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禽虫典
第八十六卷目录
猿猴部纪事
猿猴部杂录
猿猴部外编
猿猴部杂录
猿猴部外编
禽虫典第八十六卷
猿猴部纪事
《淮南子·说山训》:楚王有白猿,王自射之,则搏矢而熙;使养由基射之,始调弓矫矢,未发而猿拥树号矣,有先中中者也。《庄子·徐无鬼篇》:吴王浮于江,登乎狙之山,众狙见之,恂然弃而走,逃于深蓁。有一狙焉,委蛇攫抓,见巧乎王。王射之,敏给搏捷矢。王命相者趋射之,狙执死。王顾谓其友颜不疑曰:之狙也,伐其巧、恃其便,以敖予,以至此殛也。戒之哉。嗟乎,无以汝色骄人哉。颜不疑归而师董梧,以锄其色,去乐辞显,三年而国人称之。《列子·黄帝篇》:宋有狙公者,爱狙;养之成群,能解狙之意;狙亦得公之心。损其家口,充狙之欲。俄而匮焉,将限其食。恐众狙之不驯于己也,先诳之曰:与若芧,朝三而暮四,足乎。众狙皆起而怒。俄而曰:与若芧,朝四而暮三,足乎。众狙皆伏而喜。物之以能鄙相笼,皆犹此也。圣人以智笼群愚,亦犹狙公以智笼众狙也。《韩子》:燕王徵巧,术人请以棘刺之端为母猴。母猴成,巧人曰:王欲观之,必半岁不入宫不饮酒食肉。雨霁日出,视之晏阴之间,而棘刺之母猴乃见也。燕王不能观也。
《淮南子·修务训》:楚人有烹猴而召其邻人,以为狗羹也,而甘之。后闻其猴也,据地而吐之,尽泻其食。《汉书·项羽传》:韩生说羽曰:关中阻山带河,四塞之地,肥饶,可都以伯。羽怀思东归,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韩生曰:人谓楚人沐猴而冠,果然。羽闻之,斩韩生。
《盖宽饶传》:京师为清平恩侯许伯入第,丞相、御史、将军、中二千石皆贺。酒酣乐作,长信少府檀长卿起舞,为沐猴与狗斗,坐皆大笑。宽饶不说。因起趋出,劾奏长信少府以列卿而沐猴舞,失礼不敬。上欲罪少府,许伯为谢,良久,乃解。
《香案牍》:介象入东岳,受禁制之术能,令一市人皆坐不起,有客种黍山中,患群猴揉食之,乞辟猴法象,告汝见猴,群第语之,吾已告介君,介君教汝,莫食明日,客试以象言语猴,猴果连臂投林而去。
《蜀志·邓芝传注·华阳国志》曰:芝征涪陵,见元猿缘山。芝性好弩,手自射猿,中之。猿拔其箭,卷木叶塞其创。芝曰:嘻,吾违物之性,其将死矣。一日:芝见猿抱子在树上,引弩射之,中猿母,其子为拔箭,以木叶塞创。芝乃叹息,投弩水中,自知当死。
《晋书·淳于智传》:智能易筮,善厌胜。护军张劭母病笃,智筮之,使西出市沐猴,系母臂,令傍人搥拍,恒使作声,三日放去。劭从之。其猴出门即为犬所咋死,母病遂差。
《佛祖历代通载》:三藏理法师,名惠理,西竺人也。东晋咸和初,来游此土,至杭州,见山岩秀丽,曰:吾国中,天竺灵鹫山之一小岭,不知何年飞来,佛在世时,多为仙灵所隐,今此复尔耶。洞旧有白猿,遂呼之应声,而出人始信之。
《世说》:桓公入蜀,至三峡中,部伍中有得猿子者。其母缘岸哀号,行百馀里不去,遂跳上船,至便即绝。破视其腹中,肠皆寸寸断。公闻之怒,命黜其人。〈注〉《荆州记》曰:峡长七百里,两岸连山,略无绝处,重岩累嶂,隐天蔽日,常有高猿长啸,属引清远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搜神记》:临川东兴有人入山,得猿子,便将归,猿母自后逐至家。此人缚猿子于庭中树上以示之。其母便搏颊向人欲乞哀,状直谓口不能言耳。此人既不能放,竟击杀之。猿母悲唤,自掷而死。此人破肠视之,寸寸断裂。未半年,其家疫死,灭门。
《独异志》:东晋大将军赵固所乘马暴卒,将军悲惋客至,吏不敢通。郭璞造门语曰:余能活此马。将军遽召见。璞令三十人悉持长竿,东行三十里,遇丘陵社林,即散击,俄顷擒一默如猿。持归至马前,兽以鼻吸马,马起跃如。今以猕猴置马厩,此其义也。《华阳国志》:李势时有猿居鸟巢。
