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
第二百七十八卷目录
道书部艺文二〈诗〉
太微天帝君赞大有妙经颂一章
天帝君赞大有妙经颂一章
太帝君赞大有妙经颂一章
老君本生经颂一章
太上智慧佪元经颂一章
本愿大戒经颂一章
玉皇授欻生大洞三十九章与登龙台歌二章
西王母授紫度炎光神变颂三篇
太极真人智慧经赞六首
读老子 唐白居易
读庄子二首 前人
读道德经 前人
读道书作六首 宋朱熹
元日读老子望瀑作 谢翱
读庄子 金马定国
鲁直乌丝栏黄庭 赵秉文
题程雪楼黄庭经 元张伯淳
阅真诰 明张简
道书部选句
道书部纪事
道书部杂录
道书部外编
太微天帝君赞大有妙经颂一章
天帝君赞大有妙经颂一章
太帝君赞大有妙经颂一章
老君本生经颂一章
太上智慧佪元经颂一章
本愿大戒经颂一章
玉皇授欻生大洞三十九章与登龙台歌二章
西王母授紫度炎光神变颂三篇
太极真人智慧经赞六首
读老子 唐白居易
读庄子二首 前人
读道德经 前人
读道书作六首 宋朱熹
元日读老子望瀑作 谢翱
读庄子 金马定国
鲁直乌丝栏黄庭 赵秉文
题程雪楼黄庭经 元张伯淳
阅真诰 明张简
道书部选句
道书部纪事
道书部杂录
道书部外编
神异典第二百七十八卷
道书部艺文二〈诗〉
《太微天帝君赞大有妙经颂一章》
丹晖映云庭,紫烟光玉林。焕烂七宝花,璀璨瑶灵音。宫商自相和,妙灵开人衿。元唱种福田,广度无界心。《天帝君赞大有妙经颂一章》
元化本无迹,有迹生道宗。遨游九天际,息驾六领宫。道畅虚漠内,灵歌发太空。形感至寂庭,思咏希微通。《太帝君赞大有妙经颂一章》
翳翳元化初,眇眇晨霞散。太寂空元上,寥朗二仪判。凝精抱空胎,结化孕灵观。含真颐神内,倏欻启冥旦。始悟忧促龄,运交反天汉。《老君本生经颂一章》
众生之本际,寂然无起灭。弱丧迷其根,自与真源别。妄作善恶缘,祸福报无绝。欲得苦海倾,当使爱河竭。守一固专柔,持此无疵缺。正智通群有,妙慧摧诸结。万行混同归,三乘泯殊辙。真静离尘垢,清凉无恼热。《太上智慧佪元经颂一章》
灵仙乘庆霄,驾龙蹑元波。洽真表嘉祥,濯足入天河。福应不我期,故能释天罗。道德冠三界,地网亦以过。感遇灵真会,净慧经莲华。《本愿大戒经颂一章》
学仙行为急,奉戒制情心。虚夷正气居,仙圣自相寻。若不信法言,胡为栖山林。《玉皇授欻生大洞三十九章与登龙台歌二章》
飙三霞领,佪刚七元盖。八景入太元,飞洒九天外。琼扉生景云,灵烟绝幽蔼。西宫咏洞元,清唱扶桑际。守雌森峰间,元吟五老会。欻生有心哉,与尔结中带。《又》
匏河振沧茫,天津鼓万流。八风驾神霄,缅缅虚中游。咏洞神明唱,音为汝元投。欻生必至行,肘伏尘中趋。可为苦心哉,当告尔所求。
《西王母授紫度炎光神变颂三篇》
啸歌九元台,崖岭凝凄端。心理本觉畅,目弃尘滓气。流霞耀金室,虚堂散重元。积感致灵降,形单道亦分。倏欻盼万劫,岂觉周亿椿。《又》
秀圃蔚神阶,朱扉琼林庭。流风鼓空洞,玉籁乘虚鸣。紫烟缠曲户,丹晖映绿軿。飞旗郁元盖,羽节耀紫清。登景九霄际,遨游戏凤城。顾爱此幽境,子乐同朝生。
《又》
腾辔控朗晖,宴景洞野外。流浪寻灵人,合形庆霄际。手披朱岛户,朗若神冲泰。金阙郁嵯峨,清景无尘秽。解衿元阆台,适我良愿会。脱屣三涂难,保鍊固年迈。
《太极真人智慧经赞六首》
学仙绝华念,念念相因积。去来乱吾神,神躁靡不历。灭念停虚閒,萧萧入空寂。请经若饥渴,持志如金石。保子飞元路,五灵度符籍。《又》
济我六度行,故能解三罗。清斋礼太素,吐纳养云牙。逍遥金阙内,玉京为余家。自然生七宝,人人坐莲华。仰嚼元都柰,俯含空洞瓜。容颜曜十日,奚计年劫多。法鼓会天仙,鸣钟徵大魔。
《又》
灵风扇香花,灿烂开繁襟。太真抚云璈,众仙弹灵琴。
雅歌三天上,散慧玉华林。七祖升福堂,由此步元音。前世德未足,斯经邈难寻。信道情不尽,图飞乃反沈。太上无为道,弘之在兆心。
《又》
学道由丹信,奉师如至亲。揖景偶清虚,孜孜随日新。众人未得度,终不度我身。大愿有重报,元德毕信然。阴恶罪至深,对来若转轮。
《又》
学道甚亦苦,晨夕建福田。种德犹植树,根深果亦繁。子能耽元尚,飘尔升清天。修是无为道,当与善结缘。太上弘至道,经书智慧篇。拔苦由大才,起俗以得真。灵姿世所奇,洁若渊中莲。
《又》
人行各有本,皆由宿世功。立德务及时,发愿莫不从。善恶俱待对,倚伏理难穷。贤士奉法言,道德在兼通。解是大智慧,上为太极公。宝盖连玉舆,命驾御九龙。金华擎洞经,捧香悉仙童。啸歌彻元都,鸣玉叩琼钟。
《读老子》唐·白居易
言者不知知者默,此语吾闻于老君。若道老君是知者,缘何自著五千文。《读庄子二首》前人
