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人事典
第六十七卷目录
富贵贫贱部总论
礼记〈曲礼 坊记〉
孔子家语〈屈节解 六本〉
孔丛子〈抗志篇〉
韩诗外传〈富贵弗恶于贫贱〉
淮南子〈原道训〉
桓宽盐铁论〈毁学 褒贤〉
性理会通〈力行〉
富贵贫贱部纪事
富贵贫贱部杂录
礼记〈曲礼 坊记〉
孔子家语〈屈节解 六本〉
孔丛子〈抗志篇〉
韩诗外传〈富贵弗恶于贫贱〉
淮南子〈原道训〉
桓宽盐铁论〈毁学 褒贤〉
性理会通〈力行〉
富贵贫贱部纪事
富贵贫贱部杂录
人事典第六十七卷
富贵贫贱部总论
《礼记》《曲礼》
富贵而知好礼,则不骄不淫;贫贱而知好礼,则志不慑。马氏曰:富贵之所以骄淫,贫贱之所以慑怯,以内无素定之分,而与物为轻重也。好礼则有得于内,而在外者,莫能夺矣。
《坊记》
子云:小人贫斯约,富斯骄,约斯盗,骄斯乱,礼者,因人情而为之节文,以为民坊者也。故圣人之制富贵也。使民富不足以骄,贫不至于约,贵不慊于上,故乱益亡。〈注〉小人无道以安贫,故贫斯约。无德以守富,故富斯骄。约者,不获恣,则有羡彼之志,故约。斯盗骄者,不能逊则有犯上之心,故骄斯乱。凡此皆人之情也,而礼则因而为之。节文富者,不以有馀而慢于人。贫者不以不足而穷其身。贵者不以在上而慊于物,皆由有礼故也。若家富不过百乘,所以制富而不使之骄也。一夫受田百亩,所以制贫而不使之约也。伐冰之家,不畜牛羊,所以制贵而不使之慊也。
子云:君子辞贵不辞贱,辞富不辞贫,则乱益亡,故君子与其使食浮于人也。宁使人浮于食。
〈大全〉方氏曰:贱不贪贵,贫不慕富。则无争夺之祸矣。故乱益亡君子,与其使食浮于人,宁使人浮于食,此亦辞富贵之道也。
《孔子家语》《屈节解》
子路问于孔子曰:由闻丈夫居世,富贵不能有益于物,处贫贱之中,而不能屈节以求伸,则不足以论乎人之域矣。孔子曰:君子之行己,期于必达于己。可以屈则屈,可以伸则伸。故屈节者,可以有待,求伸者,所以及时。是以虽受屈而不毁其节,志大而不犯于义。《六本》
孔子曰:以富贵而下人,何人不尊;以富贵而爱人,何人不亲。是故以富而能富人者,欲贫不可得也。以贵而能贵人者,欲贱不可得也。《孔丛子》《抗志篇》
曾申谓子思曰:屈己以伸道乎。抗志以贫贱乎。子思曰:道伸,吾所愿也。今天下王侯其孰能哉。与屈己以富贵,不若抗志以贫贱屈己则制于人抗志则不愧于道。《韩诗外传》《富贵弗恶于贫贱》
魏文侯问李克曰:人有恶乎。李克曰:有。夫贵者、则贱者恶之,富者、则贫者恶之。文侯曰:善行此、使人勿恶,亦可乎。李克曰:可。臣闻:贵而下贱,则众弗恶也;富能分贫,则穷士弗恶也。《淮南子》《原道训》
所谓自得者,全其身者也。全其身,则与道为一矣。故虽游于江浔海裔,驰騕袅,建翠盖,目观掉羽、武象之乐,耳听淊朗奇丽激抮之音,扬郑、卫之浩乐,结激楚之遗风,射沼滨之高鸟,逐苑囿之走兽,此齐民之所以淫泆流湎。圣人处之,不足以营其精神,乱其气志,使心怵然失其情性。处穷僻之乡,侧溪谷之间,隐于榛薄之中,环堵之室,茨之以生茅,蓬户瓮牖,揉桑为枢,七漏下湿,润浸北房,雪霜瀼灖,浸潭菰蒋,逍遥于广泽之中,而徜徉于山峡之旁,此齐民之所为形植黎累,忧悲而不得志也。圣人处之,不为愁悴怨怼,而不失其所以自乐也。是何也。则内有以通于天机,而不以贵贱、贫富、劳逸失其志德者也。故夫乌之哑哑,鹊之唶唶,岂尝为寒暑、燥湿变其声哉。《桓宽·盐铁论》《毁学》
