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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草木典

 第八十七卷目录

 菊部汇考一
  菊图一
  菊图二
  菊图三
  菊图四
  礼记〈月令〉
  尔雅〈释草〉
  汲冢周书〈时训解〉
  山海经〈中山经〉
  大戴礼记〈夏小正〉
  郭橐驼种树书〈菊〉
  陆佃埤雅〈菊〉
  罗愿尔雅翼〈菊〉
  刘蒙菊谱〈全〉
  史正志菊谱〈全〉
  范成大范村菊谱〈全〉
  林洪山家清供〈紫英菊 金饭 菊苗煎〉
  林洪山家清事〈山房三益〉
  老学庵笔记〈种菊九要〉

草木典第八十七卷

菊部汇考一

释名

《鞠》《礼记》     《菊》《尔雅》
《治蘠》《尔雅》    《节华》《本经》
《女节》        《女华》
《女茎》        《日精》
《更生》        《傅延年》
《阴成》        《周盈》
《苦薏》《俱别录》   《金蕊》《纲目》
《回峰菊》《颍川名》  《荼苦蒿》《汝南名》
《羊欢草》《上党名》  《地薇蒿》《河内名》

菊图一


菊图二邓州菊菊图二邓州菊

菊图三衡州菊菊图四波斯菊《礼记》《月令》菊图三衡州菊菊图二邓州菊菊图三衡州菊

菊图四波斯菊《礼记》《月令》菊图二邓州菊菊图三衡州菊

菊图四波斯菊《礼记》《月令》菊图四波斯菊菊图二邓州菊菊图三衡州菊菊图四波斯菊

《礼记》《月令》《礼记》《月令》

季秋之月,鞠有黄华。
〈注〉鞠色不一,而专言黄者。秋令在金,金自有五色,而黄为贵。故鞠色以黄为正也。〈大全〉严陵方氏曰:桃华于仲春,桐华于季春,皆不言有独于鞠言之者。以万物皆华于阳,独鞠华于阴而已。故特言有桃华之红,桐华之白,皆不言其色。独鞠言其色,而曰黄者以华于阴中,其色正应阴之盛故也。

《尔雅》《释草》

菊治蘠。
〈注〉今之秋华菊。〈疏〉菊一名治蘠。郭云:今之秋华菊案月令。季秋云:菊有黄花。本草云:菊华一名节华。陶注云:菊有两种:一种茎紫气香而味甘,叶可作羹而食者;为真一种,茎青而作蒿,艾气味,苦不堪,食者名苦,薏非真也。

《汲冢周书》《时训解》

寒露后十日,菊有黄华。菊无黄华,土不稼穑。

《山海经》《中山经》

女几之山,其草多菊朮。

《大戴礼记》《夏小正》

九月荣鞠鞠草也,鞠荣而树麦,时之急也。

《郭橐驼·种树书》《菊》

黄白二菊,各披去一边。皮用黄麻皮扎合,其花半黄白色。
菊根长向上,添泥覆之为佳。

《陆佃·埤雅》《菊》

尔雅曰:菊治蘠,今之秋华鞠也。鞠草有花至此而穷,焉故谓之鞠。一曰:鞠如聚金,鞠而不落,故名鞠盖。鞠不落,花蕉不落,叶亦蕉。一叶舒则一叶焦,而不落故谓之蕉也。月令,季秋云:鞠有黄华。曰:有者非其有之时也。春秋传曰:有者不宜有也。周官后蚕服鞠衣,鞠衣色,黄象鞠,鞠盖华于阴中。其华则又中之色也。后帅内外命妇而蚕,则使天下之嫔妇取中焉。其所服如此,王后六服,袆翟取翚褕,狄取榆鞠衣,又取诸鞠。故鸟兽草木之名。孔子欲学者之多识,而记礼者以为衣服在身,而不知其名为罔也。郑氏解周官,以为王后六服翚,狄元褕狄青阙,狄赤鞠衣黄,展衣白,褖衣黑。若所谓翚狄元褕狄青鞠衣黄,其说是矣。所谓阙狄赤展衣白褖衣黑,其说非也。按毛诗传言:展衣以丹縠为之,则展衣赤矣。赤则宜布著,尽有诚信之道焉。故谓之展又或谓之袒也。礼记曰:内子以袒衣亦通帛为袒,袒绛帛也。与此同,义鞠衣黄,展衣赤。则褖衣白矣。难者曰:褖衣吉服也纯白,非妇人吉服所宜。曰:盖不知褖衣之有纁袇也,周官褖衣是已。阙狄一名屈狄,则视褕,狄之制有屈焉。尔刻而不画是也。其色宜亦如褕狄也。

