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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坤舆典

 第一百十九卷目录

 建都部纪事

坤舆典第一百十九卷

建都部纪事

《史记·秦本纪》:周东徙雒邑,襄公以兵送平王。王封襄公为诸侯,赐之岐以西之地。曰:戎无道,侵夺我岐、丰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与誓,封爵之。襄公于是始国。
《左传·昭公三十二年》:秋,八月,王使富辛与石张如晋,请城成周,天子曰:昔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崇文德焉。今我欲徼福假灵于成王,修成周之城,俾戍人无勤,诸侯用宁,蝥贼远屏,晋之力也。其委诸伯父,伯父实重图之,范献子谓魏献子曰:与其戍周,不如城之,魏献子曰善。冬,十一月,己丑,士弥牟营成周,计丈数,揣高卑,度厚薄,仞沟洫,物土方,议远迩,量事期,计徒庸,虑财用,书糇粮,以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书以授帅,而效诸刘子,韩简子临之,以为成命。《战国策》:魏武侯与诸大夫浮于西河,称曰:河山之险,不亦信固哉。吴起对曰:河山之险,信不足保也。昔者,三苗之居,左有彭蠡之波,右有洞庭之水,汶水在其南,而衡山在其北。恃此险也,为政不善,而禹放逐之。夫夏桀之国,左天门之阴,而右天溪之阳,卢睪在其北,伊、洛出其南。有此险也,然为政不善,而汤伐之。殷纣之国,左孟门右漳、釜,前带河,后被山。有此险也,然为政不善,而武王伐之。从是观之,地形险阻,奚足以霸王矣。武侯曰:善。
《史记·项羽本纪》:羽西屠咸阳,烧秦宫室,收其货宝妇女而东。人或说项王曰:关中阻山河四塞,地肥饶,可都以霸。项王见秦宫室皆残破,欲东归。
项王分天下,立诸将为侯王。疑沛公之有天下,业已讲解,又恶负约,乃阴谋曰:巴、蜀道险,秦迁人皆居蜀。巴、蜀亦关中地也。故立沛公为汉王,王巴、蜀、汉中,都南郑。〈正义曰括地志云:南梁州所理县也。〉三分关中,王秦降将以距塞汉王。乃立章邯为雍王,王咸阳以西,都废丘。〈韦昭曰:周时名犬丘,懿王所都,秦欲废之,故曰废丘。〉立司马欣为塞王,王咸阳以东至河,都栎阳;立董翳为翟王,王上郡,都高奴。〈索隐曰:今鄜州有高奴城。〉徙魏王豹为西魏王,王河东,都平阳。瑕丘申阳者,先下河南郡,迎楚河上,故立申阳为河南王,都雒阳。韩王成因故都,都阳翟。赵将司马卬定河内,数有功,故立卬为殷王,王河内,都朝歌。徙赵王歇为代王。赵相张耳素贤,又从入关,故立耳为常山王,王赵地,都襄国。黥布为楚将,常冠军,故立布为九江王,都六。鄱君吴芮率百越佐诸侯,又从入关,故立芮为衡山王,都邾。〈文颖曰:邾,县名,属江夏。〉义帝柱国共敖将兵击南郡,功多,立敖为临江王,都江陵。《正义》曰:江陵,荆州县。《史记》:江陵,故郢都也。〉徙燕王韩广为辽东王。燕将臧荼从楚救赵,因从入关,故立荼为燕王,都蓟。徙齐王田市为胶东王。〈徐广曰:都即墨。〉齐将田都从救赵,因从入关,故立都为齐王,都临菑。《索隐》曰:按:《高纪》《田儋传》云临济,此言临菑,误。〉故齐王建孙田安,项羽方渡河救赵,田安下济北数城,引兵降羽,故立安为济北王,都博阳。《正义》曰:在济北。〉项王自立为西楚霸王,王九郡,都彭城。〈孟康曰:旧名江陵为南楚,吴为东楚,彭城为西楚。《正义》曰:彭城,徐州县。〉《汉书·翼奉传》:奉数言事。上延问得失。奉以为祭天地于云阳汾阴,及诸寝庙,皆烦费,违古制。又宫室苑囿,奢泰难供,以故民困国虚,不改其本,难以末正,乃上疏曰:昔者盘庚改邑以兴殷道,圣人美之。窃闻天道有常,王道亡常,亡常者所以应有常也。臣愿陛下徙都成周,左据成皋,右阻黾池,前乡崧高,后介大河,建荥阳,扶河东,南北千里以为关,而入敖仓;地方百里者八九,足以自娱;东厌诸侯之权,西远羌胡之难,陛下共己亡为,按成周之居,兼盘庚之德,万岁之后,长为高宗。汉家郊兆寝庙祭祀之礼多不应古,臣奉诚难亶居而改作,故愿陛下迁都正本。众制皆定,亡复缮治宫馆不急之费,岁可馀一年之畜。天道终而复始,穷则反本,故能延长而无穷也。今汉道未终,陛下本而始之,于以永世延祚,亦不优乎。书奏,问奉:今园庙有七,云东徙,状何如。奉对曰:昔成王徙洛,盘庚迁殷,其所避就,皆陛下所明知。非有圣明,不能一变天下之道。臣奉愚戆狂惑,唯陛下裁赦。
