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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百七十五 第 1a 页
钦定四库全书
 册府元龟卷五百七十五 宋 王钦若等 撰
  掌礼部
   奏议第三
晋袁瑰元帝中兴为治书御史时东海王越尸既为石
勒所焚妃裴氏求招魂葬越朝廷疑之环与博士傅纯
议以为招魂葬是谓埋神不可从也帝然之虽许裴氏
招魂葬越遂下诏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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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潭为琅邪王裒郎中令元帝建武元年裒薨潭上疏
求行终丧曰在三之义礼有达制近代以来或随时降
杀宜一匡革以敦于后辙案令文王侯之丧官僚服斩
既葬而除今国无继统丧廷无主臣实陋贱不足当重
谬荷首任礼宜终丧诏下博议国子祭酒杜夷议古者
谅闇三年不言下及周世税衰效命春秋之时天子诸
侯既葬而除此所谓三代损益礼有不同故三年之丧
繇此而废然则汉文之诏合于随时凡有国者皆宜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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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非施于帝皇而已按礼殇与无后降于成人有后既
葬而除今不得以无后之故而独不除也愚以丁郎中
应除衰麻自宜主祭以终三年太常贺循议礼天子诸
侯俱以至尊临人上下之义君臣之礼自古以来其例
一也故礼盛则全其重礼杀则从其降春秋之事天子
诸侯不行三年主于臣为君服亦宜以君为节未有君
除而臣服君服而臣除者今法令诸侯卿相官属为君
斩衰既葬而除以令文言之明诸侯不以三年之丧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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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同可知也君若遂服则臣子轻重无应除者也若
当皆除无一人独重之文礼有摄主而无摄重故大功
之亲主人丧者必为之再祭练祥以大功之服主人
三年丧者也苟为诸侯与天子同制国有嗣王自不全
服而人主居丧素服主祭三年不摄吉事以尊令制若
当远迹三代令复旧典不依法令者则诸侯之服贵贱
一例亦不得唯一人于是诏使除服心丧三年
钟雅为尚书右丞时元帝有事于太庙雅奏曰陛下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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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世数于京兆府君为玄孙而今祝文称曾孙恐此因
循之失宜见改正又礼祖之昆弟从祖父也景皇帝自
以功德为世宗不以伯祖而登庙亦宜除伯祖之文诏
曰礼事宗庙自曾孙已下皆称曾孙此非因循之失也
义取于重孙可历世共其名无所改也称伯祖不安如
所奏
孔愉为中书侍郎元帝太兴元年四月合朔愉奏曰春
秋日有蚀之天子伐鼓于社攻诸阴也诸侯伐鼓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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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自攻也按尚书符云若日有变便击鼓于诸门有违
旧典诏曰所陈有正义辄敕外改之
贺循为太常太兴初宗庙始建旧仪多阙或以惠怀二
帝应各为世则颍川世数过七宜在迭毁事下太常循
议以为礼兄弟不相为后不得以承代为世殷之盘庚
不序阳甲汉之光武不继成帝别立庙寝使臣下祭之
此前代之明典承继之著义也惠帝无后怀帝承统弟
不后兄则怀帝自上继世祖不继惠帝当同殷之阳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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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之武帝议者以圣德冲远未便改旧诸如此礼通所
未谕是以惠帝尚在太庙而怀帝复入数则盈八盈八
之理繇惠帝不出非上祖宜迁也下世既升上世乃迁
迁毁对代不得相通未有下升一世而上毁二世者惠
怀二帝俱继世祖兄弟旁亲同为一世而上毁二世为
一世今以惠帝之崩已毁豫章怀帝之入复毁颍川如
此则一世再迁祖位横折求之古义未见此例惠帝宜