《罗愿·尔雅翼》《菊》

菊季秋寒露后五日,始有华,华得土之正色。蔡邕月令章句曰:菊草名也有者,非所有也黄花者,土气之所成也。季秋草木皆成,非荣华之时也。故言:菊有明他无有也。周书曰:菊不黄,华土不稼穑,是应土之验古者。王后六服有鞠衣,先郑以为黄衣后。郑云黄桑服色如鞠,尘象桑叶初生,引月令三月荐。鞠衣于先帝告桑事。盖后郑之意,以季春桑叶始生。故后服色象之又荐之,先帝太皞之属之坐。所谓告桑事也。然其说不取于菊华之菊,而取于曲糵之曲,又舍曲而象桑叶。唯蔡邕以为,菊华之色,似合先郑以菊为黄之意。今月令菊有黄华,正与鞠衣之字同。又汉武帝时黄鹄下,建章宫作歌曰:金为衣兮,菊为裳。然则以菊比衣,如是古矣。古者茹菊,故离骚有夕餐秋菊之落英。至崔寔,月令以九月九日采菊而费长房,亦教人以是日饮菊酒,以禳灾。然则自汉以来,尤盛也菊。与薏花相似,菊甘而薏苦。所谓苦如薏者。汉南阳郦县北八里有菊水。其源旁悉芳菊水,极甘香。中有三十家不复穿井,仰饮水。上寿百二十三十,中寿百馀,七十者犹以为夭近。世谱菊者有八十一种,有黄白缃及色如桃花者。又白者遇霜皆殷然,终不摽落。故说者疑离骚落英之语,或以为尔雅落始也然。与坠露相配为文,不当为始灵,均盖自有意。
《刘蒙菊谱》《序》
草木之有花,浮冶而易坏。凡天下轻脆,难久之物,皆以花比之。宜非正人达士坚操笃行之所好也。然余尝观屈原之为文,香草鸾凤以比忠正,而菊与菌桂荃蕙兰芷江蓠同为所取。又松者,天下岁寒坚正之木也。而陶渊明乃以松名配菊,连语而称之。夫屈原渊明实皆正人达士、坚操笃行之流。至于菊犹贵重之如此。是菊虽以花为名,固与浮冶易坏之物。不可同年而语。也且菊有异于物者。凡花皆以春盛而实皆以秋成,其根柢枝叶无物不然。而菊独以秋花悦茂于风霜摇落之时。此其得时者异也。有花叶者,花未必可食。而康风子乃以食菊仙。又本草云:以九月取花,久服轻身、耐老。此其花异也。花可食者根叶未必可食。而陆龟蒙云:春苗恣肥,得以采撷,供左右杯案。又本草云:以正月取根,此其根叶异也。夫以一草之微,自本至末无非可食。有功于人者,加以花色香态纤妙闲雅,可为丘壑燕静之娱。然则古人取其香以比德,而配之以岁寒之操,夫岂偶然而已哉。洛阳风俗大抵好花。菊品之数比他州为盛。刘元孙伯绍者隐居伊水之瀍,萃诸菊而植之,朝夕啸咏乎。其侧盖有意谱之而未暇也。崇宁甲申九月余得为龙门之游,得至君居。坐于舒啸堂上,顾玩而乐之。于是相与订论访其居之,未尝有因。次第焉牡丹荔枝香笋茶竹砚墨之类,有名数者。前人皆谱录今菊品之盛。至于三十馀种可以类聚,而记之故随其名品类,序于左,以列诸谱之次。
《黄花》《胜金黄》
胜金黄一名大金黄菊,以黄为正。此品最为丰缛,而加轻盈。花叶微尖,但条梗纤弱。难得团簇作大,本须留意扶植乃成。
《叠金黄》
叠金黄一名明州黄,又名小金黄花。心极小,叠叶秾密,状如笑靥。花有富贵气开早。
《棣棠菊》
棣棠菊一名金锤子花。纤秾酷似棣棠,色深如赤金,他花色皆不及,盖奇品也。窠株不甚高,金陵最多。
《叠罗黄》
叠罗黄,状如小金黄花,叶尖瘦如剪,罗縠三两花自作。一高枝出丛上意度潇洒。
《麝香黄》
麝香黄花心丰腴,傍短叶密承之。格极高胜,亦有白者大略似白佛顶,丁胜之远甚吴。中比年始有。
《千叶黄》
千叶小金钱,略似明州黄花。叶中外叠叠整齐,心甚大。
《太真黄》
太真黄花如小金钱,加鲜明。
《单花小金钱》
单花小金钱,花心尤大。开最早,重阳前已烂熳。
《垂丝菊》
垂丝菊,花蕊深黄,茎极柔细,随风动摇,如垂丝海棠。
《鸳鸯菊》
鸳鸯菊,花常相偶,叶深碧。
《金铃菊》
金铃菊,一名荔枝菊。举体千叶,细瓣簇成小毬,如小荔枝。枝条长茂,可以揽结。江东人喜种之,有结为浮图楼阁高丈馀者。余顷北使过栾城,其地多菊。家家以盆盎遮门,悉为鸾凤亭台之状,即此一种。
