫疏。次日,中官卢明以疏下阁拟旨,过东阁言:只请杨师傅到阁,诸公不必动劳。廷和趋出票旨云:既王奏缺人,使用护卫屯田,都准与王管业。
正德十年,江西副使胡世宁奏宁王无道罪状,下兵部移文,令钤束其下。
《明大政纪》:十年十月,江西按察司副使胡世宁奏宁王宸濠无道罪状,下兵部移文宁府,令钤束其下。时世宁念濠反迹已著,人莫能言,发忿上疏,抗疏曰:宁王自得护卫以来,威谋日横,骚扰闾阎,钤束官吏礼乐政令渐不出自朝廷,诸臣阿顺保身,百姓亡逃失业。今日江西当忧而亟为之所者,顾独群盗已乎。臣请简命才节威望大臣,巡抚方面,销隙寝邪于无形,敕王自王其国,勿挠有司,以防未然。濠闻之,有自咎语推过近属以自解。寻以胡世宁为福建按察使。世宁离任临发,中毒下血几殆,盖濠为之。宸濠奏副使胡世宁离间亲亲,妖言诽谤,贿营内旨逮之。濠御世宁欲杀之,摘前疏。礼乐政令渐不出自朝廷,为谤上,赂用事者,中以危法逮捕之。时世宁已迁福建按察使。过家,濠因嘱其党,御史巡浙潘鹏,发卒募取世宁甘心焉。世宁知濠计,则间行赴京就狱,会逮系诏狱,濠又嘱用事人计,必杀世宁绝口。系再经冬讯鞫榜,掠历诸刑械,世宁几瘐死。御史徐文华等咸讼其冤,于是行江西抚按会勘其事,御史程起充疏,乞正大经,赦小过,以弘化理,下所司知之。起充因宸濠诬陷江西副使胡世宁系狱,极言:世宁非病风丧心,何苦为言要皆有激。而云然初令御史提解来京,夫何公文稽迟。四月,宁王复上在逃之章,盖稽迟不久则世宁之罪不深,文致不重,则报复之心未厌,君臣父子无所逃于天地之间,世宁焉能北走边,南走越哉。其间道自投,盖与其死于沟洫而人莫之知,宁得见天日而甘心受死也。乞陛下详察之,哀矜之。
正德十一年,令王府差员只许会同馆安歇,不许在外生事。各王府子女选婚,一年二次类奏,泾府军校俸粮准折银发给。
《明大政纪》:十一年二月,刑部左侍郎张纶勘宗室互讪事竣还京,因疏处宗室选婚及禄米折银二事,下部议行之初,纶于乙亥冬往覈,代王博野王兄弟互讦事,会晋府庆成王狱久不决,亦命纶讯鞫辩断详明,皆丽于法。
《明会典》:十一年,令各王府差来人员止许会同馆安歇,不许在外潜住。事完即回,违者照例问发充军。在京有容令住歇,及指称打点等项事发,各问罪如律。 是年,奏准各王府子女,年应请封选婚者,长史教授即启王覆查,一年二次类奏。若过期一年之上,辅导等官以违制论。其请封选婚勘合,到布政司有掯勒迟滞者,巡按官查究,守巡官年终将请封选婚已未完结,报本布政司呈部稽考。 又奏准,泾府官吏军校人等,该支本色俸粮,每石照初到年例折银四钱。
正德十二年,令各王府子女婚姻,只令布政司保勘,奏请亲王、郡王,民校补役雇代。吉府军校月粮,照德徽事例,衡府军校,折银折钱发给。
《明会典》:十二年,令各王府子女婚姻,止令布政司保勘奏请,不必转行覈实以致迟误。 是年,题准亲王位下民校逃故,照旧佥解补役。郡王以下民校,有不愿应役及新佥补役者,许追银十二两,交与教授领回雇人代役,愿当者仍从其便。 又令吉府军校月粮,照德徽等府事例,每月各支与本色八斗。 又令衡府官军旗校人等,月粮如遇放支折色,每米一石折银四钱,每银一钱折钱七十文,该支钞贯如放折色,亦定适中价值,不许亏欠。
正德十三年,秦府请关中屯田为牧地,上因梁储草制止之。令王府节旦庆贺,其总兵等官便服行四拜礼。
《明大政纪》:十三年五月,秦府三上疏,请关中屯田为牧地。上因大学士梁储草制切直止之。初,钱宁江彬及宦官张忠辈受重贿,请上许之。兵部及科道交章执奏,谓:太祖高皇帝有禁,兹田不得畀藩封。上曰:朕念亲亲与之,勿为间言。大学士杨廷和、蒋冕皆引疾不出,梁储曰:如皆引疾,如国事何是。时上震怒,令内臣督促草制,储承命上制草曰:昔太祖皇帝著令藩封,不当益以土地。土地既广,将多畜士马,奸人诱为不轨,不利宗社。今王请求,恳笃朕念亲亲,畀地于王。王得地宜,益谨侯度,毋收聚奸人,毋多养士马,毋听狂人诱为不轨,危我社稷。是时虽欲念保亲亲,不可得已。王其慎之,毋忽。上览制骇曰:若是可虞,其勿与。事遂寝。储一草制间有回天之力,咸嘉其善谏。按《明会典》:十三年,令凡王府节旦庆贺,其总兵抚按等官俱照出使官员例,便服行四拜礼。
正德十四年,宁王宸濠反,王守仁执之,令修明宗范。按《明大政纪》:十四年三月,巡抚江西都御史孙燧七疏:宸濠招畜群盗怀不轨状。濠贿权倖匿不闻。时,李士实、刘养正、王春等日夜与濠谋,恐事起以反名,人心未服,伺一日晏驾,大位未定,乘变即起。万一事成,益遣奸黠人卢孔章等分布水陆孔道,万里传报,浃旬往返,踪迹大露,朝野皆知,旦夕必反。巡抚都御史孙燧日夜防遏,濠托剿贼名,置郡邑城郭兵食事甚悉,尝叹曰:即贼起,吾不灭贼,贼必以吾所处分。速灭。又连上七疏,言濠反在旦夕。诸奸邀诸途,即不得达。诸权奸得濠金钱,多恐事泄并诛,又幸冀非望,往往不闻。四月,宁王宸濠密遣贼党,贿纳广西土官狼兵及南赣洞蛮。巡抚江西都御史孙燧屡疏宸濠逆状不得达,兼以朝廷懿亲,不敢擅图先发,因自劾乞休不报,盖已自分一死,报国靡他矣。副都御史吴廷举奉敕勘永顺、保靖两江口夷情,奏六事,阴备宸濠不报。五月,宁王宸濠居母丧,胁有司递申镇巡求举贤孝。巡抚孙燧与巡按御史林朝、王金欲缓其逆谋,具疏以闻。濠先居父丧,矫情饰礼,巡按者奏举其贤孝于朝。今居母丧,踵前故事,胁有司递申镇巡官求举,燧欲缓其逆谋而徐为可图,且谓忠孝一道,称其孝或可劝其忠,遂上疏。时,江彬宠倖日盛,太监张忠欲附彬以倾朱宁,及孙燧保奏宁王疏至,上见奏惊曰:保宁王贤孝欲何为。且将置我何地耶。张忠闻是言,乃密言于上曰:臧贤交通,宁王其意未可测,奏内称王孝行讥爷,爷不孝也。