出尚未轻论况可毁一祖而无义例乎颖川既无可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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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理则见神之数居然自八此盖有繇而然非为数之
常也既有八神则不得不于七室之外权安一位也至
尊于惠怀俱是兄弟自上后世祖不继二帝则二帝之
神行应别出不为庙中恒有八室也又武帝初成太庙
时正神止七而杨元后之神亦权立一室永熙元年告
世祖谥于太庙八室此是苟有八神不拘于七之旧例
也又议者以景帝俱已在庙则惠怀一例景帝盛德元
功王基之本义著祖宗百世不毁故以特在本庙且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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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代尚近数得相容安神而已无逼上祖如王氏昭穆
既满终应别庙也以今方之既轻重义异又七世之亲
昭穆父子位也若当兄弟旁满辄毁上祖则祖位空悬
世数不足何取于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然后成七哉
今七庙之义出于王氏从祢以上至于高祖亲庙四世
高祖以上复有五世六世无服之祖故为三昭三穆并
太祖而为七也故世祖郊定庙礼京兆颍川曾高之亲
豫章五世征西六世以应此义今至尊继统亦宜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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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六世之祖豫章六世颍川五世俱不应毁今既云豫章先
毁又当重毁颍川此为庙中之亲惟从高祖已下无复高祖
以上二世之祖于王氏之义三昭三穆废阙其二甚非
宗庙之本所据承又违世祖祭征西豫章之意于一王
定礼所阙不少时尚书仆射刁恊与循异议循答义深
备竟从循议焉循又奏元帝父琅琊恭王宜称皇考循
议曰按礼子不敢以己爵加父元帝纳之
温峤为骠骑长史太兴三年正月乙卯诏曰吾虽上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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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然于怀悯皇帝皆北面称臣今祠太庙不亲执觞
酌而令有司行事于情礼不安可依礼更处太常言今
圣上继武皇帝宜准汉世祖故事不亲执觞爵又曰今
上承继武帝而庙之昭穆四世而已前太常贺循博士
傅纯并以为惠怀及悯宜别立庙然臣愚谓室当以客
主为限无拘常数殷世有二祖三宗若拘七室则当祭
祢而已推此论之宜还复豫章颍川全成七庙之礼峤
议凡言兄弟不相入庙既非礼文且光武奋剑振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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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名于孝平务神其事以应九世之谶又古不共庙故
别立焉今上以策名而言殊于光武之事躬奉烝尝于
继既正于情又安矣太常欲还二府君以全七世峤谓
是宜骠骑将军王𨗳从峤议峤又曰其非子者可直言
皇帝敢告某皇帝又若以一帝为一世则不祭祢反不
及庶人帝从峤议悉施用之于是乃更定制还复豫章
颍川于昭穆之位以同惠帝嗣武故事而惠怀悯三帝
自从春秋尊卑之义在庙不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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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壸为尚书令明帝太宁三年三月立皇子衍为皇太
子诏曰礼无生而贵者故帝元子方之于士而汉魏以
来尊崇储贰使官属称臣朝臣咸拜此甚无谓吾昔在
东宫未及启革今衍幼冲之年使臣先达将令日习所
见谓之自然此岂可以教之邪主者其下公卿内外通
议使必允礼中壸议以为周礼王后太子不会明礼同
于君皆所以重储贰异正嫡苟奉之如君不得不拜矣
太子若存谦冲故宜答拜臣以为皇太子之立郊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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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正位储宫岂得同之皇子揖让而已谓宜稽则汉魏