大夫曰:夫怀枉而言正,自托于无欲而实不从,此非士之情也。昔李斯与包丘子俱事荀卿,既而李斯入秦,遂取三公,据万乘以制海内,功侔伊、望,名巨太山;而包丘子不免于瓮牖蒿芦,如潦岁之奇,口非不众也,然卒死于沟壑而已。今内无以养,外无以称,贫贱而好义,虽言好义,亦不足贵者也。文学曰:方李斯之相秦也,始皇任之,人臣无二,然而荀卿为之不食,睹其罹不测之祸也,包丘子饭麻蓬藜,修道白屋之下,乐其志,安之于广厦刍豢,无赫赫之势,亦无戚戚之忧。夫晋献垂棘,非不美也,宫之奇见之而叹,知荀息之图之也。知伯富有三晋,非不盛也,然不知襄子之谋之也。季孙之狐貉,非不丽也,而不知鲁君之患之也。故晋献以宝马钓虞、虢,襄子以城坏诱知伯。知伯身禽于赵,而虞、虢卒并于晋,以其务得不顾其后,贪土地而利宝马也。孔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今之在位者,见利不虞害,贪得不顾耻,以利易身,以财易死。无仁义之德,而有富贵之禄,若陷坎阱,食于县门之下,此李斯之所以具五刑也。南方有鸟名鹓雏,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飞过太山,太山之鸱,俛啄腐鼠,见鹓雏而嚇。今公卿以其富贵笑儒者为之常行,得无若太山鸱嚇鹓雏乎。
大夫曰:学者所以坊固辞,礼者所以文鄙行也。故学以辅德,礼以文质。言思可道,行思可乐。恶言不出于口,邪行不及于己。动作应礼,从容中道。故礼以行之,逊以出之。是以终日言,无口过;终身行,无冤尤。今人主张官立朝以治民,疏爵分禄以褒贤,而曰县门腐鼠,何辞之鄙倍而悖于所闻也。
文学曰:圣主设官以授任,能者处之;分禄以养贤,能者受之。义贵无高,义取无多。故舜受尧之天下,太公不避周之三公;苟非其人,箪食豆羹犹为赖民也。故德薄而位高,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夫太山鸱啄腐鼠于穷泽幽谷之中,非有害于人也。今之有司,盗主财而食之于刑法之旁,不知机之是发,又以嚇人,其患恶得若太山之鸱乎。
大夫曰:司马子言: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赵女不择丑好,郑妪不择远近,商人不丑耻辱,戎士不爱死力,士不在亲,事君不避其难,皆为利禄也。儒、墨内贪外矜,往来游说,栖栖然亦未为得也。故尊荣者士之愿也,富贵者士之期也。方李斯在荀卿之门,阘茸与之齐轸,及其奋翼高举,龙升骥骛,过九轶二,翱翔万仞,鸿鹄骅骝且同侣,况跛燕雀之属乎。席天下之权,御宇内之众,后车百乘,食禄万钟。而拘儒布褐不完,糟糠不饱,非甘菽藿而卑广厦,亦不能得已。虽欲嚇人,其何已乎。