《王莽传》:始建国四年二月,莽下书曰:昔周二后受命,故有东都、西都之居。予之受命,盖亦如之。其以洛阳为新室东都,常安为新室西都。
《后汉书·班固传》:时京师修起宫室,浚缮城隍,而关中耆老犹望朝廷西顾。班固感前世相如、寿王、东方之徒,造构文辞,终以讽劝,乃上两都赋,盛称洛邑制度之美,以折西宾淫佚之论。
《杜笃传》:杜笃以关中表里山河,先帝旧京,不宜改营洛邑,乃上奏论都赋。
《王景传》:王景,建初七年,迁徐州刺史。先是杜笃上论都赋,欲令车驾迁还长安。耆老闻者,皆动怀土之心,莫不眷然伫丘西望。景以宫庙已立,恐人情疑惑,会时有神雀诸瑞,乃作金人论,颂洛邑之美,天人之符,文有可采。
《陈寔传》:寔子纪,迁侍中。出为平原相,往谒董卓,时欲徙都长安。乃谓纪曰:三辅平敞,四面险固,土地肥美,号为陆海。今关东兵起,恐洛阳不可久居。长安犹有宫室,今欲西迁何如。纪曰:天下有道,守在四夷。宜修德政,以怀不附。迁移至尊,诚计之末者。愚以公宜事委公卿,专精外任。其有违命,则威之以武。今关东兵起,民不堪命。若谦远朝政,率师讨伐,则涂炭之民,庶几可全。若欲徙万乘以自安,将有累卵之危,峥嵘之险也。卓意甚忤,而敬纪名行,无所复言。
《三国魏志注·魏略》曰:改长安、谯、许昌、邺、洛阳为五都;立石表,西界宜阳,北循太行,东北界阳平,南循鲁阳,东界郯,为中都之地。
《吴录》:张纮言于孙权曰:秣陵,楚武所置,名曰金陵。秦始王时,望气者,云金陵有王者气,故掘断连冈,改名秣陵。有别小江。可以贮船,宜为都邑。刘备劝都之。自京口迁都焉。
刘备使诸葛亮,至吴,因睹秣陵山阜,乃叹曰:钟山龙蟠,石头虎踞,帝王之宅也。
《江表传》:孙皓欲徙都武昌,扬土百姓沿流供给,以为患。陆凯上疏曰:臣闻有道之君,以乐乐人;无道之君,以乐乐身。乐人者,其乐弥长;乐身者,不久而亡。民者,国之根也,诚宜重其食,爱其命。民安则君乐矣。又武昌土地危险硗确,非王者都。安国养民之处,船泊则沉漂,陵居则峻危,且童谣曰: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归建业死,不就武昌居。臣闻翼星为祥,荧惑作妖,童谣之言发自天心也。
《晋书·刘元海载记》:元海进据河东,攻蒲坂、平阳,皆陷之。元海遂入都蒲子,太史令宣于脩之言于元海曰:陛下虽龙兴凤翔,奄受大命,然遗晋未殄,皇居仄陋,紫宫之变,犹钟晋氏,不出三年,必剋洛阳。蒲子崎岖,非可久安。平阳势有紫气,兼陶唐旧都,愿陛下上迎乾象,下协坤祥。于是迁都平阳。
《十六国春秋·前赵录》:王弥与刘曜进逼京邑。弥说曜曰:洛阳天下之中,山河四塞,城池宫室不假修营,宜劝主上自平阳徙都之。曜以天下未定,洛阳四面受敌,不可固守,不从弥策,焚烧而去。弥怒骂曰:屠各子,岂有帝王之意乎。引众东屯项城。
《晋书·石勒载记》:勒攻北中郎将刘演于三台。演部将临深、牟穆等率众数万降于勒。时诸将佐议欲攻取三台以据之,张宾进曰:刘演众犹数千,三台险固,攻守未可卒下,舍之则能自溃。且今天下鼎沸,战争方始,游行羁旅,人无定志,难以保万全、制天下也。夫得地者昌,失地者亡。邯郸、襄国,赵之旧都,依山凭险,形胜之国,可择此二邑而都之,然后命将四出,授以奇略,推亡固存,兼弱攻昧,则群凶可除,王业可图矣。勒曰:右侯之计是也。于是进据襄国。
《王导传》:温峤议迁都豫章,三吴之豪请都会稽,二论纷纭,未有所适。导曰:建康,古之金陵,旧为帝里,又孙仲谋、刘元德俱言王者之宅。古之帝王不以丰俭移都,苟弘卫文大帛之冠,则无往不可。若不绩其麻,则乐土为虚矣。且北寇游魂,伺我之隙,一旦示弱,窜于蛮越,求之望实,惧非良计。今特宜镇之以静,群情自安。由是峤等谋并不行。
《十六国春秋·前燕录》:咸康七年春正月,慕容皝以柳城之北,龙山之南,福地也,使唐国内史阳裕等筑龙城,构门阙、宫殿、庙园、籍田,遂改柳城为龙城县。八年冬十月,皝迁都龙城。
《晋书·桓温传》:温欲还都洛阳,上疏曰:巴蜀既平,逆乱消灭,时来之会既至,休泰之庆显著。诚宜远图庙算,光复旧京,使惠风阳泽洽被八表,臣虽庸劣,才不周务,然摄官承乏,属当重任,愿竭筋骨,宣力先锋,剪除荆棘,驱诸豺狼。自永嘉之乱,播流江表者,请一切北徙,以实河南,资其旧业,反其土宇,勤农桑之务,尽三时之利,导之以义,齐之以礼,使文武兼宣,信顺交畅,井邑既脩,纲维粗举然。后陛下建三辰之章,振旂旗之旌,冕旒钖銮,朝服济江,则宇宙之内谁不幸甚。夫人情昧安,难与图始;非常之事,众人所疑。伏愿陛下决元照之明,断常均之外,责臣以兴复之效,委臣以终济之功。此事既就,此功既成,则陛下盛勋比隆前代,周宣之咏复兴当年。如其不效,臣之罪也,褰裳赴镬,其甘如荠。诏曰:在昔丧乱,忽涉五纪,眷言西顾,慨叹盈怀。知欲躬率三军,荡涤氛秽,廓清中畿,光复旧京,非夫外身殉国,孰能若此者哉。诸所处分,委之高算。但河洛丘墟,所营者广,经始之勤,致劳怀也。于是改授并、司、冀三州。