阖朝同拜从之
荀奕为侍中成帝咸和中时通议元会日帝应敬司徒
王𨗳及博士郭熙杜援等以为礼无拜臣之文谓宜除
敬侍中冯怀议曰天子修礼莫盛于辟雍当尔之日犹
拜三老况今先帝师傅谓宜尽敬事下奕议曰三朝之
首宜明君臣之体则不应敬若他日小会自可尽礼又
至尊与公书手诏则曰顿首言中书为诏则云敬问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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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优册则曰制命今诏文尚异况大会之与小会理岂
同得诏从之
王𨗳成帝时为司徒先是会稽内史周札兄子筵为吴
兴内史王敦使人告札及诸兄谋不轨杀之敦死札筵
故吏讼冤宜加赠谥事下八座尚书卞壸议以札石头
之役开门延寇遂使贼敦恣乱札之责也追赠意所未
安懋筵兄弟宜复本位𨗳议以札在石头忠存社稷义
在亡身至于往年之事自臣等有识以上与札情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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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此言实贯于圣鉴论者见奸逆既彰便欲徵往年已
有不臣之渐即复使尔要当时众所未悟既悟其奸萌
札与臣等便以身许国死而后己札亦寻取枭夷朝廷
檄命既下大事既定便正以为逆党邪正失所进退无
据诚国体所宜深惜臣谓宜与周顗戴若思等同例尚
书令郗鉴议曰夫褒贬臧否宜令体明例通今周戴以
死节复位周札以开门同例事异赏均意所疑惑如司
徒议谓往年之事自有识以上皆与札不异此为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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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有在昔宋文失礼华乐荷不臣之罚齐灵嬖孽高
厚有从昏之戮以古况今谯王周戴宜受若此之责何
加赠复位之有乎今据已显复则札宜贬责明矣𨗳重
议曰省令君议必札之开门与谯王周戴异今札开门
直出风言竟实事邪便以风言定褒贬意莫若原情考
微也论者谓札知隗恊乱政信敦匡救苟匡救信奸佞
除即所谓流四凶族以隆人主巍巍之功耳如此札所
以忠于社稷也后敦悖谬出所不图札亦阖门不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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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灭族是其死于为义也夫信敦当时之营救不图将
来之大逆恶隗恊之乱政不失为臣之真节者于时朝
士岂惟周札耶若尽谓不忠惧有诬乎谯王周戴各以
死卫国斯亦人臣之节也但所见有同异然期之于忠
故宜申明耳即如令君议宋华齐高其在隗恊矣昔子
纠之难召忽死之管仲不死若以死为贤则管仲当贬
若以不死为贤则召忽之死为失先典何以两通之明
为忠之情同也死虽是忠之一目亦不必为忠皆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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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汉祖遗约非刘氏不王非功臣不侯违命天下共诛
之后吕后王诸吕周勃从之王陵廷争可不谓忠乎周
勃诛吕尊文安汉社稷忠莫尚焉则王陵又何足言而
前史两为美谈固知死与不死争与不争苟原情尽意
不可定于一槩也且札阖棺定谥违逆党顺受戮凶邪
不负忠义明矣鉴又驳不同而朝廷竟从𨗳议追赠札
卫尉遣使者祠以少牢
蔡谟为太常咸康四年成帝临轩使拜太傅太尉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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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注大乐宿悬于殿庭门下奏非祭祀宴享则无设乐
之制谟议曰凡敬其事则备其礼礼备则制有乐乐者
所以敬事而明义为耳目之娱故冠亦用之不惟宴享
宴享之有乐亦所以敬宾也故郤至使楚楚子享之郤
至辞曰不忘先君之好贶之以大礼重之以备乐寻斯
辞也则宴乐之意可知也公使大臣人君所重故御坐
为起在舆为下言称伯舅传曰国卿君之贰也是以命