称早朝勤政讥爷,爷不朝也。上颔之。东厂太监张锐初亦党濠,助杨廷和为濠复护卫,已而知其有反谋,且知上入忠言,乃与杨廷和言欲复革去护卫,以免后患。上知濠差人留京师,令太监韦霖传旨故事,王府奏事人辞见有常,无愆期者,今故违非制应治之。御史萧淮劾奏宸濠潜谋不轨事情,敕差太监赖义、驸马都尉崔元、都御史颜颐寿往戒谕之,革其护卫。时南昌张仪官于京卫,备以其实告御史萧淮,淮遂疏:近奉敕旨王人,无事不得延留京师。臣有以窥陛下微意矣。窃见宁王不遵祖训,包藏祸心,招纳亡命,潜谋不轨,官校交通,积有年岁。如致仕侍郎李士实等,皆今日乱臣贼子,关系宗社生灵安危,非细故也。宜敕锦衣卫,凡濠党与逮系至京师究治,以快人心。前镇守太监毕贞等首保濠贤行,及诸前后附势者,宜坐名罢削。布政郑岳、副使胡世宁皆守正蒙害,宜急起用。所有镇巡奏乞褒奖孝行,乃宸濠诡谋,不可从疏入。张锐、张忠、江彬共言于上,将淮奏。令杨廷和票旨,谓朝廷处待亲藩自有常典,镇巡官如何辄行保奏,遂敕谕廷臣曰:萧淮所言,关系宗社大计,朕念亲亲,不忍加兵,特差太监赖义等往谕,革其护卫。元闻,遣问廷和,廷和曰:宣德中,有疑于赵府,尝命驸马袁泰往竟得释,或此意也。明日,元等行。给事中徐之鸾、御史沈灼等各上疏,论宸濠恶逆不法事,下部议之。廷和令兵部发兵观变,王琼曰:此不可泄。近给事中孙懋、易瓒建议选兵为江西备留中日久第,请如议行之。廷和默然。诏发兵大索,宸濠侦卒于臧贤家,不获宸濠。侦卒林华匿贤家,其家多复壁,外钥木厨,开则长巷,后通屋,甚隐人,无觉者。华以是得脱归。六月丙子,宁王宸濠反,巡抚都御史孙燧、按察司副使许逵死之。先是,朝廷差赖义、崔元、颜颐寿等行京师喧传,以为必擒治宁王,不知止革护卫,宁府侦卒林华在京,即兼程飞报,以六月十三日至江西,值濠生日,宴镇巡三司等官,濠闻大惊,窃以为诏使此来,必用昔日蔡震擒荆府故事,且旧制,凡抄解宫眷,始遣驸马亲臣,盖不记廷和所云赵府事也。宴毕,密召李士实、刘养正及承奉刘吉等谋之,养正曰:事急矣。明早,镇巡三司官谢宴可就擒之,因而举事。乃夜集闵念四、吴十三、凌十一等饬兵器以待。及旦,诸司入谢,左右带甲露刃侍卫者数百人。拜毕,宸濠出,立露台,大言曰:孝宗为李广所误抱养民间子,我祖宗不血食者十四年于兹矣。太后有旨,令起兵讨贼,共伸大义,汝等知否。燧曰:请旨看。濠曰:不必多言,我往南京,汝保驾否。燧曰:天无二日,民无二王,此是大义,不知其他。濠戟手怒曰:尔既说我孝行,又遣人奏我,如此反覆,岂知大义。令缚之。副使许逵大呼曰:孙都御史朝廷所命大臣,汝反贼敢擅杀耶。反覆辩论,斥其为贼,且顾燧曰:我欲先发不听,今制于人,尚何言。骂贼不绝口,且曰:今日贼杀我,明日朝廷杀贼。濠遂喝校尉火信并缚逵同燧,拽出惠民门外杀之。时,烈日中忽阴曀惨淡,遂执镇巡诸司,夺其印。于是太监王宏、巡按御史王金并公差户部主事马思聪、金山右布政胡濂、参政陈杲、刘斐,参议许效廉、黄宏,佥事顾凤、都指挥许清、白昂并械锁下狱。思聪、黄宏不食死。濠乃伪置官属,以刘吉、涂钦、万锐等为太监,李士实为太师,养正为国师,闵念四等为都指挥等官,参政王纶为兵部尚书,季敩暨佥事潘鹏、师夔甘听役使,持檄谕降诸郡县。左布政梁宸、廉使杨璋、副使唐锦复为所胁,移咨府部,传檄远近,革正德年号,指斥乘舆,分遣所亲,娄伯王春等四出收兵。戊寅,逆濠遣涂钦率贼首闵念四、吴十三等夺船顺流攻南康、九江二府,兵备副使曹雷知府、陈霖江颖等遁走,城破。及卫、县并诸属县皆陷。逆濠遣王春等发旁县,诸贼党并令毕贞反,杭州为应,提督南赣都御史王守仁,以六月初九日自赣起行,欲往福建勘事,十五日至丰城,知县顾佖告濠反,守仁易月潜至临江,知府戴德孺闻守仁至,喜留入城调度,守仁曰:临江居大江之滨,与省城相近,且当道路之冲,莫若抵吉安为宜。又以三策筹之,曰:宸濠若出上策,直趋京师,出其不意,则宗社危矣;若出中策,则趋南都,大江南北,亦被其害;若出下策,但据江西省城,则勤王之事尚易为也。及行至中途,恐其速出,乃为计谋奉朝廷,密旨先知宁府将反,行令两广、湖广都御史杨旦、秦金及两京兵部,各奉密旨命将出师,暗伏要害地方,以俟宁府兵至袭杀。复取优人数辈,各与数百金以全其家,令其至伏兵处所,飞报窃发日期,将公文各缝置藏于袷衣絮中。将发间,又捕捉伪太师李士实家属,至舟尾,令其觇之,即佯怒,令牵上岸处斩,已乃故纵之,令其奔报宸濠,逻获优人,果于袷衣絮中搜得公文,遂疑,不敢即发。庚辰,守仁飞报宸濠谋反,请命将征讨,以解东南倒悬。奏至,尚书王琼扬言于朝曰:王守仁在南赣必能擒之,不久当有捷报至,但朝廷不命将出师,则无以壮其军威。丁亥,守仁移檄远近,暴露宸濠罪恶,起兵讨濠。度兵家以决胜之道,急冲其锋,攻其备,皆非计之得,我姑示以自守不出之形,必俟其出,然后尾而图之,先复省城,以捣其巢穴。彼闻,必回兵来援,我则出兵邀而击之,此全胜之策也。宸濠果使人探之未出,乃先发兵,出取南康、九江诸处,犹自居省城以俟禦。七月壬辰朔,逆濠会李士实、刘养正造伪檄,指斥朝廷,谓上以莒灭鄫高皇帝不血食,建寺禁内,杂处妓女,胡僧玩弄,边兵身衣异衣,至于市井屠贩,下流贱品,事靡不乐,为弃置宗社陵寝,而造行宫于宣府,称为家里。黩货无厌,荒游无度,东至永平诸处,西游山陕三边,所过掠民妇女,索取赎钱;又谓常悬都太监牙牌,称威武大将军;又谓既夺马指挥妻称马皇后,复纳山西娼妇称刘娘娘,原其为心不能御女,又将假此妇人以欺天下,抱养异姓之子,如前所为也。