《孝子传》:余常至绥安县,逢途逐猴,猴母负子投水,水虽深而清,乃以戟刺之,自胁以下中断脊,尚连浮至岸,子随其傍,以手扪子而死。
《南史·齐鱼复侯子响传》:子响少好武,带仗左右六十人,皆有胆干。私交易器仗。上闻之怒,遣卫尉胡谐之、检捕群小。丹阳尹萧顺之,于射堂缢之。有司奏绝上。他日出景阳山,见一猿透掷悲鸣,问后堂丞:此猿何意。答曰:猿子前日坠崖致死,其母求之不见,故尔。上因忆子响,歔欷良久,不自胜。
《梁四公记》:杰公尝与诸儒语及方域云:昆明东南,绝徼之外,有女国,以猿为夫,生男类父,而入山谷,昼伏夜游,生女则巢居穴处。
《南史·林邑国传》:林邑国王梁天监九年,奉献白猴。《侯景传》:景既南奔。齐文宣梦猕猴坐御床,乃煮景子于镬,其子之在北者歼焉。
《鱼弘传》:弘为湘东王镇西司马,述职西上,道中乏食。于穷洲之上,捕得数百猕猴,膊以为脯,以供酒食。《太平御览》:南康营氏伍考之,伐船材,忽见太社树上有猴怀孕,考之便登木逐猴,腾赴如飞,树既孤迥,下又有人,猴知不脱,因左手抱树枝,右手抚腹,考之禽得,摇摆地杀之,割其腹,有一子形状垂产。是夜,梦见一人称神以杀猴,责让之后,考之病经旬初如狂,因渐化为虎毛爪,悉生音声,亦变遂逸走入山,永失踪迹。
《佛祖历代通载》:释僧朗者,常诵法华风度,凝远饮啖,不常每出一狗一猴,随之日循,乞得饮膳,即置木盂中,食毕举,其馀以饲猴狗,善作龟藏,或时手足头颈,俱缩不见,又常登舟,初无篙力,朗坐其中,猴狗驯侧,舟自溯流而上。
《北齐书·宋游道传》:游道与顿丘李奖一面,便定死交。奖死。二子构、训居贫,游道后令其求三富人死事,判免之,凡得钱百五十万,尽以入构、训。其使气党侠如此。时人语曰:游道猕猴面,陆操科斗形,意识不关貌,何谓丑者必无情。构尝因游道会客,因戏之曰:贤从在门外,大好人,宜自迎接。为通名称族弟游山。游道出见之,乃猕猴衣帽也。将与构绝,构谢之,豁然如旧。《广异记》:魏元忠未达时,家贫,独有一婢。厨中方爨,出汲水还,乃见老猿为其看火。婢惊白之,元忠徐曰:猿悯我无人力,为我执爨,甚善。后元忠历大官至侍中、中书令、仆射。
《开元天宝遗事》:商山隐士高太素,累徵不起,在山下构道院二十馀间,太素起居清心亭,下皆茂林秀竹,奇花异卉。每至一时,即有猿一枚诣亭前,鞠躬而啼。不易其候,太素因目之为报时,猿其性度有如此。《清异录》:郭休隐居太山,畜一胡孙,谨恪不踰规矩,呼曰:尾君子。
《酉阳杂俎》:婆弥烂国去京师二万五千五百五十里。此国西有山,巉岩峻崄,上多猿,猿形绝长大,常暴雨,年有二三十万。国中起春以后,屯集甲兵,与猿战。虽岁杀数万,不能尽其巢穴。
《杜阳杂编》:同昌公主疾既甚,医者欲难其药饵,奏云:得红蜜白猿膏,食之可愈。上令访于库,得红蜜数石,本兜离国所贡也。白猿脂数瓮,本南海所献也。虽日加饵,一无其验,而公主薨。
《王氏见闻》:王仁裕从事汉中,有献猿儿焉,怜其小而慧黠,使人养之,名曰野宾。一日入主帅厨中,一应动用食器之属,并遭掀扑,于是送入孤云两角山,旬日后方解而纵之,不复来矣。后入蜀行次嶓冢庙前,有巨猿舍群而前从者,指之曰此野宾也。呼之,声声相应。
《北户录》:公路咸通十年,往高凉程次青山镇,其山多猿,有黄绯者,绯者绝大毛彩殷鲜,真为奇兽。夫猿则狙玃猱狖之类,其色多青白元黄而已。今则岂可穷其族类,与其猿能伏鼠,多群行,猿善啼者,其音凄入肝脾,方知当一部鼓吹,岂独蛙声然哉。
《全唐诗话》:李约雅度简,远有山林之致,在润州得古铁一片,击之清越。又养一猿,名山公。月夜泛江,登金山,鼓琴,猿必啸和。
《邻几杂志》:猴部头猿父也,衣以绯优服韦布,昭宗侧梁祖受禅,张御筵引至坐侧,视梁祖,忽奔走号踯,褫其冠服,全忠怒叱,令杀之。唐之旧臣无不愧怍。《稽神录》:李遇为宣武节度使,军政委大将朱从本。其家厩中畜猴。圉人夜起秣马,见一物如驴,黑而毛,手足皆如人。据地而食此猴,见人乃弃,猴已食其半。明年,遇族诛。