使之日御亲临轩百僚陪列此即敬事之意也古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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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享下国之使及命将帅遣使臣皆有乐故诗序曰皇
皇者华君遣使臣也又曰采薇以遣之出车以劳还杖
杜以勤归皆作乐而歌之今命大臣拜辅相比于下国
之臣轻重殊矣轻诚有之重亦宜然故谓临轩遣使宜
有金石之乐议奏从焉
虞潭为卫将军咸康七年诏使内外详议武悼杨后配
庙之仪谭议曰世祖武皇帝光有四海元皇后应乾作
配元后既往悼后继作至杨骏肆逆祸延天母孝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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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追复号谥岂不以鲧殛禹兴义在不替者乎又太宁
二年臣忝宗正帝谱泯弃罔所循按时博咨旧齿以定
昭穆与故骠骑将军华恒尚书荀崧侍中荀䆳因旧谱参
谕撰次尊号之重一无改替今圣上孝思祗肃禋祀询
及群司将以恢定大礼臣辄思详伏见惠皇帝起居注
群臣议奏列骏作逆谋危社稷引鲁之文姜汉之吕后
臣窃以文姜虽庄公之母实为父雠吕后宠树私戚几
危刘氏按此二事异于今日昔汉章帝窦后杀和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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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和帝即位尽诛诸窦当时议者欲贬窦后及后之亡
欲不以礼葬和帝以奉事十年义不可违臣子之道务
从丰厚仁明之称表于往代又见故尚书仆射裴顗议
悼后故事称继母虽出追服无改是以孝怀皇帝尊崇
号谥还葬峻陵此则母子道全而废事荡革也于时祭
于弘训之宫未入太庙盖是事之未尽非义典也若以
悼后复位为宜则应配食世祖若复之为非则谱谥宜
阙未有位号居正而偏祠别室者也若以孝怀皇帝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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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母子之道特为立庙者此苟崇私情有亏国典则国
谱帝讳皆宜除弃匪徒不得同祀于世祖之庙也会稽
王昱中书监庾冰中书令何充尚书令诸葛恢尚书谢
广光禄勋留擢丹阳尹殷融护军将军冯怀散骑常侍
邓逸等咸从潭议繇是太后配食武帝
顾臻为散骑常侍咸康七年上表曰臣闻圣王制乐赞
剔治道养以仁义防其淫泆上享宗庙下训黎民体五
行之正音恊八风以陶物宫声正方而好义角声坚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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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率礼弦歌钟鼓金石之作备矣故通神至化有率舞
之感移风改俗致和乐之极末世之伎设礼外之观逆行
连倒头足入筥之属皮肤外剥肝心内摧敦彼行苇犹
谓勿践矧伊生民而不恻怆加四海朝觐言观帝庭耳
聆雅颂之声目睹威仪之序足以蹋天头以履地反两
仪之至顺伤彝伦之大方今敌人对岸外禦为急兵食
七升忘身赴难过泰之费日廪五升方扫神州经略中
甸若此之事不可示远宜下太常纂修备乐箫韶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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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新于盛运功德颂声永著于来叶此乃所以燕及皇
天克昌厥后者也杂伎而伤人者皆宜除之流简俭之
德迈康哉之咏清风既行民应如草此之谓也愚管之
诚惟垂采察于是除高絙紫鹿跂行鳖食及齐王捲衣
笮儿等乐又减其廪其后复高絙紫鹿焉
顾和为太常康帝建元元年正月将北郊有疑议和表
泰始中合二至之礼于二郊北郊之月古无明文或以
夏至或用同阳月汉光武正月辛未始建北郊此则与南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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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月及中兴草创百度从简合七郊于一丘宪章未备
权用斯礼盖时宜也至咸和中议别立北郊同用正月
魏承后汉正月祭天以地配时高堂隆等以为礼祭天