参政季敩同南昌教授赵承芳等,赍伪檄榜谕吉安都御史,王守仁执,缚军门,固封,上进疏略曰:陛下在位十四年,屡经变难,民心骚动,尚尔巡游不已,致使宗室谋动干戈,冀窃大宝。且今天下之觊觎,岂特一宁王;天下之奸雄,岂特在宗室。言念及此,悚骨寒心。昔汉武帝有轮台之悔而天下向治,唐德宗下奉天之诏而士民感泣,伏望痛自克责,易辙改弦。罢出奸谀,以回天下豪杰之心;绝迹巡游,以杜天下奸雄之望,则太平尚有可图,群臣不胜幸甚。逆濠属宗枝拱条与万锐等留兵万馀守南昌,自与拱栟、李士实、刘养正、闵念四等六万人,号十万,以刘吉为监军,王纶为参赞指挥,葛江为都督,总一百四十馀队,分五哨出鄱阳,舳舻蔽江而下,声言直取南京。癸卯,守仁率知府伍文定等起兵,会于临江樟树镇。戊申,我兵攻南昌城,擒其宜春王拱条及伪太监万锐等千人。宸濠宫中眷属纵火自焚,延烧居民房屋,乃令各官分道救火,抚定居民。上江西捷音,仍分兵四路蹑宸濠。逆濠攻安庆,守备都指挥杨锐、知府张文锦、指挥崔文禦却之,巡抚南畿都御史李充嗣飞章告濠欲犯南京,下兵部会议禦之。兵部尚书王琼会众于左顺门,独曰:竖子素行不义,今仓卒造乱,不足为虑。有王守仁在彼,必成擒矣。顷刻,覆十三疏,诏削濠属籍,正贼名次,请命将出师趋南京。辛亥,逆濠闻我师破南昌,解安庆围,引众归援。乙卯,守仁督我兵击逆濠贼党于黄家渡,败之。丙辰,我兵复与濠贼党战,败之。丁巳,我兵火攻逆濠等舟,遂擒之。宸濠既擒,众执以见,濠呼王:先生,我欲尽削护卫,请降为庶民,可乎。守仁对曰:有国法在。遂低首无言,令载至囚所,行数步,回向曰:娄妃常劝我不要为此事,是我不听,实非其罪,今死于水,望先生收其尸一葬。守仁曰:谨领。遂为收葬。守仁奏擒逆濠及贼党捷音,取所得宸濠交贿大小远近臣僚实迹手籍,及往还,私书悉焚之。八月,上下诏亲征逆濠。大学士梁储、蒋冕、扈从、守仁上疏,力止圣驾免亲征,不听。上在良乡得捷音,大学士梁储、蒋冕以宸濠就擒,江西已宁,屡请回銮,不听。九月,守仁亲带官军督解逆濠等至杭州,会同浙江巡按御史同三司,交付太监张忠等,转解赴阙,复上捷音。太监张永复命。上召守仁至南京,张忠等从中沮之,命都御史王守仁巡抚江西。十一月,太监张忠、边将许泰、刘晖等营内旨领京边军讨逆濠馀党。十五年十二月,宸濠及逆党宗室拱条皆伏诛。濠赐自尽,乃燔尸扬之。十六年十一月丙辰,论江西平宸濠功,王守仁封新建伯,给诰券世袭,其馀升赏各有差。十二月,新建伯王守仁疏辞伯爵,乞普恩报效诸臣,并申雪举人冀元亨,因说宸濠改正,反为奸党陷死,上不允辞,馀下部知之。按《明会典》:凡修明宗范,十四年令吏部于各王府长史、纪善、伴读、教授等官,务择学行扰长,堪为师范者除授。凡世子、众子、长子、将军、中尉等年未弱冠者,各随资质严立课程,教养如法,不得虚应故事,抚按提学等官访其贤否勤惰以闻。
正德十五年,令各府原额军校逃故者,照例勾取不足之数,就于本府军校馀丁内佥补,不必佥补民役,累害小民。
《明会典》云云。
正德十六年,令各王府禁约,将军以下,恪遵祖训,无藉奸人术士及无名内使,不许擅入王府。
《明会典》:十六年,题准行各王府禁约,将军以下,务要恪守祖训,不许骄奢妄费,将禄米减价转卖,驯致贫窘失所。如违,辅导等官启王参奏,量革禄米,以示惩戒。如射利之徒收买禄票,加倍取利者,各该官司亦就拿问,从重治罪。是年,诏各处无藉奸人,游食术士及无名内使,私自净身人等,有托故擅入王府,因而拨置害人,贻累宗室者,抚按官严加禁治。
世宗嘉靖元年,令各王府差役,不许带空本在京填写,郡王以下禄米,有派舟车。不通州县者准折。庶人亡故,口粮布绢年终造册扣除。靖江王府食盐仍发
价准买,不许差官关支。
《明会典》:嘉靖元年,令各王府差来人役,有挟带空本在京填写者,缉事衙门、巡视御史挐问追究,用印之人从重治罪。 是年,奏准郡王以下禄米,有派支不通舟车州县者,每石徵银八钱放支,折给五钱,扣留三钱贮库,作正补欠。 又题准,庶人曾经奏给口粮布绢者,如有亡故,该长史司俱照原议十石、五石、三石、五斗等第,年终造册,送布政司扣除,于次年税粮内减派。如上半年全给,下半年亡故者,则免其还官。 又令,将靖江王府二次奏讨食盐六十引,行广东布政司差人领赍,原拟价银六十两,送至广西布政司,发买熟盐一万二千斤进用,不许仍前差官关支。
嘉靖二年,敕止楚王代奏陈乞,令王府违禁约擅成婚者,革退另选。
《明大政纪》:二年六月,敕止楚王代奏陈乞。先是,崇阳等府诸宗室二十馀人,岁禄不充,请借藩司帑金预用,楚王为代奏,从之。有承奉潘朝者,在京买领关符,还楚,需索各宗谢金百馀万,方为投符,而赍符百户童刚亦索谢金二百馀两,各宗悉鬻食具合金与之。巡按御史何鳌闻之,奏请置朝于理,因敕楚王,凡例外之请,勿得代奏陈乞。
《明会典》:二年,令王府有不遵禁约,擅自成婚者,俱革退另选。
嘉靖三年,禁内外官交通藩府,代王出居宣府。按《明大政纪》:三年二月,给事中毛玉勘覈平濠功次,因言内外官不宜交通藩府,从之。命有宗藩地方,大小官员,但交通纳贿者,抚按官指实奏闻。八月,代王出居宣府。先是,巡抚张文锦议,于大同城北九十里建五堡,徙镇卒戍之,卒虑敌躝,不愿徙。参将贾鉴白其不用,命伍长箠之,且置之理。诸卒有郭鉴、柳忠者倡乱杀,鉴啸聚塞下,文锦恐其北与敌连,招使入城,因索首谋者,诸卒遂焚劫城中,杀文锦乃出,逮系故总兵朱振于狱,胁令主之。振不能止,与约三事,曰:无犯宗藩,勿略帑庾,勿纵火肆杀。从我,则可。诸卒曰:诺。振乃戢众,稍就约束。时廷议遣兵部侍郎李昆赍敕赦诸叛卒,以太监武忠、代王觐为镇守,以都督桂勇为总兵,按察使蔡天祐为佥都御史,巡抚其地戢之。诸叛卒虽勉听振约束,犹肆劫掠,振箠杀二十馀人竟不能制。