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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三百八十一卷目录

 医部汇考三百六十一
  外科痈疽疔毒门三
  薛己医按〈灸法用药第一 备论第二 灸法论第三 骑竹马灸法第四 隔蒜灸法第五 寻头灸法第六 蒜饼分轻重第七 灸法要论第八 灼艾痛痒论第九 脑疽灸法第十 护脏腑论第十一 痈疽论第十二 叙论第十三 素问要论第十四 千金要论第十五 别脉辨證论第十六 脉證第十七 用药大纲第十八 呕逆第十九 论源第二十 华佗论第二十一 论原有五第二十二 分表里第二十三 别内外第二十四 阴阳深浅缓急治法第二十五 善恶第二十六 生死第二十七 先明形證逆顺第二十八 审内證用药附 治贵在早第二十九 津润墨围第三十 看色灼艾防蔓第三十一 疮口冷涩难合第三十二 用药温凉防秘泄第三十三 生痂切护第三十四 体察爱护第三十五 香药调治第三十六 饮食居处戒忌第三十七 更易良方第三十八 麦饭石膏第三十九 敷神异膏第四十 口紧小硬第四十一 喉舌生疮如菌第四十二 替针丸第四十三 割伤第四十四 寒热多汗用药第四十五 食毒发热第四十六 作渴调补精气第四十七 将安发热作渴第四十八 口乾作渴不同第四十九 肾虚发热第五十 将安当补第五十一 服药捷径第五十二 调节饮食当平胃气第五十三 成漏脉例第五十四 蜞针法第五十五 檃括关键处治 论多骨疽〉

艺术典第三百八十一卷

医部汇考三百六十一

外科痈疽疔毒门三

《明·薛己医按》《灸法用药第一》
《精要》曰:《经》云诸痛痒疮疡,皆属心火,前辈又谓痈疽多生于丹石房劳之人。凡人生四十以上。生发背等疮。宜安心早治,此證如虎入室,禦而不善,必至伤人。宜先用内托散,次用连𧄍五香汤,更以骑竹马法,或隔蒜灸,并明灸足三里以发泄其毒,盖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留而不去,其病乃实。故痈疽未溃,脏腑畜毒,一毫热药,断不可用;痈疽已溃,脏腑既亏一毫冷药,亦不可用,犹宜忌用敷贴之药,闭其毫孔。若热渴便秘,脉沉实洪数,宜用大黄等药以泄其毒,后用国老膏万金散,蜡矾丸,远志酒之类选而用之。
〈注〉按前證若热毒蕴于内,大便秘结,元气无亏者,宜用大黄等药泄其热毒;若阴亏阳凑,精虚气节,脾胃虚弱者,宜用甘温之剂培其本源。若疮不焮肿,不作脓者,虽未溃仍须温补;若疮已溃而肿不退,痛不止者,仍宜清凉之剂治之。若病急而元气实者,先治其标;病缓而元气虚者,先治其本;或病急而元气更虚者必先治本而兼以治标。大抵肿高焮痛,脓水稠粘者,元气未损也,治之则易,漫肿微痛,脓水清稀者,元气虚弱也,治之则难,不肿不痛,或漫肿色黯不溃者,发于阴也,元气虚甚,理所不治。若肿高焮痛者,先用仙方活命饮,后用托里消毒散;漫肿微痛者,宜托里散,如不应,加姜桂;若脓出而反痛,气血虚也,八珍散;不作脓,不腐溃,阳气虚也,四君加归芪,肉桂;不生肌,不收敛,脾气虚也,十全大补加姜桂;晡热内热,阴血虚也,四物加参朮;欲呕作呕,胃气虚也,六君加炮姜;自汗盗汗,五脏虚也,六味丸加五味子;食少体倦,脾气虚也,补中益气加茯苓半夏;喘促欬嗽,脾肺虚也,前汤加麦门五味;欲呕少食,脾胃虚也,人参理中汤;腹痛泄泻,脾胃虚寒也,附子理中汤;小腹痞,足胫肿,脾肾虚弱也,十全大补加山茱、山药、肉桂;泄泻足冷,脾肾虚寒也,前药加桂附;热渴淋闭,肾虚阴火也,加减八味丸,喘嗽淋闭,肺肾虚火也,补中益气汤加减八味丸。凡此变證,皆因元气亏损,失于预补所致。故丹溪先生云但见肿痛,参之脉證虚弱便与滋补,气血无亏,可保终吉。旨哉斯言!古今虚实不同,因时施治,不无少异,是集治论。义悉类此。

《备论第二》

初虞世云:凡痈疽始作,须以大黄等药急转利之,勿以困苦为念,若与其溃烂而死,不若利之而死,况有生道哉!古人立法,率用五香、连𧄍、漏芦等药,贫乏者单煎大黄汤以利之。至于脓溃,乃服黄芪等药以排脓,千金外台备矣。世以疮发于外,不行转利而死者,多矣,悲夫!
〈注〉按前證若肿高焮痛,脏腑闭结,属内外俱实,当用前药泻之;若漫肿微痛,脏腑不实属内外俱虚,当用内托补之;若漫肿无头,肉色不变,当助胃壮气,令其内消;若疼痛不止,焮肿不消,当用人参黄芪散以托里排脓,若饮食少思,肌肉不生,当用参芪托里散以补养脾胃。丹溪云:痈疽因积毒在脏腑,当先助胃壮气,使根本坚固,次以行经活血药佐之,参以经络时令,使毒气外泄,治之早者,可以内消,此内托之旨也。又云:肿疡内外皆壅,宜以托里表散为主,如用大黄,宁无孟浪之非!溃疡内外皆虚,宜以补接为主,如用香散,未免虚虚之失。此古今气禀不同,治宜审之。

《灸法论第三》

陈无择云:痈则皮薄肿高,疽则皮厚肿坚,初发并宜
灼艾。唯痈脓成则宜针,疽脓成则宜烙,当审察其證疏利其毒,补托其里。然痈疽冠于病之首,治失次序,多致夭枉,故集得效灸法以贻学者,庶不致妄投也。
〈注〉按前證若发热烦渴,大便秘结者,由邪畜于内,宜内疏黄连汤,以泄内毒;若头痛拘急,发热恶寒者,由邪客于外,宜人参败毒散以散表邪;若肿痛焮赤,发热作渴,此毒气凝于肉里,宜仙方活命饮,解散其毒;若食少体倦,发热恶寒,此中气虚弱,宜六君子汤以补脾胃。

《骑竹马灸法第四》

治一切疮疡,即用此法,无有不愈。其法令病人以肘几,竖臂腕要直,用一条,自臂腕中曲处横纹,男左女右,贴肉量起,直至中指尖尽处截断为则,不量指甲。却用竹杠一条,令病人脱衣,正身骑定,前后用两人杠起,令病者脚不著地,又令二人扶之,勿令伛偻,却将前所量臂篾,从竹杠坐处尾骶骨尽处直贴脊背,量至尽处为则,用墨笔点定,此只是取中非灸穴也。却用薄篾作则子,量病人中指节相去两横纹为则,男左女右,截为一则,就前所点记处两边各量一则,尽处即是灸穴。两穴各灸五七壮,疽发于左则灸右,疽发于右则灸左,甚则左右皆灸。盖此二穴心脉所过之处,凡痈疽皆心火留滞之毒,灸此则心火流通而毒散矣。起死回生之功,屡试屡验。
〈注〉按前證若毒既解,而肌肉不生,当求其属而补之。