《野人閒话》:优旃杨千度者,善弄胡孙于阛阓中,常饲养胡孙十馀头,会人言语,亦可取笑于一时,一日内厩胡孙绳绝,走殿上阁,蜀主令人射之,不中,三日内竖奏千度,善弄胡孙试令执之,遂诏千度,谢恩讫胡孙十馀头,亦向殿上义手拜揖,立内厩胡孙亦舍上窥之千度,高声唱言,奉敕把下舍上胡孙来,手下胡孙一时上舍齐手把捉,内厩胡孙立在殿前,蜀主大悦,赐千度优绯衫钱帛,收系教坊,有内臣因问胡孙何以教之似会人言语,对曰:胡孙乃兽,实不会人言语,千度常饵之灵砂,变其兽心,然后可教之。内臣深讶所说其事,或有好事者知之多,以灵砂饲胡孙、鹦鹉、犬鼠等以教之。
《湘山野录》:江南李后主煜,性宽恕,威令不素,著神骨,秀异骈齿,一目有重瞳,笃信佛法,逮国势危,削自叹曰:天下无周公仲尼,君道不可行,但著杂说百篇,以见志。十一月猎于青龙山,一牝狙触网干谷,见主两泪,稽颡搏膺,屡指其腹,主大怪,戒虞人保以守之,是夕,果诞二子,因感之,还幸大理寺,亲录囚系,多所原贷,一大辟妇以孕在狱,产期满则伏诛,未几亦诞二子,煜感牝狙之事,止流于远,吏议短之。
《贤奕》:程伯淳游山,山僧云:晏元献南来,猕猴满野戏。为一绝云,闻说狝猴性颇灵,相车来便满山迎鞭嬴,到此何曾见,始觉毛虫亦世情。
《画墁录》:丁晋公南迁过潭州云山海会寺,供僧致猕猴无数,满山谷林木皆折不可致诘也。
《齐东野语》:范蜀公载吉州,有捕猿者,杀其母之皮,并其子卖之。龙泉萧氏示以母皮,抱之跳踯,号呼而毙。萧氏子为作孝猿,传先君,向守鄞江。属邑武平素产金丝猿,大者难驯,小者则其母抱持,不少置法,当先以药矢毙其母,母既中矢,度不能自免,则以乳汁遍洒林叶,间以饮其子,然后堕地就死。乃取其母皮痛鞭之,其子亟悲鸣而下,束手就获,盖每夕必寝其皮,而后安,否则不可育也。噫此所谓兽状而人心者乎。取之者不仁,甚矣。故先子在官日,每严捕弋之禁,云:闻见前录伊川丈人,与李夫人因山行于云雾,间见大黑猿,有感夫人遂孕,是生康节公。
《宋史·石扬休传》:扬休喜闲放,平居养猿鹤,玩图书,吟咏自适,与家人言,未尝及朝廷事。
《杨绘传》:绘,字元素,知眉州,徙兴元府。吏请摄穿窬盗库缣者,绘就视之,踪迹不类人所出入,则曰:我知之矣。呼戏沐猴者诘于庭,一讯具伏,府中服其明。《画墁录》:房陵有猎人,射雉冠,一境矢无虚发,尝遇猿,凡七十馀发皆不中,猿乃举手长揖而去,因弃弓矢不复猎。
《墨客挥犀》:僧悟空在江外,见一猿坐树,杪弋人伺其便射之,正中母腹,母呼。其雄至,付子已哀鸣数声,乃拔箭堕地而死,射者折矢弃弓,誓不复射。
《冷斋夜话》:万安军南并海石崖中,有道士年八九十岁,自言本交趾人,渡海船坏于此崖,因庵焉,养一鸡,大如倒挂,日置枕中,啼即梦。觉又畜王孙,小于虾蟆,风度清癯,以线系几案间,道士唤则跳踯登几上,危坐分残颗而食之。
《谈薮》:渔溪云:曩在筠州新昌县,尝出游,历将至五峰马上,遥见山中草木蠕蠕动,疑为地震,驭者云:满山皆猴也,数以千万计。行人独过常遭戏虐,每群呼跳踉而至攀缘,头目胸项,手足衮成毛毬,虽有兵刃,亦无所施,往往致死。
《稗史》:道州有舜祠,凡遇正月初吉,山狙群聚于祠傍,以千百数跳踉奋掷,狂奔疾超,如是者,五日而后去,次猿亦如之,三日乃去,土人谓之狙猿朝庙。
《辍耕录》:夏雪蓑云:尝见优人杜生彦,明说向自江西回至韶州,寓宿旅邸,邸先有客曰:相公者居焉。刺绣衣服琢玉帽顶而仅皮履,生惑具酒肴,延款问以姓名,履历客具答,甚悉。初不知其为盗也,次日客酬宴邀至其室,见柱上锁一小猴,形神精狡,既而纵使,周旋席间,忽番语遣之,俄捧一楪,至复番语詈之,即易一碗,至生惊异询其。故客曰:某有婢,得子弥月而亡,时此猴生旬有五日,其母毙于猎犬,终日叫号可怜,因令此婢就乳之,及长成,遂能随人,指使兼解番语耳。生别后至清州,留吴同知处,忽报客有携一猴而入城者,吴语生云:此人乃江湖巨盗。凡至人家,窥见房室路径并藏蓄所在,至夜使猴入内偷窃,彼则在外应接,吾必夺此猴,为人除害也。明日客谒吴,吴款以饭,需其猴,初甚拒。吴曰:否则就此断其首,客不得已,允许吴酬白金十两。临去,番语嘱猴。适译史闻得来告吴曰:客教猴云汝若不饮不食,彼必解尔缚,可亟逃来,我只在十里外小寺中,伺也。吴未之信,至晚试与之果核水食之类,皆不食,急使人觇之,此客果未行归,报引猴挝杀之。