文学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贤士殉名,贪夫死利。李斯贪其所欲,致其所恶。叔孙敖早见于未萌,三去相而不悔,非乐卑贱而恶重禄也,虑远而避害谨也。夫郊祭之牛,食养期年,衣之文绣,以入庙堂,太宰执其鸾刀,以启其毛;方此之时,愿任重而止峻坂,不可得也。商鞅困于彭池,吴起之伏王尸,愿被布褐而处穷鄙之蒿庐。李斯相秦,席天下之势,志小万乘;及其囚于囹圄,车制于云阳之市,亦愿负薪入鸿门,行上蔡曲街径,不可得也。苏秦、吴起以权势自杀,商鞅、李斯以尊重自灭,皆贪禄慕荣以没其身,从车百乘,曾不足以载其祸也。
《褒贤第十九》大夫曰:伯夷以廉饥,尾生以信死。由小器而亏大体,匹夫匹妇之为谅也,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何功名之有。苏秦、张仪,智足以强国,勇足以威敌,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万乘之主,莫不屈体卑辞,币请交,此所谓天下名士也。夫智不足与谋,而权不能举当世,民斯为下也。今举亡而为有,虚而为盈,布衣穿履,深念徐行,若有遗亡,非立功成名之士,而亦未免于世俗也。
文学曰:苏秦以从显于赵,张仪以衡任于秦,方此之时,非不尊贵也,然知士随而忧之,知夫不以道进必不以道退,不以义得者必不以义亡。季、孟之权,三桓之富,不可及也,孔子为之曰微。为人臣,权均于君,富侔于国者,亡。故其位弥高而罪弥重,禄滋厚而罪滋多。夫行者先全己而后求名,仕者先避害而后求禄。夫香饵非不美也,龟龙闻而深藏,鸾凤见而高逝者,知其害身也。夫为乌鹊鱼鳖,食香饵而后狂飞奔走,逊身屈遰,无益于死。今有司盗秉国法,进不顾罪,卒然有急,然后车驰人趋,无益于死。所盗不足偿于臧获,妻子奔亡无处所,身在深牢,莫知恤视。方此之时,何暇得以笑乎。
大夫曰:文学高行,矫然若不可卷;盛节洁言,皦然若不可涅。然戍卒陈胜释挽辂,首为叛逆,自立张楚,素非有回、由处士之行,宰相列臣之位也。奋于大泽,不过旬月,而齐、鲁儒墨荐绅之徒,肆其长衣,长衣,官之也。负孔氏之礼器诗、书,委质为臣。孔甲为涉博士,卒俱死陈,为天下大笑。深藏高逝者固若是也。
文学曰:周室衰,礼义坏,不能统理,天下诸侯交争,相灭亡,并为六国,兵革不休,民不得宁息。秦以虎狼之心,蚕食诸侯,并吞战国以为郡县,伐能矜功,自以为过尧、舜而羞与之同。弃仁义而尚刑罚,以为今时不师于文而决于武。赵高治狱于内,蒙恬治兵于外,百姓愁苦,同心而患秦。陈王赫然奋爪牙为天下首事,道虽凶而儒墨或干之者,以为无王久矣,道拥遏不得行,自孔子以至于兹,而秦复重禁之,故发愤于陈王也。孔子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庶几成汤、文、武之功,为百姓除残去贼,岂贪禄乐位哉。
大夫曰:文学言行虽有伯夷之廉,不及柳下惠之贞,不过高瞻下视,洁言污行,觞酒豆肉,迁延相让,辞小取大,鸡廉狼吞。赵绾、王臧之等,以儒术擢为上卿,而有奸利残忍之心。主父偃以口舌取大官,窃权重,欺绐宗室,受诸侯之赂,卒皆诛死。东方朔自称辨略,消坚释石,当世无双;然省其私行,狂夫不忍为,况无东方朔之口,其馀无足观者也。