男以左手,女以右手,先屈中指,用薄篾量取中间一节两横纹尽处为同身一寸为则子。〈此是第一次法。〉先从男左女右臂腕中曲横纹起,用薄篾一条量至中指齐肉尽处,不量指爪为则,剪断。〈此是第二次法。〉先令病人脱去衣服,以大竹杠一条,跨定,令二人徐徐杠起,足要离地五寸许,两旁更以两人扶定,毋令动摇不稳,却以第一图则子贴定竹杠,从尾闾起贴脊,量至则子尽,以墨点定记之,非灸穴也。此是取中穴止处。却以第二图取同身寸则,取两寸平摺自中穴量之,以中分取两旁各一寸,方是灸穴也。〈此是第三次法。〉

《隔蒜灸法第五》

李氏云:治疽之法,灼艾之功胜于用药。盖使毒气外泄,譬诸盗入人家,当开户逐之,不然则入室为害矣。凡疮初发一二日,须用大颗独蒜,切片三分厚,贴疽顶,以艾隔蒜灸之,每三壮易蒜,痛者灸令不痛,不痛者灸之令痛。疮溃贴神异膏。如此则疮不开大,肉不败坏,疮口易敛,一举三得。此法之妙,人所罕知。若头项见疽,则不可用此法。
〈注〉按疮疡之證,有诸中,必形诸外,在外者引而拔之,在内者疏而下之。苟或毒气郁结,瘀血凝滞,轻者药可解散,重者药无全功,是以灼艾之功为大。凡灸法未溃,则拔引郁毒,已溃则补接阳气。每治四肢患疮,气血无亏者,祇以前法灸之皆愈。若中气虚弱,不灸而服败毒之药,复伤中气,未有不败者也。其头项患者,亦宜灸之但艾炷宜小,而少其壮数为善。

《寻头灸法第六》

李氏云:凡患背疽,漫肿无头者,用湿纸贴肿处,但一点先乾处,乃是疮头,可用大蒜十颗,淡豉半合,乳香钱许,研烂置疮上,铺艾灸之,痛否皆以前法为度,
〈注〉按前證或附骨疽,及臀腿诸毒初起未明者,寻头用灸,多自内消,其毒炽盛,更服活命饮,其功尤捷。若气血虚弱,必以补托为主,若背疽大溃,欲验穿透内膜者。不可用皂角取嚏法,但以纸封患处,令病者用意呼吸,如纸不动者,未穿透也,倘用取嚏鼓动内膜,反致穿透,慎之!慎之!

《蒜饼分轻重第七》

伍氏曰:凡用蒜饼灸者,蒜味辛温,有毒,主散痈疽,假火势以行药力,有只用艾炷灸者,此可施于顽疮痼发之类,凡赤肿紫黑毒甚者,须以蒜艾同灸为妙。
〈注〉按前法诚有回生之功,若顽疮痼疾,脾胃虚弱营气不能滋养患处,以致寒邪内袭而不愈,宜用小艾炷频灸疮口,以祛寒邪,补接营气。其内补之法,说见首论及三十二论。

《灸法要论第八》

伍氏方论曰:夫痈疽发背,皆有所因,前篇言之详矣。凡初觉赤肿,先从背脊骨第二陷中两旁,相去同身寸各一寸五分,名热腑穴二处,各灸七壮,此能疏泄诸阳热气,永无痈疽之苦,或隔蒜灸,不论壮数,则邪无所容,而真气不损。但头项见疮宜用骑竹马法,及足三里灸之。
〈注〉按前论诚为良策,其调理之法,当求首论。

《灼艾痛痒论第九》

伍氏曰:凡治痈疽发背疔疮不痛者,必灸使痛,痛者必灸,使不痛。若初灸即痛者,由毒气轻浅,灸而不痛者,乃毒气深重悉宜内服追毒排脓,外傅拔毒之药。大抵痈疽不可不痛,又不可大痛,闷乱,不知痛者难治。
〈注〉按前论唯疔疮一證,其状不一,其色不同,或如小疮,或如水泡,或作痛,或麻木,或有红丝,或寒热头疼,或呕吐恶心,或肢体拘急,其候多端,非前灸法并解毒之剂,卒难济事。若不省人事,或牙关紧急者,即以夺命丹为末灌之。若生两足,多有红丝至脐,生于两手,多有红丝至心,生于唇面,多有红丝入喉,俱难治。若针其红丝出血,多有生者,若患于肢末之处,毒愈凝滞,药难导达,艾灸之功为大。如妄服疏利之剂,耗损真气,不唯无以去毒而害反随之矣。

《脑疽灸法第十》

李氏云:脑疽及颈项有疽,不可用隔蒜灸,恐引毒上攻宜灸足三里穴五壮,气海穴三七壮,仍服凉血化毒之药,或以骑竹马穴法灸之。凡头项咽喉生疽,古法皆为不治,若用此法,多有生者;如五香连𧄍漏芦等汤,国老膏、万金散,皆可选用。
〈注〉按前證属膀胱经,或湿热上壅,或阴火上炎。若因湿热,则病气有馀,元气不足,当用黄连消毒散以除湿毒,用补中益气汤以滋化源。若因阴火,则元气病气俱不足,当用补中益气汤,及六味地黄丸,以滋肾水,若肾水乾涸,中传末證,急用加减八味丸及补中益气汤,以固根本,引火归源。若色黯不溃,或溃而不敛,名曰脑烁,不治。大凡肿焮痛甚,宜活命饮,隔蒜灸之,解散瘀血,拔引郁毒;但艾炷宜小而少。若欲其成脓腐溃,生肌收敛,并用托里为主。

《护脏腑论第十一》

李氏云:背疽之方虽多,得效者殊少。今择用验者录之,庶不致误人如护心散,凡有疽疾,早进数服,使毒气外出而无呕吐之患,否则咽喉口舌生疮,或黑烂如菌。若疮发四五日之后,宜间用别药治之。
〈注〉按护心散,乃解金石发疽之药,若发热焮肿作渴,饮冷而呕者,宜用。若发热焮肿作渴,饮汤而呕者,不宜用。若脾虚停痰,或寒邪内侵,或痛伤脾胃,宜用六君子汤。若喉舌生疮,口乾作渴,或小便频数,宜用六味丸。大凡诸疮作呕,若饮冷便秘,是热毒也,黄连消毒散解之。饮冷便和,是胃火也,竹叶石膏汤清之。懒食饮汤,是胃虚也,补中益气汤以补之。大便不实,喜饮热汤,是脾胃虚寒也,六君加炮姜以温之,常见脾胃虚弱者,用前散反心间阴冷,无不致呕。其喉舌生疮,乃肾水枯涸,虚火炎上,其證甚恶,急用加减八味丸。亦有得生者。