《世说》:谢公时,厮养逋亡,多外窜在南塘,下诸船中。或欲求一时搜索,谢公不许,云:不容致此辈,何以为京师。
《晋书·慕容德载记》:德始都滑台,介于晋魏之间,地无十城,众不过数万。及慕容钟丧师,德留慕容和守滑台,亲率众讨苻广及和。长史李辩杀和,以滑台降于魏。德谋于众曰:苻广虽平,而抚军失据,进有强敌,退无所托,计将安出。张华进曰:彭城阻带山川,楚之旧都,地险人殷,可攻而据之,以为基本。慕容钟、慕容护、封逞、韩𧨳等固劝攻滑台,潘聪曰:滑台四通八达,非帝王之居。且北通大魏,西接强秦,此二国者,未可以高枕而待之。彭城土矌人稀,地平无崄,晋之旧镇,必距王师。又密迩江淮,水路通浚,秋夏霖潦,千里为湖。且水战国之所短,吴之所长,今虽剋之,非久安之计也。青齐沃壤,号曰东秦,土方二千,户馀十万,四塞之固,负海之饶,可谓用武之国。三齐英杰,蓄志以待,孰不思得明主以立尺寸之功。广固者,曹嶷所营,山川阻峻,足为帝王之都。宜遣辨士驰说于前,大兵继进于后。辟闾浑昔负国恩,必翻然向化。如其不顺,大军临之,自然瓦解。既据之后,闭关养锐,伺隙而动,此亦二汉之有关中、河内也。德犹豫未决。沙门朗公素知占候,德因访其所适。朗曰:敬览三策,潘尚书之议可谓兴邦之术矣。今岁初,长星起于奎娄,遂埽虚危,虚危,齐之分野,除旧布新之象。宜先定旧鲁,巡抚琅邪,待秋风戒节,然后北转临齐,天之道也。德大悦,遂入广固。
《赫连勃勃载记》:义熙二年,勃勃建元曰龙升,国称大夏。诸将言于勃勃曰:陛下将欲经营宇内,南取长安,宜先固根本,使人心有所凭系,然后大业可成。高平险固,山川沃饶,可以都也。勃勃曰:吾大业草创,众旅未多,姚兴亦一时之雄,关中未可图也。且其诸镇用命,我若专固一城,彼必并力于我,众寡非敌,亡可立待。吾以云骑风驰,出其不意,救前则击其后,救后则击其前,使彼疲于奔命,我则游食自若,不及十年,岭北、河东尽我有也。待姚兴死后,徐取长安。方略已在吾计中矣。昔轩辕氏亦迁居无常二十馀年,岂独我乎。于是侵掠岭北。
《十六国春秋·夏录》:勃勃以叱干阿利领将作大匠,发岭北夷夏十万馀户,改筑都城于朔方水之北、黑水之南,名曰统万城。下书曰:古人制,起城邑或因山水,或以义立名。今都城已建,万堵斯作克成弗远,宜有美名。朕方统一天下,君临万邦,可以统万为名。《晋书·赫连勃勃载记》:勃勃入长安,王师败绩,群臣劝都长安。勃勃曰:朕岂不知长安累帝旧都,有山河四塞之固。但荆吴僻远,势不能为人患。东魏与我同壤境,去北京裁数百馀里,若都长安,北京恐有不守之忧。朕在统万,彼终不敢济河,诸卿适未见及此耳。其下咸曰:非所及也。乃还统万,以宫殿大成,于是刻石都南,颂其功德,名其南门曰朝宋门,东门曰招魏门,西门曰服凉门,北门曰平朔门。
《宋书·孝武帝本纪》:大明三年二月,以扬州所统六郡为王畿。
四年夏四月,以南琅邪隶王畿。
《南史·周朗传》:朗族孙弘正,累迁左户尚书,加散骑常侍。时朝议迁都,但元帝再临荆陕,前后二十馀年,情所安恋,不欲归建邺。兼故府臣僚皆楚人,并欲即都江陵,云:建康盖是旧都,彫荒已极。且王气已尽,兼与北止隔一江,若有不虞,悔无所及。且臣等又闻荆南有天子气,今其应矣。元帝无去意。时尚书左仆射王褒及弘正咸侍,帝顾曰:卿意如何。褒等以帝猜忌,弗敢众中公言,唯唯而已。褒后因清閒,密谏还丹阳甚切,帝虽纳之,色不悦。及明日,众中谓褒曰:卿昨劝还建邺,不为无理,吾昨夜思之,犹怀疑惑。褒知不引纳,乃止。他日,弘正乃正色谏,至于再三,曰:若如士大夫,唯圣王所都,本无定处。至如黔首,未见入建邺城,便谓未是天子,犹列国诸王。今日赴百姓之心,不可不归建邺。当时颇相酬许。弘正退后,黄罗汉、宗懔乃言弘正、王褒并东人,仰劝东下,非为国计。弘正窃知其言,他日乃复上前面折二人,曰:若东人劝下东,谓之私计,西人劝住西,亦是私计不。众人默然,而人情并劝迁都。上又会以后堂大集文武,其预会者四五百人,帝欲遍试人情,曰:劝吾去者左袒。于是左袒者过半。武昌太守朱买臣,上旧左右,而阉人也,颇有干用,故上擢之。及是劝上迁,曰:买臣家在荆州,岂不愿官长住,但恐是买臣富贵,非官富贵邪。上深感其言,卒不能用。
《魏书·皇后传》:平文皇后王氏,生昭成帝。昭成初欲定都于灅源川,筑城郭,起宫室,议不决。后闻之,曰:国自上世,迁徙为业。今事难之后,基业未固。若城郭而居,一旦寇来,难卒迁动。乃止。