《毬子菊》
毬子菊如金铃,而差小。二种相去不远,其大小名字出于栽培肥瘠之别。
《小金铃》
小金铃一名夏菊花,如金铃。而极小无大,本夏中开。
《藤菊花》
藤菊花密条柔,以长如藤蔓,可编作屏障,亦名棚菊。种之坡上,则垂下袅数尺。如缨络,尤宜池塘之濒。
《十样菊》
十样菊一本开,花形模各异,或多叶,或单叶,或大,或小,或如金铃。往往有六七色,以成数通名之曰十样衢严间花黄,杭之属邑有白者。
《甘菊》
甘菊一名家菊。人家种以供蔬茹。凡菊叶皆深绿而厚,味极苦或有毛。惟此叶淡绿柔莹,味微甘咀嚼香味俱胜。撷以作羹及泛茶,极有风致。天随子所赋即此种花,差胜野菊。
《野菊》
野菊旅生田野及水滨,花单叶极琐细。
《白花》《五月菊》
五月菊花心极大,每一须皆中空,攒成一匾毬子。红白单叶绕承之,每枝只一花,茎二寸,叶似同。蒿夏中开,近年院体画草虫,喜以此菊写生。
《金杯玉盘》
金杯玉盘中心黄,四傍浅白。大叶三数层,花头径三
寸。菊之大者不过此。本出江东,比年稍移栽吴下。此与五月菊二品,以其花径寸特大,故列之于前。
《喜容》
喜容千叶花,初开微黄,花心极小,花中色深,外微晕淡,欣然丰艳,有喜色甚,称其名。久则变白,尤耐封。植可以引长七八尺至一丈,亦可揽结,白花中高品也。
《御衣黄》
御衣黄千叶花,初开深鹅黄,大略似喜容,而差疏瘦,久则变白。
《万铃菊》
万铃菊中心淡黄,锤子傍白花,叶绕之花端极尖,香尤清烈。
《莲花菊》
莲花菊如小白莲花,多叶而无心。花头疏极,萧散清绝,一枝只一葩绿,叶亦甚纤巧。
《芙蓉菊》
芙蓉菊,开就者如小木芙蓉。尤秾盛者如楼子芍药,但难培植,多不能繁芜。
《茉莉菊》
茉莉菊花叶繁缛,全似茉莉绿。叶亦似之长,大而圆净。
《木香菊》
木香菊多叶,略似御衣黄。初开浅鹅黄,久则变白花。叶尖薄,盛开则微卷。芳气最烈,一名脑子菊。
《酴醾菊》
酴醾菊细叶稠叠,全似酴醾。比茉莉差,小而圆。
《艾叶菊》
艾叶菊心小,叶单,叶绿尖长蓬艾。
《白麝香》
白麝香似麝香,黄花差小,亦丰腴韵胜。
《银杏菊》
银杏菊淡白,时有微红。花叶尖,绿叶全似银杏叶。
《白荔枝》
白荔枝与金铃同,但花白耳。
《波斯菊》
波斯菊花头极大,一枝只一葩。喜倒垂下,久则微捲,如发之鬈。
《杂色》《佛顶菊》
佛顶菊亦名佛头菊。中黄心极大,四傍白花,一层绕之初,秋先开白色。
《桃花菊》
桃花菊多至四五重粉红色,浓淡在桃杏红梅之间。未霜即开,最为妍丽。中秋后便可赏,以其质如白之受采,故附白花。
《胭脂菊》
胭脂菊类桃花,菊深红浅紫,比胭脂色尤重。比年始有之,此品既出桃花,菊遂无颜色。盖奇品也。姑附白花之后。
《紫菊》
紫菊一名孩儿菊。花如紫茸,丛茁细碎,微有菊香。或云即泽兰也。以其与菊同时,又常及重九。故附于菊
史正志菊谱。《前序》
菊草属也以黄为正,所以概称黄花。汉俗九日饮菊酒,以祓除不祥。盖九月律中无射,而数九俗尚九日而用时之草也。南阳郦县有菊潭,饮其水者皆寿神。仙传有康生,服其花而成仙。菊有黄华,北方用以准节。令大略黄华开时,节候不差。江南地暖,百卉造作无时,而菊独不然考。其理菊性介烈,高洁不与百卉同,其盛衰必待霜降,草木黄落而花始开。岭南冬至始有微霜。故也本草一名日精,一名周盈,一名傅延年所宜贵者。苗可以菜,花可以药,囊可以枕,酿可以饮。所以高人隐士篱落畦圃之间,不可一日无此花也。陶渊明植以三径,采于东篱。裛露掇英汎以忘忧。钟会赋以五美谓圆华,高悬准天极也。纯黄不杂后土色也,早植晚发,君子德也。冒霜吐颖,象劲直也。杯中体轻,神仙食也。其为所重如此。然品类有数十种,而白菊一二年多有变。黄者余在三水。植大白菊百馀株,次年尽变为黄花。今以色之黄白,及杂色品类可见于吴门者,二十有七种大小颜色,殊异而不同。自昔好事者,为牡丹、芍药、海棠、竹笋作谱记者多矣。独菊花未有为之谱者,殆亦菊花之阙文也。欤余姑以所见为之,若夫耳目之未接,品类之未备,更俟博雅君子与我同志者续之,余以所见具列于后。