《痈疽论第十二》

马益卿曰夫人有四肢五脏,一觉一寐,呼吸吐纳,精气往来,流而为荣卫,畅而为气色,发而为声音,阳用其形,阴用其精,此又常数之所同也。至其失也,蒸则生热,否则生寒,结而为瘤赘,陷而为痈疽,凝而为疮癣,愤则结瘿,怒则结疽。又五脏不和,则九窍不通,六气不和,则流结为痈,皆经络涩滞,气血不流畅,风毒乘之而致然也。
〈注〉按此论可谓善言人身之造化,疮疡之情状者矣。治法当参详前论。

《叙论第十三》

痈疽之證,若七情亏损,气血经络壅结而成者,属内因;若六淫外侵,气血受伤,寒化而为痈者,属外因,若服丹石补药膏粱酒面房劳所致者,属内外因也。又曰:阴滞于阳则发痈,阳滞于阴则发疽,脉浮洪滑数为阳,沉缓迟涩为阴,阴则热治,阳则冷治。初觉宜清热拔毒,已溃宜排脓止痛,故用远志大黄甘草此三因之法也,治当寒者温之,热者清之,虚者补之,实者泻之,导之以针石,灼之以艾炷,破毒溃坚,各遵成法,以平为期。
〈注〉按前證脉沉实,大便秘结者,属内因也,宜疏利之;脉浮,大便调和者,属外因也,宜托里之;脉不浮不沉者,属不内外因也,宜调和荣卫,此亦治三因法也。若焮肿大痛,烦热饮冷,大便秘结,脉洪数实者,为纯阳,宜苦寒之剂,清热拔毒。若不肿不痛,泻利不食,呕吐足冷,是为纯阴,宜辛热之剂,大补阳气,不拘严寒盛暑,当舍时从證,若微肿微痛,似溃不溃,时出清脓者,为半阴半阳,宜辛热之剂温补胃气。此亦治阴阳證法也,治验详见首论。

《素问要论第十四》

《素问》云:阳气凑袭,寒化为热,热甚则肉腐为脓。凡发背多因服金石而发者,有因上代曾服而发者,其候多发于脾,起如粟,或痛或痒,多致不救,外面如拳。古人云外面如麻,里面如瓜,有数十孔,以手按之,诸孔出脓,寻时失瘖。凡有此證,可用净土水调量大小作饼厚分许,以艾炷灸之,内服五香连𧄍汤,及铁浆酢调蚌壳灰涂之,更以骑竹马法,灸之甚良。
〈注〉按前證仍参首论主治,恐其表里热毒之不同,元气虚实之不一也。

《千金要论第十五》

《千金》云:痈疽始作,或大痛,或小痛,或发如米粒即便出脓,宜急断口味,利去其毒,用骑竹马灸法,或就患处灼艾。重者四面中央总灸一二百壮,更贴寒药,其效甚速。
〈注〉按前證若因元气亏损,或因气血相滞而患者,更当调补其内。

《别脉辨證论第十六》

伍氏云:痈疽之疾,有二十馀證,熛发、痼发、石发、岩发、蜂窠发、莲子发、椒眼发、连珠发、竟体发、有肠痈内发,脑背发、眉发,腮颔发,肺痈瓜瓠发。大率随病浅深,内外施治,不可迟缓。初发如伤寒脉浮而紧,是其候也。
〈注〉按前證其名虽殊,处治之法,详具各论。其肺痈胃脘痈别载。

《脉證第十七》

陈无择云:痈疽脉数,身无热,反洒淅恶寒,若有痛处,乃发为痈。以手掩上,若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若脉不数,不热而疼者,发于阴也,尤为恶證。凡热甚脉数,用漏芦散,并单煮大黄等汤,不甚热,脉缓弱,投五香连𧄍汤仍依四节八事次序三因以药之,无有不济者也。
〈注〉按前證洒淅恶寒,有属疮之表邪者,有属脾肺之气虚者。若溃后焮肿,作痛恶寒,发热烦渴脉数乃真气虚而邪气实也,仍参详首论主之。

《用药大纲第十八》

李氏云:余之所著方论,靡不周备,但欲使治者一玩味,次第用之,无有不效。今略书用药要领,节次于后。一初患痈疽,便服内托散,以免后来口舌生疮,仍用骑竹马或隔蒜灸。
一服五香连𧄍汤,如大便快即止,仍量人虚实。一痈疽溃后,宜服排脓内补散;若呕逆,用木香汤下。一痈疽初作,便宜灼艾,及麦饭、石膏涂四围中,留口出毒。如疮小通傅之,既溃,用神异膏贴之。
一痈疽已溃,日用猪蹄汤淋洗,将愈之际,三日一次。一痈疽将敛,宜用神异膏;如毒未尽,不可遽用生肌之剂。
一痈疽将安,宜用加味十全大补汤,补其气血,庶肌肉易生。
一背疽多先渴而后发,或先疽而后渴,不救多矣。若服加减八味丸,非特杜绝渴疾,抑且大滋气血,生长肌肉。
〈注〉按前證及诸治法,各附四十七等论,当审用之。

一痈疽呕逆有二,一因初发不服内托散,伏热在心;一因脾气不正。若因伏热在心者,心烦身热,焮肿作痛,宜用内托散三两服。若因脾气不正者,则不烦热,或闻秽气作呕,宜用嘉禾散。如有寒热,用不换金正气散,五更初兼服山药丸以补肾。
〈注〉按前證治法,当与第十一论参看。

《呕逆第十九》

李氏云:痈疽呕逆,是毒气冲心,非脾胃之冷,当服内托散,杨氏云:鼻衄初愈,不曾表汗,毒在经络,则背发大疽。自肩下连腰胁,肿硬如石,其色紫黑,以凉药投之,终夜大呕,连进托里散,呕止疮溃,赤水淋漓,四十日而愈。又有患𤻤者,痛过彻呕,服此即止。今有病疽不服此药者,故引杨氏之言,以解世人之惑。
〈注〉按用药之法,有是病必用是药,但今之脾胃虚寒,气逆痰滞而呕吐者,十居八九,热毒内攻而呕吐者,十才一二,当参首论及第十一论主之。

《论源第二十》

夫痈疽之源,因于气或因于热,以仆之管见,亦有因于膏粱房劳金石等药者。故治法用菉豆、犀角、矾石、国老膏、追毒丸,其属毒明矣。华佗中藏所言是毒,服宣热败毒之药,不必疑矣。
〈注〉按前證若因金石所致,元气充实者,诚宜此法;若膏粱积热、房劳过度、脾肾虚损者,当滋其化源,不可拘执,

《华佗论第二十一》

夫痈疽疮肿之作,皆五脏六腑畜毒不流,非独因荣卫壅塞而发也,其行也有处,其主也有归。假令发于喉舌者心之毒,发于肌肉者脾之毒,发于骨髓者肾之毒,发于下者阴中之毒,发于上者阳中之毒,发于外者六腑之毒,发于内者五脏之毒,故内曰坏,外曰从,下曰逆。发于上者得之速,发于下者得之缓,感于六腑则易治,感于五脏则难瘳。又近骨者多冷,近肤者多热,近骨者久不愈,则化成血虫;近肤者久不愈,则传气成漏。成虫则多痒少痛,或先痒后痛,成漏则多痛少痒,或不疼不痒。内虚外实者多痛少痒,血不止则多死,溃脓则多生。或呕逆无度,饮食无时,皆痈疽使然,證候多端,要当详治。
〈注〉按疮疡生虫,乃肝经风热;其成漏乃元气虚弱,其出血乃脾虚有火;其溃脓乃元气充实。至于呕逆等證属脾胃亏损所致当调补元气,庶保无虞。