《地理通释注》《孝文经》:邺登铜雀台,崔光曰:邺城平原千里,漕运四通,有西门史起旧迹,可以饶富。请都之。孝文曰:邺城非长久之地,石虎倾于前,慕容灭于后,国富主奢,暴成速败,且西有枉人,山东有列人,县北有柏人,城君子不饮盗泉,恶其名也。
《魏书·常王山遵传》:忠子晖,字景袭。少沈敏,颇涉文史。世宗即位,拜尚书主客郎。巡省风俗,还,奏事称旨,为给事黄门侍郎。初,高祖迁洛,而在位旧贵皆难于移徙,时欲和合众情,遂许冬则居南,夏便居北。世宗颇惑左右之言,外人遂有还北之问,至乃榜卖田宅,不安其居。晖乃请间言事。世宗曰:先皇迁都之日,本期冬南夏北,朕欲聿遵成诏,故有外人之论。晖曰:先皇移都,为百姓恋土,故发冬夏二居之诏,权宁物意耳。乃是当时之言,实非先皇深意。且北来迁人,安居岁久,公私计立,无复还情。陛下终高祖定鼎之业,勿信邪臣不然之说。世宗从之。
《阳固传》:固领侍御史。转治书,时王畿民庶,劳敝益甚。固乃作《南北二都赋》,称恒代田渔声乐侈靡之事,节以中京礼仪之式,因以讽谏。
《长安县志》:长安朝堂,异时乡村也。偶村人于一树下集议,有异僧枨公者,忽然逐之曰:此天子坐处,汝等何故居此。枨公者,向游此村,言词恍惚,然皆有验。后隋文帝即位,果迁都于此。
《唐书·许敬宗传》:高宗即位,诏敬宗待诏武德殿西闼。拜侍中,监修国史。帝常幸故长安城,按跸裴回,视古区处,问侍臣:秦、汉以来,几君都此。敬宗曰:秦居咸阳,汉惠帝始城之。其后苻坚、姚苌、宇文周居之。帝乃诏与弘文学士讨古宫室故区,具条以闻。
帝东封泰山,次濮阳,帝问窦德元:此谓帝丘,何也。德元不对。敬宗曰:臣能知之。昔帝颛顼始居此地,以王天下。其后夏后相因之,后昆吾氏因之。昆吾既衰,汤灭之。其颂曰:韦、顾既伐,昆吾、夏桀是也。至春秋时,卫成公自楚丘徙居之,《左氏》称相夺予享,以旧地也。由颛顼所居,故曰帝丘。臣闻有德者启其国土,失道者丧其疆宇。自古大都美国,居者不一姓,故有国家者不可不慎也。帝曰:善。
《郭子仪传》:程元振说帝都洛阳,帝可其计。子仪奏曰:雍州古称天府,右陇、蜀,左殽、函,襟凭终南、太华之险,背负清渭、浊河之固,地方数千里,带甲十馀万,兵强士勇,真用武之国,秦、汉所以成帝业也。后或处而泰、去而亡者不一姓,故高祖先入关定天下,太宗以来居洛阳者亦鲜。先帝兴朔方,诛庆绪,陛下席西土,戮朝义,虽天道助顺,亦地势则然。今道路流言,咸谓且都洛阳。洛阳自大盗以来,焚埃略尽,百曹榛荒,寰服不满千户,井邑如墟,豺狼群嗥;东薄郑、汴,南界徐,北绵怀、卫及相,千里萧条,亭舍不烟,何以奉万乘牲饩、供百官次舍哉。且地狭阸,裁数百里,险不足防,适为𩰚场。陛下意者不以京畿新罹剽蹂,国用不足乎。昔卫为狄灭,文公庐于曹,衣大布之衣,冠大帛之冠,卒复旧邦,况赫赫天子,躬俭节用,宁为一诸侯下哉。臣愿陛下斥素餐,去冗食,抑阉寺,任直臣,薄征弛役,恤隐抚鳏,委宰相以简贤任能,付臣以训兵禦侮,则中兴之功,日月可冀。惟时迈亟还,见宗庙,谒园陵,再造王家,以幸天下。帝得奏,泣谓左右曰:子仪固社稷臣也,朕西决矣。
《陆贽传》:贽为翰林学士,言:立国之权,在审轻重,本大而末小,所以能固。故治天下者,若身使臂,臂使指,小大适称而不悖。王畿者,四方之本也;京邑者,王畿之本也。其势当京邑如身,土畿如臂,而四方如指,此天子大权也。是以前世转天下租税,徙郡县豪杰,以实京师。太宗列置府兵八百所,而关中五百,举天下不敌关中,则居重驭轻之意也。
《朱朴传》:朴,乾宁初,擢国子《毛诗》博士。上书言当世事,议迁都曰:古王者不常厥居,皆观天地兴衰,随时制事。关中,隋家所都,我实因之,凡三百岁,文物资货,奢侈僭伪皆极焉。广明巨盗陷覆宫阙,局署帑藏,里闬井肆,所存十二,比幸石门、华阴,十二之中又亡八九,高祖、太宗之制荡然矣。夫襄、邓之西,夷漫数百里,其东,汉舆、凤林为之关,南,菊潭环屈而流属于汉,西有上洛重山之险,北有白崖联络,乃形胜之地,沃衍之墟。若广浚漕渠,运天下之财,可使大集。自古中兴之君,去已衰之衰,就未王而王。今南阳,汉光武虽起而未王也。臣视山河壮丽处多,故都已盛而衰,难可兴已;江南土薄水浅,人心嚣浮轻巧,不可以都;河北土厚水深,人心强愎狠戾,不可以都。惟襄、邓实惟中原,人心质良,去秦咫尺,而有上洛为之限,永无寇盗侵轶之虞,此建都之极选也。不报。
《册府元龟》:昭宗光化元年正月,车驾在华州,诏以韩建修京师宫阙。是月,李茂贞与诸道相次进表,助营宫苑。诏遣建自华至京,经度宫室,开构桥道,九月自华还京。