庄生齐物同归一,我道同中有不同。遂性逍遥虽一致,鸾凰终挍胜蛇虫。又
去国辞家谪异方,中心自怪少忧伤。为寻庄子知归处,认得无何是本乡。
《读道德经》前人
元元皇帝著遗文,乌角先生仰后尘。金玉满堂非己物,子孙委蜕是他人。世间并不关吾事,天下无亲于我身。只有一身宜爱护,少教冰炭逼心神。《读道书作六首》宋·朱熹
岩居秉贞操,所慕在元虚。清夜眠斋宇,终朝观道书。形忘气自冲,性达理不馀。于道虽未庶,已超名迹拘。至乐在襟怀,山水非所娱。寄语狂驰子,营营竟焉如。《又》
失志堕尘网,浩思属沧洲。灵芝不可得,岁月逐江流。碧草晚未凋,悲风飒已秋。仰首鸾鹤期,白云但悠悠。
《又》
白露坠秋节,碧阴生夕凉。起步广庭内,仰见天苍苍。东华绿发翁,授我不死方。愿言勤修学,接景三元乡。
《又》
四山起秋云,白日照长道。西风何萧索,极目但烟草。不学飞仙术,日日成丑老。空瞻王子乔,吹笙碧天杪。
《又》
郁萝耸空上,青冥风露凄。聊乘白玉鸾,上与九霄期。激烈玉箫声,夭矫餐霞姿。一回流星盼,千载空相思。
《又》
王乔吹笙去,列子御风还。至人绝华念,出入有无间。千载但闻名,不见冰玉颜。长啸空宇碧,何许蓬莱山。
《元日读老子望瀑作》谢翱
空山无辙迹,悬水下分洪。醉醒听犹在,寒暄色不同。异书天姥秘,灵物乳池空。祗忆残年雨,先流到海中。《读庄子》金·马定国
吾读漆园书,秋水一篇足。安用十万言,磊落载其腹。北风熟柤梨,冷日照鸿鹄。人生固多事,端坐至秉烛。《鲁直乌丝栏黄庭》赵秉文
太清虚皇玉,景经琅函琼。笈秘始清囊,以云锦金钿。扃四神守卫,诃百灵中夜。一气存黄庭,元霜琼膏灌。子形方瞳绿,发魂魄宁上。寿千秋下百,龄天书下降。敕六丁控驾,三素乘风泠。凤笙龙筦超,冥冥扬旌抗。旆㸌飞星八,威吐毒驱雷。霆掷火万里,流金铃仙人。拂石劫不听,笑视人世风。中萤世间醉,梦纷膻腥三。尸调汝丹田,螟有如尾闾。泄沧溟一朝,神离鸟飞瓶。涪翁书法出,兰亭名书此。经实自铭开,卷恍然如酒醒养生新发庖丁硎。《题程雪楼黄庭经》元·张伯淳
雪楼之中有,至人手持一。卷黄庭经閒,居无事心太。平审能行之,可长生鼠须。吐英玉螭蟠,山阴书仙脱。尘凡传之琬,琰坚且完拓。以茧素资陈,元白黑粲粲。久可观双瞳,炯炯常凝注。天君泰定归,俗虑自然神。全守深固门,中五城十二。楼粉黛当前,身之蟊被服。黄庭急回头,长生之方勿。外求古今日,月车两轮昆。崙蓬莱无晨,昏深藏巾笥。培灵根君能,宝之可长生。《阅真诰》明·张简
长史昔好道,鍊真三秀峰。夜感紫薇仙,降集华房中。鸾鸟鸣素月,翠旌飏阆风。摛辞托讽寓,赞扬皆真宗。中有餐霞人,可以回婴童。刻之白玉检,藏之华阳宫。真人有仙气,乃得探其踪。我生慕元素,无由启愚蒙。啸咏金玉章,灵音朗九空。怀仙起冥想,飒然精灵通。焉能出嚣滓,欻忽骖云龙。道书部选句
齐王融诗:习道遍槐,追仙度瑶碣。绿帙启真词,丹经流妙说。梁武帝诗:金书发幽会,碧简吐元门。至道本虚凝,冥然共所遵。
唐王绩诗:行披葛仙经,坐捡神农帙。
刘长卿诗:道书堆玉案,仙帔叠青霞。
李白诗:清斋三千日,裂素写道经。吟诵有所得,众神卫我形。〈又〉道隐不可见,灵书藏洞天。
岑参诗:仙人掌上演丹经。
高适诗:手持道经注已毕,心知内篇口不言。
李贺诗:碧峰海面藏灵书。
白居易诗:惟看老子五千字,不蹋长安十二衢。曹唐诗:花落閒窗看道书。
李洞诗:绿鬓山童一帙经。
罗隐诗:野耗鸢肩寄,仙书鸟爪封。
宋徐铉诗:真人紫锦书。〈又〉五千宗物母,七字秘神童。苏轼诗:手披黄庭经,金字写青纸。
苏辙诗:调心开贝叶,救病读仙经。
元吴全节诗:修月功成三万户,蕊珠贝叶诵南华。〈又〉火存丹鼎春长好,卷掩黄庭日欲斜。
贡师泰诗:童窥丹灶时惊鹤,客写黄庭欲换鹅。
道书部纪事
《学佛考训》:黄帝访道崆峒,得天真皇人之书,其言与佛乘合。《后汉书·襄楷传》:初,顺帝时,琅邪宫崇诣阙,上其师于吉于曲阳泉水上所得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太平清领书。其言以阴阳五行为家,而多巫觋杂语。有司奏崇所上妖妄不经,乃收藏之。后张角颇有其书焉。
《梁书·高祖本纪》:高祖尝作《老子讲疏》。王侯朝臣奉表质疑,高祖皆为解释。
《庾承先传》:承先,字子通,颍川鄢陵人也。强记敏识,出于群辈。元经释典,靡不该悉;晚居土台山。鄱阳忠烈王在州,钦其风味。令讲《老子》,远近名僧,咸来赴集,论难锋起,异端竞至,承先徐相酬答,皆得所未闻。忠烈尤加钦重。大通三年,至荆州。荆陕学徒,请承先讲《老子》。湘东王亲命驾临听,议论终日,深相赏接。