《论原有五第二十二》

一天行,二瘦弱,气滞三怒气,四肾气虚,五饮冷酒,食灸煿,服丹药。
〈注〉按前證所因虽殊,其治法亦当别经络,阴阳、虚实,表里肿溃,以助胃壮气为主,使根本坚固,庶保无虞。

《分表里第二十三》

伍氏曰:痈疽皆因喜怒不测,饮食不节,阴阳不调,脏腑不和,腠理不密,寒气客于经络,或荣血受寒,则涩而不行,卫气从之。与寒相搏,壅遏不通,或阳气蕴积则生寒热,寒热不散,皆致前證。又曰:五脏六腑俞穴皆在背,凡患疮證易伤脏膜,多致不救,腑气浮行于表,故痈肿浮高为易治,脏血沉寒主里,故疽肿内陷为难治。又曰疖者节也,痈者壅也,疽者沮也,一寸至二寸为疖,三寸至五寸为痈,五寸至一尺为疽,一尺至二尺为竟体疽。若脉洪数者难治,脉微涩者易治。初觉宜清热拔毒。已溃则排脓止痛,脓尽则长肌敷痂,当酌量轻重,形證顺逆而审治之。
〈注〉按前證若饮食少思,用六君子汤以补脾胃;如不应,加姜桂以温补之,使邪气自退。其不起者,由邪气盛,正气虚不能发也,于旬日之外见之。若已发出,用托里消毒散以壮元气,助令溃腐;不应,须温补脾胃。其不起者,由真气虚,不能溃也,于二旬之外见之。若已腐溃,用托里散以补气血生肌肉,不应,当专补脾胃;又不应,须温补脾胃。其不起者,乃脾气虚不能收敛也于一月之外而见之。凡此治法,窃常用验,详具首论。

《别内外第二十四》

李氏云:疽初发一粒如麻豆,发热肿高热痛,色赤,此为外发,势虽炽盛,治得其法,可保其生。若初时不发热,体倦怠,患处如故,数日不肿痛,内脏已坏,虽有卢扁之药,亦末如之何矣。
〈注〉按前證有因元气虚而不能发出者,有因敷贴寒药而不能发出者,有因攻伐过伤气血,而不能发出者。凡有因热毒内蕴而失疏托者,审而治之,多有生者。
《阴阳浅深缓急治法第二十五》
曾氏云:凡痈疽其脉浮数洪紧,肿焮作痛,身热烦渴,饮食如常,此六腑不和,毒发于外而为痈,其势虽急,投以凉剂,多保生全。其脉沉细,伏紧,初发甚微,或无疮头,身不热而内躁,体重烦疼,情绪不乐,胸膈痞闷,饮食无味此五脏不和毒畜于内而为疽,急投五香连𧄍汤,甚者转毒散,神仙截法,黄矾丸,国老膏,防托毒气,免致变證内攻。尤宜当头隔蒜灸,若涂毒药,迷其腠理,投诸凉药,虚其真气,故其善恶之證,在乎医之工拙耳。或噫气、痞塞、欬逆,身冷自汗,目瞪耳聋,恍惚惊悸,语言颠倒,皆恶證也。五善见三则瘥,七恶见四则危,五善并至,则善,无以加,七恶并臻,则恶之剧矣。
〈注〉按前證善者,乃五脏未伤,病微邪浅,使能慎起居,节饮食,勿药自愈;恶者乃五脏亏损之證。前哲虽云不治,若能补其脾胃,固其根本,多有可生者,岂可以其恶而遂弃之耶?

《善恶第二十六》

问曰:五善七恶,可得闻乎?曰:饮食如常一善也;实热而大小便涩,二善也;内外病相应,三善也;肌肉好恶分明,四善也;用药如所料,五善也。渴发而喘,眼角向鼻,大小便反滑,一恶也;气绵绵而脉濡,与病相反,二恶也;目不了了,睛明内陷,三恶也;未溃肉黑而陷,四恶也;已溃青黑,筋腐骨黑,五恶也;发痰六恶也;呕吐七恶也。
〈注〉按善恶形證,治法见附录。

《生死第二十七》

问曰:病有甚而至生,有微而至死,病證难辨,生死何从决乎?答曰:发背溃透内膜者死;〈此言肝俞已上〉未溃内陷,面青唇黑便污者死;〈此言脏坏便瘀血〉溃喉者不治;阴患入腹者不治;入囊者不治;鬓深数寸者不治;在颐后一寸三分,名锐毒,亦不治;无此者生,流注虽多,疗之必愈。
〈注〉按前證有因元气虚弱而毒气内陷者,有因初作失于内疏托里和荣卫者,有因毒盛失于消解者,有因虚弱失于补托者,有因脓成失于针刺者,有因腐溃失于补养者,若发背脑疽,属湿热上壅者,黄连消毒散,补中益气汤以除湿毒,补脾肺,滋肾水;若鬓疽锐毒属风热者,柴胡山栀散,以清肝火,养肝血。若阴虚,用六味地黄丸以生肾水,滋化
源。若患于小腹,补足三阴之血,养脾胃之气,庶可保其生也。其流注之證,或因饮食劳倦,房室阴虚或七情内动,六淫外侵,以致血虚互相凝滞或产后血瘀,随虚流注,或结块,或漫肿,宜用益气养荣汤以固元气,佐以葱熨解散凝滞,更以豆豉饼祛散寒邪。溃久内有瘀肉,用针头散腐之,多有生者。设若不守禁调摄,多致不起,慎之!

《先明形證逆顺第二十八》

痈疽溃后,形有逆有顺。白睛黑小一恶也,不能下食,纳药而呕,食不知味,二恶也;伤痛渴甚,三恶也;体项不便,四肢沉重,四恶也。声嘶色脱,唇鼻青黑,面目浮肿,五恶也;烦躁时嗽,腹痛渴甚,泻利无度,小便如淋。六恶也,脓血大泄肿痛尤甚,脓色败臭,七恶也;喘粗气短,恍惚嗜卧,八恶也;未溃黑陷,面青唇黑,便污,九恶也;气噎痞塞,欬嗽身冷,自汗无时,目瞪耳聋,恍惚惊悸,语言颠倒,十恶也。又脑为诸阳所会,颈项近咽喉肾俞,皆致命之所俱不可灼艾!
〈注〉按前證未溃黑陷、面青、唇黯、便污者,脏腑内溃之恶證也。气噫痞塞、欬嗽身冷、自汗者,脾肺虚败之恶證也,不食便泻,肠鸣,耳聋目瞪者,脾肾虚败传变之恶證也,治法详见附录。

《审内證用药附》

自泻呕吐,不进饮食,肾脉最虚,如是之疾,古人皆以为不治,然亦有救疗之理焉耳。
〈注〉按前论发内经之微旨,开万世之聋瞆,其惠博矣!此證实命门火衰,不能生脾土而虚寒,以致自泻呕吐,或胸膈不利或食而不化,或大便不实,宜用八味丸及六君子加姜附。若因房劳过度真阳衰败,或原禀不足,不能生脾土而饮食不进者,用补中益气加附子姜桂,并东垣补真丸多有得生者,若用参芪之类,直补脾胃,鲜有不误。若或以为毒气内攻而治者,俱致不起。