文学曰:志善者忘恶,谨小者致大。俎豆之间足以观礼,闺门之内足以论行。夫服古之服,诵古之道,舍而为非者,鲜矣。故君子时然后言,义然后取,不以道得之不居也。满而不溢,泰而不骄。故袁盎亲于景帝,秣马不过一驷;公孙弘即三公之位,家不过十乘;东方先生说听言行于武帝,而不骄溢;主父见困厄之日久,此疾在位者不好道而富且贵,莫知恤士也,于是取饶衍之馀以周穷士之急,非为私家之业也。当世嚣嚣,非患儒之鸡廉,患在位者之虎饱嗌咽,于求览无所孑遗耳。
《性理会通》《力行》
张子曰:天下事大患,只是畏人,非笑不养车马,食粗衣恶居贫贱,皆恐人非笑不知当生则生,当死则死,今日万钟,明日弃之。今日富贵,明日饥饿。亦不恤惟义所在。张子曰:人多言安于贫贱,其实只是计穷力屈才短,不能营画耳。若稍动得,恐未肯安之。须是诚知义理之乐于利欲也。乃能。
天下之富贵,假外者皆有穷己。盖人欲无餍而外物有限,惟道义则无爵,而贵取之无穷矣。
鲁斋许氏曰:天地间当大著心,不可拘于气。质局于一己,贫贱忧戚,不可过为陨。穫贵为公相,不可骄,当知有天下国家,以来,多少圣贤在此位。贱为匹夫,不必耻,当知古昔志士仁人,多少屈伏甘于贫贱者。无入而不自得也。何欣戚之有。
富贵贫贱部纪事
《战国策》:苏秦说秦王书十上而说不行。黑貂之裘敝,黄金百斤尽,资用乏绝,去秦而归。嬴縢履蹻,负书担囊,形容枯槁,面目黧黑,状有愧色。归至家,妻不下纴,嫂不为炊,父母不与言。苏秦喟然叹曰:妻不以我为夫,嫂不以我为叔,父母不以我为子,是皆秦之罪也。乃夜发书,陈箧数十,得《太公阴符》之谋,伏而诵之,简练以为揣摩。读书欲睡,引锥自刺其股,血流至足。曰:安有说人主不能出其金玉锦绣,取卿相之尊者乎。期年揣摩成,曰:此真可以说当世之君矣。于是乃摩燕乌集阙,见说赵王于华屋之下,抵掌而谈。赵王大悦,封为武安君。受相印,革车百乘,锦绣千纯,白璧百双,黄金万镒,以随其后,约从散衡,以抑强秦。故苏秦相于赵而关不通。当此之时,天下之大,万民之众,王侯之威,谋臣之权,皆欲决于苏秦之策。不费斗粮,未烦一兵,未战一士,未绝一弦,未折一矢,诸侯相亲,贤于兄弟。夫贤人在而天下服,一人用而天下从。故曰:式于政,不式于勇;式于廊庙之内,不式于四境之外。当秦之隆,黄金万镒为用,转毂连骑,炫熿于道,山东之国,从风而服,使赵大重。且夫苏秦特穷巷掘门、桑户棬枢之士耳,伏轼撙衔,横历天下,庭说诸侯之主,杜左右之口,天下莫之抗。将说楚王路过洛阳,父母闻之,清宫除道,张乐设饮,郊迎三十里。妻侧目而视,侧耳而听;嫂蛇行匍伏,四拜自跪而谢。苏秦曰:嫂,何前倨而后卑也。嫂曰:以季子位尊而多金。苏秦曰:嗟乎。贫穷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畏惧。人生世上,势位富厚,盖可以忽乎哉。富贵贫贱部杂录