哀帝二年五月,诏改雒都门与西京门,同者诏曰:法驾迁都之日,雒京再建之初,虑怀土有类。于新丰,惟更门以合于旧制。今则妖星既出。于雍,分高闳难仿于秦馀,宜复别门之名,以壮卜年之永是用。分疆画野,实显验于否臧。东雒西京,靡元参于制度。其京都见在门,同西京门名,并宜改复。雒京旧门名,盖避妖星之变也。
《五代史·梁本纪》:袁象先遣赵岩持传国宝至东都,请均王入洛阳。王报曰:夷门,太祖所以兴王业也,北拒并、汾,东至淮海,国家藩镇,多在东方,命将出师,利于便近。是月,即位于东都。
《册府元龟》:同光三年三月,详定院奏近升魏州为东京,简诸道州县,须先定两府,始可各定官品。本朝故事,雍州为西京京兆府,雒州为东都河南府。是谓京都两府。近以中兴大业,以魏州为东京,兴唐府权,谓东京为雒京。窃以雒京历代帝王之都,四方朝贡所便,爰自汉魏,迄于隋唐。方建都城,是比宸极,宜依旧。以雒京为东都,魏州改为邺都,兴唐府。
八月,左补阙杨途奏:明君举事,须合前规。窃见京城之内,尚有南州北州。纵市井不可移改城池,即宜毁废。复见都城旧墙多已摧塌,不可使。浩穰神京,旁通绿野,徘徊壁垒,俯近皇居无。或因循常,宜修葺。初,光启末,张全义为河南尹,为蔡贼所攻,乃于市南一方之地,筑垒自固。后更于市南,又筑嘉善坊为南城。天复修都之际,元未毁撤,途所奏颇适事宜。九月,中书奏。右补阙杨途先奏:毁废京内南北城,臣简到同光二年八月二十七日,河南尹张全义奏,臣自僖宗朝,叨蒙委寄,节制雒京。临莅之初,须置城垒,臣乃取南市曹界分兼,展一两坊地,修筑两城,以立府衙廨署。今区宇一平,理宜毁废其城壕。如一时平治,即计功不少。百姓忙时,难为差使,今欲且平女墙及壅门,馀候农隙别取,进止奉敕。京都之内,古无郡城,本朝多事以来,诸侯握兵自保,张全义土功斯,毁李罕之塞地犹存,时既朗清,故宜除划。若时差夫役,又恐扰人。宜令河南府先分擘出旧日街巷,其城壕许人占射平填,便任盖造屋宇。其城基内旧有巷道,处便为巷道,不得因循妄有侵占。仍请限一月,如无力平划,许有力人户占射平填。
明宗长兴二年六月,戊辰,应京城六街及诸閒坊,先许人修建屋室,如闻侵地太多,乃至不通车马。今后盖造,或有越众牵盖,并须拆毁。并果园池亭外,馀种莳菜,园空閒田地如本自办,即限三月内盖造须毕。如自不办,并许人收买。敕旨伊雒之都,皇王所宅,乃夷夏归心之地,非农桑取利之田。当乱离而曾是荒凉,及开泰而竞为修葺。从来阒寂,多已骈阗,永安天邑之居,宜广神州之制。宜令御史台两街使河南府,专切依次第擘画,晓示众多,勿容侵越。或有利便,亦可临时详度奏闻。是月河南府奏准,敕京城坊市人户菜园许人收买。切虑本主以鬻蔬为业,固多贫窭,岂办盖造。恐资有力,转伤贫民,敕旨都邑之间,殷繁是贵,欲九重之转盛在百堵,以齐兴作事,断自于不疑。出令必归于画一,比据巡司,申奏为有乱射土田,遂设规程,令还价直。要在增修舍屋,添益闾阎,贵使华夏共观壮丽,朝廷以固本。宁邦之计,务使骈阗府司以园圃价例之间,恐伤贫下。备细敷奏,须议允俞。其在京诸坊,若是有力人户,及形势职掌曹司等,已有居第外于别处,及连宅置得菜园,令园子主把及典赁与人者并准。前敕价例,出卖不得,辄有违越。如实,是贫穷不济人户,置得园圃年多,手自溉园,身自卖菜。以供衣食者,则与等第,特添价直,仍买者不得广置地位,各量事力,须议修营并要,酌中庶无踰越。明宗长兴三年四月戊午,中书奏奉敕重定三京诸道州府地,望次第者据十道图旧,制以王者所居之地,为上本朝都长安,遂以关内道为上。今宗庙宫阙见都洛阳,请以河南道为上。又本朝都长安,以京兆府为上,今都雒阳,请以河南府为上。
晋高祖天福二年正月丙寅,改中兴殿中兴门为天福殿天福门。五月丙辰,御史中丞张昭远奏:汴州在梁室朱氏称制之年,有京都之号,及唐庄宗,平河南复废为宣武军。至明宗,行幸之时掌事者因缘修葺衙城,遂挂梁室。时宫殿门牌额,当时识者,或窃非之。昨车驾省方暂居梁苑,臣观衙城内斋阁牌额,一如明宗行幸之时,无都号而有殿名,恐非典据。臣窃寻秦汉已来,寰海之内,銮舆所至,多立宫名。近代隋室,于扬州立江都,宫太原,立汾阳,宫岐州。立仁寿宫,唐朝于太原,立晋阳,宫同州,立长春,宫岐州,立九成宫,宫中殿阁皆题署牌额,以类皇居。臣伏准故事,请于汴州衙城门,权挂一宫门牌额,则其馀斋阁并可以取便为名。庶使天下式瞻,稍为宜称,敕旨行阙,宜以大宁宫为名。其馀候续,敕处分。〈按汴州天福三年升东京是年祇称行阙〉世宗显德二年四月,诏曰:惟王建国,寔曰京师度地,居民固有前则。东京华夷臻凑,水陆会通,时向隆平,日增繁盛。而都城因旧制度未恢,诸卫军营或多窄狭,百司公署无处兴修,加以坊市之中,邸店有限,工商外至,亿兆无穷,僦赁之资增添不定,贫阙之户供办实艰。而又屋宇交连,街衢湫隘,入夏有暑湿之苦,居常多烟火之忧。将便公私,寔广都邑,宜令所司于京城四面别筑罗城,先立标帜,候将来冬末春初农务閒时,即量差近甸人。夫渐次修筑,春作才动,便令放散。如或土功未毕,则迤逦次年修筑。所冀宽容办集,今后凡有营葬,及兴置宅灶并草市,并须去标帜七里外。其标帜内候官中擘画定。街巷、军营、仓场诸司公廨院务了,即任百姓营造。