《治贵在早第二十九》

伍氏曰:夫痈发背者,皮薄肿高,多有椒眼数十粒;疽发背者,皮肤顽硬,状如牛颈之皮,二證皆宜灼艾。痈成脓则宜针,其针当以马衔铁为之,形如薤叶样,两面皆利,可以横直裂开五六寸许,取去毒血,其病顿轻。须先灸而后裂,可服神仙追毒丸,利去毒根,次服排脓托里等药,调治。疽成脓,则宜烙,用银篦大寸许长六寸烧赤,频烙患处,以脓出为效。大抵痈疽难于诸科,非心传契妙,其可以易治耶?
〈注〉按前證若气血充实,其脓既成,宜速针之,勿药可愈。若气血亏损,脓不能出,或脓出反痛,须托里养胃,庶保终吉。详见第四十。

《津润墨围第三十》

伍氏曰:但觉背两胛间赤痒肿痛,或有白粒,且以津唾时润令湿,切勿抓破。大抵在背微有赤肿点,或因抓破,入浴犯水或因饮食脍炙而作,初未辨證,且以津润时用墨围之;若肿赤,急就围中灼艾,最善人皆疑火热太过,以致延蔓,误者众矣!
〈注〉按疽发背胛,若有瘀肉腐烂,脓水淋漓,肿痛仍作者,此处有筋一层间隔,内脓不出故也。宜用针引之。老弱者若待其自溃,多致不救,治者审之!

《看色灼艾防蔓第三十一》

伍氏曰:疮肿赤色,按之色不变者:此脓已成矣,按之随手赤色者,其亦有脓也,按之白良久方赤者,此游毒已息,可就赤白尽处灸断,赤肿自消。凡痈疽以手按之,若牢硬,未有脓也,若半软半硬,已有脓也。又按肿上不热者为无脓,热甚者为有脓,宜急破之。
〈注〉按疮疡毒气已结而不发者,法当补其血气,使脓速成而针之。其脓既溃,宜培养脾胃,以生肌敛口。大凡疮疡脓血既溃,当大补血气为先,虽有他證,当以末治。

《疮口冷涩难合第三十二》

治痈久不合,其肉白而脓少者,此气血俱虚,不能潮运而疮口冷涩也。每日用艾叶一把煎汤,避风热洗及烧松香烟熏之,更以神异膏贴之,必须守禁调理,否则不效。
〈注〉按前證果因寒邪凝滞,气血不能荣卫,宜用斯法,祛散寒邪,补接阳气,其功甚大。若因气血虚弱,不能潮会疮口,必用补脾胃生气血为善。丹溪先生云:诸经唯少阳厥阴之生痈疽,宜预防之,以其多气少血也;血少则肌肉难长,疮久未合,必成败證。苟反用驱利毒药,以伐其阴分之血,祸不旋踵矣。

《用药温凉防秘泄第三十三》

伍氏曰:凡疮家皆宜宣去其毒,荡涤陈莝,宜用神仙追毒丸,六味车螯散,五香连𧄍汤,千金漏芦汤,更当详辨禀赋强弱,临时加减。大抵治疮要法,须脏腑坚而不秘,通而不泄,则真气不耗,邪无所留;如秘结神效麻仁丸。凡疮溃后,尚觉虚热,可与五香汤加大黄𥐚硝。且如治疮,温药,先用桂以通血脉;宣导百药,冷药必用地黄补不足,益气填髓,近用乳香散。乳香消毒,菉豆清热,真良药也。
〈注〉按大肠秘结,果因血燥,胃气不虚,最宜前药。若因精血枯涸,用八珍桃仁、麻仁。其溃后发热,若因气虚,用四君、黄芪、当归血虚用四物、白朮、茯苓,气血俱虚,用八珍、黄芪;若大便秘,小便赤,用四物麦门五味。如不应,急用加减八味丸,或六味丸。若下后元气伤而发热,用六君、当归;胃气虚而发热,用补中益气汤。大凡二便,肝、肾主之。《经》云:肾主五液,开窍于二阴。若津液滋润,大便通利;若津液不足,必因脾气亏损,当培养化源。

《生痂切护第三十四》

伍氏曰:痈溃之后,败肉渐去,新肉渐生,日见堆阜,方成白膜,新肉,当滋养平复。保无虞。大凡疮口未可速合,日用猪蹄汤洗去恶浊。外敷生肌膏,神异膏,毒脓出尽,可用圣效散以合疮口,更慎起居,节饮食,戒七情,否则虚證蜂起,多致不救,慎之!
〈注〉按前證败肉去而新肉生者,须先微赤,四沿渐生白膜者,此胃中生气也,用六君子汤以培补之。若赤甚者,血虚而有火也,用四物加参芪白朮以调补之。若赤而不生膜者,气虚也,用四君加当归黄芪。若色白而无神者,气血俱虚也,用十全大补加姜桂,如不应急加附子。大凡疮疽溃后,歹肉渐去,新肉渐生,此乃脾胃之气充实也。若恶浊已去,宜用当归膏。

《体察爱护第三十五》

伍氏曰:痈疽一證,病人当自体察,凡初作先以墨围患处,却视浮沉聚散,脓出视其多少,肉生视其阔狭,饮食视其美恶,脏腑防其秘泄,疮口防其奢裂,宜戒怒节劳,调补元气,保爱体察,慎不可忽!
〈注〉按前论即丹溪先生所云痈疽当先助胃壮气,使根本坚固。东垣先生教人以饮食有节,起居有时,素问反覆言之,可不慎哉!大凡泄泻易损元气,肿疡犯之,不能成脓;溃疡犯之,不能生肌,患者审之!

《香药调治第三十六》

伍氏曰:气血闻香则行,闻臭则逆。大抵疮疡多因营气不从,逆于肉里,郁聚为脓,得香之味,则气血流行,故当多服五香连𧄍汤,万金散,金粉散。凡疮本腥秽,又闻臭触则愈甚,若毒入胃,则欬逆,古人用之可谓有理。且如饮食调令香美,以益脾土,养其真元,可保无虞矣。
〈注〉按前證说见第十八十九。

《饮食居处戒忌第三十七》

李氏云:病疽之人,当戒酒面、炙煿、腌腊、法酒、生冷、油腻、鸡鹅、鱼鲜之类,起居七情,尤当深戒。卧室洁净,馨香,使气血流畅,仍忌僧道、孝子、产妇、经妇、鸡犬、猫畜,若背疽难于隐几,宜用菉豆十斗作一袋,隐伏其上,解毒凉心也。
〈注〉按前论慎起居,薄滋味恐病者好动四体甘嗜性热性寒之物,使火益炽而胃气益衰,则所患淹滞不愈,又谁咎哉!不若预为之防,当以古人之言为戒,如菉豆性寒,主丹毒烦热风疹,或金石所发实热烦渴,饮食如常,證属纯阳者,宜用,否则不可用也。