《魏书·释老志》:太上老君,赐寇谦之《云中音诵新科之诫》二十卷。号曰并进。言:吾此经诫,自天地开辟以来,不传于世,今运数应出。汝宣吾《新科》,清整道教,除去三张伪法,租米钱税,及男女合气之术。大道清虚,岂有斯事。专以礼度为首,而加之以服食闭练。使主九疑人长客之等十二人,授谦之服气导引口诀之法。泰常八年十月,有牧土上师李谱文谓寇谦之。曰:今赐汝迁入内宫,太真太宝九州真师、治鬼师、治民师、继天师四录。勤修不懈,依劳复迁。赐汝《天中三真太文录》,劾召百神,以授弟子。《文录》有五等,一曰阴阳太官,二曰正府真官,三曰正房真官,四曰宿宫散官,五曰并进录主。坛位、礼拜、衣冠仪式各有差品。凡六十馀卷,号曰《录图真经》。付汝奉持,转佐北方太平真君,出天宫静轮之法。能兴造克就,则起真仙矣。别授方,销鍊金丹、云英、八石、玉浆之法,皆有要决。上师李君手笔有数篇,其馀,皆正真书曹赵道覆所书。古文鸟迹,篆隶杂体,辞义约辨,婉而成章。始光初,谦之奉其书而献之,世祖乃令谦之止于张曜之所,供其食物。时朝野闻之,若存若亡,未全信也。崔浩独异其言,因师事之,受其法术。于是上疏,赞明其事曰:臣闻圣王受命,则有天应。而《河图》、《洛书》,皆寄言于虫兽之文。未若今日人神接对,手笔灿然,辞旨深妙,自古无比。昔汉高虽复英圣,四皓犹或耻之,不为屈节。今清德隐仙,不召自至。斯诚陛下侔踪轩黄,应天之符也,岂可以世俗常谈,而忽上灵之命。臣窃惧之。世祖欣然,乃使谒者奉玉帛牲牢,祭嵩岳,迎致其馀弟子在山中者。于是崇奉天师,显扬新法,宣布天下,道业大行。《崔浩传》:浩,字伯渊,清河人也。性不好《老》、《庄》之书,每读不过数十行,辄弃之,曰:此矫诬之说,不近人情,必非老子所作。老聃习礼,仲尼所师,岂说败法之书,以乱先王之教。袁生所谓家人筐箧中物,不可扬于王庭也。
《录异记》:邵州城下大江南潭中,昔开元年天师申元之藏道士之书,三石函于潭底,元之善三五禁咒之法,至今邵州犹多能此术者,为南法焉。
《怀庆府志》:退之尝说少时梦,人与丹篆一卷,令强吞之,旁一人抚掌而笑,觉后亦似胸中如物,噎经数日方无恙,尚犹记其上一两字笔势非人閒书也,后识孟郊似与之目熟,思之乃梦中旁笑者,信乎。相契如此。
《续酉阳杂俎》:建中末,书生何讽,常买得黄纸古书一卷,读之。卷中得发卷,规四寸,如环无端。何因绝之,断处两头滴水升馀,烧之作发气。尝言于道者,吁曰:君固俗骨,遇此不能羽化,命也。据仙经曰:蠹鱼三食神仙字,则化为此物,名曰脉望;夜以规映当天中星,星使立降。可求还丹,取此水和而服之,即时换骨上宾。因取古书阅之,数处蠹漏,寻义读之,皆神仙字。讽方哭服。
《杜阳杂编》:武宗皇帝好神仙术,渤海贡玛瑙樻,方三尺,深色如茜,所制工巧,无比。用贮神仙之书,置之帐侧。
《道教灵验记》:李昌遐者,后汉兖州刺史之后也。生而奉道,常诵太上灵宝升元消灾护命经。而禀性柔弱,每为众流之所侵虐,忽因昼寝梦坐烟霞之境,四顾而望,熊罴虎豹围绕周匝,莫知所措。不觉伤叹何警戒之,甚邪。谓积善之无验,于时空中有一道士呼其名,而语之曰:吾即救苦真人也,汝勿惊骇,吾奉太上符命,与诸神将密卫于汝,且汝常念者经,云流通读诵则有飞天神王破邪金刚护法。灵童救苦真人金精猛兽各百亿万众,俱侍卫是经,昌遐既觉。豁然大悟,因知自前侵虐我者,未有无祸患殃咎盖诵经之验也。
姚生者,华原人也。幼而好道,持黄庭经。光启中僖宗再幸,陈仓远近惊扰,姚为贼所迫,夜走堕枯井中。伤足求出未得,乃旁有窨穴匿于其中,昼夜念经,因不饥渴,足疾亦愈。时襄土既平,大驾归阙乡里人,户稍复有游军,夜宿井侧,见井中有光拯而出之具述经,灵验遂为道士,居华原西界观中焉。
《宋史·真宗本纪》:大中祥符三年冬十月。河中民获《灵宝真文》。
《荻楼杂抄》:真宗宴近臣,语及庄子,忽命呼秋水至,则翠鬟绿衣小女童也。
《栾城遗言》:范淳中雒中问荆公求论题,公以庄子孝未足以言,至仁令范作范论,诋斥庄子。公曰:曾闵匹夫之行,尧舜仁及四海。
《钱氏私志》:燕北风俗不问士庶,皆自称小人。宣和间有辽国右金吾卫上将军韩玉归朝授检校少保节度使,对中人以上说话即称小人。中人以下即称我。家每日到漏舍诵天童经,数十遍其声朗朗然。且云对天童岂可称我,自皇天生我皆改为小人。云皇天生小人,皇地载小人,日月照小人,北斗辅小人,前二十馀句。凡称我者,皆改为小人,诵毕赞笑云这天童极灵圣,王少师云若无灵圣如何持得许多小人然。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小人之称,其来古矣,施之于经是可笑也。
《客退纪谈》:李筌注阴符经,至禽兽之制,在气经年不能解,忽梦乌衣人教之,遂通其义。