不以地配而称周礼三王之郊一用夏正于是从和议
后为尚书令时汝南王统江夏公卫崇并为庶母制服
三年和乃奏曰礼所以轨物成教故有国家者莫不崇
正明本以一其统斯人伦之纪不二之道也为人后者
降其所出夺天属之性显至公之义降杀节文著于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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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按汝南王统为庶母居庐服重江夏公卫崇本繇疏
属开国之绪近丧所生复行重制违冒礼度肆其私情
闾阎许其过厚谈者莫与为非则政道陵迟繇乎礼废
宪章颓替始于容违若弗纠正无以齐物皆可下太常
夺服若不祗王命应加贬黜诏从之
谢尚康帝时为司徒西曹掾时有遭乱与父母乖离议
者或以进仕理王事婚姻继百世于礼非嫌尚议曰典
礼之兴皆因循情理开通弘胜如运有屯夷要当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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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义夫无后之罪三千所不过今婚姻将以继百世
崇宗绪此固不可塞也然至于天属生离之间父子乖
绝之痛痛之深者莫深于兹夫以一体之小患犹或忘思虑
损听察况于抱伤心之巨痛怀忉怛之至戚方寸既乱
岂能综理时务哉有心之人决不冒荣苟进冒荣苟进
之俦必非所求之旨徒开偷薄之门而长流弊之路或
有执志丘园守心不革者犹当崇其操业以弘风尚而
况含艰履戚之人勉之以荣贵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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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融为太常穆帝即位幼冲褚太后临朝时议后父褚
裒进见之典蔡谟王彪之并以虞舜汉高祖犹执子道
况后乎王者父无拜礼尚书八座议以为纯子则王道
缺纯臣则孝道亏谓公庭如臣私觌则严父为允融议
依郑玄议卫将军裒在公庭则尽臣敬太后归宁之日
自如家人之礼太后诏曰典礼诚所未详如所奏事情
所不能安也更详之征西将军翼南中郎尚议为父尊
尽于一家君敬重于天下郑玄议合情礼之中太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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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绰为尚书郎永和二年七月有司奏十月殷祭京兆
府尹当迁祧室昔征西豫章颍川三府君毁主中兴之
初权居天府在庙门之西咸康中太常冯怀表续太
庙奉还于西储夹室谓之为祧疑亦非礼今京兆还入
是为四世远祖长在太祖之上昔周室太祖世远故迁
有所归今晋庙宣皇为主而四世居之是屈祖就孙也
殷祫在上是代太祖也领司徒蔡谟议四府君宜改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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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室若未展者当入就太庙之室人莫敢卑其祖文武
不先不屈以祭之日征西东面处宣皇之上其后迁庙
之主藏于征西之祧祭荐不绝护军将军冯怀议礼无
庙者为坛以祭可立别室藏之至殷禘则祭于坛也辅
国将军谯王司马无忌等议禘诸儒谓大王王季迁主
藏于文武之祧如此府君迁主宜在宣帝庙中然今无
寝室宜变通而改筑又殷祫太庙征西东面绰与无忌
议同曰太祖虽位始九五而道以从畅替人爵之尊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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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伦之道所以成教本而光百代也尚书郎徐禅议礼
去祧为坛去坛为墠岁祫则祭之今四祖迁主可藏之
石室有祷则祭于坛又遣禅至会稽访处士虞喜喜答
曰汉世韦玄成等以毁主瘗于园魏朝议者云应埋两
阶之间且神主本在太庙若今侧室而祭则不如永藏
又四君无追号之礼益明应毁而无祭是时简文为抚
军将军与尚书郎刘邵等奏四祖同居西祧藏主石室
禘祫乃祭如先朝旧仪时陈留范宣兄子问此礼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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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舜庙所以祭皆是庶人其后世远而毁不居舜庙上