《黄》《大金黄》
心密,花瓣大如大钱。
《小金黄》
心微,红花瓣鹅黄,叶翠大于众花。
《佛头菊》
无心,中边亦同。
《小佛头菊》
同上微小,又云叠罗黄。
《金墩菊》
比佛头颇瘦,花心微洼。
《金铃菊》
心微青红,花瓣鹅黄色,叶小又云明州黄。
《深色御袍黄》
心起突色如深鹅黄。
《浅色御袍黄》
中深。
《金钱菊》
心小,花瓣稀。
《毬子黄》
中边一色突起,如毬子。
《棣棠菊》
色深黄,如棣棠。
《甘菊》
色深黄,比棣棠颇小。
《野菊》
细瘦枝,柯凋衰多,野生亦有白者。
《白》《金盏银台》
心突起,瓣黄四边白。
《楼子佛顶》
心大,突起似佛顶,四边单叶。
《添色喜容》
心微突起,瓣密且大。
《𦆑枝菊》
花瓣薄,开过转红色。
《玉盘菊》
黄心突起,淡白缘边。
《单心菊》
细花心,瓣大。
《楼子菊》
层层状如楼子。
《万铃菊》
心茸茸突起,花多,半开者如铃。
《脑子菊》
花瓣微绉,缩如脑子状。
《荼𧃲菊》
心青黄微起,如鹅黄色浅。
《杂色红紫》《十样菊》
黄白杂样亦有微紫,花头小。
《桃花菊》
花瓣全如桃花,秋初先开。色有浅深,深秋亦有白者。
《芙蓉菊》
状如芙蓉,亦红色。
《孩儿菊》
紫萼白,心茸茸然。叶上有光,与他菊异。
《夏月佛顶菊》
五六月开,色微红。
《后序》
菊之开也,既黄白,深浅之不同。而花有落者、有不落者。盖花瓣结密者不落。盛开之后,浅黄者转白。而白色者,渐转红,枯于枝上。花瓣扶疏者多落,盛开之后渐觉离披。遇风雨撼之,则飘散,满地矣。王介甫武夷诗云:黄昏风雨打园林,残菊飘零满地金。欧阳永叔见之戏介甫曰:秋花不落春花落,为报诗人子细吟。介甫闻之笑曰:欧阳久不学之过也,岂不见楚辞云:夕餐秋菊之落英。东坡欧公门人也。其诗亦有欲伴。骚人赋落英与夫。却绕东篱嗅落英,亦用楚辞语耳。王彦宾言:古人之言,有不必尽循者。如楚辞言:秋菊落英。之语。余谓诗人所以多识草木之名,盖为是也。欧王二公文章擅一世,而左右佩纫,彼此相笑。岂非于草木之名,犹有未尽识之。而不知有落,有不落者耶。王彦宾之徒,又从而为之赘疣,盖益远矣。若夫可餐者乃菊之初开,芳馨可爱耳。若夫衰谢而后落,岂复有可餐之味。楚辞之过,乃在于此。或云诗之访落,落训始也。意落英之落,盖谓始开之花耳。然则介甫之引證,殆亦未之思欤。或者之说,不为无据。余学为老圃,而颇识草木者。因并书于菊谱之,后淳熙岁次。乙未闰九月,望日吴门老圃叙。
《范成大·范村菊谱》《序》
山林好事者,或以菊花比君子。其说以为岁华晼晚。草木变衰,乃独煜然秀发,傲睨风露。此幽人逸士之操。虽寥寥荒寒,而味道之腴不改,其乐者也。神农书:以为养生上药,能轻身延年。南阳人饮其潭水,皆寿百岁。使夫人者,有为于当世。医国惠民,亦犹是而已。菊于君子之道,诚有臭味哉。月令以动植志,气候如桃桐。华直云:始华至菊。独曰:菊有黄华,岂以正色独立不伍,众草变词而言之欤。故名胜之士,未有不爱菊者。至渊明尤甚爱之,而菊名益重。又其花时秋暑始退,岁事既成。天气高明,人情舒閒,骚人饮流,亦以菊为时花。移槛列斛辇致觞。咏间谓之:重九节物,此非深知菊者。要亦不可谓不爱菊也。爱者既多,种者日广。吴下老圃伺春苗,尺许时掇去。其颠数日:则岐出两枝,又掇之,每掇益岐。至秋,则一干所出数千百朵。婆娑团植如车,盖熏笼矣。人力勤土,又膏沃花,亦为之屡变。顷见,东阳人家菊图,多至七十种。淳熙丙午范村所植,止得三十六种。悉为谱之,明年将益访求他品,为后谱云。
定品