《广信府志》:刘用光贵溪人,往游南岳。至抚州临川,逢一道人自言是张辅元。与用光偕行,用光行为张负止,为之炊次,长沙张谓曰:子事吾勤,亦久矣。向吾慢子观子之变,子益加敬。吾今去蜀,有一编书授子,子其秘之遂去启。视乃天心五雷法,书宋庆元间用光祷雨屡验。
《宋史·忠义传》:徐道明常州天庆观道士也。德祐元年,北兵围城,道明取观之文籍置石函,藏坎中。屠城,道明危坐焫香,读《老子》书。兵使之拜,不顾,诵声朗然。《诚斋杂记》:卢虔后妻元氏,升堂讲老子道德经虔弟元明隔纱帷听之。
王逸少年三十七书黄庭经,讫空中有语,卿书感我而况人乎,吾是天台丈人。
《芸窗私志》:涓子至平固县山中,扣石忽开,中有宫室额曰:输廖之馆。有一石笥发之,得秘书十二卷。读之欣然遂著天人经,四十八篇,故名其山曰:覆笥山。《江西通志》:介刚庙在吉安府郡治东南五十里,南萧苪长安人为吉州牧尝结庵于介刚之阜,讲老子书自号:萧道者。既解任民立庙祀之。
道书部杂录
《龙城录》:晋哀帝著丹青符经五卷,丹台录三卷,青符即神丘先生也。深阐至理,而近世有胡宗道海上方士得其术。《迂书》:或曰庄子之文,人不能为也。迂夫曰君子之学,为道乎,为文乎夫,惟文胜而道不至者。君子恶诸是犹朽屋而涂丹雘不可处也,眢井而羃绮缋不可履也,乌喙而渍饴糖不可尝也,而子独嗜之乎。或曰庄子之辨,虽当世宿学不能自解,迂夫曰:然则佞人也。尧之所畏,舜之所畏,孔子之所恶,是青蝇之变,白黑者也。而子独悦之乎。
《书史》:黄素黄庭经一卷,是六朝人,书绢完并无唐人气格。缝有书印字,是曾入钟绍京家黄素缜密,上下是乌丝织成栏其间用,朱墨界行卷,末跋台仙二字,有陈氏图书字印,及钱氏忠孝之家印,陶谷跋云山阴道士刘君以群鹅献右军,乞书黄庭经。此是也。此书乃明州刺史李振景福中罢官过浚郊,遗光禄朱卿,卿名友文,即梁祖之子,后封博王王薨,余获于旧邸。时贞明庚辰秋也。晋都梁苑,因重背之中书舍人陶谷记,是日降制以京兆尹安彦威兼副都统余跋。云书印,字唐越国公,钟绍京印也。晋史载为写道德经,当举群鹅相赠,因李白诗送贺监云,镜湖流水春始波,狂客归舟逸兴多。山阴道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世人遂以黄庭经为换鹅经,甚可笑也。此名因开元后世传黄庭经,多恶札皆是伪作。唐人以画赞犹为非真,则黄庭内多钟法者,犹是好事者为之耳。又有唐摹右军帖,双钩蜡纸摹末后一帖,是奉橘三百颗,霜未降,未可多得。韦应物诗云:书后欲题三百颗,洞庭更待满林霜。盖用此事。开皇十八年三月二十七日,参军学士诸葛颖,咨议参军开府学士柳顾言释,智果跋其尾。《笔记》:《老子·道德篇》为元言之祖。后人为之,如至方不能加矩,至圆不能过规矣。
《鼠璞》:俗以素女术始于彭篯,予考列仙传,篯云上士别床中士异,被服药百裹,不如独卧。后人集其采纳之术,号彭祖经,是篯之采。纳以存真,葆卫为先务,与世之论,大相反。所谓丧四十九,妻五十四子,特欲形容八百岁之寿。且久耳。《汉艺文志》有房中八家百八十六卷,谓圣王制外乐不禁内情为之,节文乐而有节,则和平寿。考迷者,弗顾以生疾而陷命即此类也。寓简支道,林说逍遥游,至数千言,谢东山解渔父至万馀言,呜呼。多乎哉。至言妙道,一而足矣,一犹为累忘言可矣。奚以数千万言,为哉此与汉之腐儒说,若稽古三万字,何异且渔父一篇,文理浅俗,非庄子书。眉山知其妄,甚快人意也。
《栾城遗言》:公为籀讲老子数篇,曰:高于孟子二三等矣。
公曰:庄周养生一篇诵之,如龙行空爪趾鳞翼,所及皆自合规矩可谓奇文。
《后耳目志》:老子高于列子,列子高于庄子。老子之文简古,列子之文和缓,庄子之文激烈。
《明道杂志》:庄子论万物出入于机有程生马,马生人而沈存中笔谈,乃谓行开中闻,人云此中有程,遂以为生,马之程而不知秦声。谓虫为程虫,即虎也。岂庄子之谓欤生,人生马之论,古今未见通者,未可遽解也。
病榻手欥道书以一卷为一音,周与轴通,陶九成说郛用之。
《竹窗随笔》:或曰:庄子义则劣矣,其文元旷疏逸可喜可愕。佛经所未有也。诸为古文辞及学举子业者,咸靡然宗之则何如。曰:佛经者,所谓至辞无文者也。而与世人较文,是阳春与百卉争颜色也。置勿论子欲论文不有六经四子在乎。而大成于孔子,吾试喻之孔子之文,正大而光明日月也。彼南华佳者,如繁星掣电。劣者,如野烧也。孔子之文,渟蓄而汪洋河海也。彼南华佳者,如瀑泉惊涛,劣者,如乱流也。孔子之文融粹而温润良玉也,彼南华佳者,如水晶琉璃,劣者,如珉珂珷玞也。孔子之文,切近而精实五谷也,彼南华佳者如安南之荔,大宛之葡萄,劣者,如未熟之梨与柿也。此其大较也。业文者,宜何师也,而况乎为僧者之不以文为业也。