及天祐至,会忠勇及振集叛卒,谕以恩威,暂为解散,然皆恐惧不安。又奸盗多乘隙诱诸卒劫掠,桂勇督兵分捕,箠死五十馀人,复笞鉴、忠等释之,以安众心。众稍定。亡何,有别镇参将李贤者率兵赴陕道,出大同,其众掠民禾畜,居民詈之,众诡曰:尔大同谋叛,朝廷命吾将尽剿之,而尚吝禾畜为耶。又有妄传京营诸镇兵已驻近地者,而户部进士李枝挽饷适至,众益惧。谓有密旨,遂夜集排枝闼问故,枝出公移门隙中示之,始信。乃咎大同知县王文昌曾劝镇巡官严驭诸卒,遂往围之,纵火焚烧数百家。明日,逼胁代王索金帛,王曲应之,众始解散。王惧,微服率子弟潜出,居于宣府。天祐等谕抚不定,复以状闻。嘉靖五年,令庶人发高墙者,未革爵前所生子女留府,候长成,奏请其王府选婚,失伦序者不许保结。按《明会典》:五年,议准庶人发高墙者,其未革爵前所生子女,系无罪之人,俱存留在府居住,责令相应亲属照管。候长成,备查伊父犯罪缘由奏请。 是年,令各王府选婚,有失伦序者,不许保结起送。
嘉靖六年,定郡王管府事,遇圣节朝贺,率将军以下本府行礼。子弟选婚谢恩者,不得过三年。出嫁庶女寡居,准给食米。
《明会典》:六年,题准郡王管理府事者,凡恭遇圣诞及正旦冬至等节,镇巡等官于布政司行礼,其管理府事郡王率各郡王、将军、中尉、仪宾、教授等官于本府行礼。 是年,议准王府选取子弟婚毕谢恩,许于三年以里举行。如过三年者,照例治罪。 又议准,各王府出嫁庶女,夫亡寡居;及年老无人侍养者,每月口给食米二石。亡故住支。
嘉靖七年,定宗室袭爵请封诸例。
《明大政纪》:七年九月,定宗室袭爵请封诸例。时,方献夫上言宗室袭爵,请封名乞讨媵妾等项,宜拟立定例,刊印成书,颁行遵守。其有碍例奏扰者,行巡按御史收其拨置人役,论遣戍边。从之。
嘉靖八年,定诸王府进贡马匹,各府禄米,封赠校尉,员役拨补,及支给米粮之制。
《明会典》:八年,奏准各王府及总镇内外进贡马匹,务将毛色、齿岁备细造册送部,礼部委官一员照册看验,分别等第,送鸿胪寺类进。 是年,令各处新封王府应佥民校,及旧役逃故消乏者,俱照例于均徭内每名带徵银一十二两,解府雇代人役,在府旧役民校情愿,应当听从其便。不愿者亦照例徵银解发雇役。 是年,题准湖广宗室禄米,俱照楚府则例。亲王每石折银七钱六分三釐,郡王每石折银七钱,将军、中尉、郡主、夫人、仪宾每石折银五钱。 凡追封亲王,八年令凡孙袭祖爵者,得追封其父母;曾孙袭曾祖爵者,得追封其祖父母;父母旁支袭爵者,得追封其本生祖父母;父母妻先故者,得追封为妃。〈郡王同。〉又题准,郡王新封,应得校尉以二十四名为额,原系护卫佥拨者,仍于本卫佥拨。其不系护卫佥拨者,有护卫处,该卫拨与军馀十二名,民间佥派十二名。无护卫处,俱于民间佥派。旧封郡王已派三十名者不必减革,若校丁逃亡死绝至二十四名以下,方许佥补。 又议准,凡王府总小旗、校尉、军匠、厨役、乐舞生、医兽、乐户、乐工并纪录、幼疾、军校等项月米除三斗,原支本色并折色各一半者,俱照旧。外其全支本色并三七、四六、二八本折兼支者,俱要本折色对半支给,永为定例。
嘉靖九年,王府节旦庆贺,三司朝服行礼。诸王宗支有孝行应奖者,许亲王奏请。亲王则抚按奏请赐奖。又定军校拨补之例。
《明会典》九年:议准王府节旦庆贺,三司等官具朝服行礼,不许概称使臣,一体便服。 是年,定宗支有孝行实迹等项应旌奖者,许亲王奏来。若系亲王,则令抚按官奏来,仍行勘明写,敕遣官往谕,并赐以银段羊酒。 又题准,王府力士、校尉事故以选退,将军儿男相兼充补,不必行有司另佥。 又议准,亲王府食粮军校除正数外,每正丁下量留馀丁一名或二名供贴,馀俱分拨缺人郡王、将军位下使用。若亲王封国日浅,馀丁拨用不敷,仍照例佥补。
嘉靖十年,文武衙门题奏内亲王名不讳,各衙门文移只许书爵,不得称名。
《明会典》:十年,题准凡亲王名讳,今后文武衙门除备抄各王奏词,并各衙门题奏本内不讳外,其馀一应文移,系各该衙门自行出语者,止许称爵,不得书名。
嘉靖十一年,严禁郡王以下越关奏扰,各省王府缺欠禄米,于赃罚税租存留内凑支。
《明会典》:十一年,题准凡郡王、将军、中尉及郡君、县君、乡君、夫人等,但有越关陈奏,情轻者革去爵秩,情重者送发高墙。 又题准,王府缺欠禄米,行抚按官通查三司府州县问追过徒工粮价,并将充发仪从,不必滥发收银,在官通融处补,如再不敷,于该司府动支无碍。官钱赃罚,纸米并商税地租等项补给。遇灾蠲免,于成熟地方量为拨补,或查存留之数凑支。嘉靖十三年,定王府关支禄粮,以文到之日为始。按《明会典》:十三年,题准王府,该支禄粮,俱以明文到日为始支给,不得指以请封日期朦胧滥支。其先前冒滥者就行改正,准作以后该支之数。
嘉靖十五年,定河南郡王以下禄米折给。
《明会典》:十五年,题准河南宗室日繁,除亲王禄米照旧外,其郡王以下本色禄米,每夏税一石,折银五钱五分,秋粮一石,折银六钱五分,每岁徵完。解司每禄米一石,折银三钱五分,通融放支。
嘉靖十六年,定诸王府表文只称圣号,不许用家人礼禁。宗室郡君择配,不系本土人氏,及擅自成婚者,定降为庶人,量给食米之例。
《明会典》:十六年题准,凡王府奏进庆贺谢恩疏及表文,但称圣号,不许用家人礼。 又题准,凡宗室郡君等择配,如不系本土人氏,及擅自成婚者,止给冠带荣身。 又题准,亲王、郡王有坐罪降为庶人者,皆临期请旨,量给食米。
嘉靖十八年,册封裕、景二王。定诸王军校逃亡,不许将民丁滥补。并定南巡诸王迎接之仪。