不序昭穆今四君号犹依本非以功德致祭也若依虞
主之瘗则犹藏子孙之所若依夏主之埋则又非本庙
之阶宜思其变别筑一室亲未尽则禘祫处宣帝之上
亲尽则无缘下就子孙之列其后太常刘遐等同蔡谟
议博士或疑陈于太祖者皆其后之毁主凭按古义
无别前后之文也禹不先鲧则迁主居太祖之上亦何
疑也于是京兆入西储同谓之祧如前三祖迁主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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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正室犹十一也
王彪之为太常升平元年将纳皇后何氏彪之大引经
传及诸故事以定其礼深非公羊婚礼不称主人之义
遂建议曰王者之于四海无非臣妾虽父兄之亲师友
之贤皆纯臣也夫崇三纲之始以定乾坤之仪安有天
父之尊而称臣下之命以纳伉俪安有臣下之卑而称
天父之名以行大礼远寻古礼无王者此制近来史籍
无王者此比于情不安于义不通按咸宁二年纳悼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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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时弘训太后母临天下而无命戚属之臣为武皇后
兄主婚之文又考大晋已行之事咸宁故事不称父兄
师友则咸宁华恒所上礼合于旧臣愚谓今纳后仪制
宜一依咸宁故事于是从之
何琦为泾县令升平中论备五岳祠曰唐虞之制天子
五载一巡狩顺时之方柴燎五岳望于山川遍于群神
故曰因名山升中于天所以昭告神祗享报功德是以
灾厉不作而风雨寒暑以时降及三代年数虽殊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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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不易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著在经纪所谓有其
举之莫敢废也及秦汉都西京泾渭长水虽不在祀典
以近咸阳故尽得比大川之祀而正立之祀可以阙哉
自永嘉之乱神州倾覆兹事替矣惟灊之天柱在王略
之内也旧台选百户吏卒以奉其职中兴之际未有官
守庐江郡常遣太史兼假四时祷赛春释寒而冬请水
咸和迄今又复隳替计今非典之祀可谓非一考其正
名则淫昏之鬼推其縻费则百姓之蠹而山川大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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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简阙礼俗颓紊人神杂扰公私奔惑渐以繁滋良繇
顷国家多难日不暇给草建废滞事有未遑今元憝已
歼宜修旧典岳渎之域风教所被来苏之众咸蒙德泽
而神明禋祀未之或甄巡狩柴燎其废尚矣崇明前典
将俟皇舆北旋稽古宪章大釐制度俎豆牲牢祝嘏辞
说旧章靡记可令礼官作式归诸诚简以达明德馨香
如斯而已其诸妖孽可粗依法先去其甚俾邪正不黩
时不见省
卷五百七十五 第 20a 页
江霦为尚书仆射哀帝即位欲尊崇章皇太妃大司马
桓温议宜称太夫人霦议曰虞舜体仁孝之性尽事亲
之礼贵为天王富有四海而瞽叟无立锥之地一级之
爵蒸蒸之心昊天罔极宁当忍父卑贱不以徽号显之
岂不以子无爵父之道理穷义屈靡所厝情者哉春秋
经曰纪季姜归于京师传曰父母之于子虽为天王后
犹曰吾季姜言子尊不加父母也或以为子尊不加父
母则武王何以追王太王王季文王乎周之三王德配
卷五百七十五 第 20b 页
天地王迹之兴自此始也是以武王仰寻前绪遂奉天
命追崇祖考明不以子尊加父母也按礼幼不诔长贱
不诔贵幼贱犹不得表彰长贵况敢锡之以荣命邪汉
祖感家令之言而尊太公荀悦以为孝莫大于严父而
以子贵加之父母家令之言过矣爰逮孝章不上贾贵
人以尊号而厚其金宝币帛非子道之不致也盖圣典
不可踰也当春秋时庶子承国其母得为夫人不审直
子命母耶故当告于宗祧以先君之命命之耶窃见诏
卷五百七十五 第 21a 页
书当临轩拜授贵人为皇帝太妃今称皇帝策命命贵
人斯则爵母也贵人北面拜授斯则母臣子也天尊地
卑名位定矣母贵子贱人伦序矣虽欲加崇贵人而实
卑之虽显明国典而实废之且人主举动史必书之如
当载之方策以示后世无乃不顺乎窃谓应告显宗之
庙称贵人仁淑之至宜加殊礼以酬鞠育之惠奉先灵
之命事不在己妃后虽是配君之名然自后以下有夫
人九嫔无称妃焉桓温谓宜进号太夫人非不允也如
卷五百七十五 第 21b 页
以夫人为少可言皇太夫人皇君也君太夫人于名礼顺
矣帝特以下诏拜皇太妃又诏曰朝臣不为太妃敬为