曰:古尊宿疏经,造论有引,庄子语者,何也。曰:震旦之书。周孔老庄为最矣,佛经来自五天,欲借此间,语而发明不是之引,而将谁引然。多用其言,不尽用其义。彷佛而已,矣盖稍似而非,真是也。南人之北,北人不知舟,指其车而晓之曰:吾舟之载物,而致远。犹此方之车也,借车明舟,而非以车为舟也。
道书部外编
《拾遗记》:浮提之国,献神通善书二人,乍老乍少,隐形则出影,闻声则藏形。出肘间金壶四寸,上有五龙之检,封以青泥。壶中有黑汁如淳漆,洒地及石,皆成篆隶。科斗之字,记造化人伦之始,佐老子撰道德经,垂十万言,写以玉牒,编以金绳,贮以玉函,昼夜精勤。形劳神倦,及金壶汁尽,二人刳心沥血,以代墨焉。递钻脑骨取髓,代为膏烛,及髓血皆竭,探怀中玉管,中有丹药之屑,以涂其身,骨乃如故。老子曰:更除其繁紊,存五千言,及至经成,工毕二人亦不知所往。尚书中候秦穆公出狩至于咸阳,日稷庚午,天震大雷,有火下化为白雀,衔箓丹书集于公车。公俯取其书,言缪公之霸也,讫胡亥秦家世事。
《路史后纪》:禹北见六子,获玉匮之书,以从事受。黑书于临洮,得绿字于浊水,乃驻江山栖桐柏,受策鬼神之书,乃得童律狂章,鸿蒙之徒,制其水怪。
《云笈七签·三皇经说》:《三皇经》云:昔天皇治时,天以经一卷授之。天皇用而治天下二万八千岁,地皇代之。天又以经一卷授之。地皇用而治天下二万八千岁,人皇代之。天又以经一卷授之。人皇用而治天下亦二万八千岁。三皇所授经合三卷,尔时号为《三坟》是也,亦名《三皇经》。三皇之后又有八帝,治各八千岁。上天又各以经一卷授之,时号为《八索》是也。此乃《三坟》、《八索》根本经也。如法而言,三宝俱起无量之世,但以隐显有时。自三皇八帝之后,其文亦隐。至于晋武皇帝时,有晋陵鲍靓,官至南海太守,少好仙道。以晋元康二年二月二日登嵩高山,入石室清斋,忽见古三皇文,皆刻石为字。尔时未有师。靓乃依法以四百尺绢为信,自盟而受。后传葛稚川,枝孕相传,至于今日。三宝行世,自然之数,心与理契,因缘冥符使之然也。
《清灵真人裴君传》:太素真人受太帝君诀言曰:子
存日精五帝君,口含《太上郁仪文》。须此道成,乃见日中君。无此徒劳自烦冤。又曰:子存月精五夫人,口含《太上结璘章》。须此道成,乃见月中夫人。无此徒劳自悼伤。太素真人教裴君,裴君乃先密受《太上郁仪文》、《太上结璘章》二书,然后斋戒,而得存日月之精。有仙名骨录者,乃得见此二书。见之者仙,为之者真。《郁仪》、《结璘经》及《大洞真经》,乃太极四真人之所秘,上清天皇之所珍贵也。西元山下洞台中有此书,刻以玉简,书以金字。及王屋清虚洞中,亦见有《郁仪》《结璘》之篇目尔,而不尽备具,惟太元宫高上台,及蓬莱府北室,金柱玉壁,刻文并备具也。精心存念,昼夜为之,十一年而成。与修洞经者大都等尔。夫此二文,是《洞经》之祖宗,《素灵经》之园圃尔。凡诸下仙,莫有闻《郁仪》之篇目、《结璘》之密旨者。得其道皆速成,而无试也。又致神之验,是为径疾,得其要道者,但速于《大洞》之秘妙尔。非有仙名者,皆不得闻此书。闻见此书,而敢妄以语一人者,即减侍真官玉女玉童各十人,自然使天灾而失之。语二人已上,不可得以学仙也。按泄《洞经》之科条,即已有轻重之典,减损侍真,更十倍于《大洞》。地上骨录有相之道人而有此书者,皆为师主。男称监灵大夫,女称执明大夫,男称左,女称右。《素奏丹符》曰:大哉《郁仪》,妙行《结璘》,非上真不见,非上仙不闻。以致日月五精之神,乘龙步空,足蹑景云,遂与五帝,上入天门。有之闻之,慎勿妄言。去世可出,誓金乃传。要付弟子,有心者。勿道篇目,玉童上言。泄则被考,身终不仙。玉童玉女,去而不还,书文必失,获刑三官。子其慎之,言为罪先。峨嵋山北洞中石室户枢刻石书字曰:《郁仪》引日精,《结璘》致月神,得道为上官,位称大夫真。凡二十字,下仙读此,不解其意,仙人自有不见其篇目者,多矣。其金液九丹,盖小术也,皆不得飞行上清。《大洞真经》有泄之者,按元中科,即减一纪,玉童玉女,各减一人。三泄之身死,不得复成仙人。太上《郁仪文》、《结璘章》有泄之者,减玉童玉女各十人,天火烧屋,书从火中失,而还上天也。再泄身形,死不复生,学道终不成仙也。泄言妄说篇目,并受考于三官。师有当因缘去世之日,或归反阴涂,绝迹藏变之时,要当有所授,若无其人,乃自随身。受之者皆青金丹缕之,为誓天地,不泄宣之,盟约乃得出之,师随事上闻,而有奏署日月也。不从科条,皆为妄泄。《大洞真经》乃中央黄老君之宝书,非至真上士有玉名之者,莫见篇章条目也,真仙亦有不闻此书者矣。初限令一百年乃得一出传,而不得妄说篇目。太上《郁仪》、《结璘》文章,以致于日月之精神,上奔日月,通天光,飞太空之道也。皆乘云车羽盖,驾命群龙,而上升皇天紫庭也。《大洞真经》以致于朝灵之道,招神成真人之法也。