《指月录》:福州雪峰义存禅师,路逢一猕猴,师曰:人人有一面古镜,这个猕猴亦有一面古镜。三圣曰:旷劫无名,何以彰为古镜。师曰:瑕生也。圣曰:这老汉著甚么,死急话头也不识。师曰:老僧住持事繁。
《已疟编》:丞相胡惟庸,畜胡孙十数,衣冠如人,有客至,则令供茶行酒,能拜跪揖让,吹竹笛,声尤佳,又能执朱戚舞蹈,人称之为孙慧郎。
《孝义县志》:成化二十年,桥南厢姓姚者,畜一猿,久之甚驯,一日偕其妻外往,独留猿与小儿居,比归支解小儿入釜炊矣。此可为畜异兽之戒。
《庚己编》:弘治末,南昌艾公璞巡抚江南,苏州属县崇明申报:本县民家有鸡,生卵而方者,异而碎之中有一猕猴,才大如枣。艾公以告巡江都御史,长洲陈璚欲同奏于朝。陈公曰:妖异诚当以闻,然其物怪,甚度已不存矣。万一柄臣喜事者,以诏旨,何以进命。艾公乃止吴用,见其移文云。
《暖姝由笔》:伞墩曹方湖为江西南丰知县,时其地出小猿,如小儿拳大,人藏袖中,为戏土人,名栗子。猿第三乃郎子进说,幼随任曾养玩之,杜诗所谓为致小如拳,岂此类哉。
《蓬栊夜话》:黄山多猿猱,春夏采杂花果于石洼中,酝酿成酒,香气溢发闻数百步,野樵深入者,或得偷饮之,不可多,多即减酒痕,觉之众猱伺得人必嬲死之瀛涯。胜览阇婆国,苏鲁马益港口,大州林木蔚茂,长尾猱万数,聚于中一里。猱俗云胡孙也。老猱为主,曾掠老番妇与俱。国人求嗣者,必具酒殽祈于老猱,猱食之,馀纵群竞食,食尽少选,猱雌雄交,以此为徵求,嗣人回即有妊,不然无应也。
《会稽县志·郡志》:猿好践稼蔬,所过狼藉。会稽山间,陆种如豆麦之类,多为践毁。天衣寺僧法聪,令捕一老猴,被以衣巾,多为细缝,使不可脱,纵之使去,老猴喜得脱,跳趋其群,群望而畏之,皆舍去,老猴趋之愈急,相逐日行数十百里,其害遂稍息。
猿猴部杂录
《战国策》:鲁连谓孟尝君曰:猿猕猴错木据水,则不若鱼鳖。《阴符经》:飞鼠断猿。
《管子·形势解》:坠岸三仞,人之所大难也,而蝚猿饮焉。《文子·上德篇》:猿狖之捷来格。
为鱼得者,非挈而入渊也。为猿得者,非负而上木也。纵之所利而已。
《庄子·齐物论》:民木处则惴慄恂惧,猿猴然乎哉。猿猵狙以为雌。《应帝王篇》:猿狙之便执斄之狗来藉。《天运篇》:今取猿狙而衣以周公之服,彼必龁齧挽裂,尽去而后慊。观古今之异,犹猿狙之异乎周公也。《山木篇》:王独不见夫腾猿乎。其得楠梓豫章也,揽蔓其枝而生长其间,虽羿、逄蒙不能眄睨也。及其得柘棘枳枸之间也,危行侧视,振动悼慄,此筋骨非有加意而不柔也,处势不便,未足以逞其能也。
《列子·天瑞篇》:老羭为猿。
《易林》:猿堕高木,不踒手足,保我全生,还归其室。沐猴冠带,盗在非位,众犬共吠,仓狂蹶足。
鹰栖茂树,猴雀往来,一击获两,利在枝柯。
狝猴所言,语无成全,误我白马,使口不至。
《新书·假权篇》:夫将者,人命之所悬也,成败之所系也,祸福之所倚也,而上不假之以赏罚,亦犹束猿猱之手,而责之以腾捷。
《淮南子·俶真训》:置猿槛中,则与豚同,非不巧捷也,无所肆其能也。
《主术训》:猿得木而捷。《说山训》:楚王亡其猿,而林木为之残。〈注〉猿捷躁,依木而处,故残林以求之。
为猿赐者,非负而缘木。纵之其所而已。
《说林训》:猿狖之捷来乍。〈注〉猿狖属,仰鼻而长尾,乍暂疾以其操捷来,使疾击而取之。
《论衡·物势篇》:五行之气相贼害,含血之虫相胜服。曰:审如论者之言,含血之虫,亦有不相胜之效。已,蛇也。申,猴也。火胜金,蛇何不食猕猴。猕猴者,畏鼠也。齧猕猴者,犬也。鼠,水。猕猴,金也。水不胜金,猕猴何故畏鼠也。戌,土也,申,猴也。土不胜金,猴何故畏犬。
魏应璩与人书:清猿与壶人争旦。
陆机与弟云书:监徒武库,建始殿,诸房中见有两足猴,真怪物也。