合礼下太常江逌议位号不极不应尽敬
孔严为尚书左丞隆和元年诏天文失度太史虽有禳
祈之事犹衅𤯝屡彰今欲依洪祀之制于太极殿前廷
亲执虔肃严奏曰洪祀虽出尚书大传先儒所不究历
代莫之兴承天接神岂可疑殆行事天道无亲惟德是
辅陛下祗顺恭敬留心兆庶可以消灾复异皆已蹈而
卷五百七十五 第 22a 页
行之德合神明丘祷久矣岂须屈万乘之尊修杂祀之
事君举必书可不慎与帝嘉之而止
江逌为太常哀帝以天文失度欲依尚书洪祀之制于
太极前殿亲执虔肃冀以免咎使太常集博士草其制
逌上疏諌曰臣寻史汉旧事艺文志刘向五行传洪祀
出于其中然自前代以来莫有用者又其文惟说为祀
而不载仪注此盖久远不行之事非常人所参校按汉
仪天子所亲之祀惟宗庙而已祭天于云阳祭地于汾
卷五百七十五 第 22b 页
阴在于别宫遥拜不诣坛所其馀群祀之所必在幽静
是以圆丘方泽列于郊野今若于承明之庭正殿之前
设群神之座行躬亲之礼准之旧典有乖常式臣闻妖
𤯝之发所以鉴悟时主故寅畏上通则宋灾退度德礼
增修则殷道以隆此往代之成验不易之定理顷者星
辰颇有变异陛下祗戒之诚达于天人在予之惧忘寝
与食仰虔玄象俯凝庶政嘉祥之应实在今日而犹乾
乾夕惕思广兹道诚实圣怀殷勤之至然洪祀有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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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不行于世询访时学莫识其礼且其文曰洪祀大祀
也阳曰神阴曰灵举国相率而行祀顺四时之序无令
过差今按文而言皆漫而无适不可得详若不详而修
其失不小帝不纳逌又上疏曰臣谨更思寻参之时事
今彊戎据于关雍桀狄纵于河朔封豕四逸虔刘神州
长旌不捲钲鼓日戒兵疲人困岁无休已人事弊于下
则七曜错于上灾沴之作固其宜然又顷者以来无乃
大异彼月之蚀义见诗人星辰莫同载于五行故洪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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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为沴陛下今以晷度之失同之六沴引其轻变方
之重𤯝求己笃于禹汤忧勤踰乎日昃将修大祀以礼
神祗传曰外顺天地时气而祭其鬼神然则神必有号
祀必有义按洪祀之文惟神灵大略而无所祭之名称
举国行祀必无贵贱之阻有赤黍之盛而无牲醴之奠
仪法所用缺略非一若率文而行则举义皆阂有所施
补则不统其源汉侍中卢植时之达学受法不究则不
敢厝心诚以五行深远神道幽昩探赜之求难以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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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综之礼不可一数诚非至精孰能与此帝犹敕撰定
逌又陈古义帝乃止
徐藻为太学博士孝武太元九年崇德太后褚氏丧后
于帝为从嫂或疑其服藻议资父事君而敬同又礼传
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则夫属君道妻亦后道
矣服后宜以资母之义鲁讥逆祀以明尊尊今上躬奉
康穆哀皇及靖后之礼致敬同于所天岂可敬之以君
道而服废于本亲谓应服齐衰期于是帝制期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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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为中书侍郎太元十一年九月皇女亡及应烝祠
宁奏按丧服传有死宫中者三月不举祭不别长幼之
与贵贱也皇女虽在婴孩臣窃以为疑于是尚书奏使
三公行事
庾弘之为博士太元十二年议二王坐与太子先后弘
之及尚书参议并以为陈留国之上宾皇太子虽国之
储贰犹在臣位陈留王坐应在太子上
徐邈为祠部郎中孝武太元十二年五月壬戌诏曰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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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太庙每事从俭太祖虚位明堂未建郊祀国之大事
而稽古之制阙然便可详议邈议圆丘郊祀继典无二
宣皇帝尝辨斯义而检以圣典爰及中兴备加研极以
定南北二郊诚非异学所可轻改也谓仍旧为安武皇
帝建庙六世祖三昭三穆宣皇帝创基之主实惟太祖
而亲则王考四庙在上未及迁也权虚东向之位也兄
弟相及义非二世故当今庙祀世数未足而欲太祖正