《明大政纪》:十八年二月壬寅,册封裕王、景王。时帝以南巡在迩,乃册立次子载为皇太子,封三子载垕为裕王,四子载圳为景王。时五子载、六子载、七子载、八子载俱殇,追封为颍殇王、戚怀王、蓟哀王、均思王矣。皇太子年四岁,命监国务,以夏言傅之。乙丑,帝次彰德,赵王迓帝于漳水,南朝于行宫。丁卯,帝次卫辉,汝王来朝,行宫灾。初,帝敕止汝王勿出远迓。及帝至卫辉,御行宫,王乃来朝。王帝,父行也。由东闼入御前,行朝见礼,帝避座受之。三月庚午,帝次郑州,伊王周世孙来朝。辛未,帝次钧州,徽王来朝。乙亥,帝次南阳,唐王来朝。己卯,帝至承天府,入御旧邸。翌日,夺学士陆深禄俸二级,以失迎亲王也。丙戌,楚王来朝。
《明会典》:十八年,议准各府军校故绝逃亡,无从勾解者,听将见在军校真正子孙补当,不许将民丁无藉之徒滥收顶补。 是年,定南巡仪。 一、各处近路王府,许亲王具常服预先出城候驾,其馀宗室俱不许擅离府出迎。 一、诸王迎接,先期命文武大臣侍于途,王于道傍拱立,文武大臣下马侍上左右,礼部尚书跪奏:某王某恭迎圣驾。见内侍官,引王至驾前,跪行叩头礼,礼部尚书进,立于上前候旨。承旨讫,起立,传旨示王,随至行宫。上入少憩,王具冕服,钦定文武大臣于殿内左右侍从,从官于丹墀东西侍班。候上升座,鸿胪寺官引王由殿左门入,至拜位,赞,行五拜三叩头礼。毕,上命赐宴。内侍官引王于别次少候,从官叩头如常仪。王宴毕,遣大臣伴送回府。驾还,先以书止诸王,勿烦出送。
嘉靖二十年,御史劾严嵩受交城、永寿二王贿赂袭爵,行各抚按官勘覈。
《明大政纪》:二十年秋七月,御史劾严嵩受交城、永寿二王贿赂袭爵。初,交城王绝有辅国将军表者谋袭王爵,遣校尉任得贵至京,以黄金千两,白金二千两,赂礼部尚书严嵩;复以白金二百三十两,潞缯二十束,紫貂帽一具赂仪制司令史涂旭;白金五十两,潞缯一束赂王府科胥人黄瓘;白金二十两,潞缯一束赂王府科胥人姚忠,皆受焉。嵩为题覆表宜袭交城王,从之。有东厂逻卒缉知,得贵行赂,执以奏闻,下法司鞫实,论旭、瓘、忠各戍边。又有永寿、恭和王庶子惟燱者,与嫡孙怀墡争立,以白金三千赂,嵩亦受之。永寿、庄僖王妃遣人击登闻鼓奏诉,于是御史叶经劾嵩,赃迹暴著,渎乱国经,乞赐敕正。帝曰:表惟燱应否袭爵,行各抚按官勘覈以闻。严嵩安心供事,勿以言介意。
嘉靖二十二年,议准郡王惟管理府事者请敕,其馀不许渎请。
《明会典》云云。
嘉靖二十三年,各王府娶妾媵俱先奏请。
《明会典》:二十三年,议准各王府选娶妾媵,俱要预行奏请。其奏内必明开年纪若干,有无嫡子,及曾否娶有几妾,候礼部查明,果系乏嗣及例应娶之数,方与行文。覆勘是实,方许选娶。例外滥收者,听礼部参题革退。
嘉靖二十四年,杀楚世子英耀。
《明大政纪》:二十四年五月,楚世子英耀弑其父楚王显榕,狱具,帝告于皇祖,斩英耀,燬其尸,勿令收瘗,其预谋者俱磔之。
嘉靖二十七年,郡王同居一城,迎诏敕一切礼仪俱从尊行。准动支河东盐课补给代府,不足粮额各王府禄粮,遇灾伤俱设法补给。
《明会典》:二十七年,题准郡王同居一城者,迎接诏敕、礼仪、轮递从尊行,著为定式。 又题准,河东运司每年该解山西省布政司正馀盐内,动支四万三千一百一十六两八钱零,径解大同府收贮补给,代府原额禄粮不足之数。 又题准,各处巡抚转行,司府州县官将各王府应得禄粮,务要徵收完足,如遇灾伤,亦须设法措置,无碍银两补完,不许拖欠。其先年拖欠者,或待丰收之年,或遇积有多馀银两,挨年带补。
嘉靖二十八年,题准王府擅自择选继室已经革封者,其所生子女照革爵。庶人所生,例不许请乞封号。以后违例擅婚者视此。
《明会典》云云。
嘉靖三十一年,定各王府庶人支给米布之数。按《明会典》:三十一年,议准各王府庶人一名,并一妻一妾,总月支米麦三石,使女只许一人,月支米五斗,岁给布绢各一疋,其所生男女,年十六以上者,男子一妻一妾,无妾者,与女子俱许使女一人,照前关支。未出幼者,关支一石五斗,其婚配所生,给与庶人三分之二,花生者减庶人之半。
嘉靖三十二年,定遣使册封之期。又定中尉宗婿品级及谢恩之制。高墙庶人遗下子女,量给米石。按《明会典》:凡遣使册封,三十二年题准,每年册封,三月题请,四月初旬传制遣官出京。 是年,定镇国中尉婿授七品宗婿职事,辅国中尉婿授八品宗婿职事,奉国中尉婿授九品宗婿职事。 是年,议准各王府中尉女及选配子弟,听礼部题请,授以宗女宗婿名色,仍给与冠带婚资。其冠服,宗婿视文职,宗女视命妇,其宗婿就各该王府冠带谢恩,不必赴京。仍听其自便,不必在府,随众朝参。 又题准,庶人发去高墙,遗下妻妾有子女者,随其养赡,不许另支口粮;如无子女者,止许月给米麦一石。
嘉靖三十三年,更定庶人子女粮米之数。
《明会典》:三十三年,题准庶人应得粮米,减奉国中尉三分之一,连妻妾、子女、使女岁给米七十石,除未出幼者从父养育,及女嫁从夫自赡外,其已出幼成婚,应请口粮,查其父生子多寡,如生三子以上,不分长子、从子,各减半支给。止生一子、二子,给与全分。传世以后,原系减半者,即照原减之数;原系全给者,仍查其父生子多寡,以为减半全给之等。
嘉靖三十四年,议准选到仪宾,有未婚而郡县主君病故,要将次女续亲者,听仍准改给诰命。
《明会典》云云。
嘉靖三十五年,废徽王为庶人。