《抱朴子·登涉篇》:山中寅日,有自称虞吏者,虎也。申日称人君者,猴也。称九卿者,猿也。但知其物名,则不能为害。
《云仙杂记》:猿啼之地蕨,乃多有,每一声遽生万茎。《续博物志》:猿有手可以捕鼠,而制于鼠。
谭子《化书》:笼中之猿,踊跃万变不能出于笼。
《闻见后录》:新唐史南诏语,中海岛溪洞间,蛮人马援,南征留之,不诛者,谓马留人。今世猴为马,留与其人,形同耳。
《蠡海集》:走兽皆属阴,故夜动而昼伏,然独猿猴不分,昼夜者,缘食果实,而居林栖树兼乎阳也。
《烟云过眼录》:易元吉畜猿,内二大猿,皆有白牙,出于颔外识者,谓母猿,然后有牙。《元池说》:林猿之相虫也,虫必先啼,物之情也。〈注〉虫群也。
《元亭涉笔》:山公李约养一猿,名山公。又王仁裕名为野宾。
《眉公笔记》:史沐猴而冠,沐猴之名出罽宾国,见《汉书》。《贤奕》:兽有猱,小而善缘利爪,虎首痒辄,使猱爬搔之不休成穴,虎殊快不觉也。猱徐取其脑啖之,而汰其馀以奉虎,曰:余偶有所获,腥不敢私以献左右。虎曰:忠哉猱也,爱我而忘其口腹,啖已又弗觉也。久而虎脑空,痛发迹猱,猱则已走,避高木,虎跳踉大吼乃死。世人谓邯郸挟瑟而倡者类之,呜呼是宁独一倡哉。《指月录》:中邑洪恩禅师,仰山问如何得见佛性义。师曰:我与汝说个譬喻,如一室有六窗,内有一猕猴,外有猕猴,从东边唤猩猩,猩猩即应。如是六窗俱唤,俱应。仰山礼谢起曰:适蒙和尚譬喻,无不了知,更有一事,祇如内猕猴,睡著外猕猴,欲与相见,又且如何。师下绳床,执仰山,手作舞曰:猩猩与相见了,譬如蟭螟虫在蚊子眼睫上作窠,子向十字街头叫云:土旷人稀,相逢者少。
猿猴部外编
《酉阳杂俎》:帝女子泽性妒,有从婢散逐四山,无所依托。南交猴,有子曰溪。《抱朴子》:周穆王南征,一军皆化为猿、为鹤,小人为虫、为沙。
《吴越春秋》:越王问相国范蠡曰:孤有报复之谋,水战则乘舟,陆行则乘舆,舆舟之利,顿于兵弩。今子为寡人谋事,莫不谬者乎。范蠡对曰:臣闻古之圣君,莫不习战用兵,然行阵队伍军鼓之事,吉凶决在其工。今闻越有处女,出在南林,国人称善。愿王请之,立可见。越王乃使使聘之,处女将北见于王,道逢一翁,自称曰袁公。问于处女:吾闻子善剑,愿一见之。女曰:妾不敢有所隐,惟公试之。于是袁公即杖箖箊竹,竹枝上颉桥,未堕地,女即捷末。袁公则飞上树,变为白猿。遂别去,见越王。
《拾遗记》:周群妙闲算术,谶说游岷山采药,见一白猿,从绝峰而下,对群而立,群抽所佩书刀,投猿,猿化为一老翁,握中有玉版,长八寸,以授群。群问曰:公是何年生。答曰:已衰迈也。忘其年月,犹忆轩辕之时,始学历数,风后容成皆黄帝之史,就余授历术。至颛顼时,考定日月星辰之运,尤多差异。及春秋时,有子韦子野裨灶之徒,权略虽验未得其门。迩来世代兴亡不复可记,因以相袭至大汉时,有洛下闳颇得其旨。群服其言,更精勤算术,及考校年,历之运验于图,纬知蜀应灭。及明年,归命奔吴,皆云周群详阴阳之精妙也。蜀人谓之后圣。白猿之异,有似越人所记,而事皆迁诞,似是而非。
《搜神后记》:晋太元中,丁零王翟昭后宫养一猕猴,在妓女房前。前后妓女,同时怀妊,各产子三头,出便跳跃。昭方知是猴所为,乃杀猴及子。妓女同时号哭。昭问之,云:初见一年少,著黄练单衣,白纱帢,甚可爱,笑语如人。
《异苑》:晋太元末,徐寂之尝野行,见一女子操荷,举手麾寂之寂之悦,而延住。此后来往如旧寂之便,患瘦瘠时,或言见华房深宇,芳茵广筵,寂之与女觞肴宴乐,数年其弟晬之,闻屋内群语潜往,窥之见数女子从后户出,惟馀一者,隐在篑边,晬之径入。寂之怒曰:今方欢乐,何故唐突,忽复共言。云:篑中有人,晬之即发,看有一牝猴,遂杀之,寂之病遂瘥。