位则违事亡之义矣又礼曰庶子王亦禘祖立庙盖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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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裔援立则亲近必复京兆府君于今六世宜复立此
室则宣皇未在六世之上须前世既迁乃太祖位定耳
京兆迁毁宜藏主于石室虽禘祫犹弗及何者傅称毁
主升合乎太祖升者自下之名不谓可降尊就卑也太
子太孙阴室四主储嗣之重升祔皇祖所托之庙世远
应迁然后从食之孙与之俱毁明堂方圆之制纲领已
举不阙配帝之祀且王者以天下为家未必一邦故周
平光武无废于二京也明堂所祀之神积疑莫辩按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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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荐上帝以配祖考祖考同配上帝亦为天而严父之
义显周礼旅上帝者有故告天与郊祀常祀同周礼四
主故并言之若上帝是五帝经文何不言祀天旅五帝
祀地旅四望乎侍中车胤议同又曰明堂之制既其难
详且乐主于和礼主于敬故质文不同音器亦殊既茅
茨广厦不一其度何必守其形范而不弘本从俗乎九
服咸宁河朔无尘然后明堂辟雍可崇而修之时朝议
多同于是奏行所改又元帝郑夫人生简文帝孝武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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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十九年尊号简文太后时群臣希旨多谓郑太后应
配食于元帝者帝以问邈邈曰臣按阳秋之义母以子
贵鲁隐尊桓母别考仲子之宫而不配食于惠庙又平
素之时不伉俪于先帝至于子孙岂可为祖考立配其
崇尊尽礼繇于臣子故称太后陵庙备典若乃祔葬配
食则义所不可从之
车胤为侍中领国子博士太元中尚书符问王公已下
见皇太子仪及所衣衣服胤议朝臣宜朱衣褠帻拜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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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答拜按经传不见其文故太傅羊祜笺庆太子称
叩头死罪此则拜之證也又太宁三年诏议其典尚书
卞壶谓宜稽则汉魏阖朝同拜其朱衣冠冕惟施之天
朝宜褠帻而已朝议多同又台符问皇太子既拜庙朝
臣奉贺应上礼与不云百辟卿士咸预盛礼展敬拜伏
不须复上礼惟方伯牧守不睹大礼自非酒牢贡羞无
以表其诚故宜有上礼犹如元正大庆方伯莫不上礼
朝臣奉璧而已太学博士庾弘之议按咸宁三年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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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诸王新拜有司奏依故事听京城近臣诸王公主
应朝贺者复上礼今皇太子国之储副既已崇建普天
同庆谓上礼奉贺同徐邈又引一有元良庆在于此封
诸侯及新宫上礼既有前事亦皆已瞻仰致敬而又奉
觞上寿应亦无疑也
刘憙为祭酒时中山王睦表乞依六蓼祀皋陶鄫杞祀
相立庙事下太常依礼典平议憙与博士议礼记王制
诸侯五庙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是则立始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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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谓嫡统承重一人得立耳假令支弟并为诸侯始封
之君不得立庙也今睦非为正统若立祖庙中山不得
并也后世中山乃得为睦立庙为后世子孙之始祖耳
诏曰礼文不明此制度大事宜令详审可下礼官博议
乃处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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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册府元龟卷五百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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