《明大政纪》:三十五年七月,废徽王载埨为庶人,自杀。王国开封之均州,初,恭王衔其知州某衡命执而箠之,知州死,巡按御史劾王大不敬,帝谓御史庇其部官,逮御史诣京,廷杖之。及王即位,益横,谓帝庇我,日嗾护卫卒。搜罗士民有美田园及木石异者,辄谓为国中固有,没入之。民间女子稍端丽者,俱强舁入府为宫婢,不可则以予卫卒。其宫婢小有眚,辄箠死舁尸焚之,或生啖虎豹,或生锢棺中,燎爇死痛,哀声彻道,行者不忍闻。又庇其伶人,使凌轹缙绅士道遇伶人辄辟易,不则必遭嗤谑。或有被捓揄者,间以白王,王仍伸伶人不为问。又架飞枧数百丈,自北城女墙上连府中后苑,命伶人为械,激颍水入枧,输后苑沼池内,其枧柱所植处,无论士民第舍,即发屋竖之,不可即遭扑或没。其地州士民皆重足立摇手屏息,恐触忌破家矣。先是,王好方术士,炼女癸为铅服之,云能延算。有梁散人者,以羽客出入王门下,知帝好方术,乃窃王铅,走京师,夤缘献帝,帝服之喜,复索铅,散人不能继,贻书求王,王谓:吾铅当自献,何为假彼市宠也。乃不与。散人衔之,而王好微行,尝从其食客之留都及凤阳游,数月乃还。一日,帝从容问散人:尔游徽邸,知其王何似。散人前却奏曰:日者犹未谙事,自之留都还,则大晓畅。帝愕然。自是疑王。而州民耿安者,有女在王宫中,以过箠死,毁其尸,安恸女非命,走京师上,变告王谋不轨,且指其潜窥留都凤阳,睥睨非望及诸罪状,下河南抚按官勘覈,不妄。帝怒,命削王爵,废为庶人,禁锢凤阳邸。于是巡抚都御史潘恩、巡按某督众围王宫,欲徙之,王惧,命妃妾四十人俱丽妆自经,王亦经死,赀货没入官。初,王庭钟鼓自鸣,后苑见群羊入没,占者曰:当亡国。王不悛,乃及。嘉靖三十七年,册裕王妃陈氏。禁宗室同姓为婚,定王府差人勘合应付,及领册宝仪仗人船夫之数。按《明大政纪》:三十七年九月,册裕王妃陈氏。妃,生员陈景行女也,选为裕王妃册之,是为仁圣皇太后。按《明会典》:三十七年,议准如有同姓为婚者,不准受封,照依庶人子女事例,不给婚嫁,长史教授媒证人等巡按御史提问。 应给勘合例,三十七年定。一、各王府差人春秋类奏,止许一人,官支廪给,非官支口粮,应付驿驴一头,红船一只往回,应付郡王、将军、中尉等有应奏事理,即于春秋具启本府亲王转奏,不许另差。 一、亲王差人进表、进贡、庆贺,只许一官二旗。其郡王差人进表、进贡、庆贺止许一官一旗。官支廪给旗校支口粮,应付驿驴、红船。以后若遇二三差者,因所给勘合有限,并填一道者回还之日,查其所差人数,填给应付。 一、各王府差人关领铭旌、凤钩、册宝、仪仗等项,官支廪给旗校支口粮,应付驿驴、红船关领物件验扛拨夫。
嘉靖三十八年,奏准亲王宫眷迎取来京者,兵部照例拨给校尉八十名看守府第。
《明会典》云云。
嘉靖三十九年,潞城王府中尉俊有罪,勒令自杀。定亲王之国仪制。
《明大政纪》:三十九年五月,潞城王府中尉俊谋杀宗人,巡抚大同都御史李文进以状闻。帝以俊罪重,有违祖训,勒令自杀。
《明会典》:三十九年,定亲王之国,先期辞长陵等陵,俱用酒果。临行日祭承天门,总告京都应祀神祇,王自行礼。是日,祭大通河神,遣太常寺官行礼。 一、沿途告祀直沽天妃之神、淮河之神、扬子江之神、小孤山之神、汉江之神。 一、道经南京,谒拜孝陵,行翰林院撰祝文,太常寺关领香帛,南京太常寺备办酒果,候王至日行礼。其南京各衙门官员,赴王行幄处行礼,见毕即回。 一、至国,告祀南岳衡山之神、望祭社稷之神、山川之神,王自行礼,俱用牲醴,其祝文翰林院撰写。祭品行所在官司备办。 一、到国之后,谒拜显陵,合用酒果,及沿途往来供应,俱行各该有司备办。谒拜毕即日回府。 凡亲王之国,随侍护从人员数多,会同馆马匹不敷,是年议准,著行取京营骑操马匹,拣拨五千匹,各整备鞍辔候用。 凡亲王之国,用船不过五百只,其军校人等俱自雇车辆,装至通州上船之所。是年题准,兵部先差官往通州,督同分守等官整理见在听差,马快船只如有不敷,将附近卫分顺回粮船,及张家湾至德州一带湾泊军民船,催来协济,军民船有五百料者,给脚价米十石,四百料者八石,三百料者七石,二百料者六石,一百料者五石,仍计程给与口粮,俱行户部于通州、直沽等仓关支。
嘉靖四十年,景王之国德安。定亲王之国廪给人夫船车之制。
《明大政纪》:四十年二月,景王之国德安府,卒从郭希颜之议也。不二年,王薨,无子,国绝。初,希颜由中允出为两浙盐运,副大计,被除家居者十馀年,至是乃上疏曰:臣往岁恭读圣谕,欲建帝立储者,臣谓立储难莫若安储难,何者。君相相信则储安,兄弟相保则储安,父子相体则储安。相信有道,释疑是也;相保有道,分封是也;相体有道,总揽是也。三者,安储之急务也。何谓释疑,皇上至爱莫如二王,至重莫如元辅,固何嫌何疑。自言者倡为二王,陈嵩之说,臣恐辅臣疑而不自安,何暇善后。然尚可诿也。由差远也。二王疑而不自安,谁与承祧,此大可虑也。由最近也,皇上盍谕元辅以益加忠谠,使知王初无他也,不必疑王。谕二王以毋忘恭敬,使知嵩终无他也,不必疑嵩。然后王心无所惶惑,而师保是依,大臣无所忌避,而匡赞愈力,臣故曰疑释。而君相相信,则储可得而安也。何谓分封。二王亲则皇上之子也,贵则国本之寄也,顾同处京府,智与年长,则崇高所共欲防,不预设则谗隙所由萌,故幼而昵就膝下者,所以笃恩也;长而出就藩封者,所以强本也。宫府不宜久虚,山川若已预待,及时敕王就国,周其羽卫,殊其宠数,于制于情,似为两尽,故曰分封。而兄弟相保,则储可得而安也。何谓总揽。恒情爱子者,未有不身任其艰,而欲子安于无事也。今四郊多垒,一日万几,非皇上神谟独运,太平未可易致者,即京府独处,犹宜亲就儒贤,涵养冲质,而一毫外务不得预闻,分封之典既定,留京之意已明,皇上端拱以顺天人,从容而议建立,似无不可,故曰总揽。而父子相体,则储可得而安也。每叹忠臣不退耕而忘君,烈士不避僇以直谏,在廷不言,在野不容不言。惟圣明赦草茅言计自臣始,则士岂有不向风刎首,争效阙下者哉。疏入,帝览之,大怒。谓建帝字为妖言。嵩复拟旨怂恿之,遂比妖言律斩,传首海内。于是旨下江西,抚按官秘之。密檄守巡官收希颜,而颜不之知也。时于家延宾客,为子娶妇,衣绯待之。有佥泉某,亦衣绯来通谒为候,希颜以为贺己也,迎之。坐未及语,眴左右,曳之出,遂掖赴都指挥司缚絷之。已而,诸司渐至,抚按官亦至,乃舁赴市曹斩之。传首天下,知与不知,莫不哀焉。