三年六月癸亥,诏曰:辇毂之下谓之浩穰,万国骏奔四方繁会,此地比为藩翰,近建京都,人物諠阗。闾巷隘狭,雨雪则有泥泞之患,风旱则多火烛之忧。每遇炎蒸,易生疫疾,近者开广都邑,展引街坊,虽然暂劳,久成大利。朕昨自淮上回及京师,周览康衢,更思通济千门万户庶谐安逸之心,盛暑隆冬倍减寒温之苦,其京城内街道阔五十步者,许两边人户各于五步内取便,种树,掘井,修盖凉棚。其三十步以下至二十五步者,各与三步,其次有差。
《五代史·南唐世家》:李景谋迁其都于洪州,群臣皆不欲,惟枢密使唐镐赞之,乃升洪州为南昌,建南都。建隆二年,景迁于南都。洪州迫隘,宫府营廨,皆不能容,群臣日夕思归,景悔怒不已。
《辽史·耶律曷鲁传》:太祖神册三年七月,皇都既成,燕群臣以落之。
《刘六符传》:道宗即位,将行大册礼,北院枢密使萧革曰:行大礼备仪物,必择广地,莫若黄川。六符曰:不然。礼仪国之大体,帝王之乐不奏于野。今中京四方之极,朝觐各得其所,宜中京行之。上从其议。
《续纲目》:开宝九年,帝以江表底定,方内大同,欲西幸以行郊礼。三月,如西京,四月祭天地。于南郊祭毕,大赦。帝欲留都洛阳,群臣咸谏。弗听。晋王光义言其非便。帝曰:迁河南未已,终当居长安耳。光义问其故。帝曰:吾欲西迁,据山河之胜,以去冗兵,循周汉故事,以安天下也。光义曰:在德不在险,力请还汴。帝不得已,从之。因叹曰:不出百年,天下民力殚矣。
《宋史·方技传》:楚芝兰判司天监事。占者言五福太乙临吴分,当于苏州建太乙祠。芝兰独上言:京师帝王之都,百神所集。且京城东南一舍地名苏村,若于此建宫,万乘可以亲谒,有司便于祗事,何为远趋江外,以苏台为吴分乎。舆论不能夺,遂从其议。
《范仲淹传》:仲淹权知开封府。时吕夷简执政,多不悦。他日,论建都之事,仲淹曰:洛阳险固,而汴为四战之地,太平宜居汴,即有事必居洛阳。当渐广储蓄,缮宫室。帝问夷简,夷简曰:此仲淹迂阔之论也。
《许州志》:宋贾昌朝,言汉唐都雍,置三辅内翼京师,朝廷都汴而近京。诸郡皆属他道。制度不称,王畿请析京东之曹州,京西之陈许,滑郑皆隶开封府,以四十二县为京畿。帝纳之。
《宋史·纪事本末》:建炎三年二月,和州防禦使马扩应诏上书,言:前日之事,其误有四,其失有六。今愿陛下西幸巴蜀,用陕右之兵留重臣,使行江南,抚淮甸破金人之计,回天下之心,是为上策。都守武昌,襟带荆湖,控引川广,招集义兵,屯布上流,扼据形势,密约河南诸路豪杰,许以得地世守,是为中策。驻跸金陵,备禦江口,通达漕运,精习水军,厚激将士以幸一胜,观敌事势,预备迁徙,是为下策。若倚长江为可恃,幸金人之不来,犹豫迁延,候至秋终,金人再举,驱掳舟楫,江淮千里,数道并进,方当此时,然后又悔,是谓无策。凡累数千言,皆中事机。
《宋史·宗泽传》:开封尹阙,李纲言绥复旧都,非泽不可。徙知开封府。泽既至,上疏请上还京。俄视师河北还,上疏言:升下尚留南都,生灵失所仰戴。升下宜亟回汴京,以慰元元之心。不报。复抗疏言:今之言迁幸者,犹前之言和议为可行者也;今之言不可迁者,犹前之言和议不可行者也。惟陛下熟思而审用之。且京师二百年积累之基业,陛下柰何轻弃以遗敌国乎。诏遣官迎奉六宫往金陵,泽上疏曰:京师,天下腹心也。两河虽未敉宁,特一手臂之不信尔。今遽欲去之,非惟一臂之弗瘳,且并腹心而弃之矣。昔景德间,契丹寇澶渊,王钦若江南人,劝幸金陵,陈尧叟蜀人,劝幸成都,惟寇准毅然请亲征,卒用成功。臣何敢望寇准,然不敢不以章圣望陛下。泽前后,请上还京。二十馀奏,每为潜善等所抑。
《杭州府志》:太平兴国三年,改钱江为仁和县,隶杭州,称望邑。建炎南渡,因见县名仁和,曰:此故都城门名也。先是,太祖北征,屯陈桥驿,军士拥戴,至仁和门,入受周禅践祚。高宗意甚悦,建都之谋遂决。
《饶州府志》:姜时佐,乐平人,宋建炎元年,高宗自南京趋维扬,金兵分道来袭。时佐方游江宁,府庠以都金陵,为请其表,曰:周成去镐而宅洛,卒底升平,太王辞邠而居岐,终成大业。又曰:顾惟建康之名,适符封国之义。高宗览而美之。赐劄曰:汝久被教育,远驰奏封,且输近请之忱,灼见忠义之节。奏封朝上褒诏,夕颁虽其策。不允,亦一时之异数云。