乘云驾龙,腾跃元虚,衣绣羽,佩金真玉光,逍遥太霞,上升九霄矣。此二书,天地之秘涂,微妙哉。太素真人犹隐其篇目,但漫云二事者,是秘讳之甚也,况世人而令知其甲乙乎。有相遇而得之者,至诚好事,仍可为之,别有事旨,故不一二。裴君所受真书篇目,列之于左:《支子元神诀》五首,蒋先生所秘用,咸阳城南佛图曲室密房受之。青帝君授《紫微始青道经》一卷。苍帝君授《苍元上箓北斗真经中命四旋经》四卷。白帝君授《太素玉箓宝元经》三卷。赤帝君授《龙胎太和丹经》二卷。黄帝君授《四气上枢太元黄书》八卷。青帝君授《通光阳霞》之符。苍帝君授《郁真箫凤》之符。白帝君授《皓灵扶希》之符。赤帝君授《四明朱碧》之符。黄帝君授《中元八维玉门》之符。右十书于太华山西洞元石室授。谷希子青帝君授青精日水青华芝。东到青丘受服。《上皇箓》,司命君于太山授。太素真人授《太上郁仪文》及《太上结璘文》、《太上隐书》。在白水沙洲空山之上授。上清三元君授《玉玺金真》。在太素宫金阙下授。四真人授《神虎符》、流金火铃。在太极宫授。日中五帝君授《挥神》之章、《九有》之符、青精日炱、云碧元腴。日中五帝夫人授《流星夜光章》、《十明之符》、黄琬紫津之炱、月华云膏。右裴君所受众书符之目。
紫阳真人周君闻蒙山栾先生能读《龙蹻经》,遂往寻之。遇衍门子,于是授以《龙蹻经》及《三皇内文》。退登王屋山,遇赵陀子,受《芝图》十六首及《五行秘符》。又遇黄先生,受《黄素神方》、《五帝六甲》、《左右灵飞》之书四十四诀。退登嶓蒙山,遇上卫君,受太素传《左乙混洞东蒙》之箓《右庾素文摄杀》之律。退登嵩高山,遇中央黄老君,合会仙人在其上太室洞门之内,君顿头再拜,乞长生度世。黄老君曰:子存洞房之内,见白元君耶。君对曰:实存洞房,尝见白元君。黄老君曰:子道足矣,未见无英君也。且复游行,受诸要诀,当以《上真道经》授子矣。见白元君,下仙之事,可寿三千年,见无英君,乃为真也,可寿一万年矣。君再拜,受教而退,游行天下名山大泽,西登白空山,遇沙野帛先生,受《太清上经》。退登峨眉山,入空洞金府,遇宁先生,受《太丹隐书》八禀十诀。退登岷山,遇阴先生,受《九赤班符》。退登岐山,遇臧延甫,受《忧乐曲素诀辞》。乃登梁山,遇淮南子成,受《天关三图》。乃退登牛首山,遇张子房,受《太清真经》。乃退登九嶷山,遇李伯阳,受《李氏幽经》。乃游登钟山,遇高丘子,受《金丹方》二十七首。乃登鹤鸣山,遇阳安君,受《金液丹经》、《九鼎神丹图》。乃登猛山,遇青精先生,受《黄素传》。乃登陆浑山,潜入伊水洞室,遇李子耳,受《隐地八术》。乃登戎山,遇赵伯元,受《三九素诰》。乃登阳洛山,遇幼阳君,受《青要紫书》,三五顺行。乃登霍山,遇司命君,受《经命青图》、《上皇民籍》。乃登鸟鼠山,遇墨翟子,受《紫度炎光内视图中经》。乃登曜名山,遇太帝侯夜神童,受《金根之经》。乃登委羽山,遇司马季主,受石精金光藏景化形。乃登大庭山,遇刘子先,受七变神法。乃登都广建木,遇谷希子,受黄气之法、太空之术、阳精三道之要。乃登桐柏山,遇王乔,受《素奏丹符》。乃登太华山,遇南岳赤松子,受《上元真君书》。乃登太冥山,遇九老仙都君,受《黄水月华四真法》。乃登合黎山,遇皇人,受《八素真经》、《太上隐书》。乃登景山,遇黄台万毕先生,受《九真中经》。乃登元垄羽山,遇玉童十人、九气丈人,得白羽紫盖、服黄水月华法。乃到桑林,登扶广山,遇青真小童君,受《金书秘字》。乃退南行朱火,登丹陵山,遇龚仲阳,受《仙忌真记》。乃西游登空山,见无英君而退洞房中,无英君处其左,白元君处其右,黄老君处其中。君乃再拜顿首,乞与上真要诀。黄老君曰:可还视子洞房中。君乃冥目内视,良久,果见洞房之中有二神人:无英、白元君也,被服状如在空山中者。黄老君笑言曰:微乎深哉。子用意思之精也。此白日升天之道,子还登常山,授子上真之道。君乃还常山石室中,斋戒念道,复积九十馀年,白元君、无英君、黄老君遂使受之《大洞真经》三十九篇。
临沮令许仙人名黄民,字元文。上清仙公翙之子,上清左卿穆之孙。以升平五年辛酉生。时掾年二十一,仕郡主簿,察孝廉,石头仓丞南蛮参军,临沮令。永兴三年,京畿纷乱。令乃奉经入剡,为马朗所翘。朗从父弟牢,亦相周给。时人咸知许先生得道,又父祖皆有名称,各加崇敬。元嘉六年,欲移居钱塘,乃封其真经一厨付朗。靖中语:此是仙灵之迹,非我自来,纵有书,亦勿与人。及至杜道鞠家,停少时而终,时年六十九。马朗敬经若君父,每有神光灵气,见于堂宇。朗妻数见有青衣玉女空中去来。其家皆保富寿。朗忿何道敬窃书泄意,乃烊铜灌厨钥,敕家人不得复开。朗终,子洪、殳季真犹共尊尚。景和元年,娄惠朗讽殳季真启取。季真善道术,为当时所知。及至,奉呈于华林园。既见真迹,瑰异朱黄,焕赫不敢穷览。至明帝登祚,季真乃启还私廨。陆简寂南下立崇虚馆,《经》亦归于馆。何神真巧运,既閟于马,又发于殳,终授于陆君。殳、马犹巾几负籍羃之荣,而无容入其妙焉。