《白猿传》:梁大同末,遣平南将军蔺钦南征,至桂林破李师古,陈彻别将,欧阳纥略地至长乐悉平。诸洞深入险阻,纥妻纤白甚美,其部人曰:将军何为挈丽人。经此地有神,善窃少女,而美者尤所难免,宜谨护之。纥甚疑,惧夜勒兵环其庐,匿妇密室中,谨闭甚固而以女奴十馀,伺守之。再夕阴风晦黑,至五更寂然无闻,守者怠而假寐,忽若有物惊悟者,即已失妻矣。关扃如故,莫知所出,出门山崄咫尺,迷闷不可寻逐,迨明绝无其迹。纥大愤,痛誓不徒还,因辞疾驻其军,日往四遐,即深凌崄以索之。既逾月,忽于百里之外,丛筱上得其妻绣履一只,虽侵雨濡犹可辨识,纥尤悽,悼求之益坚,选壮士三十人,持兵负粮岩栖野食。又旬馀,远所舍约二百里,南望一山,葱秀迥出,至其下有深溪,环之乃编木以度,绝岩翠竹之间,时见红綵,闻笑语音,扪萝引縆,而陟其上,则嘉树列植,间以名花,其下绿芜,丰乾如毯,清迥岑寂,杳然殊境,东向石门,有妇人数十,帔服鲜泽,嬉游歌笑,出入其中,见人皆慢视迟立,至则问曰:何因来此。纥具以对。相视叹曰:贤妻至此月馀矣。今病在床,宜遣视之,入其门以木为扉,中宽阔若堂者,三四壁设床,悉施锦荐,其妻卧石榻上,重茵累席,珍食盈前。纥就视之,回眸一睇。即疾挥手令去,诸妇人曰:我等与公之妻,比来久者,十年此神物所居,力能杀人,虽百夫操兵,不能制也。幸其未返,宜速避之。但求美酒两斛,食犬十头,麻数十斤。当相与谋杀之,其来必以正午后,慎勿太早,以十日为期,因促之去。纥亦遽退。遂求醇醪与麻犬,如期而往,妇人曰:彼好酒往往致醉,醉必骋力,俾吾等以綵练缚手足,于床一踊皆断,常纫三幅,则力尽不解。今麻隐帛中,束之度不能矣。遍体皆如铁,唯脐下数寸常护,蔽之此必不能禦兵刃,指其傍一岩曰:此其食廪,当隐于是,静而伺之,酒置花下,犬散林中,待吾计成,招之即出,如其言屏气,以伺日晡,有物如匹,练自他山下透,至若飞径入洞中,少选有美髯丈夫,长六尺馀,白衣曳杖,拥诸妇人而出,见犬惊视腾身执之,披裂吮咀食之,至饱。妇人竞以玉杯进酒,谐甚欢,既饮数斗,则扶之而去,又闻嬉笑之音,良久妇人出,招之乃持兵而入,见大白猿,缚四足于床头,顾人蹙缩,求脱不得,目光如电,竞兵之如中铁石,刺其脐下,即饮刃血射如注。乃大叹咤曰:此天杀我,岂尔之能。然尔妇已孕,勿杀其子,将逢圣帝,必大其宗。言绝乃死,搜其藏宝器,丰积,珍羞,盈品,罗列杯案,凡人世所珍,靡不充备,名香数斛,宝剑一双,妇人三十辈皆绝色。其久者,至十年,云色衰,必披提去,莫知所置。又捕采,唯止其身,更无党类。且盥洗著帽,加白袷被,素罗衣,不知寒暑,遍身白毛,长数寸,所居常读木简,字若符篆,了不可识,已则置石磴下,晴昼或舞双剑,环身电飞光圆。若月其饮,食无常,喜啖果栗,尤嗜犬咀,而饮其血。日始逾午,即欻然而逝,半昼往返,数千里。及晚必归,此其常也。所须无不立得,夜就诸床,嬲戏一夕,皆周未尝寝寐,言语淹详华,旨会利,然其状即猳玃类也。今岁木叶之初,忽怆然曰:吾为山神,所诉将得死罪,亦求护之于众,灵庶几可免。前月哉生魄石磴,生火焚其简书,怅然若失,曰:吾已千岁而无子,今有子,死期至矣。因顾诸女,汍澜者,久之且曰:此山复绝未尝有人至上高,而望绝不见樵者下,多虎狼怪兽,今能至者,非天假之何耶。纥即取宝玉珍丽及诸妇人,以归。犹有知其妻者,纥妻周岁生一子,厥状肖焉。后纥为陈武帝所诛,素与江总,善爱其子,聪悟绝人,常留养之,故免于难,及长果文学善书,知名于时。
《王度古镜记》:大业十年,度弟绩,自六合丞弃官归。又将遍游山水,以为长往之策。度止之曰:今天下向乱,盗贼充斥,欲安之乎。且吾与汝同气,未常远别。此行也,似将高蹈。昔尚子平游五岳,不知所之。汝若追踵前贤,吾所不堪也。便涕泣对绩。绩曰:意已决矣,必不可留。兄今之达人,当无所不体。孔子曰:匹夫不可夺其志矣。人生百年,忽同过隙。得情则乐,失志则悲。安遂其欲,圣人之义也。度不得已,与之决别。绩曰:此别也,亦有所求。兄所宝镜,非尘俗物也。绩将抗志云路,栖踪烟露,欲兄以此为赠。度曰:吾何惜于汝也。即以与之。绩得镜遂行,不言所适。至大业十三年夏六月,始归长安,以镜归。谓度曰:此镜真宝物也。绩辞兄之后,先游嵩山少室。陟石梁,坐玉坛。属日暮,遇一嵌岩。有一石堂可容三五人,绩栖息止焉。月夜三更后,有两人。一貌胡,鬓眉皓而瘦,称山公。一面阔,白须眉长,黑而矮,称毛生。谓绩曰:何人斯居也。绩曰:寻幽探穴访奇者。二人坐,与绩谈文,往往有异义出于言外。绩疑其精怪,引手潜后,开匣取镜。镜出而二人失声俯伏。矮者化为龟,胡者化为猿。悬镜至晓,二身俱殒。龟身带绿毛,猿身带白毛。