《更易良方第三十八》

李氏云:常见世间医者,每有妙方,秘而不传,或更改以惑人,诚可恶也。余思西华麦饭、石膏,守死不传,其立心私刻,君子责之矣。昔赵公宣教字季修来宰龙泉,兼程而进,患鼻衄,日出数升。时家兄教以服藕汁地黄膏。赵叩诸医,云,此为戒服之剂,乃数易医无效。家兄阴馈前汁,服三日而疾愈。兄曰:此即前所献之方。赵惊叹曰:向非医者谲计以惑我,早信此方,岂久受此困也!今以屡试屡验不可易者如因热毒冲心,而呕用内托散〈一名万金散。〉因脾胃虚弱而呕,嘉禾散,热毒肿痛麦饭石膏;阴虚作渴,加减八味丸;此四方屡为医人眩惑,使人勿用,深悯患者之受苦,故举赵公之事以例之。
〈注〉窃以为方者仿也,仿病因以立方,非谓内经无方也,若执古方以治今疾,犹折旧宇以对新宇,其长短大小,岂有舍匠氏之手而能合者乎?设或有合,以为古不易之方,此又先王普济之神术,奚必秘而私之耶?余尝观太无先生治滇南,一僧远游江浙,思亲成疾,先生惠之以饮食药饵,复赠金一镒以资其归,此固我医道之当然也。今之医者,或泥古,或吝秘,或嗜利以惑人,其得罪于名教多矣。

《麦饭石膏第三十九》

李氏云:麦饭石膏,治发背痈疽,神妙,惜世罕知,有患者因脓不溃,以毒药罨之:其势益甚,毒延咽喉,脚膝,皆为不治。余用此膏,一夕顿溃。凡疽得脓,其毒始解,或有不溃者,须用此膏,故录之,俾精择修合以收十全之功也。
〈注〉按前證属腑属阳,而气血未损者,用前膏敷之,固无不愈;然亦有属脏属阴而气血有亏者,当审其因而调治其内可也。大凡疮疡之作,由胃气不从;疮疡之溃,由胃气腐化;疮疡之敛,由胃气营养,余常治初结成脓者,托而散之;已成欲作脓者,托而腐之;脓成未溃者,托而开之;脓已溃者,托而敛之。东垣先生云:胃气乃生发之源,为人身之本。丹溪先生亦谓治疮当助胃壮气,使根本坚固,厥有旨哉!

《敷神异膏第四十》

凡疽證先以麦饭石膏涂之,俟疮根渐收,却敷神异膏敛之。夫痈疽之发有浅深,故收敛之功有迟速,断不可早用收口之药,恐毒气未尽,后必复发,为患匪轻。但麦饭石膏,难于修合,用神异膏亦效。
〈注〉按前證若毒已解,而不生肌收敛者,元气虚也,用六君子汤壮其脾胃,则肌肉自生;设有馀毒,亦能自解。

《口紧小硬第四十一》

李氏云:大抵疽口紧小而硬者,盖因风毒所胜,合用蚣蠍散掺疮口,以神异膏贴之。
〈注〉按前證乃风寒滞于疮口而未传于内也。凡伤损之證,尤多此患。《经》云:风者善行数变,入脏甚速,死生在乎反掌,当急分表里虚实而治之,其邪在表者,善伸数欠,筋脉拘急,恶寒惕搦,脉浮而弦,宜羌活防风汤和解之;传于里者,舌强口噤,项背反张,筋惕搐搦痰涎壅盛,胸腹满闷,或便闭溺赤,时或汗出脉洪数而弦,宜大芎黄汤疏导之;其汗初出者,由风热郁于里,亦宜大芎黄汤之类下之,若热既退,脏腑已和而汗仍出者,表虚也,宜白朮防风汤以实其表。然解散、和解、疏导三法,此治暴患之證,气血未损者;若脓瘀内焮而见前證者,宜针之,急投十全大补,或口噤遗尿,乃气血虚极,亦用十全大补加炮附子。大抵此證若因脓血去多,宜以补中益气加羌活主之;或人素多痰,因伤损而见风證,宜二陈白朮、芎归、栀子、芩连、气虚加四君,血虚加四物,血气俱虚内热甚而生风者,宜四物参朮、柴芩、栀子、若因怒伤而见前證,宜小柴胡汤,倍加川芎、山栀、天麻、钓藤钩。若患破伤风,至三五年忽然复发,或跌扑而患者,皆气虚有痰所致也,用二陈参朮芎归主之。

《喉舌生疮如菌第四十二》

李氏云:痈疽不服内托散,或失宣内毒,致咽喉口舌生疮,甚则生红黑菌,害人甚速,当用琥珀犀角膏治之。向有患此證者,诸法不效,余用此药一日而安。
〈注〉按前證多因酒色过度,亏损肾水,虚火上炎,或五疳元气消烁,虚火上攻而致,治当滋其化源,最忌黄檗知母之类,恐复伤胃气也。

《替针丸第四十三》

曾氏曰:痈疽脓熟,涂以替针丸;疮口自开。古人云:痈疽能杀人,若针药得其宜,则生,失其宜则死,可不慎哉!
〈注〉按疮疡之證,若毒气已结,肿赤炽盛,中央肉死黯黑者,内用托里健脾之剂,外用乌金膏涂之,则黯处渐低,赤处渐起,至六七日间,赤黯之界自有裂纹,如刀划状,其黯渐溃,若用铍针利剪除去尤好,须使不知疼痛,不见鲜血为善。若脓未流利,宜用针于纹中引之;若脓水已出,肿痛仍作,乃内筋间隔,亦用针引之。若元气虚弱,误服尅伐之剂,患处不痛,或肉死不溃者,急温补脾胃,亦有复生者,后须纯补脾胃,庶能收敛;若妄用针刀,去肉出血,使阳随阴散,是速其危也,若脓溃而烦痛未痊,脉洪滑大散者,真气虚而邪气实也,为难治;脉微涩迟缓者,邪气虚而真气将复也,为易治。

《割伤第四十四》

李氏云:痈疽有误搽毒药,或针刀开割,疮口不合,不可用涩敛之药,宜用猪蹄汤,北艾汤间洗,傅贴神异膏,及服内补十宣散,内托黄芪丸。
〈注〉按经云脾主肌肉,脾健则肉自生。然其势炽甚,宜用前药以消其毒。毒将尽,宜用四君汤以养脾。

《寒热多汗用药第四十五》

李氏云:有数人病背疽,或先寒后热,先热后寒,或连日或间日,必呕痰大汗而止,皆用柴胡、恒山,不应,余谓此因脾气不正,复感寒邪痰盛而作,遂先用不换金正气散,次用排脓内补散,木香汤,三日即愈。
〈注〉按前證若外邪既去而仍作,宜用六君子汤以补脾胃,大凡胃气虚而作呕者,必喜温热,毒内攻而作呕者,必喜寒,治当辨之!

《食毒发热第四十六》

李氏论云:凡痈不可食牛、羊、鸡、鹅、虾、鱼、酒面、煿炙之
物,犯之必发热,宜服栀子黄芪汤。大凡脏腑已利,疮毒已溃,气血既虚,最当调护,若发热而服凉药,无不致祸。
〈注〉按前證,若饮食伤脾胃而发热,用六君、神曲、山楂;若阴血不足而发热,用四物、参朮黄芪若脓血出多而发热,用十全大补汤。东垣先生云:胃为五脏之根本,胃气一伤,诸脏皆虚,七恶蜂起,可不慎哉!