或问菊奚先曰:先色与香而后态然。则色奚先曰:黄者中之色,土王季月。而菊以九月花,金土之应相。生而相得者也。其次莫若白:西方金气之应。菊以秋开,则于气为钟焉。陈藏器云:白菊生平泽,花紫者白之变,红者紫之变也。此紫所以为白之,次而红,所以为紫之。次云:有色矣而又有香,有香矣而又有态,是其为花之尤者也。或又曰:花以艳媚为悦,而子以态为。后欤曰:吾尝闻于古人矣。妍卉繁花为小,人而松竹兰菊为君子。安有君子而以态为悦乎。至于具香与色而又有态,是犹君子,而有威仪也。菊有名龙脑者,具香与色而态不足者也。菊有名都胜者,具色与态而香不足者也。菊之黄者,未必皆胜,而置于前者正其色也。菊之白者,未必皆劣,而列于中者次,其色也。杂罗香毬玉铃之类,则以瑰异而升焉。至于顺圣杨妃之类,转红受色不正。故虽有芬香,态度不得与诸花争也。然余独以龙脑为诸花之冠,是故君子贵其质焉。后之视此谱者,触类而求之,则意可见矣。
花总数三十有五品,以品视之,可以见花之高下。以花视之,可以知品之得失。具列之如左云。
《龙脑第一》
龙脑一名小银。台出京师,开以九月末。类金万铃,而叶尖谓花上叶。色类人间染郁金,而外叶纯白。夫黄菊有深浅,色两种。而是花独得深浅之中,又其香气芬烈,甚似龙脑。是花与香色俱可贵也。诸菊或以态度争先者,然标致高远。譬如,大人君子,雍容雅淡,识与不识,固将见而悦之。诚未易以妖冶妩媚为胜也。
《新罗第二》
新罗一名玉梅,一名倭菊,或云出海外国中。开以九月末,千叶纯白,长短相次。而花叶尖薄鲜明,莹彻若琼瑶。然花始开时,中有青黄,细叶如花蕊之状。盛开之后,细叶舒展,乃始见其蕊焉。枝正紫色,叶青支股而小。凡菊类多尖阙,而此花之蕊分为五出。如人之有支股也。与花相映标韵高雅,似非寻常之比也。然余观诸菊开头枝,叶有多少,繁简之失如桃花。菊则恨叶多如毬子,菊则恨花繁。此菊一枝多开一花,虽有旁枝,亦少双头并开者。正素独立之意,故详记焉。
《都胜第三》
都胜出陈州,开以九月末。鹅黄,千叶叶形圆厚,有双纹。花叶大者,每叶上皆有。双画直纹,如人手纹状。而内外大小,重叠相次,蓬蓬然。疑造物者,著意为之凡。花形千叶如金铃,则太厚。单叶如大金铃,则太薄惟都胜。新罗御爱棣棠,颇得厚薄之中。而都胜又其最美者也。余尝谓菊之为花,皆以香色态度为尚。而枝常恨粗叶,常恨大凡菊无态度者,枝叶累之也。此菊细枝少,叶袅袅有态。而俗以都胜目之,其有取于此乎。花有浅深两色,盖初开时色深耳。
《御爱第四》
御爱出京师,开以九月末。一名笑靥,一名喜容。淡黄,千叶叶有双纹齐短,而阔叶端,皆有两阙。内外鳞次亦有瑰,异之美。但恨枝干差粗,不得与都胜争先尔。叶比诸菊最小而青,每叶不过如指面大。或云出禁中,因此得名。
《玉毬第五》
玉毬出陈州,开以九月末。多叶白花,近蕊微有红色。花外大叶有双纹,莹白齐长。而蕊中小叶如剪茸。初开时有青壳,久乃退去。盛开后小叶舒展,皆与花外长叶相次。倒垂而玉毬目之者,以其有圆聚之形也。枝干不甚粗,叶尖长无刓。阙枝叶皆有浮毛。颇与诸菊异然。颜色标致,固自不凡。近年以来,方有此本好事者,竞求致一二本之直,比于常菊盖十倍焉。
《玉铃第六》
玉铃未详所出,开以九月中。纯白,千叶中有细铃,甚类大金铃菊。凡白花中如玉毬,新罗形态。高雅出于其上,而此菊与之争胜。故余特次二菊观名,求实似无愧焉。
《金万铃第七》
金万铃未详所出,开以九月末。深黄千叶菊,以黄为
正。而铃以金为质,是菊正黄色。而叶有铎形,则于名实两无愧也。菊有花密枝褊者,人间谓之鞍子菊。实与此花一种。特以地脉肥盛使之然尔。又有大万铃大金铃蜂铃之类,或形色不正。比之此花特为窃有其名也。
《大金铃第八》
大金铃未详所出,开以九月末。深黄,名铃者皆如铎铃之形。而此花之中,实皆五出。细花下有大叶承之。每叶尖有双纹,枝与常菊相似。叶大而疏。一枝不过十馀。叶俗名大金铃,盖以花形似秋万铃尔。
《银台第九》
银台深黄万银铃,叶有五出,而下有双纹。白叶开之,初疑与龙脑菊一种。但花形差大,且不甚香耳。俗谓:龙脑菊为小银台,盖以相似故也。枝干纤柔叶青黄,而粗疏近出洛阳水。北小民家不多见也。
《棣棠第十》
棣棠出西京,开以九月末。深黄双纹多叶。自中至外长短相次,如千叶棣棠状。凡黄菊类,多小花如都胜。御爱虽稍大,而色皆浅黄。其最大者若大金铃菊,则又单叶浅薄,无甚佳处。唯此花深黄,多叶大于诸菊,而又枝叶甚青。一枝聚生至十馀朵,花叶相映颜色鲜好,甚可爱也。
《蜂铃第十一》
蜂铃开以九月中。千叶深黄,花形圆小,而中有铃。叶拥聚蜂起,细视若有蜂窠之状。大抵此花似金万铃,独以花形差小,而尖又有细蕊。出铃叶中,以此别尔。
《鹅毛第十二》
鹅毛未详所出。开以九月末。淡黄纤细如毛,生于花萼上。凡菊大率花心皆细,叶而下有大叶承之。间谓之托叶。今此毛花自内自外,叶皆一等。但长短上下有次尔,花形小于金万铃,亦近年新花也。