僧行端,性颇狂谲。因看道门《五厨经》,只有五首咒偈,遂改添题目,云《佛说三停厨经》,以五咒为五如来所说,经末复加转读功效之词,增加文句,不啻一纸。《五厨经》属太清部,明皇朝,谏议大夫、肃明观主尹愔注云:盖五神之秘言,五脏之真气,持之百遍,则五气自和,可以不食。其经第一咒云:一气和太和,得一道皆太,和乃无不和,元理同元际。开元中,天师赵仙甫为疏,皆以习气和神为指。行端旁附此说,既云读诵百二十遍,可以咒水,饮之令人不食。名为《三停厨经》。词理鄙浅,与尹、赵注疏,殊不相近。改经既了,已写五六本,传于他人。于窗下写经之际,忽有神人,长八九尺,挟剑而来,谓之曰:太上真经,历代所宝,何得轻肆庸愚,辄为改易。奋剑斩之,以手拒剑,伤落一指。同居僧二人,共见其事,惊为哀乞。神人曰:如此无良也,解惜命促。令追收写换,然后奏听敕旨。行端与同居僧,散寻所行之本,只得一半,馀本已被僧将出关,别写元本经十本,烧香忏谢,所改添本,香上焚之。神人复见曰:訾毁圣文,追收不获,不宜免死。逡巡顿仆而卒。其所改经,至今往往传行诸处,览观其义,自可晓焉。僧法成,姓陈,不知何许人。立性拘执,束于本教,而矫饰多端。因游庐山,至简寂观,不遇道流,而堂殿经厨,素不关钥,遂取道经看之。将三四十卷,往灵溪观栖止,诳云:某在僧中,本意好道,欲于此驻泊,转读道经,兼欲长发入道。人皆善其所言。又取观中经百馀卷,日夕披鉴。每三五日一度,下山化粮。人闻其所说,施与甚多,粮盐所须,计月不阙。乃改换道经题目,立佛经名字。改天尊为佛,言真人为菩萨罗汉,对答词理,亦多换易。涂抹剪破,计一百六十馀卷。忽山下有人请斋,兼欲求丐纸笔,借观奴一人同去。行二三里,见军吏陈仗,呵道甚严,谓是刺史游山,法成与奴下道,于林中回避。良久,见旗帜驻队,有大官立马于道中,促唤地界,令捉僧法成来。法成与奴闻之,未暇奔窜,力士数人,就林中擒去,奴随看之。官人责曰:大道经教,圣人之言,关汝何事,辄敢改易。决痛杖一百,令其依旧修写,填纳观中,填了报来,别有处分。即于道中决杖百下,仆于地上,疮血遍身。队仗寻亦不见。奴走报观中,差人看验,微有喘息而已。扶舁入山,数日方愈。遂出所改换经本,呈众道流。法成本有衣钵,寄在江州寺中,取来货卖,更求乞纸笔,经年修写。经足送还本观,烧香恳谢,欲愿入道,道流以其无赖,无人许之。是夜呼叫数声,如被殴击,耳鼻血流而死矣。忠州平都山仙都观阴真人镇山《太平经》,武德中,刺史独孤晟,取经欲进。舟行半日,有二龙,一青一白,横江鼓波,船不得进。舟人惊惧,复溯流还郡。晟即命所由垫江路,陆行进经。时山川之中,久无挚兽,至是蛇虎当道,经使恐惧,将经却回。晟即修黄箓道场,拜表上告,然后取经以进,在内道场供养,绵历岁年。开元中,供奉道士司马秀,准诏祭醮名山,开函取经,但空函而已。呵诘道众,疑是观司隐藏,法侣惊惧,无词披雪。遂焚香告真,述武德中经已将去,今诏旨搜访,无经上进,仰忧谴责。时景气晴朗,野绝尘埃,忽阴云覆殿,迅雷震击。俄而檐宇开霁,经在案上,异香盈空,祥烟纷霭,复得昔日所取之经以进。会昌中,赐紫道士郭重光、晏元寿,复赍诏醮山,取经石函之下,经复如旧。至今镇观者,犹是此经,不知何年归还尔。
崔昼者,汉汶阳侯仲牟之后。尝谒白云先生,学修身之术。先生曰:汝富贵之子,何思淡泊。崔子避席而对曰:以财施人,财有数而人无厌矣;以爵赏人,爵既崇而人或矫矣。如何示我以道,将以普济生灵。先生曰:吾道之内,有《度人经》在,汝可诵之。崔昼乃作礼承受,至诚承之。厥后有使者,驰一缄遗崔公曰:子之先君,令吾持此谢汝。言讫,使者忽然不见。于是启缄熟视,果备认得,先君亲札云:感汝念诵《度人经》功德之力,累世之祖,尽得生天。自后崔昼一家,至今念诵。崔公辅,明经及第,历官至雅州刺史。至官一年,忽觉精神恍惚,多悲恚狷急,往往忽亡,举家异之。一旦无疾而终,心上犹暖,三日再苏,亦即平复。谓其寮佐曰:昨为冥使赍帖见追,随行三五十里,甚为困惫,至城阙,入门数重,追者引到曹署之门,立于屏外,逡巡有官人,著绯执版,至屏迎之先拜,公辅惊曰:某为帖所追,乃罪人也,官人见迎致拜,深所不安。官人曰:使君固应忘之矣,某是华阴县押司录事巨简,使君初官,曾获伏事庭庑。近奉天符,得酆都掾地司所奏,使君任酆都县令日,于仙都观中,取《真人阴君宝经》四卷,至今不还。天符令追生魂勘责,使君一魂,日夕在此对会,恐使君不知,故欲面见,具此咨述,以报往日之恩耳。使君颇觉近日忿怒悲愁,精神遗忘否。此是生魂被系故也。于是引至厅中,良久言曰:此有茶饭,不可与使君食,食之不得复归人间矣。但修一状,请置黄箓道场,忏悔所犯,兼请送经却归本山,即生魂释放矣。因本司检使君年禄远近,逡巡有吏执案云:崔公辅自此犹有三任刺史,二十三年寿。言讫,公辅留手状,官人差吏送还。乃于成都及雅州紫极宫、忠州仙都山三处,修黄箓道场,赍送经还本观。公辅平复如常。其后历官、年寿皆如所说。此事是开成年中任雅州刺史也。