《宋史·卫肤敏传》:肤敏以集贤殿修撰提举洞霄宫。建炎三年春,召赴行在。时帝次平江。肤敏入见,言及时事泣下,帝亦泣曰:卿今宜知无不言,有请不以时对。肤敏谢曰:臣顷尝三为陛下言,扬州非驻跸之地,乞早幸江宁。今钱塘亦非帝王之都,宜须事定亟还金陵。因陈所以守长江之策,帝善其言。
《胡安国传》:绍兴元年,遣使趣召安国,安国以《时政论》二十一篇先献之。其论《建都》谓:宜定都建康以比关中、河内,为兴复之基。
《陆游传》:游为枢密院编修官。和议将成,游以书白二府曰:江左自吴以来,未有舍建康他都者。驻跸临安出于权宜,形势不固,馈饷不便,海道逼近,凛然意外之忧。一和之后,盟誓已立,动有拘碍。今当与之约,建康、临安皆系驻跸之地,北使朝聘,或就建康,或就临安,如此则我得以建都立国,彼不我疑。寻免归。《陈亮传》:亮,字同父,为人才气超迈,议论风生。隆兴初,上《中兴五论》,不报。淳熙五年,亮更名同,诣阙上书曰:夫吴、蜀天地之偏气,钱塘又吴之一隅。当唐之衰,钱镠起王其地,自以不能独立,常朝事中国以为重。故钱塘终始五代,被兵最少,人物繁盛,甲于东南。及建炎、绍兴之间,为六飞所驻之地,秦桧又从而备百司庶府,士大夫又从而治园囿台榭,以一隙之地,本不足以容万乘,而镇压且五十年,山川之气盖亦发泄而无馀矣。故谷粟、桑麻、丝枲之利,岁耗于一岁。禽兽鱼鳖草木之生,日微于一日,公卿将相,大抵多江、浙、闽、蜀之人,而人才亦日以凡下,场屋之士以十万数,而文墨小异,已足以称雄于其间。陛下据钱塘已耗之气,用闽、浙日衰之士,而欲鼓东南习安脆弱之众,北向以争中原,臣知其难也。荆、襄之地,在春秋时,楚用以虎视齐、晋,而齐、晋不能屈。及战国之际,独能与秦争帝。其后三百馀年,光武起于南阳,同时共事,往往多南阳故人。又二百馀年,遂为三国交据之地,诸葛亮由此起辅先主,荆楚之士从之如云,汉氏赖以复存于蜀;周瑜、鲁肃、吕蒙、陆逊、陆抗、邓艾、羊祜皆以其地显名。又百馀年,而晋氏南渡,荆、雍雄于东南,东南往往倚以为彊,梁竟以此代齐。及其气发泄无馀,隋、唐以来,遂为偏方下州。本朝二百年间,降为荒落之邦。况建炎、绍兴之际,群盗出没其间,被祸尤极,以迄于今,南北分画交据,又置于不足用,民食无所从出,而兵不可由此而进。议者或以为忧,不知其地虽为偏方,然未有偏方之气五六百年而不发泄者,况东通吴会,西连巴蜀,南极湖湘,北控关洛,左右伸缩,皆足为进取之机。今诚能开垦其地,洗濯其人,以发泄其气而用之,使足以接关洛之气,则可以争衡于上国矣,是亦形势消长之常数也。陛下慨然移居建业,百司庶府皆从草创,军国之仪皆从简略,又作行宫于武昌,以示不敢宁居之意。常以江、淮之师为金人侵轶之备,精择一人之沉鸷有谋、开豁无他者,委以荆、襄之任,宽其文法,听其废置,抚摩振励于三数年之间,则国家之势成矣。书奏,孝宗将擢用之。大臣交沮,乃有都堂审察之命。
《王阮传》:孝宗初即位,欲成高宗之志,首诏经理建业以图进取,大臣计未决。阮试礼部,对策曰:临安蟠幽宅阻,面湖背海,膏腴沃野,足以休养生聚,其地利于休息。建康东南重镇,控制长江呼吸之间,上下千里,足以虎视吴、楚,应接梁、宋,其地利于进取。建炎、绍兴间,我师甚惫。上皇遵养时晦,乃驻临安,所以为休息计也。三十年来,阙者全,坏者脩,弊者整,废者复,较以曩昔,倍万不侔。主上独见远览,举而措诸事业,非以临安为不足居也。古者立国,必有所恃,谋国之要,必负其所恃之地。秦有函谷,蜀有剑阁,魏有成皋,赵有井陉,燕有飞狐,而吴有长江,皆其所倚以为国也。今东南王气,钟在建业,长江千里,控扼所会,辍而弗顾,退守幽深之地,若将终身焉,如是而曰谋国,果得为善谋乎。知贡举范成大得而读之,叹曰:是人杰也。调南康都昌主簿。
《豹隐纪谈》:嘉熙四年正月,吴制使潜奏:臣窃见钱塘建都百有馀年,以阴阳言之,海门巽水早晚两潮,今沙涨潮塞,未必非天启国家以转机,大有为之会也。况谍者所报,多云金人为窥湖湘之计。万一不幸,设有疏虞,则扣行阙。臣以为平江地势充阔,物产富厚,他日可为临幸之备。盖南断长桥,西阻松江,北决江湖之水以断毗陵之路,则不患无形势因。吴之饶则不患无谷粟。团江海亡命,则不患无兵。而又去江不远,可以系属人心,收召豪杰,有进之形,无退之迹。欲乞试。入圣抱须作区。处当轴者不欲无故迁都,扼而不行。实中吴万姓之幸也。
《大金国志》:天德二年七月,除大使梁汉臣为右丞相。一日,宫中燕閒谓汉臣曰:朕栽莲二百,本俱死,何也。汉臣曰:自古江南为橘,江北为枳。非种者不能,盖地势然也。上都地寒,惟燕京地暖可栽。兵部侍郎何卜年亦曰:燕京地广土坚,人物蕃息,乃礼义之所。主曰可迁都上京。黄沙之地非帝居也。时内外臣僚上书,多谓上京僻在一隅,转漕难而民不便,惟燕京乃天地之中,宜徙都燕。与主意合,大喜。乃遣左右丞相张浩、张通,左右丞蔡松年调诸路夫匠,筑燕京宫室。四年冬,燕京新宫成。主率文武百官自会宁府迁都于燕。贞元元年正月元夕,张灯燕丞相以下于燕之新宫赋诗,纵饮尽欢而罢。