《毬子第十三》
毬子未详所出,开以九月中。深黄千叶,尖细重叠,皆有伦理。一枝之杪,聚生、百馀花若小毬。诸菊黄花最小无过此者,然枝青叶碧,花开鲜明,相映尤好也。
《夏金铃第十四》
夏金铃出西京,开以六月。深黄千叶甚与金万铃相类。而花头瘦小,不甚鲜茂。盖以生非时故也。或曰:非时而花失其正也。而可置于上乎曰:其香是也,其色是也。若生非其时,则系于天者也。夫特以生非其时而置之。诸菊之上,香色不足论矣。奚以贵质哉。
《秋金铃第十五》
秋金铃出西京,开以九月中。深黄双纹重叶。花中细蕊皆出小铃萼中,其萼亦如铃叶。但比花叶短,矿而青故。谱中谓铃叶铃萼者,以此有如蜂铃状。余顷年至京师,始见此菊。戚里相传,以为爱玩。其后菊品渐盛,香色形态往往出此花上,而人之贵爱寞落矣。然花色正黄,未应便置菊之下也。
《金钱第十六》
金钱出西京,开以九月末。深黄双纹重叶。似大金菊,而花形圆齐,颇类滴漏花。栏槛处处有。亦名滴滴金,一名金钱子。人未识者,或以为棠棣菊,或以为大金铃。但以花叶辨之,乃可见尔。
《邓州黄第十七》
邓州黄开以九月末。单叶双纹。深于鹅黄,而浅于郁金。中有细叶,出铃萼上,形样甚似邓州,白但差小尔。按陶隐居云:南阳郦县有黄菊,而白者以五月采。今人间相传多以白菊为贵,又采时乃以九月颇与。古说相异。然黄菊味甘气香,枝干叶形全类白菊。疑乃弘景所记尔。
《蔷薇第十八》
蔷薇未详所出,九月末开。深黄双纹,单叶有黄细蕊。出小铃萼,中枝干差,细叶有支股。而圆今蔷薇,有红黄千叶。单叶两种,而单叶者差淡。人间谓之野蔷薇,盖以单叶者尔。
《黄二色第十九》
黄二色九月末开。鹅黄双纹多叶,一花之间自有深淡两色。然此花甚类蔷薇菊,惟形差小,又近蕊多有乱叶。不然亦不辨其异种也。
《甘菊第二十》
甘菊生雍州川泽,开以九月。深黄单叶,闾巷小人且能识之。固不待记而后见也。然余窃谓:古菊未有瑰异。如今日者而陶渊明、张景阳、谢希逸、潘安仁等,或爱其香,或咏其色,或采之于东篱,或泛之于酒斝。此皆今之甘菊花也。夫以古人赋咏赏,爱至于如此。而一旦以今菊之盛,遂将弃而不取。是岂仁人君子之于物哉。故余特以甘菊,置于白紫红菊三品之上,其大意如此。
《酴醾第二十一》
酴醾出相州,开以九月末。纯白,千叶自中至外长短相次。花之大小,正如酴醾。而枝干纤柔,颇有态度。若花叶稍圆,加以檀蕊,真酴醾也。
《玉盆第二十二》
玉盆出滑州,开以九月末。多叶黄心,内深外淡,而下有阔白。大叶连缀承之,有如盆盂中,盛花状然。人间相传以谓玉盆菊者,大率金黄心。碎叶初不知其得名之由,后请疑于识者。始以真菊相示,乃知物之见名于人者。必有形似之,实非讲寻无倦,或有所遗尔。
《邓州白第二十三》
邓州白九月末开。单叶双纹,白花中有细蕊。出铃萼中。凡菊单叶如蔷薇菊之类,大率花叶圆密相次。〈花叶谓头上白叶非枝叶之叶他称花叶仿此〉此花叶皆尖细相去稀疏然香比诸菊甚烈,而又正为药中所用。盖邓中菊潭所出尔枝干,甚纤柔叶。端有支股,而长亦不甚青。
《白菊第二十四》
白菊单叶,白花蕊,与邓州白相类。但花叶差阔相次圆密,而枝叶粗繁人,未识者多。谓此为邓州白,余亦信以为然。后刘伯绍访得其真菊,较见其意。故谱中别开邓州白,而正其名曰白菊。
《银盆第二十五》
银盆出西京,开以九月中。花中皆细铃,比夏秋万铃差。疏而形色似之,铃叶之下,别有双纹白叶。故人间谓之银盆者,以其下叶正白故也。此菊近出未多见,至其茂肥得地,则一花之大有若盆者焉。
《顺圣浅紫第二十六》
顺圣浅紫,出陈州,邓州九月中方开。多叶叶比诸菊最大,一花不过六七叶,而每叶盘叠。凡三四重花叶空处间,有筒叶辅之。大率花形枝干类,垂丝棣棠。但色紫花大尔,余所记菊中,惟此最大。而风流态度又为可贵,独恨此花非黄白,不得与诸菊争先也。
《夏万铃第二十七》
夏万铃出鄜州,开以五月。紫色细铃,生于双纹大叶之上。以时别之者,以有秋时紫花故也。故以菊皆秋生花。而疑此菊独以盛夏。按灵宝方曰:菊花紫白。又陶隐居云:五月采,今此花紫色,而开于夏时,是其得时之正也。夫何疑哉。
《秋万铃第二十八》
秋万铃出鄜州,开以九月中。千叶浅紫,其中细叶尽为五出,铎形而下有双纹,大叶承之。诸菊如棣棠是其最大,独此菊与顺圣过焉。或云:与夏花一种,但秋夏再开尔。今人间起草为花多,作此菊。盖以其瑰美可爱故也。
《绣毬第二十九》
绣毬出西京,开以九月中。千叶紫花,花叶尖阔相次。聚生如金铃菊中,铃叶之状大。率此花似荔枝,菊花中无筒叶,而萼边正平尔。花形之大,有如大金铃菊者焉。
《荔枝第三十》
荔枝色紫出西京,九月中开。千叶紫,花叶卷为筒,
谓花叶也。凡菊铃叶有五出,皆如铎铃之形。又有卷生为筒无尖阙者,故谓之筒叶。他与此同,