《集异记》:开元中,士人韦知微者,选授越州萧山县令,县多山魈,变幻百端,无敢犯者,而前后官吏,事之如神。然终遭其害,知微既至,则究其窟宅,广备薪采,伺候集聚,因环薪纵火,众持兵刃,焚煞殆尽,而邑中累月,踪迹顿绝,忽一日晨朝,有客诣县门,车马风尘,仆驭憔悴,投刺请谒曰:兰陵萧慥,知微初不疑虑,即延入上座,谈论笑谑,敏辨无双,知微甚加顾,重因授馆,休焉。客乃谓知微曰:仆途经峡中,收得猴雏智能可玩,敬以奉贶,乃出怀中,小合开之,见有猕猴,大才如栗,跳踯宛转,识解人情,知微奇之因,携入誇异于宅内,猕猴于是腾跃踊骇,化为虎焉。扃闭不及,兵杖靡加,知微阖门,皆为啖噬,孑遗无有矣。
《巴西侯传》:吴郡张鋋,成都人,开元中,以卢溪尉罢秩,调选,不得补于有司,遂归蜀。行次巴西,会日暮。方促马前去,忽有一人,自道左山径中出,拜而请曰:吾君闻客暮无所止,将欲奉邀,命某以请,愿随某去。鋋因问曰:尔君为谁,岂非太守见召乎。曰:非也,乃巴西侯耳。鋋即随之,入山径行约百步,望见朱门甚高,人物甚多,甲士环卫,虽侯伯家不如也。又数十步,乃至其所。使者止鋋于门曰:愿先以白吾君,客当伺焉。入,久之而出,乃引鋋曰:客且入矣。鋋既入,见一人立于堂上,衣褐革之裘,貌极异,绮罗珠翠,拥侍左右。鋋趋而拜。既拜,其人揖鋋升阶,谓鋋曰:吾乃巴西侯也,居此数十年矣。适知君暮无所止,故辄奉邀,幸少留以尽欢。鋋又拜以谢。已而命开筵致酒,其所玩用,皆华丽珍具。又令左右邀六雄将军、白额侯、沧浪君,又邀五豹将军、钜鹿侯、元丘校尉,且传教曰:今日贵客来,愿得尽欢宴,故命奉请。使者唯而去,久之乃至。前有六人皆黑衣,赑然其状,曰六雄将军。巴西侯起而拜,六雄将军亦拜。又一人衣锦衣,戴白冠,貌甚狰狞,曰白额侯也。巴西侯又起而拜,白额侯亦拜。又一人衣苍,其质魁岸,曰沧浪君也。巴西侯又拜,沧浪亦拜。又一人被斑文衣,似白额侯而稍小,曰五豹将军也。巴西又拜,五豹将军亦拜。又一人衣褐衣,首有三角,曰钜鹿侯也。巴西侯揖之。又一人衣黑,状类沧浪君,曰元丘校尉也。巴西侯亦揖之。然后延坐,巴西南向坐,鋋北向,六雄、白额、沧浪处于东,五豹、钜鹿、元丘处于西。既坐,饮酒命乐,又美人十数,歌者舞者,丝竹既发,穷极其妙。白额侯酒酣,顾谓鋋曰:吾今尚未夜食,君能为吾致一饱邪。鋋曰:未卜君侯所以食者,愿教之。白额侯曰:君之躯可以饱吾腹,亦何贵他味乎。鋋惧,悚然而退。巴西侯曰:无此理,奈何宴席之上,有忤贵客邪。白额侯笑曰:吾之言乃戏耳,安有如是哉,固不然也。久之,有告洞元先生在门,愿谒白事。言讫,有一人被黑衣,头长而身甚广。其人拜,巴西侯揖之。与坐,且问曰:何谓而来乎。对曰:某善卜者也,知君将有甚忧,故辄奉白。巴西侯曰:所忧者何也。曰:席上人将有图君,今不除,后必为害,愿君详之。巴西侯怒曰:吾欢宴方洽,何处有怪焉。命杀之,其人曰:用吾言,皆得安。不用吾言,则吾死,君亦死,将若之何。虽有后悔,其可追乎。巴西侯遂杀卜者,致于堂下。时夜将半,众尽醉而皆卧于榻,鋋亦假寐焉。天将晓,忽悸而寤。见己身卧于大石龛中,其中设绣帷,服玩珠玑犀象,有一巨猿状如人,醉卧于地,盖所谓巴西侯也。又见巨熊卧于前者,盖所谓六雄将军也。又一虎顶白,亦卧于前,所谓白额侯也。又一狼,所谓沧浪君也。又一文豹,所谓五豹将军也。又一巨鹿,一狐,皆卧于前,盖所谓钜鹿侯、元丘校尉也。而俱冥然若醉状。又一龟,形状甚异,死于龛前,乃向所杀洞元先生也。鋋既见,大惊,即出山径,驰告里中人。里人相集得百数,遂执弓挟矢入山中,至其处。猿忽惊而起,且曰:不听洞元先生言,今日果如是矣。遂围其龛,尽杀之。其所陈器玩,莫非珍丽,乃具事以告太守。先是人有持其金贝缯帛,过此者,俱无何而失。且有年矣,自后绝其患也。