尹言者,修德坊居。与明道大师尹嗣元为宗姓之弟,常崇道慕善,孜孜不倦。因诣嗣元,受《阴符经》,至诚讽念。为其常少记性,愿得心神聪爽,受之数年,念逾万遍,稍觉心力开悟。因本命日斋戒焚香,念三十遍,忽了忆前生之事。姓张名处厚,在延寿坊居。家有巨业,儿女皆存,记其小字,年几一一明了。与其家说之,乃往寻访,述张生死年月,形色情性,无所差异。张之儿女,闻之呜咽感认,言其今之状貌,与昔不殊。但性较舒缓耳。自是两家契为骨肉,黄寇犯阙之前,其二家皆在。
成都贾琼,年三岁。其母因看蚕市,三月三日,过龙兴观,门众齐受箓,遂诣观,受《童子箓》一阶。十馀年后,因女兄有疾,母为请处士吴太元,为入冥看检致疾之由,仍看弟兄年命凶吉。经宿太元还,言疾在江渎,求之即差,籍中不见有贾琼之名。父母愈忧,复请太元看之。时太元每与人入冥检事,必锁于一屋中,安寝而往,不使人惊呼,候其自醒,唤人开门,乃问之,历历说冥中之事,有如目击,言必信验。或两宿,然后回尔。既再往检琼名字,云年三岁时,三月三日,于龙兴观受《正一箓》,已名系天府,不入地司,籍中不见名字,于天曹黄簿之内,检得其名。
益州西门内石笋街百,姓李万寿者,年五十馀。景福元年壬子,岁三月,中值乱城门,尽闭家道罄竭。亲属二十馀口,悉皆沦没。万寿一身穷悴,其月城开之,后遂往汉州投托亲知,行至新都县,觉日色犹早。乃更前去殆,至昏黑无处止息,遥见西山之下隔桥似有人居,茅斋四向园林,森耸。万寿至门,扣扉良久,一女子出,年才及笄,忽见万寿。甚惊问曰:君是何人,因何至此。万寿曰:欲往汉州,至此抵夜,愿寄一宿,希不艰阻。女子曰:君宜速去,此不可住。万寿再三恳告,乃曰:缘妾夫婿非人也。万寿坚问其故,乃曰:妾夫即行病鬼王也,啖食生人,莫知其数,妾即新都县王万回家女也,偶然被摄至此,无由归得。万寿曰:某至此山,路险恶,去亦死,住亦死,愿得一处,藏匿必可免难。当为娘子通报本家,令知在此。女子良久欣然遂引万寿入大瓮,中以物蒙之。万寿既喜,又惧不敢喘息。但至心密诵太上天童护命经,四更以来,忽闻大风拔树,走石飞砂,俄见鞍马铿訇,旗队震耀。入于堂内,须臾而风止。又闻鼾睡之声,雷吼达于屋外。夜未晓,女子潜至瓮,间语万寿曰:我王与群鬼睡矣。然王问妾云适来,忽见宅四面金刚力士遍满空中,紫云之内白鹤仙,童罗列前后,吾遂急归。复遇一老翁,四目部领兵使三十馀万,逐吾至大铁围山。吾奔走窜避,直候兵散,崎岖至此。今大困乏,岂是有术人至此否。妾但云此无人也,君必有秘术邪,为妾言之。万寿曰:某无所能,适但至心密诵天童护命经耳。女子曰:君试诵之,我愿闻也。万寿遂密密历诵经一遍,女子稽首跪听,移时赞叹。乃曰:岂非此经,灵验乎。言讫复入室内,忽寂然无物,但有空房。四向寻觅,绝无影响。但闻香风飒飒,觉在土穴中,仰见天色皎然,遂奔至瓮所,惊告万寿。同寻香气而出,天色渐晓,方知身在大古墓中。相顾悚惧,万寿遂引女子至新都县,寻其本家。父母聚,族悲喜。问其事由,远近人民传说惊叹以钱十万庄一所赠万寿,即于严真观入道。其女子之父王万回,即于万寿处,传受天童经,于玉皇观中入道。传奇进士赵合,行义甚高太,和初游五原,路经砂碛,睹物悲叹,遂饮酒与仆使并醉,因寝于砂碛中,宵半醒,月色皎然,闻沙中有女子悲吟,曰:云鬟消尽,转蓬稀,埋骨穷荒无所依。牧马不嘶,沙月白,孤魂空逐燕南飞。合遂起而访焉,果有一女子,年犹未笄,色绝代。语合曰:某姓李氏,居于奉天,有姊嫁洛源镇,帅因往省,焉道遭党羌所掳,至此挝杀劫,其首饰而去,后为路人所悲,掩于沙内。经今三载,知君颇有义心,傥能为归骨于奉天城南小李村,即某家枌榆耳。当有奉报。合许之,请示其掩骼处,女子感泣告之。合遂收其骨,包于囊中,挈至奉天,访得小李村而葬之。明日道侧,合遇昔日之女子来谢,而言曰感君之义,吾大父乃贞元中得道之士,有演参同契,续混元经,子能穷之龙虎之丹,不日而成矣。合受之,女子已没,合遂舍举业究其元微,居于少室烧之。一年能使瓦砾为金,宝二年,能起毙者,三年饵之,能度世。今时有人遇之于嵩岭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