大小相间。凡菊铃并蕊,皆生托叶之上。叶背乃有花萼,与枝相连。而此菊上下左右攒聚,而生故。俗以为荔枝者,以其花形正圆,故也花有红者与此同。名而纯紫者,盖不多尔。
《垂丝粉红第三十一》
垂丝粉红出西京,九月中开。千叶叶细如茸,攒聚相次。而花下亦无托叶,人以垂丝目之者。盖其枝干纤弱故也。
《杨妃第三十二》
杨妃未详所出,九月中开。粉红,千叶散如乱茸。而枝叶细小,袅袅有态。此实菊之柔媚,为悦者也。
《合蝉第三十三》
合蝉未详所出,九月末开。粉红,筒叶花形细者与蕊杂比。方盛开时,筒之大者裂为两翅,如飞舞状。一枝之杪凡三四花。然大率皆筒叶,如荔枝。菊有蝉形者,盖不同尔。
《红二色第三十四》
红二色出西京,开以九月末。千叶深淡红,丛有两色。而花叶之中间生筒叶,大小相映。方盛开时,筒之大者裂为二三,与花叶相杂,比茸茸然。花心与筒叶中有青黄红蕊,颇与诸菊相异。然余怪桃花石榴川木瓜之类,或有一株异色者。每以造物之付,受有不平。欤抑将见其巧欤,今菊之变。其黄白而为粉红深紫固可怪,而又一株亦有异色,并生者也。是亦深可怪。欤花之形度无甚佳处,特记其异尔。
《桃花第三十五》
桃花粉红,单叶中有黄蕊。其色正类桃花,俗以此名。盖以言其色尔花之形度虽不甚佳,而开于诸菊未有之前,故人视此菊如木中之梅焉。枝叶最繁密,或有无花者,则一叶之大踰数寸也。
《杂记》《叙遗》
余闻有麝香菊者,黄花千叶以香得名,有锦菊者粉红碎花以色得名,有孩儿菊者粉红青萼以形得名,有金丝菊者紫花黄心以蕊得名。尝访于好事求于园圃,既未之见。而说者谓:孩儿菊与桃花一种。又云:种花者剪搯为之。至锦菊金丝,则或有言,其与别名非菊者,若麝香菊。则又出阳翟洛人,实未之见。夫既已记之,而定其品之高下,又引传闻附会,而乱其先后之次。是非余谱菊之意故,特论其名色列于记花之后,以俟博物之君子證其谬焉。
《补意》
余尝怪古人之于菊。虽赋咏嗟叹,尝见于文词。而未尝说其花瑰异如吾谱中所记者。疑古之品未若今日之富也。今遂有三十五种,又尝闻于莳花者云:花之形色变异如牡丹之类,岁取其变者以为新。今此菊亦疑所变也。今之所谱虽自谓甚富,然搜访有所未至。与花之变易。后出则有待于好事者焉。君子之于文亦阙其不知者,斯可矣。若夫掇撷治疗之方,栽培灌种之宜,宜观于方册,而问于老圃,不待予言也。
《拾遗》
黄碧单叶两种,生于山野篱落之间,宜若无足取者。然谱中诸菊多以香色态度,为人爱好。剪锄移徙,或至伤。生而是花,与之均赋。一性同受,一色俱有。此名而能远处山野,保其自然,固亦无羡于诸菊也。余嘉其大意,而收之又不敢杂置。诸菊之中,故特列之于后云。
《后序》
菊有黄白二种,而以黄为正。人于牡丹,独曰:花而不名好事者于菊。亦但曰:黄花皆所以珍异之。故余谱先黄而后白。陶隐居谓菊有二种,一种茎紫,气香味甘。叶嫩可食,花微小者为真菊。青茎细叶,作蒿艾气味苦,花大名苦薏,非真也。今吴下惟甘菊一种可食,花细碎品不甚高,馀味皆苦。白花尤甚,花亦大。隐居论:药既不以此为真。后复云:白菊治风眩陈藏器之。说亦然,灵宝方及抱朴子丹法,又悉用白菊。盖与前说相牴牾。今详此惟甘菊一种可食,亦入药饵。馀黄白二花虽不可饵,皆入药而治头风。则尚白者此论坚定无疑,并著于后。