《明会典》:凡亲王之国,四十年题准,供用膳馐及随从廪给各有字号,景府例供用膳馐二分,宫字号廪给三十九分,官字号廪给一百七分,文字号廪给三十二分,武字号廪给三十九分,校字号廪给六百分,军字号廪给一千一百分,匠字号廪给一百分,并各号合用车辆、船只、人夫等项,各照原号。每号给与印信长单一张,备开官役职名,应支廪粮数目,逐一填入单内类奏给散。所到州县驿递各照数供应,随支注销。
《明外史》:四十年,令载圳之藩居安陆。载圳多请庄田,部臣悉议给之。荆州沙市故不在请中。中使责市租,知府徐学谟执不与,又取薪税于汉阳之刘家塥,推官吴宗周持之,皆获谴。其他田土湖陂侵入者数万顷。
嘉靖四十一年,礼部议以御史林润疏,请令各藩王以下,中尉以上,各以所见详议,藩封经费可久之制以闻。从之。
《图书编》: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臣严讷等谨题:为际遇明时,竭愚忠以少图报,塞事仪制,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礼科抄出。巡按直隶监察御史林润奏:臣尝闻诸易曰:穷则通,极则变。故自古圣帝明王,未有不通变而可以宜民也。今论天下之事,极弊而大可虑者,莫甚于宗藩。迩年以来,群臣咸切隐忧,然卒莫能定不易之策,以垂可久之制者,大抵惧无以惬宗室之心,而重祖训之违也。顾时有所必变,势有所不能,剂品量节,使之不过侈,以骄其性,而亦不过俭,以至于失所,仁义并行永有,以遂其亲亲之心者,兹非今日之急务乎。国初,支庶不繁,定制因略,今螽斯麟趾,其丽不亿,比诸前,殆至数百倍矣。臣尝观嘉靖初年霍韬疏云:洪武初,在河南开封府惟分封一周府而已。今郡王已增三十九府,辅国将军增至二百一十二位,奉国将军增至二百四十四位,中尉仪宾不计也,举一府而天下可知也。今距嘉靖初四十馀年矣。所增之数又可推也。故天下财赋岁供京师米计四百万石,而各处禄米凡八百五十三万石,视输京师之数,不啻倍之。即如山西存留米一百五十二万石,而宗室禄米三百一十二万石;河南存留米八十四万三千石,而宗室禄米一百九十二万石,是二省之粮,即无灾伤蠲免,岁输不缺,亦不足以供禄米之繁。况官吏俸给、军士粮饷皆取其中,如之何其能办。故自郡王以上,犹得厚享;将军中尉而下,多不能以自存。其苦愁之状,诚有非臣之所忍言者,食不充饥,衣不蔽体,生则假息于蓬蒿,死则委骸于沟壑,男婚女嫁,不能循理,甚至藏匿名姓,投身隶卒,势之所逼,不得不然也。有司禄粮不给,安受其戾。无可奈何,或号呼于公庭,或聚辱于道路,或投石掷瓦于马首,任于其土者,懔懔度日,不独惧辱,且惧变生于不测矣。是在官司困于禄米之繁,在宗藩屡有不足之叹。今天下无可增赋之理,年复一年,愈加蕃衍,势穷弊极,将何以足支。兴思至此,诚为寒心。夫民有农工商贾之业,宗藩舍禄米,无谋身之策矣。坐视其毙而不救,虽途人且不忍,况天潢耶。历闻群议或云,当损过以就中,损有馀以补不足,必天下亲王皆从。国初,辽、韩、伊、岷、肃诸王之制禄米皆二千石,不使有厚薄之差。或云郡王而下,定中半折支,如在内之职,三分支米,七分折钞之例。其仪宾而下,则如在外之职,二分本色,八分折钞之例焉。或云自亲王袒免,以下则从庶人之制,皆月支三石焉。或云不宜遽削于见在,而惟定制于方来;或云宜定子女之数,以杜其诈冒;或云许其如民间应制,举商吏各治生为两便。凡此,皆各出其见,臣未敢遽以为是。然此事体重大,非下诸廷臣公议,恐无以定其可久之计;非与诸王共议,恐无以服其亿兆之心。臣愚恳,乞陛下命诸大臣科道各献其猷,仍乞陛下特赐手书,颁谕诸王,示以势穷弊极不得不通之意。又令户部备查各省钱粮之数,每岁所入,夏秋税粮几何,输边几何,通十年之内,大约灾伤蠲免几何,或地方有事存留费用几何,然后具宗藩初年分封几何,所需禄米几何,今之各王府增封几何,禄米增加共几何,房丧嫁娶等项共约共几何,使各宗藩一展卷瞭然,知赋入之有限,费出之不经。今眼前已不可支,再数十百年之后,生生不穷,决莫能给,必至于狼狈失所无惑也。令其各陈所见,共图善后之策,然后通集诸王并诸臣所陈之章,断自宸衷,采其何者为可行,何者为不可行。可行者且未即行,仍乞谕诸王质其可否,有不便者,仍听其自陈,然后斟酌定制,垂为亿万年不易之规,夫如是,则谋及于众,则诸臣皆得尽其长论出于公,则宗藩莫能议其后,百姓无加赋之烦,宗藩无失所之苦,庶有以遂我皇上亲亲之心,而慰我祖宗在天之灵矣。不然,贾谊所谓失今不治,恐成痼疾,臣窃虑之。此宗藩之所当议处等。因奉圣旨,该部看了来说钦此,钦遵。抄出,送司查得奏内各省钱粮出入之数,系隶户部掌行,移咨该部备查,题覆外案呈到部看,得巡按直隶监察御史林润奏称:宗藩迩年以来逾蕃衍,岁徵钱粮,不足以供禄米之半,将军中尉而下,多不能以自存,乞要命诸大臣科道各献其猷,仍谕诸王,示以势穷弊极不得不通之意。令其各陈所见,然后斟酌定制,垂为亿万年不易之规一节,臣等为照建藩颁爵者,朝廷亲亲之重典,酌时济变者,圣人御世之大权,我太祖高皇帝立赋税之则,以经国用;定禄粮之制,以赡宗藩。当是时,禄给用裕,法至善也。仰惟皇上惇族展亲,同符太祖。夫何迩者,各边宗室往往禄粮告乏,甚至贫困失所,无能慰皇上亲亲之意,此其故何也。