《作渴调补精气第四十七》

伍氏云:痈疽发热大渴,毒气炽盛,急用神仙追毒丸驱下恶毒,次以清膻汤、万金散、五香连𧄍汤、六味车螯散、千金漏芦汤选用之;渴不止,用秘传金粉散、人参黄芪散、内补散之类以补津液、生血气,其渴自止。
〈注〉按前證若脉沉实,大便秘结,宜用前药,驱逐积毒;若发热作渴,饮食如故,大便如常,属胃经实热,用竹叶石膏汤以清胃热,生津液;若发热作渴,饮食少思,大便不实,属胃经虚热,用竹叶黄芪汤以补胃气,生津液;若发热恶寒,若内热晡热,口乾作渴,属气血不足,用八珍、麦门、五味以补肝脾,生精血。

《将安发热作渴第四十八》

李氏云:凡疽愈后,忽发渴而不救者,十有八九,或先渴而患疽者,尤为难治,急用加减八味丸,可免前患。如能久服,永不作渴,亦无疽證,且气血皆壮,真神剂也!
〈注〉按前證属肾水枯涸,虚火上炎,口乾作渴,饮水无度,或唇乾作裂,小便频数,或痰气上壅,烦躁不宁,或二三年先作渴饮水,或口舌生疮,两足发热,痰气上壅,或疮愈三四年而口乾作渴,小便频数,急用前药,多有复生者,能逆知其因,预服前丸,可免此患。若兼手足厥冷,真阳虚也。宜服八味丸。大凡疮后审其肾水不足,用加减八味丸;中气虚弱,用补中益气汤;气血虚弱,用十全大补汤;阳气虚寒,加姜桂;如不应,用八味丸。

《口乾作渴不同第四十九》

李氏云:痈疽已安之后,或未安之际,口舌燥黄如鸡内金者,乃肾水枯竭,心火上炎,此證最恶。古人云:玉华池竭七朝亡若误投以丹药,祸在反掌,急用加减八味丸,桑枝煎,五味子汤以滋补之。
〈注〉按前證若不慎房事,亏损真阴而虚火上炎,亦多患此。若发热作渴,或口舌生疮,或小便频数,或茎中作痛,亦宜用前药。其桑枝补血气生津液,轻身明目,补肺肾之良剂也。五味子汤乃六一散、生脉散之复方,滋化源之良剂。若肾水既涸,虚火上炎,而口燥作渴者;须佐以加减八味丸。详见附录用药关键。

《肾虚发热第五十》

李氏曰:一痈疽之热,未有不自肾虚而得之者,必须五更服加减八味丸。
〈注〉按痈疽皆由肾经湿热,虚火上炎,中传恶證,若非加减八味丸滋肾水以制心火,补中益气以生化源,欲望其生难矣。启元子曰:大寒而甚热之不热,是无火也,当助其心;大热而甚,寒之不寒,是无水也,当益其肾。夫寒之不寒,责其无水,热之不热,责其无火,热之不久,责心之虚,寒之不久,责水之少。窃谓无火者,当用八味丸以益其心,无水者当用六味丸以滋其肾。

《将安当补第五十一》

李氏云:疽疾将安,每日当服十全大补汤以补气血,宜与排脓,内补十宣散相间服。
〈注〉按前云溃疡属气血俱虚,固在所当补,若患肿疡而气血虚弱者,尤宜预补;否则虽溃而不敛矣。凡大病之后,气血未复,多致再发;若不调补,必变为他證而危,或误以为疮毒复发,反行攻伐速其不起,深可为戒也。详见附录用药关键,

《服药捷径第五十二》

李氏云:凡患疮疽而肾脉虚者,急服补药,尚恐有误,如鹿茸附子之药,是犹抱薪救火,反益其势而平补之药,亦难奏功。有一贵人苦疽诸药无效,愚谓服山药丸于五更初,物欲未接之际,肾门未开之时如法服三日,脉證平复;若肾经沉寒痼冷,鹿茸附子之药。斯可用矣。
〈注〉按前方诚有回生之功,治法见前论。

《调节饮食当平胃气第五十三》

《论》曰:《素问》云:形不足者温之以气,精不足者补之以味。大凡疮疽当调脾胃,盖脾为仓廪之官,胃为水谷之海,主养四旁须进饮食以生气血,宜用茯苓开胃散,人参内补散,内补十宣散。
〈注〉按人参顺气散,因脾肺肾气盛壅遏,宜用此以疏泄之,若气虚壅滞,必用益气养荣汤以调补之。
今之患者,多因气血受伤,当随證而施治;若胃气郁滞,宜用茯苓开胃汤;若胃气虚弱,用四君子汤;若胃气下陷,用补中益气汤,若脾气虚弱,用六君子汤;若脾气郁结,用归脾汤。

李氏曰:胃气弱不进饮食合服嘉禾散,每五两加人参、丁香、沉香、白豆蔻、各二钱。有一贵人苦疽,用药失序,脾虚不食。余欲用嘉禾散,或云内有丁沉香,乃别服药,不应,仍用前散,饮食顿进。

《成漏脉例第五十四》

《经》云:陷脉为漏,留连肉腠,盖脉得寒则下陷,凝滞肌肉,故曰留连肉腠,是为冷漏,须用陷脉散桂附丸温补之。
〈注〉按疮疡为漏,皆因元气不足,营气不从,逆于肉里,或寒气相搏,稽留血脉,腐溃既久,阳气虚寒,外邪乘虚下陷,即成是患。若治其初患,当内用参芪归朮,温补脾胃,外用桑枝葱熨,接引阳气,使自消散。若久而不能成脓,亦用前二法补助以速之。若脓既成而不溃,用艾于当头灸数炷以出之却服十全大补汤,患者又当慎起居,节饮食,庶几收敛。若用冷针开刺,久而内出青脓,外色黑黯,或误用生肌散速其收敛,反助其邪,必成败證。

《蜞针法第五十五》

洪丞相治痈疽,初作先以笔管一个,入蚂蜞一条,以管口对疮头,使蜞吮疮脓血,其毒即散,如疮大须换三四条,若吮正穴,蜞必死矣,累试累效。若血不止,以藕节上泥涂之;若疮头未明;以井边泥涂上先乾处即是。
〈注〉按痈疽既成,毒血凝聚于外,可用此法;吮去固善,但能治其末耳。又当审其邪在表里,并元气虚实而药之,斯内外合一,而为万全之治也。