《礼记·儒行》:儒有不陨穫于贫贱,不充诎于富贵。《论衡·问孔篇》:孔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居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此言人当由道义得,不当苟取也;当守节安贫,不当妄去也。夫言不以其道,得富贵不居,可也;不以其道,得贫贱如何。富贵顾可去,去贫贱何之。去贫贱,得富贵也。不得富贵,不去贫贱。如谓得富贵不以其道,则不去贫贱邪。则所得富贵,不得贫贱也。贫贱何故当言得之。顾当言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去之,则不去也。当言去,不当言得。得者,施于得之也。今去之,安得言得乎。独富贵当言得耳。何者。得富贵,乃去贫贱也。是则以道去贫贱如何。修身行道,仕得爵禄、富贵。得爵禄、富贵,则去贫贱矣。不以其道去贫贱如何。毒苦贫贱,起为奸盗,积聚货财,擅相官秩,是为不以其道。东谷所见,贫贱不如富贵耶。抑富贵不如贫贱耶。人莫急于温饱,靡衣华饰固美矣。然补破遮寒,其为温则一也。甘味盛馔,亦佳矣。然粝食充饥,其为饱则一也。温饱之馀,何必羡富贵哉。彼委积愈厚,鞭算愈切,须鬓愈白,计虑愈深,第宅、田园、器用、服饰,曷尝见其厌。足为子计,又为孙计,惟恐其不克,绍日间饮膳,失期会夜,亦不能甘寝。贫贱者不如是之劳苦也。肥甘沈湎,乃致命之媒。粉白黛绿,皆丧身之具。动由顺境,难禁摧挫。少不如意,或饮气呕血而暴亡。素处豢养,不耐风霜,稍有感触,虽良药有所不能疗。贫贱者不如是之脆弱也。今人致富,召怨事多,或有意外。怀璧其罪,水火盗贼,灾祸戮辱,其终必不能免。官爵虽高,冰山亦险,菹醢烹戮,载在史册者,不可枚数。贫贱者不如是之惊危也。富贵者劳苦,贫贱者清閒。富贵者脆弱,贫贱者坚固。富贵者惊危,贫贱者安泰。孰谓贫贱不如富贵邪。吁。富贵而傲忽,贫贱惑之甚也。贫贱而谄谀,富贵惑之尤甚也。
《省心录》:骄富贵者。戚戚,安贫贱者休休,所以景公千驷,不及颜子之一瓢也。
知足者,贫贱亦乐。不知足者,富贵亦忧。
富贵者,奢侈相尚,奉养之外,弃废宝货,穷极土木,惟务相胜。贫贱者专于工巧伎艺,古所未见。一日之直,可以尽农夫终岁之利。故弃本逐末,耕桑者少而衣食者多,求其盈馀储积,不亦难哉。
笔畴贵人之前,莫言穷,彼将谓我求其荐矣。富人之前莫言贫,彼将谓我求其济矣。是以群众之中,淡然漠然,付之谨默,可也。穷也贫也,皆命也。非告人而可脱者,或有不得于心,寄言咏歌之间,陶写性灵而已。病榻寤言,倪文节公云贫贱之人,一无所有,及临命终时。脱一厌字,富贵之人,无所不有,及临命终时,带一恋字。夫脱一厌字,如释重负带。一恋字,如担枷锁。又曰:富贵,贫贱所处,不同至三者。紧要处则一曰老病死,以愚观之,则富贵之于斯。三者反不若贫贱者之无系累也。向子平曰:我已知富不如贫,贵不如贱。但未知死何如生,耳然就是以观,则生不如死,亦可知矣。
《芥隐笔记》:富贵他人合,贫贱亲戚离。文选曹颜远诗,又见《晋书殷浩传》盖用慎子家富,则疏族聚家,贫则兄弟离语。
宵练匣,此身之外一丝一缕,皆妆缀,故谨随身,不可须臾离者,贫贱也。或得或失者,富贵也。于其不可离者,必求离之。于其不可保者,必欲得之。此所以终身役役,卒归于恶也。
《槎庵燕语》:贫贱时不可轻于受恩,当思酬报之难。富贵时不可滥于市恩,当思应付之难。
安得长者言,待富贵人不难有礼,而难有体待。贫贱人不难有恩,而又难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