《续夷坚志》:海陵天德初,卜宅于燕,建号中都。易析津府为大兴。始营造。时得古钱地中,文曰永安一千。朝议以为瑞。乃取长安例地名永安。改东平中都县曰汝阳。河南永安曰芝田。中都永安坊曰长宁。然亦不知永安一千何代所用钱也。
《金史·李石传》:大定元年,阿琐杀中都蒲察沙离只,遣使奉表东京,群臣多劝世宗幸上京者。石奏曰:正隆远在江、淮,寇盗蜂起,万姓引领东向,宜因此时直起中都,据腹心以号令天下,万世之业也。惟陛下无牵于众惑。上意遂决,即日启行。
《范拱传》:拱大定七年,除太常卿。议郊祀。或有言前代都长安及汴、洛,以太、华等山列为五岳,今既都燕,当别议五岳名。寺僚取《嵩高》疏:周都丰镐,以吴岳为西岳。拱以为非是,议略曰:轩辕居上谷,在恒山之西,舜居蒲坂,在华山之北。以此言之,未尝据所都而改岳祀也。后遂不改。
《梁襄传》:世宗将幸金莲川,有司具办,襄疏谏曰:金莲川在重山之北,地积阴冷,五谷不殖,郡县难建,盖自古极边荒弃之壤也。燕都地处雄要,北倚山险,南压区夏,若坐堂隍,俯视庭宇,本地所生,人马勇劲,亡辽虽小,止以得燕故能控制南北,坐致宋币。盖京都选首也。况今又有宫阙井邑之繁丽,仓府武库之充实,百官家属皆处其内,非同曩日之陪京也。居庸、古北、松亭、榆林等关,东西千里,山峻相连,近在都畿,易于据守,皇天本以限中外,开大金万世之基而设也。奈何无事之日,越居草莱,轻不赀之圣躬,爱沙碛之微凉,忽祖宗之大业,此臣所惜也。世宗纳之,遂罢行。《纳坦谋嘉传》:贞祐初,谋嘉迁吏部员外郎翰林待制。宣宗议迁都。谋嘉曰:不可。河南地狭土薄,他日宋、夏交侵,河北非我有矣。当选诸王分镇辽东、河南,中都不可去也。不听。
《元史·霸突鲁传》:突鲁,从世祖征伐,为先锋元帅,累立战功。世祖在潜邸,从容语霸突鲁曰:今天下稍定,我欲劝主上驻跸回鹘,以休兵息民,何如。对曰:幽燕之地,龙蟠虎踞,形势雄伟,南控江淮,北连朔漠。且天子必居中以受四方朝觐。大王果欲经营天下,驻跸之所,非燕不可。世祖怃然曰:非卿言,我几失之。己未秋,命霸突鲁率诸军由蔡伐宋,且移檄谕宋沿边诸将,与世祖兵合而南,五战皆捷,遂渡大江,傅于鄂。会宪宗崩于蜀,阿里不哥搆乱和林,世祖北还,留霸突鲁总军务,以待命。世祖至开平,即位,还定都于燕。尝曰:朕居此以临天下,霸突鲁之力也。
《魏初传》:初拜监察御史。时襄樊未下,将括民为兵,或请自大兴始。初言:京师天下之本,要在殷盛,建邦之初,讵宜骚动。遂免括大兴兵。
《辍耕录》:欈李顾渊白恃才傲物,尝入京献燕都赋翰长元公复初不喜,曰:今大朝四海一统,六合一家,燕盖昔时战国名,何燕之称。惭恨而归。
《明外史·懿文太子传》:洪武二十四年八月,敕太子巡抚陕西。帝意欲都陕西,先遣太子相宅。既行,使谕曰:尔昨渡江,震雷忽起于东南,导尔前行,是威震之兆也。仍申谕从行诸臣以宿顿闻。比还,献陕西地图,上言经略建都事。
《夏原吉传》:三殿灾诏求直言,群臣多言都北京非便。帝怒,杀主事萧仪,曰:方迁都时,与大臣密议,久而后定,非轻举也。言者因劾大臣。帝命跪午门外质辨。大臣争詈言者,原吉独奏曰:彼应诏无罪。臣等备员大臣,不能协赞大计,罪乃在臣等。帝意解,两宥之。《胡濙传》:仁宗即位,濙陈十事力言建都北京非便,请还都金陵。省南北转运供亿之烦。帝并嘉纳之。《英宗实录》:正统六年八月,浙江宁波府知府郑珞言:国家肇建,两京合于古制,自太宗皇帝定鼎北京以来,四圣相承,正南面而朝万方。四十年于兹矣。而诸司文移印章尚仍行在之称名实,未当请正名京师。其南京诸司宜改曰南京某府、某部、于理为得。是年十一月朔,上御奉天殿大赦天下,改给两京。文武衙门印北京诸衙门,去行在二字,南京诸衙门增南京二字。今言北京之为京师,不复称行在也。盖自正统辛酉始也。
《明外史·于谦传》:郕王监国,命群臣议战守。侍讲徐珵言星象有变,当南迁。谦厉声曰:言南迁者,可斩。京师天下根本,一动则大事去矣,独不见宋南渡事乎。王是其言,守议遂定。
《昭代典则》:正统十四年,也先犯京师。侍讲徐珵方有时名,亦锐意功业。太监金英问计。珵泣曰:验之星象。稽之历数,天命已去。请幸南京。英怫然不悦。宣言于众曰:死则君臣同一处死耳。有以迁都为言者,上命必诛之。于谦亦上疏请斩议迁都之人,众心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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