良由太祖当天潢发源之始,即给以数郡之税而有馀,皇上当宗支盛衍之时,虽禄以全省之赋而不足,盖赋税之出于土地者有限,而生齿之在宗藩者无穷,以有限之赋税供无穷之宗室,即使连年大稔,正赋不亏,犹且不给,况加以非时水旱,其何。以责诸有司以故在宗室徒拥禄粮之虚名,而缓急无济。在有司每苦禄粮之诎乏,而措办不前,及今不虑,诚恐将来之宗藩愈繁,则禄粮将愈匮,而饥寒窘逼之状愈甚,此诚势所必然。而观势会通以垂万世之利,在今日诚有不容已者,臣等亦夙怀轸念,而思以善其图者久矣。但缘事体重大,未容轻议。今该御史林润论奏,前因无非目击时艰,欲集众思,广忠益,补偏救弊,为国家画宗藩善后至计相应,俯采合候,命下本部备行。有王府、地方布政司转行各府长史、教授启王知会,仍转示所属将军、中尉等爵,俱令审时度势,悉心体国,无便近图,无徇己私备查,奏内事理从长计议,各行具奏前来,其大臣及科道等衙门,凡有所见,许随时疏闻,通候各王府陈奏。至日敕下廷臣,集议可否。具题上请断自宸衷,定为可久之规。上不失乎朝廷亲睦之意,下有济于国家经费之宜,斯则藩封之制,当与国永垂万世矣。缘系际遇明时,竭愚忠以少图报塞。及奉钦,依该部看了来说,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嘉靖四十一年十月二十四日具题。二十六日,奉圣旨是。钦此。
嘉靖四十二年,废伊王典柍为庶人。按《明大政纪》:四十二年九月,废伊王典柍为庶人。初,王嗜酒僭侈,所为多不法,言官劾其阴蓄异志,恣行僭拟,礼、兵二部请正国典,帝念亲亲,姑夺岁禄罚之。王不悛,益怨望诅咒。既而讹闻严世蕃父子有篡立意,乃行白金十馀万,两赂世蕃,受之。王意严氏父子戴己益跋扈,私造军器械,阴养战马,图大举。又为九五当乾牌置宫府中,而强选民间女子十五以上者数十百人,不从则阖门搜致,怨声载道。有仕人陈大壮者,居与府邻,王欲得其址,不予,王令校卒执大壮至府,捽而箠之,拔其髭须殆尽,大壮忿恨死。世蕃败王,惜其赂,遣优人三十馀走,分宜索所赂金,世蕃不得已还之,使其党邀于吉安隘,尽杀其优人,劫其金,以故事颇彰闻。有分守河南参议耿随卿者,廉知其状,白巡按御史颜鲸上之章,下礼部法司,俱请置重典,帝不允,乃命废为庶人禁锢之,没其所有。九五牌尚存,遂黜其国。
嘉靖四十三年,更定王妃封典,亲王有罪者,郡王自行管束,祀典则从尊者。是年,改封蜀王生母林氏为继妃。
《明会典》:四十三年,题准亲王之妾,其子已袭封亲王,而嫡妃不存者,准封继妃。郡王之妾,其子已袭封郡王,而嫡妃不存者,准封次妃。俱止请敕知会,不复给与诰命冠服。身后减半祭葬。 是年议准,凡亲王有罪,削封本府,各郡王听其自行管束。宗仪及奏请一应事件,若迎接诏敕与大宗庙祀,则轮递从其尊者。
《续文献通考》:四十三年六月,改封蜀王生母林氏为继妃。先是,林氏曾封次妃,至是蜀王宣圻乞恩比例,将生母林氏改封,下礼部议奏,云:人子之心虽无穷,嫡庶之分则有别。蜀王宣圻生母林氏,先蒙圣恩准封为次妃,已荣矣。今复援例,特恩奏乞改封继妃,揆之典礼,似为踰越;但其情辞恳切出一,念人子显亲之心,况有杜氏事例,似应俯从。世宗曰:林氏既系蜀王生母,准杜氏例。遂改封云杜氏蜀康王继妃也。嘉靖四十四年,更定宗藩封典、命名、妃妾、禄米、冠服等制。
《明会典》:四十四年,奏准册封亲王及亲王妃勋戚大臣为正使,翰林坊局六科尚宝,及卿寺五品以上官副之。册封世子、郡王及世子、郡王妃翰林坊局六科尚宝,及卿寺五品以上官为正使,部寺属官中书行人等官副之。 是年题准,初封郡王及妃银大器俱令自备,不许请给。世孙、长子、长孙及世孙夫人、长子夫人、长孙夫人俱止给冠服,不给诰命。镇国将军夫人及郡主以下俱给诰命。 是年议准,亲、郡王、将军、中尉所生之子,俱五岁即与请名,候该府奏到礼部类题,行翰林院遵照祖训钦定字样,编拟名字,附簿登记,于每年三、九月内类行,翰林院请敕颁行各王府。 又议准,各王府有广置女乐,淫纵宴乐,或因而私娶花生滥封,今后各行裁革;如遇迎接诏敕,拜进表、笺,朝贺宴享等项,以本府吹鼓手教演充用。又议准,凡王府有不经奏请滥娶妾媵,及有以流移妇女,有夫之妻,并额外滥收者,俱行查革。其所生子女止给口粮。 又议准,凡郡王故绝,府第、屯厂暂归亲王掌管,待有新封转给或入官招佃,以充禄入之资。郡县主君房屋亦同。 又议准,各王府收买子女照依弘治年例,不过二十人以后俱不准收,毋得藉口缺人,援引远年事例,夤缘请乞。违者,将辅导官参治。 又议准,王府应买物件,但于本地收买,不许渎奏求往他处,及擅自差人贸易。违者事发,将本爵罚住禄米,承委人员从重问罪。 又题准,宗室若既请继封爵,原给禄米不当复支。如有请封而仍前冒支者查参,降革庶人。同妻月共支米六石,本折中半兼支,庶女任令择配,不得复给米布婚葬之资。 又定,凡擅婚所生之子,止许请名,其岁给口粮,照历年原议减庶人三分之一,给米五十石,仍本折中半兼支。冒妾所生,亦照擅婚事例支给,花生子女不拘。已未请封尽行革去爵禄。 又题准,镇国将军以下及主君仪宾,例有冠服、房屋、坟价俱皆停给,以备补禄粮不足之数。 又奏定宗室,年至十五,先令照例请封,且给禄米三分之一。习学五年,亲王方与奏请出学支本等全禄。 又题准,凡遇放支禄粮,不许各宗室擅自搅乱衙门,凌虐官司,违者,听委官就将应得禄粮扣除入官,一面启王参奏处治。 又议准,郡王以下,有非法不道,怙恶违训者,俱降为庶人,押发高墙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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