《林洪·山家清供》《紫英菊》

菊名治蘠,本草名节花。陶注云:菊有二种,茎紫气香而味甘,其叶乃可羹。茎青而大气似蒿,而苦名苦薏,非也。今法春采苗,叶洗焯,用油略炒熟,下姜盐作羹。可清心明目。加枸杞尤妙矣。天随子尔杞,未棘尔菊未莎其如予何。本草杞叶似榴而软者,能轻身益气。其子圆而有棘者,名枸棘,不可用。杞菊微物也,有少差犹不可用。然则君子小人,岂容不辨哉。

《金饭》

危巽斋梅以白为正,菊以黄为正。过此恐渊明和靖二公不取也。今世有七十二种菊,正如本草所谓:今无真牡丹。紫茎黄色菊英,以甘草汤,和硝少许,焯过候粟饭,少熟同煮。久食可以明目延龄。苟得南阳甘谷水煮之,尤佳也。昔之爱菊者,莫如楚屈平、晋陶潜。今有刘石涧元茂焉。虽一行一坐,未尝不在于菊翻帙。得菊叶诗云:何年霜后黄花叶,色蠹犹存旧卷诗。曾是往来篱下读,一枝閒弄被风吹。观此诗不惟知其爱菊,其为人清芬可知矣。

《菊苗煎》

春游西马会张将,使元耘轩留饮。命子之菊田赋诗,作墨兰元甚喜。数杯后出菊煎法,采苗汤瀹用甘草水调,山药粉煎之。以油爽,然有楚畹之风。张深于学者亦谓,菊以紫茎为正云。

《林洪·山家清事》《山房三益》

秋采山甘菊花,贮以红棋布囊,作枕用。能清头目去邪秽。

《老学庵·笔记》《种菊九要》

菊花色虽多,种黄者为正。月令他卉皆曰:始华于菊。独曰:菊有黄华正,其验矣。种法有九要:一曰养胎;二曰传种;三曰扶植;四曰修葺;五曰培护;六曰幻弄;七曰土宜;八曰浇灌;九曰除害。能如此法,便堪为松菊主人不减渊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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