《檃括关键处治》

一疮疡用药,当审其经络受證,标本虚实以治之,不可泥于热毒内攻,专用寒凉尅伐之剂,亏损脾胃气血,多致有误。若肿高焮痛者,邪气实也,先用神仙活命饮,后用托里消毒散。漫肿微痛者,真气虚也,用托里散,如不应,加姜桂,若不作脓不腐溃,阳气虚也,用四君子加黄芪肉桂。若脓既出而反痛,气血虚也,用八珍散。不生肌,不收敛,脾气虚也,四君子加芍药木香。又当舍时从證;如肿痛、烦躁、发热、饮冷,便秘,脉洪数实,是为五实,虽在严寒,必用大苦寒之剂,泻其阳以救其阴;若脉细、皮寒、泻利、肠鸣、不食呕吐、手足逆冷,是为五虚,虽在盛暑,必用大辛热之剂散其阴以回其阳,若执其常法,则误矣。
一疮疡作呕,如热盛焮痛,邪气实也,用仙方活命饮解之,若因作脓焮痛,胃气虚也,用托里消毒散主之。脓熟胀痛,气血虚也,用托里散,或针以泄之;焮痛便秘,热蕴于内也,用内疏黄连汤导之;寒药伤胃者,托里建中汤;食少胃寒者,托里益中汤;中虚寒淫者,托里温中汤;肝木乘脾土者,托里益清汤,胃脘停痰者,托里清中汤;脾虚自病者,托里益黄散;郁结伤脾者,托里越鞠汤。
一疮疡用围药,如肿痛热渴證属纯阳,宜内服济阴丹,外敷抑阳散。若似肿非肿,似痛不痛,似溃不溃,属半阴半阳,宜内服冲和汤外敷阴阳散;若微肿微痛,或色黯不痛,或坚硬不溃,證属纯阴,宜内服回阳汤,外敷抑阴散。
一疮疡作痛,若大便秘结者,用内疏黄连汤,热毒炽盛者,仙方活命饮,瘀血凝滞者,乳香定痛散,作脓而痛者,托里消毒散,脓胀而痛者,针之;脓溃而痛者,补之;气虚而痛者,四君归芪;血虚而痛者。四物参芪;肾虚而痛者,六味地黄丸;口乾作渴或小便频数,加减八味丸。
一疮疡气脱陷,或误服尅伐,或脓血大泄,或吐泻劳役,或误行房事,若发热烦热,头痛头运,便血目赤,烦喘、自汗、盗汗,气短唾痰,体倦热渴,意欲饮水,投水,身热,恶寒,憎寒,恶衣,扬手掷足,汗出如水,腰背反张,呻吟不绝,脉浮洪大,此无根虚火假热之證;若畏寒头痛,欬逆呕吐,耳聩目矇,小便自遗,或时淋沥,泻利肠鸣,里急腹痛,玉茎短缩,冷汗时出,齿浮痛,肢体麻痹,或厥冷身痛,咬舌齧唇,舌本强硬,𩚬逆喘促,脉微沉细,此危殆之證,但见一二,急用大剂参附汤补之,多得复生。
一疮疡溃后,发热烦躁,若发热无寐,血虚也,圣愈汤;自汗不止,气虚也,四君子加黄芪五味子;发热烦躁,肉瞤筋惕,气血虚也,八珍汤;大渴面赤,脉洪大而浮,阴虚发热也,当归补血汤;肢体微热,烦躁面赤,脉沉微,阴盛发躁也,四君姜附。
一疮疡大便秘结,若作渴饮冷,其脉洪数而有力者,属实火,宜用内疏黄连汤;若口乾饮汤,其脉浮大而无力者,属气虚,宜用加味八珍汤;若饮食虽多,肚腹不胀,此内火销铄,切不可通;若腹痞胀而不通者,乃因直肠乾涸,以猪胆汁导之;若误行疏导,复伤元气,则不能敛溃。
一疮疡大便泄泻,若因寒凉伤脾,六君加砂仁;脾气虚弱,六君煎送二神丸;脾虚下陷,补中益气,送二神丸;命门火衰,用八味丸料,煎送四神丸;肾虚不固,姜附汤加茱萸五味;脾肾虚寒,参附汤送四神丸;脉沉而细,饮食不下,用姜附汤,多有复生者。
一疮疡小便频数,或茎中涩痛者,乃肾经阳气亏损,阴无以化之恶證也,用加减八味丸以补阴;足胫逆冷者,用八味丸以补阳;小便频而黄者,四物加参朮、麦门、五味、以滋肺肾;小便短而黄者,补中益气加山药麦门五味,以补肾;若热结膀胱而不利者,五淋散以清热;脾肺气燥而不化者,黄芩清肺饮以滋阴;若膀胱阴虚,阳无以生者,宜滋肾丸;膀胱阳虚,阴无以化者,宜肾气丸;若老人阴痿,精内败者,用加减八味丸,加车前,牛膝,如不应,加附子,若大小便牵痛,愈痛则愈便,愈便则愈痛,以前药加附子多有生者。苟用黄檗知母淡渗之剂,既泻真阳,复损真阴,速其危矣。一疮疡作渴,焮痛发热,便利调和者,上焦热也,用竹叶石膏汤;肿痛发热,大便秘涩者,内脏热也,用四顺清凉饮;焮肿痛盛者,热毒蕴结也,用仙方活命饮;漫肿微痛者,气血虚壅也,用补中益气汤;若因胃火消烁而津液短少者,用竹叶黄芪汤;若因胃气虚而不能生津液者,用补中益气汤;若因胃气伤而内亡津液者,用七味白朮散;若因肾水乾涸作渴,或口舌乾燥者,用加减八味丸,或先口乾作渴,小便频数而后患疽,或疽愈后作渴,饮水,或舌黄乾硬,小便数而疽生者,尤其恶也,苟能逆知其因,预服加减八味丸,补中益气汤,以滋化源,可免是患。
一疮疡出血,因五脏之气亏损,虚火动而错经妄行也;若因肝热而血妄行者,四物加炒栀、丹皮、苓朮;肝虚不能藏血者,六味地黄丸;心虚不能主血者,四物加炒连丹皮苓朮;若脾虚热不能统血者,四君加炒栀丹皮;若脾经郁结者,用归脾汤加五味子;若脾肺气虚者,用补中益气加五味子;若气血俱虚者,用十全大补;若阴火动者,用六味丸加五味子。
一疮疡用针,当辨生熟浅深;若小按即痛者,脓浅也;大按方痛者,脓深也;按之而不复起者,脓未成也;按之而即起者,脓已成也;若脓生而即针,则徒泄其气血而脓反难成;若脓熟而不针,则腐溃益深,疮口难敛;若疗深而针浅,则内脓不出,外血反泄;若疮浅而针深,则内脓虽出,良肉反伤。其元气虚弱,必先补而后针,不论尻神,若脓出而反痛,或烦躁呕逆,皆由血气亏损,宜急补之。不论神者,盖因患处已溃故也。一疮疡肌肉不生,若赤色而不生者,血热也,四物汤加牡丹皮;晡热内热,血虚也,四君子加归地丹皮;若脓水清稀,气血俱虚也,十全大补汤;食少体倦脾气虚也,补中益气汤;烦热作渴,起居如常,胃火也,竹叶黄芪汤;烦热作渴,日晡热甚,肾虚也,用加减八味丸。

《论多骨疽》

多骨疽者,由疮疡久溃,气血不能营于患处,邪气陷袭,久则烂筋腐骨而脱出,属足三阴亏损之證也,用补中益气汤以固根本。若阴火发热者,佐以六味丸,壮水之主,以镇阳光。阳气虚寒者,以八味丸益火之源,以消阴翳,外以附子饼葱熨法,祛散寒邪,补接荣气,则骨自脱,疮自敛也。夫肾主骨,若肾气亏损,其骨渐肿荏苒岁月,溃而出骨,亦用前法。若投以尅伐之剂,复伤真气,鲜有不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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