《树萱录》:王缙尝读书嵩山,有四叟携榼来相访,自称木巢南林,大节孙文蔚,石媚虬,高谈剧饮,既醉俱化为猿,升木而去。
《求心录》:乾元初,会稽民,有杨叟者,家以资产丰赡,闻于郡中。一日,叟将死,卧而呻吟,且仅数月,叟有子曰:宗素以孝,行称于里人,迨其父病,罄其产,以求医术,后得陈生者,究其脉曰:是翁之心病也。盖以财产,既多其心,为利所运,故心神已离去。其身非食生,人心不可以补之,而天下生人之心焉,可致邪。如是则非吾之所知也。宗素既闻之,以为生心,固莫可得之。独修浮屠,氏法庶可以佑其疾,即召僧转经,命工图铸其像,已而自赍食诣郡中,佛寺饭僧,一日因挈食去误,入一山径中,见山中有石龛,龛有胡僧,貌甚老。既枯瘠,衣褐毛缕,成袈裟,露坐于磐石上,宗素以为异人,即礼而问曰:师何人也。独处穷谷,以人迹不到之地为家,又无侍者,不惧山野之兽,有害于师乎。不然是得释氏之术者,邪僧曰:吾本是袁氏某祖,居巴山,其后子孙或在弋阳,散游诸山谷中,尽能世修祖业,为林泉逸士,极得吟啸之趣,人有好为诗者,多称其善吟啸。于是稍闻于天下,有孙氏亦族也,则多游豪贵之门,亦以善谈谑故,又以之游于市肆间,每一戏能使人获其利焉。独吾好浮图氏,不悦尘俗,栖心岩谷中,不动而在此,且有年矣。常慕育利王,割截身体,及委身投崖,以饲饿虎,故吾啖橡栗,饮流泉,恨未有虎狼噬吾,吾固甘之也。宋素因告曰:师真至人,能舍其身,而不顾将以饲山兽,可谓义勇,俱极矣。虽然弟子父有疾,已数月进而不瘳,某夙夜忧迫计无所出,有医者云:是心之病也。非食生人之心,固不可得而愈矣。今师能弃身于豺虎,以救其馁,岂若舍命于人,以惠其生乎。愿师详之,僧曰:诚如是果,吾之志也。檀越为父,而求吾,吾岂有不可之意。且吾以身委于野兽,曷若惠人之生乎。然今日尚未良愿,致一饱而后死也。宗素且喜且谢,即以所挈食,致于僧前,食之立尽,乃曰:吾既食矣。当礼四方之圣,然后奉教也。于是整其衣出龛,而礼礼东方。已毕忽跃而腾上一高树,宗素以为神通变化,殆不可测。俄召宗素厉声而问,曰檀越向者。所求何也。宗素曰:愿得生人之心,以疗父疾。僧曰:檀越所愿者,吾已许焉。今欲先说金刚经之奥义,且欲闻乎。宗素曰:某素向浮屠氏,今日获遇吾师,安敢不听乎。僧曰:金刚经云,过去心不可得见,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檀越。若要取吾心,亦不可得矣。言已忽跳跃大呼,化为一猿而去,宗素惊异,惶骇而归。
《珍珠船》:伶人刁俊朝,妻项瘿如鸡卵,渐如数斛之囊中有琴瑟笙磬之音,瘿裂一猱,跳出曰:吾老猴精,解风雨与汉江鬼愁潭,老蛟往还天诛蛟,搜索党与,故亡匿,夫人蛴螬之领。
《云笈七签》:土官星所主,能致山内果实。旦为猿,昼为猴。
《辍耕录》:陜西某县一老妪者,住村庄间,日有道流乞食与之,无吝色。忽问曰:汝家得无为妖异所苦乎。妪曰:然。曰:我为汝除之。即命取火焚囊中符篆,顷之闻地有所震霆声。曰:妖已诛殛才遁,其一廿年后,汝家当有难,今以铁简授汝,至时亟投诸火,言讫而去,自是久之妪之女长而且美,一日有曰:大王者,骑从甚都,借宿妪家,遣左右谓曰:闻尝得异人,铁简可出示否。盖妪平日数为他人借观,因造一伪物而以真者悬腰间,不置也。遂用伪献留不还,谓曰:可呼。汝女行酒以疾辞。大王怒,便欲为奸意,妪窃思道流之说,计算岁数,又合。乃解所佩铁简,投酒灶火内,既而电掣雷轰,烟火满室,须臾平息,击死猕猴数十。其一最钜,疑即向之逃者。所赍随行,器用悉系金银宝玉,赴告有司,籍入官库。泰不华元帅为西台御史,日阅其案,朱语曰:鬼赃。云余亲闻泰公说其详,且有钞具案文,惜不随,即纪录,今则忘邑里姓名岁月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